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深宅·灼》 > 第一章

第一章:朱门深雪
沈明薇重生那日,攥紧枕下的狼首玉佩,听着继母柳氏与龟公议价:这丫头生辰八字贵,卖去南洋能换十车珍珠。她抬眼望向镜中十五岁的自己,指尖抚过后颈未被毁掉的星轨胎记,轻声对丫鬟碧桃道:把参茶泼了吧,我知道里面有安眠药。
碧桃手一抖:姑娘……
别装了。明薇扯下她腕间的同心结,露出溃烂皮肤,柳氏用西域蛊虫丝编结,每喂我一次药,蛊虫就啃食你一块血肉,对吗她将替死符塞进对方掌心,想活就照做,事后我保你出府嫁人。
及笄宴上,柳氏给她戴上福气锁,掌心暗藏的吸运蛊虫正顺着皮肤钻心。明薇垂眸装作温顺,却在众人敬酒时,突然抓住柳氏手腕:继母腕间的胎记是新纹的,边缘还渗着血。银簪挑开袖口,露出未愈合的针孔,您总说我生母难产而死,可这紫药水,分明是防止纹身褪色的秘药。
父亲拍案而起:你怎敢——
女儿怎敢明薇摸出半块狼首玉佩,镇北王世子就在门外,父亲不想知道,当年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二章:寒梅映雪
萧承煜踏入花厅,玄色大氅沾着雪粒,后颈月牙形胎记与明薇的遥遥相对。柳氏扑过来辩解,他冷声道:沈夫人买凶刺杀镇北军暗卫,这是当年的口供。他转向明薇,声音微柔,令堂临终前托我护你周全,可愿随我回府
明薇抬眸望进他眼底,那里燃着她熟悉的野火:世子可知,柳氏给我的长寿面里,混着失心散与鹤顶红她摊开掌心,里面是从碗底刮下的毒药残渍,他们想让我变成疯子,再卖去南洋。
萧承煜瞳孔骤缩,忽的解下披风披在她肩头:以后没人能再动你一根手指。他扫过满堂惊愕,若有人敢说你不祥——狼首军旗在身后展开,我镇北王府的刀,不介意教教他们什么叫天命。
明薇攥紧披风上的狼首纹,嗅到一丝熟悉的沉水香——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味道。她轻声道:明薇谢过世子,但求世子允我亲自清算仇人。
求字不必。他低头看她,雪光映得他睫毛微颤,你只需记住,从今日起,你是我镇北王府的世子妃,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
第三章:兰因絮果
嫁入王府次日,明薇在膳房发现柳氏送来的蜜饯藏着零陵香。侧妃李氏前来探望,她望着对方鬓间的并蒂莲金钗,笑道:这金器眼熟,倒像我生母的陪嫁。
李氏脸色微变:姐姐说笑了,这是王爷赏的……
赏的明薇用银簪挑起她送来的阿胶糕,簪尖瞬间变黑,还是偷的就像这阿胶糕里的人血,和你藏在妆匣里的巫蛊娃娃。她示意碧桃呈上蛊虫,妹妹用我的血养蛊,可曾想过蛊虫反噬的滋味
李氏扑通跪地:世子妃饶命!是柳氏逼我……
我自然会饶你。明薇取出生子符,符上萧承煜的生辰八字被扎满银针,但你需去佛堂抄《药师经》,每日三卷,每卷浸过艾草水。她望向李氏发间的柳字金钗,若再让我发现你与柳氏勾连——
不敢了!李氏浑身发抖,被丫鬟拖出房门。
萧承煜不知何时立在廊下,手中把玩着从李氏处缴来的密信:听说你用一块阿胶糕,破了她的蛊局
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明薇将染血的符纸扔进炭盆,她想让我背善妒的罪名,我便让她尝尝被蛊虫啃食的滋味。
他忽然走近,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以后这些脏事,交给我来做。你只需在府中赏花、读书,做你想做的事。
明薇抬头看他,却见他耳尖微红,手中握着个精致的狼首暖炉:今日天冷,这个给你。暖炉里烧着特制炭,温度恰好如掌心般温暖。
谢世子。明薇接过暖炉,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握剑磨出的痕迹。她忽然轻笑,不过比起赏花,我更想看看,世子如何教那些人做人。
萧承煜挑眉,眼底闪过赞许:如你所愿。
第四章:镜花水月
元宵宫宴,明薇随萧承煜赴宴,身着绣着狼首暗纹的襦裙,裙角缀着能辟蛊的艾草香囊。淑妃递来梅花酿,她嗅出酒中失魂散的气味,却笑着接过:淑妃娘娘的指甲染了青矾,可是在学账
淑妃指尖一颤,酒杯落地摔碎:你、你胡说!
