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末日降临
清晨六点五十分,林夏被手机闹钟惊醒。她迷迷糊糊伸手关掉刺耳的铃声,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显示着7:30。又睡过头了！她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冲向卫生间。
洗漱时,林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常这个时间,楼道里早该响起邻居出门的脚步声,电梯间也会传来金属运行的嗡鸣声,可今天,一切都安静得可怕。她匆匆擦干脸,穿上衣服准备出门,顺手抓起放在玄关的帆布包。
推开房门,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林夏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皱着眉头朝电梯间走去。按下按钮,电梯数字却毫无反应,楼层指示灯一片漆黑。她试着多按了几次,依然没有动静。停电了她喃喃自语,转身走向楼梯间。
下楼时,林夏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每走一层,那种诡异的安静就愈发明显。到了一楼,便利店的卷帘门紧闭,透过玻璃往里看,货架东倒西歪,商品散落一地,收银台后的老板不见踪影。自动售货机的屏幕闪烁着故障提示,周围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几辆汽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车窗破碎,车内血迹斑斑。
小林！一声急促的呼喊从身后传来。林夏回头,看到住在对门的王阿姨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惊恐。怎么了王阿姨。林夏问道。停水停电了,整栋楼都没反应,而且……而且楼下有怪物！王阿姨抓住林夏的胳膊,声音颤抖得厉害。
林夏跟着王阿姨走到楼梯间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小区的草坪上,几个行动迟缓的身影在游荡。那些人浑身腐烂,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脸上布满血丝,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突然,其中一个怪物扑向了小区保安,保安拼命反抗,但很快就被怪物扑倒在地,撕咬起来。没过多久,保安也变得和怪物一样,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林夏吓得后退几步,关上了门,用身体死死抵住。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难以置信地问道。王阿姨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听说外面到处都是这样的怪物。
林夏回到公寓,把所有门窗都锁好,又搬来沙发、桌子等家具堵住门口。她打开手机,新闻推送铺天盖地而来。全球多地爆发不明病毒,感染者会失去意识,变得嗜血残暴,被咬伤的人也会迅速感染,变成同样的怪物。政府组织的救援行动杯水车薪,城市陷入混乱,通讯基站陆续瘫痪。
正当林夏感到绝望时,手机响了,是男友陆川打来的。夏夏,你没事吧陆川的声音里充满焦急。我没事,你呢林夏问道。我在郊区出差,暂时安全。你别出门,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去接你的。陆川坚定地说。
挂断电话,林夏开始清点家里的物资。冰箱里还有一些鸡蛋和面包,柜子里有几包泡面,饮用水只剩下两桶,这些最多只能维持三天。她知道,必须想办法弄到更多的物资,否则很难在这场灾难中生存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夏坐在沙发上,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嘶吼声和惨叫声,胆战心惊。夜幕降临,小区里亮起了零星的火光,不知道是哪个住户的房子在燃烧。林夏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第二天,林夏被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惊醒。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里,一个丧尸正用头撞击着对门王阿姨家的房门,发出砰砰的响声。王阿姨的求救声从门里传出来,却越来越微弱。林夏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开门施救。
