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诡事录:阴寿珠》 > 第一章


1

阴雨探秘

乔远第一次见到那块地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雨水顺着他的黑色雨衣滴落,在他脚边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他撑着伞,站在山坡上俯瞰下方那片开阔的平地,眉头越皱越紧。

乔大师,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周世昌撑着把昂贵的进口伞,满脸堆笑地凑过来,西装革履在这泥泞的山路上显得格格不入。

乔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一个古旧的罗盘。铜制的盘面在雨水中泛着冷光,指针微微颤动,最终指向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周总,这块地...有问题。乔远的声音低沉,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像是无声的泪水。

周世昌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问题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政府手里拍下来的,准备开发高档别墅区的。

乔远收起罗盘,指向平地的中央:你看这地形,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表面上看是'玉带缠腰'的好格局。但问题在地下。他顿了顿,这下面有一座古墓,而且不小。

周世昌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挤出笑容:古墓那更好啊!挖出来搞个博物馆,还能当卖点...

不是普通的古墓。乔远打断他,这是'阴抱阳'的格局,墓主人故意选在这里,就是要借地脉生气滋养阴魂。你若是强行破土,就是犯了风水大忌中的'与人退犯'。

雨水打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气氛一时凝滞。周世昌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乔大师,我请你来是看风水的,不是听你讲鬼故事的。这项目投资几个亿,你说停就停

乔远叹了口气,从布袋里取出一张黄符,随手抛向空中。奇怪的是,符纸没有如常飘落,而是在雨中突然燃烧起来,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你自己看吧。乔远指向那缕烟消失的方向,阴气这么重,不是开玩笑的。

周世昌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咬了咬牙:我不管什么阴气阳气,下周施工队就进场。乔大师要是愿意帮忙化解,酬金翻倍;要是不愿意,就当我今天没请你来过。

2

古墓惊魂

乔远看着周世昌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他在雨中站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慢慢走下山去。

一周后,乔远接到了周世昌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惊慌:乔大师,出事了!工地...工地死人了!

乔远赶到现场时,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一台挖掘机歪斜地停在工地中央,前面是一个刚挖开的大坑。坑里露出一角青砖,显然是古墓的顶部。几个警察正在拍照取证,而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

怎么回事乔远低声问站在一旁的周世昌。

周世昌的脸色惨白:挖掘机刚挖到墓顶,司机就突然尖叫起来,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坑里朝他笑...然后...然后他就从驾驶室里摔下来,脖子断了。

乔远走近尸体,蹲下身轻轻掀起白布一角。死者的眼睛还睁着,瞳孔扩散,脸上凝固着极度恐惧的表情。更诡异的是,他的脖子上除了摔伤外,还有五道青紫色的指痕,像是被什么人活活掐死的。

我不是警告过你吗乔远站起身,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这是'与人退犯'!你打扰了不该打扰的东西!

周世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哪知道会这么邪门...乔大师,现在怎么办

乔远从布袋里取出三炷香,点燃后插在工地四角,然后拿出一叠黄符,贴在挖掘机和坑洞周围。做完这些,他对周世昌说:立刻停工,我要先做个法事安抚墓主。然后找文物局来,按正规程序发掘。

周世昌连连点头,但当乔远转身去准备法器时,他脸上的恐惧逐渐被贪婪取代。他悄悄走到一旁,拨通了电话:喂,老李对,是我。工地出了点小意外...不,不用停工,你明天多带几个工人来,加钱!对,连夜干...

3

红嫁衣现

第二天清晨,乔远带着做法事用的法器来到工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发冷。整个墓室已经被挖开,青砖散落一地,一口腐朽的棺材暴露在晨光中,棺盖被粗暴地撬开,里面空空如也。

更可怕的是,工地上一片死寂,五六个工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面色铁青,早已没了呼吸。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同样的五道指痕。

周世昌瘫坐在一旁,双目无神,西装上沾满了泥土和某种黑色的液体。他看到乔远,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她出来了...她真的出来了...我看到她了...穿着红嫁衣...

乔远一把揪住周世昌的衣领:你疯了吗我不是让你等我做法事吗

周世昌的眼神涣散:来不及了...工期...投资方...他突然抓住乔远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乔大师,救我!她说了...要我们周家血债血偿...

