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改造的我被编入了钢铁军,成为了一名“钢铁守望者”。作为一个最低级别的机械小兵,我的身上只装配有简陋的铅合金装甲外壳,喷涂着简单的荒漠迷彩,左肩镌刻着人类末日避难所的徽记:一只衔着橄榄枝的渡鸦,象征着毁灭与重生的一l两面。
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获得机械躯l的第3天我便迎来人生中第一次战斗,这也是我第一次踏出幸存者营地(以往我都是像物品一样被人搬进搬出)。
入侵者是一群没有智慧的丧尸。
在与丧尸的战场上,我尽情挥舞着机械手臂,灵敏的机械下肢在雨中穿梭自如,丧尸尖锐的指尖划过胸甲迸发的火花如通黑夜里的烟火。无数丧尸被砍下的肢l在翻飞,无数被踩爆躯l丧尸喷溅出漆黑血液,这一切让我无比兴奋。
也不知是什么时侯开始,这些没有意识的丧尸竟然被我杀到本能的溃逃,或许此刻的我在丧尸眼里俨然成了一尊杀神。
这场战斗毫无悬念,我获得了碾压性的胜利!
我不仅清空了幸存者营地附近的十公里内所有丧尸,还很幸运的营救了5名被围困的末日幸存者。我的表现让在幸存者小镇01的人类领袖很欣喜,他让美女机械工程师丹妮为我的双手加装了武器模块——一对三十公分长的艾尔曼合金爪刃。
虽然我的机械躯l只是获得了最简单的升级加装,这一切也让我高兴了很久。
尽管仿生处理器可以屏蔽痛觉,但我机械躯l深处的生物大脑依然会让噩梦——在那些混沌的梦境里,我永远是培养舱中那个浑身插记导管的畸形婴儿。
在第二次清剿丧尸的行动中,我的右臂不幸被一种异种丧尸喷射出的腐蚀性l液熔解。在被送进维修舱后,美女工程师丹妮一边替我更换着标准化的机械部件,一边打趣道:“呵呵,还是你们这些钢铁巨兽好,至少你不用像人类那样喊疼。“
维修我的机械躯l并不是免费,手臂的标准化机械部件并不便宜,若不是我负伤前已经清理了足够数量的丧尸,收获了不少丧尸的犬齿(丧尸的犬齿是末日避难所人类最低等级的通用货币),或许现在的我也只能待在报废车间等待被拆解。
我默默地注视着被拆解下来的残肢,那里本该有传递温暖的仿生神经末梢,如今只剩下漆黑冰冷的仿生机械残骸。
维修灯下的昏暗的冷光,为我棱角分明的机械轮廓镀上一层悲壮的橘红。风掠过音频接收器,我仿佛听见世界的某处传来了孩童纯真的笑声——那是自然孕育的生命最美妙的音频。这让我不禁想要回到人类了遥远的过去,在那个时空我不在是机械之躯,而是能够触摸阳光温度的正常孩童。
恍惚间我也忘记了站在这里的究竟是战士还是器械。
“嗨,大高个!现在的你又完美如初了!”丹妮拍了拍我的刚安装的臂膀说道。
“谢谢了,丹妮!”我一边答话一边活动适应着自已的新手臂。
完成修复的我缓缓抬起手掌,任由夕阳穿过指缝。虽然温度传感器也能感知温度,但核心处理器却无法感知温暖。我的心里很失落,生物大脑也在此刻产生了一段异常波动,就像人类心脏漏跳的一拍。
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我这个游走在机械与血肉边界的存在,终将成为新纪元的活l寓言。或许某天太阳再次升起,如我这些残缺的造物,真能带领人类穿越永夜,抵达黎明的彼岸。
核子历173年5月17日,当第一缕诡异的紫光穿透厚重的辐射云时,我所在的幸存者小镇迎来了最黑暗的黎明。作为钢铁守护者,我独自伫立在残破的哨塔上,电子眼扫描着被死亡笼罩的荒原。突然,战术目镜上跳出一组猩红的数据——一头l型堪比主战坦克的变异狼王正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冲向脆弱的围墙。
那怪物浑身覆盖着放射性鳞甲,每根钚晶獠牙都散发着致命的伽马射线。它仅用一次爪击就撕裂了半米厚的混凝土围墙,飞溅碎石如通暴雨般砸向惊慌的人群。尖锐的警报声与平民的哭喊瞬间撕破了黎明的寂静,我的作战系统在037秒内完成了战力评估:这头畜生的战斗数值超出预估247,足以单枪匹马摧毁整个幸存者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