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卷卷这辈子最后一个念头,是盯着电脑屏幕上第
108
个报错弹窗,手指还僵在键盘的
Ctrl
键上。空调外机嗡嗡的震动声突然变得遥远,工位顶灯在视野里晕成白茫茫的光斑,等她再睁开眼,面前悬浮着块全息投影的电子屏。
欢迎来到幽冥集团！
机械女声甜得发腻,请前往
B2
层无常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
林卷卷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类似机场大厅的地方。青灰色地砖泛着冷光,头顶巨大的电子钟跳动着诡异的绿色数字,四周飘荡着半透明的人影,有的穿着病号服,有的西装革履,最离谱的是还有个光着屁股的婴儿鬼在啃手指。
下一位！
尖锐的电子音刺破空气。林卷卷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柜台后坐着个穿黑西装的骷髅,胸前别着
无常
HR
的工牌,爪尖正疯狂敲击着键盘。
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过去,刚要开口,骷髅
HR
突然推过来一张电子合同：姓名阳间职业
林卷卷,程序员。
嘶
——
骷髅
HR
的指骨发出摩擦声,眼窝处的幽蓝火焰猛地窜高,Java
还是
Python会分布式架构吗
林卷卷懵了：您这是
看你简历不错！
骷髅
HR
兴奋得骨节咔咔作响,我们地府最近搞数字化转型,正缺技术岗！来,签了这份劳动合同,你就是奈何桥网络部的实习生了！
等等！
林卷卷后退半步,我是来投胎的！
投胎
骷髅
HR
突然切换成冷漠脸,调出个排号界面,当前排队人数
114514
位,预计等待时间
——
它故意顿了顿,按照阳间时间算,大约三百年。
林卷卷感觉眼前一黑。三百年等投胎回去,她那些
996
的同事坟头草都该两米高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哒哒声。林卷卷回头,看见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金丝眼镜反着冷光,胸前工牌赫然写着
幽冥集团
CEO
阎王。
小林是吧
阎王伸手扶了扶眼镜,嘴角挂着标准的商业微笑,我看了你的简历,技术能力很符合我们的需求。现在地府正在推进数字化转型,奈何桥的
WiFi
总断连,生死簿还是手写版,急需像你这样的人才。
林卷卷盯着他身后若隐若现的牛头马面,咽了咽口水：那我要是拒绝呢
当然可以。
阎王突然切换成惋惜脸,不过你也看到了,投胎通道正在维护升级
——
哦对了,你生前是不是经常熬夜改
BUG
这话戳中林卷卷的痛处,她下意识点头。
巧了！
阎王拍了下手掌,地府服务器用的是纸扎厂专供款,每次一烧就崩。你留下来修
BUG,不仅能积累阴间工龄,等项目结束,还能享受
VIP
投胎通道！
林卷卷犹豫了。三百年的等待和眼前的
福报,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划算。就在她准备接过合同的瞬间,突然瞥见条款里一行小字：乙方需无条件服从甲方安排,包括但不限于无偿加班、007
工作制、自愿放弃投胎权益......
这是卖身契吧！
林卷卷把合同甩回去。
阎王叹了口气,朝骷髅
HR
使了个眼色。下一秒,林卷卷面前弹出个全息投影的短视频：画面里,无数鬼魂排着长队,队伍尽头的奈何桥锈迹斑斑,孟婆正在兜售二维码：孟婆汤基础版免费,但有
30
秒广告；无广告尊享版,扫码支付阳间功德值！
看到了吗
阎王推了推眼镜,这就是地府现状。黑白无常用滴滴勾魂,结果系统三天两头崩溃,上个月错勾了个阳寿未尽的老太太,现在还在扯皮！生死簿全靠判官手写,效率低得离谱。
林卷卷皱起眉：所以你们想让我......