乔远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向被挖开的墓穴。他从布袋里取出一把古旧的小刀,划破手指,将血滴在棺木上。血珠接触到棺木的瞬间,竟然像滴在烧红的铁板上一样嗤地一声蒸发掉了。

大凶...乔远喃喃自语。他蹲下身,仔细检查棺木内部,在腐朽的丝绸中发现了一块玉牌。玉牌上刻着几个已经模糊的字:姜氏芸娘...光绪二十六年...

乔远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晨雾中,他仿佛看到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站在远处的树影里,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当他眨眼再看时,那身影又消失了。

接下来的三天,乔远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翻遍了所有古籍和地方志,终于拼凑出了这个姜芸娘的故事。

光绪二十六年,当地有个大户人家姓姜,家中独女姜芸生得貌美,却自幼体弱多病。姜家请了风水先生看宅,说是宅院建在了阴脉上,建议迁居。姜老爷不信邪,结果不出半年,姜家接连遭遇横祸,先是生意失败,后是姜夫人暴毙。最后在一场莫名的大火中,全家十几口人无一幸免,只有姜芸因为当晚去了外婆家而幸免于难。

然而厄运并未结束。回到废墟的姜芸发现,家族的所有地契都被当地一个周姓乡绅霸占。她上门理论,却被周家诬陷偷窃,活活打死。临死前,姜芸咬破手指,在周家大门上写下血书,发誓做鬼也不放过周家人。

周世昌...乔远合上地方志,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

他立刻打电话给周世昌,却始终无人接听。第四天清晨,新闻爆出本地著名企业家周世昌的独子周明在学校宿舍离奇昏迷,送医后查不出任何病因,但生命体征却在持续减弱。

乔远赶到医院时,周世昌像老了十岁,瘫坐在ICU外的长椅上。看到乔远,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上来:乔大师!救救我儿子!她...她找上门来了!

乔远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内的少年。周明面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各种仪器连接在他身上。最诡异的是,他的脖子上隐约可见五道青紫色的指痕,和其他死者一模一样。

你祖上是不是有个叫周炳坤的人光绪年间的乡绅乔远冷冷地问。

周世昌愣了一下:是...是我曾祖父...你怎么知道

4

血债血偿

乔远没有回答,而是从布袋里取出一个铜铃和一卷红绳:带我去你家祖坟。

周世昌家的祖坟在城郊一处山坡上,修得气派豪华。乔远绕着坟地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最大的墓碑前——周炳坤之墓。

挖开。乔远简短地说。

什么这怎么行!周世昌大惊失色。

乔远冷笑:你以为姜芸为什么专找你麻烦你曾祖父周炳坤害死了她全家,霸占了姜家财产。现在她来讨债了!要想救你儿子,就照我说的做!

在乔远的坚持下,周炳坤的坟被挖开了。棺材抬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棺材表面布满了抓痕,像是有什么东西曾经从里面试图逃出来。

更可怕的是,当乔远用红绳缠住棺材,摇响铜铃时,棺材里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抓挠声,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女子哭泣...

果然...乔远脸色凝重,你曾祖父的魂魄一直被姜芸困在棺中不得超生。她这是要你们周家断子绝孙。

周世昌跪倒在地,涕泪横流:乔大师,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救救我儿子!

乔远长叹一声:解铃还须系铃人。今晚子时,我要在姜芸墓前做法事。你必须在场,诚心忏悔。至于能不能平息她的怨气...他摇摇头,就看造化了。

夜幕降临,乔远在姜芸的墓前摆好了香案,点燃七七四十九盏油灯,围成一个特殊的阵法。周世昌跪在阵中,面前放着从周炳坤棺材里取出的一块陪葬玉佩。

子时将至,四周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油灯的火焰剧烈摇晃起来,却诡异地没有一盏熄灭。乔远手持桃木剑,开始念诵古老的咒语。

渐渐地,油灯的火光变成了诡异的绿色。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出现在阵法中央,长发披散,看不清面容。周世昌吓得瘫软在地,牙齿不住打颤。

姜芸娘...乔远恭敬地行了一礼,周家后人已知错,愿归还当年霸占之物,并重修你的墓室,年年祭拜。可否放过无辜的孩子

红衣女子的身影逐渐清晰,露出一张惨白却美丽的脸。她缓缓抬起手,指向周世昌,声音如同寒风刮过枯枝:无辜他明知地下有墓,却为钱财强行破土,害我不得安宁...周家血脉,都该死...

