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迷上了抱着黄毛的腰骑车炸街。
结果今天黄毛们堵了邻居哥哥。
打不过,他们指着我,兄弟,这妞归你了,别打了。
我看着黑着脸的顾川,心里咯噔一声。
1.
气氛很尴尬,街坊讨论我最多的是我又乖又可怜,爹不疼娘不爱还成天被当出气筒。
结果让他瞧见我最叛逆的一面。
我缴械投降,脸涨的通红。
顾川,我是,是因为,他们给了我钱。
我爸我妈不给我钱,我没饭吃……所以……
他冷笑了一下。
声音带着轻蔑,谁给你钱你跟谁长这么大不会分辨是吧
我有点恼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再说了,他是我谁啊,凭什么管我
我鼓起勇气呛他,对,谁给我钱我就跟谁,我爸妈不给我钱,给我钱的就是我再生父母。
我刚说完,额上就狠狠地被砸了一下。
我懵过来,只见顾川脸更黑了,他把砸我的小钱夹扔到我怀里。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几分被羞辱的侮辱感。
可……那些人也是这么侮辱我的……
当着他的面,我迅速把钱夹收进书包里,还没忘了气他。
那…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做什么前先通知我一下就好。
顾川冷笑一声,周围的气压好像降低了几个度。
我忍不住后退。
顾川长手一捞,我整个人就被他揪了过来,稳稳趴在墙上。
我刚刚是见过他打那群黄毛的,我怕了。
一个打多个,虽然他自己身上也挂了不少彩,但那股狠劲让人着实害怕。
哥哥,我动弹不了,被他一只手压住,只好颤声求饶。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敢了。
啊！……
啪地一声,身后传来一股又热又疼的暖意。
迅速取害怕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羞耻。
我扭动身子挣扎,耳朵和脸涨的通红。
顾川,你干什么
迎接我的是比上一次痛一倍的一掌。
我忍不住抽气,声音弱了下来。
……求你了,能不能不要这样。
好羞辱,可我又不敢惹他。
叫什么呢
语调微微上扬。
顾……顾川,别打了……
紧着来的是连续两下很重的巴掌。
我忍不住低号了一声。
顾川手劲大,打在肉最多的地方真的好疼。。
顾……
这次我话还没说完,巴掌就重重地打了下来。
三下。
差点把我眼泪打下来。
疼痛感让我大脑被迫思考。
小时候,我爸不赌博不酗酒不打人的时候,我喜欢串门跟在顾川屁股后面一直叫他哥哥。
啪。
重重的一下打乱了我的思绪。
哥……哥哥！我情不自禁喊了一声。
巴掌没有再落下。
我的脸红的滴血,但我怕再不喊身后就紫了。
顾川不再压着我,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
天快黑了,小巷子里静的可怕。
我恍过神来,空旷的地和响亮的巴掌声…太羞耻了,我直起背想站起来。
趴好。
顾川的话吓的我连忙缩回去,一动都不敢动。
他掐了一把我的脸,嗯谁说结束了,这么自觉呢
我不敢吭声。
哑巴了
委屈感蔓延上我的心。
我…你凭什么打我
话落我又挨了一记,狠狠的,这下真的把我的眼泪打下来了。
我赌气,不吭声,也不求饶。
你自己说的给钱对你做什么都行,这下受不住了
平时跟着那群人,有什么好事做嗯
没什么好事做,抽烟喝酒堵人,不正经的事什么都做。
我长的还行,平时跟在他们身边他们有面子,稍微心意不顺有个人哄还可以拳打脚踢。
挺公平的交易。
可碰上顾川……我就是委屈。
委屈到我在他面前,趴着直不起腰,眼泪一颗一颗掉在地上,抽泣,却不敢大声哭。
他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我哭。
我哭的眼睛疼,眼泪已经把脚下那块撒着碎土的地打湿了。
他突然把我捞起来。
太久保持着一个姿势,我站不稳,突然就摔在他身上。
也注意到,他脸色一直很不好看。
我怕他,连忙自己站起来。
一辈子的狼狈样都在今天,在这个人面前出尽了。
他低低叹了口气。
也不看我,把他自己的书包从地上抓起来,就要走。
跟上。
又是很冷硬的调子。
我硬着头皮跟着他走进一家饭店。
他自顾自地点了几个菜,又叫外卖送了一份奶茶和马卡龙,拿到我面前。
以后再给我看到你跟别人乱混一起,我还会教训你,不会像今天这么轻了,懂吗
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在哪个班你知道吧
紧接着他在纸上写了一串号码,突然有点不确定地问了我一声。
是不是还没有手机
我点了点头。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机出来,点开微信退出去,又登录了一个号码。
拿这个联系我。遇到什么麻烦了,缺钱了都可以找我。
还有,吃完自己回家去。
他落下最后这句话,就单肩背包离开了饭店,头也不回。
我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紧紧捏着他递过来的手机。
上面还残余他的余温。
忍不住划开看了一眼。
手机上很干净清爽,没什么乱七八糟的app,简单放着聊天软件和学习软件。
使用痕迹也很少,备忘录上记着每天要做的事。
冷硬又克制。
怪不得刚转来我们学校,就直接霸榜了高三的年级第一,全校的老师都恨不得天天把他挂嘴上,就连我们低年级的也没能幸免。
羞耻感和难过,害怕一起褪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空落落的感觉,还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暖意。
那……我开动啦！
我看着桌上的小炒牛肉,香辣虾,肉蟹煲,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一直到美食把空落落的胃撑大,我才意犹未尽地喝了口甜滋滋的奶茶。
这波,不亏啊。
2.
