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游恒之！你这个方案怎么做的！能不能动动脑子,从材料到数据,通通给我重做,今天做不完不准下班！
眼前冲我发飙这位正是我的上司秦江,公司项目总监,也是我踏入社会以来的领路人,更是。。。我的。。。
我们同住在一起。。。
知道了秦总,我马上改。我低下头,心情很是沮丧,类似的场景,已经不知道在公司发生了多少次。
秦江总是对我特别苛刻,动不动就当众大声斥责我,每当这时周围的同事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但是回到家里,他又会告诉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有长足的进步。
因为。。。我能力本身就差,技不如人,自然需要更多的历练。
他说,
没有人会像他一样如此用心的待我,我应当心怀感激才是。
2
时光回溯到大学毕业那年。
我整个人略显清瘦,带着几分青涩。
我投了很多简历,也获得了一些面试机会,但最终都没有得到令人满意的答复。
彷徨之际,我竟然意外收到了很早之前投递的一家集团公司H公司的面试邀请,我对那次投递本来没有抱什么希望,这种大型的跨国公司,怎么会看上我这么普通的毕业生。
我还是精心准备了面试,怀揣着期待,万一。。。
真到了面试当天我还是紧张异常,候选人很多,在会议室门口排队等着被叫进去。
轮到我时,我感觉自己已然浑身发软。
会议室里坐了一排面试官,中间坐着的,正是秦江,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职业装,梳着得体的发型,约摸着三十出头的样子,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我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他自带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
他问了我一些问题后便让我回去等消息。
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机会,最终。。。却给了我offer。
3
入职后的第一天,秦江把我单独叫进办公室。
游恒之,你也知道,你在这些应聘者里面不算优秀,甚至连普通都谈不上。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我听到这些话时,本来满怀希望的心仿佛一下落到了谷底。
那。。。为什么让我入职。。。
我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口,既然我这么差劲,为什么还要录用我,不是自相矛盾吗。。。
是我给了你这次机会。秦江缓缓转过身,目光上下打量着我,那天面试,我感觉到,你很想要这份工作吧。
我很惊讶,为什么
他走向我,在我面前停下,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我心跳加速仿佛立刻要冲出胸膛,不由得退后了几步,他比我高了大半个头,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他站在原地,没再继续动作,你长的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什么我无意识的张大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
在这个公司,你要记住,我可以帮你,也可以毁了你。
他走回办公桌后坐下,双脚交叉放着。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更不知道该对他的话作何回应。
来日方长,好好表现,我不会亏待你。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我逃也似的出了办公室,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大喘气,心跳的咚咚声仿佛整栋楼都能听见。。。
同事许扬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没事吧,第一天来就被总监叫去单独谈话,你也真是够。。。幸运的。。。
我已经说不出话。
哎。。。以后习惯就好了,总监这人,确实比较严厉,你以后做事小心点。
说完,他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我默默紧咬嘴唇。
之后,秦江将一些打杂的工作交给我,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似乎这些简单的事都达不到他要求的标准。
4
这天,秦江手握文件,走到我面前,唰一下甩在我脸上,纸张散落一地,周围的同事投来惊讶的目光,但又不敢多言。
秦江怒道,让你汇总个数据,出这么多错,你还能做什么,是不是不想干了！你这样的人哪个公司要你！
我低下头,握紧拳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能默默告诉自己,要坚强。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秦江转头回了办公室。
我收拾好文件,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胆战心惊的站着。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怎么话说的太重受不了了吓到你了吗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的反差。。。
对不起,秦总,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知道就好,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我小声道,谢谢秦总。
