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抬脚想往他走去。
可是一双大手紧紧勒住我的嘴巴,把我拖着带离了酒店。
呜呜呜......
我被捂住嘴巴,发不出声音。
身后忽然传来周齐颂疯狂的说话声。
轻轻,我们一起逃走吧！
我已经托人买了两张车票,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周齐颂神情疯癫,他温柔地抱着我,摸着我的腹部。
我们会再生一个囡囡的,轻轻你别怕。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不该把你关进猪圈的,我不该把囡囡留给妈照顾......
周齐颂低声呢喃,眼泪一滴滴落在我的脖颈处。
我呆呆地没说话。
忽然间,我想起了那晚。
我被饿疯的猪啃食小腿,囡囡听到我的呼救声。
小小的她,连路都走不稳,却跌跌撞撞爬到猪圈边。
她嘴里咿咿呀呀喊着妈妈,从猪圈的排泄口爬进来。
然后......被猪一口咬断了脖子。
我哭喊着要去救她,却一头磕晕在地板上。
几秒后,我看着猪叼着囡囡的腿。
用尽所有力气哭喊着周齐颂救命。
我用头重重砸在墙面上,想惊醒他们。
可是耳边听到的,只有男女的暧昧声。
一直到三天后,我眼睁睁看着囡囡被猪吃完。
没有一个人帮我。
而我也是在那时,彻底疯了。
记忆里,痛苦的回忆一一浮现。
我捂住头,疼痛难耐。
周齐颂小心翼翼抱着我,想帮我舒缓疼痛。
轻轻,我们已经到车站,马上就可以进去了。
他温柔哄着。
我抬头,眼神死死盯着他。
周齐颂,你应该为囡囡偿命的！
或许是被我的眼神惊吓到,周齐颂身体往后退。
轻松,你恢复了
我们到车站了,你跟我走吧！
我保证这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嘴角讽刺一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周齐颂,这句话你给我保证过多少次
自从他兼祧两房开始,这一句话,我已经听腻了！
我用力甩开他,一路往警察的方向跑。
可是他却死死拉住我的手臂。
轻轻,别想离开我！
我被他用力一扯,离警察越来越远。
轻轻,我们上车,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重新生一个囡囡。
周齐颂把我拖到车站检票口,忽然一个警察注意到这里。
站住！
前面那两位同志等一等！
眼见警察越来越近,周齐颂从怀里掏出一把刀。
快点！
让我们过去！
检票员被吓得瑟瑟发抖,却始终不肯让步。
周齐颂着急,一刀刺伤检票员,带着我冲进去。
轻轻,火车就在哪里,我们赶紧上车！
他眼神疯癫,语气疯狂。
我被架着始终没有力气挣脱。
眼见着要被他拉上火车,我哥着急忙慌赶到。
周齐颂,放开轻轻！
周齐颂充耳不闻。
我哥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他。
我最后再说一遍,放开轻轻！
周齐颂此时此刻已经疯了,完全听不进去。
我望着哥哥,想起我们小时候的默契配合。
家里揭不开锅,嘴里没肉味。
我们就去打鸟吃。
我负责摇树枝,他负责用弹弓打鸟。
这一次,也是这样。
我用力要在周齐颂的胳膊上,鲜血溢满口腔。
他吃痛,松开我。
我见机身体往下一蹲,哥哥的枪射出子弹。
砰砰砰！
接连三枪,枪枪直中要害,却打得周齐颂瘫软倒地。
轻轻！
哥哥放下手枪,一把抱住我。
我回头望,周齐颂倒在血泊中,颤抖着手,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粉色发夹。
囡囡......
轻轻......
......
三周后,吴珺和婆婆被判刑。
哥哥给我安排了一个新工作。
照顾随军家属的小孩子。
这里每小孩都满眼天真可爱。
他们会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戴着一个银色的小手镯。
这时候,我会想起囡囡。
然后嘴角带笑。
这是我的宝贝啊！
为了救妈妈,付出生命的小宝贝。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