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简介:被拐卖的疯妈用鲜血在破布上写下救我,塞进我书包的瞬间,姜盼浑身发冷。
十年前她被铁链锁在牛棚,生下自己后疯癫度日,如今山村恶徒们竟要将她卖给老头冲喜！
暴雨夜,疯妈蜷缩在满是霉味的草堆里,指甲缝还留着被村民毒打的血痂。
姜盼握紧那封带体温的血书,摸到背面歪歪扭扭写着：他们要活埋我。
当手电筒光束扫过村口,村民举着锄头高喊抓逃跑的疯婆娘,姜盼拉着母亲跌进泥泞的山路。
山神庙里,老乞丐突然抓住她手腕：女娃,你娘清醒时总念叨,当年是有人故意把她骗进这吃人的村落...
逃出生天的姜盼打开母亲手里抓着的铁盒,泛黄照片上穿白大褂的女人眉眼温柔,那根本不是疯子,而是被夺走人生的高材生！
复仇的火焰在眼底燃起,她直播揭露山村罪恶,却发现亲生父亲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人贩子名单上…
1
姜盼把书包甩在炕上时,那块破布掉了出来。
她弯腰去捡,手指触到布料的瞬间,一股铁锈味钻入鼻腔。
破布展开,暗红色的救我两个字像两把刀,狠狠扎进她的视网膜。
啊！她手一抖,布片飘落在地。
窗外传来熟悉的哼唱声,调子七零八落。
姜盼猛地转头,透过窗棂看见疯妈蹲在猪圈旁,正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着什么。
疯妈蓬乱的头发上粘着稻草,褪色的蓝布衫袖口磨成了絮状,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圈陈年疤痕,那是铁链留下的印记。
姜盼的呼吸变得急促,她蹲下身,颤抖着捡起布片翻到背面。
在斑驳血迹间,歪歪扭扭地写着：他们要活埋我。
盼盼,吃饭了！奶奶的喊声从灶房传来。
姜盼慌忙把布片塞进校服口袋,指尖触到一丝湿润。
她低头,看到指甲缝里沾了暗红的碎屑,是血痂。
疯妈用指甲抠破自己的皮肤,蘸着血写下了这封求救信。
来了！她应了一声,声音发颤。
饭桌上,姜大强正往碗里倒白酒。
这个姜盼叫了十七年爹的男人,右眼上有一道疤,是当年抓疯妈时被挠的。
听说老刘家那事儿成了奶奶给姜大强夹了一筷子咸菜。
姜大强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成了,五千块钱,明天就抬人。
姜盼的筷子掉在桌上。
咋了姜大强斜眼看她。
手、手滑,姜盼低头扒饭,米粒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老刘家有个瘫痪的老头,村里人都说需要冲喜。
疯婆娘总算能换点钱,奶奶啐了一口,白养她这么多年,就生了这么个赔钱货,她意有所指地瞥了姜盼一眼。
姜盼死死掐住大腿,疯妈被锁在牛棚那年她才七岁,只记得某天清晨,那个会给她扎辫子,教她认字的妈妈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见人就咬的疯子,村里人说,那是产后疯,没治。
但现在,那块带血的破布告诉她,一切都是谎言。
深夜,姜盼摸黑来到牛棚。
霉味和粪臭扑面而来,月光从茅草屋顶的破洞漏下来,照在角落那团黑影上。
妈...她轻声唤道。
黑影动了动,露出一张脏污的脸。
疯妈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明亮,没有半点疯癫。
她急切地爬过来,铁链哗啦作响。
姜盼这才注意到,疯妈的脚踝被新锁链磨出了血痕。
她摸出口袋里的布片：这个...是你写的吗
疯妈突然浑身发抖,枯瘦的手指抓住姜盼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啊啊的气音,十年前那场发疯后,她就再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他们要...活埋你姜盼声音哽咽。
疯妈拼命点头,眼泪混着脸上的污垢流下来。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陈旧的烙印,静字。
姜盼如遭雷击,这个字她见过,在小学唯一一本课外书《成语词典》的扉页上,有人用钢笔写着叶文静,1998年购于省城新华书店。
你...你是叶文静姜盼颤抖着问。
疯妈的眼睛骤然睁大,随即开始疯狂点头,泪水决堤般涌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和男人的谈笑。
明天一早动手,后山那个废窑洞...