说着,他竟慢慢贴近,手环上我的腰,陡然发力,将我揽入环中,我不可置信的张着嘴。
秦总。。。
秦江另一只手抚上我的后脑。
乖乖听话。
说着,温热的唇印了上来,掠夺着口中的空气,想推开他也无济于事。
呼吸越发急促,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脑内升腾,仿佛要从身体某处炸裂开去。
好一会儿,他才放手,你的反应,很好,我很满意。
我已然七荤八素,瘫软在他怀中。
他伸手摩挲着我的头发,我喜欢你。
秦总,你在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他明明对我那么不满意。。。
你只需要安静的待在我身边就行。
可是。。。秦总。。。我。。。
难道你不想离开我,你将一无所有,你知道自己的能力和表现,在这里根本生存不下去,要不是我给了你机会,你根本连这个公司的门槛都踏不进。
是呢。。。我还真是差劲。。。如果不是遇到秦江,我可能还是一个无业游民,连维持基本的生活都困难。。。
秦江见我不再说话,等会儿把我家的地址和密码发你,晚上住过来。
啊
今天吗
秦江嗯了一声。
可是,秦总,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不想。。。
我抬头对上秦江冰冷的目光,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只压低声音,吐出来三个字,知道了。。。
我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就这样,我住进了秦江的家里。
他的家很大,装修是极简的风格,住进他家的第一天,他便迫不及待的索取着我的反馈,直到我沉沉昏睡过去。。。
5
慢慢的,秦江会给我安排一些不那么基础的活,不过还是一样,我需要学习和进步的空间还很大,交出的成果总是免不了被他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即使是在全员会议上他也不会给我留任何情面。
这天,会开到一半,秦江便勃然大怒道,游恒之！站起来！项目这部分是你负责的吗
我应声起来,像个犯错误的学生。
是的。
你是猪脑子吗这点事办不明白,我都教了多少回了,现在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导致整个项目停滞了整整一周时间,你知道一周意味着什么吗会给团队造成多大的麻烦,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同事们议论纷纷。
总监是不是说的也太过了。。。
游恒之真可怜,每次都挨骂,哎。。。换了我早就辞职了。。。
他确实能力不行啊,出了我们公司还能去哪儿,不然也不会赖着不走了。
快别说了,被他听见就不好了。
听见就听见呗,反正他只是个没权没势的边缘人物,怕什么。
。。。。。。
我只觉得,每天都被这份秦江恩赐的工作压的喘不过气来,好累,真的好累。。。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还得替你去跟上层解释,不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议论声再起。
他这不是坑人吗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连累大家,我们辛苦这么多天,为了这个项目加班加点,怎么能毁在他手上。
就是啊,害人精。
这种人为什么还不走啊,真是的。
没那么严重吧。
怎么没那么严重啊,总监不都说了,高层都开始关注现在的问题了,本来今年还指望靠着项目升职加薪呢,看来是一场空了。
不至于不至于,相信总监一定有办法的。
正当大家议论之时。
会议室有人推门进来,是总裁办的秘书,秦总,总裁让你上去一趟,有些事和您商讨。
秦江起身,走出会议室时,停了停脚步,游恒之,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见秦江谈完回了办公室,我也跟着进去,迟了,他会生气。。。
刚走进办公室,关上门,他便暴力的把我抵在墙角,肆无忌惮的挑衅着情弦。
秦总,不要。。。有人会进来。。。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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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根本停不下来,不会的,放心。
说着把我翻转背向他,一手将我的脸按在墙上,给我惹这么多麻烦,就当补偿吧。
嗯~~~
我紧咬嘴唇不敢发出声响。
直到一切结束,我已失去气力。。。
那个。。。秦总。。。高层那边。。。没为难你吧。。。
秦江听到这话,显得有些惊讶,随即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没事,我会摆平的。
我。。。好像除了这些。。。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6
我和秦江在一起度过了三年。
随着资历的增长,秦江让我升职成为了组长,带领着一个三人小组。
不过。。。我依旧是个没用的组长,经常连累整组被秦江臭骂,组内三人也是怨声载道,一团死气沉沉,毫无活力。
组内年纪最轻的小伙子周勋,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吵着要一起好好喝一顿,发泄一下心中的阴郁。
组长,一起吧。周勋邀请道。
我看了眼秦江办公室方向。
周勋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下班时间,总监总管不着了吧,下班后是我们的私人时间,组长,别怕。
私人时间。。。吗。。。
我有什么私人时间。。。
不过。。。难得一次,应该也没事吧。。。
我答应了周勋。
