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柳夕颜结婚第十年,她说要宴请亲友,办一个锡婚,纪念我们的风雨同舟。
我高兴地通知了亲朋好友,又把行动不便的父亲接了过来。
父亲更是为了不给儿子媳妇丢面子,特意装了假肢,做了一个假发。
焕然一新地来到江市。
到了上台时刻,柳絮言居然挽着竹马徐如风的手,亲密地走了上去。
今天,我有个大事宣布,为了回报徐如风对我十年如一日的真情,我决定与顾安川解除婚姻,嫁给许如风。
今天的酒宴,就是让你们见证一下,我和顾安川的圆满结束,也是我和徐如风新的开始。
话音刚落,所有人目光刷刷看向我。
有同情,有惋惜,有嘲讽。
父亲颤颤巍巍站起来,
小川,你不是说今天是你和小颜过十周年吗
我看着柳夕颜,希望她能亲口告诉我,刚才只是一个玩笑。
下一秒,柳夕颜厌弃地开口,
你一个粗鄙不堪的人,也想和我白头到老,恶心至极。
柳夕颜说完,再也不看我一眼,转头挽着徐如风向宾客介绍着。
笑语妍妍,神情愉悦。
而那些人瞟向我的目光是嘲笑,冷漠。
我紧紧握了握手,而父亲开始自责起来,小川,是不是我拖累你了你和小颜说,以后你们不用问我事,可以把我送养老院的。
我忙敛住情绪,扶着父亲,
不是的,你是为了帮助我们才残废的,她嫌弃的是我。
父亲惨白着脸,抖着手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突然,一个胖胖的女人挤过来,哎呀,你个死瘸子,居然敢摸我。
说,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说着扬手一巴掌扇到父亲脸上。
我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徐如风的母亲许翠花。
我刚想呵斥。
只听呲啦一声,许翠花居然从侧面一把扯烂旗袍,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肥肉。
许翠花嘴里不断叫嚷着,手上紧紧撕扯着父亲,
呵,你个老光棍,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瞎了你的狗眼,老娘是你能摸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穷酸样。
是不是看你媳妇看上我儿子,你心里不平衡,故意让我出丑吧。
所有人纷纷看过来,窃窃私语着,
大庭广众怎么能撕人家女人衣服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谁知道,仗着年龄大耍流氓呗
就是,不是流氓变少了,而是流氓变老了,年轻时肯定是个老色棍。
柳夕颜听到动静,挽着徐如风大步走过来。
她看着叫嚣着的徐翠花和一脸羞愧的父亲,当即脸色黑了起来,
顾安川,你今天是不是存心想闹事
我说了,我们夫妻十年,风雨同舟,你就不能好聚好散好好的晚宴,非要搞砸吗
柳夕颜气得拽着我胳膊狠狠拧几下。
父亲想站出来替我说几句话,可我被柳夕颜拽着,他失去支撑,被徐翠花一把推倒在地。
刚装上的假肢还不太牢固,啪一声甩落一米外。
父亲歪倒在地,残缺的肢体就那样裸露在众人面前。
人群迅速往后退开。
怎么还是个残废,太吓人了。
妈呀,一条腿还出来撩骚,还撕人家衣服,真够恶心人的,母猪都看不上他吧。
难怪瘸了,应该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一个小女孩细弱地声音传来,
妈妈,我怕
父亲涨红着脸捂着腿,拼命往前匍匐着。
徐翠花依然不肯罢休,一把上去抓着父亲头发想扯回,只听哎呦一声,徐翠花一个屁股蹲,仰面跌到地上,手里赫然拎着父亲的假发。
人群嗷一声爆发出哄笑声,
妈呀,又瘸又秃,真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徐翠花更是气愤地蹦起来,
你个老秃子,我不活了。
说着似受到奇耻大辱,抓着父亲就一头撞去。
父亲当即脸色惨白。
我一掌死命推开柳夕颜,慌忙跪在地上把父亲搂在怀里。
父亲已经满脸泪水,哆嗦着嘴唇,
小……川,我没有。
我哽咽着声音,
爸,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不会的。
徐如风听见我这样说,立马不乐意了,虎着脸轻蔑地看着我,
顾安川,你父亲当众刷流氓,你不能包庇他啊,你这样是纵然他祸害更多人。
我一把站起来,揪着徐如风衣领,
你放屁,我父亲一辈子忠厚老实,绝不可能骚扰你母亲。
徐如风也一把反扯住我衣领,恶狠狠说道,
我妈都六十了,她一辈子洁身自好,难道能诬陷你家老秃子
肯定是他看夕颜喜欢我,故意羞辱我母亲的。
顾安川,今天这事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和你没完,要不然我也枉当人家儿子。
眼见我俩撕打起来,柳夕颜一声断喝,
够了,都住手!
