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是个能攥紧的拳头,也是块攥紧的肉
十岁生日这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一股莫名的饥饿感驱使着,揉着惺忪睡眼,像小兽般悄无声息地溜出家门。
穿过那条被晨雾笼罩、坑坑洼洼的泥巴巷子,直奔镇外那片被所有人嫌弃的垃圾场。
说是垃圾场,其实就是一片荒芜空地,周围胡乱堆砌着铁皮、木板,勉强围成个圈。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腐烂发臭的菜叶子混着破旧不堪的拖鞋,生了锈的铁钉子挨着碎玻璃碴子,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破烂玩意儿。
这些破烂,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可在我看来,那就是宝贝堆。
我蹲在垃圾堆前,用手拨拉开那些黏糊糊、黑乎乎的不明液体,手指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睛却像两盏小灯,直勾勾盯着垃圾堆。
就在那个瞬间,我的小手突然触碰到一个冰凉、硬邦邦的东西。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那玩意儿刨了出来。
嘿,是个铁匣子!
虽说沾满了油污,锈迹斑斑,可模样倒还挺精致,四个角都被打磨得圆润光滑,像是被人精心呵护过。
我抱着铁匣子,就像抱着整个世界的秘密,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也不管脚下泥水乱溅,裤子被剐了个大口子,心里只想着赶紧瞧瞧匣子里装着啥稀罕物。
我一路狂奔到家,家里还弥漫着昨晚炒方便面的糊味儿,角落里堆着没来得及收拾的快递盒。
我把铁匣子往破旧的餐桌上一摔,哐当一声,惊得窗外树上的麻雀扑棱棱全飞走了。
我急不可耐地打开,里面竟躺着一张泛黄照片。
照片里的我,穿着做工精细的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别着个珍珠发卡,怀里抱着块木牌,上面写着1948年华商总会副会长。
我瞬间傻眼了,这玩意儿是啥我怎么啥都不记得了
正发愣,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提示音:叮!宿主叶呦呦绑定逆袭系统,初始积分5000,检测到宿主身世之谜,开启高能副本!
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感觉整个身体都被这莫名其妙的声音震得发麻。
我揉揉耳朵,以为是自己饿晕了出现幻听。可那声音又来了,清清楚楚,就在脑袋边上响着。
我慌忙把照片往怀里一塞,也顾不上弄清楚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院外传来破烂王老陈那熟悉的吆喝声:呦呦,又捡宝贝呢这破铁盒能换俩窝头!
我脑子嗡地一下,赶紧把铁匣子藏到背后。
老陈是个光头,脑门儿亮得能照出人影,身上那件破夹克油光发亮,趿拉着双缺了帮的鞋,正一瘸一拐地朝我家走来。
他眼神贼溜,一眼就瞅见我怀里鼓鼓囊囊的,非要凑过来看个究竟。
我往后退了退,故作镇定:王叔,您眼神不好使,可别把宝贝瞧成破烂。
说话间,我眼珠子一转,突然伸出脚,把地上的铁匣子狠狠往前一踢,那铁匣子在地上打了个旋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老陈刚伸过来的手背上。
老陈虎口处传来一阵闷响,他疼得像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慌忙把手缩回去,脸上的褶子瞬间挤成一团,跟皱巴巴的苦瓜似的。
我却一点儿都没心软,反而笑嘻嘻地凑过去,从麻袋里掏出半截油条,油条还冒着热气,
表面金黄酥脆,一看就知道是刚出锅的。
老陈眼睛一亮,刚要伸手接过去,我却突然把油条往他嘴里一塞,油条上裹着的这张刮刮乐彩票顺势滑到了他的手心。
我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儿,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王叔,这可是系统送的见面礼,要是中头奖,您可得请我吃大餐!
老陈被油条噎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他还是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张彩票。
我趁机拔腿就跑,顺着铁轨一路狂奔,连头都没敢回一下。
身后的老陈边追边喊:小骗子!你刚偷了半块腊肉!
