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陆澈母亲的身份,来幼儿园参加他的家长会。
七岁的陆澈气势汹汹地跑到讲台上,朝我咒骂:
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我妈妈,来出席我的家长会
你为了我家的钱财,故意勾引爸爸,还害死了我妈妈,你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周围讽刺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所有人都抄起身边的物品向我砸来。
慌乱中,陆澈手持小刀恶狠狠地刺穿我胳膊上的大动脉,鲜血洒满现场。
我内心没有一丝波动地看着眼前身强体魄的孩子,他不再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儿。
我欠的恩报完了,是时候离开了。
……
我浑身沾满鲜血地躺在地上,伤口处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围着我的家长依然不停地咒骂我,让我赶紧去死。
陆澈充满恨意地紧盯我:
你别以为你现在以我妈妈自居,你就真的是我妈妈了。
陆澈恨意的眼神里迸发出仇视,好像是我破坏了他幸福美满的家。
我捂着伤口:陆澈,我有没有害你妈妈,也没有勾引你爸爸。
楼下120的笛鸣声响起,激的陆澈蹦起来:
是谁叫的120是谁
陆澈上前阻拦用担架抬我的医护人员:她是坏人,她是坏人。
医生见陆澈身边没有家长,出于担心一并把他带到医院。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炽灯下是我失血过多惨白的脸。
房门被猛地踹开。
陆澈手里高高举起,教授送我的白瓷钢笔。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传来:陆澈把钢笔还给我。
我拔出手上输血的针头,飞快地扑上去。
那只白瓷钢笔,是我成为教授最得意的门生后,教授特意传给我的,那是荣誉的象征。
陆澈故意往后退,狠狠摔碎手里的白瓷钢笔。
陆澈挑衅地瞪着我:你害了我妈妈,我就要毁掉你最得意的东西。
地上的陶瓷碎片,犹如我这些年对陆澈无私的母爱,覆水难收。
当年教授已经给我申请好,留学任教。
当时我满心憧憬我的科研事业,陆淮瑾一句不行。
一切都随之灰飞烟灭了。
我第二次输血醒来时,陆淮瑾身姿笔挺地坐在我病床头。
陆淮瑾望着我惨白的脸:
今天的事我听说了,陆澈伤你是他不对,但他只是个孩子,你没必要和他计较。
陆淮瑾看到满地的碎片,眉眼间略显烦躁,他有很严重的洁癖。
那些散落的瓷器碎片,就被佣人随意收拾后,扔到垃圾桶里。
陆淮瑾扔的不是垃圾,扔的是我。
我用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陪伴他7年。
把陆澈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养育到现在活蹦乱跳的孩子。
到头来,只是随意扔到垃圾桶里的垃圾。
陆淮瑾见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脸色才好了些,帮我掖了掖敞风的被子。
明天【乔大】的慈善会上,表现的好些,我会考虑给你一个婚礼。
我心里泛起无尽的苦涩,一个无名无分的婚礼,有什么好办的
到时候,我只会成为【乔市】豪门的一个笑话。
我冷冷扭过头,陆淮瑾修长的手死死捏起我的下巴,顺势把我抱在他怀里。
陆淮瑾痴情地抚摸我这张和白芷夫人极像的脸,眼中满是柔情。
要学乖一点。
满是腻宠的声音,吓的我浑身发颤。
他迫不及待地吻上来,我厌恶地推开他:
陆澈长大了,白芷夫人的恩,我也报完了,我该走了。
陆淮瑾眼底瞬间冷了起来,死死攥着我的肩膀:
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能在我身边,是你多大的福气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陆澈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这么多年他对你的依赖我看在眼里,不要耍小性子。
我是白家资助的学生里,最稳重的孩子,白芷很喜欢我。
当年白芷病逝时,满怀期望地握紧我的双手,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她的小儿子。
白家对白芷的安排很满意,我无父无母,没有依仗。
既不用担心会分走陆家的资源,又好把控。
白芷临终前接我进陆家时,陆淮瑾对我严防死守。
他在白芷面前发誓,说不会碰我,并且会好好照顾我。
白芷才去世一个月,陆淮瑾就和我行了夫妻之实。
后来陆淮瑾又怕我有野心,所以坚决不和我领结婚证。
更别说让我有孩子。
我掰开他紧握我肩膀的手:
当时我同意照顾陆澈是因为我欠白芷夫人的恩情,现在陆澈也长大了,我欠的恩也还清了。
我掏出准备好的出国签证,放在陆淮瑾面前:
只要你签上字,我就可以离开了,放我走吧!
