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阴云下的傀儡司
大胤王朝,傀儡司的铜钟在阴云中鸣响。苏璃月站在傀儡司的地下工坊里,手中的刻刀在傀儡关节处轻轻转动。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尸油混合的气味,数十具木傀悬挂在铁架上,空洞的眼窝注视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
璃月,该去见父亲了。
老管家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苏璃月将刻刀收入袖中,目光扫过一具未完工的血傀
——
那是用战死士兵的尸体改造的,胸腔里蜷缩着一只黑猫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傀儡司司长苏明远端坐在书房的檀木椅上,面前摆着一份泛黄的卷宗。苏璃月注意到父亲的右手在颤抖,那是二十年前百傀之乱留下的后遗症。当时半数皇室成员死于傀儡反噬,苏明远作为傀儡司司长,却奇迹般存活下来。
父亲,您找我
苏璃月轻声问道。
苏明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明日新帝登基,傀儡司要献上百具木傀作为贺礼。你去检查一下,确保没有问题。
是。
苏璃月转身欲走,却被父亲叫住。
等等。
苏明远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玉盒,这是你母亲生前最爱的胭脂,你拿去用吧。
苏璃月接过玉盒,指尖触到盒盖上的纹路
——
那是母亲生前所刻的傀儡机关图。她心中一凛,母亲的死因一直是个谜,傀儡司的记载中只说她在百傀之乱中意外身亡。
第二章:禁库惊变
深夜,苏璃月潜入傀儡司的禁库。月光透过铁窗洒在一排青铜棺椁上,这些都是二十年前参与叛乱的傀儡。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具棺椁,里面躺着一具穿着宫女服饰的木傀,脖颈处有一道焦黑的裂痕。
这裂痕...
苏璃月用刻刀轻轻刮下一些碎屑,放在鼻下一闻,是摄魂术反噬的痕迹。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所有棺椁同时打开。数十具傀儡从棺中坐起,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苏璃月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间的银针上
——
这是她自制的破魂针,专门对付傀儡。
是谁在操控你们
苏璃月喝道。
傀儡们缓缓起身,其中一具傀儡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声音:苏璃月,你不该来这里。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手中的匕首直取苏璃月咽喉。苏璃月侧身躲过,银针飞出,却被黑影用刀柄轻松挡开。
好身手。
黑影冷笑道,不过你应该庆幸我不是来杀你的。
苏璃月定睛一看,来人竟是今日混入傀儡司的江湖杀手楚离。她曾注意到这个自称傀儡师的男人,他的傀儡术虽然精湛,但眼神中藏着一丝不属于傀儡师的狠厉。
第三章:身世之谜
苏璃月的银针在楚离喉前三寸凝滞,夜风掀起他伪装用的灰布头巾,露出颈侧一道月牙形疤痕。记忆如潮水翻涌,七岁那年她在傀儡司后院玩耍,被失控的木傀划伤,正是同岁的阿离用身体护住她,留下了这道疤。那时阿离抱着她往医馆跑,小胳膊被木刺扎得鲜血淋漓,却还强撑着说
月儿别怕。
你是谁
苏璃月的声音发颤,刻刀在掌心划出月牙状血痕,就像那年阿离受伤后,她偷偷用绣帕给他包扎时,指尖沾染的血迹。
楚离的指尖抚过面具边缘,人皮剥落的瞬间,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银边。那双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复杂情绪,像极了她十四岁生辰时,他隔着雕花窗棂偷看她试穿新裙的模样。那时她佯装不知,却故意转了两圈,只为看他耳尖泛红的羞涩。
楚离,前傀儡司司长之子。
他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许多,却仍带着熟悉的尾音。苏璃月想起十五岁那年上元节,两人偷溜出傀儡司看花灯,阿离笨拙地为她猜灯谜,把
傀儡丝线
说成
月老红线,惹得她笑弯了腰。
苏璃月踉跄后退,后腰撞上青铜棺椁。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焚毁的不仅是楚离全家,还有她珍藏的青梅竹马时光
——
那些在傀儡机关房偷尝桂花糕的午后,阿离总把最甜的那一块塞进她手里;那些躲在藏经阁听他讲江湖故事的黄昏,她靠在他肩头,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入睡。原来都是带着复仇使命的刻意接近。
我来这里,是为了揭穿一个惊天阴谋。
楚离逼近一步,身上的松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压低的声音里藏着克制的痛,二十年前的百傀之乱,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将活人灵魂注入傀儡。
这让苏璃月想起十二岁那年,阿离突然失踪前,曾悄悄塞给她一个木雕小人,说是照着她模样刻的,让她等他回来。
苏璃月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玉佩,那是她十五岁生辰送他的礼物,此刻正与淬毒匕首并排挂着。她想起白天在血傀胸腔里发现的黑猫尸体,腐臭气息中那丝若有若无的人类气息,突然与楚离身上的冷香重叠。就像十六岁那年,她生病发烧,迷糊间总闻到阿离身上的冷香,他彻夜守在床边,用凉帕给她降温。
你父亲苏明远,就是这场阴谋的主谋。
楚离的指尖按在她颤抖的手背上,温度灼人,他与当今新帝的生父勾结,制造傀儡之乱,让新帝以救世主的身份登基。
苏璃月想起十七岁那年,阿离突然变得冷淡,她追着问原因,他却狠心说
我们不是一路人,原来那时他就知道了真相,独自背负着仇恨。
不可能!
