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察觉到林羡离开的意图,沈树白和沈桦甚至来不及思考,就三步并作两步同时冲了过去,死死抓住她的衣角不放。
老婆别走。
妈妈别走。
面对他们的苦苦哀求,林羡只觉得聒噪,嫌恶地抽回衣角,语气狠厉：
不要叫我妈妈,我只是林家的女儿,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谁的妈妈。沈树白,我曾经真心爱过你,落的这么个结局,我也认。
至于你沈桦,我曾经给你取名桦,就是希望你能像白桦树一样,向阳坚韧,那时的我,是对你满怀希望的。
听到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沈桦眼底迸发出希冀的光,然而,她接下来的话,他刚刚升起的期望重又跌落谷底：
可是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从来都不是我不要你的,而是你自己,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母子情分,从你偏向江妈妈开始,你就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
沈树白看着林羡对曾经视若珍宝的儿子都这样冷漠无情,一颗破碎的心更是被碾成粉末。
他喉中艰涩,声音也发抖：
羡羡,这些都是可以解释的,你不是知道的吗那只是一本小说,我和桦桦都只是被剧情控制了而已,我们对江眠的好都不是出自真心的......
沈树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羡突然打断,她转头看向他的方向,眼中结了一层寒冰。
沈树白,不要再说这种可笑的话了,如果你真的被剧情控制就不会跟我结婚,可你还是爱上了我,甚至在我失踪以后,亲手把江眠送进精神病院。
剧情早就在我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发生了转变,可江眠再次出现的时候,你还是选择了她不是吗
沈树白,你敢说自己一点都不爱江眠,你敢说沈桦对江眠的偏向不是你的有意引导
她的字字句句将沈树白堵的哑口无言,眼中的凌厉让沈桦停止了哭泣。
再仔细一想,沈桦猛然警觉,她说的一点也没错。
他对江眠的偏转从一开始就来自于沈树白有意无意的引导,他只是一个毫无判断力的孩子,林羡身体不好,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跟沈树白在一起。
在他的潜移默化下,沈桦下意识里觉得江眠是一个很好的人。
这么想来,都是因为沈树白,不然林羡也不会抛弃自己,他也不需要冒着被抹杀的风险来到这个险象丛生的世界。
想到这里,沈桦看向沈树白的眼里,又带上几分怨毒。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恨意,沈树白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已经失去了林羡,不能再失去相依为命的儿子,他急促的摇头否认,希望能挽回他和沈桦之间的父子情分,却被他同样决绝地避开。
出门遛狗的邻居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好奇地拉开一道门缝,正好撞见了这幅场景,不由得皱起眉头。
看到一向乖巧可人的小姑娘被两个流浪汉纠缠,邻居瞬间正义感爆棚,牵着狗,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要替她镇场,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还有一个时刻蓄势待发的江肆樾。
干嘛呢,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因为语言不通,沈树白和沈桦面对他的质问丝毫没有反应,而健硕的邻居误将他们的不解当成挑衅,鼓起拳头就要使用暴力将人赶走。
目睹一起的林羡心知肚明,她知道父子俩的窘迫也知晓邻居大叔恼怒的原因,却并不想做出任何一句解释。
转身往回走,任由沈树白和沈桦被邻居提着衣领丢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