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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手底下成长起来的孩儿,个个骁勇善战,不过几场战役,就让他们歇了心思。
哪怕平安盛世,我给他们的要求也是坚持训练,不能放弃。
更不能松懈,要一代代传承下去。
保家卫国,远要比一个人拿着权力重要。
至于他们的竞争,我不愿参与。
沈知秋看着萧条宁府,叹息:年轻时你也不曾生个孩子,这里都冷清了。
我笑了笑,无奈道。
我若生下了孩子,皇帝就又要对我起疑心了。
我能保证自己没有野心,安分当个太傅,教导他们,可我的子嗣,我保证不了啊,何况,国家有人继承,我已做了自己该做的,往后什么样子,都看他们自己。
我坐在摇椅上,吃着沈知秋剥好的葡/萄,眯着眼享受。
沈知秋头发比前两天又多了点,他擦擦手,停下了剥葡/萄的动作。
还想得起来谢归尘吗
这个名字一瞬间把我拉回到了年轻时。
我眼睛闭着,微微点头:记得,还活着呢
前阵子死了。他说。
我身形微顿,轻笑:活得挺长。
沈知秋:他日子过得苦,在边境受尽苦楚,最后痛苦身亡,死后十几天才被发现,不过没人为他收尸,黄土一埋就结束了。
徐岁岁嘛,和谢归尘互相折磨,早几年前就死在了他的手下。
我继续摇着摇椅,淡淡嗯了一声。
想到沈知秋,轻叹:其实,你没必要跟我一样,找个女子,生儿育女,我不会怪你。
沈知秋只说:我爱你。
我心狠狠漏了一拍。
其实这么多年,他极少说这样暧昧的话。
猛然听见,哪怕年迈的我也忍不住心脏跳动。
我们相视一笑,彼此默契地将爱意深深展露。
我亲手剥葡/萄给了他一颗。
我想去看看父亲和母亲。
走。他起身,牵着我的手,慢悠悠朝着父亲母亲的墓碑方向走去。
他们就葬在这座宁府里。
宁府偏僻后院,两座坟墓屹立在那。
好似他们挺拔的身躯。
我坐在一侧,跟从前一样,絮絮叨叨国家的事情。
絮叨完,我有些不舍地说:娘,爹,我想出去看看,临离开这世界之前,去看看广阔的山野,最后回归山野。
以后,儿不能回来看你们了,这座宅院,会有新人来接手。
你们会不会怪女儿啊。
怪女儿也没办法咯。
沈知秋为我别了一朵小黄花,不知道他从哪里掐的。
岳父岳母他们不会怪你的,他们开心来不及呢。
我被逗笑了。
认真地看着沈知秋,同他说:谢谢你小球子。
和父母好好告别,我写了一封书上给了皇上,就不等皇上回复,带着包裹就同沈知秋手牵手去闯荡江湖了。
年迈皇上收到这封信,又是无奈又是笑,直说我怎么年纪上来了还是这么的倔。
彼时我们正在周游天地间,享受余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