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踩着我的尸骨上位。
我爸宠她,我弟护她,未婚夫爱她,就连性取向为男的竹马都为她神魂颠倒。
而我,只是撞破了他们五人一体的肮脏秘密,就被亲生父亲敲碎膝盖骨,像条野狗一样被扔进地下室腐烂等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小保姆进门的那天。
这一世——
我要亲手撕碎她的团宠剧本,让这群渣滓互相撕咬。
毕竟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最知道怎么把天堂变成屠宰场。
第一章:地狱归来
我睁开眼睛时,阳光正透过落地窗照在脸上。
这不对。
我的眼睛应该早就被梁斯越用烟头烫瞎了,我的皮肤应该在潮湿的地下室里溃烂发臭,我的骨头应该被林子宁亲手打断成十七截——就像前世那样。
大小姐,您醒了管家陈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爷说新来的保姆十点到,请您下去见见。
我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直到鲜血渗出。疼痛如此真实,不是幻觉。
我重生了。
回到了那个贱人踏进沈家大门的第一天。
梳妆镜里映出我二十二岁的脸,没有刀疤,没有淤青,眼角也没有那道被席梦年用碎酒瓶划出的伤痕。我抚摸着光滑的脖颈,那里本该有一个被铁丝勒出的紫黑色淤痕。
沈清玥,我对着镜子念自己的名字,舌尖尝到铁锈味,这次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衣柜里挂着当季新款,我挑了件正红色连衣裙。前世我穿素白连衣裙迎接她,像个天真愚蠢的祭品。今天我要做索命的恶鬼。
楼下客厅已经飘着红茶香气。父亲沈振业难得地坐在沙发上,手指不停敲击扶手。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每次他见那个贱人都会这样。
清玥来了。父亲抬头,眼神却飘向楼梯,子宁呢
哥哥昨晚又去赛车了。我故意把咖啡放在父亲最爱的古董茶几上,杯底在木质表面刮出刺耳声响。
父亲皱眉却没发作。前世我会吓得立刻道歉,现在我只想看他能忍多久。
门铃响了。
她穿着纯白连衣裙走进来,像朵无害的小白花。沈叔叔好,我是温以柔。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眼睛却扫过客厅每件价值连城的摆设。
前世我就是被这副模样骗了。直到看见她骑在梁斯越身上,而我父亲在旁拍摄时,才知道这张清纯皮囊下藏着多么肮脏的灵魂。
这是清玥,我女儿。父亲介绍我时语气平淡,转向温以柔时却带上温度,以后你主要照顾她的起居。
温以柔向我鞠躬,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但我看清了她嘴角转瞬即逝的冷笑——和前世她往我伤口上撒盐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欢迎茶会进行到一半,林子宁才姗姗来迟。他染了一头银发,耳骨上新增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哥,这是新来的保姆温以柔。我故意强调保姆二字。
林子宁的眼神立刻黏在了温以柔身上。前世这时候我傻乎乎地替哥哥解释他性格内向,现在我只想看他怎么表演一见钟情。
叫我子宁就行。他抓起温以柔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我注意到父亲眉头跳了一下。
茶会高潮时,我不小心打翻红茶。滚烫液体泼在温以柔裙子上,她惊叫着跳起来。
清玥!父亲厉声呵斥。
林子宁已经冲过去用餐巾帮温以柔擦拭,动作暧昧地停在大腿位置。前世我会慌乱道歉,现在我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
抱歉,手滑。我歪头看父亲暴怒的脸,不过保姆制服应该耐脏吧毕竟要干粗活。
温以柔眼眶立刻红了:没关系的沈叔叔,是我不小心...