她死劲扯开我和徐如风,喘着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脸愤慨地徐如风,
安川,你替爸给伯母如风道歉。
如风,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不要破坏了喜气,算了。
徐如风冷哼一声,转头看着柳夕颜放柔声音道,
颜颜,我都听你的。
说着高傲地抬头看着我。
所有人目光看向我们,都在等着我道歉,平息怒火。
我冷冷看着他们,慢慢扶起父亲靠在我身上,
柳夕颜,你混蛋,……
柳夕颜愣了愣,她没想到我会不给她面子,当众骂她混蛋。
她脸色难看起来,最终咬牙梗着脖子道,
顾安川,我再说一遍,道歉。
说着欺身上前,快速低语一句,
等我回家再和你解释,你先别闹事。
我冷冷看着一脸郑重严肃地柳夕颜,不想再与他废话。
父亲的腿似乎流血了,隔着裤子,我能感觉它抖的厉害。
我不想再与他们纠缠,弯腰背起父亲准备离开。
徐如风一个跨步拦在我面前,
耍了流氓就想走,没这么便宜的事。
我定定看着徐如风,彻底明白了,他今天是故意找事呢。
柳夕颜皱着眉走向前,
安川,你非这么犟吗道个歉不就过去了
我漠然看着她,
柳夕颜,爸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他一辈子老实,怎么可能骚扰女人,今天是谁找事,你还看不透吗
柳夕颜犹豫地看着我,眼底有片刻松动。
徐如风见柳夕颜态度软了点,突然窜上来,一把扯下父亲裤子,
既然他不肯承认,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衣服也扯烂好了。
父亲穿得是松紧裤,身体不好,系得并不紧。
徐如风一个猛扯下,居然扯下大半,白花花的屁股露了出来。
我心下大惊,忙腾出一只手往回扯,父亲也惨白着脸死劲拽着。
父亲已经快七十了,这样的羞辱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父亲一边哽咽着,一边捂着屁股。
我一个不稳,啪一声搂着父亲一起摔倒地上。
这一刻,我感到无边的绝望后悔。
原本是想让他老人家看到我夫妻和睦,过得幸福能放下心,没想到被别人诬陷诋毁,遭到如此羞辱。
柳夕颜,你怎么能如此冷血。
周围人都指指点点着,柳夕颜无动于衷,一脸无奈,似乎是我们不懂事,在惹是生非,惹她生气。
徐如风打了报警电话。
我们最终都被请进了公安局。
徐翠花一口咬定就是我爸骚扰她,有撕烂的衣服为证。
就那么巧合,监控坏了。
徐翠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说没脸见人了,不能活了。
徐如风一边劝着母亲,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着,要让我们做牢。
警察同志也很无奈。
这种事,围观的人也是七嘴八舌,说不清楚真相。
警察同志对双方进行调节,意思让我们道个歉,毕竟徐翠花哭得似受了天大委屈。
我气得红了眼,
警察同志,你看我爸这样,会做那种越矩的事吗
徐如风昂着头,一脸大义凛然地样子,
我不接受调节,必须拘留老东西,按照刑法调戏女同志,该怎么判就判。
柳夕颜不耐烦地说道,
你怎么就这么犟呢不就道个歉给伯母一个台阶吗你要再不知好歹,别怪如风告你们,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我看着一脸泪水的父亲,又看了看警察,不管真相如何,再这样下去,父亲更加难堪无地自容。
我深呼一口气,缓缓走过去,
对不起,我替爸给你道歉。
徐翠花蹦起来,一巴掌扇到我脸上,
父债子还,谁让你有一个畜生爹。
说着甩手又一巴掌扇到我另一边脸上。
穷鬼就该躲到深山老林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父亲嘶哑着嗓音,
小川,爸没有,真的没有,……
听着父亲呜咽地哭泣声,我的眼泪哗哗流下来。
母亲早逝,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为了供我读书,常年在深山里背书,五十岁时,背已经驼成了山峰。
他知道自己卑微丑陋,结婚后从来不打扰我的生活,要不是柳夕颜说过锡婚,他是不会来的。
柳夕颜挽着徐如风的胳膊,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好了好了,伯母也教训他们了,这事就算了。
如风,阿姨,今天是喜气的日子,哪能半途而废,大家都等着呢。
说着回头厌弃地说道,
好好说你不听,非要闹事,你这不是存心给我和如风找不痛快吗
我也懒得说你,你送爸回去吧,宾客都还等着呢我和如风去招待一下。