美滋滋地回到家,还没进门就被一个烟灰缸狠狠地砸中了。
那两个人扭打在一块,目呲牙咧地看向我。
我刚想逃跑,我爸就冲过来揪住我的头发,一直把我拖进客厅。
刚打包的热腾腾的食物和甜品撒在地上。
我还没从天旋地转中反应过来,一个大耳光就甩在我脸上,嗡嗡的声音在我脑中炸开。
我爸抡起鞋子狠狠地抽在我身上,一边骂道,败家娘们,现在就学会偷家里的钱出去潇洒了,偷老子的钱,老子抽死你！
拖鞋抽在我脑袋上,我的世界似乎搅成了一团。
突然,妈妈把我紧紧地抱住,冲我爸喊,家里哪还有什么钱！你打她干什么啊你打死我呀,我哪还有钱
我爸眼睛瞪地更大,整个人脸红的像鼓起的牛,他掐住我妈的脖子,你打工的钱呢拿出来啊！老子还不上债要被人砍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大声哭出来,抄起身边的扫帚去反击我爸,放手啊,你要把她掐死了,求你了,快点放手吧。
我死命砸我爸的手,我爸死命掐着我妈,我妈死命地流泪。
我的世界好像就这样了,我的生命凋零在这样的日日夜夜。
突然,有一位叔叔冲进来,把我爸推开。
我连忙夺过我妈,帮她顺气,抱住她痛哭。
老夏,你这是干嘛
顾叔叔一个文人,此时颤抖着手问我爸。
我爸也不喘了,他可笑地,在看到外人那一刻,声音弱了下去。
我没钱还债了嘛,败家姑娘偷家里的钱,败家娘们又要拿钱出去养汉子。
兄弟,你家有钱,能不能借我点,我爸抓耳挠腮地,这样不耻地看着顾叔叔。
我,顾叔叔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来,我身上只带了这么多,你先拿去应急吧。
我爸一拿到钱,整个人就精神焕发了。仗义啊兄弟,等我赢钱了马上还你。
一瞬间整个人就溜了出去。
我不哭了,抽噎着看顾叔叔,向他道谢。
突然,妈妈跪在地上,向顾叔叔叩了三叩。
顾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母女俩,不然我们会死在这里的。
我妈苍老的眼睛里流下混浊的泪水。
我突然不哭了,也不抽泣了,就这样平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下跪,看着她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像是笃定了别人不会拒绝一样。
要把我扔掉。
这孩子跟着我这么多年,我也没管过她,我也管不了她,我在这里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顾兄,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这个孩子,给两口饭吃就行。
她勤快,可以给你家做家务,可以服侍你家里,你养她两年,等她成年了你就让她自己出去谋生。我……我后天就要走了,我去别的城市了,我管不了她啊我。
我妈颤颤巍巍地从裤袋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火车票。
顾兄,我求求你,你不答应我我今天就不起来了,这孩子什么都能做的,她做惯了的。
我妈把我拉过来,逼视着我,说话呀,你这孩子。
我不肯说话,就那样站着,倔犟地不肯动弹。
我妈又哭了,她拿满是伤痕的手打我,你这死孩子,你能不能放过妈妈,妈妈很快就要走了,就要能走了啊。
一巴掌一巴掌地抽在我身上,抽得我的心很痛,很痛。
我只是后退了一步,这个女人就打不到我了,也没能力打我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抱住她,你走吧,我不再连累你了。
我不想哭了,可是还是有泪滴滑进我的衣服里,冰冰凉凉的触感滑进了我的心里。
抱住她那一刻,我把顾川给我的黑色钱夹子塞进她裤袋子里。
我算过,钱夹子大概有一千块,够她在另一个地方先租个房子了。
做完这件事后我重新后退了,看着她,向她告别。
顾叔叔会答应的,你放心走吧。
我拉着顾叔叔的衣袖,拉着他出了门,而我只拿走了我的书包,我的全部家当。
剩下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屋子里哭泣。
她不管我。
也不爱我。
我也不爱她。
可我没法不在意她,因为我只有一个母亲,她是我每次挨打时都渴求可以来拯救我的英雄。是我妄想有一个美好世界的起源。
她终于拯救了我一次,在她要离开我的时候。
3.
