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赐婚丑闻,嫡姐一箭双雕
我是沈婉,沈相之庶女,母亲早逝,名不见经传,一直在相府最偏僻的院子里活得像条狗。
可今日,京城沸腾了。
听说了吗沈家庶女沈婉,被赐婚给摄政王世子了!
那个活不过三个月的病秧子啧啧,这可真是绝配。
流言四起,整个京都都在看我的笑话。
是的,这桩赐婚,来的突然,却又合情合理。
嫡姐沈瑶,端庄贤淑,贵为相府掌上明珠,她是京中才女,是我永远比不上的高枝。而我,不过是她眼中一颗随时可丢弃的棋子。
妹妹莫怕。沈瑶一身素白,温婉地为我披上嫁衣,眼神里却藏着不加掩饰的恶意,王世子虽病弱,但也是皇室中人。若能得你侍奉,也算是我沈家的一桩美事。
我垂眸不语。
她这是在假好心不,她是想借我的死,讨好皇权,一箭双雕。
妹妹放心,王世子命不久矣,你不过是替我去陪葬罢了。沈瑶凑近耳边,低声轻笑,届时,你一死,摄政王府空出来的位置,自然轮到我来坐。
我抬起头,冲她嫣然一笑。
姐姐说得极是。我轻声道,可万一,我死不了呢
沈瑶神色微滞,旋即冷哼离去。
**
成亲当日,王府门前,万民围观。
听说那庶女模样还成,可惜命不好,做了短命鬼的冲喜娘。
王世子身子骨都快散架了,哪还顾得上成亲怕不是棺材都准备好了。
我坐在轿中,听着外面的冷言冷语,唇角微勾。
轿帘被人掀起,冷冽的药香扑面而来。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来,停在我面前。
王世子,请新娘入府——
众人哗然,齐齐看向那个病弱的男子。
他一身玄衣,肤色苍白,薄唇紧抿,眸色如墨,明明气若游丝,却偏偏立于寒风中,仿若天生贵胄。
传闻他性情暴虐,命不久矣,活不过三月。
可这一刻,他垂眸望着我,唇角竟勾起一抹浅笑。
沈婉,本王亲自来接你。
话音未落,全场死寂。
什么叫打脸
这便是。
这、这怎么可能……沈瑶脸色瞬间煞白。
我缓步走下轿子,挽上他的手臂,冲着众人盈盈一礼。
多谢各位今日赏脸,待王爷大婚之后,必定设宴答谢。
摄政王世子——萧景衍,薄唇微勾,低声呢喃:本王喜欢你这般张扬。
**
王府大殿内,百官云集。
沈瑶坐在女宾席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个病秧子居然会为我撑场。
更没算到,赐婚圣旨,其实是萧景衍亲自求来的。
沈家庶女沈婉,温婉贤良,品貌双全,特赐婚摄政王世子。礼官高声宣读。
叩谢圣恩。我盈盈下拜。
身侧的萧景衍却不动。
本王谢不谢圣恩,倒要看王妃意下如何。他低头望着我,眸中笑意肆意。
一句王妃,坐实了我的身份。
众人哗然。
原本以为这桩婚事不过是沈家弃子的丑闻,如今看来,却是摄政王府步步为营的筹谋。
沈瑶面色铁青,身旁贵女们面面相觑。
摄政王世子竟如此维护她
难道沈婉另有来历
流言蜚语瞬息而变,昔日讥笑的目光,如今满是打量与猜忌。
我站起身,微微一笑,缓步走向沈瑶。
姐姐方才为我披上的嫁衣,妹妹可得好好还你这个情。
沈瑶咬牙,强颜欢笑:妹妹能嫁入王府,自是福气。
那便劳烦姐姐多多祝福。我眸光淡漠,毕竟,妹妹命硬,怕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呢。
沈瑶面色骤变。
她以为她安排好的一切,能让我沈婉灰头土脸地死去。
可今日,我偏要让她亲眼看着,我沈婉,风风光光,嫁入王府,站在她看不见的高处。
**
洞房之中,红烛摇曳。
萧景衍一身喜服,坐于榻前,轻轻咳嗽。
你不怕他偏头看我。
怕什么我自顾自倒了杯茶,怕王爷短命还是怕王爷薄情
本王命硬,你也命硬,倒是天作之合。
他轻笑出声,声音低哑却惑人。
沈婉,本王今日护你,往后亦然。
我抬眸,望进他漆黑的眼眸。
好一个病娇王爷,身子骨弱不禁风,护短却护得肆无忌惮。
沈瑶想借我换取荣华,那我便让她看清,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一局,我赢定了。
第二章:病娇王爷,护短成疯
世子妃,可曾听说过‘冲喜’二字
翌日清晨,王府门外,沈瑶带着一众贵女上门探望,手中还端着一碗乌黑发苦的药汤。
她笑得端庄大方,声音却冷得像浸过冰水。
王爷龙体抱恙,妹妹既已嫁入门,理应以德为先,替夫分忧。沈瑶双手奉上药碗,唇边勾着假惺惺的笑,这药,乃是民间偏方,特意为王爷调理身子所制,妹妹怎可推辞
我垂眸看着那碗药,鼻腔里隐约闻到一股子苦得过分的涩味。
呵,真是好一出体贴入微。
旁人只当是姐妹情深,可我心知肚明——这碗药八成不干净。
姐姐一片好心,婉儿怎敢推辞。我接过药碗,盈盈一笑,不过,王爷金体贵重,这偏方若无验证,岂不误了龙体不如,先劳烦姐姐替婉儿试上一口吧。
沈瑶面色一滞。
她当然不敢喝。
妹妹说笑了,这药是为王爷所配,岂容他人随意品尝。沈瑶强作镇定,欲要推脱。
那便由本王来试。一道冷淡却不容置喙的声音传来。
萧景衍缓步踏入,身着墨色锦袍,脸色依旧苍白,唇角却挂着淡笑。
阿婉亲自送来的东西,本王怎舍得让旁人替饮他说着,竟抬手接过了我手中的药碗。
沈瑶脸色大变,急忙欲言又止:王爷,万万不可!此药药性猛烈,需得斟酌再服——
哦萧景衍凤眸微眯,眼底寒光乍现,姐姐似乎很清楚这药的‘药性’啊。
一句话,堵得沈瑶哑口无言。
王爷,还是婉儿来吧。我佯装心疼,作势要去接那碗药。
阿婉不必。萧景衍轻轻一避,薄唇微勾,本王身体不济,喝不得这些糟粕,往后若有人再敢擅作主张,便都赏去庄子上静养些时日,免得碍眼。
咣当——药碗应声坠地,碎裂成齑粉。
沈瑶脸色一白,咬牙不语。
贵女们面面相觑,先前的幸灾乐祸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我与萧景衍这对新婚夫妇的忌惮。
王爷,妾身知错了。沈瑶深吸一口气,屈膝行礼,只是妹妹初入王府,妾身身为长姐,怕她行差踏错,才……
够了。萧景衍声音低沉,透着几分病态的慵懒,沈瑶,记住你今日的话,也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从今往后,沈婉,是王府世子妃,是本王的正妻。谁敢轻慢她一分,本王便叫她付出百倍的代价。
堂堂摄政王世子,素来冷情寡言,竟当着众人的面,为我一介庶女立威。
沈瑶面色青白交错,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而我,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身侧,唇角却扬起一抹看好戏的笑。
——沈瑶,你不是想看我沈婉狼狈至极、任人践踏吗
那今日,我偏要站在你面前,让你仰望。
**
送走那群贵女后,萧景衍坐回榻上,脸色比方才更加苍白,薄唇微抿,似乎连咳嗽都克制着。
我亲自为他倒了杯温茶,递到他手中。
王爷何必为我动怒,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我轻声道,语气温和,眼底却带着笑。
本王宠自己的王妃,理所当然。他接过茶盏,手指微凉,却握得极稳。
这人,明明身子羸弱,却偏要装作无事。
你不怕吗他忽然开口,眸光定定地看着我。
怕什么我反问。
怕我真如外人所言,命不久矣。他垂眸一笑,语气自嘲,怕嫁了个活不过三月的夫君。
王爷既然能把沈瑶踩在脚下,自不会那般容易去死。我眨了眨眼,再者,若真命不久矣,臣妾大可以早早守寡,岂不是好事一桩
萧景衍闻言,竟低低笑出了声,笑意虽浅,却叫人心头一颤。
阿婉果真有趣。他喃喃道,本王很庆幸,求娶的人是你。
彼此彼此。我轻轻一笑,沈瑶想借我之死成全她的富贵,可惜算盘打得太响,砸了自己的脚。
这一脚,本王会帮你踩得更狠。萧景衍眸色幽深,往后,无论是谁,欺你一分,本王便叫她后悔十倍。
这话,听着病娇,听着偏执,却偏偏让我心头一暖。
**
当夜,王府后院灯火辉煌。
沈瑶的院落内,丫鬟小心翼翼地禀报:小姐,王府内外,皆传世子爷对世子妃一见钟情,护短成疯,王爷连夜下令,彻查今早的那碗药……
啪——玉盏摔碎。
贱人!她不过一个庶女,凭什么!沈瑶咬牙切齿,眼底满是嫉恨。
继续去查,查她母亲的事,查她的所有过往。她眸色阴狠,既然她敢坏我的事,那便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风起,夜深,杀机潜伏。
可惜,沈瑶忘了。
我是庶女不假,可庶女,也能翻身成凰。
而她,只不过是我路上的一粒尘埃罢了。
**
窗外月色如洗,萧景衍靠在榻上,唇角噙着笑意,看着我为他铺床叠被。
阿婉,过来。他低声唤我。
王爷可是有何吩咐
无事。他伸手将我揽入怀中,语气理所当然,本王睡不着,抱着你,才安心。
病娇成性,黏人得很。我轻声呢喃,却也未曾挣脱。
谁说这是一桩丑闻
我沈婉偏要让这场赐婚,成就我的逆袭。
沈瑶,你等着。
这王府,以后是我的天下。
第三章:下马威嫡姐反被打脸
成亲不过三日,沈瑶却不肯消停。
王府门口,一顶金丝软轿缓缓停下,沈瑶一袭缎面银丝长裙,步步生莲,神色温婉从容,仿若不曾有过那日的失态。
妹妹初入王府,姐姐特来探望。沈瑶手捧着一只精致的木盒,眉眼带笑,这是祖母亲手所绣的香囊,寓意百子千孙,愿妹妹早日诞下麟儿,福泽王府。
话里话外,字字诛心。
百子千孙
她是巴不得我立刻怀上遗腹子,好让世人笑我守寡带崽罢了。
姐姐有心了。我接过香囊,笑意盈盈,不过妹妹刚入府,若真早早诞下麟儿,怕是要劳烦姐姐多多照拂才是。
沈瑶眼神一冷,转瞬又换上得体笑容。
自然。她目光流转,落在屋内那株名贵的红珊瑚上,轻描淡写道:听闻王妃素来喜好摆设,姐姐便斗胆,送一件小小贺礼。
言罢,侍女揭开软轿旁的红绸,一尊雕工精美的玉狮便赫然在目。
沈瑶笑意温婉:此物镇宅辟邪,原是为嫡女所备,既然妹妹先行成婚,姐姐也不藏私了。
好一件‘辟邪’。我目光微冷。
沈瑶这分明是打着长姐如母的幌子,将我庶女的身份踩在脚下。
劳烦姐姐如此费心。我缓步走到玉狮前,指尖轻轻一抹,动作优雅从容,不过这玉……似乎不太纯。
沈瑶神色一僵。
妹妹此言何意
姐姐莫怪,妹妹自幼随母亲学过几分鉴宝之术。我淡淡一笑,转身朝着身后吩咐,来人,将这玉狮抬至日下,好生查验。
片刻后,侍女匆匆回禀:回王妃,此物虽是上品美玉,然中空填泥,掺了杂石,恐难久存。
四座哗然。
沈瑶脸色倏然煞白。
这……定是送货之人鱼目混珠,与妾身无关!