下班后,小组成员聚齐了,直奔小酒馆。
几杯下肚,聚餐直接变成了吐槽大会,槽点全是秦江。
周勋微醺着一手搭在我肩膀,组长,你是怎么受得了总监的你脾气也太好了,我感觉总监跟个恶魔一样。
他对我有知遇之恩。。。
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报恩这一套,再说,他有时候是真过分,这恩早就报的够够的了。
秦总教了我很多,没有他,我也走不到今天。。。
组长,你也太不自信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挺优秀的,是他挡你的路,让你一直止步不前。
周勋,你把我想太好,我没你说的那么优秀。。。
我大口喝了几杯下肚。
我的一切都是秦江给的,离开了他,我什么也不是。
又喝了一会儿,醉意袭来,手机铃声响起,是秦江。
怎么还没回家,在哪儿
和组员聚餐。
喝酒了
嗯。。。喝了点。。。
位置,我去接你。
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我知道。。。他应该是不高兴了。。。还是不要违抗他为好。。。
位置发你了。。。
那人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秦江从外面走来。
众人都喝的醉意朦胧,见总监出现在眼前,纷纷一脸错愕,什么情况
周勋赶忙打招呼,总监,您怎么来了
秦江径直走到我身边,还不走。
我默默起身,跟在他身后。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今天的开销我买单。
三人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怔怔的目送秦江和我离开。
他们。。。什么关系,为什么,总监来接组长。。。
谁知道呢。。。
回到家中。
秦总,我去洗澡。
跟你说了多少遍,没人的时候,叫我秦江。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秦江。。。对不起。。。今天。。。酒劲上来,我脑袋晕晕乎乎,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只想赶紧躺下。
摇摇晃晃之际,只感觉身体一下腾空,秦江已将我扛在肩头,走进卧室,狠狠甩在床上。
啊~秦江你干什么。。。
脑袋更晕了。
恒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很诱人~
秦江,我头好疼,要不今天就。。。
没等我说完,秦江扯下了自己的领带,如入无人之境。
第二天。
周勋一上班便凑过来,组长,昨天总监为什么会来接你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秦江正好走过来,上班是让你们来聊天的吗
周勋立马回座位坐好。
我则长舒一口气,抬眼对上秦江的视线,来我办公室,有任务给你。
能有什么任务,还不是。。。
7
直到那人出现,一切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他叫韩彦北,和我同龄,入职H公司,也和我同部门,负责另一组的工作。
我们在茶水间相遇,他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我们相互介绍自己,由于年龄相仿,共同话题相对比较多一些,相谈甚欢。
游组长,我能叫你恒之吗,我们年纪一样大,你也可以叫我彦北,亲切一些,哈哈哈,叫什么这个组长那个组长,还真是疏远。。。
嗯,都可以,我不介意这些。
哈哈哈,你人真好,长的也好看。
啊还没有人这么说过。
是吗那还真是没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哈哈哈,你真爱说笑。。。
哪有哪有,我说真的,哈哈哈
聊什么呢笑声嘎然,秦江走了过来。
他走到咖啡机旁,把杯子递给我,帮我泡杯咖啡,泡好送到办公室。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韩彦北凑近小声道,总监怎么怪怪的,看上去脾气不好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端起泡好的咖啡走进秦江的办公室。
秦总,咖啡。
离那小子远一点。
您说韩彦北吗
明知故问。
我们才刚认识。。。
秦江一把把我拉进怀里,用力啃嗜着我的嘴角,留下猩红痕迹,疼~
知道了吗
嗯。。。我点点头,不敢再说多余的话。
咚咚咚此时竟然有人敲门。
见没人回应,门外那人径直推门进来,我赶忙从秦江身上挣开,收拾好衣服。
进来那人是韩彦北,他扫了我一眼,略带惊讶。
总监,我有事要向您汇报。
下次没我的允许,不要随意进我办公室。
好的。
游恒之,你先出去。
我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韩彦北从秦江办公室出来,找到我,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这么问,我一时震惊,但还是说了句,没有。。。
你的嘴角。。。
我自己撞到的,没事,很快就好了。
你在茶水间还没。。。怎么进了总监办公室就。。。你说谎！
我说谎怎么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对不起,恒之,我不是要指责你的意思,我是想说,如果你遭受了什么不好的事,一定要反抗,或者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反抗帮我
感觉一切听着都那么不切实际。
没事,韩彦北,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
可是。。。
我不想再继续谈话,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8
韩彦北很照顾我,经常帮我解围。
只是他越是这样,秦江就越发暴躁,最终承受这份暴躁的还是我。
恒之,你手腕上怎么了
