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晚,你个丧门星！我们张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不下蛋还克亲的玩意儿！
尖锐刻薄的咒骂声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我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眼前,我的婆婆张桂芬,正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那张平日里还算和善的脸,此刻扭曲得像个恶鬼。
我和张强结婚三年,感情一直不错。公公早逝,张桂芬一个人拉扯张强和他的妹妹张倩长大,很是不易。我嫁过来后,自问贤良淑德,对婆婆和小姑子也是掏心掏肺的好。家里大小事务我一手包揽,张强创业初期资金紧张,我毫不犹豫拿出了我父母给我准备的嫁妆钱。
半年前,我终于怀上了孩子。全家都沉浸在喜悦中,尤其是张强,每天把我当瓷娃娃一样供着。我以为,苦尽甘来,幸福的生活正向我招手。
可谁曾想,一个月前,我的小姑子张倩,那个才二十出头,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突然查出了尿毒症晚期。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在我们家炸开了锅。
张桂芬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整日以泪洗面。张强也愁眉不展,四处托关系找专家,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而我,除了心疼小姑子,也只能尽力照顾好这个家,希望能减轻他们的负担。
医生说,最好的治疗方案是肾移植。
我们全家都去做了配型。张强和张桂芬因为各种原因都不符合,而我,这个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外人,竟然和张倩的配型结果——完美匹配。
拿到结果的那一刻,我心里其实是有些犹豫的。我肚子里还有七个月大的孩子,手术风险对我和孩子都不言而喻。但看着张强和婆婆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我还是咬了咬牙,想着只要能保住孩子,大人受点苦没什么。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我噩梦的开始。
2.
林晚,医生说了,你怀孕期间做肾移植手术,对孩子影响太大,流产的风险很高。而且,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就算孩子侥幸保住了,对你身体的损伤也是不可逆的。张桂芬坐在沙发上,眼神闪烁,语气却不容置疑,所以,我和强子商量过了,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了。
我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妈,您说什么这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孙子以后还会有！倩倩的命只有一条！张桂芬猛地拔高了声音,脸上最后一丝伪装也撕了下来,林晚,我告诉你,这个肾,你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孩子,必须打掉！不然,倩倩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我转向张强,那个曾经对我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此刻却低着头,沉默不语,像个鹌鹑一样。
张强,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躲闪,语气带着哀求：晚晚,倩倩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啊！孩子……孩子我们以后一定还会有的,我保证！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救救倩倩吧！
可怜你我气得浑身发抖,那谁来可怜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张强,那也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嫂子,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一直躺在床上装虚弱的张倩,此刻也配合地哭喊起来,声音凄厉,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只觉得一阵阵恶心。这就是我掏心掏肺对待了三年的家人在他们眼里,我和我的孩子,竟然成了可以随意牺牲的工具。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拒绝,孩子我要保,肾我也不会捐给一个自私自利、视人命如草芥的家庭！
反了你了！张桂芬见我态度强硬,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捐好啊！那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张家！我们张家不养你这种吃里扒外、见死不救的毒妇！强子,跟她离婚！这种女人,不配做我们张家的媳妇！
张强被他妈一吼,也急了：林晚,你别逼我！你要是不答应,我们……我们就真的只能离婚了！
离婚我愣住了。我从未想过,这个词会从张强的嘴里说出来。三年的感情,七个月的骨肉,在他眼里,竟然都比不上他那个宝贝妹妹
我的心,在那一刻,凉透了。
3.