我边跑边笑,手里的腊肉被我攥得紧紧的,生怕被他抢回去。
腊肉的香气在鼻尖飘荡,混合着清晨的露水味儿,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我一路跑到南货店门口,那里的张大爷正慢悠悠地支起油条锅,热油滋滋地冒着烟。
我趁他不注意,把腊肉往他围裙兜里一塞,转身就往学校方向跑去。
上课铃声清脆地响起,我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刚坐到座位上,就听见身后传来同学们的议论声:呦,呦呦今天居然没迟到。
嘿,她身上那股馊味儿咋这么冲我装作没听见,低头从书包里掏出照片,仔细端详起来。
照片上的我,眼神透着股子倔强劲儿,跟现在脏兮兮、畏畏缩缩的我完全不一样。
我正看得出神,突然感觉后颈一凉,转头就看见同桌小胖正拿粉笔头瞄准我。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顺势把粉笔头塞回他脖领子里。
小胖吓得脸都紫了,结结巴巴地说:呦呦……你你你别告诉老师……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把照片往他眼前一晃:你看,这是我奶奶还是妈妈小胖揉着被吓得乱跳的心,凑过来瞅了一眼,突然惊叫起来:哇,你还是个大小姐呢!快给我看看……他的尖叫声瞬间把全班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老师推着自行车走进教室,清了清嗓子:都坐好,开始早读。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我却满脑子都是那张照片和那莫名其妙的系统提示音。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又为啥会出现在这个破地方。
下课铃声一响,我就跟离弦的箭似的冲出教室,直奔学校后门的小卖部。
我掏出昨天捡的五毛钱,在玻璃柜台前精心挑选着。
小卖部的李婶正忙着给顾客找零,头也没抬地说:呦呦,又来偷吃
我笑着点头,趁她不注意,把那张刮刮乐彩票往她兜里一塞:李婶,系统送您的,要是中奖,我天天来帮您看店。
李婶手一抖,刚要递出去的糖果掉了一地。
她愣愣地摸出彩票,突然放声大笑:这小妮子,命好能捡漏,命不好连鬼都嫌!
我趁机抓了把花生米塞进嘴里,转身就溜。
校园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我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铁匣子里的照片和那声系统提示,像两块巨大的磁石,紧紧吸引着我去探索未知的秘密。
我隐约感觉到,自己的生活,恐怕要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2
系统是个分裂精分,但很会搞钱
第一个任务居然是画张王老陈丑哭图去卖给校草江野。
我攥着系统发放的铅笔,笔尖摩挲纸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在为这场离谱交易奏响序曲。
垃圾场的清晨带着股子腐臭味,苍蝇围绕着破烂堆打转。
我蹲在王老陈昨天蹲过的破木箱旁,手指在速写本上勾勒:左边画他缺了门牙的笑嘴,右边是被我用砖头暗算时的扭曲五官。
画到第三张,我突然把破麻袋套在头上——系统提示音又炸了:宿主,请添加不少于5处夸张变形!
我扯下麻袋,正琢磨怎么把王老陈的痦子画成蝙蝠翅膀,后脖颈突然传来呼啸风声。
江野骑着二八大杠停在跟前,车筐里揣着半截法棍面包,白衬衫袖口沾着墨迹,领带松垮得像刚从少先队叛逃。
他脚尖点地,皮鞋在水泥地上打出清脆声响:呦,垃圾场艺术家
我迅速把画纸塞进校服口袋,手心沾着的碳粉蹭了他裤腿一脸。
江野却突然弯腰,从烂菜叶子堆里捡起我掉的画笔:这玩意儿能换你一周早饭
他扯开领带的动作帅得不像话,领带尖扫过我脏兮兮的手腕,痒得我直哆嗦。
成交!我咬着后槽牙,突然把半块腊肉塞进他衬衫口袋。
那是我在王老陈麻袋里偷的,带着股子陈年酒糟味。
江野的喉结剧烈滚动,他扯开衬衫扣子,露出锁骨窝里半颗朱砂痣:一周包括周六油条吗
我正要点头,突然感觉后颈被阳光晒得发烫。
垃圾场的张大叔正推着板车路过,他缺了根手指的手指头直戳我:呦呦!又在祸害王叔名声
我扯开嗓子喊:张叔您瞅瞅这画,王叔要成南城最大冤种啦!