说着挽着徐如风,一家三口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我顾不得脸上疼痛,故作平静地抱起爸,
爸,没事了,我们回家。
爸看着我,忍着酸涩点点头,
儿子,咱们回家。
那天,我带着爸回了老家,爸只是平静地看着我安慰着我,
小川,哪里都有无赖,爸自认倒霉,你别生气了。
爸绝口没有提柳夕颜。
晚上我听到他翻来覆去的声音,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爸,儿子不孝,让你担心了。
当年,柳夕颜是a大的校花,我只是一个穷小子。
本来,我俩是没有交集的。
那天,我被同学诬陷偷了班费,是柳夕颜站起来据理力争,说我作风正派,学习刻苦。
那天,她偷偷拿钱藏到垃圾桶旁边,让人找到,帮我解除了困境。
后来才知道钱是另一个同学恶作剧,和班长开玩笑藏了起来。
那天,所有同学都哄笑柳夕颜喜欢我。
我只是红着眼眶看着她。
柳夕颜也红着脸和同学吵闹辩解着。
从那天起,她红红的脸蛋,娇羞地模样就落到了我心里。
到了半夜,我打开手机,看到的是徐如风更新了朋友圈。
他和柳夕阳互相戴着订婚戒指,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配文:兜兜转转,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看到柳夕颜在下面评论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
我的心凉了又凉,取下手上的婚戒放到枕头下。
我关了手机,把自己深深埋进被子里。
脑海中浮现十年前一幕。
大学毕业一年后,我已经在一家上市公司做的风生水起。
而此时,柳家的公司遭遇同行欺诈,濒临倒闭,柳父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
看着柳夕颜愁眉不展,泪水涟涟。
我果断辞职进入柳氏。
我和柳夕颜一家一家客户哀求,为了拿到贷款,一杯十万,我喝了一百六十万。
我厚着脸皮,不顾行业规则,求到原来的老客户。
在我不要命的拼搏下,柳氏终于有了盈利。
这时,作为奶妈的徐翠花带着徐如风回来了。
她说是老母亲重病,怕柳夕颜担心,所以才不告而别。
可别墅里一扫而空的名画,奢侈品,说明他们母女不过是拿钱跑路了。
柳夕颜本来不悦,徐翠花哭诉着,
颜颜,如果我知道柳家会出事,打死我也不会走。
还要撞墙自证清白。
徐如风更是卖了老家房子,借了高利贷给柳夕颜。
颜颜,对不起,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不在,这是哥哥补偿你的。
说着拉着徐翠花就消失了。
直到一个月后,才有人透漏徐如风行踪。
原来在一个饭店给人当服务生,并且被高利贷打伤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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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和柳夕颜赶去时,徐如风正还不上钱,被高利贷压着磕头钻裤裆。
柳夕颜甩出进货的资金,带徐如风回了公司,并把他安排进公司做一个组长。
那时,柳夕颜还坦诚地跟我说,
小川,母亲去世的早,是徐姨陪我长大,把我当女儿,也是徐如风像哥哥一样陪着我,让我有了家的温暖。
那时候,柳夕颜还顾及我的情绪,什么事都和我解释。
公司慢慢走上正轨,柳夕颜与徐如风也越走越近。
一起应酬,一起出差,甚至一起陪客户旅游。
我不是没意见,柳夕颜刚开始还解释,哄着我,说他们只是兄妹关系。
渐渐开始不耐烦,说我心胸狭窄,说我大山里出来的就是不行,太斤斤计较,一点没格局,她就是把徐如风当亲人当哥哥。
那天,我想着想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不知道流了多久,等醒过来天已经大亮。
我睁开眼立马朝父亲看去,才发现他的床铺空空荡荡。
我慌忙起来喊着。
等我找得满头大汗时,邻居阿婶告诉我,父亲好像往河边去了。
我心下慌作一团,拔腿往河边跑去。
赫然发现父亲的鞋子衣服整整齐齐摆在河边。
旁边手机里是一条未发出的遗言,
小川,爸想你妈了,去找她了,你好好的,别和小颜生气。她本来就是千金大小姐,你多让着点,如果实在过不到一块也别恨她,夫妻也讲缘分的,你踏踏实实做好自己就是好孩子。爸爸在天上会保佑你的。
领居们纷纷赶来打捞,等救上来时,父亲已经停止了呼吸,肚子鼓起如盆。
我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再也忍不住,嗷一声悲痛大哭起来。
父亲开着的手机跳出一条热搜,
七旬老汉当众调戏大妈,被人掀翻在地。
