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02
刚刚还很失望的赵柏涵听到「天生孕体」这四个字,消散的光又一下出现在瞳孔里,甚至于激动到双手都在桌下微微颤抖着。
我的好嫡母,你想要让自己的女儿远离腌臜事儿,可这一次,我偏偏要把她也拉入泥沼！
毕竟,若不是我这好嫡母和好二妹,我上一世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
5
饭后,沈卿卿也不再装热情了,借口自己需要休息就回了房。
我则带着赵柏涵让我转交给沈家二小姐沈心怡的各类金银珠宝回了沈府。
沈心怡见我回府时带了整整一马车的东西,顿时嫉妒地藏不住自己的嘴脸了。
「呦,大姐姐带这么多东西回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沈府养不起自己家的小姐,上别人家打秋风去了呢！」
我一边招呼着小厮把装着东西的箱子打开,一边拉着沈心怡走到箱子前。
「二妹妹,你可误会我了。
这些东西呐,都是赵小侯爷送给二妹妹你的。
赵小侯爷听说二妹妹身体抱恙,特让我将这些东西给你带回来。」
我边说,边观察着沈心怡的表情,果然看见她窃喜的目光一闪而过。
我趁热打铁,继续煽风着。
「这点东西又算什么呀,二妹妹,你是没见着三妹妹呀,进了侯府,果然不一样呢,整个人都变得富贵了不少。
三妹妹尚且是妾室都如此,这要是谁当了侯夫人,那该多让人羡慕呀~」
听了我的话,沈心怡若有所思地回了房。
没过两天,侯府又给沈府下了帖子。
这一次,没等嫡母张口,沈心怡就巴巴地跑去了侯府。
也不知道赵柏涵是怎么诓骗她的,当天下午,沈心怡就闹着要嫁去侯府。
气得嫡母一个大嘴巴子扇在她脸上。
「你个不知羞的,我要是再说这样的话,你就别叫我母亲。
往后,我也就当没生过你！」
两方正在对峙着,宫里太监带着圣旨来了。
像上一世一样,赵柏涵亲自求下了赐婚圣旨,只是接旨的人成了沈心怡。
嫡母见圣旨已下,也知自己无力回天,没等大监离去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偏偏沈心怡个蠢货以为自己有了靠山,还回头嘲笑自己母亲,「母亲,我和小侯爷是真心相爱的。
他连赐婚圣旨都求来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呀
难道真要让女儿像您一样,找个短命的…」
「啪」,嫡母听女儿咒骂早逝自己的父亲,颤抖着手狠狠扇在沈心怡脸上。
沈心怡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嫡母,眼中怨毒的目光让人心惊胆战。
「我现在是侯夫人了,夫人打我,难道是要和侯府作对吗」
能对自己母亲说出这话,沈心怡还是一贯的没脑子啊。
上一世里,沈心怡被嫡母张氏保护得很好。
就因为我和沈心怡并称「双姝」,我便被张氏执意一顶小轿扔去了侯府。
当时,我不是没有求过张氏,可是她一边叹息侯府权势滔天,不能得罪。
一边露出残忍的笑,让我好好伺候小侯爷。
沈心怡也和张氏一唱一和,「大姐姐就安心去吧,嫁为人妇也好,安分守己,往后啊,大家提起才女,也就不会再提起你的名字了。
一个失了清白的破鞋而已,侯府还愿意要你,是你的荣幸。你难道还想霸着「双姝」称号不成！」
被送去侯府前,我还被灌了大量红花,只因为沈心怡怕我侯府受宠,回头报复她们。
好在,这一世,嫁去侯府的是我的好二妹三妹。
6
婚期就定在半月后。
张氏一直在念叨「堂堂侯爷,成婚竟如此仓促」。
也只有沈心怡毫不在意,觉得赵柏涵是被自己迷住了,才会着急将她娶进门。
张氏到底心疼女儿,怕女儿嫁进侯府受委屈。沈心怡出嫁那天,带走了沈府一多半的铺子地契。
不出几日,侯府就传出了沈心怡有孕的消息,因此,回门的日子便一拖再拖。
等到沈心怡这胎坐稳了,侯府为了庆祝这胎,特意举办了赏花宴。
张氏担心自己女儿,迫不及待就带我去了侯府参加宴会。
我也等不及想看看沈家二女共侍一夫的「盛况」,便跟着张氏去了侯府。
张氏一到,就拉着沈心怡去里屋说话了。
我自己沿着上一世的记忆,向侯府花房走去。只是走到一半,从小路冲出来一个人,一膝盖跪在了我面前。
「大姐姐,你救救我！