张大叔瞬间被吸引过来,身后跟着卖豆腐的李婶、修自行车的赵大爷,半个垃圾场的人都围了上来。
我展开画纸的瞬间,人群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画里的王老陈五官被我肢解重组:左眼成了酒瓶,右眼是麻袋片,鼻子喷出二锅头,破麻袋变成锦旗,上书南城最大冤种。
最绝的是他脚边那只缺了爪子的猫,正用尾巴卷着半截粮票。
这丫头要是生在宋朝,早成宫廷画师了!李婶突然抽出围裙擦眼泪,老陈那冤种命,都被画活啦!
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连江野都忍不住笑出了泪花。
他突然扯下领带,在空中划出漂亮弧线,绑住我脏兮兮的手腕:一周早饭,外加周日补课券,这画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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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得意地扬起下巴,突然感觉脚踝被什么缠住。
低头一看,是江野掉的粮票,它正粘在半块腊肉的油渍上。
我弯腰去捡,江野却突然俯身,衬衫下摆扫过我脸颊,痒得我直哆嗦:这粮票能换你一幅自画像他的呼吸喷在我耳根,带着股子薄荷香。
我瞬间炸毛,把腊肉往他胸口一摔,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早餐摊大妈的惊呼:这娃咋穿得像逃荒的!你瞅她领子上那俩橡皮筋,活脱脱‘前途无量’啊!
江野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扯开衬衫口袋,把粮票和半块腊肉一起塞进我校服口袋:周六早晨,老地方,别迟到。
我攥着粮票手心直冒汗,突然发现粮票背面印着细小的坐标网格。
我顺着坐标线一数,竟是垃圾场东侧第三排第七个铁皮屋——那是王老陈藏私房钱的地方。
我转身想追江野,他却已骑着二八大杠消失在晨雾里,车筐里的法棍面包晃晃悠悠,像在嘲笑我的小聪明。
叮!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宿主商业天赋值+10,开启隐藏任务:《校草的资本局》。
我攥着粮票的手指一抖,突然觉得这场交易没那么简单——江野衬衫口袋突然掉出的粮票,和我藏在腊肉里的坐标,正在垃圾场的晨曦里,悄然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
3
校霸的马甲掉啦
第二天早读课,教导主任拖着半截扩音器冲进教室,那扩音器嗡嗡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他那张脸涨得通红,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像是被谁狠狠揍了一拳:全体注意!昨天校门口出现反动漫画《麻袋锦衣,南城冤种》,严重污蔑劳动人民形象!
他这话一出口,全班瞬间炸开了锅,同学们的哄笑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像是要把教室屋顶都掀翻了。
我坐在座位上,心里七上八下,手心里全是汗。
那漫画不就是我画的王老陈丑哭图吗
我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来回蹭着,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鞋带的纹理上,躲避着周围投来的目光。
可越是这样,越是能感觉到那些炽热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把我的脸扎得生疼。
突然,教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江野骑着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横冲直撞地冲了进来。
自行车轮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声,仿佛在为他这大胆的举动奏响序曲。
他一个急刹车,自行车直接横在了教室中央,车筐里的法棍面包颠得老高。
他稳稳落地,扯开衬衫扣子,白衬里裹着的正是我画的丑哭图。
这举动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整个教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江野走到讲台前,把画往桌上一拍,那画中的王老陈五官被我画得扭曲变形,像是在跳一场滑稽的舞蹈。
他鼻孔里喷出的二锅头,像是要把整间教室都熏醉;破麻袋变成的锦旗上,南城最大冤种几个字红得刺眼。
江野却像是在展示一件无价之宝,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同学们,这幅画可是由《羊城晚报》重金收购的,版权费500元,求采访!
他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着,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
我坐在座位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手中的粮票和那半块腊肉像是突然有了千斤重。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江野身上,有的同学已经开始鼓掌,有的还在窃窃私语。
我感觉自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教导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拍了下桌子,那扩音器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江野,你这是在公然挑衅学校的纪律!
他的话音刚落,江野却突然把钱摔在讲台上,那钱啪的一声,带着几分清脆的响亮,像是在宣告什么。
他袖口滑落,露出半截淤青,像是被谁打过,又像是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钱塞进校服口袋,突然被江野拽进了课桌底的暗格。
这个暗格是我平日里藏废品的小天地,摆着半瓶墨水和几截铅笔头,此刻却成了我和江野的临时避难所。
他那件本就有些破旧的校服后背印着个大窟窿,那是我藏在腊肉里的油渍留下的杰作。
江野就站在我面前,他低着头,声音轻得像羽毛飘落:你画得真难看。
我刚想回怼,他却突然抬起头,耳尖泛着点点红晕,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但比我写检讨强。
他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透。
我愣住了,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一股薄荷的清凉。
我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和那双明亮的眼睛,突然觉得他的眼神里藏着好多好多话,好多好多我不懂却又似曾相识的复杂情绪。
4
系统在逼我当反派
任务更新的提示音像是炸雷,在我脑海里炸得山响:宿主,您有新任务啦!三天内让江野公开告白,否则扣除全部积分哦!