明薇取出从她宫中搜出的养蛊手册:娘娘用少女鲜血养蛊,每月初七放血饲蛊,对吗她翻开最后一页,柳氏的生辰八字赫然在列,这密信里写着‘借刀杀人’,怕不是想让我替您顶罪
皇帝震怒,淑妃被拖走时,明薇捡起她掉落的步摇,对萧承煜轻声道:柳氏的算计,不过是镜花水月。
但你的算计,却是实实在在的刀。他替她披上狐裘,指尖擦过她耳垂,方才你捏碎酒杯时,我看见你藏了半片碎瓷在袖中。
明薇轻笑:不过是以防万一。她摸出碎瓷,上面沾着淑妃的胭脂——那是她用来转移蛊虫的引子。
宫宴散场,萧承煜忽然驻足,指着漫天烟花:看,是你最喜欢的木芙蓉花色。
明薇抬头,却见他耳尖又红了红,想起方才暖炉里掉出的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闻你爱木芙蓉,已命人在府中遍植。
她攥紧暖炉,忽然轻声道:世子可知道,木芙蓉的花语是……
是‘纤细之美’,也是‘贞操’。他接过话头,目光灼灼,但在我眼中,你是野草,是利刃,是这世间最坚韧的存在。
明薇望着他铠甲上的狼首,又看向自己裙角的暗纹,忽然明白:这一世,她与他,是互为倚仗的刃与盾,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第五章:烛影摇红
入春,明薇在萧承煜书房整理兵书,发现暗格里藏着个檀木匣子。匣中是半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边角染着陈旧的血渍——正是她前世临终前塞给萧承煜的平安符。
这是……她指尖抚过帕子上的针脚,忽然想起被挖去双眼前的剧痛,那时他抱着她在雪地狂奔,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襟。
萧承煜不知何时立在身后,声音低哑:是你绣的平安符,二十岁生辰时送我的。他接过帕子,轻轻吹去上面的浮灰,上面的血,是我的。当年为护你突围,我替你挡了三支箭。
明薇转身看他,目光落在他左胸——那里有三道并排的伤疤,如狼爪抓挠般狰狞。她忽然想起前世他咽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明薇,活下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声音发颤。
怕你自责。他指尖掠过她后颈的胎记,也怕你想起那些痛。
明薇忽然握住他的手,将其按在自己心口:这里面,藏着比箭伤更痛的记忆。但现在——她望向窗外新植的木芙蓉,我想和你一起,把这些痛,都变成铠甲。
萧承煜瞳孔骤缩,忽然将她捞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以后你的痛,我来扛;你的恨,我来替你报。他嗅着她发间的沉水香,轻笑,不过有件事,我瞒了你十年。
什么
当年在破庙救我的小丫头,后颈有块星轨胎记。他低头看她,而我,是故意让你捡到那块狼首玉佩的。
第六章:青丝绕雪
柳氏以探望女儿为名入府,明薇在镜前任由她给自己梳头,却留意到她指尖藏着的银簪——簪头凤凰嘴里含着颗珍珠,正是上一世用来给她下蛊的摄魂珠。
薇儿瘦了。柳氏假惺惺叹气,银簪穿过发丝时,珍珠轻轻擦过明薇耳后。她忍着掐算的冲动,故意露出颈间萧承煜送的狼首项链:母亲可知,这链子上的狼牙,是世子亲自猎的雪狼
柳氏瞳孔骤缩,指尖用力扯住一缕头发:你竟与凶手为伍!当年你生母就是被镇北王府的人害死的——
哦明薇反手扣住她手腕,银簪落地,珍珠滚出里面藏着的生辰八字纸团——正是她的。母亲是说,这摄魂珠里的‘替魂咒’她捏碎珍珠,露出里面的蛊虫,用我的头发和血养了十年,就为让我变成任你操控的傀儡
柳氏脸色惨白,明薇却拿起桌上的檀木梳,梳齿间粘着几根柳氏的白发:您瞧,您都有白头发了。不如在佛堂静心修行,让碧桃替您梳头如何她示意碧桃呈上掺了失忆散的茶,碧桃的梳头手艺,可是跟您的奶娘学的。
柳氏惊恐后退,却被暗卫拦住。明薇望着她慌乱的模样,忽然想起上一世被她灌下哑药的夜,那时她也是这样颤抖着后退,却无处可逃。
母亲放心,她摸出从柳氏发间取下的银簪,簪尾刻着柳字,我会让人每日给您送一碗银耳莲子羹,里面加的——她轻笑,是您当年给我生母喝的断子汤,只不过这次,是双倍剂量。
第七章:月满西楼
明薇陪萧承煜进宫面圣,在御花园偶遇皇后。对方袖口露出半片沉香木,正是母亲生前最爱用的香材。
世子妃生得真像令堂。皇后握住她的手,腕间疤痕与她胎记交叠,当年我与她常在这棵梧桐树下赏花,她总说,女儿该像木芙蓉一样,开得肆意张扬。