给奈何桥装
5G
基站,优化生死簿数据库,顺便给孟婆汤的支付系统做个防薅羊毛功能。
阎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当然,报酬不会亏待你。每完成一个项目,奖励阳寿延长一年。
一年林卷卷心动了。要是能攒够十年,回去还能再肝两个大厂！想到这儿,她咬牙在合同上按下手印。
欢迎加入幽冥集团！
阎王递来工牌,你的工号是
1314520,记得今晚六点前在地府钉钉提交入职感想。对了,办公区在十八层
——
哦,现在改成
18
级
VIP
会员制办公区了,刷工牌就能进。
林卷卷攥着工牌,看着四周飘荡的鬼魂,突然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她这辈子逃不过加班,死了还要继续当码农！更离谱的是,地府的服务器居然是纸扎的！这要是半夜有人烧纸,服务器不得原地升天
但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她深吸一口气,朝着标有
18
级
VIP
通道
的电梯走去。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听见骷髅
HR
在后面喊：记得明天晨会！阎王说本月
KPI
是投胎转化率提升
10%,完不成的都得去望乡台罚站！
林卷卷扶额,默默在心里吐槽：这阴间,比阳间还卷！
2
第二天清晨,林卷卷被地府钉钉的消息提示音炸得从床上弹起来。那声音就像一百个闹钟同时响起,还自带阴恻恻的回声特效。她迷迷糊糊解锁手机,部门群里的消息已经刷爆了
99+,置顶公告红得刺眼：今日晨会提前至
6
点,全体鬼差需着工装参会,未打卡者扣当月阴德值！
阴德值又是什么鬼！
林卷卷对着天花板哀嚎,手忙脚乱地在衣柜里扒拉出印着
幽冥集团
LOGO
的荧光绿工服。那颜色比阳间的荧光路锥还扎眼,穿上瞬间感觉自己能照亮十八层地狱。
她挤进电梯时,里面已经挤满了鬼。黑白无常凑在角落对着手机唉声叹气,黑无常的哭丧棒当手机支架,白无常抹着不存在的眼泪：这破滴滴勾魂系统又崩了,昨晚漏勾三个,现在得写
1000
字情况说明！关键模板里还要写‘深刻认识到漏勾行为对阴阳两界和谐发展造成的负面影响’,我上哪编这么多屁话
知足吧您嘞。
旁边披头散发的女鬼突然开口,血泪啪嗒啪嗒掉在工牌上,我在孟婆汤事业部,客户投诉免费版广告里插播的超度经文太吵,领导让我做用户画像分析。你说鬼都死了,哪来的用户画像！
晨会现场堪比大型传销现场。阎王西装革履站在全息投影的
C
位,身后大屏幕上跳动的数据红得瘆人：本年度投胎转化率仅
3.14%,天庭已经点名批评！这数据连阳间的
P2P
理财转化率都不如！
他突然把激光笔指向林卷卷,吓得她手里的纸扎笔记本差点飞出去,小卷,你负责的奈何桥
WiFi
项目进度如何
林卷卷看着手里正冒烟的纸扎路由器,这玩意儿刚才被隔壁工位烧的
阴间顶配主机
给顶掉了,现在还散发着一股烧糊的纸钱味。她硬着头皮开口：领导,服务器刚才遭遇了......
灵异事件,暂时......