你当然没关系,我微笑,毕竟弄脏的是沈家的地毯。
父亲的表情突然凝固。他盯着温以柔被茶水打湿的胸口——那里隐约透出内衣轮廓。这个眼神我太熟悉了,前世他看我的闺蜜时也是这样。
去换件衣服。父亲声音沙哑,亲自带温以柔去客房。林子宁想跟上,被父亲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等他们身影消失,我转向满脸通红的林子宁:哥喜欢这种类型
关你屁事。他恶狠狠地瞪我,却掩饰不住裤子的隆起。
我回到房间反锁上门,从保险箱取出备用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备注是叶医生。
前世我全身溃烂将死时,只有这位被席梦年害残弟弟的叶医生偷偷给我送过药。电话接通后,我直接说:叶医生,席梦年最近在抄袭你弟弟的设计。
对面沉默了三秒:...沈小姐
明天下午三点,市中心医院骨科见。我挂断电话,从窗户看见父亲的车驶出大门——副驾驶坐着本该在客房换衣服的温以柔。
我拍下车牌照片,发给梁斯越:未婚夫,猜猜我爸副驾驶坐的是谁
夜幕降临时,我的手机同时收到三条信息。
梁斯越:你什么意思
林子宁:贱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叶医生:我会准时到。
我拉开抽屉,取出一把美工刀在手腕上比划。前世他们就是这样划开我的动脉,然后看着血液慢慢流干。刀锋在皮肤上压出白痕,最终我放下刀,在日记本上写下第一个名字:
温以柔。
游戏才刚刚开始。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最知道怎么让人生不如死。
第二章:毒蛇亮牙
市中心医院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时,我恍惚回到了前世濒死的那段日子。那时我的伤口化脓感染,浑身散发着腐肉般的恶臭,而温以柔穿着我的真丝睡衣,坐在我的病床边涂指甲油。
沈小姐
清冷的男声将我拉回现实。叶明琛坐在轮椅上,白大褂下露出金属义肢的冷光。前世我直到死前才知道,他那场车祸是席梦年亲手策划的。
叶医生走路还是不方便我故意戳他痛处,目光紧锁他的表情。
他手指一颤,钢笔在病历本上划出长长墨痕:沈小姐约我来就为了说这个
我从包里抽出文件夹推过去。里面是席梦年最新设计作品与叶明琛弟弟三年前草稿的对比图,还有席梦年银行账户突然增加的两百万记录。
下周三的时装发布会,我抿了口咖啡,席梦年准备用这些设计拿下年度新锐奖。
叶明琛的义肢发出机械运转的嗡鸣。前世这时候他弟弟已经跳楼,而现在,他弟弟正躺在楼上VIP病房做复健。
为什么帮我他眼神锐利如手术刀。
因为下周这个时候,我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温以柔会爬上席梦年的床。
回家路上,梁斯越的来电震动了五次手机。我任由铃声响到自动挂断,转而拨通林子宁的电话:哥,我看见你女神从妇产科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你放什么屁!
市中心医院,刚走。我报出叶明琛给我的车牌号,开爸那辆黑色迈巴赫。
林子宁的呼吸声骤然粗重。前世今天,他本该在赛车场为温以柔庆生,而现在,他正疯狂拨打父亲永远占线的电话。
别墅灯火通明。我进门时,温以柔正在插花,纯白连衣裙换成了真丝家居服——我的那套。
沈叔叔带我去买了些日用品。她怯生生地解释,手指却挑衅地抚过花瓶里最贵的那支厄瓜多尔玫瑰。
我径直走向酒柜,取出父亲珍藏的拉菲。庆祝一下,我倒了三杯,欢迎新成员。
红酒在第三只酒杯里漾出波纹时,温以柔脸色变了。她不知道,我早在监控里看见父亲带着她去了私立妇产医院。
林子宁踹开门时,我正把验孕报告塞进温以柔的插花作品里。
贱人!他眼球布满血丝,身上还带着赛车场的汽油味,爸呢
温以柔的眼泪说来就来:子宁哥哥,我不知道沈小姐为什么...
我按下遥控器。客厅巨幕电视亮起,播放父亲搂着温以柔走进私立医院的监控录像。时间显示就在两小时前,而父亲今早说要去新加坡出差。
林子宁的表情精彩得像打翻的调色盘。
凌晨三点,父亲的迈巴赫终于驶入车库。我站在楼梯阴影处,看着他领口沾着口红印踉跄上楼。
清玥他发现我时明显一僵,怎么还不睡
温以柔怀孕了。我直截了当,孩子是你的还是哥哥的
父亲的表情瞬间狰狞,酒精和愤怒让他脱口而出:当然是老子的!那小贱人敢碰子宁我就...