陆淮瑾怕我跑了,所以他跟所有外国大使馆都私下联系过,禁止我离开。
陆淮瑾眼底的冷意,冷若寒霜:
余染,我已经同意先给你一个婚礼了,你还想怎样
你明知道我不会签,拿这个出来吓唬谁
我撑起虚弱不堪的身子,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这是陆澈从婴儿时期一直到现在的生活习惯。
白芷夫人去世的早,陆澈从小只能喝奶粉,身子比较虚弱,你要额外注意他的健康。
陆淮瑾浑身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威严,缓缓伸出手,接过了本子。
我在手机上定好了去国外的手机票,还有白芷夫人送我的玉佩。
这玉佩一共有两块,一块在我这,一块在陆澈那。
我是自愿照顾陆澈的,我不会拿走陆家一分钱,除了白芷夫人送我的玉佩。
我确实是该走了。
余染,你不要再恃宠而骄了。
陆淮瑾强忍着怒气的脸瞬间扭曲,暴躁的把签证和笔记本撕碎,唯独那块玉佩,他抢走了。
余染,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你太放纵了。
陆淮瑾独留我一人在医院。
第二天我回到陆家,找陆淮瑾要回那块玉佩,那是白芷夫人留给我的,他凭什么抢走
陆淮瑾居高临下的审视我,端坐在沙发正中间:
知道回家了,那就和我一起出席【乔大】的慈善会吧!
我已经十年没回母校了,那里有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林妙儿手里勾着男士毛衣,妩媚地从楼上走向陆淮瑾,依偎在他怀里:
淮瑾哥哥~我要去~,妙儿特别喜欢【乔大】的一个教授,带妙儿去嘛!
陆淮瑾始终一言不发,目光紧紧盯着我。
我冷漠地看着陆淮瑾:既然妙儿想去,那就带妙儿去吧!
陆淮瑾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牵起林妙儿就出门,冷冷扔下一句话随你。
晚上,我以前的同学给我传来视频。
视频里陆淮瑾挽着林妙儿的手臂,坐在【乔大】慈善会的正中间。
视频里传来同学们异样的声音:
怎么不是余染学姐呢那个女的是谁
林妙儿依偎在陆淮瑾肩膀上,在众人面前,好一个春风得意。
不出3秒,林妙儿给我发了一个视频,并配言:
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就是好,余染姐姐你以后,再也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了。
我关闭了手机,没有回复。
林妙儿是陆淮瑾的秘书,白芷夫人刚去世,林妙儿不是给陆淮瑾送粥,就是对陆淮瑾嘘寒问暖。
陆淮瑾也慢慢接受了林妙儿对他的爱慕,林妙儿位置稳了,越发嚣张地找我的事。
这些年为了更好的照顾陆澈,我一直都是这样忍气吞声。
陆澈蹬蹬从楼上跑下来,站在我面前,嫌弃地瞪着我。
手里还拿着白芷夫人给他的那块玉佩:
你是个坏女人,你怎么还在这
你把你手里的那块玉佩交出来,那不是你的东西。
以前陆澈年纪稍微大点时,老是喜欢打架,有一次和侄子家的孩子,打的头破血流,我狠狠训了他俩一顿。
陆澈不哭不闹,反而在我怀里蹭来蹭去。
你就是我的妈妈,我以后会好好听话的。
白芷妈妈把玉佩分给我和你,一人一块,含义是我不能失去你妈妈。
陆澈以前再和我闹脾气,也不会管我要回玉佩的。
我的心感受不到一丝凉意:陆澈另一块玉佩,不在我这,在你爸爸那。
话音未落,陆澈反而得逞地笑起来:
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你早就应该物归原主了。
妙儿阿姨会给我亲手织毛衣,每次来都给我带礼物。
我要让妙儿阿姨,搬进来做我的妈妈。
原来只要会织件毛衣,送点小礼物,就能取缔我多年对他呕心沥血的养育。
陆澈说的对,早已物是人非,那块玉佩也该物归原主了。
陆澈拿着玉佩得意忘形地刚走,白夫人就找上门来:
余染,你不能走,你忘了白家资助你上学了吗忘记白芷夫人对你的嘱托了吗
林妙儿现在迷惑了陆淮瑾,你一走陆澈就危险了。
消息传的真快,差点忘了,我在学校被陆澈拿刀捅伤住的医院是白家名下的。
当时我失血过多,被陆淮瑾扔在医院,凄惨无助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白家一个人都没去,这知道我要走了,立马火烧屁股地找我。