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
沈卿卿一副落魄的模样,死死抱住我的腿,求我救救她。
看来,侯府的手段她也领教过了。
只是…
我轻轻将她扶起,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低声安慰着,「三妹妹的夫君可是风光霁月的赵小侯爷啊,这京中,怕是没有不想嫁给他的呀。
妹妹有这么好的夫君,怎么还想着逃呢~」
沈卿卿见我提起「赵小侯爷」四个字,眼神变得极为惊恐,以往对着我时的傲慢和不屑荡然无存。
见我不信她的话,她还不死心,扑上来抓住我的手,将自己身上的伤痕露给我看。
「大姐姐,赵柏涵他…他不是人,他是恶魔！他…」
没等沈卿卿说完,我用手指挡住她的嘴,「嘘…三妹妹,都说出嫁从夫,既然已经进了侯府,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
你瞧,你二姐姐多受宠啊,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二姐姐呢~」
提到沈心怡,沈卿卿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再等到眼神转到我脸上,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看样子,她是想到对付沈心怡,或者说,对付我和沈心怡的方法了。
果然,沈卿卿当即便放下挽起的长袖,遮住了伤痕,「大姐姐教训的是,是妹妹想岔了。
大姐姐,那,咱俩一起去看看二姐姐吧。」
我也想看看她能怎么做,便跟着她去了前院。
沈心怡和张氏已经说完了体己话,正站在石桥上赏花呢,沈卿卿拉着我就上了石桥。
「二姐姐,大姐姐来看我们了。」
沈卿卿一边拉着我的手放在沈心怡身上,另一只手突然发力,将沈心怡狠狠推了下去。
我一直防备着她,在她伸出手去推沈心怡的时候就往后撤回了一大步,并把我的手收了回来。
沈卿卿一看,傻眼了。
可沈心怡已经掉了下去,她只好接着「唱戏」,「大姐姐,你为什么要推二姐姐下去啊~
快来人啊,救救我二姐姐啊~」
她哭得那叫一个真切,若不是我亲身经历,我都要以为人是我推下去的了。
事发突然,丫鬟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好在我有所准备。
7
我「扑通」一下跳进荷花池,往沈心怡身旁游去。
等到大家七手八脚要下池救人时,我已经拖着沈心怡往回游了。
在这期间,我可没忘让她多喝几口荷花池里的水。
沈卿卿见我竟然救人上来了,一脸见鬼的表情,「大姐姐,你何时学会的凫水…」
见大家都看着她,她顿时又开演了,「大姐姐,你为何把二姐姐推下去啊。二姐姐还身怀有孕,这可怎么办呐。」
正哭着呢,赵柏涵和一众人都赶了过来。
看着沈心怡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赵柏涵额头上青筋暴起,对着还在哭的沈卿卿一脚踹了过来。
「贱人！」
沈卿卿一口血吐了出来,可她还不忘诬陷我。
「侯爷,不是我。
是大姐姐,大姐姐将二姐姐推了下去。」
张氏也赶了过来,见自己女儿这副模样,一巴掌扇在沈卿卿脸上。
「你个没娘养的贱皮子！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赔命！」
说完,她掉转头对着我。
我一看,给小琴使了个眼色。随即「咣当」一下晕倒在地。配合着我的小琴,「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您别吓小琴啊。
小姐,您忘了您不会凫水啊,这么深的池子,怎么说跳就跳了啊。
您快醒醒啊,小姐。」
要不是我将前世最苦之事想了个全,怕是会被小琴夸张的演技逗笑过来。
等到太医赶过来,沈心怡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救了。
被人推搡受到惊吓为其一,更重要的,被我按着在水里挣扎时间太久,多喝了几口池中的水。