接下来的日子,我如同生活在地狱。
张桂芬变着法子折磨我。她故意在饭菜里少放盐,或者干脆不做我的饭,让我饿肚子。我孕期反应本来就重,这么一折腾,更是苦不堪言。她还到处跟邻居哭诉,说我铁石心肠,见死不救,害得我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张强一开始还会假惺惺地劝几句,后来干脆对我视而不见。他每天下班回来,就守在张倩床边,嘘寒问暖,仿佛我才是那个外人。
我的心,一点点冷硬起来。我开始明白,指望他们良心发现,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必须为自己和孩子寻找出路。
我偷偷联系了我的闺蜜,李雪,她是一家大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我把我的遭遇告诉了她,她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晚晚,你太傻了！这种狼心狗肺的一家人,你还指望他们什么赶紧离开他们！
雪儿,我想离开,但我现在怀着孕,身无分文,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我走的。而且,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咬着牙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雪担忧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我要让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经过一番周密的商议,我和李雪制定了一个假死脱身的计划。我知道这个计划很冒险,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既能保住孩子,又能彻底摆脱张家,还能让他们尝到切肤之痛的办法。
与此同时,张桂芬的逼迫也越来越变本加厉。她甚至开始威胁我,如果我再不识相,她就要找人把我绑去医院,强行把孩子打掉,再把我的肾取出来。
我假装被她的威胁吓到,开始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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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强子,我想通了。倩倩的命要紧,孩子……孩子没了就没了吧。我做出万念俱灰的样子,声音沙哑。
张桂芬和张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林晚,你放心,只要你救了倩倩,以后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待你的。张桂芬虚情假意地说。
我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装作顺从,答应了他们尽快安排手术。
他们很快联系好了医院,定下了手术日期。那几天,他们对我格外关照,生怕我这颗活体肾源出了什么差错。
手术前一天,我按照计划,在李雪的帮助下,偷偷办好了转院手续,并留下了一封遗书。
4.
手术当天,张强和张桂芬一大早就把我送到了医院。他们全程陪同,脸上带着虚伪的关切和掩饰不住的兴奋。
进了手术准备室,我按照李雪的嘱咐,假装紧张,呼吸急促。李雪作为主治医生,适时地出现,以术前需要单独进行心理疏导和最后检查为由,将张强和张桂芬请了出去。
他们走后,李雪迅速帮我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便装,然后从医院的秘密通道,将我送上了一辆等候已久的车。车上,是我的父母。
看到父母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爸,妈,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母亲抱着我,泣不成声,只要你和孩子平安就好。
父亲则在一旁,眼神坚定：晚晚,你放心,以后有爸妈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车子很快驶离了那座城市,驶向了一个全新的开始。
而在医院那边,李雪则按照计划,在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一脸悲痛地告诉张强和张桂芬：对不起,张先生,张太太,我们尽力了。林晚她……她在手术过程中突发大出血,大人和孩子……都没保住。
我能想象得到,张强和张桂芬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怎样的表情。或许会有片刻的震惊,但更多的,恐怕是肾源没了的绝望和愤怒吧。
李雪后来告诉我,张桂芬当场就瘫倒在地,哭天抢地,嘴里骂的却不是我这个死人,而是老天不公,让她女儿没救了。张强则像丢了魂一样,面如死灰。
他们甚至没有心情去处理我的后事,草草地让医院火化了事。他们不知道,那具所谓的尸体,其实是李雪早就通过特殊渠道准备好的,与我体型相仿的一具无人认领的遗体。
而我,林晚,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死了。
5.
在一个陌生的海滨城市,我改名苏晴,开始了新的生活。
父母用他们多年的积蓄,加上我之前悄悄转移出来的一部分婚内财产（那是我的嫁妆钱,我拿得心安理得）,帮我买了一套小房子,又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三个月后,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我给他取名安安,希望他一生平安喜乐。
初为人母的日子是辛苦的,但看着安安天使般的睡颜,我觉得一切都值得。我的花店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每天与花草为伴,心情也变得宁静而美好。
我偶尔会从李雪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张家的消息。
据说,张倩因为没有等到合适的肾源,病情迅速恶化,在我死后不到半年,就痛苦地死去了。张桂芬因为接连失去儿媳、孙子和女儿,受了巨大刺激,精神失常了,整天疯疯癫癫地念叨着我的肾啊,我的大孙子啊,我的倩倩啊,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疯婆子。
而张强,在失去妹妹后,又被他妈的疯病折腾得焦头烂额。他所在的公司因为他家里的破事影响了声誉,将他辞退了。他想再找工作,却因为克妻克全家的名声,处处碰壁。往日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也都对他避之不及。他变得颓废、酗酒,过得穷困潦倒。
听到这些,我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一片麻木。那些曾经带给我无尽痛苦的人,如今也尝到了他们种下的苦果。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我只想好好地把安安抚养长大,过好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6.