明薇注意到皇后指尖有常年握笔的茧子,袖口绣着极小的清字——那是母亲的闺名。她轻声道:母亲临终前,让我找‘戴凤穿霞的人’。
皇后眼中闪过泪光,从袖中取出半块玉佩,与明薇的狼首玉佩拼合,竟成完整的凤栖狼首纹。她压低声音:柳氏当年勾结淑妃,用‘借子符’害我小产,实则想让谢家血脉入主中宫。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淑妃的尖叫。明薇望去,见她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婴儿后颈竟有与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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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朱砂痣——那是用移花接木蛊转移的胎记。
这孩子……皇后脸色铁青。
是柳氏的私生子。明薇摸出从淑妃宫中搜出的产婆口供,她用‘换命蛊’让淑妃假孕,实则想让这孩子冒充皇子,夺嫡继位。
萧承煜不知何时带人围住现场,他手中拎着柳氏的密信:信里写着‘事成后封淑妃为后’,好个一箭双雕之计。
明薇望向淑妃崩溃的脸,又看向皇后腕间的疤痕,忽然明白母亲口中的戴凤穿霞,不是指皇后的身份,而是指她与母亲曾并肩对抗黑暗的情谊。
姐姐放心,她轻轻捏了捏皇后的手,这盘棋,我们才刚下到中局。
第八章:寒江独钓
入夏,萧承煜奉旨南巡,明薇留守王府。深夜,她在书房翻阅账本,发现柳氏安插的账房先生用飞钱之术贪墨银钱,账本上的胭脂水粉开支,实则是买凶杀人的酬金。
碧桃,去把王管事的生辰八字要来。她望着账册上的卯字批注,算出对方今日必去城西当铺。
当铺内,王管事正用镇北王府的田契换银票,明薇戴着斗笠坐在暗处,听着他与当铺老板的对话:柳氏说了,只要世子妃暴毙,这些田契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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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毙明薇摘去斗笠,狼首项链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可惜本宫今天,要让你先暴毙。
王管事脸色煞白,想拔刀却被暗卫制住。明薇摸出他藏在鞋底的勾魂符,符上画着她的生辰八字:用我的血养符,再让我死于‘意外’,柳氏真是好算计。
她将符纸扔进炭盆,看着它蜷曲成灰:但你忘了,镇北王府的每一笔银钱,都有暗纹标记。她展开真账本,上面用狼毫笔写着贪墨者,断指,至于你——
饶命!王管事跪地求饶。
饶命明薇望向窗外的暴雨,忽然想起上一世被柳氏打断的手指,把他的右手砍了,送去柳氏府上。记得附上一句话:‘下次再伸脏手,就剁了整条胳膊。’
暗卫领命而去,明薇摸出袖中萧承煜临走前给的狼首令牌,令牌背面刻着见令如见吾。她轻笑,指尖抚过狼首纹路:萧承煜,你瞧,没有你在,我也能把这盘棋,下得风生水起。
深夜,萧承煜的飞鸽送来密信,信末附了句小字:闻你砍了王管事的手,可需我替你磨墨写血书
明薇笑着铺开宣纸,狼毫笔在砚台里蘸了蘸——砚台里竟躺着颗新鲜的狼齿,旁边还有张纸条:南巡猎得雪狼,取齿为你镇宅。
她摇摇头,提笔回信:狼齿留着给你磨墨,本宫要写的血书,需用柳氏的血。
窗外轰鸣,明薇望着案头的狼首令牌,忽然明白:这一世,她与萧承煜,是寒江独钓的双生钓客,一个执竿,一个握线,共同钓起这乱世里的阴谋与血雨。
第九章:素手调香
入秋,明薇在王府香房调制避蛊香,忽闻柳氏送来的秋日贡粉中掺了西域蚀骨粉。她取来银箔置于粉上,见箔片迅速发黑——果然混有能腐蚀肌肤的铅粉与朱砂。
碧桃,去请侧妃李氏来试妆。明薇戴上细纱手套,将贡粉分成两份,一份掺入雪参粉中和毒性,另一份暗藏泻药粉末。
李氏进门时簪着柳氏送的翡翠步摇,明薇笑着为她扑粉:这步摇的翡翠水头虽好,却暗含‘听壁脚’的机关。她指尖轻按步摇顶端,竟弹出一根细如发丝的窃听器,妹妹可知,你昨夜与柳氏的密语,早已传入本宫耳中。
李氏脸色骤变,明薇已将掺了泻药的粉扑上她脸颊:放心,三日后毒粉自会消退。但这步摇——她将其扔进炭盆,翡翠遇热爆裂,该还给柳氏了。
当晚,萧承煜回府时携来江南贡茶,茶盒里藏着张纸条:柳氏买通府中厨娘,欲在膳食中下毒。明薇望着他袖口的茶渍,忽然轻笑:世子又去暗查柳氏了
