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难以言喻
刘令苑站在沈青梧的宅院外。
门开了,先出来的不是刘执川,沈青梧一打开门,就看见一群人,哟,刘大少爷,这是来接你了。
说着便婀娜多姿的退到一边,名满金陵的修容师,一身绯红色衣服,头上插着几支金钗,就这样靠在门框边双手抱胸也是万种风情。
刘执川一出门就看到了刘令苑——他的小姨。她今日穿着一袭墨绿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银丝绦带,衬得肤色如雪。
刘执川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刘令苑身后还跟着一众护卫,她的目光落在刘执川脸上,眉头微蹙:你的脸怎么了?
刘执川下意识抬手遮住那道红痕。此时刘执川的下颚线有些许红印,倒有些像暧昧后的痕迹,引得一众侍卫低下头偷笑。
小,小姨,你怎么来了。刘执川心虚的有些结巴。十七岁的少年郎,身量已经高出刘令苑半头,此刻却像做错事的孩童般垂下脑袋。
而作为人群的中心刘令苑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声音冷了几分:明日是祭祖大典,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她甩袖走向马车还不滚回府!
待人全部走远,沈青梧关门落锁,忽然轻笑出声,她染着蔻丹的手指绕着腰间丝绦,真是有意思。
……
祠堂的檀香熏得人眼睛发涩。刘令苑正跪在观音像前诵经。
刘府祠堂内,刘执川一进门就跪在青石板上,膝盖抵着冷硬的纹路,脊背却挺得笔直。
刘令苑缓缓站起身,走在他面前,阴影笼罩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盛满了失望与隐忍的怒意。
我不想过多干涉你的私事,你可还记得,你母亲为何给你取这个名字?她声音冷冽,像冬日里刺骨的溪流。
执川,寓意川流不息,持之以恒。刘执川抬起头望着眼前,嗓音微哑。
刘令苑不知道,在刘执川的视角看,她与身后的观音重叠,如玉般的面孔,本是温柔和善的长相,眼角偏偏带着藐视,让她有一副蛇心观音的样子。
真是危险又迷人。
小姨教导,我一日也不敢忘刘执川又恭敬的低下头,挡住眼前人在自己眼中的漾漾倒影,也掩住了眼睛里翻涌的情感。
那你呢?刘令苑冷笑,你如今在做什么?为了一个画师为了男女私情,连大业都忘了?
刘令苑摩挲着姐姐留下来的观音玉珠串,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恍。
惚间,她听见阿姐因难产血崩而死前的声音,攥着她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般沙哑:苑娘,我的川儿...在永州……帮我找回他……交给你了...
川儿知错了。刘执川垂眸,声音更低
刘令苑盯着他,目光如刀 可最终,她只是闭了闭眼,长叹一声。
你最好记住今日的话。刘令苑转身离去。看着这张与姐姐相似的脸,她还是心软了,没有动家法。
刘执川仍旧跪着,直到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站起身。
……
他回到自己的院落,关上门窗,铜镜中的面容轮廓分明,眉骨硬朗,唇线薄而清晰,眉宇间那股凌厉更是随长大渐渐显现。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这张脸,是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小公子长得愈发像那位了……
嘘!别让大小姐听见!
那些下人的窃窃私语,他全都听见了。
他长得越来越像他生父了,那个害死母亲的男人。小姨对这个人厌恶至极,每每提及都会控制不住的暴怒。
他害怕会被小姨厌恶,便找了一位女画师修容,才和画师走近了,没想到被误会。
怕内心龌龊的想法被发现,他索性默认了误会。
让众人以为他喜欢擅长修容之术的貌医沈青梧。
……
第二天,刘执川还是去找了沈青梧。铜镜中的烛火摇曳,沈青梧手中的骨瓷小碗盛着调制的修容膏。
她纤长的指尖划过刘执川眉骨,突然轻笑:公子这里,生的真美。,嗓音轻如夜莺婉转。
刘执川闭着眼,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拂过他的鼻尖,带着淡淡的石灰味和药草味。
再修柔和些。他说。
沈青梧轻笑:公子这张脸,本就生得极好,何必遮掩?
他倏地睁眼,正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眸子——瑰丽迷离,却又含着几分探究。
刘执川像是被沈青梧迷倒了般,凑近了几分,但要亲到的时候,突然被沈青梧躲开。
公子这是要利用我,去掩盖你对某人不可言说的感情吧!沈青梧注意到了刘执川看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欲望。
刘执川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骼。:再玷污我小姨的声誉,休怪我无情。
沈青梧不躲不闪,任由他握着,笑得愈发艳丽,甚至微微倾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瞒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我又没说是她。刘执川才知道自己被诈了。
公子看她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啊?沈青梧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渴望的眼神,是怎么修也藏不住的。
少年眼底猩红翻涌,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他此刻的神情与平日的温驯判若两人。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直接刺入刘执川最隐秘的内心。刘执川嗓音低哑:……放肆。
沈青梧却笑了,指尖顺着他的下颌滑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
接着沈青梧突然在偷出了刘执川怀里的一个绢帕,一看便是女子的。
刘执川放开了她的手。
沈青梧退后一步,却把东西还给了他。然后整理着衣袖,我帮公子保守这个秘密,公子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2 祭祖惊变
祭祖在偏远的郊外举行,如果不是知情人,整场仪式处处透露着诡异。
祭祖仪式上,刘执川站在刘令苑身后半步的位置。檀香缭绕中,刘执川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侧脸上。
她今日穿着正式的礼服,发髻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这是前朝公主的规格装扮。
执川。刘令苑忽然回头,该你了。
刘执川慌忙收回视线,上前跪在蒲团上,他同样穿着惊世骇俗的前朝太子的蟒纹服。不孝嗣君刘执川敬告列祖说着敬上三柱香。
从刘执川记事起每年他们都要祭祖,以前刘执川问过刘令苑这样的原因,不只是要记住我们的祖祖辈辈的功绩辉煌,更要提醒那些人,他们到底是姓刘还是姓李。
敬完三柱香刘执川,转身扫视众将:昔年鄱阳血战,陈氏儿郎折戟沉沙者十有七八,伪朝表所谓'宽仁',实则困蛟龙于池沼!