我盯着系统发来的消息,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
这任务怎么这么离谱
让江野公开告白,他要是不答应,我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我攥着铅笔盒,指尖都快掐进肉里了。铅笔盒里的粉笔头五颜六色,像是一堆未爆的炸弹,随时能炸出个大新闻。
我拖着这铅笔盒,就像拖着个烫手山芋,一步一挪地往校医室门口挪。
那颗心啊,扑通扑通地跳,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刚到校医室门口,眼前的一幕瞬间把我钉在了原地。
江野正蹲在单杠下,给体育委员苏瑶系鞋带。
苏瑶的白丝袜勾在单杠上,小腿绷得直直的,白裙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曳。
江野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我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谁狠狠揪了一把,酸涩得厉害。
我死死攥着铅笔盒,突然用力一摔!
那声音清脆又刺耳,啪的一声,粉笔头蹦得老高,五颜六色的粉笔末漫天飞舞,像是在给这尴尬的场景添上一抹讽刺的色彩。
江野!苏瑶像是被吓了一跳,尖叫着猛地后退一步。
她白裙子的裙摆一晃,正好蹭上了地上被我摔碎的粉笔。
大片的墨渍瞬间晕染开来,像是绽放了一朵诡异的黑花。
她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那表情仿佛我是个突然闯入的外星人。
你偷看我换衣服苏瑶的声音尖锐得像针,扎得人耳朵生疼。
她双手叉腰,白裙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是要和我决一死战。
江野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他缓缓抬起头,眼神慌乱又复杂。
我却趁机把一颗粉笔头塞进他领口,动作快得像变魔术。
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昨天的粮票是苏瑶掉的吧她钱包里还有张情书,收信人写的是‘足球队长’。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把尖刀,直直插进了这紧张的氛围里。
苏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她猛地踩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尖叫着冲过来:你居然和这种垃圾渣女串通!
她的手指着我,像是在指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我靠在江野自行车后座,车子被我晃得吱嘎作响。
江野扶着车把的指尖发白,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控制着情绪。
后视镜里,苏瑶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扭曲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随时都要决堤。
叮!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像是在嘲笑这混乱的场面:检测到宿主黑化值飙升,开启隐藏任务:《渣女养成计划》。
我盯着江野,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像是在逃避什么。
我突然觉得一阵心酸,这任务太离谱了,可为了积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决定再添把火,于是扯着嗓子喊道:江野,你是不是也想当校草兼情圣啊不如我们合作,搞个大新闻!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引得周围同学纷纷探出头来。
苏瑶的脸更红了,她像是一头愤怒的小鹿,随时都要冲过来。
而江野,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合作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我愣住了,他居然答应了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打鼓,这江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情书的事……江野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许往外说。
我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这任务没那么简单。
我点头答应,可心里却在盘算,这江野和苏瑶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周围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我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我,似乎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5
渣女必有渣男克星
周五班会课,班主任举着张大头贴照片,那照片里的我笑得一脸纯真,像是要把全世界的善良都装进那双眼睛里。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声音里透着股子自豪:这是我们班的‘进步之星’叶呦呦同学,她用捡破烂攒的钱给贫困山区捐了所希望小学!
这话一出,全班瞬间炸开了锅。
同学们的起哄声、鼓掌声此起彼伏,像是要把教室屋顶都掀翻了。
我坐在座位上,感觉那照片里的自己陌生又遥远。
那真的是我吗那个在垃圾场里摸爬滚打,在巷子里被人追得满地跑的我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突然炸响:宿主,检测到江野的忠诚度下降,建议立即采取行动!