韩彦北直愣愣的看着我的手腕处,我下意识的拉了拉袖口,遮掉那个痕迹。
没事~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撸上袖子,还说没事！这是！被烟头烫的吗
我缩回手,重新拉好袖口,我说了没事~
是谁,这么对你
没有谁,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也不抽烟啊！
马上还有个会,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游恒之,你要忍到什么时候！
你又要我如何解释。
会上,秦江公布了公司最近有个不错项目需要跟进,问哪个组有信心拿下。
韩彦北站起身,我们组。
秦江饶有兴致,还有哪个组吗
四下安静,这个项目有很大的难度,大家不想冒险也是人之常情。
那就你们组来负责吧。
我有个要求。韩彦北说道,让游恒之组和我们一起完成。
他没这个能力,也做不好。
没做怎么知道,我个人认为游组长非常优秀。
秦江一下笑出了声,优秀游恒之他不给我惹麻烦就很好了,呵呵~
总监,您对游组长的认知是不是有什么偏差,他很努力,也很聪明,我认为他完全可以胜任。韩彦北说的很坚定。
我怔怔的看着他。
行啊,秦江轻蔑的扫了我一眼,那你和游恒之一起负责这个项目,不过,如果这个项目出现任何问题,后果由你一人承担,你懂我意思。
我接受！总监,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为什么
韩彦北,他想证明。。。我。。。可以。。。
会后,我被叫进了秦江办公室。
秦江点了根烟,灰白的烟雾从他唇间缓缓溢出。
是你的意思
我低下头,不是。。。但是,我想试试。。。
让你离那小子远点,你是听不懂吗
秦总,请让我试试,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任何事。
秦江捏住烟蒂,碾在烟缸中,留下一缕残烟。
如果你们搞砸了,我会开了他,你的话,也做好该有的觉悟。
嗯！
恒之,最近你越来越不听话了,不要受个别人的影响,也别试图做无谓的反抗,认清自己的角色和位置。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离开了秦江的办公室。
我能感受到秦江在我身后投下的目光,像一把炙热而锋利的剑。
但是。。。或许。。。我真的可以做到呢。。。
9
其实,真要做起来,我还是没什么信心。
恒之,别担心,我们可以的。
我怕连累你。。。
恒之,这么跟你说吧,我看了你之前参与的项目,说实话,做的都没什么问题,只是可能过程中有一些小瑕疵被恶意放大了,让大家觉得每次项目你都无法胜任,而且每次都需要总监来帮你善后,其实并不是这样。长此以往,你产生了思维定势,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从来没人和我讲过这些,也从来没人认可过我的工作。
他接着说,所以说,你要放开自己附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缚,轻装上阵,我们一起,一定可以成功。即使再不济,失败了,也不是什么世界末日对不对,柳暗花明又一村吗,谁知道接下来每一天会发生什么,哈哈哈~
嗯,彦北,你说的对。
嗯,一起加油！
我们加班加点的赶策划和方案,推翻了一版又一版。
不过在秦江眼里,我依然,不可能做成这个项目。
游恒之,下午和我一起去M市出差。
可是。。。我们的项目目前在关键阶段。。。
何必做那些浪费时间的事,反正你们也成不了事,最后还不是需要我出马才能摆平,少废话,准备一下出发。
韩彦北闻言凑了过来,总监,游组长在这次项目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关键时刻不能缺少他,所以,请让他留下来继续处理项目的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韩彦北！
总监,我当然知道,你莫不是害怕我们靠自己的努力成功了,到时打您脸,所以才在这个时候支开游组长吧
怎么可能！
那是为什么总监,我也不想这么猜,只是实在太可疑了~
算了,我自己去吧。
原来我也可以不任由秦江摆布,我笑着看向韩彦北,他冲我扯了扯嘴角,你看,拒绝也不是很难的事。
是呢。。。
这个项目对接的客户确实难搞,但是我们怀揣着满满的诚意,和坚持不懈的毅力,再加上过硬的专业度,很快,出现了重大的突破。
秦江也大为震惊,他仿佛觉察到,我正在慢慢失控。
10
晚上,我们组和韩彦北组相约一起,为这来之不易的阶段性胜利庆功。
秦江走了过来,游恒之,晚上一起走。
我。。。我们晚上聚餐。
不重要。
韩彦北窜了过来,胳膊一抬,自然的落在我的肩膀上,怎么不重要,大家这么辛苦,得好好犒劳一下,您说是不是总监
是的,韩组长说的对,前段时间,大家没日没夜的加班,难得放松一下,没什么问题。我附和道。
秦江眉毛皱起,对我的话似是很不满意,是啊,这三年,我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
既然这样,我也一起,你们应该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韩彦北笑着回答,其他人一听总监也要去,纷纷兴致索然,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烧烤店里,拥挤的坐着两组人,外加他们的总监秦江。
本该热烈的气氛,此刻似在冰点,大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江嫌弃的左右看看,怎么选在这种地方。
韩彦北说道,委屈总监了。不过,是你自己要来的,可没人邀请你一起。
韩彦北看大家都死气沉沉的,率先举杯道,为了这段时间的努力和成果,我们干一杯,就~敬自己！
他眼神温柔的看了我一眼。
我附和着举杯,大家也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随着几杯酒下肚,气氛慢慢开始活跃起来,只是秦江,还是一副高冷的姿态。
我的座位在秦江和韩彦北中间。
