1 穿越时空的护符
卢浮宫的古埃及展区空调开得太冷,我不由得摩挲着邀请函上烫金的荷鲁斯之眼守护者后裔字样取暖。这张暗红色卡片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是三天前一个神秘包裹送到我公寓的,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我的名字用古埃及圣书体写着。
奇怪,我低声自语,将邀请函塞回包里,转向展柜中那枚嵌在黄金护符上的青金石眼球。作为巴黎大学考古系的博士生,我对这件文物再熟悉不过——图坦卡蒙时期的护身符,传说能赋予佩戴者穿越时空的能力。
展柜玻璃反射出我苍白的脸,黑发在脑后随意扎成一个马尾,眼下是长期熬夜留下的青黑。我俯身凑近,想看清护符上细微的裂纹。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护符上的青金石眼球突然发出刺目的蓝光,那光芒如同活物般从展柜中溢出,与我包里的邀请函产生共鸣。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开始变得透明,耳边传来保安的惊呼和蜂鸣器的尖啸。
女士!退后!保安的喊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想移动,却像被钉在原地。蓝光越来越强,最后吞噬了整个视野。一阵天旋地转中,我感觉自己坠入无底深渊,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某种古老语言的低语。
坠落突然停止。我的指尖陷入某种温热、粗糙的物质中。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卢浮宫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而是雕刻着太阳船图案的石灰岩砖,砖缝里填满了细沙。亚麻长袍的流苏扫过地面,那触感真实得令人心惊。
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这不是我的声音——更低沉,带着一种陌生的韵律。
颈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低头看去,一个沉甸甸的黄金吊坠正硌着我的锁骨。这不是我在古董市场买的复制品,而是货真价实的古埃及护身符——荷鲁斯之眼,瞳孔处的黑曜石流转着与博物馆展品相同的诡异蓝光。
我颤抖着触摸自己的脸,高颧骨,挺直的鼻梁,完全是一张陌生人的面孔。腕间的青金石手链刻着清晰的象形文字,我凭借专业知识立刻认出了那两个字:贵族。
赫米乌斯大人,法老召见。
粗犷的声音让我猛地抬头。一个身材魁梧的努比亚侍卫站在我面前,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汗珠,颈间的项圈嵌着三颗风干的、黑紫色的东西——舌头。他手中的铜矛戳在我脚边的沙地上,矛尖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我——或者说这具身体——本能地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比这侍卫高出半个头。周围的景象让我呼吸停滞:吉萨平原上,三座巨大的金字塔矗立在灼热的空气中,如同金色的怪物。成千上万的奴隶像蚂蚁般在斜坡上搬运石块,监工的鞭声和痛苦的呻吟交织在一起。
这不是历史复原场景,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古埃及第十八王朝。
孟斐斯的工匠又累死三十个,侍卫继续说道,黑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金字塔的基石需要更多'祭品'。法老命令您立刻前往宫殿。
我的喉咙发紧。赫米乌斯——这显然是我现在的名字——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图坦卡蒙的远亲,王室建筑师,负责吉萨金字塔群的建造...还有那些被称为祭品的奴隶。
侍卫不耐烦地晃了晃铜矛。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触到某个坚硬物体——我的手机!它竟然跟着我一起穿越了,藏在亚麻长袍的暗袋里。
带路。我努力模仿记忆中古埃及贵族的傲慢语气。
穿过忙碌的工地,热浪几乎令人窒息。一个监工正鞭打一个跌倒的奴隶,鞭子抽在裸露的背上发出可怕的声响。我别过脸,却看到更多令人不适的景象:戴着脚镣的工人搬运着比他们身体还大的石块,有人昏倒后被直接拖走,地上暗红的痕迹不知是血还是锈。