宅邸华美,可记得令尊战殁之誓?田园丰茂,岂不闻伪帝昨夜又纳三妃
旧部将中只有刘凌老夫和他的几个年纪也大的追随者齐齐单膝跪地微臣惭愧。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有丢掉现在的安逸去找一条冒险的路。
特别是年轻的部将,他们继承父辈的爵位,被现在的皇帝赦免,继续做一些不重的官,他们不愿意再冒险。尤其是他们和先帝并没有一起征战沙场打天下的情谊。
若真以千户侯诱我忠良,忠良之后,富贵安稳,我恭而贺之,但在位虚衔,我为众亲担忧。刘执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面对众人的疑惑,襄阳郑氏受昏君意旨,已密输甲胄三千,只为拔草除根,此非我空言
他掏出了刘令苑早已劫下的,拿到手后转交给他的字书,上面有皇帝的印章,做不得假。
这下,所有的部将都齐齐下跪:臣愿追随。
他日太庙配享,诸君牌位当在太祖右庑,子孙袭爵与国同休!今日我以血荐轩辕之志,告慰太祖高皇帝在天之灵!,说着刘执川用匕首划破掌心沥血进入祭坛。
他的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尾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三年前那个背《盐铁论》都会结巴的少年,如今已能在众部将面前指点山河。
看着这个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孩子,刘令苑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选择他。
因为愧疚和用的放心,她教他诗书礼乐,计谋决策,她亲手培养。
他是否是一个听话的棋子,这么多年了,她对他也够好了,他还奢求些什么呢?如果刘令苑没有去找回他,他现在应该在哪个码头出卖苦力。
刘令苑忽然想起十年前在破庙找到他时的场景。八岁的乞儿蜷缩在神龛下,怀里抱着半块霉变的枣糕——那本该是献给河神的供品。
彼时他连刘字都不会写,如今却能引经据典痛陈时弊。他会体谅她的 没有她,他哪里能有的像这样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指点江山的机会。
哪怕他们没有血脉关系,他也是她养大的。
就在这时,一群刺客突然从四面八方杀出,目标直指刘执川。
刘令苑心中一紧,立刻喝道:莫久,护好执川!莫久领命,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刘执川。他身法如电,剑招凌厉,与刺客们厮杀在一起。
一名刺客瞅准机会,一剑刺向刘执川咽喉。莫久飞身挡在身前,挥剑格挡,却被另一名刺客击中肩膀。他身形一晃,面具险些掉落。莫久眼疾手快,及时接住面具,心中暗叫危险。
刺客们攻势愈发猛烈,莫久虽武艺高强,但寡不敌众,渐渐有些吃力。刘执川见状,抽出腰间佩剑,加入战斗。他与莫久背靠背,相互配合,一时间竟也挡住了刺客们的攻击。
刘令苑在一旁指挥其他侍卫加入战斗,局势逐渐扭转。刺客们见势不妙,开始撤退。莫久和刘执川并未追击,而是回到刘令苑身边。
3 隐情浮出
书房内,檀香在青铜博山炉中蜿蜒攀升。
刘令苑正在和刘凌商讨些什么,所有旧部里面刘凌对刘氏家族最为忠心,他也是旧部里面现在所居官位最高的。
刘令苑认为有必要把他紧紧拉到这一阵营。
刘令苑假装不经意间提起:听说李老将军的女儿快及笄了,执川年纪也不小了……。
虽然刘凌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军教头,刘令苑还是称呼他为将军以示尊敬。
刘凌听懂了她的意思,也认同了她让两人结亲的想法便说道:小女下月及笄,倒与殿下同庚。他没有直接答应,手指摩挲着茶盏,浑浊的眼珠却紧盯着对方发间那支九尾凤钗。
刘令苑看到他的眼光,便把头上的凤钗拿下来:听闻最近,刘大人府里新进了一幅珊瑚屏幕 ,本宫这支凤钗,倒是与珊瑚屏风相配,便送给未来侄媳妇。
她连刘凌府里新进了一幅他照顾多年的手下孝敬的珊瑚屏幕都知道,她这是告诉刘凌,她需要他的助力,但她的能力也不差。
鎏金钗身在阴翳中泛着幽光,九尾凤凰的眼珠是用漠北进贡的血髓石镶嵌而成——这本该是皇后才能佩戴的制式。
刘令苑向他承诺,现在刘执川这只是只能用假身份的商贾,以后他登基,刘凌的女儿,一定会是皇后,下一个皇帝身上一定会有他刘凌的血脉。
刘凌没有不应,他的女儿嫁给商贾,皇帝也不会疑心,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这个事情就这样做了决定,而刘执川本人并不知道。
刘凌走后,屏风后转出一道颀长身影,玄色劲装的莫久把玩着刘令苑昨日衣服上的衣带,还十分色气的放鼻前闻了闻。
莫久在外面多戴着面具,如果有些人看到他没有戴面具,就会发现他和刘执川竟然有几分相似。但相比刘执川,莫久多了一些痞气和肆意。
刘令苑向莫久招招手,他便靠过来,看到刘令苑因为刚刚摘了凤钗头发有些乱,便帮她别在耳后,两人动作亲密的过分。