总算能处理掉这疯婆娘...
姜盼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姜大强和村长的声音。
疯妈猛地推她,示意她快走。
姜盼咬牙,从兜里掏出偷来的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那把新锁。
等我！她贴着疯妈的耳朵说,我一定会回来！
姜盼假装腹痛不去上学,躲在柴房观察动静。
姜大强一早就出了门,奶奶在灶房熬猪食,嘴里咒骂着晦气,说姜大强要去帮忙处理事情。
后山废窑洞,姜盼想起昨晚听到的话,胃里一阵绞痛。
雨点开始砸下来时,她行动了。
趁奶奶去喂猪,她偷了钥匙和柴刀,冒雨冲向牛棚。
疯妈蜷缩在角落,身上有新的淤青,显然又被教训过。
咔嗒一声,锁开了。
疯妈愣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姜盼拉起她：走！现在就走！
雨越下越大,像天被捅了个窟窿。
她们刚跑出院子,身后就传来奶奶的尖叫：疯婆娘跑啦！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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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盼拉着疯妈钻进玉米地,疯妈赤着脚,很快就被碎石和荆棘划得鲜血淋漓,但她一声不吭,只是死死抓着姜盼的手。
往山神庙跑！姜盼记得那座废弃的小庙,小时候和伙伴捉迷藏去过。
身后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狗吠,姜盼回头,看见十几束电筒光刺破雨幕,村民们拿着锄头、镰刀追来,姜大强跑在最前面,脸上的疤在闪电中格外狰狞。
分开找！绝不能让她跑了！村长的吼声被雷声淹没。
山路泥泞不堪,疯妈一个踉跄摔进沟里。
姜盼跳下去拉她,发现她的脚踝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骨折了。
我背你！姜盼蹲下身。
疯妈摇头,拼命推她,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姜盼明白她的意思：别管我了,你自己逃。
不！姜盼的眼泪混着雨水流下,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
疯妈怔住了,十七年来第一次,她伸手摸了摸姜盼的脸,然后艰难地趴上女儿的背。
姜盼咬紧牙关站起来,十七岁的少女背着瘦骨嶙峋的母亲,在暴雨中跌跌撞撞地前进。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不敢停,因为停下就是万丈深渊。
山神庙的轮廓终于在闪电中显现,那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庙,门板早已腐烂,屋顶塌了一半。
姜盼踉跄着冲进去,两人一起摔在潮湿的地上。
藏起来...她喘着气把疯妈推到神像后面,自己则守在门口,紧握柴刀。
脚步声近了。
肯定跑山里去了！
分头搜！老姜,你去山神庙看看！
姜盼的心跳快得要炸开,她透过门缝看见姜大强举着手电走来,脸上的雨水像无数条蜈蚣在爬。
就在他即将推门的瞬间,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的老树上,巨响吓得姜大强一个趔趄。
他咒骂一声,竟然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姜盼瘫坐在地,这才发现全身都在发抖。
疯妈爬过来,把她搂进怀里。
这个怀抱如此陌生又熟悉,带着血污和雨水的气味,却让姜盼想起了遥远的童年。
女娃...
一个嘶哑的声音吓得姜盼差点尖叫,她转头,看见庙角阴影里蹲着个老乞丐,乱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别怕,老乞丐慢慢挪过来,我认识你娘,她清醒的时候,常偷偷给我送吃的。
姜盼警惕地挡在疯妈前面：你想干什么
老乞丐摇摇头：你娘不疯,她是被逼疯的。
他压低声音,十年前她刚来时还会说话,总念叨是被人骗来的,说什么医疗队...义诊...