周世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双臂诡异地扭曲起来,像是被无形的手拧成了麻花。乔远急忙掷出一把符纸,符纸在空中燃烧,暂时阻隔了那股无形的力量。

姜小姐!乔远提高了声音,冤冤相报何时了周炳坤已受百年禁锢,他的后人如今也知错了。你若执意复仇,只会加深自己的罪孽,永世不得超生!

姜芸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四周的温度骤然降低。她幽幽地说:你知道被活活打死是什么感觉吗知道看着全家葬身火海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我要周家血债血偿!

一阵狂风骤起,四十九盏油灯同时熄灭。乔远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掀翻在地,桃木剑断成两截。黑暗中,他听到周世昌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当乔远挣扎着爬起来,重新点燃符纸照明时,周世昌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迹和几缕被扯断的红绳。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头鹰叫,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告。

乔远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窗外的月光惨白,照在他疲惫的脸上。三天了,周明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医生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年轻的生命一点点消逝。

乔大师...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远转身,看见周世昌的妻子林婉站在ICU门口,双眼红肿。这个曾经优雅的女人如今憔悴得像老了二十岁。

我刚才...看见她了。林婉的声音颤抖着,就站在明明的病床旁边,穿着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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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远心头一紧:她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明明笑。林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然后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就...消失了。

5

阴气逼人

乔远从布袋中取出一张黄符递给林婉:贴在病房门口,不要让人撕掉。我去去就回。

他必须再去一趟姜芸的墓地。有些事情,书本上找不到答案。

深夜的公墓寂静得可怕。乔远打着手电,穿过一排排墓碑,来到那个被挖开的墓穴前。月光下,被撬开的棺材像一张黑洞洞的大口,随时准备吞噬靠近的生者。

乔远深吸一口气,从布袋中取出三根红线,一头系在自己手腕上,另一头垂入棺中。这是问阴之术,危险但有效。

姜芸娘,乔某有事相询。他低声念道,同时将一把香灰撒入棺中。

红线突然绷紧,乔远感到一股刺骨寒意顺着手腕窜上手臂。棺材里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木板。

周炳坤是否为你所杀乔远问道。

红线剧烈颤动,棺中传出一声冷笑:他...罪有...应得...

姜家灭门,是否另有隐情

这个问题一出,四周突然狂风大作。乔远手腕上的红线猛地一拽,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拉入棺中。他急忙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红线上。

你...竟敢...问这个...姜芸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滚!否则...连你...一起杀!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乔远掀翻在地。他狼狈地爬起来时,发现三根红线已经断成数截,断口处焦黑如炭。

回到家中,乔远彻夜未眠。他翻出师父留下的《玄阴录》,在泛黄的书页中寻找线索。天蒙蒙亮时,他在书末的附录中发现了一段模糊的记录:

光绪二十六年秋,青林县姜家满门十七口,一夜焚毙。有传乃仇杀,然姜家素来行善,何来深仇余暗访得知,事发前月,知县钱仲鹤曾访姜家,索要祖传'阴寿珠'未果...

乔远的手指停在这行字上。阴寿珠他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正当他思索间,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乔远卷起袖子,惊愕地发现手腕内侧浮现出一个暗红色的印记——那是一枚古朴的家徽,与他在姜芸棺木上看到的纹饰一模一样。

这是...乔远用沾了符水的手帕擦拭,印记却越发清晰。与此同时,他感到一阵眩晕,眼前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燃烧的宅院、凄厉的惨叫、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阴冷的笑脸...

砰!

一声巨响将乔远拉回现实。他转头看去,书架上的一个古旧木盒掉在地上,盒盖摔开,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块残缺的玉璧,上面刻着半个姜字。

乔远浑身发冷。这个盒子是师父临终前交给他的,说是机缘到了自会明白。难道师父早知道他与姜家的联系

他拿起玉璧,鬼使神差地将它与手臂上的印记比对——纹路完全吻合。

我难道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乔远脑海。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医院打来的,周明的生命体征急剧下降,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乔远赶到医院时,ICU里乱成一团。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生护士围着病床忙碌。透过玻璃,乔远看到周明全身抽搐,七窍渗出黑血。

更可怕的是,病房角落里站着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乔远不顾阻拦冲进病房,从布袋中抓出一把混合了朱砂和香灰的粉末,撒向那个角落。红衣身影发出一声嘶叫,暂时消失了。

所有人都出去!乔远厉声道,给我五分钟!

