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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临诡村
暮春的山风裹着潮气,将落月村的青瓦吹得簌簌作响。苏然站在村口歪脖子槐树下,仰头望着焦黑的树干——半人高的树疤像张扭曲的嘴,树皮剥落处还凝着暗红树脂,竟似干涸的血痂。他腰间八卦盘突然发烫,铜面映出自己紧抿的唇角,黑衣下摆被风卷得猎猎作响。
哥哥……
沙哑的童声从树后冒出,穿补丁粗布衫的男孩攥着他的衣角,指节泛白。十岁左右的小豆子左眼蒙着布帕,右眼里映着苏然腰间的桃木剑,喉结滚动:井里的姐姐又在哭了,昨晚我看见她的头发垂到水面上,像……像好多条白蛇。
苏然蹲下身,指尖掠过男孩颤抖的手腕:哪口井
西头的老井!小豆子突然尖叫,踉跄后退时撞翻了槐树下的土地庙,褪色的土地公像滚进杂草丛,露出底座刻着的倒吊人脸——正是他在师傅手札里见过的三阴锁魂纹。
一、三阴木牌与神秘人
村口石磨旁,穿灰布衫的卖糖葫芦老汉突然咳嗽起来。他竹筐上盖着的蓝布被风掀起角,露出底层压着的半块木牌,边缘焦黑,隐约可见三阴二字。苏然走向前时,老汉往他手里塞了串糖葫芦,低声道:槐树三年前被雷劈,是因为树下埋了带血的契约。
话落,老汉转身就走,竹筐底的木纹在夕阳下一闪——正是捕灵人代代相传的北斗归位暗号。苏然捏紧糖葫芦,山楂上的糖衣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纸条:陈瞎子的铃铛能止井哭,却锁不住二十七年的血债。
暮色渐浓时,苏然站在陈瞎子的土坯房前。木门上贴着褪色的镇魂符,边角被撕得七零八落,门环是半截生锈的青铜铃铛。他叩门三声,屋里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接着是拐杖拖地的笃笃声。
开门的老人眼窝深陷如枯井,鼻梁上横着三道疤,手中拐杖顶端雕着辟邪兽头,却缺了只眼睛。他嗅了嗅,突然冷笑:捕灵人当年他们也这么说,扛着桃木剑来斩妖,最后连剑都断在古井里。
二、守墓人的铃铛与焦土记忆
苏然任由老人用铃铛在他颈间游走,青铜表面的符文突然发出微光——这是师傅曾说过的辨魂铃,能震碎附身的阴邪。但此刻铃铛只是轻响,像风吹过荒坟。
进来吧,臭小子。陈瞎子转身时,衣摆扫过墙角的陶罐,里面装着半罐香灰,香灰表面竟浮着细小的血点,村里七天前开始死人,第一个是村西头的李老汉,死时嘴里塞着井里的青苔,指甲缝里全是……他突然噤声,摸索着从灶台抽屉里掏出个油纸包。
展开油纸,是半片残破的竹简,边缘焦黑,上面刻着:三月初三,二十七人血祭,以息旱魃。苏然瞳孔骤缩,这是师傅手札里提到的三阴献祭日期——落月村地处三阴汇聚之地,每逢癸水年便会干旱,百年前竟有人用活人血祭求雨。
二十七年了。陈瞎子的手指划过竹简裂痕,铃铛突然剧烈摇晃,那年我才十六,跟着村里的青壮去后山抬棺材。棺材里的姑娘……他喉结滚动,眼窝处渗出细汗,她明明会治病,却被说成是旱魃化身,赵富贵那老东西用牛骨刀剜她的心——
三、井边哭声与血契之痕
窗外突然传来狗吠,黑子——陈瞎子的守墓犬——正对着村口方向狂吼,左眼角的刀疤在月光下泛白。苏然走到窗边,只见三五个村民举着火把跑过,火把光芒映在他们紧绷的脸上,像极了壁画里献祭的狂徒。
他们去槐树底下烧纸钱了。陈瞎子摸出旱烟,火折子擦燃的瞬间,苏然看见他掌心有道贯穿的剑伤,当年参与献祭的人,最近夜夜梦见古井冒血水,梦见那姑娘站在井边梳头,头发上滴着的不是水,是血。
八卦盘突然在腰间发烫,苏然低头,只见铜面上的北斗七星正逆时针旋转——这是阴气汇聚的征兆。他按住陈瞎子的肩膀:那姑娘叫什么
柳如烟。老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节几乎掐进他的骨血,她死时穿着月白衣裳,怀里抱着个漆盒,里面装着给村里孩子治天花的药。赵富贵说那是邪术,当众烧了漆盒,火光是红的,烟是黑的,像……
像槐树被雷劈的那晚。苏然接口,想起村口焦黑的树干。陈瞎子猛然松手,铃铛当啷落地,滚到墙角露出半块血玉吊坠——正是小豆子说的,井里姐姐戴过的东西。
四、夜探前的暗流
亥时三刻,苏然站在古宅前。朱漆大门半掩,门环上的倒吊人脸在月光下格外狰狞,他摸了摸怀中的糖葫芦纸条,指尖触到硬物——是卖糖葫芦老汉塞的半块木牌,此刻正在他掌心发烫,与八卦盘产生共鸣。
苏公子!
小豆子的声音从巷口传来,男孩抱着个布包跌跌撞撞跑来,布包里露出半截带血的发簪:这是我在井边捡到的!还有……还有赵财主家的狗,今晚一直在刨他家后院!
苏然接过发簪,簪头刻着并蒂莲,莲花中心嵌着极小的血玉——与陈瞎子家的吊坠碎片吻合。他突然想起手札里的记载:血玉锁魂,怨气不散,则魂不归。
回去躲好。苏然将发簪收入袖中,转身时,古宅深处传来吱呀声,像是有人推开了积灰的木门。他按住桃木剑,八卦盘上的离火纹突然亮起——这是师傅曾说过的血脉感应,只有遇到与他灵脉相关的邪祟才会出现。
身后,陈瞎子的小屋传来铃铛破碎的声响。苏然顿住脚步,只见月光下,老人正扶着门框,指间淌着血——他竟生生捏碎了辨魂铃,碎铜片落在地上,拼出个王字。
第二章:夜探凶宅
亥时三刻的月光像淬了霜,将古宅青砖墙爬满的青苔照成斑驳鬼面。苏然踏过门槛时,腐朽的檀木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廊下悬着的灯笼只剩骨架,灯穗早被虫蛀成碎絮,在穿堂风里晃出骷髅摆首的影子。
一、血契阵与镜中灵警示
八卦盘突然在掌心发烫,铜面映出廊柱上的暗纹——是与村口土地公底座相同的倒吊人脸,百张人面首尾相连,组成环形血契阵。苏然指尖抚过木柱,触感黏腻如血,突然听见镜中灵低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每道人脸对应一名献祭者,二十七个缺口,是二十七个替死鬼。
他的呼吸蓦地一滞。师傅临终前曾说,八卦盘的器灵能看透阴阳两界的因果,但必须在生死关头才会显形。此刻镜中灵开口,说明这古宅的危险远超预期。
前殿的供桌轰然倒塌,积灰的黄纸符漫天飞舞,像无数只惨白的手。苏然足尖轻点,跃上梁柱,只见房梁中央悬着具风干的猫尸,猫爪里紧攥着半片血玉——正是柳如烟发簪上缺失的那角。
咯吱——
雕花木门无风自动,露出后面黑洞洞的过厅。苏然刚落地,脚底青砖突然凹陷,石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在月光下勾勒出人形轮廓。他认出这是血引地纹,专门吞噬生魂的邪术,立刻掐决踏斗,桃木剑划出北斗轨迹,将地纹光芒压回砖缝。
二、女鬼现形与双重瞳孔
阴气骤降的瞬间,穿堂风卷着腐叶掠过他后颈。苏然转身,只见月洞门后立着道白衣人影,长发垂落遮住面容,发梢滴着水珠,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血痕。
如烟他试探着开口,手按在剑柄上。
女鬼猛然抬头,双瞳竟呈阴阳双色:左瞳漆黑如墨,右瞳泛着诡异的金芒。她的嘴角裂开不自然的弧度,指甲寸寸变长,指尖滴着的不再是水,而是黑红色的污血:来偿命的吗二十七个魂,还差三个——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青烟扑来,袖中甩出数条由头发凝成的血鞭。苏然挥剑劈砍,桃木剑却如砍入泥潭,血色鞭影在他肩侧划过,布料应声而裂,露出下面淡红色的灼痕——这是离火灵脉自动护主的征兆。
她被借怨术侵蚀了记忆!镜中灵的声音突然急促,斩她腕间血玉!