白夫人我对白芷夫人的恩,已经报完了。
白夫人脸瞬间拉下来:
陆澈现在还小,哪算报完了
我不解地问:那为什么陆澈那么讨厌我,你也不管。
白夫人不屑地扯动了几下嘴角:
陆澈自然是得和我们亲,跟你亲算是怎么回事
陆澈将来长大了,他感谢的人也应该是我们白家,你付出多少也只是个外人。
我苦笑了几声:
你只是花一点钱,就让我去跟林妙儿折腾,让我得罪陆淮瑾,你即得了好名声,又拿了所有利益。
白夫人上下打量我一眼,眼底满是轻蔑,从我脚底剜到头顶:
余染做了几年陆夫人真当自己是个角儿,忘了谁把你从山沟沟里拉出来的
我冷笑了几声: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这些年做的烂事,都告诉陆淮瑾。
你私下借着白芷夫人的名义,没少敛钱吧!
白夫人轻蔑地撇了我两眼,眼神中略显惊慌,转眼又恢复高贵从容。
走也可以,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以后别借着,我女儿的名义回陆家沾好处。
深夜,陆淮瑾牵着林妙儿,才从【乔大】的慈善宴回来。
陆淮瑾刻意地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只,带有瑕疵的陶瓷钢笔:
我本来是想在学校,管你的教授重新要一只钢笔,但是你的教授说,这只钢笔仅此一只。
我把在医院摔碎的陶瓷钢笔,用工具修好了,别闹了好吗
我冷漠地接过那支陶瓷钢笔,高高举起,当场把它摔的粉碎。
有些东西只是表面修好了,但裂痕永远都在。
陆淮瑾,我没有胡闹。
陆淮瑾怒极反笑,一步步朝我逼近,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啊~
林妙儿小脸心疼地贴在陆淮瑾的胸上,双手顺势攀在他脖颈上:
哥哥~别生气,一会我去给你熬碗解酒汤,我看你在宴会喝了不少。
陆淮瑾脸色阴的可怕,赌气地盯着我,结实有力的双臂,一把将林妙儿横抱起来,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林妙儿和陆淮瑾放浪形骸地声音响彻整座陆府,吵的我一夜未眠。
天一早,我去白家,拿离开的证件,在楼梯上,迎面撞上林妙儿。
林妙儿脖颈间,染着大片大片刺眼的的红晕。
余染姐,这是要去哪啊你眼下的乌青,昨晚是没睡好吗
林妙儿发现我在看她,她不经意间撩起头发,露出的更多亲密过后的痕迹。
怎么不说话啊余染姐,我只是在关心你。
这些年我对陆淮瑾的照顾,不比你少,你凭什么占着陆淮瑾夫人的名头
我冷冷地往旁边挪动几步,和林妙儿拉开距离。
让开。
林妙儿坏笑起来,朝我移动两步,压低声线:
余染,你要彻底完蛋了。
林妙儿突然拉住我的衣服又松开,脚下一滑,猛然从二楼的楼梯上滚下来,凄凉地喊起来:
余染姐~,我只是出于好心,关心你,你干嘛推我
陆澈闻声,焦急地跑进来,看到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林妙儿,顿时大怒,指着我开始质问:
你推妙儿阿姨干嘛你真是个坏透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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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澈扶起浑身鲜血的林妙儿,就去找陆淮瑾。
底下干活的仆人疯狂的讽刺我:
人家只是关心她,她居然下死手推妙儿小姐。
坏到骨子里了,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懒得废话,连楼下仆人的指责我也没有回应,而是去白家拿离开的证件。
下午,我在客厅的阳台上小憩,阳台上都是我亲手养的花花草草,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楼下传来陆淮瑾疯了般在训斥仆人的怒吼。
没一会,陆淮瑾暴怒地跑上来,把我从摇椅上拎起来:
余染,你为什么从五楼把林妙儿推下去,她的双腿都废了。
你就是恨林妙儿对我好,生活中照顾我,做到一个妻子的责任,相反你呢
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喘着粗气,使劲掰他掐我脖子的双手:
不是我,不是我。
陆淮瑾疯了般根本不听我讲话,拽着我就去了陆家的后院。
那是陆家惩罚仆人面壁的地方。
陆淮瑾没有丝毫怜悯地把我扔到后院的一角:
既然你把妙儿的双腿弄废了,那你就赔妙儿一双腿。
周围的仆人听到陆淮瑾的命令,低着头面面相觑:

陆淮瑾决然转身去医院。
所有的刑具好像提前排练过几千遍,就等着我前来受罚。
迎面朝我开来一辆车,从我双腿上反复碾压,直至血肉模糊才停下来。
从车上蹦下来的仆人,还特意跑到我面前冲我说:
夫人,这是少爷的命令,别怪大伙。
当所有人离去后,我拿出手机,给远在新加坡的同学傅璟行,发消息让他来救我。
我面色惨白如纸,钻心的痛流经我所有血脉,我咬着牙一寸一寸爬出陆家。
我自由了。
陆淮瑾在医院陪林妙儿半个月,故意不回家,这次必须挫挫余染的锐气,省的她再耍脾气。
期间林妙儿头疼地彻夜难免,陆淮瑾拨余染的电话,让她给妙儿熬安神汤。
嘟嘟嘟……嘟嘟……
陆淮瑾给余染打了20个电话,都显示占线。
陆淮瑾硬朗的脸庞逐渐变得不安。
陆淮瑾不顾林妙儿的拉扯,叫上人就回陆府,仆人告诉他余染走了。
陆淮瑾心事重重地飙车独自赶往白家。
白夫人好像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看到陆淮瑾时并没有觉得奇怪:
你怎么才来啊真是没良心。
陆淮瑾满是怀疑地目光,反复审视白夫人:
余染在这吗别以为玩这种把戏就能,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白夫人无视陆淮瑾的疑虑,平静地说道:余染,走了
陆淮瑾僵在原地,只觉的白夫人在开玩笑:
签证上没有我的亲笔签名,她离开不了【乔市】。
林妙儿现在双腿已经废了,你为了给余染脱罪,一把年纪了,还演上了
白夫人用拐杖重重锤了几下地面,却无法掩饰此刻对陆淮瑾的愠怒。
糊涂东西,林妙儿根本没有受伤,你一个堂堂上市公司的总裁,还被女人的这点小把戏迷惑了。
随即把桌子上余染的签证扔到陆淮瑾面前。
余染确实走了,她对陆澈已经尽心尽力了,她不欠白家的,也不欠陆家的。
余染,该开始她新的人生了。
白夫人眼里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流露出来,不再似从前那样防备余染。
陆淮瑾捡起信封,里面还有余染登机的机票。
陆淮瑾只觉得耳边嗡一声就炸了,身子踉跄一下,差点倒下去。
不可能,陆澈亲眼看见林妙儿从楼上滚下来的。
白夫人被气的嘴唇颤颤发抖,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痛苦,她不想与陆淮瑾继续纠缠:
我言已至此,既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陆淮瑾好像想到什么,急色匆匆地跑出陆家,直奔医院。
陆淮瑾飞速找到医院的院长,院长一见是陆少,立马笑脸相迎: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淮瑾拿出林妙儿的病例,递给医院院长。
院长立刻组织人详查,最近的住院和重大医疗手术记录,发现均没有林妙儿这个人。
陆少这么大的病情,肯定是要立刻动手术的,我们这没有她的记录,这是伪造的单子。
陆淮瑾懊悔地看着医生的脸,只觉的内心一阵强烈的痛苦袭来,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晕倒在地。
陆淮瑾被医生抬进病房,医生说是人突然遭受巨大的刺激,产生晕厥。
陆淮瑾醒来时,林妙儿坐着轮椅,手里拿着刚给他勾好的毛衣,眉眼间掩饰不住的喜悦。
陆淮瑾冲着林妙儿眉头紧锁:你来干什么
陆澈亲昵地跟在林妙儿身后当小尾巴:
爸爸,你知道吗余染被打断了双腿,自己爬出了陆家。
她是个坏女人,活该被打断双腿……
陆淮瑾如遭雷劈,胸腔里的气直冲头顶,蹭从病床上站起来,拽起陆澈就吼:
你刚刚说什么谁告诉你的
陆澈被吓的哇一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用手不停指着林妙儿。
是…她…妙儿