视频里赫然是父亲光着头,假肢甩在旁边的狼狈模样。
我抖着手快速往上翻着,一条,两条……
最早的一条发在三个小时前。
我的心抖了又抖,爸,你是不是看到新闻了
爸,你一辈子老实,怎么能经得住这种羞辱
我抱着父亲的尸体,一声凄厉的悲鸣在河堤响起。
我把父亲葬在了母亲旁边,给他们磕了三个头回了江市。
打开手机是柳夕颜几百条未接电话,无数条信息。
我一句没听直接删除。
刚进家门,柳夕颜回来。
她微微喘着气,眼神里有惊喜。
我从监控看到你回来,就立马赶回来了。
爸还好吧
见我没有说话,她便放低语气,无奈说道,我和如风订婚,那是因为京圈首富刘总居然和徐姨是旧相识。
刘总马上要来看他们,还要认如风做干儿子,徐姨意思,到时候把我以儿媳妇身份介绍给他,刘总看在徐姨面上,肯定会照顾柳氏集团,柳氏是我们的心血,你也希望它变大变强吧。
安川,你放心吧,我和如风只是假结婚,你也别生气了,小醋坛子。
说着手指头娇嗔地戳到我额头上
奥,最近一段时间,我搬去和如风住,可能还要拍婚纱照,和他以夫妻关系同进同出。
做戏嘛,就要做全套,要不刘总知道就不好了。
柳夕颜坦然自若地开始收拾东西。
我死死握着手机,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就为了一个刘总,一个莫须有的合作,她就当众玷污我们的感情,任人羞辱把她当亲女儿疼爱的父亲。
柳氏能有今天,靠得是我实实在在的做事风格。
不是靠什么裙带关系。
就算真想借用这种关系,也可以早点和我商议,我就不带父亲来了,也不用让他跟着蒙受羞辱。
现在我也想通了,既然她愿意听徐如风的,不把我当回事,我走就是。
柳夕颜,你不用和我解释,你和他睡一起我都没意见,如果再生个孩子,刘总应该把家产都给你继承。
我冷冷说着,不是我刻薄,就凭徐翠花那种人能和刘总有什么交情。
如果真是像她说的,刘总下放到她们村,徐翠花经常给他洗衣服做饭,帮助他,刘总早就应该找到她们报恩了。
还会让她在柳家当佣人二十年。
可惜,柳夕颜被徐如风母子的哄骗话术迷昏了头。
这几年,已经不是一次这样了,我也吵累了,也不想再掰开揉碎分析给她听。
既然她认为徐如风是她最可信赖的人,我成全她一家团聚。
柳夕颜立马横睁着眼,提高了嗓音,
顾安川,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徐姨如风一心帮我们还帮错了。
你要再这样闹事,哪天我一生气假戏真做,你别后悔
后悔我自嘲一笑。
最后悔的莫过于处处谦让,才害死我母亲。
从徐如风进公司那天,我就应该果断拒绝。
别假戏了,搞真的就是。
柳夕颜,我们离婚吧,不耽误你当京圈首富的儿媳妇。
柳夕颜没想到我会提离婚,愣了一下。
自打我们认识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冷漠,而且还首先提了离婚。
突然,柳夕颜电话响起,
颜颜,你不是说和顾安川说离婚的事吗提了吗
就他那小肚鸡肠样,他肯定哭着死活不同意,你可别心软啊,干爸明天就到了,咱俩得赶快把证领了。
柳夕颜尴尬着脸,捂着听筒转过了身。
我嗤笑着开始收拾行李。
等柳夕颜打完电话,我也收拾好了。
柳夕颜犹豫着开口,
安川,我们就是假离婚,等送走刘总,拿到合作,我们就立马复婚。
最近公司交给如风负责,他全权负责你手里的业务,你正好回老家陪爸几天,不行你带他去旅旅游也行。
说着忙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给我,
这里是十万,够你和爸玩半个月了,要不你带爸去国外看看,他还从没出过国。
我淡漠地看着卡,讥诮一笑。
上次她带着徐翠花母子去国外玩一周,花了五十万。
给徐如风买了手表,对戒,衣服。
给徐翠花买了一套翡翠首饰,买了卡地亚手镯,各种包包衣服。
她理直气壮地说道,
徐姨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几天福了。
说着念叨着徐翠花小时候如何辛苦,吃不饱穿不暖,如何一人含辛茹苦拉扯徐如风长大。
她完全忘记自己的公公也是一个人,还把她的老公供养到985研究生毕业。
他也没有出过国,更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有进过一次西餐厅。
柳夕颜见我不接卡,死劲往我怀里塞着。
我冷漠地把口袋里的卡掏出来扔进垃圾桶。
爸很好,他不需要了。
说着我的眼泪蓄满了眼眶。
他老人家终于可以躺着休息了,在天上晒着太阳,看着人间一定很惬意吧,再也不用操心他这个窝囊的儿子。
柳夕颜见我神情悲痛,忙抱着我摩挲着我的发顶,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最多一个月,我们就复婚,好不好