他突然住口,但已经晚了。走廊尽头,林子宁手里的金属棒球棍咣当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第二天早餐桌上,温以柔眼睛肿得像桃子。父亲嘴角有淤青,林子宁右手打着石膏。我慢条斯理地涂着草莓酱,把当日报纸推到餐桌中央。
娱乐版头条是梁斯越夜会嫩模的清晰照片,配文《梁氏继承人婚前放纵》。照片角落里,席梦年的侧脸在暗处若隐若现。
未婚夫昨晚说要去见客户。我笑着看向温以柔,你猜他和谁在四季酒店过的夜
温以柔的叉子突然捅进手背,鲜血滴在雪白桌布上。她不知道,那个嫩模是席梦年的秘密情人。
父亲摔门而去后,我跟着温以柔进了厨房。她正在处理伤口,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
你知道吗我靠在料理台边,沈家有个传统。私生子出生前,生母都会意外流产。
她猛地抬头,眼神终于露出毒蛇本色:沈清玥,你以为...
我用手指按住她渗血的伤口:梁斯越喜欢在情人身上留咬痕,对吧
她瞳孔骤缩。前世她就是这样在我临死前炫耀,说梁斯越最爱在她大腿内侧留下齿痕。
下午我去了梁氏集团总部。梁斯越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挂着那件沾着口红印的衬衫。
清玥,那些照片...他伸手想碰我肩膀。
我后退半步,亮出手机里温以柔的孕检报告:你情人的孩子,打算叫什么名字
梁斯越的表情凝固了。他当然认得出报告上的私立医院logo,那是他们梁家控股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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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走到门口又回头,席梦年没告诉你吗那晚他安排在酒店偷拍的狗仔...是我的人。
夜深人静时,我翻开日记本新的一页。今天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在监控屏幕上循环播放:父亲和温以柔的妇产科之行,林子宁的愤怒,梁斯越的慌乱,还有席梦年偷偷潜入梁氏集团档案室的画面。
我拨通叶明琛的电话:准备好手术室。然后给私家侦探发了条信息:开始跟踪席梦年。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冲刷着沈家豪宅的每一块砖石。就像前世我死的那夜,只不过这次,轮到他们在暴雨中腐烂。
第三章:蛛网缠身
暴雨持续了三天。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温以柔撑着伞匆匆钻进一辆黑色轿车——不是父亲的迈巴赫,也不是林子宁的保时捷。车牌被泥水模糊,但副驾驶上那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我死都不会认错。
席梦年。
前世就是他戴着这副手套,一根根掰断我的手指。
手机震动,叶明琛发来消息:手术室准备好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回复:按原计划进行。然后拨通私家侦探的电话:跟紧那辆黑色奔驰,我要所有进出人员的照片。
林子宁破天荒地在早餐桌上出现。他右手的石膏上布满涂鸦,最醒目的是用红笔写的BITCH,箭头指向温以柔常坐的位置。
哥的手还疼吗我给他倒了杯橙汁,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抹。前世他给我灌过掺玻璃渣的威士忌,现在这杯维生素C里只是加了点泻药。
他仰头一饮而尽:爸昨晚没回来。
我知道。我亮出手机,温以柔正挽着梁斯越的手臂走进酒店电梯,他们在君悦酒店1808房。
林子宁的瞳孔骤然收缩。我太了解他了,这个表情意味着他口袋里的弹簧刀已经按捺不住。
父亲回家时带着浓重的香水味。不是温以柔常用的茉莉香,而是更浓郁的鸦片香水——梁斯越母亲最爱的味道。
清玥,他罕见地主动搭话,下周你梁伯母生日宴,记得准备礼物。
我搅拌着咖啡:爸觉得送流产证明怎么样
瓷杯在他手中碎裂,咖啡溅在定制西装上。前世我会吓得发抖,现在我只想笑。监控显示,他昨晚根本没去见梁家人,而是在私人会所和三个陪酒女待到了凌晨。
温以柔怀孕十二周了。我翻开日历,正好是梁斯越第一次来家里吃饭那天。
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比预期更精彩。席梦年的奔驰停在郊区一栋别墅前,温以柔进去两小时后,梁斯越的车也出现了。最妙的是,照片角落拍到了林子宁的摩托车。
我把照片匿名发给父亲,附言:您猜谁在骗谁
五分钟后,父亲的车咆哮着冲出车库。我站在窗前,看着暴雨中那辆失控的野兽,想起前世他开车撞向我时的表情。这次,该换人体验绝望了。
叶明琛的实验室比医院还冷。他正在调整一台腹腔镜设备,金属义肢在无影灯下泛着寒光。
药准备好了。他推来一支密封的注射器,24小时内起效,症状像自然流产。
我拿起注射器对着灯光检查:听说席梦年最近在找骨科专家
叶明琛的手突然僵住。他弟弟的腿就是被席梦年派人碾碎的。
下周三时装发布会前,我收起注射器,他会收到你弟弟的'康复祝福'。
回家路上,我绕道去了梁氏集团大楼。前台见到我愣了下:沈小姐梁总他...