我平静地跟顾叔叔道谢又道歉。
叔叔你别为难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刚刚那些话是骗我妈的,我没想做一个癞皮鬼。
顾叔叔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突然表情坚毅,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拉住我,说。
可怜的孩子,以后你就是顾叔叔的女儿了,
跟顾叔叔走吧。
他拉着我的手,上到六楼,敲响了家门。
我就这样顶着一张肿胀的脸,头上还冒着血丝,衣裳褴褛,暴露在暖黄灯下,在顾川和顾妈妈的家里。
顾川背对着我,头也不回,有条不紊地吃着饭。
顾妈妈满面笑容,朝着门口喊,他爸,回来啦。
她迎出来,然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顾叔叔叹了口气,一会再解释吧,我饿了。这孩子应该也饿了。
他拉着我到饭厅里,顾川刚抬头喊了一声爸。
突然,目光直直地射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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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脆生生地叫了声,阿姨,哥哥,晚上好。
想把头埋起来。
顾川死死地看着我,我却不知道视线往哪放,气氛古怪又低沉。
顾阿姨给我和叔叔盛了碗饭,心疼地说,唉,这是谁打的,对一个女孩子下手这么重。
顾叔叔接话,老夏打的。
阿姨沉默了下,说,有听到他这几年不务正业,好端端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忽地,顾川放下了碗,说,我吃饱了,回房间了。
顾妈妈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又吃这么少。
洛洛也吃不下吧,我带她回房间包扎。
顾叔叔抬了头,你带她去客房吧,这孩子要暂住我们家一段时间,唉,心里面不好受肯定吃不下。
我放下碗,礼貌地和他们道别,跟上了顾川。
4.
客房里很沉默。
顾川拿着药箱给我上药。
手法很娴熟。
但药沾上伤口那一刻,我还是疼得叫唤出来。
嘶。
我一叫。
顾川就停下手,看着我,很疼吗
声音听不出温度,也听不出关心与否。
我有点怕他,没揣摩到他的态度,只能看着他点点头。
其实我疼,更期盼他能关心我一下,或者……抱我一下。
这是我今晚最想得到的东西了,如果有,好像被母亲抛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他很沉默。
也没给我上药了,就在我以为我们会一直沉默下去时,他突然问了一句,他一直这样吗
我愣了愣,才应了了一声,嗯。
他突然笑了,声音很冷很冷,夏洛洛,你真出息,几年来一声也不吭。
他长臂一挥,突然把我的书包夺过去,拉开。
从里面翻出一沓信件来。
几乎两个月一封信,只不过后来信件越来越少。
他在信里问我。
洛洛,没收到信吗
不是没有,不是不想回,是不知道怎么回,我不想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和他说我过得很好,不想像课本里祥林嫂一样,和他说我每天都很绝望。
距离是一个坎,我见不到他,更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见到他的机会。
信件一次不回,就过期了,后面再也不知道怎么动笔。
我们僵持着,顾妈妈却突然进了门。
顾川黑着脸回了房间。
这孩子…顾妈妈嘀咕着,今天就没正常过。
她看着我,小川不方便给你上药,我来给你擦药吧。
笑缅如花,好温柔。
我动容地点了头。
5.