等和刘总达成合作,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最困难的那段时间。
我应酬喝到胃出血,柳夕颜也是这样心疼的抱着我,摩挲着我的头顶,哭着说,
安川,我们放弃吧,我们扛不住的。
我不能再拖累你。
我失神地看着同样悲伤地柳夕颜,不由吐出一句,
夕颜,让他们走好不好
我自己去联系刘总,我一定能拿到合作。
柳夕颜的身体僵硬起来,手就那样停在我头上。
我瞬间清醒了。
自己真是该死,而且是死不足惜,居然还对我们的爱情抱有幻想。
我冷着脸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徐如风已经等在民政局门口,这边离婚,那边已经申请好结婚。
出门时,徐如风大喇喇地搂着柳夕颜的腰,吧一口亲在她脸上。
夕颜,能娶到你,我这辈子死而无憾。
说着得意地瞟向我。
柳夕颜娇羞地捶了他一下,
讨厌,别闹。
徐如风一个用力搂得更紧了,额头抵着她额头,
小时候咱俩就拜过堂,我就娶过你,你就是我的新娘,我一定会爱你一辈子。
柳夕颜脸上燃起红晕,
都多久了,你还记得。
徐如风趴在她耳朵上,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柳夕颜连连捶着他胸口,娇噌着。
似乎突然想到我还在旁边,忙收敛表情,
安川,这几天我先搬去如风家,你没事先回老家呆一段时间,别让人议论如风。
徐如风也轻蔑地看着我,
顾总,最近我和夕颜要做大事,我们也不指望你能帮什么忙,你别丢人闹事就行。
你放心,我和夕颜挣了钱,不会饿着你的,给你在老家盖个别墅,你也能安心陪着老爷子安度晚年。
我冷冷看着小人得志的徐如风,昂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赵总,你上次说的合作还算数吗我同意去你公司任副总。
公司从起步到现在,我就像一头驴一样,不知疲倦的绕着磨,拉磨磨面。
可自从许如风进了公司,直接任了销售主管,为了给他撑面子,好多我谈成的合作直接让徐如风去签合同了。
我有意见时,柳夕颜讥笑着说道,
你一个堂堂副总,还和一个员工抢功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荣了。
如风有了业绩,不是能更好服众,不就能更好帮我管理公司,他还不都是为了柳氏集团,你怎么格局这么小呢,就天天想出风头。
到头来,我的成绩都成了徐如风的,我成了吃软饭靠裙带关系的窝囊废,业绩平平。
当年,我拒绝多少大企业,陪柳夕颜重振柳氏集团。
今天,是我顾安川为自己活一次的时候了。
一天后刘总来了,我也出席了晚宴。
不是代表柳氏,是代表赵总的恒悦集团。
刘总和政府代表发了言,就开始和江市的名流亲切的交谈着。
正谈的融洽之时,一个胖胖的声音携着一股刺鼻的香水挤进来。
刘红海,我是翠花啊,这么久不见人家好惦记你。
说着肥胖的手就挽住刘总胳膊。
刘总微微皱眉,疑惑地看着徐翠花,
你是
我是徐家庄的徐翠花啊,就是你下放当知青的徐家庄,前几天刚给你打过电话。
刘总似乎想到什么,面色缓和起来,
奥,是徐大姐啊,你现在还好吧
当初我下放到那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多亏乡亲们照顾我,老支书现在还在吗我正打算去看看他呢
徐翠花见刘总喊自己大姐,当即羞答答地说道,
红海,你可记得我当初给你一个烤红薯吃。你感激的眼泪都下来了。
你还说,……还说等你以后发达了一定会报答我,人家至今心里可都只有你一人。
刘总当即尴尬地笑了笑。
谢谢,谢谢大姐当初给我一个红薯。
徐翠花更来劲了,挽着刘总的胳膊,胸脯都整个贴上去了。
红海,人家可整整等了你四十年,你看你当初给我的定亲手表我还保存着呢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说着掏出手表举到刘总面前。
刘总当即脸色难看起来,死劲抽出胳膊,
徐大姐,报答是一定的,我刚和徐家庄领导联系过,准备给徐家庄修路,再建一栋希望小学。
徐翠花当即不乐意了,
你修什么路啊,有钱没地方花了。等我们结婚,这些钱都留着给儿子做生意不好啊,穷乡僻壤有什么好修的。
刘总诧异地看着徐翠花,一时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所有人也指指点点着。
徐翠花立马傲娇地拉着徐如风到刘总面前,
红海,你看这是我儿子,是不是完全遗传了我的基因,又帅又高。
等咱们结了婚,他也是你儿子,以后你的产业就交给他打理吧,至于你的两个女儿,随便找个人嫁出去算了,总不能靠着娘家养一辈子吧。
徐如风立马讨好地看着刘红海,亲热地喊了一声,干爸。
你这孩子叫什么干爸,叫爸。
以后帮你爸好好打理公司,要好好孝敬我们。
刘总彻底黑了脸,怒呵一声,
住嘴,你们都谁啊,请马上离开会场