疯妈突然激动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生锈的铁盒,塞给姜盼。
这是...姜盼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五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站在医院门口,中间那个扎马尾的姑娘笑得明媚,眉眼间依稀能看出疯妈的轮廓。
照片背面写着：省立医院下乡医疗队,2003年5月,叶文静、林小满、陈志远、周雯、王建国。
姜盼的手抖得拿不住照片,她的母亲不是疯子,不是买来的媳妇,而是医生叶文静,一个本该有光明前途的医学院高材生。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姜盼抱住疯妈,泪水浸湿了对方破烂的衣襟。
疯妈,叶文静颤抖着手指,在地上划拉起来。
借着闪电的光,姜盼看清了她写的字：姜大强和人贩子。
暴雨如注,山神庙外的雨帘仿佛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姜盼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紧紧握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目光死死盯着地上母亲用手指划出的两个字,姜大强和人贩子。
老乞丐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悲悯：当年,你娘她们医疗队来这附近义诊,姜大强带着几个村民装作病人,把她们骗到了村里……他的声音被雷声打断,每一个字却像重锤般砸在姜盼心上。
后来呢姜盼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后来,年轻的女医生都被卖了,你娘性子烈,宁死不从,被关在牛棚里,他们每天给她喂些奇怪的药,渐渐地,她就疯了……老乞丐说着,抹了一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姜盼浑身发冷,转头看向母亲,叶文静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时而呆滞,时而清明。
她忽然伸手,从铁盒底层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王建国是内鬼。
王建国姜盼想起照片上的名字,他也是医疗队的
老乞丐点点头：听说他是姜大强的远房亲戚,当年就是他把医疗队引进了陷阱。
2
外面的人声渐渐远去,姜盼知道,暂时安全了。
她扶起母亲,发现叶文静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得找地方给你治伤,她咬咬牙,看向老乞丐,老人家,这附近有能落脚的地方吗
老乞丐指了指后山：翻过这座山,有个小镇,镇上有个诊所,医生是个好人,或许能帮忙。
姜盼背起母亲,在老乞丐的指引下,踩着泥泞的山路前行。
叶文静伏在她背上,时不时发出含糊的音节,像是在哼儿歌。
姜盼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这是她小时候,母亲哄她入睡时唱的歌。
天快亮时,她们终于到了小镇。
诊所的李医生看到叶文静的伤势,皱起了眉头：骨折得赶紧处理,再拖下去就麻烦了,他看向姜盼,小姑娘,你妈这伤是怎么弄的
姜盼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那张血书：医生,我妈被人拐卖到山里,关了十年,现在他们要活埋她,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
李医生的脸色变得凝重：我明白了,你们先住在这里,我去报警。
姜盼拦住他：等等！我想亲自揭露他们,她握紧拳头,这些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被他们害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李医生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好,我认识个记者,或许能帮上忙。
两天后,在李医生和记者的帮助下,姜盼带着母亲回到了省城。
叶文静的伤势得到妥善治疗,精神状态也逐渐好转。
在心理医生的引导下,她开始回忆起更多往事。
那天,我们医疗队在镇上义诊。
王建国说山里有个村子,很多老人走不出来,让我们去看看。
叶文静坐在病床上,眼神平静却透着深深的痛苦,我们跟着他进了山,走到一半就被人打昏了……
姜盼握着母亲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醒来后,我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他们逼我嫁给姜大强,我不肯,他们就……叶文静哽咽着说不下去。
姜盼抱住母亲：妈,都过去了,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记者将姜盼母女的故事写成报道,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网友们义愤填膺,纷纷要求严惩人贩子。警方迅速成立专案组,奔赴山村展开调查。
姜大强等人没想到姜盼会回来,更没想到她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当警察冲进村子时,他们还在商量着如何处理叶文静留下的烂摊子。