是吗我轻笑,可这玉狮,正是出自沈家珍宝库,连雕工纹样都是祖母当年亲选,姐姐可别告诉我,连自家宝物真假都不识
沈瑶一时语塞,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王妃,今日之事,恐怕是误会。她强撑着颜面,妾身自会查明,决不姑息。
姐姐有心了。我眸光清冷,缓步上前,故意压低声音,不过,王府不兴次品,更不兴虚伪之人。
来人,将这假玉送回相府,连同本王妃的一点薄礼,一同奉上。我唇角轻勾,也算是,姐妹情深。
沈瑶脸色青白交错,身子微微晃了晃,却被身侧的侍女扶住。
妹妹好本事。她咬牙低语,倒叫姐姐自愧不如。
哪里,姐姐多礼了。我笑得温柔,妹妹不过是个庶女,怎敢与姐姐相提并论
她想借玉狮下马威,将我压成笑柄。
可惜,这一回,打脸声,响得比她想象中更清脆。
**
回到内院,萧景衍正倚在榻上,手中执书,听了丫鬟回禀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阿婉手段,倒比本王预想中更狠。
王爷这话,臣妾可当做夸奖了我抬手为他续茶,语气懒懒。
自然。他接过茶盏,眉眼带笑,阿婉心狠手辣,本王甚喜。
王爷倒是说得轻巧。我轻哼,若非嫡姐步步紧逼,臣妾又何必动刀
既动了,便不必留情。他神色慵懒,话语却凉得渗人,沈瑶既敢算计你,本王便叫她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萧景衍不似旁人那般伪善,他偏执,病娇,却也护短得很。
只要是王妃,他便护得滴水不漏。
这场权谋的博弈,他乐见其成。
阿婉,他忽而抬眸看我,声音低沉,你可知,为夫昨日为何要当众护你
为何我挑眉。
因为本王知道,沈瑶那女人,太爱惜她的脸面。他薄唇微勾,笑意森然,越是当众打她的脸,她便越是不甘,越是心浮气躁。
到那时,她便会露出破绽。我接过话茬,眸光一亮。
正是。他点头,嗓音低哑,本王的王妃,果然聪明。
一场婚姻,本是权谋交易。
可如今,竟多了几分患难与共的意味。
王爷,臣妾心悦权谋,更心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低笑,眸中寒光微敛。
沈瑶想借庶女二字压我一头
那我便让她知道,庶女,也能踩着她的脸,登堂入殿。
**
夜色渐深。
王府后院,沈瑶气得几乎将一屋子的瓷器砸了个干净。
贱人,贱人!她咬牙切齿,沈婉这个贱人,竟敢如此羞辱我!
侍女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小姐,奴婢听闻,王妃近日与摄政王世子……甚是亲密,怕是不好下手了。
亲密沈瑶冷笑一声,萧景衍不过是病入膏肓的废人,她沈婉能得意几时
去,把那件‘东西’找出来。她眸光阴狠,只要将沈婉的身世抖落出去,看她如何在王府立足!
杀机四伏,风雨欲来。
可惜,她沈瑶忘了。
沈婉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庶女。
这王府,庶女登堂,她嫡女低头。
**
夜风微凉,烛火摇曳。
萧景衍倚在窗前,听着我轻声讲述沈瑶的仁慈,眸色愈发幽深。
阿婉,你真不怕她狗急跳墙他忽然问。
怕。我笑靥如花,可王爷不怕,我便也不怕。
他愣了愣,旋即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染了几分病态的缱绻。
好阿婉,本王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抬头,迎上他炽热的目光,心中明了。
沈瑶想看我沈婉笑话
只怕,从今往后,看笑话的,只会是她。
第四章:宅斗开局,庶女不再软
王府的后宅,从不是什么安宁之地。
我不过刚入主中馈,便有不长眼的上赶着来送下马威。
世子妃,侧妃沈妙请您前往赏梅亭品茗。绿鸢低声禀报,脸上隐有忧色,说是……府中姐妹应亲厚和睦,不可生分。
沈妙我挑了挑眉,脑海中迅速翻过记忆。
沈妙,萧景衍的远房表妹,侧妃之位,却一心妄想着转正,最爱倚仗自小相识的身份,自诩王府女主人。
呵,想来今日这一遭,便是她急着来立威了。
去。我淡淡吩咐,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文章。
**
赏梅亭内,沈妙早已候着,一袭粉紫罗裙,妆容精致,眉眼含笑。
世子妃。她起身盈盈一拜,唇角含笑,臣妾斗胆请您前来,不过是想为王府尽一份姐妹之情。
沈侧妃有心了。我微微颔首,步履从容地落座。
妹妹入府不过数日,许多规矩还未曾熟稔,若有不妥之处,姐姐自当提点。沈妙轻啜一口清茶,笑得温柔却疏离,王府家风严谨,可不比相府。
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实则句句不离你是庶女,偏偏拐弯抹角,端着一副长姐架子。
有劳侧妃费心。我不紧不慢地抬眸,淡声道,不过王府之主,素来由世子做主。至于后宅之事,想来王爷自有安排。
沈妙神色一僵,旋即又笑:妹妹初来乍到,性子直些也无妨,时日久了,便知礼数为何物。
哦我垂眸浅笑,指尖轻点茶盏,不知侧妃所言‘礼数’,是指姐妹亲厚,还是僭越主位
沈妙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世子妃何出此言
既是姐妹亲厚,自该相敬如宾。我抬眸,眸光淡漠,可侧妃唤我前来,不过是想立一番威风,教我‘如何为妻’,这与相府那些勾心斗角的手段,倒是如出一辙。
沈妙面色铁青,强压怒气道:妾身一番好意,世子妃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侧妃若是好意,自该坐得端,言得正。我笑意不达眼底,若连自身身份都分不清,怕是日后,连王爷都不敢认你这‘好姐姐’了。
你!沈妙咬牙,凤目含怒。
我却不为所动,反手将一方信笺拍在石桌之上。
这,是王爷今晨所书,亲手交予本妃。我缓缓道,明言王府后宅之事,自今日起,由世子妃全权掌管,诸位侧妃庶女,皆听调遣。
沈妙面色惨白,身侧的丫鬟亦是骇然失色。
这,是赤裸裸的下马威。
侧妃若有不服,尽可入宫,面请圣裁。我起身整了整衣袖,步步生莲,声音却冷得彻骨,不过,届时怕是连这‘侧妃’二字,都保不住了。
沈妙颓然坐回石凳,脸色青白交错,再无方才的高傲神情。
她万万没料到,萧景衍竟会在我入府不过数日,便将后宅之权交予我掌管。
好一招步步为营。她咬牙低语,双眸几欲喷火。
承让。我轻轻一笑,转身离去,衣袂翻飞。
**
回到主院,绿鸢小心翼翼道:世子妃,方才那封信,奴婢记得……王爷并未交予旁人,是您自作主张——
是。我随手拨弄着茶盏,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可若是被人揭穿……
那便揭穿好了。我淡淡一笑,王爷纵容我胡闹,是他甘之如饴。沈妙不过一侧妃,哪有那个胆子去质疑王爷的意思
绿鸢闻言,心头一震,暗自佩服。
庶女出身,步步为营,果断狠辣。
小姐,已然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可欺的沈婉了。
**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
萧景衍坐在窗前,听着我绘声绘色地讲述今日之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你倒是好胆。他低声道,敢借本王之名行事。
王爷不也乐见其成么我慢悠悠地挑眉。
乐见自然乐见。他抬眸,凤眼微眯,病态却惑人,只不过,阿婉若是没能压住,便是自取其辱了。
王爷怎会让我自取其辱我眸光流转,莞尔一笑,毕竟,王爷可是最护短的,不是么
他怔了怔,随即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低哑,带着病娇的偏执与占有欲。
阿婉,既然你如此张扬,那便尽管张扬下去。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宠溺,本王,护得起你。
这一刻,我心底那根弦,仿佛被什么轻轻拨动。
沈瑶,沈妙,她们都以为我不过是个庶女。
可她们不知道,庶女也能翻身,也能将曾经俯瞰我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这王府,终究,是我要做主的。
**
夜深人静,我独坐案前,点燃一炷清香,眸光如水。
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谁也别想善罢甘休。
——庶女沈婉,逆袭翻身,且看谁笑到最后。
第五章:嫡姐翻车,丢人现眼
春雨绵绵,王府门前却忽有马蹄疾驰,溅起一地污泥。
世子妃,沈家大小姐求见。绿鸢捧着拜帖,眉宇带着一丝不安,她带了‘补品’,说是特来为王爷尽心。
我唇角微勾,将手中茶盏轻轻搁下。
看来,上回的玉狮还没叫她长记性。
小姐,可要回绝绿鸢低声问。
回绝我轻声一笑,自然是要见的,她既然巴巴地送上门来,岂能不成全她
沈瑶,你不是最擅长表演姐妹情深吗
今日,我便让你在这王府里,好好演个痛快。
**
王府正厅,沈瑶端坐于侧,一身素白,眉眼温婉,身后丫鬟捧着两只雕花药盒。
妹妹近来可好她语气关切,眼底却藏着掩饰不住的轻蔑,得知王爷近日病势反复,姐姐忧心不已,特遣人寻得两味珍稀药材,盼能助王爷调养龙体。
姐姐有心了。我浅笑,只是王爷病中诸事烦冗,怕是无暇亲自品尝姐姐的心意,不如——我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那两只药盒上,由我先行试药,替王爷挡一挡‘偏方’的风险。