说着转身看向市委领导,
钱书记,如果一个招商宴会,都能放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进来,我看合作还是算了,我对你们江市人的素质有点怀疑。
说着转身要走。
钱书记立马歉意地拉着刘总道歉,
保安,马上把这几个不知所谓的人赶出去,看看是谁带进来的,以后永远剔除邀请名单。
徐翠花还不死心地叫嚣着,
红海,我儿子可是柳氏集团总裁,他接管你的生意只会给你光宗耀祖。
红海,你在徐家庄可是暗恋我整整两年,手表都给我了,现在我同意了,你快让他们住手。……
红海,这个年龄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们就该大胆说出来……。
住手,我可是未来首富夫人,是刘总的白月光,是你们这些下等人能碰的……
刘总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眉毛一跳一跳,眼底燃烧着阴暗之火。
所有来宾震惊地看着,保安拖着徐翠花徐如风往外走。
这是小说看多了吧,有臆想症。
一把年纪了不老老实实在家带孙子,学什么小姑娘霸道总裁爱上我,也不看看那一声肥肉,真是辣眼睛。
这谁家猪圈没关门,跑出一个笑话,刘总能看上她,一身的老皮可能寒碜人。
柳夕颜涨红着脸站在旁边,刚才幸亏徐翠花还没来得及介绍她这个儿媳妇,要不然她也被拖了出去。
赵书记没到两分钟查出,人是柳夕颜带来的。
柳总,这是招商引资组,不是你婆婆和老公认亲的地方。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们是想把江市人的脸丢尽吗
柳总,以后这样的宴会你不要来了,我们严重怀疑你的素质和能力。
赵书记一摆手,两名保安走过来。
柳夕颜红着脸,低着头,快速离开了会场。
我淡笑着走到刘总身边,举杯敬了他一下。
顺带聊着徐家庄如今的情况。
刘总果然很感兴趣,和我热络地聊起来。
这还得益与那年,柳夕颜非要陪徐如风回老家过年。
我这个免费司机闲着无聊在村里闲逛,和大爷大妈熟悉起来。
我和刘总谈了老支书现在和小儿子住一块,精神还不错。
谈了徐家庄的民风淳朴,谈了村口的河养鱼不错,谈了村头的那棵百年老树。
那天我顺利拿到刘总的私人号码,约他一起去徐家庄看看。
两天后,刘总拉着我去徐家庄了,我两对于徐家庄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分析。
我也看出刘总确实是重情重义之人,是想真心回馈徐家庄。
我佩服他的人品,也是看村民确实忠厚热情,免费呆在村里一周,协助工程队量地,建房修路。
等所有项目落地才会到江市,而刘总回了京都。
走时把一个订单合作交给了我。
我刚到租好的房子,柳夕颜板着脸和徐如风找来了。
颜颜,我当初就提醒过你,有些人是不会安分的,本来刘总说好认我做干儿子,答应与我们合作,现在呢他一个外地人居然跑去徐家庄忙前忙后,他打得什么主意傻子都明白,这一切不都是他搅黄的。
难怪当初老秃子会骚扰我妈,肯定是他指使的,就是想毁了我妈名节,让刘总彻底死心,顾安川你好狠毒啊。
徐如风气急败坏地看着我,话里话外我就是那阴险狡诈之人,是我嫉妒他攀附豪门,故意挑拨。
柳夕颜也恨其不争地瞪着我,
顾安川,我真是瞎了眼,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你说说,你怎么攀上的刘总是怎么诋毁诬陷徐姨和如风的
徐姨都说了,她和刘总是贫困时期的患难真情,如果不是你在中间说了什么,刘总怎么突然对徐姨冷淡起来。
柳夕颜愤怒地质问着我,一口咬定是我从中作梗,才让许姨和刘总生了误会。
最后柳夕颜气恼地说道,
安川,徐姨在家已经哭了几天了,你立马去给她道歉。你当着徐姨面和刘总打电话,就说你是嫉妒才诋毁的许姨,徐姨一直都是能干又善良的人。
说着一把抓着我往外拽去。
我一把甩开她,
柳夕颜,那天宴会你没瞎吧,徐翠花作的什么妖你自己看不见
她当众扑到刘总身上,硬要上杆子嫁给人家,刘总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你没看到
柳夕颜愣了愣,尴尬地张了张嘴。
徐如风不愿意了,突然冲过来一拳掏到我脸上,
顾安川,你她妈真卑鄙,都是你和老秃子
使计破坏我妈名节,才让她错失了一段良缘。
说着不要命的和我撕打起来。
我妈辛苦一辈子,心心念念的就一个刘红海,他是我妈这辈子唯一的真爱,你和老畜生居然毁了她,我今天非打死你个畜生。
想到爸羞辱而死,徐如风还一口一个老畜生,我的怒火冲天而起。
我俩不要命的撕打着。
柳夕颜叫喊着,拉扯着,
顾安川,既然你这么无耻,我让爸评评理,看看他会不会骂你。
一天天就这样作事,你真公司作没了,我看谁养你,你就等着吃垃圾去吧。
说着昂头怒瞪着我,拨打了爸的电话号码。
