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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们终于到了寺庙。
王建国迫不及待拉着我进去,按着我跪在了蒲团之上。
快,我们赶紧还愿！
神在上,我已带着妻子来还愿,她愿意用自己的美貌换我创业的钱,求神......
就在此刻,黄瑶闯了进来,神情严峻：
不行,建国哥哥你不能还愿,要不然会死的！
被人打断的王建国脸色难看。
黄瑶,谁准你来这儿的,赶紧给我回去！
不行,建国哥哥,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让你出事。
黄瑶笃定道：
这个女人她有问题。
你要是不听我的,真的会死的！
建国哥,我收到人的书信,证实程舒兰买符箓就是害你和那个神！
王建国听到符箓二字,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多了丝淡定。
捕捉到这一变化,我也更肯定心中的怀疑了。
既然这个恶鬼不怕符箓,那就是人为的了。
看来,和我心中猜到的差不多。
前世我和王建国还愿后,晕倒了过去。
一觉醒来,我变丑,王建国拿了一箱子钱。
睡前,我还听到了钟表的声音。
他看了眼手上的表,不想节外生枝,仍耐着性子安抚道：
好了,瑶瑶,舒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你就不要在这捣乱了。
他维护我的举动让黄瑶愈发生气。
好啊,王建国,你还说要永远爱我,可才刚来到这,你就维护这个贱人了,你那些爱我的话,是不是不算数。
我自然乐见其成他们争吵,就是需要她来拖延时间。
毕竟距离那些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还要给他们添乱。
我一副被背叛的模样指着王建国。
你骗了我,你说你把黄瑶只是当做妹妹,可听你们的意思,你们是不是早就背着我在一起了！
王建国,我是因为爱你,才心甘情愿付出,可是你早就背叛我了,我凭什么将美貌卖给你。
我瞪了他一眼,愤然离去。
王建国想要追,被黄瑶紧紧抓住了手。
建国哥,你别去找她,这个女人就是骗你去,要你的命。
她拔下了他腰间的香袋：
这里面添加了也加入了诅咒的符箓,你不信......
可黄瑶翻了半天,只找到了一个平安符,还有少许的桂花。
怎么可能,可是有人特意写信告诉我的啊,怎么会,这一定是假的,这个季节哪来的桂花！
我躲在暗处,看到她脸上的诧异发笑。
不算她太蠢,就是因为这个季节没桂花,才需要特意拿来的。
够了,黄瑶,你不要再闹了。要是放走了程舒兰,我两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趁着他们到来之前,赶紧给我把她找回来！
他们
黄瑶愣了半刻,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们是谁
建国哥,你不是说是神选定了你吗
王建国脸上挂起了残忍的笑,就像是在笑黄瑶天真。
都什么时代了,要是真的有神,哪来那么多吃不饱饭的神啊,瑶瑶,你可真天真。
黄瑶还想追问些细节,寺庙外突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5、
走进来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阴暗的视线落在黄瑶脸上,蹙了蹙眉头。
王建国,她怎么跟你给的照片长得不一样
要是这样的女人,我们小姐可是看不上的。
王建国赶紧陪笑：
虎子哥,这个是我妹妹,我带来的那个出去上厕所去了,我马上带过来。
叫虎子的男人松了眉,只是指着表命令道：
十五分钟,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把那个女人送到我们面前。如果你不做不到,你欠我们的赌债就会翻倍。
我紧紧捂住了嘴。
和王建国相处了一辈子,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个赌徒。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我不喜欢赌博的人。
他再三跟我发誓说自己不赌博。
原来他说的创业也是借口！
没问题,我现在就把她带过来。
王建国陪笑抓着早已吓得发抖的黄瑶出去。
可就在出门口的时候,虎子喊住了他们。
慢着。
我看这个女人身材还可以,把她留下来。
黄瑶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死死攥着王建国的衣角。
哥,别抛下我,我不想留下来。我要是留下来,就完了。
王建国和她青梅竹马,到底有些感情在。
他鼓足勇气想说几句好话。
虎子哥,求你了,这是我妹妹,你要女人,我到时候再给你找几个更美的,你......