不过是顺手为之。他挑眉,取出从柳氏庄子里截获的毒蘑菇,听说你用贡粉给李氏上了堂课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明薇将毒蘑菇扔进药炉,明日膳房会给柳氏送去‘滋补汤’,里面加的正是这毒蘑菇炖的汤底。
第十章:镜中玄机
冬至,明薇随萧承煜进宫贺节,在皇后宫中见一面前朝菱花镜,镜背刻着见日之光,长毋相忘。她轻抚镜面,忽然发现自己耳坠与镜中皇后的耳坠影子重叠,竟拼成完整的并蒂莲纹——那是母亲陪嫁的纹样。
深夜回府,明薇在梳妆匣里发现柳氏送来的美颜膏,膏体表面浮着细小油花——这是掺入了能让人溃烂的木芙蓉油的征兆。她取来蚂蚁置于膏上,虫群立刻避之不及。
柳氏倒会用我的名字做文章。她冷笑,将膏体重新封存,次日命碧桃送给柳氏的贴身丫鬟,就说本宫念在主仆一场,特赐养颜秘方。
三日后,丫鬟满脸脓疮哭求柳氏,明薇隔着屏风听着,指尖抚过母亲留下的螺子黛——黛粉里混着能让施毒者自食其果的艾草粉,正是当年母亲防柳氏的后手。
萧承煜倚在门框上,手中转着从柳氏处搜来的巫蛊娃娃:听说你送了份‘大礼’给柳氏
不过是让她尝尝,被心腹背叛的滋味。明薇望着镜中自己眉心的朱砂痣,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替她点痣的场景,柳氏以为用我的胎记做文章就能毁了我,却忘了,这颗痣,是母亲留给我的护身符。
第十一章:雪夜围炉
腊月廿三,萧承煜陪明薇守岁,炭盆里烧着驱邪炭,火光映得他铠甲上的狼首图腾忽明忽暗。明薇翻出母亲的《女戒》抄本,内页夹着半片褪色的红麝串——正是柳氏当年陷害母亲偷情的证据。
这串珠子的纹路,与柳氏陪嫁的香炉一致。她指着串珠上的缠枝莲纹,当年她故意将珠子遗落母亲房中,父亲便以此为由禁足母亲。
萧承煜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幼年替母亲抄经磨出的:明日我陪你去沈氏祖坟,开棺验伤。
除夕夜,明薇随萧承煜来到祖坟,却见柳氏带着族老阻拦,手中捧着沈氏宗谱: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岂容你惊扰先人!
惊扰先人的是你。明薇取出母亲生前的绣鞋,鞋底绣着族老贪污的证据——每朵花代表一笔赃银,若不让开,本宫便将这些证据呈给陛下,让沈氏宗族一起陪葬。
族老脸色铁青,柳氏却忽然尖叫:她是不祥之人!克死生母又克父——
克父萧承煜抽出佩剑,剑尖挑起柳氏的头巾,露出她鬓角的白发,沈老爷如今缠绵病榻,可是你每日送去的‘补药’里掺了巴豆
柳氏踉跄后退,明薇望着她慌乱的模样,忽然想起母亲被禁足时,每日只能透过窗缝看她玩耍。她摸出袖中从柳氏房里偷来的绝子散,里面混着能让男人绝育的零陵香——这正是父亲失去生育能力的真相。
第十二章:开棺惊变
正月初一,棺椁打开的瞬间,明薇捂住口鼻——棺底铺着防止尸体腐烂的朱砂,而母亲右手无名指骨折,正是被柳氏硬生生掰断的。
她不是病逝,是被折磨致死。萧承煜指着骸骨上的鞭痕,这些痕迹,与柳氏房里的藤鞭吻合。
柳氏忽然狂笑:是我!是我让人打断她的手指,剜掉她的舌头!谁让她抢了我的丈夫,抢了我的嫡女之位!
明薇瞳孔骤缩,萧承煜已拔剑抵住柳氏咽喉。她却忽然伸手拦住:慢着,她说嫡女之位……
没错!柳氏披头散发,你根本不是嫡女!你母亲是我买来的替身,你——她忽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竟是中了自己下在明薇身上的百日红毒。
明薇望着她抽搐的模样,摸出从她发间取下的银簪——簪头凤凰口中藏着毒囊,正是她惯用的杀人手段。母亲的《女戒》抄本里,早有批注:柳氏善用簪中藏毒,需防其自戕。
原来你早就知道……柳氏瞪大双眼,断气前仍带着不甘。
明薇攥紧母亲的绣鞋,忽然想起她临终前塞给自己的玉佩——那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真正的嫡女信物。她望向萧承煜,他眼底倒映着棺中骸骨,却坚定如铁:从此往后,你就是我镇北王府唯一的世子妃,无人敢质疑你的身份。
雪落在明薇肩头,她望着沈氏祖坟的匾额,忽然轻笑——这深宅大院的恩怨,终于在此刻,画上了血色的句点。
第十三章:金器熔佛
春分,明薇命人将柳氏的陪嫁金器全部熔毁,铸造成五百尊慈悲观音像送往善堂。铸造当日,柳氏的奶娘周嬷嬷冲来阻拦,手中挥舞着当年打她的藤鞭:你竟敢动我家小姐的东西!