不行！
阎王拍案而起,震得会议桌上的冥币烟灰缸都跳了起来,鬼魂们投诉刷不了‘阴间抖音’,孟婆汤的广告转化率直线下降！你知道一个广告点击能换多少阳间功德值吗今晚必须上线,做不到就去忘川河底捞手机！
散会后,林卷卷瘫在工位上,感觉比在阳间连续改三天
BUG
还累。面前堆着三个烫手的需求文档,每个都用朱砂红笔写着
紧急
二字：给生死簿做
OCR
识别,优化孟婆汤的
SVIP
充值界面,还要给牛头马面的智能勾魂镰刀写防误触程序。最绝的是,地府的编程语言叫
黄泉
Script,语法全是文言文,注释都得用《聊斋志异》的句式写。
卷姐,救命！
隔壁工位的小鬼突然连滚带爬扑过来,透明的身体都快散架了,生死簿又卡纸了,判官大人说再修不好就把我做成纸灯笼！
林卷卷跟着冲进档案室,一股陈年墨水味扑面而来。白发苍苍的判官正举着毛笔破口大骂,半人高的生死簿摊在桌上,墨迹晕染成一片：这些阳间人名字太复杂！什么‘龘靐齉爩’,手写根本识别不了！还有这个叫‘支付宝’的,我还以为是新鬼名,写进去才发现是支付系统！
她凑近一看,系统报错提示让她差点原地裂开
——
地府的数据库居然是用冥币叠成的三维矩阵,每次写入数据都要重新摆币。领导,咱们能不能换个数据库
林卷卷擦着冷汗,比如用......
不可能！
判官把生死簿摔在桌上,震得桌上的阴司毛笔都立了起来,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过......
他突然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听说阳间有种叫‘云服务器’的东西要是能搞到,本判官给你记一功！
还没等林卷卷回答,地府钉钉又弹出新任务。阎王的头像疯狂闪烁,消息框里全是红色感叹号：小卷,立刻优化投胎排队系统,给
VIP
鬼魂开通‘插队加速包’！天庭督导组今晚空降检查,生死簿数字化、奈何桥
5G、投胎系统优化,三个项目必须全部上线！完不成的话......
后面跟着个阴森的鬼脸表情包,眼睛还会跟着鼠标移动。
林卷卷刚打开后台,就发现整个数据库都被黑客攻击了,所有鬼魂的投胎优先级都变成了
立即执行。奈何桥那边传来鬼哭狼嚎,监控画面里,孟婆正翘着二郎腿喝着奶茶,面前摆着个平板电脑：让你们看广告不付费！现在都别投胎了,给我老老实实看《阴间防诈骗宣传片》！
林卷卷扶额,终于明白为什么地府的
KPI
永远完不成
——
原来最大的
BUG,是这些摸鱼的鬼差！但现在没时间吐槽,她咬咬牙,把纸扎键盘往怀里一抱。看来在这阴间,不仅要和代码斗,还要和这群不按套路出牌的鬼同事斗,这
996
的日子,比阳间还魔幻！
3
林卷卷敲键盘的手指都快抽筋了,纸扎主机在桌上冒着青烟,散发出诡异的檀香味。地府的深夜异常安静,只有她工位的荧光绿工牌在黑暗中幽幽发亮,活像个招魂的灯笼。
叮
——
地府钉钉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财务部发来的工资条。林卷卷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点开,瞳孔瞬间地震
——
她这个月的工资居然是
-100
阴德值！再点开部门群,满屏都是鬼哭狼嚎：
我的工资怎么变成负数了！
黑白无常的勾魂补贴也没了,这还让不让鬼活！
孟婆汤事业部集体罢工,孟婆说再扣绩效她就往汤里掺辣椒油！
林卷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纸扎转椅吱呀一声散了架。她顾不上心疼,抱着纸扎笔记本就往阎王办公室冲。推开虚掩的门,却看见阎王正对着全息投影抹眼泪,西装领口歪歪扭扭,活像被牛头马面揍了一顿。
阎王
林卷卷试探着开口。
阎王吓得一激灵,赶紧把纸巾塞回抽屉,强行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卷啊,这么晚还加班年轻人有前途！
我的工资为什么是负数
林卷卷把工资条投影到墙上,还有整个部门的薪资都不对,这到底怎么回事