你们不能抓我！她是我花钱买来的媳妇！姜大强被戴上手铐时,还在叫嚣。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一条,拐卖妇女、儿童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警察冷冷地说,姜大强,你犯下的罪行,足够你在牢里待一辈子了。
3
与此同时,姜盼通过各种渠道寻找当年医疗队的其他成员。
在网友的帮助下,她联系上了周雯和林小满。
两人被拐卖后受尽折磨,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因为害怕报复,一直隐姓埋名。
我愿意出庭作证,林小满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这些年,我每天都活在噩梦中,是你们给了我勇气。
开庭那天,姜盼陪着母亲走进法庭。
叶文静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虽然面容憔悴,眼神却无比坚定。
当她在证人席上指认姜大强和王建国时,整个法庭一片寂静。
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他们把我们骗进了那个地狱,叶文静的声音微微颤抖,这十年,我生不如死,我的女儿,从小就被人骂‘野种’,被人欺负……她看向旁听席上的姜盼,泪水夺眶而出。
姜盼也哭了,这十年的委屈、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最终,姜大强、王建国等人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其他参与拐卖的村民也都受到法律的制裁。
事情结束后,姜盼带着母亲回到了省城。
叶文静重新参加医师资格考试,在曾经的同学帮助下,进了一家医院工作。
姜盼也考上了大学,学习新闻专业,她想用自己的笔,揭露更多的黑暗,帮助更多像她们一样的人。
一天,姜盼在整理母亲的东西时,发现了一本日记。
那是叶文静被关在牛棚时,偷偷写的。
今天,盼盼学会说话了,她叫我‘妈妈’,那一刻,我觉得就算死也值了。
他们又打我了,但是没关系,只要盼盼能好好的。
盼盼上学了,我每天看着她背着书包出门,心里就有了希望。
姜盼泪流满面,原来,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自己就是母亲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多年后,姜盼成了一名知名记者。
她的报道帮助无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找回了家,每当有人问她为什么这么执着,她就会想起那个暴雨夜,母亲用血写下的求救信。
因为我知道,在某个角落里,一定还有人在等待着被救赎,姜盼说,眼神坚定而温柔,而我,愿意成为那个为他们带来希望的人。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姜盼陪着母亲回到了当年的小镇。
她们去看望老乞丐和李医生,又一起登上那座山,山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
叶文静望着远方,轻声说：盼盼,妈妈终于自由了。
姜盼挽着母亲的手,微笑着说：以后的日子,我们都会好好的。
夕阳西下,母女俩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在这片土地上,书写着新的故事。
五年后,以姜盼和她妈妈为原型的公益纪录片《归途》在央视播出,第一集便是以母亲叶文静的故事为蓝本。
纪录片中,当年的山村已被改造成反拐教育基地,斑驳的牛棚遗址前立着警示碑,姜大强等人的判决书复印件被封存在玻璃展柜里。
播出当晚,叶文静在医院值班室接到了二十七个陌生来电。
有被拐三十年的妇人颤抖着说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有大学生哽咽着讲述奶奶偷偷藏在针线盒里的求救信。
姜盼守在手机前,将所有线索整理成册,这些资料后来成了公安部团圆行动的重要参考。
某天清晨,姜盼接到了来自西南边境的电话。
当地民警根据她提供的线索,成功解救出八名被拐妇女,其中一位握着民警递来的手机,泣不成声：叶医生...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原来,叶文静在恢复行医后,匿名资助了三十多个寻亲家庭,她办公室的抽屉里,塞满了未寄出的鼓励信件。
在纪录片庆功宴上,姜盼收到了一封特殊的邀请函。
邀请函来自妇女协会,邀请她作为民间反拐代表出席新闻会议。
出发前一晚,叶文静将那枚生锈的铁盒郑重交给女儿,里面除了老照片,还多了一张泛黄的奖状,202X年度最美医生。
会议现场,姜盼站在聚光灯下,身后大屏幕缓缓播放着母亲在义诊时的工作照。
当她用英语说出每个被囚禁的灵魂都值得被照亮时,后排突然传来掌声。
姜盼抬头,看见叶文静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正微笑着冲她点头。
母亲身后,坐着二十多位被她们帮助过的女性,她们胸前别着同款的红色丝带,那是新生的象征。
会议结束后,姜盼带着母亲重游当年的医学院。
在图书馆的捐赠墙上,叶文静的名字与其他杰出校友并列。
叶文静伸手轻抚着墙面,忽然转身抱住女儿：当年我以为人生就此终结,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暮色中,母女俩并肩走在校园林荫道上。
远处传来社团招新的欢笑声,年轻女孩们抱着书本匆匆而过。
姜盼想起纪录片最后一个镜头：自己握着母亲的手,在曾经的血书旁写下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