沈瑶面色微变,旋即笑得从容:妹妹说笑了,这药材可是御医亲自调配,断无差池。
既是如此,试上一试,又有何妨我拈起药盒,指尖轻巧地掀开盒盖。
霎时,一股异样的苦涩药香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腥甜。
我唇角冷笑。
果不其然,连御医都敢攀咬,沈瑶的胆子,比我想象中更大。
来人。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冽。
奴婢在!绿鸢快步上前。
去请府医前来。我目光不曾离开沈瑶,当着姐姐的面,验一验这‘补品’,免得好心办了坏事。
沈瑶终于绷不住了,脸色煞白,指尖隐隐颤抖。
妹妹这般兴师动众,岂非坏了姐妹情分
姐妹情分,自该坦荡无私。我淡淡道,若这补品果真无碍,自然能还姐姐一个清白。若是……我轻轻一笑,眸中寒光乍现,那便由不得姐姐再巧言令色了。
**
不多时,府医匆匆而至。
启禀世子妃,此药虽为补品所制,却掺了少量断续草,此物虽非剧毒,然久服之,骨血腐蚀,筋脉寸断。
一石激起千层浪。
堂中哗然,众目睽睽之下,沈瑶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颤,竟一句辩解之词都说不出口。
沈大小姐。我缓步上前,手中药盒被我随手抛落在地,发出沉闷一声,王爷贵体金尊,岂容旁人试药姐姐如此用心,妹妹唯恐力有不逮,辜负了这番‘姐妹之情’。
妾身……妾身不知……沈瑶强撑着最后一丝颜面,颤声道,此药确是御医所配,绝无害意。
是吗一道冷冷的男声自门外传来,低沉而森寒。
萧景衍身着玄袍,面色虽苍白,却自带威严,缓步踏入。
沈瑶,御医在宫中,近半月未曾出府,你倒是告诉本王,这‘御医所配’的补品,是从何而来
沈瑶身子一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色惨白。
王爷明鉴,妾身……妾身冤枉啊!
冤枉萧景衍眸色幽深,缓步逼近,嗓音冷冽至极,若非阿婉心思细腻,险些着了你的道。你既念‘姐妹之情’,那便去宗人府,将此事好生‘讲与宗亲听’罢。
沈瑶面如死灰,双目圆睁,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俯身,凑至她耳畔,唇角轻扬。
姐姐一番苦心,妹妹铭记在心。只盼日后,姐姐在宗人府静养时,仍记得我沈婉的这份‘姐妹情深’。
**
沈瑶被拖走时,几欲昏厥。
昔日端庄贤淑的嫡女,今日却在王府颜面尽失,丢人现眼。
这一回,她再无翻身之地。
**
夜色渐沉,王府内院灯火通明。
萧景衍靠在榻上,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眉目间满是慵懒。
阿婉,手段不错。
王爷过誉了。我执壶为他斟茶,神色淡然,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你倒是心狠。他低低笑着,眸光深邃,本王喜欢。
彼此彼此。我唇角勾笑,回以一击,王爷身子虚弱,却能步步设局,将沈瑶逼入死地,又何尝不是心狠之人
他微愣,随即笑得更深,咳嗽两声,唇边染血,却仍笑得张扬。
好一个沈婉。他低语,当初本王求娶你,尚未识你锋芒。如今看来,倒是本王眼光不差。
王爷若不后悔便好。我抬眸与他对视,声音温和而坚定,沈瑶不过是个开始,想踩着我往上爬的人,还多得很。
他盯着我,目光愈发灼热。
有本王在,谁敢动你
萧景衍语气平静,字字铿锵。
那一瞬,我忽然觉得,嫁入王府,未必是沈瑶的阴谋得逞,反倒像是我沈婉逆袭翻身的起点。
**
夜雨潺潺,烛影摇曳。
我执灯立于窗前,望着漆黑夜幕,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沈瑶,不过是庶女逆袭路上的第一颗垫脚石。
接下来,谁是下一个
我,拭目以待。
第六章:王爷发病,反手成宠
沈瑶被送去宗人府的第三天,天降暴雨,王府上上下下却一片肃杀。
世子妃,王爷发病了。绿鸢脸色苍白,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声音里带着慌乱,来得急,御医尚未到,世子爷……怕是撑不住了。
我心头一震,顾不得许多,提裙疾步往内院赶去。
暖阁内,药香与血腥气混杂,厚重得令人喘不过气。
萧景衍倚靠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唇瓣泛紫,指尖微颤。
王爷。我快步上前,扶住他冰凉的手,心底不由得一紧。
他向来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就算咳血也要装作云淡风轻,可今时今日,竟连站都站不稳,病势之重,远超以往。
本王……不碍事。他强撑着扯起嘴角,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阿婉,不必怕。
闭嘴。我咬牙,拂袖撩起衣摆,亲自为他擦去唇角血迹,我若怕了,还嫁你做什么
你……是嫁给银子,还是嫁给本王他气息薄弱,却仍不忘调侃。
自然是嫁你。我垂眸,唇角带着讥讽,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银子
他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笑到咳得撕心裂肺,血染白绢,触目惊心。
王妃快些避一避。御医急匆匆赶到,面色凝重,世子爷此番旧疾复发,极是凶险,需得即刻针灸稳住心脉。
我却死死握住他的手,寸步不离。
若是本王……萧景衍嗓音低哑,走了,阿婉,记得给本王守孝三年,别让旁的男人惦记你。
萧景衍,你闭嘴。我低喝,指尖微颤,我沈婉嫁你,不是给你收尸来的。
他看着我,唇角的笑意柔得不像话。
好。他轻声,本王听阿婉的。
**
针灸落下,血气翻涌。
我坐在床前,衣不解带地守了整整一夜。
萧景衍睡得不安稳,眉头紧锁,嘴里喃喃低语,听不清在说什么。
我握着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冰冷刺骨,却死死攥住不肯松开。
直到天色微明,他才缓缓睁开眼,嗓音沙哑:阿婉……
我在。我俯身,声音轻得仿佛一碰就碎,你醒了。
他看着我,眼底一片湿润,抬手想要替我拂去鬓边乱发,却因无力,指尖只蹭到我脸颊。
本王……又连累你担心了。
你若再说这种丧气话,我立刻休书一封,叫你滚出王府。我语气冷冽,眼圈却红了。
休夫啊……他失笑,倒也新鲜。
笑什么。我冷声道,嫁了你这病秧子,早晚守寡,我若不留个后手,岂不亏死
他被我噎得一愣,随即又笑得愈发肆意,仿佛连病痛都被冲淡了几分。
好阿婉。他低哑着嗓音,既如此,本王便不得不厚颜活下去了。
**
王府后院,春雨淅沥。
沈妙得知萧景衍病发,便带着几个侧妃匆匆赶来探望。
世子妃,妾身等闻听王爷病重,心急如焚,特来探望。沈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语气里满是虚伪的关切。
可惜王爷病重不宜见客。我微笑颔首,语气却冷淡,侧妃们这一番好意,王妃心领了。
世子妃此言差矣。沈妙强忍不满,继续道,妾身等虽无名分,亦是王府之人,理应为王爷尽一份心意。
哦我挑眉,缓步上前,声音虽轻,字字却带着压迫,那不如,侧妃们也学学我,连夜守在榻前,不曾合眼,如何
沈妙脸色一僵,支吾道:妾身……体弱,不堪熬夜……
那便不必劳烦侧妃们操心了。我浅笑,王爷有我一人,足矣。
众侧妃脸色难堪,却又无从反驳,只得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
当夜,萧景衍醒来,听说了沈妙一行自取其辱之事,眸中尽是笑意。
阿婉,今后这王府,怕是没人敢与你争锋了。
本妃素来善良,从不与人争锋。我轻笑,将温热的药碗递到他唇边,只是有人非要往枪口上撞,本妃也只好成全了。
他接过药碗,抬眸看我,声音低沉:阿婉,你知道吗当初本王选你,不过是为了平衡朝堂,借你庶女之身,堵住那些人的嘴。
如今呢我似笑非笑。
如今,他眸色一深,薄唇轻启,是本王,动了真心。
这话说得郑重,叫人心头一颤。
世子爷真是个麻烦。我低声嗤笑,接过他手中的空碗,但可惜,本妃向来不怕麻烦。
他笑着,眼底却涌动着浓得化不开的情绪。
**
春风拂面,病愈之人靠在床榻之上,执笔挥毫。
阿婉,过来。他招手唤我。
做什么我佯作不耐。
本王为你写了封‘宠妻榜文’,叫京中百姓都知晓,你沈婉,是摄政王世子唯一的正妃。他眸中笑意盎然,病骨支离,却偏要张扬。
我看着他,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庶女之身又如何
这天下,从今往后,终有我沈婉的一席之地。
而身旁这病娇王爷,虽身子羸弱,却护我如命。
从此以后,谁敢欺我半分,他便叫对方生不如死。
这一局,逆转,已成。
**
夜色如墨,烛影微摇。
他执我之手,低声笑道:阿婉,若本王不死,你可愿,一生与我并肩
王爷若不死,本妃便不走。我回握住他的手,笑意温柔,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他愣了片刻,旋即将我揽入怀中,轻声道:好,阿婉,记住你说的话。
这一夜,风雨不惊,病娇王爷,反手成宠。
而我沈婉,庶女逆袭,正式踏上了王妃之路。
第七章:真相水落石出,庶女逆击
春风乍暖,还未入夏,京都却比天还燥热。
世子妃,消息探到了。绿鸢压低声音,神情却难掩激动,嫡姐沈瑶与户部尚书之子勾结,欲借王爷病重之机,逼宫夺权!