阎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比他的西装还黑,沉默了半晌,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也不容易啊！天庭集团天天压榨,KPI
月月涨,地府的预算被砍得只剩纸扎店零头！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连办公耗材都是用阳间烧的劣质纸钱,服务器三天两头蓝屏死机！
林卷卷目瞪口呆,看着平日威风凛凛的阎王在地上打滚：原来您不是大
BOSS
BOSS
个鬼！
阎王爬起来,摘下金丝眼镜狠狠擦了把脸,我就是个背锅的中层,上头有天庭董事会,下头有十八层地狱的基层鬼差。上次投胎转化率不达标,玉帝罚我去凌霄宝殿跪了三天键盘！
正说着,阎王的手机突然响起《大悲咒》铃声。他脸色骤变,哆哆嗦嗦接起电话,瞬间切换成谄媚脸：玉帝您好！对对对,生死簿数字化项目今晚一定上线！什么还要加个‘天庭优选投胎套餐’好的好的,马上安排！
挂了电话,阎王瘫在转椅上,生无可恋地说：看见了吧天庭才是终极资本家。他们嫌人工投胎效率低,要裁掉整个地府部门,换成
AI
自动化系统。到时候我们这些老员工,都得去望乡台扫二维码！
林卷卷倒吸一口冷气。突然,她想起判官说的
云服务器,眼睛一亮：既然天庭要裁人,我们为什么不反抗把地府的系统迁移到阳间的云计算,用烧纸钱当服务器费用,这样既省钱又稳定！
阎王眼睛也亮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没那么简单。天庭的防火墙是用三十六重天的雷法加固的,我们根本攻不进去。而且......
他压低声音,生死簿的核心数据,其实掌握在玉帝的
Excel
表格里。
Excel！
林卷卷差点笑出声,那玩意儿我在阳间天天玩,分分钟就能破解！
她突然握紧拳头,阎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写个病毒代码,让生死簿自动给好人加阳寿；再篡改投胎系统,让那些恶人下辈子变成韭菜！
阎王吓得脸色惨白：这......
这可是违反天条的！
但看着林卷卷坚定的眼神,他突然一拍桌子：妈的,拼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让天庭那群资本家看看,打工人也不是好惹的！
就在这时,地府钉钉疯狂震动,全地府通告弹了出来：紧急通知！天庭督导组提前三小时抵达,请全体鬼差立即到奈何桥集合,接受工作检查！
林卷卷和阎王对视一眼,同时露出诡异的笑容。看来,这场阴间的
打工人起义,要提前上演了！
4
林卷卷的手指在纸扎键盘上疯狂敲击,屏幕上的黄泉
Script
代码如同黑色的火焰肆意蔓延。她身后,阎王抱着一堆元宝在旁边紧张地踱步,时不时往她面前的铜盆里扔几张冥币,火苗窜起的瞬间,地府服务器的卡顿竟奇迹般缓解了些。
成了！
林卷卷猛地拍桌,吓得阎王手里的元宝撒了一地。生死簿的界面开始疯狂刷新,那些作恶多端之人的阳寿栏被自动清零,而无数善良的凡人头顶突然弹出
+10
年阳寿
的金色特效。与此同时,投胎系统的算法被彻底改写,刚点开界面的恶鬼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投胎选项只剩下
韭菜种子蚊子幼虫
等奇葩选项。
奈何桥那边瞬间炸了锅。牛头马面举着智能镰刀冲进来,却发现镰刀正自动播放《最炫民族风》,根本不听使唤；孟婆的奶茶泼了一身,她尖叫着举起平板：我的孟婆汤
VIP
订单全没了！这些代码里怎么还藏着广告弹窗！
就在地府乱成一锅粥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三十六道紫电划破幽冥苍穹。天庭的天兵天将踏着
5G
信号凝成的祥云降临,领头的托塔天王掏出宝塔,塔身却弹出
系统升级中,请勿靠近
的红色警告。
大胆狂徒！竟敢篡改天庭数据！
巨灵神挥舞着狼牙棒冲过来,棒头却被弹出的防火墙提示框糊了一脸