又过了一天,家里的水已经喝完,食物也所剩无几。林夏看着窗外依旧游荡的丧尸,咬了咬牙,决定冒险去邻居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物资。她戴上棒球帽和口罩,拿起家里的水果刀防身,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林夏强忍着恶心,走到隔壁门前。她轻轻推了推门,门没锁,里面一片漆黑。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房间里凌乱不堪,家具翻倒在地,地上还有血迹。林夏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几包泡面和一瓶矿泉水,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卧室传来微弱的声音。她握紧水果刀,慢慢靠近卧室。
推开门,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身上有多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男人看到林夏,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救……救我。林夏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查看男人的伤势。男人叫陈默,是一名退伍军人,在外出寻找物资时遭遇丧尸,受伤后逃到这里。
林夏用家里的医药箱为陈默处理伤口,陈默恢复了一些体力后,对林夏说：谢谢你救了我。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去超市搜集更多物资,不然撑不了多久。林夏点点头,她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但外面的丧尸那么多,他们真的能成功吗林夏心里充满了担忧,但她也清楚,在这个末日世界里,退缩就意味着死亡。
2
危险交易
林夏用酒精棉球仔细擦拭陈默手臂上的伤口,棉签很快被血渍浸透。陈默咬着牙闷哼一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再深半寸就伤到动脉了。他看着窗外游荡的丧尸群,突然抓住林夏手腕：你听,今天丧尸的叫声比昨天更密集。
楼道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林夏和陈默同时屏住呼吸。透过门缝,他们看见三个浑身腐肉的丧尸正用指甲抓挠着对面住户的门板,暗红色的液体顺着门缝往下淌。陈默示意林夏后退,从背包里摸出一卷绷带缠在手上——他的枪里只剩最后三颗子弹了。
去超市至少要穿过两个街区。陈默展开从物业办公室找到的地图,用匕首尖在上面戳出几个红点,这里和这里有超市,但前者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能赌一把去后者。不过那里靠近商业街,说不定...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
两人趁着暮色摸出公寓楼。月光下,街道像被抽干了生命的血管,破碎的广告牌在风中吱呀作响。转过街角时,林夏突然僵住——十几个丧尸正围在一辆翻倒的面包车上,其中一个啃食着半截露出骨头的手臂。陈默捂住林夏的嘴,贴着她耳边轻声说：别眨眼。
他们贴着墙根挪动,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声音让每根神经都紧绷。当经过一家倒闭的奶茶店时,橱窗突然炸裂,一只腐烂的手抓住林夏脚踝。陈默反应极快,匕首瞬间刺穿丧尸太阳穴,浓稠的黑血溅在林夏运动鞋上。快走！他拉着林夏狂奔,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超市的自动感应门已经失灵,陈默用刀柄砸碎玻璃,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街道格外刺耳。刚踏入超市,一束强光突然照在脸上：别动！十几个手持棍棒、菜刀的人从货架后现身,为首的壮汉嚼着口香糖,鼻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张彪哥,是两个落单的。有人喊道。壮汉上下打量林夏,目光在她胸前停留片刻,咧嘴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嘴：小妹妹,这世道单打独斗可活不长。他伸手想摸林夏的脸,陈默一把拍开他的手,枪口已经顶在壮汉太阳穴上。
空气瞬间凝固。张彪盯着陈默手里的枪,突然仰头大笑：有种！这样吧,咱俩单挑,你赢了,物资分你三成；输了...他舔了舔嘴唇,这妞留下,枪归我。周围人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
陈默正要开口,林夏突然按住他的胳膊。她摘下口罩,直视张彪：我跟你赌,但要加个条件——如果我们赢了,你要保证这里所有人的安全,带他们去城西安全区。张彪愣了一下,随即拍手叫好：有意思！就这么定了！
超市中央很快清出一片空地。张彪脱掉外套,露出满是纹身的臂膀,随手抄起一根棒球棍。陈默活动了下肩膀,将匕首反握在手中。战斗一开始,张彪就凭借体型优势发起猛攻,棒球棍带起的风声擦着陈默耳畔掠过。
林夏站在人群中,手心全是冷汗。陈默灵活地躲避着攻击,寻找着对方的破绽。突然,张彪一个虚晃,棒球棍重重砸在陈默背上。陈默踉跄几步单膝跪地,嘴角渗出鲜血。认输吧！张彪狞笑着举起棒球棍,却没注意到陈默眼中闪过的寒光。