滚！
虎子掏出刀,指着王建国。
要不是你的货被小姐选中了,你以为你这样的烂人会有资格和我说话吗
王建国不敢说话了。
他拍开黄瑶的手,将她猛地推向了虎子。
瑶瑶,这虎子哥可是当地响当当的人物,多少人想陪还轮不上呢,这是你的福气啊！
黄瑶瞪大了双眼,她无法相信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个这么没担当的。
嫁给王建国一直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如果不是她家里人不同意,她也不会偷偷跟他交往。
这要让她怎么接受喜欢的人是个怂货！
我呸—
王建国,你就是个孬种,你大爷的,我跟了你这么久,你连个女人都护不住,我真替你感到恶心......
她的话彻底伤了王建国的自尊心。
他扬手就要甩她个耳光,可被虎子拦住了。
他略带欣赏的目光看着黄瑶。
够辣,是我喜欢的女人。
他将黄瑶拉近怀里,狠狠亲了下,指着王建国说：
我的心肝宝贝,你想不想宣泄怒火,我帮你发泄发泄怎么样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将鞭子塞到了她的手里,又握紧她的手帮着挥鞭。
王建国不敢躲,只能直定定站在原地。
鞭子声音又响又脆,打得人皮开肉绽。
他疼的冷汗直冒,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甚至鞭停了,还要拍手鼓掌。
好,虎哥真不愧是虎哥,动手功夫就是好。
虎子被恭维的很开心,他挑着黄瑶的下巴炫耀：
看到了吧,这就是狗的模样。
只要你跟了我,以后谁都可以当你的狗。
黄瑶眸光微闪,拥住了虎子胳膊。
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听你的。
王建国被赶出去后,寺庙里飘出了暧昧声。
他红着眼踢着树,嘴里是最恶毒的咒骂：
该死的,黄瑶,你给老子戴绿帽子,等你被玩厌了,老子一定要玩死你。
还有你,程舒兰,关键时候给老子撂挑子,要是被老子找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老子把你们都—
砰——
他还没说完的话被我一棍子打散了。
王建国还没看清是谁,已经晕死了过去。
我将他拖到了隐秘的大树下,用绳子紧紧捆住,嘴堵住。
看到他那张脸,我没忍住扇了他几个巴掌。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我又喋喋笑了。
王建国你给我等着！
6、
想起铁柱的交代,我两眼一闭,在泥土里面滚了几圈。
确定自己看上去像逃亡的,才慌张往寺庙跑去。
见到我,虎子小弟将我抓住了。
怕抓错了人,他用手帕粗鲁擦掉了我脸上的泥巴。
没错,就是这张脸。
我装模作样地挣扎,大喊着王建国的名字。
我这模样引得黄瑶发笑。
别叫了,王建国就不是个男人,你还想他来救你了。
呸…黄瑶,我不准你侮辱我老公！
我反应激烈,一口咬在抓起男人的手上。
趁他们不备,骑在黄瑶身上开打。
可没来得及动手,被虎子拎着头发拽开了。
他啧啧了两声,
这王建国真是会骗女人啊。你这么痴情难道不知道他骗你来这寺庙,是拿你的脸换钱。
医生会将你这张脸的皮割下卖出去,而你的老公不仅还清赌债,还能拿到10多万呢
我如被吓傻了一般,定在原地。
你们这是犯法的…不,我老公肯定不会这么对我......