果真是她。我唇角微勾,眸中却寒光乍现。
沈瑶被宗人府贬为庶女,按理该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可她心有不甘,竟妄想借外臣之手,撼动摄政王府。
可笑,她沈瑶怕是还不知道,她手中的那点秘密,不过是我早早放出去的诱饵。
人证、物证都齐了吗我淡声问。
齐了。绿鸢将一叠信笺递到我手中,户部尚书私下往来账目,沈瑶亲笔签名,连那批私运的兵器名单,也一并查到了。
我接过信笺,指尖轻扣桌面,唇边笑意渐深。
很好,既然她亲自递刀过来,本妃便成全她。
**
次日,朝堂之上。
摄政王世子妃沈婉,恳请陛下裁断!
随着一声清亮女音,我步入金銮大殿,凤冠霞帔,仪态从容。
朝臣哗然。
谁都未曾料到,一个出身卑微的庶女,竟敢直闯朝堂,击鼓鸣冤。
大胆!户部尚书赵衡当场拍案而起,怒斥道,妇道人家,何事需在朝堂喧哗
我目光冷淡,缓缓从袖中取出一物,高举于殿前。
陛下,臣妾手中所持,乃是赵衡与沈家嫡女沈瑶密谋私运兵器,妄图借王爷病重,扶持外戚,窃取朝堂之权的证据!
话音落地,朝堂哗然。
御前侍卫接过那一叠信笺,呈至皇帝案前。
龙椅之上,皇帝眸色一沉,拂袖冷喝:赵衡,你可认得这字迹
赵衡面色骤变,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陛下明鉴,此事必有误会!他强作镇定,却终究掩不住心虚。
误会我步步逼近,唇角勾起讥笑,那这批兵器,是不是也能‘误会’着运入京中,埋伏在王府十里之内
你血口喷人!赵衡怒极,话语间却已慌乱。
户部尚书赵衡,私通外戚,意图谋逆,证据确凿!萧景衍的声音,自殿门外传来。
他身披玄锦,面容冷峻,明明身形孱弱,却自带凌然威压。
陛下,他缓步踏入,朗声道,赵衡与沈瑶狼狈为奸,所幸王妃心思细腻,早察端倪,方才将此祸乱扼杀于未然。此番功劳,沈婉当记首功。
我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身侧,静静看着赵衡面色发青,气急攻心,竟当堂昏厥。
皇帝面沉如水,手中玉如意重重一敲:来人,赵衡勾结外戚,意图不轨,押入天牢,候审问斩!
随着御前侍卫押解赵衡离去,朝堂上鸦雀无声。
这一战,我以庶女之身,反将一军,狠狠扇了沈瑶一个响亮的耳光。
**
朝堂散后,萧景衍执我之手,缓步而行。
阿婉,今日之局,了却一桩旧债。他侧眸看我,凤眸含笑,你可后悔,今日如此张扬
若是今日不张扬,明日便是旁人骑在我头上。我轻笑,步伐从容,王爷宠我一尺,臣妾便还您一丈。
好一个还一丈。他低声笑着,手指收紧,沈婉,你的确不负本王所望。
风拂金銮,衣袂飞扬。
那一刻,昔日被人唾弃的庶女,终于在这权谋交织的朝堂之上,立下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
王府后院,沈妙得知赵衡落败,沈瑶彻底失势,险些昏死过去。
沈婉……贱人……贱人!她撕心裂肺地怒吼,指甲几乎掐入掌心,她不过是个庶女,凭什么!
凭什么
凭她有本事。
凭她有萧景衍护着。
更凭她,敢反击,敢翻身。
**
入夜时分,萧景衍坐于案前,亲手为我磨墨。
阿婉,今日你在朝堂之上,锋芒毕露,京中怕是要重新书写你的传闻了。
从‘庶女命贱’到‘王妃权谋’,倒也不坏。我托腮轻笑,起码往后,没人再敢小看我。
本王,亦不许旁人小看你。他搁下墨锭,目光灼灼。
王爷今后只需养好身子,剩下的风浪,臣妾自会为您一一平定。我轻声应道,眸色温柔。
他执我之手,十指相扣,低低一笑。
阿婉,往后风雨同舟,你我并肩。
我望着他,心底的那份执念,悄然落地生根。
庶女逆击,权谋翻身。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而我沈婉,必定不会输。
第八章:打蛇打七寸,嫡姐低头
世子妃,宗人府传来消息——沈瑶求见。
绿鸢的话音落下,我手中的香盏微微一顿。
她倒是耐不住性子了。我轻笑,将香盏轻轻放下,既然她想见,那便成全她。
宗人府的地牢幽暗潮湿,昔日的贵女沈瑶,如今不过是一身粗布麻衣,青丝凌乱,憔悴不堪。
她看见我时,神色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又强撑着挤出一抹温婉的笑。
妹妹……你终于来看姐姐了。
我缓步走近,眸中波澜不惊,宛若看着一只将死的蚂蚁。
姐姐惦记着妹妹,妹妹怎敢怠慢。我淡淡道,只是没想到,姐姐落到今日地步,竟还笑得出来。
沈瑶咬牙,面色苍白。
妹妹,我知你心中怨我,可咱们毕竟是姐妹一场,沈家已落,若你肯出手相助,姐姐必当感激涕零。
感激涕零我挑眉冷笑,当日姐姐设计我嫁入王府,可曾想过姐妹情分沈家覆灭,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妹妹!沈瑶突然高声道,你真以为,得了王爷宠爱,便能在这深宅大院立足你不过是个庶女,血脉低贱,终究上不得台面!
她的伪装终于崩塌,狰狞的面容在昏暗灯光下格外刺目。
低贱我缓缓俯身,贴近她的耳边,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可偏偏,是这‘低贱’的我,将你从高位踹入泥潭。沈瑶,你不过是个连翻盘都做不到的废物。
她身子一震,瞳孔微缩。
陛下已下旨,赵衡抄家问斩,沈家罪名难逃。我直起身,垂眸俯视,你若安分守己,或许尚能苟延残喘几日。若再妄想反扑——
我顿了顿,唇角弧度森冷。
王爷已命人,将你当年陷害王妃、私通外臣的证据呈入御前。到那时,你不止是沈家庶女,还是朝堂钉耻。
沈瑶死死咬住下唇,唇角渗出血丝,双手早已握得发颤。
她终于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颅,颤声道:妹妹,姐姐错了……
太晚了。我轻轻拍了拍手,转身而去,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
王府内,萧景衍正倚在软榻上,翻阅奏折。
沈瑶如何他漫不经心地问,语气却带着一丝揶揄。
跪了。我在他对面落座,自倒了一杯茶,嘴硬心虚,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本王倒有些不解。他放下奏折,眉梢微挑,明明将她踩在脚下,为何不一剑封喉
杀人最狠的,从不是一剑致命。我轻笑,是让她活着,看着自己亲手捧起的王府,变成旁人的后花园。
沈婉,本王越来越欣赏你了。他眯了眯眼,眸底笑意阴鸷。
彼此彼此。我淡淡还他一句,你这病娇模样,倒也不差。
他轻笑出声,抬手握住我的指尖,低声呢喃:阿婉,若是世间负你,本王便负了这天下又如何
这话说得偏执却动人。
王爷此言,记好了。我垂眸掩去唇边笑意,往后,可别后悔。
**
翌日,圣旨下达。
沈瑶被贬为庶民,宗人府杖责二十,发配偏远州县,永不得回京。
王府门前,百姓围观,昔日高高在上的沈家嫡女,披麻戴孝,狼狈不堪。
而我,沈婉,身着绣金流苏裙,端坐于檐下,手执香盏,冷眼旁观。
沈瑶,今后这京都,便只有一个沈家女——那便是我。
沈瑶踉跄抬头,双目血红,唇齿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人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女,而我,是她唾弃的庶女。
如今,她被贬为庶民,发配流放,而我,却成了万人敬仰的王妃。
此起彼伏,便是世道轮回。
**
沈瑶被押送离去后,萧景衍携我登上王府高台,俯瞰整座京城。
阿婉,如今王府后患已除,朝堂亦趋平稳。他眸光深邃,你是否愿,随本王并肩,踏上更高的地方
我转眸望他,微微一笑。
王爷欲往何处,臣妾便往何处。
好。他轻笑,执我之手,十指相扣,阿婉,你是本王的王妃,也是本王的锋刃。往后这江山,本王要与你一同去守。
风起云涌,红衣胜雪。
我沈婉,从庶女到王妃,步步逆袭,终于在这江山之巅,立下属于自己的一寸天。
沈瑶低头了,权贵俯首了。
可这,仅仅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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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烛火摇曳。
我伏案提笔,落下一行字。
庶女逆袭,封妃为后,待之日,亦不远矣。
而病娇王爷,立在我身后,低声轻笑。
阿婉,待你封后之日,本王亲自为你执笔写贺。
我回首一笑,世间风华,尽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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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情愫暗生,病娇粘人
王府西苑,春光正好。
我正执书独坐,忽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未及抬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从身后探出,径直将书卷合上。
阿婉。那声音低沉又委屈,带着浓浓的病态缠绵,本王病了,你却还有心思看书
我失笑:王爷这病,怕是只在本妃不理你的时候发作吧
萧景衍不答,反而顺势坐在我身旁,偏执地将我搂入怀中,下巴轻抵在我肩窝处,语气理所当然得过分。
是啊,阿婉不理我,本王的心病便犯了。
这人向来冷戾狠绝,可在我面前,却偏要装作这副脆弱模样。
世子爷,您是王府之主,堂堂摄政王世子,怎得如此粘人我故作嗔怪,手指却不自觉地顺着他的发丝轻抚。
本王只粘你。他眯了眯眼,声音低哑,旁人想靠近,本王连命都能要。可你不同,阿婉,本王生来孤寒,只有你,能让本王觉得这世间尚有温软可依。
我心头微震,原本的打趣之意,顷刻烟消云散。
这病娇,看似无赖,实则每一句,都是刀子,往心口里剜。
王爷既觉我好,那便莫要再胡闹。我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心,故作严肃,再胡乱使性子,别怪本妃真生气了。
本王怕。他却偏偏顺着我话茬,眸中笑意温柔,阿婉一生气,本王便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油嘴滑舌。我嗤笑,眸光却不自觉柔了下来。
他抱得更紧了些,温热的呼吸打在我颈侧,带着几分痒意。
阿婉,陪本王散散步罢。他说,近日气色不好,御医都道要多走动。
我佯作嗔怒:世子爷这是命我为侍女不成
哪里是侍女。他低笑,是娘子挽夫散心。
**
于是王府内苑,便多了一副令人艳羡的画面。
世子妃沈婉,挽着病弱世子,一步步闲庭信步。
有人看不惯,自然也有人眼红。
侧妃沈妙远远望着,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哼,不过是狐媚手段,世子爷被她迷了心窍。她冷哼一声,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迟早有一日,她沈婉会被赶下这王妃之位!