刘令苑摸向莫久的脸,虽然她和刘执川不是亲的,但有时候和莫久做的迷离了她会恍惚,每次都惊出一身冷汗。
奈何莫久很会服侍,能为她排解压力,所以他爬了一次床后就留下来了。
不过当初要不是刘凌说在永州有刘执川的消息,恐怕她就要启用莫久这个冒牌货了,没错,莫久就是她找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我今天有些累了,过来吻我。刘令苑命令道。莫久立即行动起来,脱了衣服,露出劲壮的身体,他知道刘令苑喜欢。
刘令苑在他的攻城下软成了一摊水,房间里也传来了男子的粗气声。
外面的侍卫对此已是见多不怪,两年前莫久就自荐枕席爬上了刘令苑的床,后来不是没有效仿他的,但都没有他受主子喜欢。
刘令苑很宠莫久,不仅随身带着他,他还是这个府里除了刘令苑刘执川以外最有权限的人。
……
第二天
侍女推门而入,将一碗黑褐色的汤药放在刘执川的案几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这是沈青梧为他配的修容药,据说长期服用能稍稍改变人的面相。
小姨。刘令苑突然进来,来不及藏药,刘执川垂首行礼。
刘令苑走进来,目光扫过案上的药碗,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喝的什么药?
只是些调理气血的方子。刘执川下意识撒谎,好在刘令苑没有怀疑。
刘令苑坐下,刘执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束起的腰线上。她今日穿了一袭靛青色长衫,腰间玉带勾勒出纤细的线条,看起来盈盈一握,刘执川的手有些痒。
他记得小时候曾趴在她怀里,被她抱着睡觉,那时只觉得安心,如今却...
他每日每夜都在警醒自己,警醒自己不要对她产生不该有的念头。可是越压抑,那念头就越如野草般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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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你准备了聘礼,下个月你去和刘凌家的女儿提亲。
什么?!刘执川如晴天霹雳。
你不要任性,你的婚姻由不得你做主,拉拢稳了刘凌,我们的霸业才能更加稳妥。
可是……
你可以纳沈青梧,但正妻之位必须是刘凌的女儿,川儿,你是知道我们一路走来付出了多少的。刘令苑语气柔和了许多。
算了,没有意义。刘执川低声说着,他永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刘令苑不知道,刘执川满心满眼都是她。
刘执川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快。
等刘令苑走了,这样也好。刘执川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药汁的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心底。至少小姨不会怀疑...
怀疑什么?他不敢深想。看向一旁的铜镜,映出他微微泛红的耳尖,他猛地转身,抓起案上的冷茶灌了几口,试图压下心头那股燥热。
眼中翻涌的情感让他感到羞耻,那不是单纯的敬爱,而是掺杂着某种更为炽热、更为禁忌的东西。
他猛地合上镜子,发出啪的一声响。
4 梦境迷离
日子一天天过着,刘执川因为为一个朋友拿回一个东西和别人打了起来。身上受了不少伤。
刘令苑听人汇报是为了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一听到这她就火大,再过几天就要去刘府提亲了,他还为了沈青梧搞出这样的事,于是亲自怒气冲冲的去刘执川院里送药膏。
她没带上莫久,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去见刘执川时都不会带上莫久。
谁?执川警觉地转头,慌忙擦去脸上药膏的模样。
刘令苑跨进门,发现刘执川在摆弄些粉末药膏,但却往脸上抹,看不出来他这么在乎这张有些像姐姐,又有些像那个贱人的脸。
是我刘令苑走到他身后,手指沾了药膏,轻轻抹在在他肩膀伤口处。
刘执川被她的手指摸着,呼吸骤然急促,他努力克制住,止住她的手,偏头温热的鼻息却拂过刘令苑的手。
热得刘令苑一哆嗦:你最近怎么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刘执川她叫他的全名,刘执川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他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
刘执川突然打断她:你讨厌我吗?
刘令苑愣住了:什么?
我长得像他。刘执川直视着她的眼睛,每次看到我,你是不是都会想起那个人?