虎子笑我是个傻子。
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以前还骗其他女人来呢,不过你只是损失了一只脸,不算惨了。
懒得和我再磨叽,他让小弟赶紧把我拖进车里准备离开。
随着车轮滚动,我晕死了过去。
再次睁眼,是昏暗的病房。
医生,这张脸我很喜欢,你可千万不要弄坏啊。
还有,等把脸拿下来了,她一定要足够丑知道吗
医生不敢得罪眼前的女人,连连答应。
女人似乎见我醒了,凑到了我面前。
哎,多好的女孩啊,可惜了就是脑子不好使,信了男人的话。
这声音好熟悉,曾一次次出现在我的能力。
原来,根本没有神,抹除我的记忆。
那钟声,是催眠。
前世我也是躺在这手术床上,被人割了脸的皮。
而这女人站在我旁边,看着手术拍手叫好。
她就是拿钱买我的脸背后的人！
快点啊,赶紧的,趁我现在正有兴趣。
听到女人的催促,忙给我注射麻醉剂。
我只觉意识越发涣散,眼皮下垂的厉害。
就在要闭眼之际,听到了破门而入的声音。
举起手蹲下,我们是警察,都给我老实点！
有一双靴子走到了我眼前,他弯下腰解开了我的手掌,拿出了符箓,用我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
做得好,程舒兰女士,因为这符箓的香气,我们找到了这儿,这事儿给你记头功。
我吃力睁开眼,确定是铁柱的脸才睡了过去。
7、
梦中,我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我从山坡上跌下,当场死亡。
儿子和丈夫得知我的死讯,草草把我火化。
甚至连一场像模像样的葬礼都不给我办。
他们拿着我的骨灰随意丢到了臭水沟里。
王建国很嫌弃：
我无时无刻不想把这个丑女人弄死,可我不敢啊,万一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就不好了。再说了,除了丑了点这么任劳任怨的保姆可不好找。
可是,现在好不容易能拿她的器官换钱,竟然死了,真是晦气啊！
儿子很同意他的说法,追问：
爸,你说的寿命是器官的寿命。
王建国笑：
那当然了,人最值钱的是健康,有钱人可都想着活的久一点,他们要的就是健康的器官。
这个丑女人当初就是在我和逛街的时候,脸被大小姐看上了,要不然我可不舍得拿她的脸卖钱呢。
原来,原来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王建国,你真该死啊！
我猛地睁开眼,对视上了母亲和妹妹关心的眼神。
怎么了,舒兰,你没事吧。
姐,你别吓我,你还好吗
我紧紧抱住了她们。
感受到她们身上的温度,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辈子真的不一样了。
我保护了自己和家人。
8、
拐卖人口,买饭器官的人都被抓了起来。
国家组织这一次是严厉打击的。
铁柱,不真名叫蔡军,听到我醒了来看我,这次他不再是棉花服,而是一身军装。
他向我敬了个军礼。
程舒兰女士,多亏你随身携带桂花味的符箓,让我的军犬闻到味道,才能一次性将敌人抓捕归案,后续组织会对你嘉奖,还有奖金。
能为人民做事我自然开心,但为了谨慎,我特意要求道：
能不能私下底进行,我不想被坏人盯上。
那是自然,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他说完,停顿下又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在做任务的
自然是前世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的照片,那时他成了最年轻的英雄,可英年早逝。
可这话太荒谬了。
我曾在警察局看过你。
蔡军笑了,自然知道我的话是假的。
他也没追问。
虎子和小弟都认罪了。
他们招供中还有你丈夫王建国,你要是有他的消息立马通知我们。
我点了点头。
他是要进牢里的,可不是现在。
9、
出院后,我刚回家就被丢了石头。
婆婆怒视着我：
扫把星,都是你害了我儿子,他一个好好的青年怎么成了通缉犯,我要杀了你！
她又抓起石头扔向我。
一旁5岁的儿子还帮着加油。
奶奶加油,打死这个女人,她一天天在家好吃懒做就算了,还敢欺负爸爸！
我冷笑着看着这两个人,抓起石子挨个砸了过去。
婆婆捂着手臂嗷嗷直叫,儿子按着脚哇哇大哭。
我无视他们,提着东西离开。
站住,谁准你要走的！你害了建国,就要留下来给我们赚钱养老！
还有瑞瑞,你是他妈妈,应该将他抚养长大！
怕他们打乱我计划,我敷衍道：
那是自然,我还有点事,很快回来的。
我去了寺庙周围的树林。
王建国在这被绑了五天。
没水没吃的,他已经奄奄一息到了濒死的时候。
看到我,他欣喜若狂。
他想要说话,喉咙发不出声音。
我露出了爱慕的眼神,
我知道,建国,我会救你的。
我拿出了水,喂到了他的嘴边。
猛猛吞了几大口,他才说出了话。
只不过声音就像是被车轮碾压过。
舒兰,…快......快救救我......
