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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在军中行医,沈砚池不再干涉我,只是派了两个亲兵寸步不离地保护我的安全。
「柳神医」的名号很快传遍三军。
当然,也传到了敌方的军营里。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队骑兵突袭了我所在的军帐,将我掳走。
「将军,这就是沈砚池的女人。」我被粗暴地推倒在敌军主帅面前,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有意思,还真是个漂亮女人。」敌帅捏起我的下巴打量,「明日就让你看看,你在沈大将军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次日清晨,我被绑在阵前高台上。
大漠的风沙肆意地吹打着,我的脸被割得生疼。
远处,旌旗猎猎,沈砚池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猛地勒住缰绳。
「沈将军!」敌帅的长刀架在我颈间,朝着沈砚池大喊,「用这个女人换你退兵三十里,如何」
我远远地看到沈砚池僵在了那里,他的目光穿透重重风沙,盯在了我身上。
「沈砚池!」我抢先喊道,「你以为我会求你救我别犯傻了,我就算死也不想再回到你身边了!」
他的身形明显晃了一下。
「从始至终,你都把我像狗一样绑在你身边,我真的恨透了你!」
「哈哈哈哈哈」敌帅肆意地大笑起来,「沈将军,看来你的女人......」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便破空而来,正中我身侧敌帅的咽喉。
战场瞬间大乱。
沈砚池如同地狱修罗般率军冲阵,所过之处血浪滔天。
混乱中,我被沈砚池的亲兵救下。
这场仗打得漂亮,不到三个月,大军便凯旋回朝。
只是那之后,沈砚池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
回京后,他把我关在了京郊的别院里,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直到立春那日,一队宫人突然闯进院子。
「奉旨,为姑娘梳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嬷嬷按在了梳妆台前。
老嬷嬷一边给我梳头一边念叨着:「姑娘真是好福气,听说那日在大殿上,皇上问世子想要什么赏赐,世子说只想求皇上赐婚。」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侯府走去。
喜堂上,沈砚池一身大红喜袍,眉目清朗。
在众人的贺喜声中,他凑到了我耳边:「絮儿,你恨我也罢,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那日在战场上说得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我自己都说不清。
恨他是真的,但除了恨,还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们之间,总是这样拧巴。
洞房里,他掀起了我的大红盖头。
我们对视了许久,那一刻,我好像没那么恨他了。
「絮儿。」他抚着我的头,柔声说:「我从小性子孤僻,不懂怎么对人好,只知道喜欢什么就要牢牢抓住,可是,我越是想抓紧你,却越是将你伤得更深......」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眼角泛着水光:「可如今,这侯府是我说了算了,你是圣旨赐婚的世子妃,没有人敢再伤害你,给我个机会,别再恨我了,爱我吧,好不好」
没等他说完,我就吻了上去......
结束后,我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环顾着这雕梁画栋的婚房,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二环里五进的大宅子,放到我那个时代,怕是要卖几个亿。
再看看身边这个俊朗专情又粘人的夫君,嘴角压都压不住地上扬
「夫人,是对我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吗」
「还行吧。」我假装牵强。
「那就让你满意为止!」
......
后来,我开了个医馆,成了京中小有名气的女医。
某日,我正在坐诊,沈砚池捂着胸口走了进来。
我慌忙起身:「怎么了相公。」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夫人,我这里好疼。」
我急忙给他把脉。
「夫人,一日没见你,我可是害了相思病。」
「沈砚池!」我的脸瞬间滚烫,「这么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