大人今天心软了?侍卫讥讽地问,上周您还亲自挑选了二十个希伯来奴隶做奠基祭品。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赫米乌斯不仅是个贵族,还是个参与活人祭祀的刽子手。
远处,底比斯的宫殿群在热霾中若隐若现。走近后,彩绘的柱廊和镀金的尖顶令人目眩。侍卫在宫门前停下,示意我独自进入。
穿过幽暗的走廊,墙壁上的壁画突然变得生动起来:荷鲁斯之眼的图案仿佛在注视着我,黑曜石瞳孔闪烁着与我的吊坠相同的蓝光。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壁画,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赫米乌斯,你迟到了。
年轻却威严的声音从大厅尽头传来。我抬头,看到黄金王座上的身影——一个瘦弱的少年,戴着标志性的蓝金相间的nemes头巾,手持连枷与弯钩。尽管面容稚嫩,那双眼睛却透着超越年龄的智慧与冷酷。
图坦卡蒙。历史上早逝的少年法老,此刻正活生生地坐在我面前。
原谅我,陛下。我单膝跪地,额头几乎触到冰凉的地砖。
起来吧,图坦卡蒙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堂兄,我有更重要的事与你商议。
2 棺椁里的预言(异变)
是关于邻国进贡问题的。
图坦卡蒙的声音在空旷的王座厅里回荡,像一把青铜匕首划过丝绸。他修长的手指——指甲修剪得过分整齐,边缘泛着病态的苍白——粗暴地撕开努比亚使节呈上的羊皮卷轴。
豹皮靴底碾过自由民三个象形文字时,我听见细微的沙沙声,仿佛那些墨迹正在他脚下痛苦呻吟。
**自由?** 他轻笑一声,黄金面具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晕,**尼罗河的水是神赐的,土地是神赐的,他们的骨头也该献给神。**
我站在王座下方三步之遥,能清晰看见面具边缘渗出的汗珠。自从那个满月之夜后,法老越来越依赖这副面具。有人说是因为诅咒,有人说是因为烧伤——但没人敢问。
他忽然抬头,乌木与黄金镶嵌的蛇形护目直直刺向我。那一瞬间,我错觉面具上的圣蛇乌赖乌斯活了过来,正吐着信子舔舐我的恐惧。
**赫米乌斯,去监督新神殿的石柱雕刻。** 他的声音突然放轻,却更令人毛骨悚然,**让奴隶们知道,每道裂纹都是对阿蒙神的亵渎...就像上次那个希泰族工匠的下场。**
我喉结滚动,尝到胆汁的苦涩。那个工匠被绑在未完工的石柱上,烈日晒干他惨叫时喷出的血沫,秃鹫啄食眼珠的声音像指甲刮擦陶片。
正午的吉萨平原像个沸腾的铜釜。
我站在采石场高处的遮阳棚下,亚麻长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背上像第二层皮肤。三百名奴隶正在搬运一块玫瑰花岗岩,芦苇绳深深勒进他们溃烂的肩膀。
**用力!你们这些猪猡!** 监工阿佩普的鞭子甩出炸雷般的声响。他是个努比亚巨人,左眼窝里嵌着一颗绿松石——那是他前任主人的奖赏。
突然,队列最前方的老人踉跄跌倒。花岗岩边缘碾过他的小腿,骨头碎裂的声音被淹没在监工的咒骂中。老人的女儿——一个不超过十二岁的女孩——尖叫着扑过去,却被铜项圈勒得窒息。
**耽误进度?** 阿佩普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犬齿,**那就让你全家今晚睡在'红床'上。**
奴隶们闻言剧烈颤抖。红床是采石场最恐怖的惩罚——把人绑在白天暴晒的巨石上,夜晚降温时,滚烫的石头会生生撕下后背的皮肉。
我攥紧拳头,赫米乌斯记忆中的冷漠与我的良知激烈撕扯。这时,袖袋里突然传来细微震动——是那部穿越来的手机!屏幕竟自动亮起,显示出一行象形文字:
双蛇将至,圣甲虫苏醒。
三日后,当那艘挂着双蛇旗的帆船出现在尼罗河弯道时,整个底比斯都沸腾了。
米坦尼的使船通体漆黑,船首像是一对纠缠的眼镜蛇。它们宝石镶嵌的眼睛在烈日下闪烁,仿佛具有生命。十二名戴着纯银面具的使者抬着某样东西走下跳板,包裹在血红色的亚麻布里。
**献给上下埃及之主,太阳神之子图坦卡蒙。 为首的使者行礼时,我注意到他的小指缺了一截——米坦尼贵族特有的赎罪标记。
当红布揭开时,连最资深的祭司都倒吸冷气。那是一具三米高的黄金棺椁,表面錾刻着螺旋状的楔形文字。
更诡异的是棺盖浮雕:一位年轻法老闭目沉睡,双手交叠胸前捧着水晶圣甲虫——与图坦卡蒙登基时获得的权杖宝石分毫不差。
打开它。法老的声音里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当铜撬棍插入棺盖缝隙时,我颈间的荷鲁斯之眼吊坠突然发烫。随着咔嗒一声轻响,整座宫殿的油灯同时熄灭。黑暗中有水晶碎裂的脆响,接着是图坦卡蒙撕心裂肺的尖叫:
我看见...金字塔在融化!尼罗河的水变成血!我的脸...我的脸在腐烂!