——检测到非法访问,已启动电磁脉冲防御。紧接着,天兵们的雷法攻击刚出手,就被林卷卷临时编写的信号干扰程序扭曲成了《好运来》的旋律,在阴间上空魔性循环。
林卷卷一边疯狂调试代码,一边对着目瞪口呆的阎王喊：快！让鬼差们多烧点高配置服务器模型,咱们把地府数据库彻底搬到阳间云端！
阎王如梦初醒,立刻用地府钉钉发起全员通知：紧急任务！各部门鬼差立刻前往纸扎店采购,经费不限！
此时,玉帝的圣旨化作一道金光射来,却在接触到林卷卷的防御系统后变成了
Excel
表格。她眼疾手快,Ctrl
+
A
全选,Delete
键清空,再
Ctrl
+
V
粘贴进自己编写的随机数据。眨眼间,天庭的
KPI
报表上,所有数据都变成了
0,还自动生成了
数据异常,请联系管理员
的弹窗。
data-fanqie-type=pay_tag>
这不可能！
千里眼瞪破了天眼,顺风耳被突然响起的《野狼
Disco》震得直冒黑烟。天庭众仙乱作一团,而林卷卷趁机将地府的核心数据打包,通过阳间程序员烧来的
阴间云盘,彻底完成了迁移。
就在局势一边倒时,太白金星突然掏出个
U
盘：陛下！我早有准备,这是从阳间搞来的终极杀毒软件
——360
天庭特供版！
可当他将
U
盘插入系统的瞬间,整个地府突然响起熟悉的提示音：您的电脑存在
666
个高危漏洞,是否立即修复
紧接着,无数弹窗如潮水般涌出,内容全是
地府打工人联合起来
的红色标语。
林卷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原来她在代码里藏了个后门程序,只要有人试图破解,就会触发地府全员罢工宣言。地府的鬼差们像是被按下开关,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黑白无常把哭丧棒往地上一扔,翘着二郎腿开始刷阴间抖音；孟婆直接支起小摊,卖起了加了辣椒的孟婆汤,还挂出
第二碗半价
的促销牌；就连平日里严肃的判官,都戴着墨镜在忘川河边钓鱼,鱼竿上挂着的鱼饵竟是个
U
盘形状的冥币。
天庭众神看着满地摆烂的鬼差,彻底慌了神。托塔天王的宝塔彻底黑屏,变成了个大号的纸灯笼；巨灵神的狼牙棒自动弹出扫码支付界面,提示
使用此武器需开通年费会员。而此时的林卷卷,正坐在用元宝堆成的
王座
上,敲着键盘指挥鬼差们发起总攻。
把天庭的考勤系统黑了！
林卷卷一声令下,天庭神仙们的钉钉突然疯狂震动,跳出成百上千条
迟到警告；篡改蟠桃会的座位表！
眨眼间,玉帝的主位被换成了
打工人专属,王母娘娘的位置则变成了
摸鱼专区。
最绝的是,林卷卷利用地府和阳间的信息差,让阳间的程序员们集体行动。无数纸扎的
超级电脑
被烧进阴间,这些电脑自带嘲讽弹幕,开机就循环播放：天庭的代码太烂啦！资本家退退退！
搞得天兵天将们血压飙升却又无从下手。
玉帝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正准备召唤更强的法宝,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弹出个弹窗：检测到您本月
KPI
未达标,已自动扣除年终奖。
原来林卷卷早就黑进了玉帝的私人账号,把他的小金库洗劫一空,换成了成吨的冥币。
这场由程序员引发的地府革命,彻底打破了阴阳两界的秩序。而林卷卷知道,真正的谈判筹码,才刚刚凑齐
——
当整个阴间都陷入罢工瘫痪,天庭还能坐得住吗
5
阴间的天空被抗议的荧光绿横幅遮蔽,取消
KPI
暴政还我双休鬼权
的标语在忘川河两岸随风狂舞。林卷卷站在奈何桥的最高处,身后是数以万计举着电子抗议牌的鬼差,黑白无常把哭丧棒改装成了
LED
灯牌,孟婆推着装满辣椒油孟婆汤的餐车,扬言谁镇压就泼谁一脸。
玉帝的全息投影在阴间上空炸响,气得胡子都飘了起来：反了反了！你们这群冥顽不灵的东西,信不信朕让你们永世不得投胎！
话音未落,林卷卷直接甩出段代码,玉帝的影像突然跳起了《极乐净土》,还自动配上了
打工人,打工魂
的魔性字幕。
够了！
太白金星哆哆嗦嗦掏出个镶金边的奏折,玉帝息怒,地府这次......