可惜她心中妄想,现实却是——
萧景衍垂眸望着我,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语气温柔得不成样子。
阿婉,本王近日思来想去,觉得这王府太小了,迟早要为你谋一处更大的舞台。
王爷这是打算谋反我轻笑调侃。
谋不谋反且不论。他偏头,凤眸微眯,但若这天下敢欺你半分,本王便倾尽天下,为你平一场浩劫。
我一愣,随即抿唇轻笑。
这世子爷,倒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
入夜,王府后苑灯火通明。
我本欲安寝,却被人从背后抱住,萧景衍低哑着嗓音,在我耳边低语:
阿婉,今日在朝堂之上,众人皆道你手段狠辣,可本王知道,你的心,软得不行。
王爷倒是看得通透。我不以为然,可这后宅之争,朝堂之险,若不狠上三分,早被人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是。他轻轻应了一声,所以才需要本王护着。
王爷护了我一时,护得了我一世吗我反问。
本王命长,阿婉又聪慧,这一世,够了。他轻笑,语气却笃定得令人心安。
那一夜,春寒料峭,病娇王爷却偏要缠着我,像极了赖皮的小孩。
阿婉,再哄哄我,本王心口疼。
阿婉,今夜与我同榻罢,梦中也想抱着你。
阿婉,本王……只想听你唤一声‘夫君’。
他病弱,偏执,粘人,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可我却心甘情愿被他这般缠着。
**
翌日,京都又传新谣:
摄政王世子病重命危,唯王妃沈婉一人可解。
众人嘲讽不过一月,如今却已改口称我沈婉为王府最尊贵之人。
而那始终牵着我手的病娇王爷,正懒洋洋倚在软榻之上,勾唇浅笑。
阿婉,世间皆负你,本王不负。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可却重若千钧,压得我再也无法心硬。
从庶女到王妃,从被轻贱到被万人艳羡。
我沈婉,终是走上了这一步。
但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
王爷。我执笔落字,头也不抬,若你真心疼我,不如来世换你做庶女,叫我来护着你,如何
萧景衍闻言,眸色一暗,随即低低笑出声。
好。他走到我身后,低头在我耳畔低语,但今生,本王护你,便足够了。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耳边,像极了最狠的蛊。
而我,心甘情愿被他缠一生。
这一局,庶女逆袭,病娇宠妻。
从今往后,摄政王府,只有我沈婉说了算。
**
——粘人病娇,宠我成瘾。
——沈家庶女,逆风翻盘。
这场风云,才刚刚开始。
第十章:昔日看不起,如今低头跪
世子妃,沈家二房的人上门了。绿鸢禀报时,神情中带着一丝忍不住的冷笑,前些日子他们还在背后说您是‘低贱庶女’,如今倒是脸皮不薄,想来攀亲认故了。
二房我掀起眼帘,语气淡淡,当年沈家二房嫌我娘出身卑微,夺我母亲嫁妆,连我在相府都没个像样的院子住,如今倒学会倒贴了
是啊。绿鸢咬牙,这些人,见风使舵,最是恶心不过。
既然来了。我唇角微扬,笑意却冷,那便请他们进来吧,王府的门,不能让人说小气了。
**
正厅内,沈二老爷沈昌远满面堆笑,沈家二房的几个女眷也都满脸谄媚。
婉儿啊——哦不,世子妃,咱们一家子多少也算亲戚,往日若有怠慢之处,都是误会,误会啊。
误会
当年母亲病重,你们冷眼旁观,夺走嫁妆,驱逐庶子庶女入偏院。
如今倒好,张口闭口一口亲戚,真是滑稽。
世子妃,您如今身份贵重,沈家以您为荣。二夫人笑得谄媚,家中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能得王妃一句提携,日后也好有个好归宿……
我闻言,淡淡抬眸,看向那几个女儿家。
她们昔日在相府与沈瑶一同欺辱于我,冷眼冷言,句句诛心。
哦我漫不经心地抬手轻抚茶盏,笑意温柔,可惜本妃愚钝,实在想不起来,二房何时与我有过这般亲厚。
二夫人的脸色一僵,强撑笑颜道:世子妃说笑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既是一家人,当年我娘病重,二房可曾探望半分母亲留下的嫁妆,如今可还在
话音落地,厅内瞬时寂静。
沈昌远尴尬一笑:往事已矣,何必翻旧账呢
往事已矣我缓缓放下茶盏,目光冷若寒霜,沈二老爷若不愿提,那便本妃来提一提——当年我娘嫁妆三十六项,如今账册尚在,可要本妃一一细数,问你讨回来
沈昌远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他没想到,昔日那个在相府里低眉顺眼、不敢吭声的庶女,如今竟敢当众质问他。
婉儿,婉儿啊——他还想挽回,二叔知错了,若有差钱,只管开口便是。
沈二老爷。我淡声打断,眉眼清冷,本妃今日让你们进王府,不是听你们虚与委蛇,更不是为了成全你们攀附权贵的妄想。
我站起身,目光一扫厅中众人,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压倒性的威势。
昔日你们如何冷眼相待,本妃便如何奉还。我轻笑,沈家之名,往后不许再与本妃半分牵扯。否则,本妃自会亲自送上门去,替母亲讨回那笔账。
沈昌远与二夫人面如死灰,连那几个娇纵惯了的女眷,此刻也一个个低垂着头,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骄矜
送客。我轻飘飘吐出两个字。
沈家二房被侍卫请了出去,面子里子皆丢尽。
昔日高高在上的亲族,如今低头下跪,讨好求怜。
这一刻,风水轮流转,真是快哉。
**
傍晚,萧景衍闻讯而来,懒洋洋靠在榻上,似笑非笑。
阿婉,听说沈家二房今日当着众人面,叫你骂了个狗血喷头
哪里是骂。我轻笑,端着茶盏细细品茗,不过是替亡母讨了个公道罢了。
你倒是不留情面。他挑眉,唇角噙笑,本王喜欢。
王爷若不喜欢,我也照骂不误。我理直气壮地回敬。
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低哑动人,带着几分病态的宠溺。
阿婉,你可知,今日本王在宫中听到那些大臣议论,说王妃心狠手辣,行事不留余地,皆是豪门妇道之楷模。
哦我挑眉,这算夸我,还是骂我
自然是夸。他握住我的手,指腹摩挲着手背,本王不稀罕什么温婉顺从的绣花枕头,本王要的,是能并肩携手、杀伐果决的王妃。
王爷。我侧眸看他,轻声道,你既护我三分,我便护你七分。
本王心甚慰。他俯身,薄唇轻轻落在我掌心,动作虔诚又病态,阿婉,从今往后,你要风,本王便替你夺了这天;你要雨,本王便唤了这地。
这一刻,病娇王爷的偏执与深情,皆化作最动人的誓言。
而我沈婉,从庶女到王妃,昔日冷眼旁观的亲族,如今皆在脚下。
这一局,逆袭已成。
可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
夜色如墨,烛火明灭。
我立于窗前,看着京城万家灯火,唇角轻勾。
沈家欠我的,权贵瞧不起我的,世道压着我的——我低声道,都该一笔一笔,讨回来了。
第十一章:宫宴风波,嫡姐再起祸心
盛夏将至,宫中喜讯连连。
太后寿辰,圣上下旨,命百官携眷入宫贺寿。
一时间,京城贵女皆蠢蠢欲动,妆奁绸缎、首饰珍宝,皆争做最风光的那一人。
而这场寿宴,对我而言,无异于一场新的修罗场。
世子妃,听说沈瑶也被赦回京了。绿鸢一脸冷意,这次宫宴,她竟也在受邀之列。
她倒是命硬。我笑着,语气不见半分波澜,不过正好,省得我再费心去寻她。
沈瑶贬为庶民后,本该永不得入京。然户部赵衡一案已结,朝堂风向微变,皇后出面保她一次,无非是想看场热闹。
而我,不介意顺势,送沈瑶最后一程。
**
宫宴之日,华光溢彩,金銮大殿内贵女云集,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我一袭赤金凤纹宫装,步入殿堂,瞬间吸引无数目光。
那便是沈相府的庶女沈婉
庶女出身,竟也能入主摄政王府,真真是好手段。
耳畔低语杂乱,却无一人敢上前挑衅。
因为,坐于上位的那位病娇世子,正眯着眼,冷冷扫视四方。
阿婉,本王陪你来赴宴,谁若敢放肆,直接逐出宫去。
我唇角轻扬,敛了敛裙摆:王爷倒是霸道得很。
宠妻无度,旁人管不着。他淡笑,病态却张狂。
正言语间,宫门处传来一阵骚动。
沈相之嫡女,沈瑶,到!