夜里十三点,我疼得睡不着觉,只能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突然听到隔壁餐厅里传来低语。
老公,这小孩要和我们待多久啊
顾叔叔犹豫不定的声音响起来,孩子他妈,这丫头挺可怜的,也没人养,我们不管她,让她上哪去呢
我不是不想管她,顾妈妈叹了口气。只是……小川他现在在学业的关键时刻,这个女孩你也知道……有这个一个爸,有这么一个妈,还经常和那些不正经的人鬼混,我是担心……
而且她这个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找她了,以前小川就和这丫头关系好,她爸来了小川和他打起来了怎么办
我趴在墙上听,像个小偷。
内心却揪紧又发苦……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为别人考虑,顾叔叔决定带我回来那一刻我的心是安稳的,欣喜的。
可是他们说的对啊,
我不学好,和不正经的人混在一起,成绩不行,还有个随时打人要钱的爸……
放心,他敢找你,我让他把打你的债一次性还了。
声音冷不丁响起来,我差点大叫出来,被顾川死死捂住了嘴。
他倒好,愉悦地笑起来,还不忘记嘲讽我,胆子真小。
顾川……你怎么进来的
顾川挑了挑眉,该叫什么这么快忘了
羞耻的回忆直击我的脑神经,我脸涨的通红,但还是低声喊了一句,哥哥。
他把我拉到床上,别听了,他们就是说说而已,没人要把你送走。
我推他,这不关你的事,快回去了,待会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看着我。轻笑一声,命令我呢
夏洛洛,你好像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是什么位置吧嗯
住我家,彻底落我手里了,回信的事,和别人鬼混的事,我随时教训你。
我被他吓住了,脸色一白。
他对我这个反应尤为满意。
把我扔进被窝里,又帮我盖上了被子,低声说,知道你睡不着,过来提醒你别想这么多。放心,以后有你难受的,现在还没难受的时候开心点。
记住了他把我包里那部黑色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以后记得看消息,不然收拾你。
我接过,刚想打开。
他又瞪眼。
现在先睡觉,眼睛闭上。
知道了。我慢慢把眼睛闭上,手里还抓着那手机。
半分钟后,我悄悄眯起了一条缝,才发现顾川翻窗走了。
屏幕的白光照亮了我的脸。
上面是一个黑色猫头像的男生给我发了信息。
睡了没别想太多,好好睡。
我关上。
重新闭上眼睛。
好像,一句凶凶的话,比一个拥抱还温暖。
6.
第二天吃早餐时,顾叔叔和顾妈妈已经离开家了。
顾川慢条斯理地给我盛了碗粥,放在我面前,早餐吃了,我给你上药。
我吸着粥,又接过他递来的油条,问了一句,叔叔阿姨上班这么早
嗯……下班也很晚。所以大部分时间我们两待一起。他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脑袋宕机,算是懂了他说的完全落他手里什么意思了。
我吃完饭下桌时,顾川扔给我一个本子。
从今天开始,按上面的规定来做,做不到就罚。
他懒洋洋地瞅了我拎出来的书包一眼,上学不带书呢
我刚翻了两页本子,顿时觉得自己的地狱人生才刚刚开局。
他看了眼手表,现在还早,聊聊你成绩
这个……就不用,了吧。我声音越来越小。
嗯上次月考多少分
三百……三百多一点…
三科主科
嗯……也不是……这是九科的分数。
我话刚说完,顾川拿着的本子就敲上了我的头。
嘶……我抱住头,哥哥,疼……
我还是个伤患！
还有脸说疼试卷上用脚踩一脚都不至于这么低。
他从书包拿出几本书来——居然是我上学可以用的课本。
你……他扶额,好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说了一句,算了,去上课吧。
我吐了吐舌。
跑下楼时,顾川已经帮我把车扫好了。
顾……哥哥,我们一起去学校吗
不然
你,不怕我给你丢脸吗,你成绩这么好,跟我这种人混在一起,算什么啊。
顾川骑着车,突然停下来看着我。
我也被迫停下,窘迫地看着他。
其实那一瞬间我有点后悔和他说了……也许他心里是介意的,只不过没想到这层。
他认真地看着我,
跟我解释解释,你这种人,是哪种人
我哑口,但还是吞吞吐吐地说,成绩差的人…人缘也不好…老师也讨厌,而且,而且…
我涨红了脸,决定还是先告诉他,以免他以后突然讨厌我了。
女生们都说,我是那群男生的马子…
那你是吗
我……
顾川没等我回答,径直向前骑去。
我连忙跟在他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的,已经暗暗后悔自己多嘴了。
7.