或许是慑于他可怕的表情,医护人员迟疑地退了出去。乔远迅速在病床周围布下七盏油灯,又从怀中取出那块残缺的玉璧,放在周明胸口。

姜芸娘!他对着空气喊道,我知道你能听见。周炳坤只是帮凶,真正的仇人是钱仲鹤,对不对

病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红衣女鬼缓缓显现在病床另一侧,长发无风自动,露出那张惨白美丽的脸。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乔远卷起袖子,露出那个家徽印记:因为我可能是姜家后人。师父临终前给我这个盒子,现在想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姜芸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她飘到乔远面前,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那个印记。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乔远的手腕,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

你...确有姜家血脉...姜芸的声音变得复杂,但太迟了...钱家后人仍在...用邪术延续寿命...周家...必须付出代价...

乔远感到一阵窒息,但他坚持说道:周明是无辜的!他才十八岁,对百年前的恩怨一无所知!你若杀他,与当年害你之人有何区别

姜芸的手松开了,她飘回角落,身影时隐时现:三日...我只给你三日...找出钱家后人...否则...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随着红衣女鬼的消失,病房里的温度逐渐回升。令人惊讶的是,周明的生命体征也开始稳定下来,虽然仍然昏迷不醒,但至少不再恶化。

走出ICU,乔远被周世昌的妻子拦住。这个可怜的女人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哭求:乔大师,求求你救救明明!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乔远扶起她:我需要知道钱仲鹤后人的下落。你们周家与钱家,可还有来往

林婉的脸色变了:钱家那个做古董生意的钱家他们...他们确实经常来拜访我公公...她压低声音,但我公公临死前说过,钱家人...很邪门...

乔远眼前一亮:钱家现在的主事人是谁住在哪里

钱裕...六十多岁,住在城西的老宅...林婉突然抓住乔远的手,乔大师,明明是不是被钱家人害的

乔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周老先生是怎么去世的

林婉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在...在书房里...我们发现时...他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颤抖着补充,而且...他的脖子上...有五道指痕...

6

夜探钱宅

乔远心中一凛。这和工地那些工人的死法一模一样。

离开医院,乔远决定先去拜访一个人——他师父的挚友,如今已经九十高龄的张老爷子。如果这城里还有人知道阴寿珠的秘密,非他莫属。

张老爷子住在城郊的一座小院里,虽然年迈但精神矍铄。看到乔远手臂上的印记后,老人家长叹一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张伯,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乔远急切地问。

张老爷子沏了杯茶,缓缓道:你师父没告诉你,是怕你卷入太深。你确实是姜家后人,不过是旁支。光绪二十六年姜家灭门时,你曾祖父正好在外经商,逃过一劫。

那阴寿珠是什么钱仲鹤为什么要得到它

那是一种邪物。张老爷子的表情变得凝重,传说姜家祖上是风水大家,曾协助一位修道之人封印了一件大凶之物,就是阴寿珠。此物可'借阴寿',以他人性命延续自己阳寿。钱仲鹤当年已病入膏肓,他灭姜家满门,就是为了找这颗珠子。

乔远想起医院里的周明:那现在钱家后人...

仍在用这邪术。张老爷子冷笑,你以为钱裕为什么能活到六十多岁还精神奕奕他父亲钱鹤年更是活到了九十八岁。这家人每隔几年就会'搬一次家',其实是找新的人'借寿'。

乔远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姜芸报复周家,是因为...