沈瑶依旧是那副柔弱无害的模样,一身素色云锦,眉眼低垂,似是洗尽铅华,重归谦卑。
参见太后,参见陛下。她行礼得体,低声道,瑶知昔日有错,今朝蒙陛下恩典,得以重归京中,感激涕零。
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倒叫不少不明真相的贵妇生出怜惜。
沈家嫡女虽曾失足,毕竟是相府出身,礼仪教养自是上乘。
反倒是那庶女沈婉,行事张狂,未免失了分寸。
流言蜚语四起。
沈瑶缓步上前,朝我盈盈一笑。
妹妹,别来无恙。
托姐姐洪福,妹妹近来很好。我唇角含笑,目光却冷得刺骨。
沈瑶似未听出弦外之音,继续道:太后寿宴,讲究和睦祥瑞,妹妹身为世子妃,自当以礼待人,免得惹人生厌。
这话表面温和,实则字字带刺,意图不言而喻。
——她要借出身低贱的旧事,当众羞辱我。
阿婉。萧景衍眸光一寒,作势欲起。
王爷莫急。我抬手拦住,唇角的笑意愈发从容,姐姐说得极是,既然讲究祥瑞,妹妹倒是有一物,愿献于太后。
我拍了拍手,早有侍女呈上一方锦盒。
此物,乃母亲遗留之物,绣工出自宫廷绣坊,寓意百福并临,千祥瑞庆。我缓缓打开盒盖。
锦盒内,一方百子千福绣帕,针脚细腻,金丝银线交错,光华流转,端的是一件巧夺天工的珍品。
太后见状,眉开眼笑:好一方百福绣帕,果真别致。
多谢太后。我盈盈一礼,转眸看向沈瑶,姐姐方才所言‘出身低贱’,正巧,此绣帕便是当年母亲亲手所绣,出身虽低,心意却贵。想来,贵贱并不在身份,而在本心。
沈瑶面色骤变,拳头死死攥紧。
妹妹误会了,姐姐绝无此意。她强作镇定,嘴角却微微发颤。
哦可惜妹妹愚钝,总爱误会。我轻笑,不过无妨,世人眼睛雪亮,何须妹妹多言。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太后亦是目露赞许之色:世子妃心思细腻,言辞得体,果然是王府之福。
沈瑶面如死灰,周围窃语不断,却无人再敢为她辩驳。
**
宫宴散后,萧景衍执我之手,懒洋洋道:阿婉,今日之胜,可谓酣畅淋漓。
不过是顺水推舟。我轻笑,沈瑶自取其辱罢了。
可本王偏爱你这般锋芒。他低头,在我掌心落下一吻,往后,谁敢小觑你,便叫她在这金銮殿前,跪到认错为止。
王爷倒是记仇。我佯作嗔怪。
宠妻之人,何妨心狠他低低一笑,偏执又温柔。
**
这一日,京都流言再起。
庶女沈婉,口舌锋利,太后钦点,王府之福。
而沈瑶,不过是个自掘坟墓的笑话。
从今往后,谁还敢以庶女二字贬低我沈婉
宫宴修罗场,我赢了。
这,仅仅是开始。
第十二章:王爷护短,手撕权贵
太后寿宴风头未歇,翌日便有贵女上门登门拜访。
世子妃,侯府大小姐顾婉仪求见。绿鸢低声禀报,神色微冷,她素来与沈瑶交好,怕是来者不善。
无妨。我掩唇轻笑,送上门来的狗,怎可不赏她一骨头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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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内,顾婉仪着一身紫罗轻纱,金步摇微颤,仪态雍容,眉眼间却藏着掩不住的骄矜与轻蔑。
世子妃。她端起茶盏,语气温温柔柔,却每个字都透着锋利,婉仪冒昧上门,只为劝诫一句——世子虽贵,但您毕竟出身庶女,行事当谨言慎行,莫要坏了王府名声。
此言一出,绿鸢当即攥紧了拳头。
真真是欺人太甚。
顾小姐好意,本妃心领了。我浅笑不语,抬手轻拂衣袖,只是本妃有些不解,王府名声何时轮到外人来操心
顾婉仪眼神一冷,语气更盛:王府乃皇亲贵胄,世人瞩目。若是被有心人编排出些‘庶女不知礼数,狐媚惑主’的笑话,岂非有损体面
哦我微微挑眉,唇角噙笑,顾小姐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倒是要劳烦顾小姐,管好自己的嘴。
世子妃这话,可是威胁婉仪她冷笑。
非也。我缓缓起身,俯身贴近她耳畔,低声道,是劝你识相,否则,王府的门槛,你怕是再也进不来了。
顾婉仪面色铁青,正欲发作,却被一道冷冽的声音生生打断。
她说得对。萧景衍负手而入,玄衣如墨,眸色森冷,本王的世子妃,岂容旁人指手画脚
顾婉仪脸色骤变,连忙起身行礼:世子爷恕罪,婉仪无意冒犯——
冒犯了便是冒犯了。他嗓音清冷,你不过侯府一介女眷,竟敢妄议本王之妃,谁给你的胆子
世子爷明鉴,婉仪、婉仪只是担忧——
王府之事,何时需你操心他唇角冷勾,既然你如此关心体面,不如本王成全你,让你从此闭嘴。
话音未落,侍卫已然上前。
来人,传本王旨意,顾家教女无方,罚抄家训三月,禁足闭门思过。
世子爷饶命!顾婉仪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地,婉仪一时失言,还望世子爷开恩——
你方才不是说,怕本王世子妃坏了名声萧景衍垂眸,嗓音淡漠,本王正好担心你这口无遮拦,污了王府清誉。
世子爷——顾婉仪面如死灰,强撑着哀求。
拖下去。他毫不留情。
侍卫上前,将顾婉仪拽起,她踉跄着被带出王府,昔日骄矜的侯府嫡女,此刻狼狈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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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安静片刻。
萧景衍缓步走到我面前,目光微垂,指尖轻轻理了理我鬓角散落的发丝。
阿婉,谁若敢欺你半分,本王便叫她百倍奉还。
王爷护短,果真是令人安心。我抬眸,唇角轻勾。
阿婉,你是本王的命。他低头,声音缱绻,旁人若敢染指,本王便削她骨、剜她心。
偏执、病娇、杀伐果断,却独独对我,温柔至极。
我伸手覆上他的手,指腹相抵,目光清亮。
王爷护我,我自当与王爷并肩。
好。他轻笑,凤眸微眯,这京城的风雨,本王陪你一起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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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顾家抄家训一事传遍京城。
曾与沈瑶交好的权贵女眷们,纷纷偃旗息鼓,生怕下一个被撕得体无完肤的,便是自己。
而我沈婉,从庶女笑柄成了王府真主,无人再敢妄议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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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萧景衍执我手,缓缓道,这场风波,不过是个开始。朝堂波诡云谲,接下来,才是正戏。
我等着。我目光坚定,无论风雨雷霆,臣妾,皆与王爷并肩。
他低笑,眼底尽是藏不住的深情与偏执。
本王这辈子,护你到底。
第十三章:宅斗升级,正妻风范
自顾家贵女被撕了脸面后,王府后宅一时偃旗息鼓,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世子妃,三夫人李氏近日频频往沈妙院中走动。绿鸢低声禀报,语气里带着止不住的冷笑,怕是憋着什么坏水,想给您添堵。
李氏我微勾唇角,翻着手中的账册,语气淡得仿佛在说茶余饭后的小事,当年她巴结沈瑶,如今换了沈妙,倒是条忠心的狗。
可惜,狗永远成不了主子。我轻笑,既然她们耐不住了,那便让她们出手吧,本妃正好,缺个杀鸡儆猴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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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翌日,李氏果然借着请安之名,堂而皇之地踏入正院。
世子妃万福。李氏一身宝蓝色缎衣,脸上堆着谄媚笑容,却掩不住眉眼间的轻蔑。
近日王府内宅风声紧,妾身惶惶,特来向世子妃请教如何安分守己,以正家风。
话里话外,句句踩着我庶女身份,暗指我入府不过数月,便搅得后宅乌烟瘴气。
李夫人有心了。我淡淡一笑,目光轻扫过她身后那几名蠢蠢欲动的嬷嬷丫鬟,眸中寒意渐盛,不过安分守己四字,怕是该先请教李夫人自己。
世子妃此言,妾身不解。李氏佯作无辜。
当年沈瑶之事,本妃念你愚忠,未曾计较。我缓缓起身,步步逼近,可若你自觉沈妙那副贱骨,真能托付未来,不如本妃成全你们,让你们主仆一道,去庄子上修身养性。
李氏脸色微变,强作镇定:世子妃言重了,妾身不过一片忠心,怎敢妄议主位
忠心我冷笑,既然忠心,怎会纵容下人偷换账册,暗中贪墨王府月银
话音落地,李氏脸色瞬间煞白,周围丫鬟们更是噤若寒蝉。
来人。我淡声开口,将李氏院中的账册一并送来,逐一对账。若有一丝一毫差错,李氏身为主位,自当问责。
世子妃!妾身冤枉!李氏终于慌了,扑通跪地,妾身一心为王府效命,怎敢有辱门楣
你敢贪墨,便要承受后果。我垂眸,唇角笑意浅淡,沈妙也好,你也罢,不过是区区侧庶之流,莫要痴心妄想。
来人,将李氏押去账房彻查,若有贪墨,发落至庄子,永不录用。
李氏脸色惨白,被侍卫拖出正院,众目睽睽之下,昔日趾高气昂的三夫人,成了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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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威风。沈妙闻讯后,强撑着前来赔罪,面上笑意僵硬,李氏行差踏错,妾身亦有督教不严之责,特来向世子妃请罪。
侧妃谦虚了。我不咸不淡地回敬,若人人都如沈妙这般嘴上请罪,心里做戏,怕是这王府早被你们折腾得翻天覆地了。
沈妙面色一僵,指甲死死掐入掌心。
王府后宅,素来讲究尊卑有序。我眸光微冷,你记住,你是侧妃,我是正妻。再有越矩之事,便莫怪本妃不念情面。
妾身……明白了。沈妙咬牙低头,屈膝行礼,心中却已将我恨到了极致。
可她不敢。
因为她知道,如今的王府,早已不是她们这些妾侍能呼风唤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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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萧景衍坐于软榻,手中翻着今日的折子,眉眼带笑。
阿婉,听说你今日清算后宅,杀鸡儆猴,威震全府
王爷怎地消息这般灵通我取笑道。
本王的王妃,本就该是这般手段。他放下折子,揽我入怀,旁人若敢妄动,便叫她们知道,什么叫做正妻风范。
王爷宠我三分,我自当还他七分。我轻声回道。
那这七分里,可有一分,是情他低头,唇畔贴近我耳侧,嗓音低哑。
王爷如此贪心,莫不是想要我全部的心我笑意浅浅。
本王,要你一心一意。他轻吻我的眉心,低声承诺,从今往后,王府后宅,只你沈婉一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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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京城流言再起。
摄政王世子妃,雷厉风行,肃清后宅,正妻风范,众妾低头。
而那些曾在背后嘲笑我庶女身份的人,如今不过是瑟瑟发抖的小丑罢了。
庶女翻身,从今始。
第十四章:前朝旧怨,风波再起
入夏的宫墙,似乎连风都带着燥热。
世子妃。绿鸢眉头紧锁,将一封密信呈至我案前,宫中来人,说是与王爷旧疾有关,恐怕……牵扯到了前朝遗案。
