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
秦姝跟薛晨循着逃跑的金丹追踪,总算是把人追到了。
男人一手持命盘,一手拿着古怪的镜子,眼神愤恨地瞪着秦姝跟薛晨。
“你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就不怕我青云宗踏平你们凌云国?”
薛晨听到男人的叫嚣,龇牙咧嘴地掏了掏耳朵。
“你说什么?踏平凌云国?做什么梦呢!”
“东域大陆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你们拿什么来踏平!”
男人咬牙切齿道:“我青云宗在东域大陆有数十万弟子,拿下小小凌云国不在话下!”
薛晨乐开了花,讥讽道:“你当我孤陋寡闻?东域大陆与凌云国隔着无尽海,想要跨过无尽海历经的凶险,哪怕是化神老祖也要掂量几分,东域大陆的修士再厉害,化神大乘期的老祖也是数得过来的,难不成他们都在你们青云宗?”
面对薛晨的冷嘲热讽,男人怒不可遏,发动手中的镜子法器。
“多说无益!今天我就替死去的师兄妹报仇!”
薛晨看着直逼眼前的乾坤镜,拉着秦姝的胳膊狼狈逃窜:“秦道友,乾坤镜是青云宗的法宝之一,千万不要直视镜中的自己,否则三魂七魄都会被吸进去!”
秦姝本来没把一面镜子当回事,听到它这么危险,面色变得严肃不少。
驱使乾坤镜的男人,冷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薛晨抓着秦姝的胳膊不停闪避,回敬道:“乾坤镜是我们青云宗的法器,当年被宗门叛徒盗走,今天我就把法器收回,看你还如何猖狂!”
薛晨把秦姝丢到一颗树上,转身朝乾坤镜迎上去。
他用剑划破掌心,嘴里念念有词。
发动光刃攻击的乾坤镜,刹那间停在虚空中。
“这不可能!”男人大惊失色,脸上的汗都落下来了。
薛晨催动掌心的伤口裂开,鲜血化作绸缎般的血绳,完全包拢乾坤镜。
他大吼一声:“镜来!”
乾坤镜褪去凶悍,乖乖飞到薛晨的掌中。
男人目眦欲裂,冲上前怒吼:“你做了什么?把我宗门法器交出来!”
薛晨满脸喜不自胜,没想到用父亲教的办法真的能收回法器。
他把玩着手中的镜子,笑眯眯地说:“这乾坤镜本就是我们青云宗的法器,当年是被你们老祖盗走的,老不羞的还在外创建新的青云宗,真是不要脸,乾坤镜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你放屁!”男子又急又怒,冲上前抢夺乾坤镜。
薛晨反手迎上去,两人展开激烈打斗,打得山崩地裂。
秦姝坐在古树上看戏,一道强而有力的灵力攻击直逼而来。
她略一撇嘴,身体轻盈下落,脚尖点地,换了个位置继续看戏。
两个金丹拼尽全力的打斗,场面还是非常刺激的,秦姝看着他们眨眼间过了不下百招,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秦姝看着看着就困了,捂嘴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出声提醒。
“薛晨,你抓紧时间,我们接下来还要找灵草!”
沉浸在打斗中的薛晨,兴奋道:“好!”
接下来,他拼尽全力对战,一掌把男人打落在地。
“噗——!”
男人狼狈地倒在地上,捂着被击中的胸口。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表情阴狠地说:“既然你们不放过我,那就一起死吧!”
“不好!”薛晨察觉男人的疯狂,头也不回道:“秦姝快跑!”
他一边逃一边嘶吼:“他要自爆!快跑!”
秦姝感受到空气中的窒息,慵懒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这就是金丹自爆的威力?
秦姝转身欲逃,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
“轰!”
一道巨大的爆炸轰鸣声响起。
拼命逃离的秦姝,感受到后背袭来的热浪,还有把她身体与灵魂撕裂的可怕波动。
她在心底暗恨反应慢,死腿也跑不快时。
就在热浪越来越近时,秦姝被拥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秦姝受惊的眼眸瞪得大大的,鼻息间闻到让她想要落泪,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
是让她心安的气息。
蕴含着独属于某人的冷冽。
秦姝的表情呆滞,满脸不敢相信,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秦道友,你没事吧?!”薛晨返回,语气焦急地问。
秦姝被身后的人抱着缓缓落地,她的手死死抓着男人搂在腰间的手臂,因为太过用力,导致手背血色尽失。
秦姝没听到薛晨的询问,颤声问:“澜哥,是你吗?”
回应秦姝的是,来自身后人的浓重鼻息声。
那人凑近秦姝的发顶嗅了嗅,视线落在秦姝修长优美的脖颈,冰凉的唇缓缓覆上。
“嘶——”
好冷!