在开会我微笑着按下高层专用电梯,还是在他母亲办公室
电梯门开时,梁斯越正和席梦年争执什么。看见我,两人同时变了脸色。我注意到席梦年西装内袋露出的医院报告单一角——不孕不育诊断书。
清玥,你怎么来了梁斯越试图挡住我的视线。
我径直走到席梦年面前,抽出了那张报告单:真遗憾,看来温以柔的孩子不是你的。
别墅静得诡异。温以柔的插花作品枯萎在玄关,林子宁的棒球棍扔在楼梯口,父亲的书房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推开书房门时,父亲正对着手机怒吼:...立刻做亲子鉴定!
看见我,他匆忙挂断电话,但屏幕上温以柔的裸照一闪而过——那是席梦年特制的合成照,我花了大价钱找黑客做的。
爸,我轻声说,您知道为什么温以柔总穿白色吗
父亲的眼神开始涣散。我太熟悉这种状态了,每次他躁狂症发作前都这样。
因为她母亲,我放慢语速,您初恋的遗照,就是黑白色。
暴雨夜最适合杀人。我站在温以柔门外,听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她刚收到医院的紧急通知,说胎儿染色体异常需要复查。
咚咚。
我敲门后迅速躲到转角。温以柔开门时,林子宁浑身酒气地扑了进来。他手里攥着那张合成的裸照,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婊子!他掐住温以柔的脖子,你他妈连席梦年都睡!
我悄然后退,看着温以柔的指甲在林子宁脸上抓出血痕。多完美,前世他们也是这样联手殴打我的。
凌晨三点,我的监控屏幕同时亮起四个画面:
父亲在私人会所灌酒,身边围着三个酷似温以柔的陪酒女;
林子宁在飙车,时速表指向200;
梁斯越在办公室焚烧文件,火光映出他扭曲的脸;
席梦年正在地下室殴打一个酷似叶明琛弟弟的男孩。
我打开保险箱,取出叶明琛给的注射器。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像毒蛇的牙。
手机震动,叶明琛发来最后确认:明天动手
我回复:不,让他们再互相撕咬一会儿。
真正的猎人,要等猎物自己流干血。
第四章:毒液蔓延
黎明前的黑暗中,我潜进温以柔的房间。她睡得很不安稳,床头柜上摆着医院复查通知和半杯牛奶。我取出注射器,针尖刺入牛奶的瞬间,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沈小姐声音带着睡意和警惕。
我面不改色地收起注射器,拿起牛奶杯:管家说你孕吐严重,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她盯着我手中的杯子,睫毛轻颤。前世她就是这样,每次下毒前都会露出这种小鹿般的眼神。
谢谢。她接过杯子,嘴唇碰了碰杯沿却没喝,能帮我开下窗吗有点闷。
我走向窗户时,听见背后液体倾倒的声音。转身时,温以柔正把牛奶倒进床边的盆栽里,那株父亲送她的白玫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
真可惜,我轻声说,这可是爸特意从瑞士空运来的阿尔卑斯玫瑰。
温以柔的手指骤然收紧,花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不知道,盆栽里早就被我掺了除草剂,而真正的药物还在我的注射器里。
早餐时,父亲盯着温以柔空荡荡的座位皱眉:她人呢
可能不舒服。我慢条斯理地切着煎蛋,昨晚我听见哥哥在她房间闹到很晚。
父亲的叉子在盘子上刮出刺耳声响。前世我会吓得发抖,现在我只想看他什么时候失控。监控显示,他昨晚在会所里砸烂了两瓶路易十三。
林子宁挂着黑眼圈闯进来:爸!那贱人偷了我的表!