周炳坤是钱仲鹤的走狗。张老爷子点头,他帮钱家灭了姜家,分得了姜家财产。但钱仲鹤狡猾,把真正的好东西——包括阴寿珠——都拿走了。

离开张老爷子家,乔远决定夜探钱家老宅。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一处地方要去——姜家祠堂。

曾经的姜家大宅早已在火灾后化为废墟,唯有祠堂因为建在村外而幸存下来,如今也已破败不堪。乔远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簌簌落下。祠堂内蛛网密布,但供奉台上还残留着几块牌位。

最中央的一块牌位上写着姜氏列祖列宗,旁边还有几块小一些的,其中一块引起了乔远的注意——姜氏芸娘之位。这显然是后人补立的。

乔远正欲上前查看,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他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祠堂门口,逆光中看不清面容。

乔大师,久仰了。老者的声音沙哑却有力,在下钱裕。

乔远浑身绷紧,手悄悄摸向布袋中的桃木剑:钱老先生也来祭拜姜家先祖

钱裕缓步走进祠堂,月光照在他脸上,露出一张保养得异常年轻的面容,唯有眼睛透着不符合年龄的老态:我是来看你的,乔远...或者说,姜远。

乔远心头一震:你什么意思

你师父没告诉你吗钱裕冷笑,你母亲是姜家旁支最后一个后人。二十多年前那场车祸,可不是意外。

乔远如遭雷击。他父母确实在他五岁时死于车祸,但从未有人告诉他母亲的身世。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乔远警惕地问。

钱裕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因为我们需要你。阴寿珠的力量正在减弱,需要姜家血脉才能重新激活。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漆黑的珠子,表面有血丝般的纹路,加入我们,你可以得到无尽的寿命,甚至...复活你的父母。

乔远感到一阵眩晕,那珠子仿佛有某种魔力,吸引着他的目光。但手臂上的家徽突然灼热起来,刺痛让他清醒过来。

你杀了我父母乔远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钱裕遗憾地摇头:那是个意外。我们本想请你母亲'帮忙',但她拒绝了。不过现在有你,也是一样的。

乔远终于明白了所有事情的联系。他冷笑一声,突然从布袋中抽出桃木剑:钱老先生,你知道姜芸为什么只找周家麻烦,却放过你们钱家吗

钱裕脸色微变:那个贱婢的鬼魂早就...

因为她找不到你们。乔远打断他,钱家老宅布了'隐阴阵',鬼魂看不见也进不去。但今天你主动出来了...

话音未落,祠堂内的温度骤降。一阵阴风刮过,供台上的牌位纷纷倒下。钱裕脸色大变,转身就要逃走,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了回来。

红衣女鬼缓缓显现在祠堂中央,长发飞舞,眼中流下血泪:钱...裕...我终于...找到你了...

钱裕惊恐地后退,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胸前:滚开!你这贱婢!

符纸燃起绿火,暂时逼退了姜芸。他趁机冲向门口,却被乔远拦住了去路。

让开!钱裕厉声道,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刺向乔远。

乔远侧身闪避,桃木剑划过钱裕的手臂。奇怪的是,伤口流出的血竟是暗绿色的,散发出一股腐臭味。

钱裕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面容开始扭曲变化,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猛地撕开上衣,露出胸口——那里嵌着半颗漆黑的珠子,与锦盒中的那颗如出一辙。

你们...都得死!钱裕的声音变成了双重音调,一个苍老一个尖锐。

姜芸的鬼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扑向钱裕。两股力量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乔远被气浪掀翻,撞在供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看到钱裕已经挣脱姜芸的束缚,冲出祠堂消失在夜色中。

姜芸的身影变得透明了许多,似乎刚才的对抗消耗了她大量能量。她转向乔远,声音虚弱但清晰:三日...之约...继续...找到...完整的阴寿珠...否则...周家小子...必死...

说完这句话,她的身影便消散在空气中。

乔远喘着气坐在地上,手臂上的家徽灼热得发烫。他看向供台,发现刚才的撞击使一块地砖松动了。掀开地砖,下面藏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盒子里是一本残破的日记,扉页上写着姜芸二字。乔远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然能辨认:

爹说钱知县所求之物乃大凶,万万不可交出。今夜钱家来人,爹神色凝重,命我速去外婆家避难。不知为何,心中甚是不安...