秦江点了根烟,我对他身上的烟味有一种莫名的生理恐惧,下意识的往韩彦北身边靠去。
韩彦北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游组长,我们换个位置吧,我想和总监亲近亲近,毕竟以后还要承蒙总监多关照。
我换到一边,才如释重负。
秦江脸上写满了厌恶,韩彦北还厚着脸皮不停的敬着酒。
夜已深,饭局接近尾声,秦江眼神示意我回家。
我起身跟在他身后,和众人道别。
周勋好奇道,游组长和总监到底是什么关系上次也是,总监特地来接组长回家,这次,也是一起走。。。他们该不会。。。
韩彦北抬手给了周勋后脑一下,周勋抱着脑袋直喊疼。
别乱传。
说着,跟在我们身后走出了店铺。
快走到秦江车边时,突然有人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腕。
是韩彦北。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还有事吗
别跟他走。
秦江听到声音,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游恒之,快走,回家。
不行,他不能跟你走。
韩彦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要让你在这个公司消失比你想的要简单的多。
我不怕！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游恒之！他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像个人偶一样随意摆布他！
秦江眼神骤然一沉,带着莫名的寒意,游恒之,你走不走！
我。。。我紧咬着嘴唇,仿佛已感知到口中迸发的血腥味。
你什么你,你难道还有犹豫吗上车！
秦江,我今天不想去你家,以后。。。也都不想。。。不想住你家。。。我想。。。搬出来。。。我紧握拳头,手指无意识的陷进手掌,嘴唇颤抖,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勇气。
你说什么！我能感受到秦江的惊讶和怒意。
但话已出口,就没有回转的余地,而且,我确实不想再和他维持这种奇怪的关系。。。
我开始渴望自由。。。
韩彦北将我拉到身后,刚恒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没有权利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大,最好不要强迫他！
好好好,好样的,游恒之,秦江笑的狰狞,你会后悔的！到时别哭着来求我。
说完转身上车驶离。
韩彦北赶忙扶住我瘫软的身体。
恒之,别怕,你做的很好。
我点点头。
今晚你有地方住吗,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家将就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会打扰你吗
我一个人住,一点不打扰。韩彦北憨笑了起来。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回秦江的住处,留在那的东西,本身也寥寥无几,干脆全都不要了。
秦江在公司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韩彦北也不会让我再单独进秦江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要不是他和我一起,要不他就拜托其他同事和我一起。
这段时间,我仿佛看到了生活真正的意义。
你看,恒之,不要害怕,生活本来就充满未知,你越是害怕,越会被恐惧裹挟,或者被居心不良之人利用。
谢谢你,彦北,要不是你,我可能还。。。
谢啥,我我我。。。助人为乐是传统美德啊,哈哈哈。
韩彦北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11
我和韩彦北为了这个项目继续奋战,终于彻底拿下。
那一刻,办公室瞬间炸开了锅,组内成员们一开始谁也没想到会成功,此刻,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高层对此次取得的成绩也甚是满意。
叮~我手机收到一条秦江发来的消息,公司对结果很满意,给了一个晋升的机会,如果你回到我身边,继续听话,我可以考虑把这个机会留给你。
不用了,我不想再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想拥抱我自己的生活。
我毫不犹豫的点下电脑邮箱发送键,将早已写好的《辞职信》发送给了秦江和人力。
韩彦北走到我身边,想好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就这么放弃了
嗯,只要我在这一天,秦江是不会放过我的,也许,是时候,换个环境了吧,而且,我也没他说的那么不堪,我,可以做到。。。
哈哈哈~恒之,你早该意识到这一点,任何时候,千万不要自我怀疑,这会让你陷入情绪怪圈。
韩彦北握紧拳头做加油状。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也辞职了,我们一起走。
什么彦北,你不用为了我牺牲自己的前途。
韩彦北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样的领导绝对不是我应该追随的人。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这偌大的世界,也不是只有一家公司啊,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他转头温柔的看向我,恒之,你要记住,我们都是最好的自己。你。。。你愿意和我一起继续追寻梦想吗
我嘴角轻轻扬起,视线泛起微波,不妨一试~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