苏然这才注意到,女鬼手腕上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里嵌着半片血玉,正是小豆子捡到的发簪残片。他虚晃一剑引开血鞭,八卦盘突然脱手飞出,铜面映出女鬼身后的壁画——二十七个村民举着刀,中央跪着的白衣女子,手中捧着的漆盒上刻着与他怀中木牌相同的三阴纹。
三、血手印与地下室机关
血鞭再次抽来时,苏然反手抓住鞭梢,灵力灌入桃木剑,剑身骤然亮起赤光。女鬼发出尖啸,腕间血玉崩裂,露出下面三道刀疤——正是陈瞎子掌心的同款。
小翠……别怕……
女鬼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金芒瞳孔褪去,露出本该是眼白的地方爬满血丝。苏然趁机甩出缚魂索,却见她化作万千蝴蝶,每只蝶翼上都印着还我命来的血字,朝着供桌后的暗门飞去。
暗门后是旋转的石阶,潮湿的霉味中混着尸臭。苏然捡起八卦盘,发现铜面中央的太极图正在逆时针旋转——这是阴气倒涌的警示。他摸出火折子,照亮石壁,只见上面刻满歪扭的字迹:
三月初三,血祭旱魃,二十七人分食其肉,以承天罚——
字迹突然被大片血手印覆盖,最新的血手印旁刻着个王字,指痕深可见骨。苏然皱眉,想起陈瞎子捏碎的铃铛拼成的也是这个字,难道二十年前的献祭,还牵扯到外姓人
石阶尽头是间密室,三具干尸呈跪拜状环伺中央石案,每具干尸的关节处都嵌着铜钱,正是邪术尸傀镇的布置。石案上摆着半本焦黑的古籍,封面绘着倒吊的三阴纹,翻开后,褪色的墨迹在月光下显形:
借怨术第三重:取怨灵眼瞳,炼血煞鬼童,需活人生魂七七四十九……
四、鬼童围猎与记忆碎片
古籍突然无风自动,飘出张泛黄的纸页,上面画着落月村的地形图,古井位置被朱砂圈住,旁边标着血契眼三字。苏然刚要收进袖口,地面突然震动,密室四角的砖缝里渗出黑气,汇聚成七个孩童身影,赤身裸体,眼耳口鼻都被缝住,手脚反折着爬向他。
是被献祭的童魂!镜中灵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怒意,他们当年被用来试刀——
鬼童们同时发出尖啸,指尖长出锯齿状骨刀。苏然迅速结印,八卦盘悬浮头顶,洒下北斗星光:开阳破煞!星光所及之处,鬼童们的骨刀寸寸崩裂,但转眼间又从伤口处长出更锋利的刃。
他忽然想起手札里记载的以血契血,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出血色离火纹。剑刃挥出时,赤焰如活物般游走,将最近的鬼童逼退三尺。鬼童被火焰灼烧的瞬间,苏然脑海中闪过片段:白衣女子跪在槐树下,怀中抱着个漆盒,小女孩扯着她的衣袖哭道:如烟姐姐,他们说你是妖怪——
小翠!苏然脱口而出,想起林秀娘提到的侍女。鬼童们的动作突然顿住,最前面那只缝着的眼皮下渗出血泪,缓缓抬起手,指向石案下的暗格。
暗格里躺着个锦囊,打开后是半幅残破的绣品,绣着并蒂莲和柳字——正是柳如烟发簪上的图案。苏然触碰绣品的瞬间,八卦盘剧烈震颤,铜面映出古井画面:柳如烟被按在井沿,赵富贵的牛骨刀正要落下,陈瞎子扑上去抓住刀刃,掌心被划穿,血滴进井里,激起阵阵血雾。
五、古宅外的窥伺者
当苏然收起绣品时,鬼童们已消失不见,密室恢复死寂。他顺着石阶返回前殿,却发现供桌上的黄纸符被摆成了箭头,指向二楼的雕花阁楼。
阁楼木门紧闭,门缝里渗出冰凉的雾气。苏然刚伸手,门吱呀自行打开,迎面是幅巨大的壁画——二十七个村民站在槐树下,每人手中都拿着沾血的农具,最前方的中年男子正是赵富贵,他脚边跪着的白衣女子,腕间戴着与苏然怀中木牌相同的三阴纹银镯。
好胆。
沙哑的男声从屋顶传来。苏然抬头,只见瓦缝间卡着片残破的眼罩,金属边缘泛着冷光——正是王玄舟的标志。他冲至窗边,只见三道黑影正朝着陈瞎子的小屋移动,最前方那人手中提着的,正是陈瞎子的辨魂铃残片。
糟了!苏然想起小豆子说赵财主家的狗在刨后院,突然意识到,赵富贵的后院很可能埋着献祭的关键证据——或许是柳如烟的尸身,又或者是当年被灭口的童魂骸骨。
他转身要走,却听见阁楼地板传来咔嚓声,一块木板翘起,露出下面的泥土里埋着半截漆盒,盒盖上的焦痕与村口槐树的疤痕一模一样。苏然刚要触碰,八卦盘突然发出蜂鸣,铜面中央浮现出离火灼魂,三阴必现八个字——这是师傅手札里从未记载过的预言。
第三章:线索浮现
寅时的鸡啼卡在老鸹喉咙里,落月村的石板路上飘着层青雾,像有人把阴沟里的腐水泼在了晨光里。苏然攥着从阁楼捡到的半幅绣品,绣线里缠着几根银白色的发丝——那是只有被邪术侵蚀多年的怨灵才会有的特征。
一、守墓人的秘密与血玉残片
陈瞎子的小屋门窗大开,土灶上的药罐摔成八瓣,滚烫的艾草水在地上蜿蜒成蛇形。老人蜷缩在墙角,拐杖断成两截,胸口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伤口周围泛着紫黑——是尸毒。
他们……拿走了竹简……陈瞎子摸索着抓住苏然的手腕,指腹划过他掌心的茧子,突然顿住,你掌心的离火纹……和她当年漆盒上的一样……
苏然浑身一震,想起阁楼里焦黑的漆盒,盒盖上的灼痕确实与他体内偶尔浮现的纹路相似。他从怀里掏出小豆子给的发簪,残片与老人墙角的吊坠严丝合缝,拼合瞬间,玉面映出柳如烟的脸——眼尾有颗朱砂痣,正是壁画里被刀疤遮住的位置。
她是……我家小姐。陈瞎子突然老泪纵横,眼窝处渗出的不再是汗,而是血水,二十七年,我跟着她从洛水镇来,她说这里的孩子得了怪病,要住下来采药。谁知道春分那天,周村长带人冲进医馆,说她是旱魃转世……
二、祠堂对峙与献祭名单
卯时三刻,祠堂里挤满了村民。赵富贵攥着旱烟袋,铜烟嘴咬得咯咯响,目光在苏然腰间的八卦盘上打转。周村长咳嗽两声,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红绳——正是柳如烟腕间用来系血玉的那种。
各位父老,苏然展开从密室带出的地形图,古井位置被红笔圈得渗出血色,二十七年的血祭,让柳如烟的魂魄困在井底,你们每晚梦见的白衣女鬼,不是来索命,是来讨一个真相。