一遍,两遍,对面始终传来机械地女声,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柳夕颜耐心耗尽,啪一巴掌扇到我脸上,
顾安川,爸怎么会不接电话他从来没有不接我电话,是不是你怕自己丑事败露,故意哄他不接我电话。
爸一辈子忠厚老实,怎么会生了你这个心胸狭隘又一肚子诡计的人。
柳夕颜气恼地抓着我踢打着。
我呵呵笑着,一把甩开她,
柳夕颜,滚。
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你早跑到我门口大吵大闹,我就报警了。
柳夕颜一听报警,更加怒了,
你还有脸报警,你害得徐姨失去真爱,害得柳氏集团沦为笑柄,你怎么有脸说报警的。
我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冷冷看着柳夕颜,
柳夕颜,我卑鄙无耻,你哪只眼看到我诋毁徐翠花了,是我让柳氏集团沦为笑柄丑闻的吗
说着我果断拨打了刘总私人电话,对面亲切地声音传来,
老弟,有事吗
我冷冷看着柳夕颜,放缓语调,
刘哥,我想向你请教一个事,当初你和徐家庄的徐翠花什么情况
对面顿了一下,厌弃地说道,
这个徐翠花,当初吃了她一个烤红薯,硬是把我唯一一块手表抢去了,说是抵了红薯钱。
我不给她,她就威胁我强奸她,那可是我妈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我冷笑一声,盯着柳夕颜,继续问道,
那我怎么听说你和她一直互相喜欢,还说认她儿子做干儿子。
对面立马恼怒起来,
我怎么可能看上她,当初在村里就作风不正,四处勾勾搭搭。还没结婚就生了儿子,没脸呆在村里就跑了。
还干儿子我能收一个野种当干儿子柳夕颜目瞪口呆地听着对话。
徐如风也死死瞪着手机,似乎不相信对面说的话。
不可能,不可能,我妈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作风不正,我怎么会是野种,我爸是军人,打仗牺牲的……
我刚想转身,柳夕颜扑了上来,歉疚地说道,
安川,我没想到是这样,对不起啊,是误会你了。
我一把推开柳夕颜,
滚,以后别出现在我家。
从离婚那一刻,我们就已经一刀两断。
看着我决绝的表情,柳夕颜慌了,
安川,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就是假离婚。徐姨的事就是一场误会,我知道自己误会你了,我给你道歉就是。
柳夕颜上来拉扯着我。
我推上门准备进屋,柳夕颜死死推着门,
安川,我已经说了知道错了,你非要这么较真吗大不了以后我不问徐姨他们的事,行了吧他们之间有误会,我怎么知道啊
你说爸一直希望我们好好的,要是他知道我们真离了婚多伤心你不为我想,也得为爸考虑考虑啊,你真想让他晚年还不安心。
听到她说爸,我的心一阵刺痛,他一辈子把爱给了我们,死的最后一刻还祝福我,不要怨恨好好生活。
我抬眼,红着眼眶看着柳夕颜,悲鸣吼道,
爸不会不安心了,他死了,死在你和老情人定亲那天。
他是跳河死的,被你的好情人逼死的。
柳夕颜愣愣看着我,
怎么可能那天不是让你送爸回去了吗那天不都解释清楚了吗
是啊,是解释清楚了,让我赔礼道歉,让我被打耳光道歉。
这已经坐实了爸骚扰流氓之名。
柳夕颜,你要我原谅你可以,你只要让爸张口说话,我就原谅你。
说着我啪一声推上门,颓然坐到地上。
柳夕颜去了老家。
可老屋已一片荒凉,大门紧锁。
从结婚柳夕颜就回来过一次,她不知道父亲会去哪里,只能找领居大婶打听。
大婶应该是没认出她,
老顾啊,走了,几天了。
柳夕颜忙扯着大婶急切问道,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大婶狐疑地看着柳夕颜,
去哪里他能去哪里火化了被他儿子葬进坟地呗
大婶说着叹口气,
唉,你说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跳河了呢
真是造孽啊,前段时间去参加儿子什么结婚周年,居然被人诬陷刷流氓,还被关去了警察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小川媳妇找了个姘头,这个姘头的妈故意让老顾丢人难看的。
还被发到网上,你说老顾怎么受得了。
柳夕颜听后,脸色瞬间惨白,回想起那天在宴会上,在警察局……
一个惊恐地念头冒出来。
不会的,那件事都已经解释清楚了,爸不会想不开的。
柳夕颜几乎站不住脚,身体瘫软地靠着墙。
浑身抖着,脸色惨白。
她到底做了什么
为了维护满嘴谎话的徐翠花,居然逼死了公公,他那样一个内向的人,自己怎么能当众让他被扒了裤子。
被带到警察局接受审问。
大婶看着柳夕颜惊慌失态的表情,仔细盯着他瞅了瞅,
你不会就是老顾家那个不要脸的儿媳妇吧
柳夕颜捂着脸眼泪无声流下来。
呸!