时间一晃,安安已经快三岁了。他聪明活泼,眉眼间有几分像我,更多的是一种纯净的可爱。我的花店生意也越来越好,成了小城里小有名气的网红打卡点。
我以为,我和张家的恩怨,早已随着我的死亡而烟消云散。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开一些令人措手不及的玩笑。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我正在店里修剪花枝,安安在一旁乖巧地玩着积木。店门被推开,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我习惯性地抬头,笑着说：欢迎光临,请问需要……
我的声音,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形容枯槁、胡子拉碴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眼神浑浊,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尽管他变化很大,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张强。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把安安拉到身后。
张强也看到了我,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地看了看我,然后像见了鬼一样,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一个破旧公文包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林……林晚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嘶哑尖利,带着一丝恐惧。
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听到他的话,都好奇地朝我们这边看来。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他：先生,您认错人了。我叫苏晴,这里是我的花店。如果您不买花,请离开,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不！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林晚！你的声音,你的样子……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张强情绪激动地冲了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早有防备,迅速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碰触。
保安！我对着角落喊了一声。为了安全,我的花店雇佣了一个退伍军人当店员兼保安。
高大壮实的保安小王立刻从后面走了出来,拦在了我和张强之间。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点。如果您再骚扰我们老板,我就报警了。小王沉声警告道。
7.
张强被小王的气势震慑住,不敢再上前,但依旧不肯罢休,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布满了红血丝。
晚晚,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装死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妈她……他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不解,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你过得怎么样,与我何干我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得像数九寒冬的风,张强,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当年你们是怎么逼我的,你都忘了吗为了给你妹妹换肾,你们不惜要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不惜要我的命！你们张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张强的心上,也让周围看热闹的客人听了个大概,纷纷露出鄙夷和愤怒的表情。
不是的！晚晚,你听我解释！张强急切地想要辩解,当年……当年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倩倩她病得那么重,妈她整天哭闹,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没办法我提高了音量,怒火中烧,你的没办法,就是要牺牲我和我的孩子张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那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我知道错了,晚晚,我真的知道错了！张强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行到我面前,涕泗横流,倩倩已经不在了,妈也疯了,我们张家……我们张家完了！晚晚,求求你,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看在孩子的份上……那个孩子,是我的对不对他是我的儿子！
他贪婪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后的安安身上。
安安似乎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到了,紧紧地抱着我的腿,小声地问：妈妈,这个叔叔是谁他好吓人。
我心疼地摸了摸安安的头,将他更紧地护在身后,眼神冷冽地看向张强：张强,你听清楚了。第一,我和你,早就恩断义绝,没有任何关系了。第二,这个孩子,他姓苏,叫苏子安,跟你张家没有半点瓜葛！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不！他是我的儿子！他长得就像我小时候！张强状若疯癫地嘶吼着,试图伸手去拉安安。
滚开！我厉声喝道,同时示意小王把他拉开。
小王一把将张强从地上拽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把他往店外拖。
晚晚！林晚！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孩子的爸爸！我要见我的儿子！张强还在不甘心地挣扎叫喊。
把他给我扔出去！我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8.