人群骚动起来。穿蓝布衫的老妇突然扑到供桌前,抓起案上的烛台砸向赵富贵:你当年发过誓,说烟丫头的尸身会好好安葬!可乱葬岗的无名坟里,连块碑都没有——
是林秀娘。苏然认出她就是昨晚在巷口偷望古宅的妇人,此刻她鬓角插着的木簪,正是柳如烟绣品上的并蒂莲样式。赵富贵慌忙后退,烟袋锅砸在香灰缸里,溅起的香灰在地上画出个囚字。
秀娘!周村长厉声喝止,却被林秀娘甩来的血玉吊坠砸中胸口,你也有份!当年你举着桃木剑说要斩妖,结果砍的是替烟丫头挡刀的小翠——
苏然心中一凛,想起密室里鬼童们的画面。林秀娘从怀里掏出半张黄纸,边角焦黑,上面用朱砂写着二十七个名字,第一个就是周德旺——周村长的本名。
献祭名单!他冲过去按住要抢纸的赵富贵,却发现对方袖口绣着的三阴纹,与古宅血契阵完全一致。赵富贵突然狞笑,指甲变长刺向他咽喉,却被苏然反手扣住手腕,按在香案上。
三、后院密道与童魂骸骨
放开他!周村长掏出腰间的铜铃,正是陈瞎子被夺走的辨魂铃残片拼成的。铃铛摇晃时,祠堂梁柱上的倒吊人脸突然活了过来,眼眶里流出黑血,在墙上投出鬼影。
苏然甩出缚魂索缠住周村长,八卦盘趁机扫过香案,铜面映出供桌下的暗格——里面摆着七个小陶罐,每个罐口都贴着童字封条。他猛地掀开,罐子里是风干的童男童女手指,指甲上还涂着早已褪色的凤仙花红。
是小翠和村里失踪的孩子!林秀娘哭喊着抓起陶罐,烟丫头被献祭前,他们骗她说要给孩子治病,结果……她突然指向赵富贵后腰,那里别着柄短刀,刀柄刻着与尸傀关节处相同的铜钱纹。
苏然瞬间明白,为什么密室里的尸傀会有三个——除了柳如烟,还有替她挡刀的小翠,以及被用来试刀的童魂。他转身望向周村长:当年你们分食了她的血肉,对吗邪术师说这样能承接天罚,实则是给血煞教养尸!
周村长脸色煞白,铜铃当啷落地:我们也是被逼的!那年大旱,地里的庄稼全枯了,王半仙说必须找个外乡人献祭,否则全村都得死——
四、牛骨刀与记忆拼图
王半仙苏然耳尖微动,这个姓氏让他想起王玄舟的眼罩。林秀娘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往他手里塞了块碎瓷片,上面绘着戴眼罩的男子与周村长碰杯的场景:上个月,有个戴眼罩的先生来找赵财主,夜里他们在后院挖了整夜——
后院。苏然想起小豆子的话,转身就跑。赵富贵家的狗正在狗窝旁狂吠,刨开的土坑里露出半截牛骨刀,刀柄缠着的红绳上,串着七颗染血的琉璃珠——正是鬼童们眼耳口鼻处的装饰。
苏公子!小豆子从柴堆里钻出来,怀里抱着个布包,我看见他们把铃铛碎片埋在这儿!还有……还有这个!
布包里是本残破的账本,翻到最后一页,用人血写着:三月初三,购牛骨刀一柄,童男童女各三,血玉吊坠一对。落款处盖着模糊的印章,隐约能辨王字。
苏然捏紧账本,忽然听见井边传来啜泣声。他冲过去,只见柳如烟的虚影正坐在井沿,这次她的双瞳恢复清明,指间捏着朵枯萎的并蒂莲:小翠说,只要把花种在村口槐树下,孩子们的病就会好……可他们说那是妖术……
五、三阴汇聚与血脉共鸣
虚影抬头的瞬间,苏然看见她颈间的朱砂痣在月光下闪烁,与他掌心的离火纹产生共鸣。八卦盘突然腾空,铜面映出落月村的全貌——村口槐树、古井、古宅三点连成一线,正是三阴汇聚的灭魂三角。
当年他们斩下我的手腕,抢走血玉,柳如烟的声音像浸了霜,血玉能锁住生魂,却锁不住怨气。他们以为献祭后天下雨,是天罚已消,却不知是小翠用魂魄换了一场假雨——
话音未落,赵富贵家方向传来爆炸声。苏然望去,只见三道黑影正从后院翻墙而出,中间那人背着个麻袋,麻袋口露出截青铜铃铛——是陈瞎子的辨魂铃残片!
追!苏然刚迈出半步,突然听见林秀娘的惊叫。他转身,看见祠堂方向腾起紫黑色烟雾,烟雾里浮现出七个鬼童身影,每个鬼童手中都举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的,正是他在村口捡到的三阴纹。
第四章:墓地寻踪
乱葬岗的雾是腥的,像有人把腐尸泡在晨露里晾了三天。苏然踩着及腰高的野艾,鞋底碾过无名碑时,碑角的三阴纹突然渗出黑血——正是古宅血契阵的标志。他身后的小豆子攥着半盏残灯,灯芯上跳动着豆大的青光,那是林秀娘用柳如烟的发丝浸过尸油制成的引魂灯。
一、鬼打墙与灯笼魂魄
苏哥哥,灯往左偏了!小豆子突然拽住他的衣角,独眼映着青光里晃动的鬼影。苏然这才发现,周围的墓碑不知何时转了向,所有碑首的辟邪兽都面朝他们,嘴里衔着的石珠泛着暗红,像极了被挖去的眼珠。
八卦盘在掌心发烫,铜面映出重叠的北斗星位——有人布了乱葬八阵,每走七步便会回溯原位。他掐指算出生门,桃木剑斩向西南角的老槐树,树皮裂开处露出半截红绳,绳尾系着片琉璃珠,正是鬼童们眼上的装饰。
吱呀——
破灯笼的声响从头顶传来。苏然抬头,只见枯枝上挂着半盏荷花灯,灯面绣着的并蒂莲早已褪色,灯芯却诡异地燃烧着白色火焰。火焰中浮现出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虚影,裙摆染着陈旧的血渍,正是密室壁画里替柳如烟挡刀的小翠。
公子是来寻我家小姐的吧小翠的虚影踉跄着跪下,额间磕在墓碑上,溅起几点磷火,他们把小姐埋在极阴之地,坟头没有碑,只有二十七块碎瓦当——
二、无名坟与血祭刻痕
循着小翠的指引,苏然在乱葬岗最深处找到座土包,周围插着二十七片碎瓦当,每片上都刻着献祭者的生辰八字。他蹲下身,指尖抚过土包边缘的草,草根竟全朝着西方生长——那是怨灵无法往生的征兆。
当心!小翠突然扑过来,虚影穿过苏然身体的瞬间,他后颈一凉,只见三只青面小鬼从土里钻出,指甲缝里嵌着琉璃珠碎片,正是赵富贵后院挖到的那种。小鬼们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却张开满是尖牙的嘴,扑向小豆子手中的引魂灯。
苏然甩出八卦盘,铜面北斗光芒大盛:开阳破军!光芒所及之处,小鬼们的手臂如蜡般融化,但伤口处立刻长出新的血肉,还沾着坟土。他想起密室古籍里的借怨重生,咬破舌尖,血滴在桃木剑上:离火净魂!