侍卫们慌乱点燃火把时,我看见棺椁内部刻满会蠕动的象形文字,而那颗水晶圣甲虫已经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干瘪的...那是什么?某种昆虫的残肢?还是——
法老突然掐住我的手腕,黄金面具几乎贴到我鼻尖上:你看见了吗?那本该是我的棺材!
接下来三天,阿蒙神庙昼夜传来骇人的吟诵声。
当图坦卡蒙再次现身时,他换了一副更厚重的黄金面具,脖颈处露出渗血的亚麻绷带。在接过葡萄酒杯时,他宽大的袖口滑落,我清楚看见他小臂上布满沙粒状黑斑——那些黑点居然在缓慢移动!
大祭司, 法老突然用权杖戳向老人胸口,今晚带《亡灵黑经》来密室。还有三十八具活祭...要心脏还在跳动的。
老祭司的嘴唇哆嗦得像风中的枯叶:陛下,那是初代法老封印的——
我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法老一把扯开领口,绷带下隐约可见腐烂的皮肤,荷鲁斯之眼在衰败!必须用更古老的力量...
我的手机在此时又一次震动。这次屏幕上浮现的,是一张卢浮宫展柜的照片。但原本空无一物的玻璃内侧,此刻赫然出现几行血字:
当圣甲虫吞噬月亮时
穿越者必须选择——
成为祭品,还是祭祀?
远处,尼罗河的水突然变成暗红色。有奴隶惊呼河底沉着无数黄金面具,每一副都在诡异地...微笑。
三个月后,底比斯城飘起细密的黑沙。
那不是普通的沙尘——它们像活物一样粘附在皮肤上,钻进鼻腔,在肺里凝结成黑色的痂。神庙的壁画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血管般的纹路。
奴隶们窃窃私语,说这是阿努比斯的惩罚,因为法老打开了不该触碰的棺椁。
我在禁殿外偷听时,大祭司阿蒙霍特普正与另外三名高阶祭司激烈争执。他们的影子在火把照射下扭曲成豺狼的形状,投在绘满诅咒符文的墙壁上。
他在棺材里刻满了阿努比斯的逆咒! 阿蒙霍特普的声音嘶哑颤抖,要用活人的脑浆绘制复活符文!
但预言说黄金棺会带来毁灭!另一名祭司反驳,他这是在和死神做交易!
就在这时,禁殿深处传来一声非人的尖啸——像是无数个喉咙同时被撕裂。祭司们瞬间噤声,而我藏在廊柱后的阴影里,感觉颈间的荷鲁斯之眼吊坠变得滚烫。
潜入禁殿的那晚,月亮呈现出病态的青铜色。
我撬开青铜门栓的瞬间,浓重的腐油味混合着某种甜腻的香料扑面而来。殿内没有火把,唯一的光源来自穹顶——七十二名奴隶被倒吊在铁链上,他们的天灵盖被精准地切开,脑浆顺着刻在地面的凹槽,缓缓流向中央的黄金棺。
图坦卡蒙站在棺边,全身缠满浸过圣油的绷带。那些绷带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像某种深海生物的触须。他的眼睛——如果那还能称为眼睛——是两团燃烧的磷火,权杖顶端的圣甲虫宝石已完全漆黑,表面浮凸着一个不断变化的豺狼头颅。
赫米乌斯。 他突然转身,绷带摩擦的声音像蛇在蜕皮,你来自'另一个时间',对吗?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在棺椁的预言里见过你,不过不在这里。他的声音不再像人类,而是混合着千百个亡魂的嘶鸣,你看着我的帝国崩塌,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踏入棺材的瞬间,地面裂开蛛网状的金光。所有奴隶的尸体突然睁眼,眼白上浮现出楔形文字,他们的声带早已被切除,却用某种超越物理的方式齐声诵念:
阿努比斯的天平需要称量整个王朝。
当我冲上底比斯城墙时,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大脑拒绝理解——正在修建的卡纳克神庙石柱自行崩裂,石块如活物般扭曲重组,最终形成无数根森白的骨矛,将逃窜的工匠钉死在沙地上。尼罗河的水逆流而上,露出河床堆积如山的木乃伊,他们的绷带像饥饿的根须般吸收河水,渐渐站立起来……
不……我踉跄后退,却踩到一具正在苏醒的士兵尸体。他的青铜盔甲里没有血肉,只有疯狂涌出的黄沙。
远处,图坦卡蒙漂浮在黄金棺上方,绷带延伸出千米长的光带,所过之处,活人的身体直接崩解成原材料——皮肤变成亚麻纤维,骨骼化作石灰岩,血液蒸发成镀金的颜料。王宫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坍塌声,胡夫金字塔的尖顶砸穿了王后的寝宫。
十四岁的安赫塞娜蒙——那个在历史书上只留下模糊画像的少女——她的尖叫声被淹没在砖石雨中。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我冲向悬浮的法老,却被无形的尸雾掀飞。肋骨断裂的剧痛中,我看见他绷带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甲虫群。
预言说埃及帝国将亡于波斯人……他的声音里混杂着哭嚎,可我在黄金棺里看到了更可怕的未来——被后世当作展品,灵魂永远困在玻璃盒子里。
权杖指向正在崩塌的卡纳克神庙,与其成为任人凝视的僵尸,不如让我成为真正的死神!