陆淮瑾犹如地狱里的恶魔,猛地冲过去,掐住林妙儿的脖子: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为了伤害余染,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林妙儿呼吸变得急促,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她拼命的想掰开傅璟行的手,都无济于事。
手里刚织好的毛衣散落在地,被陆淮瑾踹在脚下。
我被余染伤的腿都残疾了,你是不是搞错了。
身边的保镖眼看要出人命,强行把陆淮瑾从林妙儿身上拽下来。
陆澈惊恐的睁大双眼,哭的早就已经失声了,他从来没见过爸爸这么恐怖的一面。
林妙儿脸上骇人的铁青,她痛苦的大口喘气:
淮瑾哥哥,这些年我每天给你煲汤,给你亲手做衣服,我对你一片真心,你都看不到吗
你为了一个,对你爱答不理的余染,就要活生生掐死我
陆淮瑾浑身散发着杀人的血腥味,从兜里掏出一张林妙儿作假的诊治单。
你的腿根本没有残疾。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背地里和陆家的仆人勾结,打断余染的腿。
林妙儿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作假的诊治单,伤心欲绝地凝视陆淮瑾:
这些年,你还看不到我对你的真心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怀疑我
陆澈看到站起来行走的林妙儿,本来就受刺激的大脑,当场晕过去。
王管家战战兢兢地推开病房的门:少爷查清了,当天故意开车碾压少夫人的仆人,收了林妙儿小姐的钱。
那些仆人还说,林妙儿小姐,早就让他们在后院练习开车碾人的腿,已经练过一万次了。
林妙儿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发软的跪在了陆淮瑾面前。
陆淮瑾再也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林妙儿被陆淮瑾活着扔进了,山里的狼窝里,全是血腥味,连骨头都会鲨鱼咬碎了。
飞机降落到新加坡,接我的是我的大学同学,傅璟行。
我和傅璟行一样,大学都学的化学研究。
傅璟行早就在大学的时候,申请了好几个专利,实现财富自由。
傅璟行请国外名医为我诊治双腿,我的腿伤的太严重了,一时半会治不好了。
傅璟行还安慰我,他会给我做一个漂亮的轮椅。
璟行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傅璟行在我身后推着轮椅:
余染你这些年在陆淮瑾那里,吃了那么多苦,怎么不早联系我呢!
我黯淡地抬起头望着暖嘘嘘地阳光,这是我这么多年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我当时只想着报恩陪着陆澈,好好生活,我不想麻烦其他人了。
余染,我听朋友说,林妙儿被陆淮瑾扔到山洞,被狼吃了。
陆淮瑾正发疯的找你,看来他还是喜欢你的。
你还会重新回到陆淮瑾身边吗
我的心里没有感到半分开心:不会了。
我在傅璟行提供的实验室里,重新开始做实验。
虽然当了多年家庭主妇,很多知识都记忆模糊了,但是成为科学家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我每天熬大夜补习科研知识,沉浸在做实验的快乐里。
傅璟行一直安慰我,别着急慢慢来,他一直默默给我打下手。
这个项目我大学时期差一点就做成功了,但是因为照顾陆澈只能放弃。
经过我5个月,连轴转地住在实验室,随着所有数据的达标。
璟行我成功了,我实现了儿时的梦想,对得起20多年日负如一日的苦读。
我抱着傅璟行哭了,这是成功的眼泪,是为我自己而流的眼泪。
傅璟行眼眸亮起来,由衷的为我开心:不愧是【乔大】王牌专业,最厉害的学生。
傅璟行还叫来了【乔大】我以前的同学,为我开宴会庆祝。
傅璟行高举手里的酒杯,言语间满是对我的崇拜和赞赏:
余染,丢掉了曾经的家庭主妇,从而诞生了一位女科学家。
话落,傅璟行把我推到讲台的最高处,下面响起同学激动的人心的鼓掌声。
夜幕微风徐来,我拿起话筒,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大家对我真诚的祝福,我很感谢大家能来到新加坡,为我的成功增添别样的风采。
我也要谢谢璟行,一直陪在我身边,默默支持我。