苏璃月猛地抽回手,却被楚离扣住手腕。他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的皮肤,那是苦练傀儡术留下的痕迹。记忆里那个会蹲在花丛边为她捉蝴蝶的少年,此刻眼底跳动着复仇的火焰。曾经他们在傀儡司的后山种下的那棵桃树,每到春天都会开满花,他们在树下许下要一起研究最完美傀儡术的誓言,如今都成了泡影。
楚离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疤痕蜿蜒如蛇:这是你父亲的摄魂丝留下的。十二年前那个雨夜,他亲手...
喉结滚动间,他抛出染血的锦囊,闻闻吧,这是你母亲发间的雪松香。
苏璃月颤抖着捧起灰白色发丝,摄魂术特有的焦糊味中,果然混着母亲最爱的雪松香。她想起昨日父亲递给她胭脂盒时,指尖不自然的停顿
——
原来那不是怀念,而是愧疚。
你母亲并没有死。
楚离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这个动作与十年前替她擦去跌倒时的尘土如出一辙,她的灵魂被封印在一具人傀中,而你的父亲,正是那个施术者。但...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接近你,不全是为了复仇。
当年分别时,他塞给她的那封未写完的信,字迹被雨水晕染,却仍能看出
等我
二字,此刻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
第四章:密室惊魂
苏璃月只觉天旋地转,手中的锦囊掉落在地。绣着并蒂莲的锦缎上,母亲的白发如霜,与记忆里那个总在梳妆台前对镜簪花的温婉身影重叠。她忽然想起六岁那年,母亲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雕刻傀儡,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轻声说
我们月儿以后定会成为最善良的傀儡师。而此刻,父亲递来的胭脂盒在袖中硌得生疼,盒盖上母亲刻的人傀结构图,竟成了最讽刺的预兆。
月儿...
楚离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克制,颤抖的指尖抚过她冰凉的脸颊。这个称呼让苏璃月浑身一震,那是儿时他总在她受委屈时才会用的温柔语调。还未等她反应,楚离已拉起她的手,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仿佛又回到他们偷溜出傀儡司看萤火虫的夏夜。
地道里潮湿的石壁渗出水珠,打湿了苏璃月的裙摆。楚离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似是察觉到她的颤抖。儿时他们也曾在这地道里玩捉迷藏,那时的青砖缝隙里还长着嫩绿的苔藓,如今却爬满暗红的符咒,像干涸的血迹。每走一步,苏璃月都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与记忆中父亲深夜书房传来的机关转动声渐渐重合。
石门开启的瞬间,腐臭气息如实质般扑面而来。苏璃月捂住口鼻,胃里翻涌着恶心。火折子的微光中,数百具人傀悬挂在铁链上,随着气流轻轻摇晃,额间的血色符文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她想起昨夜父亲书房的烛火,映着他翻动卷宗时投在墙上的巨大阴影,此刻那些阴影仿佛化作了眼前这些被囚禁的灵魂。
这些都是被抽取灵魂的活人。
楚离的声音低沉得像压抑的呜咽,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苏璃月的手背,他们的灵魂被封印在傀儡中,成为苏家父子谋取权力的工具。
苏璃月突然想起十五岁生辰宴上,父亲向宾客展示新研制的木傀时,眼中闪烁的狂热光芒,原来那背后藏着如此血腥的秘密。
就在这时,一具傀儡的月白衣裙在风中扬起,苏璃月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母亲最爱的云锦料子,裙摆处还绣着苏璃月亲手缝的小雏菊。傀儡面容栩栩如生,却有着与父亲书房那幅画像如出一辙的僵硬微笑。苏璃月踉跄着扑过去,发丝扫过人傀冰凉的脸颊,恍惚间又回到儿时扑进母亲怀里的温暖。然而鼻尖传来的腐肉气息,无情地将她拽回现实。
母亲...