赵柏涵一听到孩子保不住了,顿时吓得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时,他像是要吃人一般盯着我和沈卿卿。
「你们俩！不管是谁,害死了我侯府的孩子,我要你们赔命！」
我反正有后手,不怕被诬陷。
正当我准备为自己辩驳,一位女子站了出来,为我说话。
「侯夫人在摔下荷花池时,不巧,我正在赏荷花,看到了全貌。」
看到故人,我心里一阵感动。明明前世的她那么害怕赵柏涵,可她还是为了我,和赵柏涵对上了。
知县家庶出的女儿李晓芙冲我点了点头,继续道,「侯夫人,该是被这位…妾室所推。」
晓芙用手点了点沈卿卿。
沈卿卿见有人帮我说话,便口不择言辱骂对方,「这位姑娘,明明是我大姐姐推了人,你却张嘴就指认我,你可是患有眼疾」
没等晓芙说话,从她身后走出一人,扶住她的肩,对着沈卿卿开始发问。
「这位应该是侯爷的妾室了吧。
你说我夫人编造谎言诬陷你,可据我所知,我夫人刚正不阿,向来是不屑于说谎的。」
众人一看,这不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吗,这人可不会说谎包庇人,即便对方是他的夫人。
顿时,大家都嫌恶地盯着沈卿卿,还摇头晃脑地说着侯府管教不严。
沈卿卿看着赵柏涵的眼神,一张脸变得煞白煞白,一下瘫倒在地,身下竟流出可疑的黄汤。
8
沈心怡醒过来,得知自己腹中孩子已死,叫嚷着让我和沈卿卿给她腹中孩子陪葬。
张氏也虎视眈眈盯着我和沈卿卿。
不等她说话,赵柏涵就摆摆手,顿时上来俩侍卫,押着沈卿卿就去了侯府后院。
沈卿卿一边哭得涕泗横流,一边叫嚷着自己不要去,求赵柏涵死就死,只要给她个痛快。
处理完沈卿卿,我看着朝我走来的侍卫,心里万分着急。
实在没想到赵柏涵会不顾众人,对我这个「外人」直接下手。
也不知道我所谋求之事成了没。
正当我心里一阵慌张时,一道圣旨来到了侯府。
赵柏涵只好按下一切举动,带着众人去了前院领旨。
原来,就在赵柏涵举办赏花宴之时,侯府的花匠偷偷跑去敲了登闻鼓。
那花匠挨了三十军棍,硬是撑着一口气要告发侯爷赵柏涵。
天子听了花匠的话,雷霆大怒,宣赵柏涵及所有侯府人员前去觐见。
我们一群人便跟着浩浩荡荡前往府衙。
天子一见到赵柏涵,将手边的镇纸冲他砸了过去。
「永安侯,你好得很呐！」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赵柏涵到底还是怕的,「扑通」一膝盖直直跪了下去。
不等他张口,天子又将一个账本扔在他面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赵柏涵看到账本的瞬间就瘫软在地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
突然,他淬了毒般的眼神射向花匠,想要当堂杀人,却被天子的近身侍卫按了下去。
原因无他,那账本上一笔一笔记录着他和一些朝臣做得见不得人的交易。
当初为了互相牵制,这账本上双方签名画押一个也不少。
可现在,这些签字画押却成了一道催命符,让他无可辩驳。
只是赵柏涵怎么也想不通,这放账本的地方如此机密,是如何被花匠得知的。
花匠不动声色地和我对了一个眼色,朝着天子重重磕了一个头。
「皇上,小人的女儿是侯爷的通房,本以为怀孕后日子会过得好些。
谁知生产那日,小人的女儿一命呜呼,和小人天人永隔。
小人本以为女儿是因为难产去的。
谁知,谁知,小人后来才知,小人的女儿竟是临产之时被侯爷送去了户部侍郎府中。
被户部侍郎生生在床上玩弄致死啊…」
花匠声音不大,说出的话却振聋发聩,在场的人听了都唏嘘不已。
赵柏涵还有几房有孕在身的妾室,难以置信地上前翻看着账本,最后抱着肚子跌坐在地。
原来,在赵柏涵眼中,她们一个个都是可以被交换的货物。
自嫁去侯府,她们便被「寄予厚望」。一旦身怀有孕,便由赵柏涵和其他有癖好之人签订协议,将这些女子送上他们的床。
正因为如此,当初沈卿卿小产后赵柏涵才会如此盛怒。
又急着找了好孕的沈心怡顶了上去。
正交代着,天子派去搜府的人也回来,带回了一众被关押在侯府的女子。
就连刚刚被押下去的沈卿卿也在其中。
9
只是。此刻的沈卿卿竟是被装在一个罐状物里抬来的。
看样子,坏了赵柏涵的好事,她的手脚也没能保住。