就在棒球棍即将落下的瞬间,陈默突然暴起,匕首精准刺向张彪持棍的手腕。张彪吃痛松手,陈默顺势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张彪跪倒在地,陈默的匕首已经抵住他喉咙。我输了！张彪举起双手,人群中爆发出惊呼。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当林夏去仓库清点物资时,一个染黄头发的年轻人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大哥说了,女人不能留活口！年轻人的手伸向她腰间的匕首,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的枪响了。子弹擦着年轻人的头皮飞过,在货架上留下焦黑的弹孔。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陈默枪口转向张彪,现在,带你的人集合,我们天亮出发。张彪阴沉着脸点点头,心里却盘算着等出了超市,再找机会夺回控制权。而此时的林夏还不知道,更大的危机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3
暗潮汹涌
晨光熹微,超市外的街道还笼罩在薄雾中。张彪带着手下二十余人跟在林夏、陈默身后,队伍末尾的周洋不时低头检查腰间藏着的折叠刀。陆川在约定地点等候多时,看到林夏平安无事,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但当他注意到张彪等人不怀好意的眼神,手不自觉摸向了枪套。
城西安全区离这里还有五公里,沿途要经过三个十字路口,陆川展开地图,用红笔圈出标记,但昨天的广播说,第二街区的加油站发生过爆炸,那里的丧尸数量恐怕...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小女孩的哭喊声。
转过街角,七八个幸存者正被丧尸群逼进死胡同,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跌倒在地,眼看就要被丧尸扑倒。林夏几乎是下意识冲了出去,陈默和陆川对视一眼,同时举枪射击。子弹精准穿透丧尸头颅,黑色血雾溅在墙上,开出诡异的花朵。
谢谢你们！幸存者中戴眼镜的男人扶着小女孩站起来,他自我介绍叫赵文,是名教师。队伍里还有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拄着拐杖的老人,以及沉默寡言的大学生。林夏看着他们疲惫的面容,转头对陆川说：带上他们吧。
队伍壮大到三十多人,行进速度明显减慢。周洋凑到张彪身边低语：这么多人,物资根本不够分。张彪摸着下巴冷笑：别急,找机会...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轰鸣声打断,远处的高楼腾起黑烟,成群的丧尸被声响吸引,嚎叫着朝他们涌来。
快！往废弃工厂跑！陆川指着不远处锈迹斑斑的厂房。众人跌跌撞撞冲进工厂,陈默和几个壮汉用木板封住大门。林夏发现赵文脸色苍白,捂着腹部蜷缩在角落,掀开他的衣服,赫然看到一道深可见骨的咬痕。
昨天救小雨时...被咬的。赵文苦笑着掏出一张照片,是他和一个女孩的合影,答应我,带她去安全区。说完,他突然用力推开林夏,转身冲向正在撞门的丧尸群。铁门在撞击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夏红着眼眶将照片塞进口袋。
混乱中,周洋悄悄溜到仓库,将汽油泼洒在堆积的纸箱上。他点燃打火机的瞬间,陆川突然从背后勒住他的脖子：早就发现你不对劲！周洋挣扎着甩开陆川,火苗掉在地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浓烟中,丧尸冲破大门,嘶吼着扑向人群。
分头跑！陈默大喊。林夏拉着小雨冲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丧尸抓挠铁皮的刺耳声响。管道尽头是狭窄的天窗,林夏将小雨托举出去,自己却被追来的丧尸抓住脚踝。千钧一发之际,陆川赶到开枪击毙丧尸,把林夏拽出天窗。
三人在工厂顶楼汇合,却发现整栋建筑已被丧尸包围。陆川检查着所剩无几的子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找条出路。陈默突然指着墙角的暗门：那里！之前搜索时发现的,或许通向地下室。
暗门后是潮湿的楼梯,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小心翼翼往下走,手电筒光束照亮墙壁上斑驳的血手印。地下室堆满生锈的机器,角落里的通风口传来隐约的风声。就在林夏试图撬开通风口时,身后传来金属摩擦声,一只体型巨大的丧尸缓缓站起——它的身体足有常人两倍高,皮肤下凸起诡异的肉块,手臂末端是布满尖刺的骨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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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变异体！陈默脸色骤变,拉着林夏后退。变异丧尸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挥动骨刃劈向墙面,混凝土碎屑飞溅。陆川连续开枪,子弹却只在它身上留下浅浅的凹痕。打眼睛！陈默大喊,同时将燃烧瓶砸向变异丧尸。火焰吞没怪物的瞬间,林夏看到它布满血丝的左眼,那里似乎是唯一的弱点...