我抬头望向窗外,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让周围同学都吓了一跳。
我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轻飘飘却又沉重无比。
到了讲台前,我盯着那张照片,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这就是他们眼中的我一个靠着捡破烂博同情的可怜虫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把照片撕成两半。
那清脆的撕纸声在教室里回荡,像是把所有人的心都撕裂了。
半张照片里,我抱着破铁盒,脸上还带着天真的笑;另半张是江野在垃圾场给我系鞋带,他的眼神温柔又认真。
同学们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踩着椅子跳上讲台,心跳得像要冲破胸膛。
我把江野的检讨书往桌上一拍,那纸张发出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本人江野,因暗恋叶呦呦三年,特此公开告白……我大声念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砸出来的。
台下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粉笔灰落地,同学们的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震惊。
江野的脸涨得通红,像是被火烤过一样。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衬衫口袋突然掉出张火车票,Z32次,终点站上海,是你妈寄来的。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盯着那张火车票,手心直冒汗。
妈妈上海
这些字眼像是被施了魔法,瞬间把我打得晕头转向。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江野,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身世不简单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口。
江野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眼神闪躲。
我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原来江野一直都知道些什么,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赶走没门!
我转身冲出教室,走廊上的风呼啸着吹过来,像是要把我吞噬。
我一路狂奔,直到跑进学校后面的树林里。
我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妈妈为什么要扔下我
江野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扔给我这么一张火车票
我突然觉得这世界都快塌了,可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猛地回头,江野站在树影里,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喘着粗气,衬衫被汗湿透,贴在身上显得格外单薄。
别走。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野,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校草,竟然在求我
为什么我的声音带着哽咽,像是被卡在喉咙里的石子。
江野走上前,伸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触碰到我的皮肤时,带来一阵战栗。
因为……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因为我不想让你离开。
他的声音低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可我还是听见了。
我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江野突然把我搂进怀里,他的怀抱带着股子青草的味道,温暖又踏实。
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那声音像是在安抚我那颗慌乱的心。
我陪你去上海,好吗江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坚定。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藏着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
我突然觉得,这任务没那么简单,江野的告白背后,藏着太多秘密。
周围的树林安静下来,只有风在树叶间轻轻穿梭。
我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我,似乎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6
妈妈的行李箱里有秘密
火车站候车室,人声鼎沸,各种方言混杂在一起,像是要把人淹没。
我坐在角落里,攥着车票和那张旧照片,手心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掐出印子了。
那张照片在我掌心皱巴巴的,像是被我反复摩挲过无数遍。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旗袍,笑得温柔又疏离,正是我从未谋面的妈妈。
我盯着照片,像是能从她微笑的嘴角里,看出一些未曾说出口的秘密。
突然,照片背面滑出一张船票,那薄薄的纸片像是被施了魔法,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稳稳落在我的腿上。
我愣愣地看着那船票,终点赫然是
1948
年的上海。
这怎么可能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奇幻故事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叶呦呦。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像是羽毛划过耳畔,带着一丝温热。
我猛地回头,江野的白衬衣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他的身影颀长,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眼里藏着一丝疲惫,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斗。
你妈让我转交这个。江野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金项链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吊坠是我画的丑哭图,那上面的王老陈被我画得滑稽又可怜。
我看着那吊坠,喉咙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江野把项链递过来,他的手修长干净,跟这火车站的嘈杂格格不入。
我正要伸手去接,目光却突然被候车椅下的一抹油渍吸引。
我蹲下身,从椅子间隙里掏出半截腊肉,那腊肉上还沾着几点脏污,包装纸也被揉得皱巴巴的。
这腊肉……我展开包装纸,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坐标。
我瞬间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这坐标跟之前在粮票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抬头看向江野,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
我迅速把腊肉塞进他衬衫口袋,低声说:这坐标有问题,快看看!