赤焰掠过小鬼们的头顶,它们发出尖啸,化作三缕黑烟钻进土包。土包突然震动,露出半截白玉镯,镯面上刻着与苏然掌心相同的离火纹——正是柳如烟壁画中戴的那只。
三、守墓犬与记忆重现
汪!
黑子的吠声从岗口传来。苏然望去,只见陈瞎子杵着断拐站在雾里,胸口的伤已用艾草裹住,指间夹着半截辨魂铃残片:当年他们把烟丫头的尸身分成三段,头埋古井,手埋槐树,躯干……他指向土包,就埋在这里。
小豆子突然指着土包惊叫,只见湿润的新土上浮现出爪印,每道爪印里都嵌着片眼罩碎片——是王玄舟的!苏然扒开坟土,露出下面的青砖,砖缝里塞着卷羊皮纸,展开后是幅人体经脉图,心口处标着三阴血契眼,旁边画着戴眼罩的邪术师正在剜眼。
他们要拿小姐的躯干炼尸!小翠的虚影变得透明,昨晚那个戴眼罩的男人来了,他说只要集齐三阴之地的怨气,就能让小姐变成……变成吃人的怪物——
话音未落,四周墓碑突然齐齐转向,碑面上浮现出献祭当晚的画面:柳如烟被按在槐树下,赵富贵的牛骨刀正要落下,小翠扑上去抱住他的腿,被周村长一剑斩落手臂。血溅在柳如烟的离火纹玉镯上,玉镯发出悲鸣,竟与苏然此刻的心跳同频。
四、血玉归位与鬼童显形
苏然摸出拼合的血玉吊坠,放在坟头。吊坠刚触地,土包下传来闷响,像是有人在敲棺材板。小翠的虚影突然钻进吊坠,玉面映出柳如烟的脸,她眼尾的朱砂痣正在滴血,每滴血都在地上画出还我躯干的血字。
公子,陈瞎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刀疤与柳如烟腕间的伤重叠,当年我护不住小姐,如今……他掏出个锦囊,里面是七颗琉璃珠,正是鬼童们眼上的装饰,这些孩子的魂魄被封在珠子里,只有血玉能唤醒——
话未说完,乱葬岗深处传来锁链声。苏然望去,只见七道身影从雾中走来,正是密室里的鬼童,此刻他们眼耳口鼻的缝线已被扯掉,露出下面黑洞洞的窟窿,每具小身体上都缠着献祭者的生辰八字红绳。
如烟姐姐……疼……
最前面的鬼童突然开口,声音却是小翠的。苏然心中大恸,将琉璃珠按在血玉吊坠周围,形成北斗阵型。吊坠骤然发出强光,鬼童们身上的红绳应声而断,他们的虚影渐渐凝成人形,正是柳如烟医馆里那些失踪的孩子。
五、三阴之地的呼唤
当最后一根红绳断开时,苏然掌心的离火纹突然不受控制地蔓延,顺着血玉吊坠钻进坟土。他听见地底下传来柳如烟的哭声,混着王玄舟的冷笑:离火灵脉者,果然是最好的引魂灯——
八卦盘突然倒飞出去,插在坟前的断碑上,铜面映出落月村的全貌:古井、槐树、乱葬岗三点连成的灭魂三角中央,正泛着妖异的红光——那是赵富贵后院的方向,也是王玄舟劫走麻袋的地方。
不好!苏然想起麻袋里可能装着柳如烟的躯干,一旦与头颅、手臂汇合,王玄舟的借怨术便要大成。他转身欲走,却被陈瞎子拉住,老人往他手里塞了枚铜钱,正是尸傀关节处的那种:去赵富贵家地窖,那里有当年分尸的血池——
话音未落,黑子突然狂吠着扑向雾中,传来布料撕裂声。苏然冲过去,只见地上留着半片眼罩,边缘染着尸毒,而雾深处,王玄舟的笑声像浸了冰:捕灵人,你以为找到坟就能阻止我三阴血契,早就刻在你们每个人的骨血里——
第五章:真相大白
赵富贵家的地窖入口藏在柴房灶台后,青石板上刻着的倒吊人脸比古宅的更大三倍,嘴角还凝着未干的血珠——是新祭的生魂。苏然将陈瞎子给的铜钱嵌进人脸眼眶,石板发出闷响,露出深不见底的石阶,腐尸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像有人把二十七年的血债泡在坛子里发酵。
一、血池怨灵与分尸真相
石阶尽头是圆形石室,墙壁嵌着二十七盏人皮灯,灯芯跳动着幽蓝火焰,映出中央血池里泡着的半截躯干——腰间系着的离火纹玉镯,正是苏然在坟头捡到的那只。柳如烟的虚影漂浮在血池上方,这次她的双瞳不再闪烁金芒,而是泛着医者特有的悲悯,只是裙摆以下仍如青烟般涣散。
他们用我的血养了二十七年尸。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纸,赵富贵喝我的血治好了腿疾,周村长吞了我的心,说能承接天意……虚影转向血池里的躯干,手腕处的刀疤与陈瞎子掌心的伤重叠,小翠替我挡刀时,血溅在玉镯上,镯子认了主,所以你的离火灵脉能唤醒我。
苏然猛然想起掌心的纹路,想起师傅临终前说的离火灼三阴——原来这灵脉并非天生,而是柳如烟的玉镯在血祭时种下的印记。他摸出拼合的血玉吊坠,吊坠突然发出强光,照亮石壁上的刻字:
三月初三,分食旱魃血肉者,二十七人皆受血契,三魂七魄永镇三阴之地。
二、借怨术与灭魂阵图
血池突然翻涌,池底浮出幅残破的阵图,正是苏然在密室捡到的三阴灭魂阵。阵图中央画着戴眼罩的邪术师,正将柳如烟的躯干与古井里的头颅、槐树中的手臂拼接,周围环绕着二十七个献祭者的生辰八字。
王玄舟要用我的躯体炼‘血煞尸傀’。柳如烟的虚影开始透明,血玉吊坠上的小翠魂魄正在挣扎,他的祖父就是当年的王半仙,说献祭能求雨,其实是要拿我的怨气喂养血煞教的地脉——
话音未落,石壁上的人皮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锁链拖地声。苏然点亮火折子,只见三具尸傀从阴影里爬出,关节处的铜钱正是陈瞎子给的那种。他想起密室里的记载,挥剑斩向尸傀膝关节的铜钱,尸傀轰然倒地,却在接触血池血水后重新站起,伤口处生出柳如烟的发丝。
用离火灵脉!镜中灵的声音首次清晰如真人,当年你师傅用半条命把你的魂魄和玉镯绑定,现在该让它认主了!