烛光下,刘执川的表情十分脆弱,他就这样坐在凳子上,饱含委屈的仰视着刘令苑,就像他小时候那样,祈求刘令苑的垂怜。
刘令苑别过脸:别说傻话。你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我怎么会讨厌你?刘令苑像摸孩子似的摸了摸刘执川的头。
刘执川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刘令苑拉着坐到对面的凳子上,接着刘执川趴在她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
那你永远不可以讨厌我刘执川试图向她讨些什么承诺。
好,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的。刘令苑看似温柔的说道。只要你专心做好一个傀儡,我会一直这样对你好的。
我会尽量乖乖的。刘执川说着,难道他要演一辈子吗?他简直不敢想有多痛苦。
刘令苑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沈青梧是怎么回事了吧。
刘执川告诉刘令苑他和沈青梧做了交易,她帮他修容,他帮她找回家族传世玉佩。
待刘令苑走出书房,刘执川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不是因为撒谎,而是紧张,兴奋。
他在回味刘令苑怀里的感觉,她的小腹很软,他能隐约感觉到她胸离自己很近,让自己抓狂。
那夜,刘执川辗转难眠,睡着了后,他却第一次做了一个关于刘令苑的梦。
在梦里,刘令苑再次向他展开怀抱,他扑到她怀里,紧紧的抱住她,仿佛要把她融入骨血。
啊,疼!怀中的人喊道,他便松开了些,刘令苑却开始解开腰带,于是她肩上的衣物开始滑落。
刘执川看到了,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突然刘令苑抓住他的手,去摸,一瞬间刘执川猛然惊醒。
他猛的坐起来,看向自己,真是罪过。
但是缓了一下,他放下扶额的手。
房间里传出了抑制又放肆的声音:令苑……令……苑
第二天,刘执川推开门,俊俏的脸上,眼角下有淡淡乌青。
5 雨夜惊魂
第二天,刘令苑亲自带刘执川去刘凌府里说了这是一个误会,并见了刘凌的女儿刘纺。
刘令苑看着,不愧是将门之女,不比京城里的纤细美人,长的十分康建。
刘纺见到了刘执川,一下子羞红了脸,刘令苑看到,心想刘执川的脸还是挺招人喜欢的,便催促他带着她去外面逛逛。
在刘令苑的眼神警告下,刘执川只能听命。
……
又到了不知道第多少个晚上,刘执川睡不着,披衣起身,鬼使神差地向刘令苑的院子走去。
夜露打湿了他的靴子,凉意顺着脚踝爬上脊背,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躁动。
刘令苑的院子里还亮着灯,院里的护卫见是刘执川便放他进去了。
刘执川躲在廊柱后,透过半开的窗棂,看见刘令苑正在案前批阅账册。烛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正当他看得入神,一阵风吹开了窗户。刘令苑抬头,似乎要向窗外望来。刘执川慌忙蹲下身,却不小心碰倒了廊下的花盆。
谁在那里?刘令苑的声音传来。
是我眼见躲不及,刘执川只好出来。
大半夜不睡觉来干嘛。刘令苑有些烦躁的质问。
小姨又熬夜了?刘执川没有回答他,反而递上茶盏。
刘令苑刚好有些口渴,便接过茶,却被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刘执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唇。
刘令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但最终还是抿了一口。有心了。她淡淡地说,随即绕过他继续向书案走。
你退下吧,过几天就是大婚,你要好好准备。
刘执川望着她的背影,他之前处心积虑地制造各种偶遇和接触。整理文书时有意无意的靠近,到现在递茶时延长的指尖相触,他越来越大胆。
但每一次接触都像饮鸩止渴,让他更加沉沦。而刘令纨从最初的困惑到后来的躲避,眼神中的失望也日益加深。
但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本想循序渐进,但刘令苑没有任何回应,他渐渐有些按捺不住了,越接近婚期,他越感到绝望,他越清醒又痛苦的知道,这不是他要过的日子。
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过一辈子,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嫁给别人,自己还要叫他姨夫。
在这样的痛苦日子接近下,他渐渐有些跃跃欲试,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他被激发了自己无法想象的勇气,小姨,他的声音因紧张而沙哑,我有话对您说。
我叫你下去。似乎知道了什么的刘令苑打断他,没有转身的发布命令。
有些事情,说破了便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突然,刘执川上前一步,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以为他要掐死她。更加令她震惊的是,一道湿润的触感袭上了她的后颈,刘令苑的脊背骤然僵直。
他将她困在书案与自己之间,我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了,我……。
接着他从背后紧紧环住她,将吻烙在她后颈。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刘令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疯了!刘令纨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书架上。
刘执川紧紧控制住她。
我没疯。刘执川低头,呼吸喷吐在她耳畔,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压抑,我受不了了。现在,我要光明正大的...
他眼中翻涌的情感让人感到陌生。那不是单纯的敬爱,而是掺杂着某种更为炽热、更为禁忌的东西。
住口!刘令纨猛地挣脱,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刘执川,我是将你养大的人!……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一巴掌打醒了刘执川。他踉跄后退,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小姨,我...
别叫我小姨,你让我感到恶心。她看清他眼底猩红的欲念。
莫久终于忍不了了,他拦下众人,戴好面具闯进来,制服了刘执川。
刘执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那一夜,他睁着眼睛到天明,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些年来与小姨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教他写字时从背后环住他的姿势,她为他整理衣领时指尖偶尔擦过他喉结的触感,她生气时微微泛红的脸颊...