明薇冷笑,示意碧桃扯开周嬷嬷的衣领——她后颈果然纹着与柳氏相同的星轨胎记,正是当年冒充嫡女的帮凶。原来你才是柳氏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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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划过对方溃烂的皮肤,这藤鞭上的倒刺,可是蘸过蛊虫毒液
周嬷嬷脸色煞白,明薇却已命人将她按在演武场中央,头顶烈日举着青铜镜:每日辰时到酉时,镜不能离手,否则——她晃了晃手中的藤鞭,便替你回忆回忆,当年是如何打我母亲的。
烈日下,周嬷嬷的影子被镜光拉长,映出她扭曲的五官。明薇望着熔金炉中腾起的青烟,忽然想起母亲说过:金器再贵,也不如人心干净。
第十四章:宗谱重刻
清明,明薇携萧承煜回沈府,命族老捧出《沈氏宗谱》。她取出母亲的嫡女玉牌,牌面明字与宗谱中嫡女栏的墨迹完全吻合——这是柳氏模仿不来的特殊矿物颜料。
柳氏一脉,欺君犯上,谋夺嫡位。她用朱砂笔在宗谱上圈住柳氏名字,按《大明律》,当逐出宗族,永世不得入祖坟。
族老颤抖着接过玉牌,忽然发现牌底刻着先皇御笔贞烈二字——原来明薇之母才是真正的沈家嫡女,当年为救落难的萧承煜,才自降身份嫁给沈老爷。
即日起,沈氏嫡脉由我幼弟沈明远继承。明薇将宗谱递给一旁的少年,他身着青衫,眼底透着与年龄不符的聪慧,而你们——她扫过战战兢兢的族老,需在母亲坟前跪诵《孝经》三日,每漏一字,抄经百遍。
萧承煜倚在门框上,手中转着从宗谱暗格找到的柳氏伪造文书:听说你还让沈老爷写了《罪己书》
不过是让他承认当年收了柳氏的『绝子散』,害得自己断子绝孙。明薇望着沈老爷被搀扶着跪下的背影,深宅大院里的算计,总要有人用血来清算。
第十五章:佛堂抄经
谷雨,明薇将柳氏安插的通房丫鬟们集中在王府佛堂,每人发一本《女戒》和一碗艾草水:每日卯时起抄经,酉时方休,抄完可饮此水洁面——若敢偷懒,她指了指佛堂角落的刑具,便尝尝‘一丈红’的滋味。
丫鬟们颤抖着握笔,明薇却发现其中一人指尖有刀茧——竟是柳氏训练的暗卫。她不动声色地在其抄经纸里混入迷魂香粉末,待对方昏迷后,从其发间搜出密信:五月初五,刺杀世子妃。
好个死不悔改的柳氏余党。她冷笑,将密信递给萧承煜,不如将计就计,让她们尝尝被自己人背叛的滋味
萧承煜挑眉,指尖划过密信上的朱砂批注:你想让她们在佛堂自相残杀
佛堂本是清净地,却被她们弄脏了。明薇望着佛前长明灯,就让她们的血,洗净这满屋子的腌臢。
第十六章:忌辰血祭
立夏,母亲忌辰当日,明薇命沈氏宗族百人跪在沈府前庭,每人头顶一碗清水,水中浮着她们当年嘲讽母亲的纸条。
母亲十七岁及笄,能诗会画,却被你们说成『无才无德』。她站在台阶上,手中挥着母亲的《璇玑图》真迹,今日便让你们尝尝,被人践踏尊严的滋味。
日头渐毒,有人顶不住酷热打翻水碗,明薇立刻命人补上——碗里换成了混着辣椒水的盐水。惨叫声中,她望向沈老爷佝偻的背影,忽然想起母亲被禁足时,只能通过竹帘缝隙看她玩耍的场景。
薇儿,萧承煜递来一块酸梅糕,该用午膳了。
不急。她咬下酸甜的果子,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等他们跪满三个时辰,再赏他们一碗柳氏最爱喝的『断子汤』——当然,是加倍剂量的。
萧承煜轻笑,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你这性子,倒真像带刺的木芙蓉。
木芙蓉开花时,好看得很。明薇望着前庭中摇摇欲坠的众人,但惹了我的人,只会看到它的刺。
第十七章:终审决断
芒种,明薇在王府正厅设下公堂,沈氏宗族、柳氏余党、王府侧妃皆列席。她取出母亲的尸检报告,逐项念出骸骨上的伤痕,每念一句,便将一枚银针插入写有柳氏名字的草人。
断指之痛,剜舌之恨,鞭笞之辱。她望着草人上密密麻麻的银针,柳氏已死,但她的罪孽,需由你们来偿还。
族老们纷纷跪地求饶,明薇却指向柳氏的陪嫁庄子:即日起,庄子充公,改为女子善堂,由本宫亲自监管。她又看向李氏等侧妃,你们若想留,便立下字据永不与柳氏余党勾结;若想走,便带着一箱金银,永不踏入京城半步。