他指着自己空空的手腕,那里本该有块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我低头喝咖啡掩饰笑意——表现在正在我的保险箱里,和温以柔的内衣放在一起。
叶明琛的实验室多了具人体模型,胸腔被打开,露出精密的内脏结构。
模拟流产手术。他调整着模型动脉的流速,你确定要在梁夫人生日宴上动手
我把玩着从温以柔包里偷来的邀请函:你说,当众流产和当众发疯,哪个更让梁家难堪
叶明琛的金属手指突然收紧,模型心脏被捏爆:席梦年今天去了残疾儿童康复中心。
我挑眉。前世就是这次慈善访问后,叶明琛的弟弟彻底消失了。
地址。我站起身,顺便准备一针镇静剂。
康复中心走廊太长了,长得像我前世爬向地下室的那段路。尽头活动室里,席梦年正在给孩子们发礼物,温柔得像个圣人。
席先生经常来吗我问路过的护士。
每周都来,护士眼睛发亮,特别喜欢那个坐轮椅的叶小弟弟。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轮椅上的少年与叶明琛有七分相似,右腿裤管空荡荡的。席梦年蹲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最新款游戏机,另一只手却悄悄掐着少年残缺的大腿根部。
少年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却不敢出声。
我按下手机录像键时,席梦年突然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脸上还残留着施虐的快意。
清玥他迅速起身,游戏机掉在地上,你怎么...
梁斯越让我来接你。我微笑着走近,他说有急事,关于温以柔的孩子。
席梦年的表情瞬间扭曲。他当然紧张,那份伪造的不孕诊断书还在我包里。
轮椅上的少年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我蹲下帮他捡游戏机,趁机将叶明琛给的镇静剂注射进他手臂。
别怕,我在少年耳边轻语,你哥哥让我告诉你,复仇的时候到了。
回程车上,席梦年一直通过后视镜偷瞄我。
听说你要参加梁夫人的生日宴他故作轻松地问。
我欣赏着手机里刚录的视频:你说,如果梁斯越知道你和温以柔的关系...
车子猛地急刹。席梦年的手掐住我的后颈,力道和前世他按着我脑袋撞墙时一模一样。
小贱人,他呼吸喷在我脸上,你以为那些合成照片能骗过谁
我笑了:那你觉得,为什么温以柔最近总去仁爱医院妇产科
他的手突然松开。这个蠢货终于反应过来,仁爱医院是梁氏集团控股的。
别墅灯火通明。温以柔穿着我的香奈儿外套,正在客厅插花。看见我,她故意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
沈叔叔答应明天带我去选婴儿床。她甜笑着,说是要最好的。
我从包里取出B超照片甩在茶几上:真巧,今天我在仁爱医院看到你的检查记录。
照片上赫然显示胎儿已经十六周——比父亲知道的多四周。温以柔脸色刷白,她当然算得出,那时候父亲正在欧洲出差。
对了,我走向楼梯,席梦年让我转告你,明天记得穿宽松点。
深夜,我的监控屏幕捕捉到精彩画面:
温以柔偷偷溜进父亲书房,打开保险箱;
林子宁在车库往席梦年的奔驰油箱里灌糖;
父亲在卧室对着初恋照片手淫;
梁斯越在会所包厢里殴打一个酷似温以柔的陪酒女。
我拨通叶明琛电话:准备两剂药,一剂给温以柔,另一剂...我看着屏幕上席梦年潜入温以柔房间的画面,给明天生日宴上的香槟塔。
凌晨四点,我收到私家侦探的紧急消息。点开附件时,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照片上,温以柔的母亲穿着护士服,站在二十年前的沈家别墅前。而她挽着的男人,赫然是年轻时的父亲。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沈振业与温婷,摄于清玥出生前三个月。