怎么会这样,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瘫倒倒在床上,脸上有些麻木,唯有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睛划出,滑到耳朵里,似乎把他的整个世界都封住了。
刘令苑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连刘执川大婚她也不见踪影,借口有事拖住,只派人送来了一尊红珊瑚作为给新娘见礼。
只有刘执川知道这恐怕是不想见到他的借口。
6 权谋交织
直到半个月后,刘执川整日醉酒,喝的烂醉如泥,刘纺见怎么也劝不住,便给外出办事的刘令苑修书一封。
刘令苑在刘执川大婚前就去了永州一带办事,走前安排好了事务,但刘执川并不知道。
一间客栈内,刘令苑展开手下递上的信,……长辈规劝,望速速回。
哼刘令苑放下信,她算哪门子长辈,抓紧摆平,我们明日起程。另外,快马加鞭交莫久快点把东西带回来。她下令道。
这次来永州,她并没有带上莫久,而是派他去了一趟西域,去取一种很重要的蛊虫。
另一边的刘执川每每期盼着刘令苑回来,但当她回府时又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刘令苑一回府就直奔刘执川的院子,她不能让这个棋子就这么废了。打开房门,一股酒味直冲她的脑门。
她皱了皱眉,叫人先进去把门窗打开通风。刘令苑进门拿起一壶冷茶,直接泼在刘执川的脸上。
清醒了吗?刘令苑冷声说道,她突然感觉到有些累了,养了二十年的棋子,装了二十年的爱护,但他终究是姐姐的孩子,而且二十年,就算养条狗也有感情了。
她已经够累了,现在还要处理他的感情,所以她的怨气十分重。
刘执川被泼醒,但让他更加惊喜的是眼前的刘令苑,小……小姨,你回来了。他低下头,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刘令苑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发现他现在胡子拉碴,眼下乌黑,眼神憔悴,身上还飘着刘令苑最讨厌的酒味。
小姨,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川儿好不好。他祈求道。
门外有侍女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盛到刘执川面前。把醒酒汤喝了刘令苑说道。
看着他一口气喝完,刘令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却无端让除了刘执川以外的人感到一丝丝阴森。
……
刘令苑回到房里,也忍得恶心喝下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
一眼过了三年,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
刘令苑穿着绛红色的嫁衣,发间金钗随着笑声轻轻晃动,刺得暗处的刘执川眼睛生疼。
今日是刘令苑与沈砚的大婚之日。
刘令苑打开盒子,一支金镶玉的步摇躺在红绸上。玉是上好的和田白玉,雕着并蒂莲。
这是这次大婚送的贺礼之一。
不知道执川大人送了什么礼物啊?
祝小姨芳龄永继。他行礼的姿势无可挑剔,但嘴上的话却不合群,大婚通常都说些恭贺新婚百年好合的话,唯独他。
刘执川双手呈上一个狭长的紫檀木盒。
刘令苑接过木盒的瞬间,打开盒子,丝绒上躺着一支白玉簪。
哈哈哈一声笑声传来,大家都在啊!志得意满的沈砚,身穿喜服也来到了花园。
沈砚揽住刘令苑的腰,得意地向众人展示这桩政治联姻的成果。刘执川看着那只放在她腰间的手,心里翻涌起一阵酸涩。
她不爱他。他在心里一遍遍重复,她只是为了沈家的兵权。
那天他问刘令苑是否喜欢沈砚,我跟他只是政治联姻刘令苑对刘执川总是纠结于情爱感到厌烦。
但她又知道,这样确实很有利于控制,所以一直放任他,她不觉得他能翻的起什么风浪。
但她不知道,刘执川就是一条疯狗,不经意间会不要命的咬下她一块肉。
她不知道这句话成了刘执川这两年的救命稻草,支持他的唯一。每当听闻刘令苑与沈砚出双入对的消息,他就用这句话麻痹自己。
看着两人亲密,刘执川指节在袖中捏得发白。他强迫自己露出一丝得体的微笑。
两年前那个雨夜后,他们之间便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
她看清他眼底猩红的欲念。刘执川记得当他从背后环住她腰身,将吻烙在她后颈时,她骤然僵直的脊背。
殿下,该去前厅了。贴身护卫低声提醒。
走吧
7 真相大白
皇帝驾崩的那个冬天。
刘执川作为先皇现在唯一的血脉,被认回了宫里。这次的夺位之战十分激烈,三位皇子被皇帝忌惮一日内处死,尸体挂于城墙之上。
剩下的两个最后在刘凌和刘令苑的设计下斗了个你死我活。刘执川这个遗留在外的皇子反而最后渔翁得利。
在一番造势下他顺理成章登上帝位。刘凌被封为了镇国大将军。沈砚因为是失败皇子的阵营被打下地牢。他的军队财产也给了刘令苑,毕竟她是他的妻子。
个追随者都落下了赏赐,只有刘纺的皇后之位和刘令苑的长公主之位没有落下。
登上帝位的刘执川独自在御书房,面前正是已经拟好的两道旨意。一道是封刘纺为皇后,另一道是封刘令苑为镇国长公主。这是今日刘令苑送来的,只差他盖上印章。
他脑海里又闪出了今日刘令苑对他说的话,你的皇后只能是刘纺。不然他一上位就抛弃糟糠之妻,让那些追随他建功立业的人怎么想?
