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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米高空,母亲握着我的手,指尖冰凉。
看着她昔日保养得宜的容颜如今布满憔悴与惊惶,发丝凌乱,双眼红肿,我心如刀割。
一切皆因我而起!是我的愚蠢,将全家拖入深渊!
妈,对不起......喉咙哽咽,话不成声。
母亲摇头,嘴唇翕动,泪水却先一步滚落。
妈!别哭!医生说你的眼睛不能再受刺激了!我急道。
她强忍泪意,忧心忡忡:知弦,萧亦辞不肯放手,你可怎么办
我勉强挤出笑容,拥住她:妈,别怕,我有办法。您先睡会儿,到了我叫您。
她蹙眉点头,不再多言。
母女连心,她怎会不知我心中苦楚。
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泪水终于失控。十年爱恨,岂是说放就能放
那些刻意营造的坚强,不过是自欺欺人。
萧亦辞那句你当初不就是看上萧家的权势,像毒刺般扎在我心上。
他怎能如此污蔑我!大学时,他衣衫褴褛,我何曾知晓他萧家大少的身份
我以为他是孤苦无依的少年,倾尽所有去温暖他,为他洗手作羹汤,只因他说想尝尝家的味道。
我曾以为那是灰姑娘与落魄王子的童话。
婚后得知真相,我甚至怕他误会,主动提过分开。
是他信誓旦旦:弦弦,我知道你爱的是我这个人!
如今,竟反咬一口,说我贪慕虚荣!
人心,怎能变得如此之快!那些誓言,难道都是谎言
抑或,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看清我对他的爱有多卑微
若真是如此,这份爱,太沉重,我已无力承担。
疲惫袭来,我沉沉睡去。
......
萧亦辞盯着黑屏的手机,眉心紧锁,一股莫名的烦躁在胸口翻腾,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此时,叶晞月穿着属于我的丝质睡袍,袅袅婷婷地从主卧走出,径直坐进他怀里,双臂勾上他的颈项。
是的,他带她回了我们的家,登堂入室,甚至让她睡在了我们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