小王把张强拖出了花店,扔在了门外的马路上。周围的客人也纷纷指责张强的无耻行径。
张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再冲进来,却被小王那魁梧的身躯和冰冷的眼神吓退了。他只能站在店外,隔着玻璃门,用一种绝望而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林晚,你太狠心了！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他声嘶力竭地诅咒着。
我冷漠地拉上了窗帘,隔绝了他那令人作呕的视线。
店里的客人见状,也纷纷安慰我,说我做得对,对这种渣男就不能心软。我强笑着向他们道了谢,然后抱着受惊的安安,回到了花店的里间。
妈妈,那个坏叔叔走了吗安安在我怀里小声问。
走了,安安不怕,妈妈会保护你的。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心中一阵后怕。
幸亏我早有准备,也幸亏小王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强并没有就此罢休。接下来的几天,他像个幽魂一样,天天在我的花店附近徘徊。他不敢再进店骚扰,但那阴魂不散的身影,还是让我感到不胜其烦。
我知道,他现在一无所有,是想赖上我和安安。他大概以为,凭着孩子父亲的身份,就能从我这里捞到好处,甚至让我回心转意,跟他复婚,好让他重新过上有人伺候的日子。
真是痴心妄想！
我直接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对张强进行了严肃的警告。在得知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后,警察也对他充满了鄙夷。加上周围邻居的指证,张强很快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带着安安,暂时搬回了父母家。
几天后,李雪给我打来电话。
晚晚,那个张强,好像真的走了。我托人打听了一下,他大概是觉得在你这里讨不到好处,又被警察警告了,没脸再待下去,就回老家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走了就好。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他那种人,不值得你再费心神。李雪顿了顿,又说,对了,我还打听到一件事。张桂芬,就是你那个前婆婆,前几天从疯人院里跑出来了,后来被人发现在河边淹死了。有人说她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也有人说她是故意寻死……
我听着,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张桂芬的结局,是她咎由自取。我不会同情她,也不会幸灾乐祸。她对我而言,早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9.
张家的闹剧,终于以这样一种方式,彻底落下了帷幕。
我带着安安,重新回到了我们的海滨小城,回到了我们的花店。生活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我的心境,却已然不同。
经历过那些背叛、伤害和绝望,我变得更加坚强,也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
我的花店,在我的精心打理下,生意蒸蒸日上。我不仅扩大了店面,还开办了花艺培训班,吸引了很多热爱生活的年轻人。我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和安安创造了一个温馨而富足的家。
安安也一天天长大,他聪明、善良、懂事,是我的骄傲,也是我全部的希望。我把他教育得很好,告诉他要心怀感恩,乐于助人,但也要懂得保护自己,远离那些心怀恶意的人。
我没有刻意向他隐瞒他的身世,只是用他能理解的方式,告诉他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的爸爸和奶奶做了一些错误的选择,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抱着我的脖子说：妈妈,我只要你就够了。安安最爱妈妈了。
那一刻,我的眼眶湿润了。所有的苦难和委屈,在儿子纯真的爱面前,都化作了过眼云烟。
偶尔,我也会想起张强。想起他当初信誓旦旦的承诺,想起他后来冷漠无情的背叛。我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也不想知道。他的人生,与我无关。
我只知道,我的未来,一片光明。
10.
几年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的花店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温文尔雅,谈吐不凡,是附近一所大学的教授,姓周。他每周都会来我的店里订一束鲜花,送给他的母亲。久而久之,我们便熟悉了起来。
他知道了我的过去,没有丝毫的鄙夷和同情,反而对我充满了敬佩和欣赏。他说,我像一株在暴风雨中顽强生长的向日葵,永远向着阳光,充满了生命力。
他的真诚和温暖,渐渐融化了我冰封已久的心。
安安也很喜欢周叔叔,他会耐心地陪安安玩耍,教他画画,给他讲故事。看着他们一大一小其乐融融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幸福的另一种可能。
人生总是在不断失去,也不断拥有。曾经的伤痛,让我学会了成长；而未来的美好,则需要我勇敢地去追求。
我,苏晴,一个曾经在绝望中假死求生的女人,如今,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在阳光下,尽情地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
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他们早已被我抛在了身后,化作了我人生道路上的一段警示。他们的疯狂和报应,不过是我涅槃重生故事里的一个注脚。
真正重要的,是眼前的阳光,手中的鲜花,和身边爱我的人。
生活,仍在继续。而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书写它最绚烂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