苏然咬破指尖,血滴在玉镯上。镯子突然发出凤鸣,赤焰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掌心凝成离火剑印。他挥剑劈向血池,火焰所过之处,尸傀化作飞灰,阵图上的王玄舟虚影发出惨叫,眼罩处渗出黑血。
三、医者仁心与灭门之仇
柳如烟的虚影趁机沉入血池,再升起时,手中捧着个漆盒,正是当年被烧毁的那个:里面是治天花的药方,我本想等瘟疫退了就离开……她打开盒盖,里面躺着半片竹简,刻着与苏然师傅手札相同的字迹,捕灵人一脉早就知道三阴献祭的阴谋,你师傅当年赶来时,我已经……
苏然接过竹简,上面写着:离火灵脉者,需承三阴之劫,以身为饵,锁怨魂于往生镜。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王玄舟说灭门之仇——二十年前,师傅为了阻止血煞教,杀了王半仙满门,却没发现年幼的王玄舟,而自己体内的灵脉,正是师傅用柳如烟的玉镯种下的人柱。
你师傅是好人,柳如烟的虚影抚过他掌心的伤,他说会让村民忏悔,会还我一个清白……可二十七年了,他们连块碑都没给小翠立。她突然望向血池深处,那里浮现出王玄舟的身影,正抱着柳如烟的手臂往古井方向跑,他要去取我的头颅,灭魂阵一旦完成,整个村子都会变成活死人墓——
四、生魂血契与村民觉醒
苏然刚要追,地窖顶部突然震动,传来小豆子的哭喊:苏哥哥!赵财主带人来烧祠堂了!他们说要毁了献祭名单——
他冲上地面,只见祠堂方向火光冲天,周村长举着煤油灯,正往供桌下的童魂陶罐泼油。林秀娘死死抱住陶罐,头发被火燎着也不松手:烟丫头的孩子们还在里面!你们当年吃了她的肉,现在还要毁了她的魂吗
赵富贵挥着牛骨刀砍向林秀娘,刀刃却被苏然的桃木剑挡住。刀身相击时,苏然看见牛骨刀上刻着的三阴纹正在吸收村民的血气——每个参与献祭的人,手腕内侧都有相同的暗纹,随着火势蔓延,暗纹开始渗血。
他们中了血契!柳如烟的虚影突然出现在火光里,村民们看见她的瞬间,纷纷抱住头惨叫,当年分食我的血肉时,王半仙在每个人体内种下生魂血契,现在王玄舟要借他们的魂魄完成灭魂阵——
五、离火认主与宿命抉择
苏然突然想起密室里的地形图,灭魂三角的三点正在同时燃烧:槐树、古井、乱葬岗。他掏出八卦盘,发现铜面中央的太极图已经完全反转,离火纹与三阴纹正在互相吞噬。
必须阻止王玄舟拿到头颅!柳如烟的虚影开始变得狰狞,血玉吊坠上的小翠魂魄被扯出,他在我头颅里种了借怨术,再拖下去,我会彻底变成杀人厉鬼——
话音未落,她突然发出尖啸,双瞳重新泛起金芒,指甲变长刺向苏然咽喉。苏然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玉镯与血玉吊坠相撞,爆发出刺眼光芒,他的脑海中闪过片段:师傅跪在槐树下,将玉镯戴在年幼的自己手上,背后是熊熊燃烧的医馆。
如烟!他突然大喊,小翠在乱葬岗等你,那些孩子的魂魄还没安息——
柳如烟的动作顿住,金芒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明。苏然趁机将玉镯按在她虚影心口,离火灵脉如活物般钻进她体内,烧断了连接头颅的邪术丝线。她痛苦地蜷缩在地,却露出笑容:原来……你就是师傅说的那个孩子……
第六章:超度法事
子时的月光被乌云咬去半边,落月村广场中央的七星坛上,七盏引魂灯摆成北斗状,灯油是用柳如烟的发丝混着村民的血调和而成,火苗跳动时,隐约能听见孩童的呜咽。苏然身着绣满离火纹的道袍,脚踏禹步,手中桃木剑挑起的黄纸符上,写着二十七个献祭者的名字——正是林秀娘冒死从火场抢出的献祭名单。
一、祭坛布置与村民百态
周德旺,上前忏悔。苏然剑尖点向周村长。老人浑身发抖,袖口的红绳早已断开,露出腕内侧暗红的三阴纹,像条活物般蠕动。他跪下时,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烟丫头,当年我猪油蒙了心……王半仙说你是旱魃,说你的血能换雨……
赵富贵突然冲上祭坛,牛骨刀当啷落地:我也不想的!你治好了我闺女的怪病,我却……他抓起供桌上的血玉吊坠,吊坠突然发烫,在他掌心烙出焦痕,他们逼我举刀的!说外乡人不死,全村都得陪葬——
人群中响起啜泣声。林秀娘抱着童魂陶罐跪在坛下,罐口贴着的解怨符正渗出青光,小翠的虚影从罐中飘出,挨个抚摸孩子们的头:小姐说,只要诚心忏悔,就能往生……
苏然突然听见古井方向传来石盖挪动的声响,掌心的玉镯发烫——王玄舟正在取柳如烟的头颅。他强压冲动,继续念诵超度经: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
二、血契反噬与怨灵显形
经文念到第三遍时,赵富贵突然惨叫,腕间三阴纹爆出血珠,溅在献祭名单上。名单上的名字竟开始扭曲,变成王玄舟的笔迹:血祭已成,尔等魂魄皆归我有——
不好!苏然看见八卦盘上的离火纹正在收缩,他们体内的生魂血契被激活了!
二十七名献祭者同时抱头倒地,皮肤下凸起游走的黑影,正是血池里见过的灭魂阵图。柳如烟的虚影突然出现在祭坛上空,这次她穿着当年的月白衣裳,颈间朱砂痣泛着妖异的红,双瞳金芒大盛——王玄舟的借怨术已经完成。
苏然!陈瞎子拄着断拐冲来,辨魂铃残片在掌心拼成王字,他在井底设了血煞阵,用你的离火灵脉当引子——
三、双重阵法与记忆唤醒
柳如烟的虚影缓缓低头,目光扫过祭坛下的村民,嘴角扯出僵硬的笑:你们吃我的肉时,可曾想过我药箱里的解药她抬手,古井方向腾起紫黑色烟雾,烟雾中浮现出她的头颅,眼窝处嵌着王玄舟的眼罩,现在,该换你们把魂魄还给我了——
苏然突然想起密室里的阵图,灭魂阵需要三阴之地的怨气与献祭者的生魂。他咬破舌尖,血滴在八卦盘上:镜中灵,显形!
铜面突然映出师傅的脸,虽只有一瞬,却让柳如烟的虚影顿住。苏然趁机甩出缚魂索,缠住她的手腕:如烟,看看小翠!看看这些孩子!