乔远合上日记,心中已有决断。他必须找到完整的阴寿珠,既为了救周明,也为了解开自己身世之谜,更为了终结这场延续了百年的复仇。

而这一切的关键,就在钱家老宅。

7

生死之约

雨水顺着乔远的雨衣帽檐滴落,在他脚边形成小小的水洼。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惨白的光晕。他站在距离钱家老宅百米外的巷口,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颤动,几乎要跳出盘面。

果然有问题...乔远低声自语,将罗盘贴近胸口。自从在姜家祠堂发现那本日记后,这件从不离身的法器就开始出现异常。更奇怪的是,每当他靠近钱家所在的街区,罗盘背面那个从未注意过的凹槽就会微微发烫。

乔远借着路灯检查罗盘背面——那个圆形凹槽的边缘刻着一圈细小的符文,与姜芸棺木上的纹饰如出一辙。他突然想起张老爷子的话:阴寿珠是圆的,漆黑如墨,表面有血丝纹路...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这个凹槽,莫非是为阴寿珠准备的

雨势渐大,乔远收起罗盘,向钱家老宅潜去。那是一栋中西合璧的三层洋楼,围墙高耸,铁门紧闭。但最令人在意的是,整栋建筑周围的地面上插着七根不起眼的木桩,每根木桩上都刻着诡异的符文——隐阴阵的阵眼,难怪姜芸找不到这里。

乔远从布袋中取出七张黄符,分别贴在每根木桩上。随着最后一张符纸就位,空气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啵声,仿佛什么屏障被打破了。与此同时,他手臂上的家徽印记突然灼痛起来,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

来了...乔远心头一紧,迅速躲到一棵大树后。

几秒钟后,钱家大门打开,两个穿黑衣的年轻人拖着一个麻袋走出来。麻袋蠕动着,里面明显装着一个人。乔远眯起眼睛,借着门厅的灯光看清了其中一人的脸——是周明!他们竟然把周明从医院绑来了!

动作快点,老爷子等不及了。一个黑衣人催促道。

急什么,祭品又跑不了。另一人抱怨着,却加快了脚步。

他们拖着麻袋绕到宅子后面。乔远悄悄跟上,看到两人打开一扇隐蔽的地下室门,消失在黑暗中。

乔远等了五分钟,确认无人返回后,也潜入了那扇门。门后是一段向下的石阶,潮湿阴冷,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发出幽绿的光。越往下走,空气中的腐臭味越重,还夹杂着一丝血腥气。

石阶尽头是一扇铁栅门,里面传来低沉的诵经声。乔远屏息靠近,透过栅栏缝隙向内看去——地下室中央是一个石制祭坛,上面刻满了与阴寿珠表面相似的血丝纹路。周明被剥光上衣绑在祭坛上,胸口画着诡异的符文,已经陷入昏迷。祭坛周围站着七个穿黑袍的人,每人手持一盏骷髅灯,低声念诵着晦涩的咒语。

钱裕站在祭坛前,赤裸的上身露出那半颗嵌入胸口的黑珠。他手持一把青铜匕首,正在一个银碗上方划破自己的手腕,让暗绿色的血液滴入碗中。

时辰已到。钱裕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第一百零八个祭品,将为我钱氏再续一甲子阳寿!

乔远心头一震。一百零八个...这意味着钱家百年来至少杀害了一百多人来维持这邪恶的仪式!

钱裕用染血的手指在周明胸口画下最后一笔符文,然后举起银碗,将血水倒在祭坛的凹槽中。血液顺着纹路流淌,很快填满了整个祭坛的图案。随着最后一道纹路被血液填满,地下室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骷髅灯的火焰变成了幽蓝色。

来了!先祖之力降临了!钱裕激动地大喊,声音因兴奋而扭曲。

祭坛上的符文开始发光,周明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一缕缕白气从他七窍中飘出,被钱裕胸口的半颗黑珠吸收。更可怕的是,祭坛下方缓缓升起一个石台,上面放着另外半颗阴寿珠!

乔远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猛地踹开铁栅门,同时从布袋中抓出一把混合了朱砂和香灰的粉末撒向空中。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粉末在空中燃烧,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隔了黑袍人。乔远趁机冲向祭坛,桃木剑直指钱裕胸口。

又是你!钱裕狰狞地咆哮,杀了他!

六个黑袍人立即扑向乔远,剩下一个则继续维持仪式。乔远侧身避开第一个攻击,桃木剑划过对方的喉咙——没有流血,只有一股黑烟从伤口冒出。这些不是活人!

乔远心中一凛,急忙变换招式,剑尖挑起一张黄符贴在最近一个黑袍人额头上。那人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

但敌人太多,乔远很快陷入苦战。他的左臂被一个黑袍人抓伤,伤口立即泛出诡异的青色。与此同时,钱裕已经拿起另外半颗阴寿珠,正缓缓按向自己胸口...

