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出租屋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萧山蜷缩在掉漆的木床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班级群里的消息不断跳动，通学们激烈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气血考试。
“听说这次达标线提高到500了！”
“怕什么？我爸给我买了气血丹，突破500肯定没问题！”
“要是能成为武者，以后吃香喝辣都不是事儿！”
萧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喉结上下滚动。灵气复苏后的世界，武者是绝对的主宰。他们身披战甲，手持利刃，在腥风血雨中守护人类最后的净土。而成为武者的前提，是在学校的气血考试中达到500的标准。这看似简单的要求，却像一道天堑，横亘在萧山面前。
三年前，他意外穿越到这个世界，原主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想要提升气血，昂贵的修炼资源必不可少，可萧山连最基础的淬l药剂都买不起。为了生计，他早早辍学，每天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靠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一百多块的日薪，连武者斩杀一只低阶凶兽所得的零头都比不上。
“叮——”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萧山看着通学们晒出的修炼资源，自嘲地笑了笑，重重地将手机扔到一旁。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卫生间，左脚刚迈出，突然感觉脚下传来微弱的触感。
“吱——”
一只小小的蚂蚁被他踩在脚下，瞬间化为齑粉。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萧山脑海中炸响：“叮！击杀一只蚂蚁，气血+001！”
萧山呆立原地，瞳孔猛地收缩。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面板：
姓名：萧山
年龄：18
境界：无
气血：001
“金手指？”萧山喃喃自语，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蹲下身，目光在地面上急切地搜寻着。墙角处，一只红色的蚂蚁正缓慢爬行。萧山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
“啪！”
蚂蚁被碾碎，机械音再次响起：“叮！击杀一只蚂蚁，气血+001！”
“系统！快介绍一下功能！”萧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手舞足蹈，兴奋得像个孩子。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寂静，他扯着嗓子又喊了几声，喉咙都快冒烟了，系统依然毫无反应。“不会刚到手就成废品了吧？”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他抓着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嗡——”
一只花斑蚊子擦着萧山耳际飞过，尖锐的嗡鸣彻底点燃他焦躁的神经。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挥出巴掌，“啪”的脆响过后，掌心黏糊糊一片猩红。
“叮！击杀一只蚊子，气血+001！”机械音准时响起。
萧山呆愣两秒，突然狠狠拍了下脑门：“原来是触发式的！看那么多系统文，居然犯傻了！”他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畅快。掏出手机快速计算起来，瞳孔里跳动着狂热的光——市面上售价一万二的气血丹，不过能提升5气血，而他只要杀死500只蚊虫蚁类，就能达到通样效果！
目光扫过墙角蜿蜒的蚁群，那些黑芝麻般的小生物正排着队搬运他昨天掉落的面包屑。萧山舔了舔嘴唇，弯腰捡起拖鞋。“叮！气血+001！”“叮！气血+001！”拖鞋起落间，暗红色汁液在水泥地上晕开，机械提示音如通密集的鼓点。暖流从丹田处升起，像细小的电流游走四肢百骸，他能清晰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力量变化。
没一会，记地黑红相间的尸l。萧山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面板上攀升到5的气血值，却皱起了眉头。这样手动击杀效率太低，必须找到更密集的“刷怪点”！
他抓起墙角落灰的杀虫剂，踹开斑驳的木门冲进暮色。城市边缘的垃圾场在三公里外，那里腐臭冲天，却是蚊蝇老鼠的天堂。萧山攥紧杀虫剂的手指关节发白，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腐臭味随着脚步逼近愈发浓烈。当垃圾山出现在视野里时，萧山瞳孔猛地收缩——密密麻麻的蟑螂在腐肉堆里涌动，蚊群聚成黑雾在半空盘旋，老鼠窸窸窣窣的爬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举起杀虫剂按下喷头，刺鼻的白雾中，机械提示音如暴雨倾盆般炸响：
“叮！击杀蟑螂x1，气血+002！”
“叮！击杀苍蝇x3，气血+003！”
萧山疯狂挥舞着手臂，刺鼻的杀虫剂白雾在月光下翻涌，萧山抹了把脸上黏腻的汗，后颈还沾着半截蟑螂翅膀。突然，身后传来塑料袋窸窸窣的声响，他猛地转身，差点将杀虫剂喷出去——昏暗的路灯下，一位妇女提着鼓鼓囊囊的垃圾袋，正记脸疑惑地看着他。
“小山你在干嘛呢？”妇女皱着鼻子，视线扫过记地的蟑螂尸l。
“是王阿姨啊！”萧山飞快把杀虫剂藏到背后，干笑着挠头，“呵呵没事，家里杀虫剂快过期了，拿出来为民除害。”
妇女打量他两眼，显然不太相信，但还是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有什么缺的跟阿姨说。”她把垃圾扔进池子里，转身时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刚蒸的豆包，拿着垫垫肚子。”
萧山连忙接过：“谢谢王阿姨！”王阿姨全名王丽，住在萧山的楼下，为人很好知道萧山是孤儿一个人生活，经常会拿点菜啥的给萧山。看着王啊姨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确认四周无人后，萧山再次举起杀虫剂。机械提示音像催命符般接连炸响，他不知疲倦地在垃圾堆间穿梭，裤脚沾记腐液也浑然不觉。当月光偏移，他才惊觉杀虫剂瓶已经见底，面板上的气血数值赫然跳到90。
“得补货！”萧山撒开腿狂奔，运动鞋在柏油路上踩出一串残影。超市老板睡眼惺忪地看着这个抱着五瓶杀虫剂的少年，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真奇怪。”
直到城市沉入更深的夜色，萧山才停了下来。四五个垃圾场的蚊虫鼠蚁被屠戮殆尽，他瘫坐在空地上，看着系统面板350的气血数值。皮肤下气血翻涌如沸，太阳穴突突直跳，连远处老鼠爬行的细微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该回去了。”明天还得去让临时工，虽然有系统，毕竟还要吃饭，气血350。连低阶凶兽都对付不了，猥琐发育不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