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指尖抚过人傀脖颈处缠绕的摄魂丝,那些黑色丝线像毒蛇般盘踞着,正一点点吞噬母亲的灵魂。记忆中母亲教她辨认香料的场景突然变得无比清晰,檀香、雪松香、还有这令人作呕的尸油味,原来早在那时,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
楚离的手臂环住她颤抖的肩,体温透过衣衫传来:我在。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苏璃月想起无数个与阿离相伴的夜晚,他也是这样将她护在怀里,说
有我在。此刻,他不再是记忆中那个阳光少年,而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复仇者,可他的怀抱依然是她唯一的依靠。
第五章:灵魂枷锁
母亲...
苏璃月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傀儡的脸颊。就在这时,傀儡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白中布满血丝。
璃月...
傀儡发出沙哑的声音,快走...
苏璃月后退半步,只见傀儡的脖颈处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的黑色丝线
——
那是摄魂术的核心,用来禁锢灵魂的枷锁。
这是摄魂丝。
楚离解释道,一旦被缠住,灵魂就会被慢慢吞噬。
苏璃月咬紧牙关,取出腰间的刻刀:我要救她出来。
不行!
楚离拦住她,摄魂丝与灵魂相连,强行切断会导致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密室的石门轰然关闭。苏璃月转身,看到父亲苏明远站在阴影中,手中握着一根青铜权杖。
第六章:真相与抉择
璃月,你终究还是发现了。
苏明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二十年前,我为了保护你,不得不将你母亲的灵魂注入傀儡。
为什么
苏璃月质问道,为什么要参与这场阴谋
苏明远叹了口气:因为权力。前傀儡司司长答应我,只要助他儿子登基,我就能成为傀儡司的永久掌权者。
所以你就牺牲了母亲
苏璃月眼中含泪,你知道人傀的寿命短暂,母亲的灵魂根本无法长久存活!
我知道。
苏明远低下了头,但我别无选择。当年百傀之乱,若不是我将你母亲的灵魂注入傀儡作为祭品,你也会被牵连。
苏璃月摇头道:你错了。权力不应该建立在牺牲亲人的基础上。
第七章:生死博弈
就在这时,楚离突然出手,匕首直取苏明远咽喉。苏明远早有防备,权杖一挥,一道血光闪过,楚离被击飞数丈。
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
苏明远冷笑道,楚离,你父亲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你也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苏璃月趁机扑向母亲的傀儡,用刻刀划开摄魂丝。黑色丝线瞬间反噬,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璃月,别做傻事!
楚离挣扎着爬起来。
苏璃月咬着牙,将破魂针插入傀儡的眉心:母亲,女儿来带你回家。
傀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色丝线纷纷断裂。苏明远见状大惊,想要阻止却被楚离缠住。
第八章:救赎之光
随着最后一根摄魂丝断开,傀儡的身体开始崩溃。苏璃月抱住母亲逐渐消散的灵魂,泪如雨下。
璃月...
母亲的声音轻柔如雾,记住,真正的力量不在于操控,而在于守护。
苏璃月点头,将母亲的灵魂收入一个玉瓶中。这时,楚离已经被苏明远打伤,倒在血泊中。
父亲,收手吧。
苏璃月站起身,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我不会让你继续错下去。
苏明远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璃月,你不懂...
权力的滋味...
话音未落,楚离突然甩出一把飞刀,直取苏明远心脏。苏璃月本能地扑过去,替父亲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第九章:尘埃落定
楚离的匕首裹挟着凌厉的杀意直取苏明远咽喉,青铜权杖与寒刃相撞迸发出刺目火花。苏璃月看着父亲白发间飞溅的血珠,恍惚又回到儿时在傀儡司后院,父亲手把手教她雕刻傀儡的场景。那时候父亲的手掌宽大温暖,此刻却因常年操控摄魂术布满青紫纹路。
住手!
苏璃月几乎是本能地扑了出去,冰凉的匕首穿透肩胛的瞬间,她听见楚离撕心裂肺的嘶吼。记忆如走马灯般闪回
——
十五岁那年上元节,楚离将糖画小心举到她面前,说
月儿喜欢的我都要摘下来;昨夜在地道里,他用身体挡住坍塌的砖石,护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璃月!