小翠的虚影抱着七个鬼童跪下,将琉璃珠摆成北斗阵:小姐,我们终于等到您带我们回家了……柳如烟的金芒瞳孔中闪过一丝动摇,眼罩下的头颅虚影发出不甘的嘶吼。
四、离火焚阵与头颅争夺
周村长,把你的血滴在名单上!苏然扔出匕首。老人颤抖着划破掌心,鲜血浸透名单,上面的王字突然燃烧,露出下面的小字:血煞教三阴献祭阵,需离火灵脉者心尖血为引。
真相大白的瞬间,古井传来巨响。王玄舟的身影破土而出,怀中抱着柳如烟的头颅,眼罩下的眼窝淌着黑血:捕灵人,你以为毁掉名单就能阻止我二十年前你师傅杀我全家时,就该想到今天——
他抬手,柳如烟的头颅突然转向苏然,眼窝处伸出两条血鞭:取他的心尖血,灭魂阵就能成!
苏然挥剑斩向血鞭,却发现桃木剑无法近身——王玄舟用柳如烟的头骨炼了人骨剑鞘,专门克制捕灵人法器。千钧一发之际,陈瞎子突然扑向王玄舟,掌心的刀疤按在他眼罩上:还我家小姐的头!
五、法事高潮与魂魄归位
赵富贵趁机抱住王玄舟的腿,腕间三阴纹与他身上的邪术共鸣:是你祖父逼我们献祭的!你现在还要拿我们的魂去喂邪祟——
王玄舟一脚踹开赵富贵,却没注意到林秀娘已将血玉吊坠放在柳如烟虚影心口。苏然抓住机会,玉镯赤焰暴涨,顺着缚魂索烧向头颅:离火灼魂,三阴归位!
头颅发出尖啸,眼罩崩裂,露出下面刻着血煞教图腾的头骨。柳如烟的虚影趁机抱住头颅,金芒瞳孔渐渐褪去:小翠,把孩子们的魂魄放进漆盒……苏然,用你的血封了这口井——
苏然明白,这是阻断灭魂阵的最后办法。他将桃木剑插入井口,掌心按在剑鞘上,离火灵脉如岩浆般涌出,在井壁刻下新的镇魂符。与此同时,祭坛上的引魂灯全部熄灭,二十七名献祭者腕间的三阴纹逐一消失。
六、短暂安宁与新的阴影
当苏然放下剑时,柳如烟的虚影已经变得透明,小翠和鬼童们围在她身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释然的笑。她望向陈瞎子:福伯,当年你替我挨的那刀,现在该让我护你一次了。
老人老泪纵横,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柳如烟当年漆盒的残片,残片上的离火纹与苏然的掌心完全吻合:烟丫头,你早就知道这孩子是……
嘘——柳如烟的手指按在唇上,目光转向东方,那里的天际线泛着异样的红,血煞教的人还没走,苏然,你的路还长……
话音未落,她的虚影连同小翠等人一起消散,只留下血玉吊坠躺在祭坛上,玉面映出八个小字:离火未尽,三阴必复。
王玄舟不知何时已消失,地上只留半片染着尸毒的眼罩,边缘绣着血煞教的倒吊人脸。苏然捡起眼罩,八卦盘突然发出蜂鸣,铜面映出远处山巅,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正俯视着村子,他的袖口绣着与王玄舟相同的三阴纹。
第七章:危机再现
超度法事的余韵还未散尽,落月村的石板路上便凝起了血霜。苏然跪在祭坛前,掌心贴着柳如烟留下的血玉吊坠,吊坠表面的离火未尽四字正在发烫,像块烧红的炭嵌进他的骨血。陈瞎子坐在三步外的青石板上,指间捻着辨魂铃残片,突然抬头望向古井方向——那里的镇魂符正在渗出黑血。
一、血霜凝魂与异常天象
苏哥哥!井里的水变红了!小豆子的惊叫打破死寂。苏然踉跄着起身,只见古井石栏上结着层薄冰,冰下的水面泛着妖异的紫,倒映着天空中逆旋的北斗七星——正是血煞教三阴逆位阵的征兆。
所有村民退到祭坛周围!苏然甩出八卦盘,铜面中央的太极图正在崩裂,离火纹被压缩成指甲盖大小。他这才惊觉,昨夜封井时过度消耗灵脉,此刻体内像被抽走半桶血,太阳穴突突直跳。
赵富贵突然指着祠堂方向惨叫:鬼……鬼在墙上!众人望去,只见祠堂白墙上浮现出柳如烟的影子,却比平日高大三倍,长发垂落如蛇,每根发梢都滴着黑血,在墙面画出血煞临世的符纹。
二、怨灵异变与血煞侵蚀
她的瞳孔……林秀娘颤抖着指向虚影,是血色的!
苏然瞳孔骤缩。柳如烟的虚影此刻双眼全被血瞳占据,金芒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咒文在眼瞳表面游走——正是王玄舟密室古籍里记载的血煞夺魂咒。更可怕的是,她的脖颈处浮现出青铜色的锁链纹路,那是血煞教用来控制尸傀的三阴锁魂链。
苏然,虚影开口,声音像刀刮石板,却混着柳如烟的哭腔,他们……用我的头骨炼了‘三阴引魂钟’,我感觉不到小翠和孩子们了……
话未说完,虚影突然扭曲,指甲暴长三尺,指尖渗出的不再是污血,而是粘稠的黑浆。她扑向最近的周村长,掌心按在他胸口,周村长惨叫着倒地,皮肤下凸起的黑影迅速汇聚成血煞教图腾。
三、同门现形与手札失窃
用桃木剑刺她眉心!熟悉的声音从屋顶传来。苏然抬头,只见陆昭明手持绘着朱砂符的折扇,正从瓦缝间跃下,袖口露出半截阴阳手札残页——正是苏然昨晚落在祭坛的那本。
师兄,你怎么……苏然话到嘴边顿住,注意到陆昭明鞋底沾着古井边的血霜,腰间挂着的香囊绣着三阴纹。更诡异的是,他折扇扇骨上刻着的辟邪纹,竟是倒吊的人脸。
怨灵的攻击突然转向陆昭明,血爪划过他的肩头,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金鸣。陆昭明趁机甩出缚魂索,却故意打偏,索链缠上了祭坛的引魂灯:师弟,她被血煞教的‘三阴逆魂阵’控制了,只有毁掉井底的引魂钟——
话音未落,陈瞎子突然发出狼嚎般的嘶吼:他在说谎!那香囊是血煞教的‘怨魂引’——老人扑向陆昭明,却被对方一脚踹飞,辨魂铃残片散落一地,拼出的陆字刺痛苏然的眼。
四、灵脉反噬与记忆闪回
苏然终于想起,师傅临终前曾在他耳边念叨:昭明的折扇……别信他的符……此刻陆昭明展开的手札残页上,关键段落被人用朱砂篡改,原本的离火破煞需心尖血被改成需二十七生魂献祭。
你早就和血煞教勾结!苏然握紧桃木剑,却发现剑身光芒微弱——离火灵脉因过度使用陷入枯竭,当年师傅灭王半仙满门,你却放走了年幼的王玄舟,对不对
陆昭明的笑容突然冷下来,折扇啪地合拢:灭门呵,你师傅杀的是血煞教的左使,而我——他扯开衣领,胸口纹着完整的三阴灭魂阵,是血煞教现任右使,专门等着收你这颗离火灵脉的棋子。
五、血煞现形与双重陷阱
怨灵的虚影突然发出尖啸,打断了两人的对峙。苏然望去,只见她的腹部被撕开个黑洞,里面缓缓升起座青铜钟——正是用她头骨炼制的三阴引魂钟,钟身上刻满了苏然从未见过的邪文,每道纹路都在吞噬周围的生气。
当——
钟声响起的瞬间,所有献祭者突然站起,眼中泛着和怨灵相同的血瞳。他们机械地走向祭坛,赵富贵抓起供桌上的牛骨刀,周村长捡起碎陶片,刀刃统一对准了苏然。
师弟,看到了吗陆昭明悠闲地坐在祠堂屋顶,你费尽心力让他们忏悔,却不知血煞教早就把生魂血契刻进了他们的骨血。现在灭魂阵只差你的心尖血——
他抬手,青铜引魂钟发出第二声钟鸣。苏然突然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掐住他的脖子,低头看见自己掌心的离火纹正在被吸入钟内,而柳如烟的虚影,正用充满歉意的眼神望着他:对不起……他们说,只要我听话,就放小翠往生……
六、燃魂一击与黑影逃脱
陈瞎子的咳嗽声从尸堆里传来:烟丫头的漆盒!在井里——老人不知何时爬向古井,手中攥着半块染血的漆盒残片,里面……有你师傅当年留下的东西……
苏然猛然想起第五章在血池看到的记忆:师傅将玉镯戴在他手上时,同时放进漆盒的,还有半片刻着燃魂咒的竹简。他咬牙咬破舌尖,血滴在玉镯上,本已黯淡的离火纹突然暴涨,如凤凰展翅般焚尽周身的血煞锁链。
离火燃魂!