我指尖一顿,抬眸望向窗外,阳光刺眼,晃得人睁不开眼。
前朝旧怨,竟也翻腾到了今日。我唇角勾起冷笑,看来,这一潭死水,终究还是要翻一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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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世子之位,表面风光,实则步步杀机。
王爷的病,从来都不只是病,而是前朝余孽一刀一刀割下的隐患。
阿婉。萧景衍执着我的手,指尖微凉,你若怕,便莫要插手。
王爷。我反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臣妾从不怕风浪,倒是怕王爷一心护我,却被这漩涡困住自身。
本王……不舍你涉险。他低声道,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偏执与心疼。
但臣妾更不舍,王爷一人独撑。我莞尔,既为夫妻,自当同舟共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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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宴变了风向。
皇帝御前,旧朝权臣陈阁老借题发挥,将萧景衍病弱之事摆上明面。
摄政王世子病体缠绵,难堪重任,恐有误国之忧。陛下,江山社稷,岂容病骨支撑
满朝文武皆沉默,只有陈阁老一人,咄咄逼人。
王爷若非良材,世子妃倒是贤良淑德,倒不如——
话音未落,一道清冷女音斩钉截铁地响起。
阁老慎言。
殿上众人齐齐侧目。
我一袭玄底金凤宫装,缓步上前,声音清润,却如寒刃破空。
王爷虽身染旧疾,然摄政王府屡立战功,内稳朝纲,外御强敌,何曾误国阁老一言,莫非是将江山社稷视作儿戏
陈阁老面色微变,冷哼道:世子妃,妇人无外言,今日乃朝政大事,岂容后宅之人妄议
若后宅之人能明辨是非,尚且好过那些仗着老资历、暗藏私心的‘权臣’。我抬眸,目光冷冽,阁老口口声声为国,实则心怀叵测。今日所言,不过是借王爷病体,行排挤之实。
萧景衍本欲起身,却被我按住。
臣妾斗胆,请陛下准奏。我朗声道,请赐世子妃职衔,辅佐王爷,共理政务,以解圣上忧虑。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前所未有的请求,前所未有的气魄。
皇帝眼眸微眯,片刻后,竟含笑点头。
沈婉,果然有胆色。准了。
陈阁老脸色铁青,欲言又止,却被圣旨生生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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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金銮殿,萧景衍握着我的手,指腹轻颤。
阿婉,你知不知道,方才那一步,险些逆了满朝风向。
王爷。我仰头望他,笑意淡然,臣妾逆的,从来不是朝堂,而是那些想踩着摄政王府上位的鼠辈。
好一个沈婉。他低笑,唇畔的弧度偏执又温柔,本王,果然没娶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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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王府灯火通明。
世子妃辅政的消息传遍京城,一石激起千层浪。
曾经冷眼旁观的世家权贵,此刻纷纷低头示好。
那些曾在背后唾弃庶女身份的人,纷纷自打耳光。
听说了吗摄政王世子妃入朝辅政,圣上亲封,百官震动。
庶女翻身,世子妃威仪,何止是后宅主母,简直是权掌朝堂的凤后雏形。
沈妙在院中听得消息,指甲死死掐入掌心,嫉恨得几乎咬碎银牙。
而我,执笔于书案前,落下一行清隽小楷:
庶女沈婉,摄政王妃,辅国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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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萧景衍步入书房。
阿婉。他走至我身后,揽我入怀,声音低哑,本王此生,唯你可托。
王爷信我,便是我最大的倚仗。我回身与他十指相扣,从今往后,世道风雨,咱们夫妻一道去扛。
他低低笑了,眸光灼灼。
好,阿婉,便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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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旧怨,权臣暗涌。
可这一次,王府并肩,庶女正妻,携手逆风。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第十五章:情感告白,病娇破防
夜色如墨,王府偏院灯火未灭。
萧景衍坐在窗前,眉目低垂,指尖微颤,案上折子未动,唯有我亲手熬的药,温温吞吞地冒着热气。
王爷。我走近,将药碗递到他面前,再苦,也得喝。
阿婉。他却抬眸看我,声音低哑,本王好像,越来越贪了。
我挑眉,佯作不解:贪什么
贪你。他轻笑,眸中却藏着一抹压抑不住的偏执,贪你在身边,贪你护我,贪你为我出头,贪你……心甘情愿与我并肩。
可王爷既是世子,既是摄政王府的未来,自然该有人共担风雨。我低声,既然是我,便不会后退。
可我怕。他垂眸,指尖收紧,怕你有朝一日,因我权谋纷争,被这世道碾压成泥。
王爷。我抬手,覆上他的手背,世道压不垮我,沈家压不垮我,旁人更压不垮我。若无王爷相助,我尚且走到了今日,何况如今并肩
阿婉……他的声音低哑,眼底一寸寸染上红意,你可知,你越是这般坚韧,本王便越是舍不得。
他从未说过舍不得三个字。
这是头一次。
病娇如他,偏执如他,桀骜不驯,却在我面前,低到了尘埃里。
王爷。我低声唤他。
他抬眸,眸色沉沉。
臣妾从不是为王爷而活。我轻笑,但若王爷愿护我一世,我自愿护王爷十年百载,生死无悔。
阿婉。他几乎是低吼出声,下一瞬,已将我狠狠拥入怀中。
本王此生,唯你一人。他埋首在我颈间,嗓音哑得发颤,你若弃我,本王便毁这天下;你若护我,本王便为你倾尽山河。
那一刻,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有力,清晰,甚至,比王府门外的风雨更震耳欲聋。
王爷。我环住他的腰,轻声道,沈婉这一生,从未想过嫁入王府,却也从未后悔过嫁给你。
他怔住,片刻后,低低笑了起来。
阿婉,本王终于知道,什么叫心悦。
这病娇,偏执、狠戾,却在这夜雨微凉中,破了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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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王府传出世子妃专房照顾王爷的消息。
流言四起,却再无人敢嘲。
因为全京城都知晓,摄政王世子虽病弱,却权倾朝野,而那位庶女出身的世子妃,早已不再是权贵口中的笑柄。
她,是王府真正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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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萧景衍强撑着身体,执笔批阅奏折。
阿婉。他忽而抬头,昨日你说,嫁我不悔,可还作数
自然。我抬眸一笑,臣妾素来言出必行。
那便好。他眯了眯眼,眸中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本王打算向陛下请旨,册封你为摄政王正妃,正名正位。
王爷……我一愣,随即失笑,你倒是不等我反应,便自作主张了。
本王护你至此,又岂容旁人置喙你身份他淡淡道,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旁人口中的‘沈家庶女’,你是——摄政王正妃,沈婉。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他这番话,不只是给我听的,更是给天下听的。
他要亲手,抹去我沈婉庶女之名,立我为王府之主,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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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旨意未下,风声已动。
摄政王世子妃沈婉,贤良淑德,辅佐王府,皇上圣意,将立为摄政王正妃。
流言蜚语转瞬风向尽变。
那些曾经冷眼旁观、落井下石的权贵,纷纷登门示好,送礼求见。
而我,只是在王府正厅,悠然煮茶,等着他们一一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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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萧景衍自门后缓步而来,眸光缱绻,本王说过,这天下,因你而不同。
我抬眸,微笑。
王爷既许我风光,臣妾自当陪你登顶。
他低低笑了,执我手心,十指相扣,郑重道:
阿婉,此生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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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破防,情感告白。
从此以后,摄政王世子妃,不再是那庶女沈婉,而是王府正妃,王爷心尖独宠的沈婉。
从今往后,谁也别想动她一根发丝。
第十六章:嫡姐落败,庶女封妃
世子妃,沈瑶不知从何处得了圣上御前的密函,正欲借此逼宫。绿鸢神色凝重,今夜,便是动手之时。
我掀起眼帘,眸色冷冽如霜。
逼宫我轻笑,指尖轻敲案几,她沈瑶,怕是连宫门都未必能踏得进去,还妄想着掀了天
她这是疯了。绿鸢咬牙,可陛下近来病重,朝中风声鹤唳,若真叫沈瑶钻了空子——
无妨。我缓缓起身,衣袖翻飞,这场戏,她要演,本妃便陪她演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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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皇宫之中暗流涌动。
沈瑶一身素白宫装,手执密函,带着一众私兵,直逼乾元殿。
陛下病重,朝堂动荡,本宫沈家嫡女,奉先帝密诏,代摄朝政。她声如寒刃,面上却是盛气凌人的笑。
沈瑶。我缓步踏入,凤冠霞帔,仪态从容,当年沈相已死,你不过是个庶女贬户之身,也敢妄言摄政
沈婉!沈瑶咬牙切齿,你不过区区庶女,凭什么站在我沈瑶之上摄政王病骨支离,朝中动荡,若无我沈瑶掌权,沈家荣光,岂能延续!