李氏颤抖着写下永不背叛的字据,明薇却留意到她袖口闪过的柳氏信物——那是枚藏着毒药的纽扣。她不动声色地让人撤下席上的甜汤,转而换上了掺了解药的酸梅汤。
散堂时,萧承煜望着她腰间新挂的镇宅符,忽然轻笑:听说你让人在善堂门口刻了副对联
上联是『欺嫡者痛』,下联是『害良者亡』。明薇摸出从草人上拔下的银针,针尖还沾着柳氏的生辰八字纸灰,横批是——
深宅无冤。他接过话头,牵起她的手走向后院,那里的木芙蓉开得正盛,每片花瓣都像极了她眼中的锋芒。
明薇望着满院繁花,忽然轻笑——这深宅里的血雨腥风,终于在今日,画上了句点。而她知道,属于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第十八章:芙蓉池开
小暑,萧承煜为明薇挖的芙蓉池落成,池中遍植白木芙蓉,花期竟从夏末延至深秋。明薇每日清晨在此练字,看露珠在花瓣上滚成珍珠,忽然想起母亲说过:木芙蓉朝白暮红,似女子心,可柔可刚。
姑娘,善堂的第一批女学生来了。碧桃领着十几个衣着朴素的少女走近,她们眼中虽有怯意,却藏着对知识的渴望。
明薇放下狼毫笔,指着池边的《女戒》石刻:今日教你们认‘女’字。她用树枝在沙地上写下一个舒展的女,此字非‘屈身侍人’之意,乃‘女子能顶半边天’之象。
少女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叫阿棠的铁匠之女忽然道:我想学算账!这样就能帮爹爹记铁铺的流水。
好。明薇示意碧桃捧来算盘,先教你们‘一上一,一下五去四’……
远处传来马蹄声,萧承煜带着一身暑气归来,铠甲上沾着御赐的奉天承运黄绸。他摘下头盔,露出被汗水浸透的额发:听说你在教她们打算盘
不如世子爷露一手明薇轻笑,将算盘推给他。
萧承煜挑眉,指尖在算珠上飞动,竟片刻间算出了善堂一季度的开支。少女们惊呼,阿棠指着他铠甲上的狼首:这图案真威风,像我爹爹打制的兵器!
明薇望着阳光下的芙蓉池,池中倒影将萧承煜的狼首与她的身影交叠,竟似天生一对。她忽然明白,这深宅大院里的血与泪,终会化作滋养新生的养分。
第十九章:女学初成(宅斗后的格局升华)
秋分,善堂女学首批弟子结业,阿棠能独立核算铁铺账目,春桃则画得一手好绣样。明薇在结业礼上赠每人一本《女商要略》,封面用狼毫笔写着:女子亦能持家,亦能经商,亦能读书报国。
姑娘,柳氏的奶娘不行了。碧桃递来消息,她求见您一面。
明薇走进柴房,周嬷嬷已瘦得脱相,腕间还戴着当年打她的藤鞭改的手环。我……我对不起你母亲……她咳出黑血,手中攥着半块玉佩,这是柳氏偷的沈家嫡女信物……
玉佩上的明字与母亲的玉牌严丝合缝。明薇望着周嬷嬷浑浊的眼,忽然想起母亲被禁足时,曾偷偷给她绣过一个狼首香囊——原来早在那时,母亲就知道,她的命运将与镇北王府交织。
你放心,善堂会给你立块碑。明薇摸出一块碎银放在她枕边,碑上会写:‘此处长眠者,曾迷途知返。’
周嬷嬷瞪大双眼,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了气息。明薇替她合上眼皮,转身时看见阿棠抱着账本站在门口:姑娘,铁铺的盈利想捐一半给女学。
傻孩子,那是你赚的钱。明薇揉了揉她的头。
可没有姑娘,我还在给人做粗使丫鬟。阿棠红着眼眶,我想让更多像我一样的女孩,能读书,能赚钱,能自己做主。
明薇望着善堂外的木芙蓉,花影摇曳间,仿佛看见母亲含笑而立。她忽然轻笑,牵起阿棠的手:走,我们去算一算,今年的木芙蓉蜜能卖多少银子。
第二十章:星轨永夜
冬至,明薇与萧承煜同游灯会,她身着绣着木芙蓉的锦缎襦裙,腕间戴着少女们送的手绳。萧承煜忽然指着漫天孔明灯:看,那盏写着‘女学昌盛’的,像不像你
倒像你才对。明薇望着灯上的狼首暗纹,明明是镇北王府的世子,偏要帮我管善堂的账目。
他轻笑,从袖中取出个檀木匣:送你的冬至礼。匣中是枚狼首金步摇,狼眼处嵌着她后颈胎记颜色的宝石,匠人说,这叫‘星轨石’,取自极北之地。
傻瓜,哪有什么星轨石。明薇却任由他替自己戴上,步摇轻晃,映得他眼底一片温柔。