一口唾沫吐到她脸上,
你怎么有脸来找老顾,你偷野汉子是你的事,你为什么还让野汉子羞辱他,逼死他。
老顾为了你们,腿都瘸了。
那年最困难的时候,爸冒着大雨上山背树,伤了腿却不舍得治疗,却把两万块钱托人交给我们。
等我发现时,伤口感染,只能截肢。
那天柳夕颜被越来越多的大婶谩骂着,她只是跪到爸墓前呜呜痛哭着。
她不敢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公然离婚和竹马官宣,公然和竹马出双入对,公然把公司交给竹马………
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在爱的世界里被判死刑。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求得原谅,只能拼力一试。
柳夕颜抓了墓前的土回了江市,给公公买了墓地,立了碑。
她果断把徐翠花赶出家门,开除徐如风的职位,驱逐出公司。
柳夕颜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他,可她没等到我的原谅,等来了徐如风的起诉。
原来,在匆忙中,徐如风把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夹在合同里让柳夕颜签了字。
现在他要拿回去,而且还以丈夫身份,要求分割财产。
法院根据提供的资料,判定股权归徐如风所有。
柳夕颜震惊了。
她不敢相信徐如风会这样对她。
她死死抓着徐如风质问着,
你凭什么要这样这些年柳家对你不好吗
徐如风得意洋洋地甩开她,
凭什么就凭我妈在柳家辛苦操持二十年凭我也在柳家长大。
柳夕颜,你不就是命好会投胎吗不过我脑子好,以后荣华富贵的日子也该我享受了。
那天柳夕颜扑上去要打徐如风,被徐翠花一巴掌扇到地上,
死丫头,敢打如风,男人的脸是随便能打的
我警告你,如果你乖乖听话,如风也不介意养一个女人,如果你敢闹事,打断你的腿扔到天桥下伺候流浪汉去。
说着一脚踢开柳夕颜,扬长而去。
那天,柳夕颜找到了我,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
安川,你一定帮帮我,要不然柳氏集团真被畜生占去了。
我只是漠然看着,摇了摇头。
柳夕颜死命抓着我裤脚,
安川,你不能不管我,柳氏是你的心血,你怎么忍心看着它没了。当年你都能救了他,现在你一定还能。
我只是平静地笑了。
当年我有爱支撑,可排万难,现在我有的只是恨,恨这辈子不该遇到你,更不该千辛万苦救活柳氏集团,那样父亲还陪在自己身边,自己还能尽孝。
二审,徐如风坚称,股份是柳夕颜婚姻期间赠送给他的。
而且这些年自己辛辛苦苦为柳氏集团效劳,也是自己应该得的。
徐翠花更是大骂柳夕颜水性杨花,当初儿子给她伺候舒服了,赠予了股份,现在外面养了小白脸,所以想要回股份送给小白脸。
婊子贱人烂货各种词语刺向柳夕颜。
柳夕颜呆愣着流着眼泪。
庭审结束,她哭哭啼啼求徐如风收留他。
正当徐如风得意之时,她突然掏出剔骨尖刀,一刀扎进徐如风腹部,又狠狠搅动着。
徐如风,你去死吧,是你害了我。
徐翠花扑上来时,柳夕颜拔出刀一刀扎进她脖子,血砰了一脸。
徐如风徐翠花都死了,柳夕颜当众行凶判处死刑。
执行前,柳夕颜要见我,我没有去。
这辈子,没有原谅一说。
如果她想求得原谅,去地下亲自和父亲说吧。
一年后,我开发了新市场,成了恒悦的股东副总,和刘总也成了合作伙伴。
过去的人过去的事,都随着尘埃消散在风中,再也没有提起。(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