刘执川觉得刘令苑在乎刘纺胜于在乎他。不只是为了维护和刘林将军的关系,为他的女儿争取皇位,刘令苑特别关心她的身体。
刘令苑确实很关心刘纺的身体,明里作为长辈给她送了很多补品,还专门请了大夫为她调理身体。
但刘执川不知道的是刘令苑也安排人给他的饭菜里面下了一些壮阳的药。对于他倒是没有对刘纺那样循序渐进有耐心。
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两人能快点育有子嗣,因为刘执川越大就越不受她控制。
最后刘执川还是盖下了印章,经历之前那次分隔,他已经不敢再赌了。她们关系不能再差了,为了不再重现刘令苑当时厌恶的眼神,他只能一辈子安分守己的看着她。
但是尽管刘令苑已经抹除了一切有关身份的痕迹,刘执川还是无意中发现了一封泛黄的信笺。
吾友令苑……视为亲姐妹——柳氏看到这里
刘执川的手开始颤抖。柳氏是他的母亲,而令苑...不是他的亲小姨?
他疯狂翻找其他信件,终于发现了一封封两人的书信,从相识到朋友再到闺中密友最后到亲如姐妹。
刘令苑的爷爷与他母亲外祖父是故交,两家常有往来。他母亲与刘令苑年龄相仿,情同姐妹,后来干脆结拜,两家互相认了干女儿。
再后来他母亲柳氏进宫为妃,刘家被诬陷灭门,柳氏也死于宫中,而他被刘令苑抱出宫,后又经历刺杀,意外被偷到了永州,九岁时又被刘令苑和刘凌找回。
所以她...根本不是我的血亲...刘执川喃喃自语,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与愤怒同时席卷而来,让他将脸埋入掌心,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声音。
这些年他压抑的所有情感,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那些强装镇定的问候,那些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爱上别人的痛苦——全都成了笑话。
你早就知道了,你一直都知道。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刘执川咬牙切齿道。
他的思绪飘回了,去年那个夜晚,刘令苑房间的窗纸上映出两个交叠的人影。
刘执川悄悄走近,通过没关紧的门缝,只见刘令苑的罗衫半解,露出雪白的肩头,而一个身穿侍卫常服的男人正埋首其间。
她的手指插在他的发间,脸上是刘执川从未见过的沉醉痴迷。
那一刻,刘执川站在门外,浑身血液冻结成冰。他多想愤怒地冲进去,却发现自己连推门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他是她的外甥,而她只是他的小姨。伦理的枷锁比任何刀剑都锋利。
那天他生辰的宴持续到深夜,作为主角刘执川却借口不胜酒力提前离席。那一夜,他喝光了五坛藏酒,醉的不省人事。
后来他打听了知道那个男人是刘令苑身边的贴身护卫,通常带着面具行事,名叫莫久。
之后,刘执川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见刘令苑的场合。他把自己埋进朝政和军务中,试图用权力填补内心的空洞。
每当夜深人静,那些被压抑的画面就会闯入梦境——有时是刘令苑与一个看不见脸的陌生男子缠绵的场景,有时是她被沈砚的模样,更多时候,是他幻想中自己代替那些男人的画面。
在梦里,她对他不再是冷漠的厌恶的,而是渴望的痴离的。她会为他绽放。她会抱着他回应他,说爱他喜欢他离不开他。
但这一切都是梦,这些梦境让他醒来时浑身冷汗,既羞愧又愤怒,更多的是渴望。
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得到你,只有我不行?此时他对着虚空发问,眼中燃起危险的火焰,像准备发起进攻的恶狼。
8 地宫囚情
三更的梆子刚响过,刘令苑就把冰凉的帕子覆在额头上。药的苦腥气充满了寝殿,熏得小侍女直抹眼泪。
刘令苑从枕下取出个瓷瓶,倒出两粒猩红药丸含在舌下。吃下后不过半刻钟,她就会吐血。
窗外传来脚步声,刘令苑立刻闭眼假寐。门开了,进来的是刘执川。
小姨。他叫道,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刘执川叫她小姨总是感觉不情不愿,现在却带着些玩味的感觉。
执川的声音在床帐外响起。透过纱帐缝隙,刘令苑看见他手里端着药碗,热气在碗口凝成白雾。他今日穿了件黑色长衫,腰间却系着条玄色绣金丝的腰带。
您病了,就要乖乖喝药。他直接掀开床帐,身上带着松墨与檀香混杂的气息,川儿特地熬了药。
刘令苑被他的动作吓到,心想果然是他马上就要下手杀了自己了,现在一点礼数也不顾及了。
刘令苑假装艰难地撑起身子。执川顺势坐在床沿,药碗在他手中微微倾斜,褐黄药汁映出刘令苑的倒影。
他舀起一勺吹了吹,动作温柔得像在照顾孩子。
我自己来吧刘令苑接过碗,自己喝好方便行动。小姨嫌弃川儿伺候得不好?刘执川虽然这样说,也没有强求,反正等下有的是时间,慢慢的。
药气冲进鼻腔,刘令苑早收到暗探的消息说刘执川要给她下药。这才要登上皇位多久?就迫不及待要做掉她了。
刘令苑端起碗看似小口啜饮,实则一口没喝。刘执川看着她把药喝下,眼神一暗,快了快了,他的眼神像毒蛇一样定在她脸上。
刘令苑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接着就不小心把碗撒了,还刻意往刘执川方向丢,绝对不委屈自己。
接着她开始剧烈吐血整个人向后倒去。执川愣在原地,显然没料到这般反应。
这时莫久突然带着刘凌等人冲进来,他们纷纷看到刘执川谋杀刘令苑。
刘令苑最后看见的,是执川瞬间惨白的脸和颤抖的手。他一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试图扶刘执川,却被莫久一把推开。
毒药的发病通常就是这样的,难道我是没装的不像?刘令苑心想道。
后面的事情的发展却逐渐不受控制,人证确实证明刘执川在刘令苑碗里下了药,但是却是女儿春,这是青楼里面用来助兴的药物。