我拿出刀,帮着他解开了绳子。
因着惯性,他摔在了地板上,牙齿磕在了利石之上,掉了两颗。
他疼得抽泣,捂嘴的手掌全是血。
快…舒兰,送我去医院。
我摇摇头,
不行哦,你现在成了通缉犯,要是去医院肯定会被抓的。
怕他不信,我特意给他拿了张通缉的纸。
他吓得全身都在发抖：
虎子哥,他们都被抓了,是吗
是啊,听说手上罪孽太重,都被判了死刑。
王建国吓坏了：
舒兰,我不去医院了,你赶紧想办法给我找个房子给我躲着。
放心好了,我早给你安排好了。你把这个衣服换上,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将我视为救命稻草,他听话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我又拿出化妆的东西,给他贴上了胡子。
确保他面貌和原先自己截然不同,带着他往山里赶。
他本就饿了五天五夜,没多大力气。
刚刚吃了点东西,也无法做到立即恢复力气。
如今跟着我爬山,走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收敛好的脾气也爆发了。
舒兰,你给我租的房子到底在哪儿啊,还要多久啊！
你就不能给我租个好点的吗,你知不知道—
我实在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闹够了没,就你现在这个情况,去人多的地方不是去找死吗
好啊,你要去是吧,那我们现在就去！
他捂着脸不满,可也不敢惹恼我。
半个时辰后,我们走小路终于到了前世我死的那个山坡。
10、
好了,就是这儿了！
王建国狐疑打量四周,不解道：
不对啊,这儿不是山坡吗,哪里来的房子,连个山洞都没见到啊
我嘴角上扬,故意指了指前方：
怎么可能,你往前走走再看看。
他很谨慎,每次往前只迈一小步,还会回头看我的位置。
我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却锁死在他的位置。
就在他要走到死角时,我突然大喊：
啊,眼镜蛇。
王建国被吓得一大跳,急促转身之余因为惯性身体往后仰。
碎石很滑,他啊—了一声跌下了山坡。
不过,他比前世的我幸运。
他抓住了树枝。
舒兰,快,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我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
建国,没人想死啊,我也不想死啊。
可你,把我的脸换成钱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我,和黄瑶滚床单时候怎么不考虑我......
到这一刻,王建国想通了所有事情。
他愤恨质问我：
打晕我的人是不是你
见我点头,他气炸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带你来寺庙就是拿你的脸换钱。
我捡了根树干戳他的手,便回答：
是啊,你一开始的打算我都知道。我愿意陪着你玩就是为了送你死啊！
许是我眼里恨太明显,王建国突然软了语调,求起了我：
舒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看在我们有孩子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只要你救我,我一定去坐牢,等出来后,再好好报答你,好不好。
闻言,我停下了戳他的动作,确认道：
你说的是真的
王建国将我的问题视为了同意,甩了更多甜言蜜语。
没错,以后我赚的钱都给你花,家务也我来干,我们再多生几个孩子,以后我一定会把你当成祖宗,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行。
我点头答应,王建国赶忙向我伸了手。
好舒兰,既然答应了,赶紧将我拉回去。
既然你说都听我的,那就松手摔死吧。
王建国笑意凝固,他还想开口。
可树枝断裂,他掉了下去。
砰的一声过后,又是皮肉被刺入的声音。
我死过,自然知道底下是利石。
王建国绝不可能生还。
而他一个犯罪嫌疑人,谁又会在乎他的死活。
我笑着回家和母亲妹妹解释后,给他稍微办了场葬礼。
报了仇后,我在母亲家里睡了个好觉。
一夜无梦。
醒来时,母亲在给我包饺子,妹妹拿着扇子给我扇风。
心里阴霾散去,我终于能过上自己的生活了。
11、
一个月后,我诉讼离婚成功。
婆婆要留下儿子,我非常乐意将抚养权给了他。
离开那天,儿子拦住了我,语气嚣张：
等爸爸回来了,他一定会娶瑶瑶阿姨,你到时候别后悔。
我看出他是在试探我是不是真走。
我没理会他,拎着行李没回头。
身后的儿子突然急了,追了出来。
喂,你难道真的不要我了
是。
从前世他认了黄瑶当母亲,就早不是我的孩子了。
王瑞听了大哭。
婆婆大骂我狠心,说我不会有好报。
可一个月后,我不仅考上了学校,还迎来了新的人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