赤焰顺着桃木剑斩向引魂钟,钟身发出哀鸣,柳如烟的头骨虚影从中飞出,痛苦地蜷缩在苏然掌心。陆昭明脸色大变,抓起手札残页就要逃跑,却被苏然甩出的八卦盘击中后背,留下道焦黑的离火印。
我们还会再见的,师弟。他跃入血雾中,声音渐渐远去,下一次,血煞教的三阴祭,会拿你的命来开场——
血雾散尽时,怨灵的虚影已跌落在祭坛上,颈间的朱砂痣几乎消失不见。她勉强抬头,指了指苏然的八卦盘:你师傅……在盘子里……他一直在护着你……
话未说完,她便如轻烟般消散,只留下那口残破的引魂钟,钟身上的邪文正在自动剥落,露出内层刻着的小字:离火灵脉者,乃初代捕灵人以自身魂魄所化。
第八章:幕后黑手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落月村的古宅在墨色里像具张开嘴的骷髅。苏然倚着槐树,指尖抠进掌心的离火纹——那里还残留着燃魂咒的灼痛,每道纹路都在渗出金粉,如同星子坠落。陈瞎子坐在他脚边,用艾草汁擦拭辨魂铃残片,突然开口:你师傅第一次来村里时,和你现在一般大,也是这样的离火纹爬满整只手。
一、镜中灵显形与师傅的遗言
八卦盘突然发出蜂鸣,铜面浮现出模糊的人影。苏然瞳孔骤缩——是师傅临终前的模样,嘴角沾着血,手里攥着半片竹简:然儿,若你看见这段残影,说明血煞教的三阴阵已启动。记住,初代捕灵人当年用魂魄封了邪术师的命门,而你的灵脉,正是他魂魄的碎片所化……
影像突然扭曲,师傅的脸被青铜面具覆盖,声音也变得沙哑:去找古宅的地下室,那里有初代邪术师的尸身,还有血煞教复活他的……
残影消散前,苏然看见师傅颈间闪过半块玉佩,正是他从小戴在贴身衣物里的那块,玉佩背面刻着离火二字,与柳如烟的玉镯纹路完全吻合。
二、地下室的邪术密室
陈瞎子的拐杖点在古宅地砖上,七块青砖应声凹陷,露出刻满倒吊人脸的密道入口。苏然扶着墙往下走,潮湿的石壁上每隔三步就嵌着具人骨,眼窝处塞着血玉碎块——正是王玄舟用来操控怨灵的邪物。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躺着具穿着捕灵人服饰的干尸,胸口插着半截桃木剑,剑柄上刻着与苏然相同的离火纹。干尸右手握着卷羊皮纸,展开后是幅星图,三阴之地的位置被红笔圈住,中央标着初代邪术师魄穴。
这是……初代捕灵人苏然的声音发颤,想起引魂钟内的小字,他用自己的魂魄封了邪术师的魄穴,所以血煞教要复活邪术师,必须先毁掉离火灵脉
陈瞎子摸了摸干尸腰间的八卦盘,与苏然的几乎一模一样:当年烟丫头的玉镯,就是初代捕灵人魂魄的容器。你师傅说,只有离火灵脉者才能阻止血煞教,所以他从火场里抱走了你——那时你才三岁,手腕上还戴着这镯子。
三、王玄舟的复仇与血煞契约
石墙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王玄舟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眼罩换成了青铜面具,胸口缠着柳如烟的发丝编成的邪绳:捕灵人,你终于发现自己是个活死人了初代捕灵人的魂魄碎片,在你体内养了二十年,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他抬手,石台上的干尸突然睁眼,眼窝处飞出无数黑蝶,每只蝶翼上都印着苏然的记忆:师傅在雨夜替他挡下邪术攻击,陆昭明在医馆纵火时诡异的笑容,还有柳如烟被献祭当晚,王半仙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你的血,能让初代邪术师重生。
当年我祖父只是血煞教的小喽啰,王玄舟摘下面具,露出眼罩下刻着血煞图腾的眼窝,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你那位好师兄陆昭明的师傅——血煞教左使,他当年假死,让你师傅背了灭门的黑锅。
四、记忆拼图与双重背叛
苏然感觉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五岁那年,陆昭明曾偷偷往他的药里加过黑色粉末;师傅临终前反复念叨昭明的折扇……三阴纹,原来那是血煞教右使的信物。更可怕的是,他终于想起柳如烟虚影消散前的唇语——你师傅,就是初代捕灵人转世。
现在你明白了吧王玄舟甩出柳如烟的手臂骨,骨节处嵌着完整的血玉,血煞教要复活初代邪术师,需要三阴之地的怨气、离火灵脉的魂魄,还有初代捕灵人的尸身——他指向石台上的干尸,而你,正好是两者的容器。
密室顶部突然塌陷,陆昭明的折扇穿透尘埃而来,扇面上画着完整的三阴灭魂阵:师弟,别来无恙你以为毁掉引魂钟就能阻止复活他踏碎干尸胸口的桃木剑,血煞教图腾在剑碎瞬间亮起,初代邪术师的魄穴,就在你的心尖上。
五、离火焚心与最后的真相
苏然感觉有岩浆在血管里奔涌,掌心的离火纹首次蔓延至胸口,在皮肤上烙出初代捕灵人的魂魄印记。镜中灵的声音突然清晰如白昼:然儿,用你的血唤醒初代的魂魄,我来替你挡住他们——
八卦盘突然爆发出强光,师傅的虚影终于显形,正是石台上干尸年轻时的模样:昭明,当年你父亲投靠血煞教时,我就该斩草除根。
陆昭明的笑容第一次出现裂痕:你以为我想当右使当年你灭我满门,我不过是用他们的尸身换了条生路!他挥扇,灭魂阵图笼罩密室,现在初代邪术师即将复活,你以为靠这孩子的魂魄碎片就能阻止
六、魄穴现世与黑影降临