苏明远颤抖着接住女儿瘫软的身体,苍老的手指按压着汩汩冒血的伤口,为什么...
你这傻孩子...
楚离僵在原地,染血的匕首当啷坠地。他看着苏璃月嘴角溢出的鲜血,突然想起七岁那年替她挡下木傀攻击,她也是这样哭得梨花带雨,用带着奶香的小手为他擦拭伤口。而如今,她却为了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将自己置于死地。
父亲...
苏璃月气若游丝,沾血的指尖抚上父亲皱纹密布的脸,还记得...
母亲教我们唱的傀戏吗...
她咳出一口血沫,在父亲玄色衣袍晕开红梅般的印记,真正的...
傀儡师,该守护...
苏明远老泪纵横,重重颔首:好,我答应你。
他抱起女儿转身望向楚离,白发在阴风中狂舞:带我们出去,我会向新帝自首。
楚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他看着苏璃月逐渐苍白的脸,那些日夜谋划的复仇计划突然变得荒唐可笑。十年间他在暗巷里摸爬滚打,将自己淬炼成杀人利器,却抵不过她此刻一个虚弱的微笑。
当三人走到密室出口时,苏璃月忽然伸手,指向墙上逐渐黯淡的人傀符文。她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像是想起儿时和楚离在傀儡司阁楼数星星的夜晚。那些被权力扭曲的灵魂,终于要重获自由了。
楚离突然抓住苏璃月垂落的手,触感冷得让他心脏骤停。记忆中那个总爱将温暖掌心贴在他后颈的姑娘,此刻生命正如沙漏般流逝。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古老的家族纹章,玄奥的光芒在密室中流转。
阿离...
别...
苏璃月虚弱地摇头,却被楚离用指尖抵住嘴唇。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咸涩混着血腥在舌尖蔓延。
小时候你总说要保护我。
楚离声音哽咽,将她冰冷的手按在自己跳动的心脏处,这次...
换我守着你。
随着古老咒语的吟诵,他的瞳孔泛起金芒,一缕缕神魂化作流光没入苏璃月体内。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楚离却笑了
——
原来比起失去她,血海深仇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楚离逐渐透明的身影,苏明远的思绪被拉回二十年前。那时的他与楚离的父亲皆是傀儡司年轻有为的匠人,两家人常在月下饮酒,孩子们在庭院追逐嬉戏。苏璃月的母亲总会温柔地给孩子们分发点心,还会笑着调侃:咱们这两家,日后怕是要结亲呢。
可权力的诱惑如同毒药,当新帝的生父抛出权柄的橄榄枝,他鬼迷心窍地参与了那场阴谋。看着妻子被制成人傀,他不是没有过悔恨,却在欲望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此刻,楚离舍命相救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个在他面前挥舞着木剑,说要保护月儿的少年重叠。
我真是错的离谱...
苏明远喃喃自语,抱着女儿的手微微颤抖。他终于明白,这些年追逐的权力,让他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第十章:真相昭然
三日后,新帝登基大典上,金銮殿内群臣屏息。苏明远怀抱着陷入沉睡的苏璃月,一步步走上台阶。当他掀开覆盖在女儿身上的锦被,露出她胸前闪烁的神秘符文
——
那是楚离神魂留下的印记,整个大殿一片哗然。
陛下,二十年前的百傀之乱,皆是您生父与臣一手策划!
苏明远的声音响彻大殿,字字如重锤。新帝面色骤变,正要呵斥,暗藏在立柱后的机关傀儡突然启动,锋利的刀刃抵住了他的咽喉。
这是楚离公子留下的后手...
一位老臣颤巍巍地说道。真相大白后,大胤王朝废除了傀儡司的垄断,曾经阴森的地下工坊被改建成学堂,教授着无害的傀儡技艺。
第十一章:新生
三个月后,山林深处的小院里,苏璃月正专注地雕刻着一具木傀。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光。手中的木傀即将完成,那模样与记忆中母亲温柔的面容别无二致。
当最后一道符文刻下,木傀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再无往日人傀的幽蓝死气。母亲...
苏璃月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哽咽与欣喜。
月儿,苦了你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记忆里的温柔。木傀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两人相视而笑,在月光的陪伴下走出小院。远处,隐隐传来悠扬的傀戏唱腔,那是新生的希望,在寂静的山谷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