有的。他低头吻她额角,你就是我的星轨,是我在这深宅大院里,唯一想抓住的光。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明薇望着手中的狼首金步摇,忽然想起母亲的童谣:狼首护北极,凤栖照夜路。她攥紧萧承煜的手,知道这一世,他们已在深宅的废墟上,建起了属于自己的星空。
第二十一章:抓周趣闻
春分,明薇与萧承煜的长子周岁抓周,宴设芙蓉池边。红漆盘中摆着狼首箭、算盘、《女戒》抄本、木芙蓉种子等物。明薇身着湖蓝襦裙,看儿子爬向盘子时,袖口的狼首暗纹与萧承煜铠甲上的图腾交相辉映。
瞧这小子的眼神,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萧承煜揽着她的腰,语气里藏着笑意。
儿子先是抓起算盘,拨弄算珠的模样煞有介事,惹得善堂少女们捂嘴偷笑。接着他又爬向狼首箭,却在触及箭杆时,忽然转头看向明薇,伸手要她鬓间的木芙蓉簪子。
这可是要文武双全明薇笑着将簪子递给他,儿子攥着簪子咯咯直笑,算珠与狼首箭在他另一只手里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承煜挑眉:依我看,他是想先学算账,再用银子造箭,把这天下的不公都射穿。
胡说。明薇轻拍他手背,目光却柔和下来,我只望他能像木芙蓉一样,生得自在,活得坚韧。
第二十二章:花下立誓
谷雨,善堂女学扩建,新修的学堂前立着一块木芙蓉碑。明薇带着阿棠等首批弟子在碑前祭酒,少女们身着自己缝制的月白襦裙,腰间系着绣有算盘或狼首的绦带。
今日立誓,阿棠捧着《女商要略》,声音清亮,不做深宅菟丝花,要做人间木芙蓉,朝开暮落皆自在,风霜雨雪总从容!
少女们齐声跟读,声音惊起池边白鹭。明薇望着她们眼底的光,忽然想起自己十五岁重生那日,也是这样渴望过光。她摸出袖中母亲的螺子黛,在碑后刻下小字:愿吾女辈,皆有底气,亦有福气。
萧承煜不知何时立在身后,手中提着新打的狼首箭:听说你让她们学射箭
自然。明薇转身看他,女子不仅要会算账读书,更要能自保。这箭杆里中空,可藏银票或密信——她轻笑,就像你铠甲里藏着我的平安符。
他低头看她,目光落在她腕间的手绳上——那是少女们用算珠和狼首绒毛编的,每颗珠子代表一个女学生的心愿。
你啊,他轻声道,总把刀刃藏在花瓣里。
第二十三章:芙蓉蜜香
夏至,善堂的木芙蓉蜜大获丰收。明薇带着少女们在院子里滤蜜,阿棠忽然指着院角的影子:姑娘快看,是世子爷!
萧承煜骑着高头大马而来,鞍上挂着从边塞带回的胡麻饼。他翻身下马时,铠甲上的铃铛惊飞了采蜜的蝴蝶,惹得少女们掩口而笑。
又带什么稀奇玩意儿了明薇接过胡麻饼,饼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给你的。他从怀里掏出个羊皮袋,里面是极北之地的雪莲花种,匠人说,这花与你的星轨石一样,只在极寒之地盛开。
傻瓜,雪莲花要种在暖房里。明薇却接过袋子,指尖触到袋底的小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见花如见吾,纵在极北,心向芙蓉。
少女们起哄着要听边塞故事,萧承煜便坐在芙蓉树下,讲起狼首军如何用木芙蓉汁给战马治伤。明薇靠在他肩头滤蜜,看阳光穿过他睫毛,在蜜罐里投下细碎的影——这深宅里的血雨腥风,终成了此刻的岁月静好。
小剧场番外星轨长明
霜降,明薇在芙蓉池边整理账册,忽闻远处传来马蹄声。萧承煜翻身下马,递给她一封边疆急报,却在她展信时,将一枚刻着煜薇的对戒套上她无名指。
急报说什么她挑眉看他。
不重要。他低头吻她唇角,重要的是——他指着池中倒映的星空,北极星与狼首星永远相望,就像我与你。
明薇望着戒指上交缠的狼首与木芙蓉,忽然轻笑。她摸出袖中铜钱,这次不是为了算卦,而是抛向空中——铜钱落在账册上,恰好摆出久字。
算什么他轻笑。
算我们能这样走多久。
直到北极星不再亮,狼首星不再转。他握住她的手,看芙蓉花瓣落在账册上,将女学盈利四个字衬得格外温柔,不过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明薇接过话头,望着善堂里挑灯读书的少女们,要让女学开遍天下,要让木芙蓉香飘万里,要让这世间女子,都能在自己的星轨上,闪闪发亮。