我颤抖着翻出母亲的老照片。终于明白为什么温以柔的眼睛让我毛骨悚然。
她和母亲,长得太像了。
第五章:血色盛宴
梁夫人的生日宴请柬烫得灼手。我站在衣帽间里,指尖抚过一排排礼服,最后选了件猩红色的露背长裙——前世温以柔穿着这件裙子,在我咽气前跳了支胜利的华尔兹。
梳妆台上摆着叶明琛送来的首饰盒。打开时,金属冷光刺痛眼睛:一枚镶嵌蓝宝石的胸针,针尖浸过蓖麻毒素。
沈小姐,管家在门外轻声提醒,车准备好了。
我对着镜子最后检查妆容,将胸针别在心脏位置。镜中人红唇如血,眼下特意画出的青黑阴影让我看起来像具艳尸。
梁家别墅张灯结彩。我刚下车,就看见温以柔穿着白色孕妇裙站在门口,腹部隆起已经相当明显。父亲搂着她的腰,手指在她臀侧暧昧地摩挲。
姐姐。温以柔甜笑着向我伸手,腕上是母亲的翡翠镯子。
我假装被台阶绊倒,整个人扑向她。胸针尖端划过她手臂,留下几乎看不见的红痕。她惊叫着后退,被父亲一把拽住。
清玥!父亲怒喝,声音引来周围宾客侧目。
我低头整理裙摆:抱歉,没看见这里有狗。
宴会厅水晶灯太亮了,照得香槟塔像座玻璃坟墓。梁斯越穿着燕尾服走来,领结系得一丝不苟,眼神却不断往温以柔肚子上飘。
清玥,他递来一杯香槟,听说你最近常去医院
我抿了口酒,尝出叶明琛特制的苦杏仁味:是啊,探望叶医生的弟弟。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我补充道:那孩子恢复得不错,已经能说完整句子了。
梁斯越的酒杯突然倾斜,香槟洒在我裙摆上。前世他会假惺惺道歉,现在他只是死死盯着我身后——席梦年正把温以柔按在钢琴旁热吻。
交响乐突然中断。林子宁踹开大门冲进来,手里挥舞着医院报告单。
爸!他声音嘶哑,那婊子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全场哗然。父亲夺过报告单时,我清楚地看见上面盖着梁氏私立医院的公章——梁斯越终于发现温以柔的怀孕周期对不上了。
温以柔脸色惨白地后退,撞翻了香槟塔。玻璃碎裂声中,她突然捂住肚子弯下腰,白色裙摆洇开暗红血迹。
我的孩子!她尖叫着抓住父亲衣袖,沈叔叔救我!
混乱中,席梦年突然抽搐着倒地,口吐白沫。宾客们惊慌四散,只有我站在原地欣赏这场即兴表演。
叶明琛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蓖麻毒素发作需要4-8小时。
我知道。我盯着正被抬上救护车的温以柔,那针镇静剂够她睡到手术结束了。
父亲追着救护车跑出去前,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个眼神我太熟悉了,前世他亲手给我注射毒品时就是这样看我的。
凌晨的医院走廊比太平间还冷。手术室红灯亮着,父亲瘫坐在长椅上,领带松散,西装沾满血迹。
清玥...他抬头时眼里布满血丝,你早就知道
我在他身边坐下,打开手机相册:知道什么划到温以柔母亲的照片,知道您初恋给您生了女儿还是知道...翻出温以柔和席梦年的亲密照,您女儿睡遍了您身边所有男人
父亲的手突然掐住我脖子,力道大得我眼前发黑。前世临死的恐惧涌上来,我却笑了:掐啊...就像当年掐死妈妈那样...
他像被烫到般松开手:你...你怎么...
手术室门开时,我们同时站起。医生摘下口罩:病人流产了,但我们在子宫发现这个。
托盘里是个微型录音器,沾满鲜血。护士按下播放键,温以柔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等孩子生下来,沈家财产都是我们的...你按计划给老东西下药...林子宁那个蠢货...