江野的手刚碰到包装纸,候车室的广播突然响起:Z32
次列车即将检票,终点站——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硬生生掐断了。
我抬头望去,候车室大屏幕突然弹出一则新闻,画面里是南城垃圾场的铁皮屋,被警戒线围得水泄不通。
南城垃圾场发现疑似人贩团伙,现场缴获大批儿童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人物与……播音员的声音像是被卡住了,画面突然切换到一张模糊的照片。
我瞪大眼睛,那照片上的人,不正是我吗
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快看!江野突然指着屏幕,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新闻画面里,一张张儿童照片被摊开在地上。
那些孩子的眼神或惊恐或迷茫,而我那张照片,正被警官拿在手里,对着镜头仔细端详。
人群中开始骚动,周围的嘈杂声瞬间变得刺耳起来。
我感觉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和江野身上。
我死死攥着车票和旧照片,手心的汗把照片都浸湿了。
江野突然把我护在身后,他的身体像是堵墙,把我跟这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
走!江野突然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温热又有力。
我跟着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向着候车室出口跑去。
我们的身后,传来一阵阵嘈杂的议论声,像是要把我们吞噬的巨浪。
那不是叶呦呦吗她是不是就是新闻里那个孩子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像是根针直直扎进我的耳膜。
快看,她身边的那个男生是谁是不是也牵扯进去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又阴鸷,让我不寒而栗。
我们一路狂奔,直到冲出火车站,站在空旷的广场上。
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吹过来,像是要把我们吹散在这茫茫人海里。
我靠在江野身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接下来怎么办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带着一丝颤抖。
江野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眼神坚定又深邃,像是藏着无尽的力量。
先去我家。江野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白衬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要被吹走,却又倔强地挺立着。
我突然觉得,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江野就是我的依靠,是我唯一的退路。
我们拖着行李箱,站在出租车站牌下。风越吹越紧,像是要把我们连根拔起。
我紧紧攥着那张旧照片和腊肉包装纸,感觉它们就像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那张船票,正静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像是在等待着某个命运的召唤。
车次广播声还在候车室里回荡,却像是被我们抛在了另一个世界。
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而我和江野,已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法自拔。
妈妈的秘密、系统的真相、人贩子的阴谋,这些乱麻一样的线索,正悄悄交织在一起,等待着我们去解开。
7
系统它又恋爱了
番外:系统它又恋爱了
三十年后,上海滩最大拍卖行灯火辉煌,名贵的波斯地毯反射出柔和的光泽,宾客们身着华丽的礼服,交谈声、银器碰撞声交织成一首高雅的乐章。
我坐在前排,身着量身定制的旗袍,领口绣着几朵月季,恰到好处地衬托出我的气质。
旗袍是我特意为这次拍卖会定制的,它让我想起了三十年前的自己,那个在垃圾场里摸爬滚打的小女孩。
如今,我终于可以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回到那个曾经让我心驰神往的世界。
拍卖台上,灯光聚焦在一幅装裱精美的画作上,那正是我画的丑哭图。
画中的人已不再是王老陈,而是江野,他微微笑着,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手里拿着一张火车票,票面印着Z32次,起点站上海,终点站南城。
拍卖师敲下木槌,画作归我所有。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兜里的腊肉突然震动起来。
这个动作让我一下子回到了过去,那时候的我总是随身带着腊肉,那是我的宝贝。
现在,这腊肉已经成了我和江野之间的一个小笑话。
江野从白衬衫袖口掏出半截油条,油条里裹着一张船票,笑着递给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资本论》中文首版拍卖会,起拍价5000万,你猜我猜到谁是卖家
我接过船票,票面印着Z32次,起点站上海,终点站南城,这熟悉的场景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三十多年前,你用半块腊肉和一张刮刮乐换走了我的心。
江野凑近我,低声道,现在,你准备用什么来换回它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我却能感受到其中深深的情感。
我扯开他领口的丑哭图吊坠,里面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中的我,穿着旗袍,脖子里套着江野的白衬衫,笑得一脸灿烂。
配文写着:2048年华商总会永远名誉会长,兼职垃圾场CEO。
这张照片记录了我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混乱到如今的辉煌。
江野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小女孩穿着旗袍,手捧着那张丑哭图,站在垃圾场的铁轨上。
她的笑容纯真而灿烂,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我看着照片,心中感慨万千。
你看,我们都在彼此的故事里。
江野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柔情。
我点了点头,眼中泛起泪花。
江野握住我的手,温暖而坚定。
在这个喧嚣的拍卖行里,我们仿佛回到了那个宁静的垃圾场,回到了那段充满挑战却又无比珍贵的时光。
三十年的岁月如白驹过隙,曾经的懵懂少年和小女孩,如今已站在人生的巅峰。
而那些过去的点点滴滴,却如珍宝般深藏在我们的心中,永远不会褪色。
系统早已完成它的使命,而我和江野的故事,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