萧承煜望着她眼底的光,忽然明白:他的星轨,从来不是天上的某颗星,而是眼前这个女子,是她走过的路,是她种下的花,是她照亮的人间。
风卷过芙蓉池,带来蜜香与墨香。明薇靠在他肩头,听他低声说起边塞的木芙蓉开了,像极了她笑时的模样。她知道,这故事永远不会有终章——因为光在,希望就在,而他们的星轨,将永远明亮。
第二十四章:暮年镜影
小雪,明薇坐在芙蓉树下的藤椅上,看孙女阿念捧着《女商要略》歪头认字。她鬓间的木芙蓉簪已有些褪色,却依旧簪得端端正正,簪头狼首与凤栖纹被岁月磨得温润。
祖母,这‘算’字怎么这么多横阿念指着账本上的算字,鼻尖冻得通红。
因为算清人心,比算清账目难多了。明薇轻笑,替孙女拢了拢狐裘,目光落在远处打太极的萧承煜身上。他铠甲换成了家常棉袍,却仍在腰间系着那枚狼首玉佩,玉佩上煜薇二字已被摩挲得发亮。
阿念,来帮祖母纫针。明薇取出绣绷,上面是未绣完的狼首图腾,这一针要走‘之’字,像极了当年你祖父在战场上迂回的路线。
阿念举着银线凑近灯笼,忽然惊呼:祖母快看,针孔里有星星!
明薇望去,烛火透过针孔在宣纸上投下细小的光斑,竟似当年照胆镜中浮现的星轨。她摸出袖中铜钱,那是陪了她一辈子的算卦钱,边缘已被磨得圆润:这星星啊,是从北极星上掉下来的碎屑。
北极星是不是祖父说的,祖母后颈胎记对应的星阿念歪头。
是啊。明薇望着天上的星子,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星轨,有的明亮,有的隐晦,但都独一无二。
第二十五章:蜜香远递
冬至,善堂弟子沈玉芙从江南归来,带来整整十车木芙蓉蜜。她身着锦缎长袍,腰间挂着狼首形状的算盘坠子,叩见明薇时,蜜罐上的芙记商号映得灯笼发亮。
师父,这是分店新制的桂花蜜,您尝尝。玉芙打开蜜罐,甜香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我们在扬州开了女学分校,匾额还是萧世子题的字呢。
明薇尝了口蜜,忽然指着罐底:这‘芙’字用的是虫鸟篆,可是阿棠教的
正是!玉芙眼底发亮,她说师父当年教我们写字时,总说‘字如其人,要站得直,走得正’。
萧承煜端着暖炉走来,听见阿棠二字轻笑:那丫头如今可是京城最大的铁器行东家,前日还说要给边疆将士铸狼首纹的铠甲。
她呀,倒是得了你的真传。明薇望着玉芙腕间的木芙蓉手链,那是用善堂首批学员的头发编的,对了,边疆的木芙蓉长势如何
比中原的开得还盛。玉芙取出边塞传来的画轴,上面绘着狼首军大营外的芙蓉花海,将士们说,看到木芙蓉,就想起京城的善堂,想起师父教的‘女子亦能保家卫国’。
终章·星河流转
除夕,明薇与萧承煜并肩坐在芙蓉池边,看阿念提着狼首灯笼追蝴蝶。池中结着薄冰,却有几株木芙蓉从冰缝里钻出,开得倔强而热烈。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抓周吗萧承煜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
怎么不记得明薇望着天上的北极星,那时只想着复仇,哪知道后来会有这么多故事。
不是故事,是我们的人生。他轻笑,从怀中取出个小匣,里面是两枚磨损的铜钱,当年你用这铜钱算卦,算出了我们的相遇。
哪是算出来的,分明是闯出来的。明薇将铜钱投入池中,看它们惊破薄冰,荡开一圈圈涟漪,就像这木芙蓉,若不拼命扎根,哪能在寒冬开花。
远处传来更夫报时的梆子声,阿念举着写有女学昌盛的孔明灯跑来:祖父祖母快看!
萧承煜替明薇披上披风,看孔明灯升向星空,与北极星、狼首星连成一线。明薇靠在他肩头,听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看,我们的星轨,从来都亮着。
风卷起木芙蓉的残瓣,落在两人发间。明薇望着漫天星斗,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不是永不凋零,而是凋零后仍有新生,就像这深宅里的故事,就像他们走过的路——血与泪终成过往,而爱与希望,永远在时光里,闪闪发光。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