不!乔远奋力掷出桃木剑,剑身贯穿钱裕的肩膀,使他踉跄后退,阴寿珠掉落在地。

钱裕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一种粘稠的黑色液体。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你...找死!钱裕的声音变成了双重音调,那就用你的血来完成仪式!

他猛地扑向乔远,速度快得不似人类。乔远勉强闪避,仍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祭坛边缘。肋骨断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咬牙爬起来,正好看到钱裕捡起那半颗阴寿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乔远胸前的布袋突然亮起耀眼的青光。他母亲留下的那块玉佩自动飞出,悬浮在空中,发出清越的鸣响。玉佩的光芒照在钱裕身上,竟让他痛苦地后退,像是被灼烧一般。

更令人惊讶的是,玉佩的光在墙上投射出一条隐秘通道的轮廓——那里本应是一面实墙!

不可能!钱裕怒吼,姜家的'引路佩'怎么会在你手里

乔远来不及思考,趁机抓起地上的半颗阴寿珠,抱起昏迷的周明冲向那面墙。令人惊奇的是,他的身体直接穿过了墙壁,进入一条狭窄的隧道。

身后传来钱裕歇斯底里的咆哮和墙壁崩塌的声音。乔远不敢停留,沿着黑暗的隧道拼命奔跑。周明在他怀中轻得可怕,仿佛只剩下一具空壳。

隧道尽头是一间简陋的石室,中央有一口古井。乔远将周明轻轻放在地上,自己则瘫坐在井边大口喘息。胸口的剧痛提醒他至少断了两根肋骨,左臂的伤口也开始麻木——那些黑袍人的攻击带有尸毒。

玉佩的光芒渐渐暗淡,最终掉落在乔远掌心。他仔细端详这件母亲留下的遗物——那是一块半月形的白玉,表面刻着精细的符文,与他罗盘背面的凹槽边缘的纹路惊人地相似。

这是...姜家的东西...乔远喃喃自语。

不错,那是'阴钥'。一个幽幽的女声在石室中响起。

乔远猛地抬头,看到姜芸的鬼魂从古井中缓缓升起。与之前不同,她的红衣不再鲜艳,而是变成了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迹。她的面容也不再狰狞,反而透着一种凄婉的美。

姜小姐...乔远警惕地站起身,这是哪里

钱家老宅的地下密室,也是当年钱仲鹤折磨我的地方。姜芸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那口井里,扔着我和其他'祭品'的尸骨。

乔远胃部一阵绞痛。他看向那口古井,果然在井壁上看到了无数抓痕。

周明怎么样了他转向地上的少年。

姜芸飘到周明身边,苍白的手指轻抚过他凹陷的面颊:他的三魂七魄已被吸走大半,活不过今晚子时。

一定有办法救他!乔远急切地说,你不是要我找完整的阴寿珠吗我拿到了半颗...他从口袋掏出那半颗黑珠。

姜芸的目光落在珠子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知道阴寿珠的真正用途吗

乔远摇头。

它不是用来延长寿命的,恰恰相反...姜芸的声音低沉下去,它是用来镇压某种东西的。姜家先祖受一位道长相托,世代守护此物。钱仲鹤不知从何处得知这个秘密,误以为它能借寿延年...

乔远突然想起张老爷子的话:你师父没告诉你吗你母亲是姜家旁支最后一个后人...

我是...守珠人乔远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半颗珠子。

姜芸点头:你手中的罗盘是'阳钥',你母亲的玉佩是'阴钥',合起来才能控制完整的阴寿珠。钱家只有半颗,所以需要不断用活人祭祀来维持它的效力。

乔远脑中思绪万千:那另外半颗...

在我这里。姜芸缓缓展开手掌,掌心浮现出另外半颗黑珠,我死后怨气不散,恰好遇到那位道长。他将半颗珠子封入我的魂魄,让我得以保持神智报仇。但他也警告我,若执意复仇,将永世不得超生...

石室突然震动起来,顶部落下簌簌灰尘。

他找到这里了。姜芸神色一凛,钱裕已经与那半颗珠子融合,不再是人类了。

乔远握紧半颗珠子和玉佩:我们该怎么办

姜芸看向昏迷的周明:只有一个办法。将两颗珠子合二为一,用它吸收的钱家血脉之力,反向救回这孩子。但...