一停车,我就急忙向顾川解释,怕他走的太快,还抓了他的衣袖。
哥哥……别生气了,我就当过他们半个月的跟班而已……什么都没做。
顾川转过头来看着我,好笑道,我哪生气了
他瞥了眼我抓着他的手,凑过来揉了揉我的头。
别想那么多,你很好。
有事给我发信息,记得完成本子上的任务。
还有,中午来找我吃饭。
我看着他,重重嗯了一声,语调有几分雀跃。
…
艰难地熬了一上午,下课铃一到我就冲到顾川在的班级。
焦灼地等着时,就看到不少沿路的女生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有些疑惑,便随手点进了校园论坛。
看了几眼,脑袋便有什么东西炸了。
顾川摸头杀,以及我拉着他衣袖,踮着脚焦急地想解释什么,他对我的笑容,全被拍下在,在讨论度很高的论坛持续发酵。
部分人在问是谁,部分人在惊奇,学神也谈恋爱啊
部分人在幻灭,部分人在爆真相。
这女的不是我们班的嘛之前一直跟我们班一群男生混在一起,怎么学神顾川也被她拉下神坛了
长的不错,但没到班花校花的level吧,搞不懂你们男的都喜欢这样的。
可能是会发烧。
呵呵哒学神的名声算是被这女的毁掉了。
小道消息说,黄毛那群人说他们玩剩下的送给顾川了,就学神把这女的当宝贝。
听他们吹。
这女的能不能滚出我们学校,恶心死了。
肩头猛地被拍了一下,我吓了一大跳。
顾川那人神共愤的脸就晃在我面前。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吃饭了。
手机。
我把手机递给他,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了。
蓦然,他哂笑一声,什么时候看书看这么认真至于考这个成绩
他把论坛关掉,甚至直接拉进了黑名单。
哥哥……舒了一口气同时,我又不安起来,要是叔叔阿姨看到了怎么办
凉拌…放心吧,他们又不吃人。
路上有人叫顾川,有人挤眉弄眼,还有人直接冲他喊,学神,带小女友吃饭呢
顾川也不恼,有来有回地笑骂回去了。
滚,这我妹妹,别影响她。
我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踏实了。
吃饭前,顾川制止了我要开动的动作。
以后吃饭前先汇报一下。
早上任务都完成啦,两篇古诗,20个单词,两道简单的数学题在做操的时候写了,课间整理了例题什么的………
还有不懂的,回家再请教哥哥大人。
我冲顾川眨了眨眼。
顾川笑着拍了我的头,完成的不错。
他递给我一个小盒子,给你的奖励。第一次完成的很好,继续保持。
我还是怔了一下,心里漫出很甜很甜的感动……有一个人,会为了你做的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奖励你。
好像有一束光,猛然就照亮了那个满是黑夜见不到光明的女孩的世界。
我眼睛有点痒痒的,连忙打开了那个盒子。
是一条大耳狗的项链。
闪闪的,很漂亮很漂亮。
谢谢…谢谢你,哥哥。
我红了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哭什么顾川笑着看我,还是给我递了纸巾,以后还有的,只要洛洛认真学习,乖乖听话,好不好
嗯……为了避免我在公共食堂一哭不可收拾,我和顾川插科打诨,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会完成任务啊,还提前给我准备了奖励。
顾川吃着饭,闻言冷笑地回应了一句,没完成的话,我还给你准备了一百板子,想不想领
不想不想……我以后一定百分百完成任务！
（后来才知道,原来不相见的那些年,顾川看到她可能会喜欢的东西,他都买了下来,准备见面的时候,一个一个送给她。）
8.
后来,顾川考上了A大,在我们那个小小的公立学校里名动天下了。
对顾川来说,比平时还要超常发挥出20分。
顾妈妈高兴极了,连连说顾川大考一直没有这种运,她一直为顾川的发挥揪心呢。
她看向我。
是洛洛,今年一定是洛洛来了我们家,才给我们家带来这么多好运！
顾川笑着,没否认,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顾叔叔也很高兴。
洛洛是个有福的女孩啊,来了我们家后,她自己成绩进步了一倍不止,现在已经能在年级一百名左右了。
两个孩子一起进步,列祖列宗看了都得笑。真好啊……
顾妈妈笑着拍了顾叔叔一下,还说孩子呢,你今年的运气也不错啊,今年从上面被下放回来了,不到一年就重新升回去了,哪有人和你一样快的
害的我又要为了的岗位变动跟领导提申请。不过终归小川在A大读书,我们还能回到A市里陪着他,顺便把洛洛接过去接受更好的教育,以后也和她哥哥一样考A大。
孩子他妈,你这话说的,你也不错啊,你的岗位……
两人就这样商业互吹起来。
我紧张地手心冒汗,但还是趁那两位不注意,扑过去紧紧抱住了顾川。
哥哥,升学快乐！洛洛这一年,真的很感谢,很感谢你。
这一年,我收到了好多好多礼物,以及我从未拥有的关心和爱。
虽然,在每天的放学时光。
趴在床上挨的巴掌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