可惜,沈家的荣光,早在你算计我母亲、陷害王爷时,便已断送。我步步逼近,冷声道,沈瑶,你连自己是谁都认不清,又凭什么妄图掌控这天下
她脸色一僵,随即冷笑一声:那便看,谁手中的密诏更管用!
话音未落,殿外忽传来一声冷喝:
沈瑶以下犯上,妄图逼宫,罪无可恕!
萧景衍缓步而入,玄衣猎猎,眸中杀意森冷。
陛下已然知晓你的狼子野心,今夜之前,便已下旨,沈瑶贬为庶民,发配北境,永世不得回京!
沈瑶面色惨白,手中的密函啪地一声跌落,信封裂开,露出其中空白一页。
这、这不可能……她失魂落魄地喃喃,我明明……有诏在手……我明明……
你以为,是谁给你的‘密函’我缓缓俯身,将那一页空白拾起,沈瑶,你不过是被人当作弃子,尚且自以为是,真是可笑至极。
来人!萧景衍冷声道,沈瑶以下犯上,谋逆逼宫,押入天牢,秋后问斩!
沈瑶崩溃大笑,眼中却尽是怨毒:沈婉,你抢了我的婚事,毁了我的家族,今日你胜了又如何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声嘶力竭,却被侍卫生生拖出乾元殿,曾经高高在上的沈家嫡女,如今不过是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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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尘埃落定。
当夜,圣旨颁下:
摄政王世子妃沈婉,德才兼备,心怀社稷,今特封为摄政王正妃,位同凤仪,掌王府内外。
金銮殿上,群臣俯首。
我沈婉,自庶女而来,立于朝堂之巅,万人敬仰。
**
阿婉。萧景衍执我之手,低声笑道,从今往后,摄政王妃之位,唯你独尊。
王爷。我回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沈婉一生,唯愿与王爷并肩,护这江山,护这家国。
好。他眸色深沉,声音低哑,本王以此身许你,以此心宠你,以此世守你。
凤冠霞帔,红衣如火。
那一日,沈家覆灭,庶女翻身。
我,从笑柄庶女,成了这王府之主。
从今往后,沈婉二字,再无人敢轻贱。
第十七章:万人仰望,风光无限
初秋,金銮殿上,钟鼓齐鸣。
摄政王正妃沈婉,携诏晋见!
仪仗森严,凤冠霞帔,红衣胜火。
今日,是摄政王府册妃大典。
彼时笑我低贱的那些贵女,如今皆俯首侍立,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沈家庶女,早已成了权贵心头最忌讳的四个字。
世子妃当年被沈瑶陷害,如今封妃正位,果真天道有轮回。
听说皇后都亲自为她绣了凤袍,这等殊荣,莫说庶女,便是世家嫡女也未必能得!
人声鼎沸,万众瞩目。
而我,沈婉,步步生莲,缓缓登上金阶。
殿上,萧景衍负手而立,玄衣如墨,眉目冷艳。
可当我走近,他偏执了半生的眼里,却只余温柔。
阿婉。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落在我腕间,本王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我莞尔一笑:王爷护我一世,今日,臣妾陪你并肩。
好。他低声轻笑,那便请你,登上这王府正妃之位。
圣旨高悬,金口玉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世子妃沈婉,贤良淑德,德冠群芳,今册封为摄政王正妃,掌王府内外事宜,位同凤仪,钦此。
众臣齐呼:恭贺摄政王正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景衍牵着我的手,十指相扣,凤眸微眯,笑意淡淡。
从今往后,你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
大殿之下,昔日沈家二房、三房之流,皆低眉顺眼,连头都不敢抬。
当年,沈家何等风光,众星捧月的嫡女沈瑶何等张扬。
如今,沈瑶锒铛入狱,沈家支离破碎。
而我这个庶女,却被万人仰望,尊为王妃。
世道轮回,真真是讽刺。绿鸢低声道。
不过是自作孽。我端坐高位,手执玉盏,唇角带笑。
朝臣权贵,无一不向我示好,争先恐后奉上贺礼,仿佛要将当年对我沈婉的轻贱,一寸寸讨回来。
可我,只端茶浅笑。
沈家旧债,沈婉记得一笔一笔。我轻声自语,但该收的,也收得差不多了。
**
册妃大典之后,王府门前车水马龙,权贵之家纷至沓来。
昔日冷眼相待的旧亲故交,如今皆改了口:
沈家女当年屈居庶女,实是可惜,如今封妃,方显真凤之姿。
沈家有幸,得沈婉一脉尚存,实乃福泽。
沈家二夫人、三夫人更是挤破了头,企图借着亲戚身份巴结我,攀附权贵。
婉儿啊,哦不,王妃娘娘,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当年有误会,您大人有大量,可别与我们计较啊——
王妃娘娘,您娘当年与妾身情同姐妹,妾身素来将您视如己出啊……
一番谄媚,听得我忍俊不禁。
原来如此。我缓缓起身,步步逼近,既然如此,当年我娘病重,你们冷眼旁观,连一杯温水都不曾递过,那是否,也该算作‘姐妹情深’
二夫人面色骤变,忙不迭跪地磕头:王妃娘娘恕罪,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既知错,便去庄子上好生忏悔。我垂眸,语气平淡,庄子风凉水冷,最适合反省。
一句话,打得二房三房颜面尽失,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从今往后,沈家再无颜面提起庶女二字。
**
当夜,王府灯火通明。
萧景衍执我手,走上王府高台。
阿婉。他望着漫天星辰,嗓音低哑,你看,这天下风光,皆在你脚下。
王爷。我侧首望他,眼眸如水,这些,不过是王爷与我并肩走过的路。
这天下欠你的。他轻声道,本王替你讨回。
可你欠我的呢我微笑,眸光清亮。
本王欠你一世偏爱。他俯身,落下一吻,唇齿缱绻,偏执又温柔。
阿婉,往后余生,本王许你——万人仰望,风光无限。
第十八章:庶女翻身,团宠成后
天子脚下,金銮辉映。
今日,摄政王妃沈婉,封后大典。
昔日那声庶女沈婉,如今已无人敢提。
从庶女,到王妃,再到凤座之上。
我缓缓步入凤阶,凤冠流苏叮咚作响,长袍曳地,赤金凤纹铺陈如火,脚步每落一寸,都是当年屈辱的一次碾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妃沈婉,德容兼备,辅国安邦,特封为摄政王后,凤仪天下。
圣旨落下,群臣跪拜,声震云霄。
贺摄政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缓缓接过玉册金印,眸光自容,唇角噙笑。
这一日,京都百姓焚香祈福,王府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高挂,瑞兽镇门。
而我,从沈家庶女,走到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凤座之上。
**
大殿之上,萧景衍执我之手,十指相扣。
阿婉。他低声唤我,凤眸微弯,盛着温柔偏执,这天下,终是你的了。
王爷说笑。我淡笑回望,臣妾所求,从来都不是这天下。
那你所求的,是什么他追问。
是你。我直视他的眼,是你平安,是你健康,是你执我之手,与我并肩,是你护我一世,也是——我护你一生。
他怔了怔,随即笑了,笑得比这皇城秋阳还要温暖。
好。他将我揽入怀中,低声道,那这一世,本王宠你、护你、爱你——只你一人。
**
王后册封后,京城流言瞬间风向尽变。
沈家庶女成了摄政王后,那些曾冷眼相待、冷嘲热讽的权贵,如今不过是俯首称臣的小丑。
听说了吗皇后凤袍上的金线,乃是摄政王亲自督绣,寸寸为妻。
王后娘娘如今权掌六宫,摄政王更是宠妻无度,宫中上下,谁不羡慕
王府正堂内,旧日相府族人纷纷登门,跪求一纸庇护。
王后娘娘,昔日之错,望娘娘念及血脉亲情,宽宥二房、三房……
我端坐上首,纤指轻扣玉盏,淡声道:
本宫早已仁至义尽,沈家之名,已是昨日黄花。你们若再妄图攀附,本宫自会叫人送你们一程。
一言既出,无人敢再言。
**
暮色四合,王府高台。
我与萧景衍并肩而立,眺望着这座沉浮百年的皇城。
阿婉。他执我之手,指尖微颤,却温热有力,这些年,若无你,本王怕是早已深陷泥沼,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若无王爷,当年沈婉不过是相府后院里,被人践踏的小庶女。我偏头看他,唇角微扬,你护我一次,我还你十丈高台。
你给了本王这世间最好的软肋。他低笑,也给了本王,最锋利的铠甲。
王爷。我轻声唤他。
嗯
今后,叫我阿婉,莫叫王后。我笑得眉眼弯弯,王后是这天下的,而我是你的阿婉。
他怔了片刻,旋即低笑出声,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好,阿婉。此生,此世,唯你是妻,唯你是后,唯你是心上人。
**
翌日清晨,御医跪于王府正堂,恭敬禀报:
摄政王世子旧疾已愈,脉象平稳,气息顺畅,殿下已无大碍。
消息传遍京城,百姓焚香祈福,万民同庆。
沈婉封后,摄政王痊愈,朝堂稳固,国泰民安。
**
封后大典的尾声,王府正门张榜颁旨:
摄政王沈婉,辅国有功,德容兼备,敬祀于国母庙堂,与后世同铭。
从庶女沈婉,到摄政王后,再到青史留名的国母。
这一世风雨,终是踏碎了天下冷眼,走成了万人仰望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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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风静,烛火微明。
萧景衍执笔落下一行字:
庶女翻身,凤仪天下。
而我沈婉,轻声回望:
王爷,愿你我并肩,护这江山,护这余生。
他笑,温柔偏执,低声呢喃:
护你一世,宠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