父亲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医疗器械推车。我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录音器,内侧刻着梁氏集团的logo——梁斯越的杰作。
病房里,温以柔在镇静剂作用下昏睡。我站在床边,看着她失去血色的嘴唇,想起前世她也是这样俯视着我:
知道为什么选今天送你上路吗今天是我妈的忌日——被你爸害死的忌日。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护士冲进来时,我正握着温以柔的手,指尖按在她脉搏上。
血压骤降!准备肾上腺素!
混乱中,我悄悄取下她输液的针头,换上了叶明琛特制的药剂。前世他们让我腐烂了三天才断气,而我对温以柔够仁慈了——这支药能让她在美梦中永远睡去。
太平间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我拉开装尸袋,温以柔的脸在冷气中泛着青灰。她脖颈上有道紫红色勒痕,和母亲当年上吊的痕迹一模一样。
清玥。
父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时,他手里握着枪,枪口微微颤抖。
你和你妈越来越像了。他拉开保险栓,尤其是多管闲事的样子。
我平静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实时视频通话界面——镜头那边坐着三位董事和两位警官。
爸,我轻声说,这次记得瞄准心脏。
枪声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我低头看着胸前炸开的血花,感觉不到疼。父亲惊恐地瞪大眼睛——枪不是他开的。
梁斯越举着冒烟的枪从阴影里走出来:抱歉伯父,但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我倒下时,看见叶明琛的轮椅从另一个入口驶来,他手里握着针管,金属义肢在冷光中像死神的镰刀。
真有趣,我想,原来地狱有这么多种写法。
第六章:地狱回响
子弹冲击力让我撞上身后的不锈钢柜子。我蜷缩在地上,听着梁斯越的皮鞋声越来越近。前世他就是用这双鞋碾碎了我的手指。
清玥,他蹲下来扳过我的脸,你以为就你会演戏
他扯开我的衣领,防弹背心上嵌着的血包已经破裂,猩红液体顺着衣料往下淌。我剧烈咳嗽着,嘴角却在上扬——监控摄像头正对着这个角度。
父亲突然扑向梁斯越:你他妈敢打我女儿!
两具身体撞翻器械推车时,我趁机滚到角落。叶明琛的轮椅无声滑到我身边,针头刺入我手臂的瞬间,全身知觉开始模糊。
我死得很安详。闭眼前最后看到的,是父亲掐着梁斯越脖子撞向墙壁,而叶明琛的金属手指正按在温以柔尸体的颈动脉上。
再次醒来时,消毒水味变成了檀香。我躺在一间禅室里,枕边放着今天的报纸:《沈氏集团董事长枪杀女婿
豪门血案震惊全城》。
醒了叶明琛推着轮椅进来,递给我一部手机,直播刚结束。
屏幕上,父亲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车,记者的话筒几乎戳到他脸上:沈先生为何杀害自己女婿是否与流产的保姆有关
我关掉视频:温以柔的尸体呢
停尸房。叶明琛转动着左手义肢,足够让席梦年发疯的证据都在她胃里。
私家侦探发来的监控录像比电影还精彩:
席梦年看到温以柔尸体时,徒手砸碎了太平间的玻璃门;
林子宁得知父亲被捕,立刻变卖了所有古董跑路;
梁氏集团股票暴跌,梁夫人紧急召开董事会;
而我的尸体,正安静地躺在法医解剖台上。
第一阶段完成。叶明琛调整着输液速度,你确定要见林子宁
我拔掉针头站起身:哥哥欠我十七根骨头,该还了。
林子宁的藏身处是城郊一栋烂尾楼。我推开门时,他正对着满墙照片发疯——全是温以柔不同时期的偷拍照,有些甚至拍摄于她未成年时期。
哥。我轻声唤他。
他猛地转身,手枪在颤抖:你...你是人是鬼!
我慢慢走近,月光从没有玻璃的窗户照进来,特意化的惨白妆容应该很吓人:你忘了是你亲手把我推下楼梯的。
这当然是谎言。前世是梁斯越动的手,但林子宁确实在旁边鼓掌叫好。
不...不是我...他后退着撞上照片墙,是梁斯越!是爸!他们都...