我最重要的是感谢我自己,是我自己让我的人生,重新站在梦想的高峰。
傅璟行松弛地坐在台下,自豪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他眼中写满了骄傲与欣赏。
这一幕,我的心悸动地跳跃了一下。
他想把我推到,我人生的最高处,他希望我有自己的事业,成为一名成功女性。
而不是整天在家里永远刷碗做家务带娃。
我内心一阵须臾,陆淮瑾只会和我说,女人在外面只会给他丢人。
我大学毕业时,陆淮瑾明明知道我的实验项目马上要成功了,他却让白家出面,让我立刻中止项目。
晚宴结束后,我得到【乔大】的通知,我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出席学校十年校庆。
这期间,傅璟行将我的专利放在他的专利公司,很多科研企业慕名而来。
傅璟行儒雅地从皮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这是你自己的资产,是你自己赚的。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银行卡,插入银行取卡机内:
【余额显示:6个亿】
我高兴的从轮椅上站起来,以前我在陆家,多花一点钱,陆淮瑾都要问东问西。
傅璟行柔和地抚平我的肩膀:
以后,你还会有很多很多钱,这点钱算什么啊
傅璟行担心我的腿出问题,非得带我去医院重新检查。
我拗不过他,只好乖乖跟着他去医院。
医生眉间舒展地长输一口气:
余染,你终于好了,你的腿要是再不好,傅璟行非得和我单挑。
傅璟行踹了医生两脚,示意他别说了。
你看还不让说,某些人背后急的,就差把我炼成药材,给你敷腿上了。
医生绘声绘色地变成传话筒。
余染,可得把握住了。
陆淮瑾给【乔市】所有的豪门名流,国外的合作伙伴黑帮帮派,发余染的信息,最后都没有回音。
陆淮瑾撒出去抓余染的保镖,也都了无音讯。
每当他和国外的合作伙伴,要见到余染时,总是有人故意挡他。
我和傅璟行一同出席【乔大】的十年校庆,周围传来异样的声音。
【她不是陆淮瑾的老婆吗身边站的是谁啊】
【余染和陆淮瑾离婚了】
我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我的科研项目:
这个科研项目,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快做完了,由于那个时候要照顾小孩,只能被迫中止。
我现在有时间从家庭里抽身出来,重新投身科研是我的荣幸。
台下的躁动声讨论的更激烈了。
【她果然是离婚了】
【现在这个男的,也好帅,余染学姐好福气啊!】
【那不是陆淮瑾吗他怎么来了】
陆淮瑾气冲冲地跑向我身边,夺走我的话筒。
我和余染没离婚,大家就不要猜测了。
所有人纷纷看向傅璟行。
【他是小三,回家的诱惑吗】
陆淮瑾强行牵起我的手:我和我妻子关系好着呢!外面的人从哪来的回哪去。
现场直接炸了,所有人把傅璟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让他寸步难行。
陆淮瑾
陆淮瑾听到人群中传来熟悉威严的声音,脸色瞬间冷了,脱口而出:
小叔叔
陆淮瑾跑到台下,挤进人群中,傅璟行居高地站在他眼前,他隐忍道:
小叔叔,你怎么来了。
傅璟行走到讲台上牵起我的手,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陆淮瑾,陆淮瑾就灰溜溜地走了。
我一直都以为傅璟行是单打独斗的富一代,但没想到居然是陆淮瑾的小叔叔。
陆淮瑾以前张扬跋扈,从未受过这么大的耻辱。
我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发了一条微博。
【我受白芷夫人临终受托,照顾襁褓中的陆澈,暂住陆家。】
【现在和白家商量好,以后陆澈由白家和陆家一起照顾,我和傅璟行没有任何关系。】
微博热搜瞬间置顶:
【原来前段时间传的是真的,据说外面的女人闹事,余染双腿被打断,还是爬出陆家的。】
【余染已经做的够多的了,陆少多风流啊!照顾小少爷7年】
【就算以前受白家资助,现在也对的起白家。】
陆淮瑾看到热搜,气的头晕目眩,整个人像是行走的煤气罐,在公司走到哪炸到哪,所有的员工苦叫连连。
半夜,陆淮瑾疯狂给我打电话:
余染,你为了那个男人,做的也太绝情了吧!