王玄舟趁机将柳如烟的手臂骨按在苏然心口,血玉与离火纹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凤鸣。苏然看见无数光影在眼前闪过:初代捕灵人在三阴之地与邪术师同归于尽,师傅在火场中抱着他痛哭,柳如烟的血滴在玉镯上时,分明映出他婴儿时期的脸。
原来……我就是初代捕灵人魂魄的转世。苏然笑了,血泪混着金粉滑落,所以血煞教要复活邪术师,必须先毁掉我的魂魄,对吗
他突然握住王玄舟的手,将血玉按进自己心口:那就让我们看看,是你的邪术厉害,还是初代捕灵人的道心——
离火灵脉如火山爆发,赤焰瞬间焚尽密室的邪术阵。陆昭明和王玄舟被震飞,石台上的干尸突然化作尘埃,露出下面刻着的字:离火灼魂之日,三阴归寂之时。
当苏然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祭坛上,陈瞎子正在他额头贴退热符,小豆子抱着柳如烟的漆盒站在一旁,盒盖内侧刻着师傅的字迹:然儿,若你看见这段话,说明为师已将魂魄封入八卦盘。记住,血煞教的最终目标,是位于血池镇的三阴核心——
第九章:最终对决
地动山摇的瞬间,苏然心口的离火纹炸开赤焰,将密室染成熔炉。陆昭明的灭魂阵图被火焰撕成碎片,他踉跄后退,折扇上的三阴纹发出哀鸣:你竟敢燃烧魂魄!初代捕灵人的转世灵脉,烧尽就再无轮回——
一、燃魂启阵与双使合流
王玄舟趁机将柳如烟的手臂骨刺入石台,血玉与初代捕灵人的魂魄印记共鸣,地面裂开三道深沟,分别通向古井、槐树、乱葬岗——三阴之地的命门被彻底打开。黑雾从沟中涌出,凝聚成初代邪术师的虚影,眼窝处嵌着整块血玉,正是柳如烟被剜去的那只。
苏然!陈瞎子的声音从地面传来,烟丫头的魂魄在井里——她要帮你挡住邪术师的魄穴!
苏然猛然抬头,看见古井方向腾起月白色光芒,柳如烟的虚影抱着小翠和鬼童们,用自己的魂光堵住了灭魂阵的缺口。她颈间的朱砂痣正在消散,每消失一分,邪术师的虚影就变得透明一寸。
二、同门相杀与折扇断义
陆昭明的折扇突然刺向苏然眉心,扇骨上的倒吊人脸张开嘴,露出淬毒的尖牙:别做无谓的抵抗!当年你师傅杀我父亲时,可曾手软
苏然侧身避开,桃木剑划破陆昭明的袖口,露出下面纹着的血煞教图腾——与他胸口的灭魂阵首尾相连。记忆突然回笼:十二岁那年,陆昭明替他挨过一记尸毒掌,当时他后背还没有这图腾。
原来你早就被种下邪咒。苏然的声音发颤,所以每次受伤,你都会离血煞教更近一步
陆昭明的笑容狰狞:不然你以为,为何我能次次在你濒死时救你那是血煞教在养蛊——养你这只离火灵脉的蛊!他挥扇,三道血煞尸傀从黑雾中爬出,正是赵富贵、周村长等献祭者的模样。
三、邪术师显形与魂魄对决
初代邪术师的虚影突然开口,声音混着柳如烟的哭腔:捕灵人,你我本是同源,当年初代用魂魄封我魄穴,如今我便用你的灵脉重生——
话未说完,邪术师的胸口突然洞穿,柳如烟的虚影从他体内飞出,手中握着半块血玉:苏然,刺他心口!那是当年被剜去的离火灵脉碎片——
苏然终于明白,柳如烟的血玉吊坠,正是初代捕灵人当年碎裂的魂魄。他咬牙将桃木剑刺入邪术师心口,赤焰顺着剑刃蔓延,却在接触到血玉时突然熄灭——邪术师的魄穴,竟与他的心尖相连。
哈哈哈哈!王玄舟癫狂大笑,你以为毁掉我就能阻止复活血煞教的祭坛早就刻在三阴之地的地脉里——他扯开衣襟,露出与陆昭明相同的灭魂阵,我们都是祭坛上的活祭,包括你!
四、离火归寂与道心焚天
镜中灵的虚影突然挡在苏然面前,正是师傅临终模样:然儿,还记得我教你的‘北斗归寂阵’吗用你的灵脉做引,我来替你断了这千年因果——
八卦盘腾空而起,与苏然的玉镯、柳如烟的血玉连成三角。师傅的虚影站在阵眼,伸手接住初代邪术师的虚影:当年我错信昭明的父亲,才让血煞教有机可乘。现在,该由我这个初代转世者,亲自了结这段恩怨。
陆昭明突然愣住,他终于看清师傅颈间的玉佩——那是他父亲当年的遗物,上面刻着血煞左使的暗纹。原来师傅早已知晓他的身份,却一直留他在身边,盼着他回头。
师父……陆昭明的折扇落地,当年父亲投靠血煞教时,曾说初代邪术师能让人起死回生……我只是想救病死的母亲……
五、三阴归一与魂魄永寂
苏然趁机将三块离火碎片按进石台:柳如烟的血玉、自己的玉镯、师傅的玉佩。赤焰骤然暴涨,形成巨大的离火凤凰,翅膀扫过之处,三阴之地的灭魂阵寸寸崩裂。
王玄舟被火焰掀飞,眼罩下的眼窝露出惊恐:不!我还没报灭门之仇——他的身影在火中消散,临终前扔出的骨刀,正对着古井边的柳如烟。
小姐小心!小翠的虚影扑过去,替柳如烟挡住致命一击。她的魂魄如萤火般消散,最后落在苏然掌心:苏公子,带小姐回家……
六、尾声:离火长明
当苏然再次睁开眼时,三阴之地的黑雾已散,古井、槐树、乱葬岗的阴气彻底消退。柳如烟的虚影跪在小翠消失的地方,指尖掠过地面残留的琉璃珠碎片:二十七年了,终于能去陪她了。
陆昭明跪在师傅的虚影前,泪如雨下:师父,我错了……师傅的虚影轻叹一声,化作星光融入八卦盘:昭明,去血池镇吧,那里还有你母亲的魂魄……
苏然摸向心口,离火纹已淡如薄纱,却多了道与柳如烟相同的朱砂痣。他望向渐渐泛白的天际,村口槐树的焦疤正在愈合,小豆子牵着陈瞎子的手跑来,身后跟着捧着漆盒的林秀娘。
苏哥哥,小豆子举起个木牌,正是卖糖葫芦神秘人给的那块,井边的石碑显形了!上面刻着‘柳如烟之墓’。
柳如烟的虚影站起身,对苏然露出二十七年未见的笑: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有人记得医者仁心。她转身,带着小翠和鬼童们的魂魄走向晨光,衣摆掠过之处,无名坟上长出了第一株并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