通风口外传来更多丧尸的嚎叫,身后变异丧尸的咆哮震得耳膜生疼。林夏握紧手中的撬棍,知道这场生死之战,他们绝不能输。而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场危机只是开始,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比丧尸更可怕的阴谋与背叛。
4
绝境异变
燃烧的火焰在变异丧尸身上肆虐,却未能阻止它的脚步。怪物挥舞着布满尖刺的骨刃,将身旁的铁架拦腰斩断,飞溅的金属碎片擦着林夏耳畔划过。陆川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全部打在变异丧尸的胸膛,只激起阵阵火星。
眼睛！攻击它的左眼！陈默声嘶力竭地喊道,同时将最后一枚燃烧瓶掷出。火焰照亮变异丧尸扭曲的面孔,林夏终于看清那只布满血丝的左眼——浑浊的眼球中央,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淡粉色组织,像是未愈合的伤口。
她握紧撬棍,趁怪物被火焰干扰视线的瞬间,从侧面跃起。撬棍尖端狠狠刺向变异丧尸的左眼,却在触及眼球时被一层坚韧的膜状物弹开。怪物吃痛发出怒吼,反手一挥,林夏躲避不及,被骨刃擦过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猛地扑向怪物,将一枚手雷塞进它张大的嘴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变异丧尸的上半身被炸得血肉模糊。然而,怪物竟未倒下,反而更加狂暴,朝着众人冲来。
快躲进通风管道！陆川拉着林夏后退。就在他们即将进入管道时,变异丧尸的骨刃刺穿了陈默的大腿。陈默咬牙将陆川和林夏推进管道,自己却被怪物抓住脚踝。
走！别管我！陈默掏出最后一颗子弹,对准怪物仅剩的右眼。林夏含着泪看着陈默被拖入火焰中,通风管道外传来一声枪响,随后是重物倒地的轰鸣。
管道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林夏的肩膀还在流血,陆川撕下衬衫为她包扎。小雨紧紧抱着林夏的腰,浑身颤抖。陈默他...林夏哽咽着说不出话。陆川沉默片刻,握紧她的手：他是个英雄。
通风管道四通八达,他们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丝光亮。出口连接着一条狭窄的地下通道,墙壁上布满青苔,地面有干涸的血迹。远处隐约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
小心,这里有人来过。陆川警惕地举起枪。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门缝中透出微弱的蓝光。林夏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实验室里摆满培养皿,里面漂浮着畸形的生物组织,操作台散落着沾血的手术刀和破碎的试管。
这是...病毒研究实验室。陆川拿起桌上的实验报告,纸张已经泛黄,这些笔记显示,病毒最初是作为基因强化剂进行研究的,但实验失控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后传来铁门关闭的巨响。
三个穿着防化服的人出现在实验室另一头,他们手持自动步枪,枪口对准林夏等人。你们不该来这里。为首的人声音冰冷,面罩下的眼睛闪烁着寒光。
我们只是想找条出路。林夏举起双手,求求你们,放我们离开。对方沉默片刻,突然扣动扳机。陆川眼疾手快,将林夏和小雨扑倒在地。子弹打在墙壁上,溅起火星。
混乱中,林夏发现实验室角落有个紧急逃生通道。她拉着陆川和小雨冲过去,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通道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门,陆川用力踹开,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他们回到了地面。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凉半截。曾经的安全区已经沦为废墟,残破的围栏上挂满丧尸的尸体,地面散落着军用物资和人类骸骨。安全区...沦陷了。陆川喃喃自语。