秦姝被冰得浑身都在打颤。
薛晨这才注意到,秦姝被一个全身笼罩黑袍的男人亲密抱着。
他看不清楚脸的男人脸,直觉对方很危险。
薛晨的手中长剑直指黑袍男,口吻不悦地质问:“你是谁?放开秦道友!”
黑袍男抬头,露出一双金光四溢,弥漫着冰冷无情的杀意眼眸。
他上下打量着薛晨,目光很快变得轻蔑,似是把他当成蝼蚁一般,低头继续盯着怀里的秦姝。
薛晨被男人的轻蔑眼神刺激到,磨着牙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好歹是金丹老祖!”
秦姝冷冽刺骨的目光看向薛晨:“你闭嘴!”
薛晨眨了眨眼,意识到秦姝跟黑袍男应该是认识的。
他表情讪讪地收回剑,把自爆的金丹留下来的空间戒指跟命盘捡起来,又转身去查看三名护卫。
黑袍男骨节分明的手,撩起秦姝的一缕弥漫清香气息的发丝,送到鼻尖轻嗅。
他声音带着许久没有开口的沙哑,饱含思念:“阿姝——”
秦姝眼底的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她转身扑到男人冰冷,没有丝毫活人气息的怀抱。
“澜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自己失败了!”
秦姝双手用力抓着男人的黑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哭出来。
谢澜之动作僵硬地歪了歪头,目光温柔不解地凝视着秦姝的发顶。
过了好半天,他不太自然地轻抚秦姝的发丝。
谢澜之的声音很慢,没什么感情地安抚:“不哭——”
秦姝没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贪婪而眷恋地享受着熟悉的怀抱。
她许久没有得到谢澜之的只言片语,又不经意瞥到黑袍外露的,那一缕刺目的白色发丝。
秦姝的眸光微颤,用力扯开谢澜之的黑袍衣领。
谢澜之满头白发如银针般雪白无垠,凌乱的披散在肩上,闪耀着刺目光芒,透露着岁月沉淀。
秦姝的双手发抖,双唇哆嗦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离开须弥芥子的时候,谢澜之还是满头半长不长的黑色短发。
谢澜之垂眸,望着秦姝被泪水浸湿的脸蛋,用指腹轻轻摩挲她泛红的眼尾。
“阿姝,不哭——”
他手上动作很温柔,安慰的声音却没有多少感情。
秦姝猛地抬头,盯着谢澜之冷酷俊美的容貌,深邃金色眼眸中的狠辣与寒意,这才发觉男人的不对劲。
她凝着眉,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谢澜之面色冷漠如霜,毫不犹豫地点头:“阿姝,我的妻子。”
秦姝松了口气,可对上谢澜之孤傲透着霸气的金色眼眸,声音发紧地问:“你还记不得记得我们从前的事?”
这次谢澜之停顿下来,脑海中闪过许多纷乱画面,那是两人日常相处的记忆。
其中出现最多的画面,是他抱着没穿衣服的秦姝,在床上、沙发、窗前、车里,办公桌,还有很多很多的地方,在做交配时才做的事。
谢澜之的金色眼瞳深了几分,眼底涌动出丝毫不加遮掩的欲/望光芒。
他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莫名感到有些渴,盯着秦姝的目光好似要把她给吃了。
都老夫老妻了,秦姝一眼就看出谢澜之的情动。
两人紧紧相拥,她也能清楚感知到,谢澜之的身体猝不及防的变化。
她顾不上害羞,美眸直直地盯着谢澜之,又问了一遍:“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从前的事?”
谢澜之盯着秦姝一开一阖的唇,吞咽了两下,缓缓点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记得。”
这是他的妻子。
是他可以交配的对象。
谢澜之搂着秦姝的后腰,让她紧贴着自己,把身体的渴望传递过去。
秦姝的手落在谢澜之的心口,不是推拒,而是感受男人胸膛的跳动。
没有!
谢澜之没有心跳!
秦姝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明白玉灵丸起了作用,谢澜之的身体的确恢复了生机,可他还没有完全醒来。
谢澜之盯着秦姝按在胸膛上的小手,眸色越发深邃了。
他非常直白地说:“想要,跟你交配。”
纯粹的求欢,大胆且直白!
“!!!”秦姝不敢置信地盯着谢澜之:“你刚刚说什么?”
她发现谢澜之哪怕满头白得发光的银发,依旧无法遮掩他的矜贵俊美容貌。
只是这人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禁欲脸,直白的说出男女之事,让人心生违和感。
谢澜之的声音恢复往日的低沉,一字一句地重复:“想、和、你、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