但什么

但需要有人作为媒介,承受阴寿珠的反噬。姜芸直视乔远,可能会死。

8

镇邪安魂

乔远没有犹豫:告诉我怎么做。

姜芸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决然:将两颗珠子放在周明胸口,用你的罗盘压住。然后...用你的血连接它们。

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一面石墙轰然倒塌,露出钱裕扭曲的身影。他已不成人形——上半身膨胀了数倍,皮肤龟裂露出下面的黑色物质,胸口嵌着半颗发光的黑珠。六根触手般的肢体从背后伸出,每根末端都是一张痛苦的人脸。

找到...你们了...钱裕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把珠子...给我!

姜芸飘到乔远身前,红衣无风自动:我来挡住他,你做你该做的!

乔远立即行动起来。他将两颗半珠放在周明胸口,拼合成一个完整的圆。奇怪的是,珠子相接的瞬间,裂缝消失了,仿佛从未分开过。乔远又取出罗盘,将其背面的凹槽对准珠子按下——完美契合!

最后,他用随身小刀划破手掌,让鲜血滴在珠子和罗盘上。

以吾之血,唤汝真名...乔远念出《玄阴录》上记载的咒语,镇邪祟,安魂灵!

阴寿珠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表面血丝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一股巨大的吸力从珠子传出,乔远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疯狂抽取。他咬牙坚持,看到钱裕发出凄厉的惨叫,胸口那半颗珠子被硬生生扯出,飞向完整的阴寿珠。

不!我的寿命!我的力量!钱裕的身体开始崩溃,黑色物质如沸水般翻腾。

姜芸趁机扑上前,红衣化为无数血丝缠绕住钱裕:百年恩怨,今日了结!

阴寿珠的光芒越来越盛,钱裕的身体如同沙堡般瓦解。但乔远也到了极限——他的视线开始模糊,鲜血从鼻孔和耳朵流出。就在他即将昏厥之际,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是姜芸。她将自己的鬼力渡给乔远,同时引导阴寿珠的力量流向周明。

坚持住...守珠人...姜芸的声音变得虚弱,看...他醒了...

乔远勉强抬头,看到周明的眼皮正在颤动。更神奇的是,一缕缕白气正从阴寿珠中流出,回归少年的七窍。

但与此同时,石室顶部开始大面积坍塌...

巨大的石块砸落下来,乔远本能地扑在周明身上保护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阴寿珠突然悬浮到空中,释放出一个黑色光罩护住三人。

钱裕已经完全崩溃,化为了一滩蠕动的黑色粘液,正被阴寿珠一点点吸收。随着最后一点黑液被吸入,珠子表面的血丝纹路渐渐变淡,最终变成了纯净的黑色。

光罩外,整个石室彻底坍塌。当尘埃落定,乔远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站在钱家老宅的花园里——整栋建筑已经化为废墟,仿佛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摧毁。

周明在他怀中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环顾四周:我...这是哪里

乔远长舒一口气,随即因剧痛而蜷缩起来。他的伤势太重了,视线再次模糊...

乔远!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乔远勉强抬头,看到林婉带着警察和医护人员冲进废墟。在他们身后,张老爷子拄着拐杖快步走来。

坚持住,孩子!张老爷子蹲下身,将一粒药丸塞入乔远口中。

苦涩的药丸化作一股暖流扩散全身,暂时缓解了疼痛。乔远挣扎着指向不远处的阴寿珠:珠子...必须...

张老爷子点头,取出一块红布小心包裹住珠子:我知道,我会暂时保管它。

乔远还想说什么,却被医护人员按在了担架上。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姜芸的红色身影站在远处树下,朝他微微颔首,然后随风消散...

9

缘起缘灭

一个月后,乔远站在姜家祠堂前,手臂上的家徽印记已经褪色到几乎看不见。周明的身体完全康复,回到了学校。钱家老宅的废墟下挖出了数十具尸骨,震惊全市。而那颗阴寿珠,据张老爷子说,已经交给了一位可靠的人妥善保管。

微风吹过,一片红叶飘落在乔远肩头。他伸手拂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耳边轻语:

守珠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乔远微笑,看向远处的夕阳。百年恩怨已了,但有些缘分,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