在最后的金光中,我掏出从禁殿偷出的青铜匕首——刀柄的荷鲁斯之眼与我腕间的纹章同时灼烧起来——用尽全力刺向黄金棺上的圣甲虫水晶。
剧烈的爆炸中,我听见无数重叠的声音:
见证者,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历史的裂痕……
再次睁眼时,我趴在博物馆的地板上,鼻尖是熟悉的樟木防腐剂味道,而展柜里那具黄金棺复制品的圣甲虫宝石上,竟真的多了道细微裂痕,像极了我在穿越时刺出的那一刀。
人群的喧嚣中,我摸到口袋里坚硬的东西——是块沾满沙粒的青金石碎片,上面刻着半只荷鲁斯之眼。讲解员的声音飘来:图坦卡蒙的陵墓诅咒至今成谜,所有参与发掘的人都遭遇了不幸,而他的黄金棺椁里……似乎缺少了最重要的灵魂封印宝石。
我望向展柜玻璃,自己的倒影与数千年前的贵族重叠。玻璃上有个新鲜的指纹,形状像一朵即将闭合的莲花——那是王后安荷森纳蒙的徽记,在我最后看见的毁灭场景里,她正是握着这样的莲花坠饰跌入尼罗河的血色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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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时间的裂痕
**终章:时间的裂痕**
我再次睁眼时,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博物馆地板,鼻腔里充斥着樟木和防腐剂的刺鼻气味。耳边是游客嘈杂的脚步声、相机快门的咔嚓声,以及讲解员公式化的解说词——一切都那么平常,那么**安全**。
可当我颤抖着撑起身体,目光落在展柜里的**黄金棺复制品**上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那道裂痕**——就在圣甲虫宝石的正中央,细如发丝,却精准地沿着我在古埃及刺入匕首的轨迹延伸。
**不可能……**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喉咙,荷鲁斯之眼的吊坠不见了。但当我翻找口袋时,指尖却触到一块坚硬的异物——**一片沾满沙粒的青金石碎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某件更大的文物上暴力剥离的。翻过来,上面刻着半只荷鲁斯之眼,瞳孔处的黑曜石仍泛着微弱的蓝光。
讲解员的声音突然清晰地穿透人群:
**图坦卡蒙陵墓的诅咒至今成谜。参与发掘的卡纳冯勋爵在开墓后数月内暴毙,X光显示法老颅骨内有击打痕迹……** 她的高跟鞋在展柜前停下,**最令人不解的是,黄金棺椁里本该存在的灵魂封印宝石——那颗传说中的圣甲虫水晶——在出土时就已经失踪了。**
我死死攥住青金石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鲜血渗进那些古老的刻痕。展柜玻璃反射出我的脸——苍白、惊恐,却又诡异地与记忆中赫米乌斯的面容重叠。更可怕的是,玻璃上有一个**新鲜的指纹**,轮廓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边缘还沾着尼罗河特有的红褐色黏土。
**安赫森纳蒙的徽记。**
在最后的毁灭时刻,那位十四岁的王后确实握着莲花坠饰跌入血浪。但此刻的指纹湿润反光,仿佛有人刚刚把手按在玻璃内侧……
**女士,您还好吗?** 保安扶住摇晃的我。他的胸牌上印着名字——**阿佩普**,和采石场那个独眼监工一模一样。
当我踉跄逃向出口时,余光瞥见展厅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个穿连帽衫的身影。兜帽下露出一截缠着现代绷带的手腕,绷带缝隙中,有什么东西在皮下蠕动,像是**黑色的甲虫**。
博物馆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杂音,接着变成某种古老的埃及语吟诵。所有电子屏幕同时闪烁,显示出一行象形文字:
**你带走了时间的碎片,祂们就会带走你的时代。**
我低头看向掌心的青金石——那根本不是碎片,而是一把**微缩的钥匙**,正在鲜血中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