小雨突然指着远处的废墟：姐姐,那里有东西在发光！在一片瓦砾堆中,一本防水笔记本在阳光下闪烁。林夏捡起来,发现上面画着详细的地图,标注着一个神秘的地下基地,旁边写着一行小字：人类最后的希望。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夏握紧笔记本。不管前方有多少未知的危险,他们都必须前往那个基地——因为那里,可能是人类最后的生机。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本笔记本的背后,隐藏着一个足以颠覆世界的惊天秘密。
5
破晓新生
风沙裹挟着腐臭气息扑在脸上,林夏将地图边角塞进沾满血渍的口袋。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混着丧尸嘶吼逼近,陆川把最后一颗子弹压进弹夹,枪管因连续射击发烫冒烟。小雨突然拽住林夏衣角,指向右侧坍塌的广告牌——底下竟藏着半扇锈蚀的金属门。
是防空洞入口！陆川踹开缠满藤蔓的铁门。通道内霉味刺鼻,应急灯在感应到热源后依次亮起,幽绿光芒照亮墙上褪色的警示标语：生化防护区,未经授权禁止入内。林夏摸着墙面凸起的铆钉,发现金属表面密布抓痕,指甲抠进痕迹里竟带出暗褐色的血痂。
下行阶梯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三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从转角现身。别动！为首的人端起步枪,战术手电扫过林夏等人染血的衣衫,报上身份！陆川举起双手时,林夏注意到对方枪托上刻着的徽章——银色齿轮环绕的红十字,与地图边缘的标记完全吻合。
穿过三道气密门,刺眼的白炽灯骤然亮起。林夏眯起眼,看到玻璃隔间里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正在观察培养皿,里面悬浮着半透明的胶状物质,隐约可见血管状纹路在蠕动。你们终于来了。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推开门,胸前铭牌写着沈立言
首席研究员。
实验室中央的全息投影显示着全球地图,红色瘟疫区正在吞噬绿色安全点,仅存的蓝色光点只剩屏幕右下角那个闪烁的坐标。这里是方舟基地,沈博士指向投影,我们掌握了病毒的核心数据,但制造疫苗需要三种关键原料——南极冻土样本、深海热泉矿物,还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夏腰间别着的笔记本,感染者的原始毒株。
林夏正要开口,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监控画面显示,数百只丧尸正沿着通风管道涌来,更远处有黑影在快速移动——是体型更大的变异体。沈博士抓起实验台上的血清注射器：你们必须去旧城区的病毒研究所,那里保存着最初的毒株样本。他将一枚门禁卡塞进林夏掌心,这能打开所有封锁区,但记住,黎明前必须回来。
夜幕笼罩的街道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林夏和陆川在废墟中穿梭。小雨被托付给基地的医护人员,分别时攥着林夏衣角不肯松手。研究所外墙布满爪痕,自动门在识别门禁卡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大厅中央的玻璃棺里,保存着初代感染者的遗体,那人穿着军装,胸口别着与沈博士相同的徽章。
小心！陆川突然将林夏扑倒。一只变异体从天花板倒挂而下,骨刃擦着林夏头皮划过。陆川连续射击,却只换来怪物的怒吼。林夏瞥见墙上的应急装置,抓起灭火器砸向红色按钮。液氮喷射而出,变异体瞬间被冻成冰雕,林夏趁机用消防斧劈开它的胸腔,取出仍在跳动的心脏状毒株容器。
返回基地的路上,他们遭遇张彪带领的幸存者。把东西交出来！张彪的刀抵住林夏咽喉,我们看到你和基地的人接触了,疫苗必须归我们！陆川举枪的手在颤抖,身后丧尸群的嚎叫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沈博士带着基地守卫赶到,麻醉弹精准命中张彪。
实验室里,离心机飞速旋转。沈博士将毒株与其他原料混合,淡蓝色的液体在试管中泛起微光。成功了！他举起装有疫苗的注射器,但现存剂量只够五百人使用。林夏握紧拳头：公开配方,让所有人都能自救。沈博士沉默良久,将U盘插入控制台,屏幕上顿时弹出密密麻麻的代码。
三个月后,方舟基地扩建为人类联盟总部。林夏站在瞭望塔上,看着载满疫苗的直升机飞向远方。曾经死寂的城市废墟中,绿色植物破土而出,孩子们在新建的操场上嬉笑奔跑。她抚摸着口袋里的照片,赵文的笑脸与实验室墙上的科研日志重叠——那上面新增了一行字迹：当希望成为火种,人类终将穿越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