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
好柔软，一个男人竟然有这么柔软的嘴唇。赵玖鸢迷迷糊糊地想。
她担心谢尘冥说出的狠话会让自己退缩，一时冲动，竟扑了上来，强吻了他。
原以为，她会厌恶和他有所接触，就像她厌恶邹文初一样。
然而意外的，她并不排斥，甚至有点喜欢。
可是，她怎么可以喜欢仇人？
或许是太过于惊讶，谢尘冥一时间竟然没有推开她，任她为所欲为。
直到赵玖鸢开始尝试书中所学到的技巧，笨拙地啃咬他的嘴唇，咬得他一痛。
谢尘冥才猛然回神，抓住她的肩将她推开。
他的手无意间碰到赵玖鸢的腰肢，手上传来柔软细腻的触感，唇齿间还残留着她的香甜。
谢尘冥怒视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从未开过荤的男人，望着她红润的嘴唇，一时间竟失了神。
赵玖鸢身子一阵阵发软，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因为那个吻。
她的手撑在谢尘冥结实的胸膛上，手底下是陌生的触感。
她尴尬地对上他有些迷茫的眼睛。
这个吻虽然是她主动的，可谢尘冥并不是毫无回应。
所以，他也不排斥她？
赵玖鸢正想着，下一瞬便感觉到谢尘冥浑身散发出的寒意。
他唇瓣微动，欲骂又止的样子。
原来不是不排斥她，是刚反应过来。
瞥见窗户上的黑影，赵玖鸢连忙将食指放在谢尘冥的嘴唇上，俯下身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将军息怒，隔墙有耳。”
谢尘冥微微蹙眉，此时他才察觉门外的动静。
他被这婢女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方才居然没有发现到门外有个人影。
“奴婢奉命与将军试婚，门外又有嬷嬷盯着。若是不好好完成任务，奴婢……奴婢真的会没命的。”赵玖鸢低声哀求。
谢尘冥这才没有将她掀下来，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对她的举动仍是十分不满。
怕他张口要换人来完成试婚，赵玖鸢急切道：“将军！奴婢知道将军不喜欢奴婢，但，但为了完成试婚，还是速战速决吧……”
他以为她想与他翻云覆雨吗？笑话。若不是玄瑶威逼利诱，她此生都不想再遇见他。
既然大局已定，反抗反而没有什么好下场，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迅速接受自己的命运。
只不过，赵玖鸢没发现，“速战速决”四个字，让谢尘冥的眸色冷了几分。
“速战速决？那你得有些本事。”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赵玖鸢咽了咽口水，脸颊滚烫，将自己所学说给他听：“书上……听说，听说女子在上面，能快些。”
“哦？”谢尘冥挑眉。
她看起来似乎是不懂男欢女爱的，昨日胆怯得很。
此时……竟会说出这么大胆的提议？
赵玖鸢几乎想要将头埋进地缝里，可她不能逃避。
于是，她继续扯下谢尘冥的长裤，这一次，他没有再阻止她。
似乎是想看一看，这婢女是否真的敢对他做什么。
赵玖鸢将他的长裤丢在一旁，瞥见那骇人的东西，她连忙移开了目光，不敢多看。
可是，她又想到嬷嬷要求她看尺寸，便又只能硬着头皮多看了两眼。
谢尘冥没想到她竟然敢直视，一时间竟有些不自在起来。
“看够了没有！”他低声斥道。
赵玖鸢吓得一颤，连忙撩开裙摆，跪坐在他身上。
谢尘冥怔住。这女子当真如此经验丰富？
可下一瞬，赵玖鸢却突然跪直身子，又跪坐下来。
就这样一上一下，累得气喘吁吁。
“？”谢尘冥一头雾水。
他微微歪头，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深邃的双眸中满是疑惑和惊悚，唯独没有情欲。
“将……将军可舒服？”她喘着气问。
书上是这样写的，说是要上上下下来回移动。只不过，这样真的会快乐吗？
赵玖鸢不懂。
她也不是他，无从知晓他的感受。
逐渐地，她发现他的眼神怎么有点不对劲。没有书上写的那样，“眸光流转意迷离”，反倒是有些嫌恶和鄙夷。
难道做错了？可是，书上画得分明就是这样啊。
张嬷嬷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已经到桥头了，怎么感觉船沉了。
谢尘冥沉默，又沉默。
这女子究竟都学了些什么？
他瞥见门外仍旧在偷听的人影，眉心微蹙，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谢尘冥冷冷地勾起嘴角，道：“这样便想要蒙混过去，恐怕不容易。”
赵玖鸢一愣。
他在说什么？
下一刻，谢尘冥的手忽然掐在她腰上。
“啊！”赵玖鸢忍不住一声惊叫，连忙捂住了嘴，低声斥道，“将军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想演戏？本将帮帮你。”谢尘冥眼底一片冰冷。
反正，他本来也不想真的试这个婚。
演戏？演什么戏？赵玖鸢觉得自己愈发听不懂了。
可谢尘冥的手已经又掐在她腰上。
“啊——将，将军……将军轻点……”赵玖鸢的眼泪都被掐了出来。
他好大的蛮力！
心情突然变得很差。
难道是因为她做得不对，他才这样惩罚她？
瞥见她眼角溢出的泪花，谢尘冥喉结微动，腰一用力，便将她翻了下去。
赵玖鸢被他翻下来，扑在床上，整个人还在晕头转向。
又听谢尘冥冷冷道：“门外的人走了，不用演戏了。”
她莫名其妙地抬头：“将军究竟在说什么？”
谢尘冥回过头，刚想再冷嘲热讽几句，忽然看见什么，眸色一紧。
他猛地抓住赵玖鸢的胳膊，目光直直盯在她的后肩。
“你肩头，有六颗痣？这是从小便有的？”他声音有些急切地问。
先前他不曾仔细看过她，此时她背对着自己，那六颗红痣就格外显眼。
赵玖鸢微怔，回道：“是。”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虽然她肩头的六颗红痣，聚在一起，有点像一朵花，形状独特，可这也不至于让他抓得这么用力吧？
谢尘冥并不回答，他终于认真地端详了一番赵玖鸢的脸，那赤裸的目光让赵玖鸢尴尬地避开了视线。
“将军，这痣……有什么问题？”赵玖鸢垂着眼帘问。
难道是想起她来了？
可是，五年前他们相遇时，他并不知道她肩头有痣啊……
“你的脸怎么回事？”谢尘冥又问。
“脸？”
赵玖鸢茫然地摸了摸，直到脸颊传来一阵刺痛，才忽然反应过来，想必是公主那一巴掌，让她脸颊旁有几道淡淡的红印。
“没什么……”
她没脸告诉他，是因为没睡成他，被公主扇了一耳光。
谢尘冥闻言，也不再追问。
他站起身，背对着她穿好自己的衣裳。
“我本就无意试婚，既然姑娘也想蒙混过去，那便是不谋而合。”他自顾自地说着。
“将军不想试婚？”赵玖鸢有些诧异，“那将军为何来到公主府？”
仔细想来，他方才似乎也并没有多享受的样子。难道他真的不喜女色？还是说他那里真的伤了？
谢尘冥没有回答她，只淡淡道：“与你无关。”
说罢，他动作迅速，换好一袭低调黑衣，推开房门，隐于夜色之中。
他就这么走了？
那她怎么办？这任务究竟算不算完成了？
张嬷嬷说的尺寸，时长，她又该怎么回禀？
这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究竟……算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