众人的脸色一下子不对劲起来。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的刘令苑干脆装晕过去,这才结束了这样的场面。
……
起初刘执川很担心她,可回到宫里越想越不对劲,他终于反应过来。哈哈哈哈他发出几声可怕的笑。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看来是她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暗探,没打探清楚。也对,你向来不在意我对你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关注这点?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带着一丝癫狂。
他脱了衣服,再一次在寂静的夜里抚慰自己,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不会等太久的,这里将迎来它的女主人。
……
这件事的第三天,刘令苑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没有太多的惊慌,从床上起来,摸向周围的墙壁,竟然全是石头,这里应该就是一个地下的宫殿。
伴随着石头的响动,刘执川出现,他看向刘令苑。她穿着素白的衣裙,发间没有任何装饰,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得惊心动魄。
他一把抓住刘令苑,把她按在床上。他无视刘令苑的脸色,苑苑知道吗?他突然凑近,现在外面都在传我和你的闲话呢。
刘执川摸上刘令苑的腰,掌心温度透过薄衫灼烧皮肤。说我们...他在她耳畔吐气,夜夜私会,行苟且之事。
刘令苑攥紧了被角,荒唐!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再次摁倒。
不重要。执川按住她的肩膀,反正今早议事,我已经当着众长老的面澄清了。
他从袖中掏出两个小罐子,苑苑知道这是什么吗?
刘令苑后背沁出冷汗,你...,上面明明显显标了两个标签,一个女儿春一个蒙汉药。
一个是安神的,能让你好好睡一觉,一个,是给我们助兴的。刘执川厚颜无耻笑着说道。
苑苑脸色不好啊。朕只是接小姨入宫享福,有何不妥?
刘令苑猛地后退:你疯了!我是你的——
不是。刘执川打断她,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他凑近刘令纨耳边,呼吸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廓,您不是我小姨,我母亲给你的那些信我都看到了,我们之间...没有血缘。
刘令苑脸色瞬间苍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看我的眼神?黏腻的让人恶心。刘令苑继续道,每个字都像刀子。
刘执川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那你呢?你和那个侍卫又算什么?
刘令苑眼中平静:我喜欢他,愿意和他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刘执川的理智。
9
你恨我吧。他声音沙哑,一把把女儿春灌下去,刘令苑吐出了一半,呛的直掉眼泪。
殿内龙涎香混着雨夜的潮气,刘执川一把狠狠抓住她,一只手控制住刘令苑的手,一边开始行动。
刘执川俯身把她完全笼罩:那就继续恨吧。至少这样,你会永远记得我。
刘令苑双手被控制只能用身体推搡着他。然而,在刘执川的压制下,她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碰撞下反而点燃了他的欲火。
他突然掐住她按向自己,他们紧贴的衣摆间,刘令苑感觉到了他的。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掐住重重按回锦褥。他俯身咬上她。
刘执川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尤其执着于那处,所到之处留下一片炽热。
刘执川脱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锁骨下方一道陈年伤疤,苑苑不记得了?这是十二岁那年,您第一次带我去猎场,我被野猪所伤,您亲手为我包扎的伤口。
刘令纨的记忆随着他的话语翻涌而来。那年猎场,少年刘执川为保护她,独自引开发狂的野猪。当她在灌木丛中找到他时,他浑身是血,却还对她笑着说小姨没事就好。
那时的眼神与现在重叠,同样炽热,却已扭曲得面目全非。
滚烫的掌心贴上她腿心,莫久也是这样的吗。药效开始发作,刘令苑被他弄的的她的声音渐渐急促。
听到她喉间溢出一声颤抖的息声,刘执川呼吸越发粗重。
刘执川看着她泛红的双眼,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可心中的怒火与爱意却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停止。
轻一点好不好刘令苑搂住刘执川的脖子,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这么温柔,他的动作渐渐温柔,殿外雨声渐急,她的求饶被他吞进唇齿间。
不……不能
是不是这里,够不够,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早知如此三年前我就应该……
你想好要怎么补偿我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刘执川忽然着埋首在刘令苑的怀里。为什么...他声音破碎得像摔碎的玉圭,...偏偏是您教我知廉耻?