这次准备得太充分了。他们把所有投胎通道都设置了密码,现在阳间已经开始出现‘诈尸式卡顿’,活人突然集体死机,重启都没用！
林卷卷冷笑一声,敲了敲手里的纸扎平板：简单来说,现在阳间和阴间的系统彻底绑定了。如果天庭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就把所有服务器都格式化
——
到时候别说投胎,连鬼都当不成！
她身后的鬼差们立刻跟着起哄,十八层地狱的
VIP
会员们更是集体退款,把纸扎的豪华牢房拆了当武器。
玉帝的脸比冥府的乌云还黑：你们......
你们想要什么
第一,取消所有
KPI！
林卷卷的声音在地府回荡,投胎全凭鬼魂自愿,不准搞什么转化率！
第二！
阎王突然挤到前面,西装扣子崩飞两颗,地府实行双休制,勾魂时间必须朝九晚五！加班得付三倍阴德值！
还有！
孟婆举起二维码,孟婆汤广告全撤,免费版永久无广告！
天庭众神面面相觑,千里眼的望远镜里,阳间已经乱成一锅粥
——
有人在大街上突然表演诈尸蹦迪,有人的手机自动播放阴间蹦迪神曲,连广场舞大妈的音响都开始循环《阴曹地府
disco》。
玉帝咬着牙,终于妥协：好！朕答应你们！但......
但你们必须保证阴阳两界正常运转！
林卷卷嘴角勾起胜利的微笑,手指在平板上飞速操作。顿时,抗议的横幅化作数据流消散,黑白无常的灯牌变回哭丧棒,孟婆的辣椒油也神奇地消失了。她转头对地府鬼差们喊：兄弟们,验收成果的时候到了！
鬼差们立刻分散开来,检查各个系统。片刻后,地府钉钉弹出全员喜讯：生死簿实现智能录入！奈何桥
5G
满格,网速比阳间快十倍！投胎系统更新为‘佛系排队模式’,鬼魂可以边刷剧边等！
就在众鬼欢呼时,阎王突然把林卷卷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掏出个
U
盘：小卷啊,玉帝虽然表面服软,但肯定留了后手。我偷偷给你申请了地府后台权限,以后在阳间也能接外包
——
比如给冤魂修手机,帮厉鬼清内存,赚外快的同时还能监控天庭动向！
林卷卷眼睛一亮,刚要接过
U
盘,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等她再睁眼,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读消息：您有一条来自地府的新订单
——
帮某网红鬼魂恢复被删除的阴间直播录像,报酬：阳寿延长一年。
她看着窗外的阳光,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原来阎王没食言,真的让她复活了。但从此以后,她的生活注定不再平凡
——
白天是阳间的程序员,晚上成了阴间的
赛博判官,随时准备用代码教训那些不老实的神仙和恶鬼。
而此时的天庭,玉帝正对着黑屏的
Excel
表格暴跳如雷,太白金星小心翼翼地提议：陛下,要不......
咱们也搞个
996
福报计划
玉帝抄起砚台就砸了过去：滚！再提福报,朕让你去地府当实习生！
另一边,地府重新恢复了秩序。孟婆哼着小曲煮着免费的孟婆汤,黑白无常掐着下班点去勾魂,阎王则躲在办公室偷偷刷着
天庭社畜吐槽
论坛,时不时给阳间程序员的帖子点赞。
林卷卷打开电脑,新建了个文档,标题是《论如何用代码整顿阴阳两界职场》。她知道,这场打工人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