枪响了,子弹擦过我耳边。我继续向前,直到枪口抵住我额头。
开枪啊,我笑着握住他颤抖的手腕,就像你们对妈妈做的那样。
林子宁的尖叫声惊飞了楼顶的乌鸦。我坐在水泥台阶上,看着他蜷缩在墙角崩溃大哭的样子,想起前世我被锁在地下室时,他也是这样笑着录下我的哀嚎。
温以柔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突然说。
他僵住了:什么
爸的初恋叫温婷,二十年前是沈家的私人护士。我扔给他一份发黄的病历,妈妈发现他们偷情后,温婷就'自杀'了。
林子宁盯着病历上的妊娠记录,手指开始痉挛。他当然记得,小时候家里确实有个护士阿姨对他特别好。
温以柔接近你,是为了报复。我俯身捡起他掉落的枪,就像我现在做的一样。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站在母亲墓前。照片上的她永远停留在三十二岁,和我现在同龄。官方死因是抑郁症自杀,但脖颈上那道勒痕明显是被人从背后套上的绳索。
找到证据了。叶明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婷的日记埋在老宅玫瑰园下。
我摩挲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席梦年那边
已经收到'礼物'了。他冷笑一声,足够他判十次死刑的视频。
我点点头,从包里取出防弹背心换上。最后的高潮戏需要观众,而最好的观众,永远是活着的仇人。
梁氏集团大厦顶层,梁斯越正在烧毁文件。火光映着他憔悴的脸,办公桌上摆着我和他的订婚照——相框玻璃已经碎了。
未婚夫。我敲了敲敞开的门。
他猛地抬头,文件从手中滑落:你...不可能...
我慢慢走近,让他看清我脖子上伪造的尸斑:地下很冷,我来带你一起走。
梁斯越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得像生锈的锯子:沈清玥,你以为就你会装神弄鬼
他按下桌底警报器的同时,我亮出手机里的视频——正是他刚才销毁的儿童色情交易记录。
猜猜这些文件备份在哪我歪头看他,警察局检察院还是...席梦年的邮箱
梁斯越扑过来的样子像头困兽。我们撞碎玻璃幕墙跌到露台上时,我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前世他就是这么打断我肋骨的,只不过这次我早有准备。
为什么...他掐着我脖子嘶吼,为什么要毁了一切!
我艰难地摸到后腰的匕首:因为...你们杀了她两次...
刀尖刺入他侧腹时,警笛声由远及近。梁斯越瞪大眼睛,终于明白我拖延时间的用意。
一起下地狱吧。他在我耳边说,同时拽着我往露台边缘滚去。
三十层高空的风声像亡魂的呜咽。坠落前的瞬间,我抓住了消防梯栏杆,而梁斯越的手指擦过我的指尖。
他下坠时的表情很精彩,混合着震惊、愤怒和一丝诡异的解脱。
警车包围大厦时,我正坐在逃生通道里包扎伤口。手机屏幕亮起,叶明琛发来最后一条消息:
席梦年被捕,林子宁在精神病院自尽,所有证据已移交检察院。
我关掉手机,望向渐亮的天际。这场复仇里,唯一出乎意料的是梁斯越最后的眼神——那种解脱感,仿佛他早就想坠入深渊。
母亲墓前多了三束花:白玫瑰给温以柔,黑百合给梁斯越,红罂粟给父亲。
我放下第四束白菊,轻轻抚摸墓碑上母亲的名字。叶明琛的轮椅声停在身后,他递给我一份泛黄的日记本。
温婷的日记,他说,最后几页你会想看的。
我翻开最后一页,呼吸瞬间凝固。上面是母亲的字迹:
清玥,如果你看到这本日记,记住妈妈爱你。不要报仇,不要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
泪水砸在纸页上,晕开了二十年前的笔迹。我跪在墓前,终于像个小女孩一样嚎啕大哭。
叶明琛的金属手指轻轻搭在我肩上,冰冷而沉重。我们两个残缺的灵魂,在朝阳下如同墓碑般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