刘令苑瘫软在床上,散乱的鬓发早已被汗水打湿。刘执川年纪没有莫久大,却一股冲劲,也很照顾她。
没有人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新帝宣布长公主突发急病,需在宫中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
半夜,刘执川披上玄色龙袍,大敞着露出布满抓痕的胸膛。他打了一盆水给刘令苑擦拭身体。
看着那样清水芙蓉般的人,他又咽了咽口水。刘令苑刚换上新寝衣,就被刘执川抱住,他环着她。
一夜无眠,刘执川是因为太激动了,刘令苑则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之前在府里莫久也是侍候完就走。
早上刘令苑一起来,刘执川就要亲自给她梳妆。铜镜中的刘令苑突然扭曲起来。那是执川七岁时的事——他顽皮撞破了额角,怕留疤,刘令苑每日亲手给他涂药,有违相貌的就用一点脂粉盖住。
当时他忽然说:小姨的眉真好看,以后让我给你画好不好?当时只当童言无忌。
10
突然有侍女送进来一个食盒,刘执川自顾自地打开食盒,取出几样精致小菜。我让厨房做了您爱吃的翡翠虾饺,还有...
府里人呢?他们不会任由我失踪。
放心,刘执川在旁边坐下,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唇边,所有人都以为您按原计划去了南疆。您的贴身侍女亲眼看着'您'上了马车。
刘令纨别开脸,粥勺碰在她的唇角,留下一丝温热。你找了替身?
一点易容术罢了。刘执川轻笑,说来还要感谢沈青梧,她的修容之术确实精妙。
听到画师的名字,刘令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放下粥碗,手指抚上刘令纨的脸颊,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
刘令纨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刘执川的病态执念,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根深蒂固。
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年累月的扭曲爱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如今已长成参天毒树。
您想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刘执川忽然问,眼神飘向远处,是十四岁那年,您带我去赏荷。我不慎落水,您跳下来救我。那时您的衣裳湿透,贴在身上...
够了!刘令纨脸颊发热,疯子,她在心中暗骂。
您看,刘执川轻笑,您总是这样,拒绝面对真相,也可能是你不在意。
他起身走向房间另一侧,按动机关,墙面缓缓移开,露出一间布置精美的室内浴池,热水已备好,小姨可以沐浴更衣。当然...他回头,意有所指地补充,我会守在门外。
你打算囚禁我一辈子?她问道。
囚禁?刘执川摇头,不,这是保护。外面太危险了,贱男人这么多,他们会勾引你。他的目光在刘令纨身上流连,带着露骨的占有欲,在这里,您只需要想着我就好。
刘令纨强忍恶心,继续周旋:府中事务怎么办?南疆的账目...
这些都不用您操心。刘执川打断她,我已经派人去南疆处理了。至于府中事务...他微微一笑,您昏迷的这些天,不都是我处理的吗?大家都很满意。
刘令纨心中一沉,看来向着他的人还挺多的,也不枉这一招试探。
他走向浴室,试了试水温,水要凉了,苑苑。
刘令苑进了水,刘执川突然也走了进来。他再次捞住她,把她按在壁上,水被搅的一团乱。
一连几日,刘执川几乎不怎么出去,就是在这个地宫里和刘令苑在一起,外面的朝政什么都不过问了,一副昏君的样子。
刘执川跟发癫的狗一样,天天啃她,刚休息一下又上。刘令苑怀疑是不是之前的药下太多?之前她一直给刘纺和刘执川这对夫妻调理,为了他们两个快点生下孩子,结果后来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行夫妻之实。
然后她就没继续了。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一天,刘执川不抱期望的对刘令苑说出这句话。
出乎意料的,刘令苑干脆的答应了,一切早有预谋。没过几天刘执川来了葵水,两人短暂休战。
过了半个月,莫久突然被抓进来。
刘令苑被执川从背后抱住,他说出的话让人起鸡皮疙瘩:别怕,苑苑,我会比那个人...更懂得疼你。
说着便要去她的衣裳。刘令苑却没时间陪她耗了,直接将他打晕。莫久也几招将几个押着他的人打晕。
记忆回到半年前,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在雷声掩护中,刘令苑摸到了房间书桌下的机关。
整面墙突然翻转,刘令苑进到这个密室:皇宫地下密道的事查清了?
莫久脸色更难看了:都搜遍了,也没有找到机关,但刘执川不仅知道密道机关,还偷偷进去过。他递上一块布条,这是在入口处发现的。
明天召集暗卫。刘令苑攥紧玉佩,我有事情要宣布。
刘令苑本来听到刘执川要给自己下毒,将计就计,没想到他对自己余情未了,于是就有后面被绑进宫。
又留人在外面,根据线索找到这个宫中地道,这个空中地道是历代先皇口口相传,绝对不能外传的,也是宫廷政变的重要工具。
刘令苑走出去,刘执川被控制住。
又过了两个月,皇帝寝殿内,刘执川衣衫不整,满身大汗,他被五花大绑,不停的传着粗气。
只因身上的女人,刘令苑从刘执川身上下来,一旁的莫久给他擦汗,刘令苑大方的给他一个吻,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现在她已经是贵妃了。
完事后立马有太医过来把脉,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宣布下去,我怀孕了,本宫的话,不喜欢说第二遍。
她不掩饰对权力的渴望,用刘执川直接争夺帝运,现在又要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布局。
她早用了慢性毒药替换皇帝的安神香,让他精神恍惚依赖自己。
离自己垂帘听政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