你现在马上和我开一个发布会,立刻澄清那些谣言。
我在【乔市】给你办一个隆重的婚礼,让你成为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这样你不会再生气了吧!
我真是怀疑陆淮瑾有受虐倾向,我越拒绝他,他越犯贱:
陆淮瑾我已经和你说的清清楚楚,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几天后,陆淮瑾和陆澈走在前面,身后的保镖抬着很多金银珠宝。
从闹市中一路走到我和傅璟行居住的地方。
陆淮瑾痴情地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眶瞬间湿润了,长时间的思念,好像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
余染,现在【乔市】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只爱你一个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陆澈红肿的眼睛,跑到我面前,紧紧抱住我:
妈妈我错了,你走了以后,妙儿阿姨就不搭理我了,我还偷偷看见她自己站起来走路,她的腿根本没坏。
我还听到妙儿阿姨,和身边的人说要毒死我,要把我赶出陆家。
陆澈打开盒子,把那块玉佩,重新放在我眼前:
妈妈我错了,这块玉佩就是你的。
妈妈你难道忘记,白芷妈妈生前对你的嘱托了吗你不能离开我。
我轻轻把玉佩推还给陆澈:我已经不是你妈妈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以后也要学会照顾自己。
陆淮瑾不给我逃走的机会,推门强行挤进院里:
余染,陆澈只是个孩子,他会改的,我也会改的。
其实我在陆家和陆淮瑾做了事实夫妻后,身边有可爱的陆澈陪着。
就算无名无分,也期待过日子就这样过下去。
可是到最后,我差点死在陆家时。
我心里也明白了,陆澈已经长大了,陆淮瑾就是个风流男人,见一个爱一个。
陆淮瑾,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人总要重新开始的。
陆淮瑾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双膝缓缓跪在我面前。
不,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结婚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的内心没有一丝波动,冷漠地说:
陆淮瑾我从未爱过你,我当年岁数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我是被你蛊惑了罢了。
我只是受白芷夫人临终所托,照顾陆澈,现在陆澈长大了,不需要我照顾,就仅此而已。
陆淮瑾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僵在原地。
陆淮瑾和陆澈就是不肯离开,还时不时做出一些举动,最后被别墅的保镖赶走。
陆家的管家给我发消息,当时打断我腿的仆人,都被陆淮瑾发配到大荒漠种树去了。
我一点也不吃惊,陆家确实在荒漠做过公益。
王管家还替陆淮瑾问我,要不要回去,少爷和小少爷都知道错了。
傅璟行抢走我的手机:不回去还配上了一张他刚拍的自拍。
我和傅璟行在【乔市】举办的婚礼。
原本打算在国外举办,但是傅璟行就要在【乔市】办,他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他才是我的法定的老公,不是陆淮瑾。
结婚当天,陆淮瑾没有折腾,而是送给我一块玉佩。
傅璟行当着陆淮瑾的面把玉佩装到自己兜里,警告陆淮瑾:
别背着我,玩这种你一块我一块的把戏,当我是傻子啊!
余染,是我的妻子,你以后别动歪心思。
陆淮瑾带着陆澈坐在前排,阴沉着脸,看完我和傅璟行的婚礼。
我和傅璟行在国外度蜜月,陆淮瑾托朋友给我捎消息,说他愿意做小,只要我多陪陪他就行。
傅璟行黑着脸把朋友拖出去。
以后,别再来烦余染了。
我和傅璟行度蜜月去了很多国家,每到一个国家,傅璟行都要拍照发到社交网站上。
余染,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那是你刚到陆家的时候。
我这么多年不结婚,也是在等你养完陆澈。
我依偎傅璟行怀里: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差点死在陆家。
傅璟行顺势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发现你以前喜欢陆淮瑾,我怕你不喜欢我。
多年后,傅璟行把两块玉佩捐给了慈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