沈心怡见到沈卿卿的模样,顿时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哆嗦着双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上一世,嫁给赵柏涵为妻的并不是她,而是知县家女儿李晓芙。
我因为被张氏灌了大量红花,无法有孕,便成了被赵柏涵凌虐的对象。
像我这样,无法有孕,或者中途小产的人,在侯府这深宅大院里,只有等死的份儿。
我们日日被辱骂被鞭笞,被用来做成「美人盂」。
我们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最终都一个接一个被扔在了侯府的井里,化成一架架枯骨。
晓芙就是在那时发现了赵柏涵的真面目的。
她亲眼看见赵柏涵将花匠的女儿送去府外,隔天,回来的确实一尸两命。
在那以后,她不顾自己安危,跟了赵柏涵好久,才阴差阳错探查到账本的所在,并用了假的账本替换了真的账本。
做完这一切,我和晓芙又私下联系了花匠,将他女儿去世的真相告知于他,说动他为我们做证。
做完这一切,我们满心以为会打倒赵柏涵。
可…
在我把物证以及人证告知于前来看望我的沈卿卿后,沈卿卿转脸将账本交还给了赵柏涵。
花匠这个人证也被灭了口。
当晚,我就被拔舌挖眼,断手断脚,最后曝尸荒野做了狼的腹中餐。
而晓芙,也被活活剖开肚子,死不瞑目。
......
想到往事,我控制不住全身颤抖起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恐惧在这一瞬间全化为了想要亲眼看赵柏涵死的夙愿。
于是,我上前一步,也跪在了天子面前,以额触地,「皇上,臣女有事启奏。」
「准！」
我按住自己翻腾的心绪,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臣女一要状告永安侯赵柏涵抢掠清白女子,广纳妾室。
二要状告永安侯赵柏涵苛责侯府众人,滥杀无辜。
三要状告永安侯赵柏涵勾搭朝中重臣,妄图倒反天罡！」
10
我每说一句,赵柏涵的脊背就往下弯了一分。
天子面上不怒自威,堂下众人瑟瑟发抖。
他们都不知,我一个小小的沈府庶女如何敢
只有我,穿过众人,眼神和堂外晓芙汇集到了一处。
她双眼含泪,冲我轻轻点了点头,嘴里无声地吐出「多谢」二字。为侯府受尽冤屈的女子,也为上一世的枉死的自己。
天子听我说完,派人去一一询问侯府中人,这才查出侯府枯井埋尸不计其数之事。
而沈卿卿和沈心怡自嫁去侯府,也帮赵柏涵做下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
本该连坐的沈卿卿,已经被赵柏涵做成人彘,在天子面前当场咽了气。
而沈心怡,当着天子的面口出狂言,疯疯癫癫,「侯爷有什么错！她们本就是侯爷的女人,侯爷想怎么处置她们还不是侯爷说了算！
是她们自己福薄,怀不上侯爷的子嗣,活该被填井！」
张氏也在堂中,见自己女儿一脸疯癫的模样,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你个孽女！」
我冷冷地看着沈心怡,恨不得撕烂她的嘴,「那按照侯夫人所说,那些身怀有孕的人又当如何
她们怀了自己夫君的孩子,却被自己夫君送上他人的床,只为他人「转运」而用。她们,难道也是活该吗！」
沈心怡嗤笑一声,「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光怀孩子有何用」
我实在忍不住,将账本捡起,砸在她脸上,「侯夫人可不好好看看,看看自己又能否抓住自己夫君的心！」
沈心怡目光瞟过那页,又猛地定在原地。
上面清楚地写着,赵柏涵将她给了天子身边的宦官。
若不是沈卿卿推她入荷花池,失了孩子,此刻,她怕是已经被五花大绑要送往宦官床上了。
看到这一切,沈心怡癫狂地大笑出声,「赵柏涵啊赵柏涵,活该你断子绝孙,无人送终！你这样的人,死了就该入十八层地狱！」
说着,她突然扑向赵柏涵,狠狠咬向对方耳朵,并死不松口。
赵柏涵吃疼,一拳一拳砸向沈心怡小腹。沈心怡像不知疼一般,只顾嘴上使劲。
最后,竟活活咬下赵柏涵一只耳朵,囫囵吞了下去。
随后,她口中狂吐鲜血,看着赵柏涵的方向恨恨说了一句「我在下面等你」,便没了气息。
赵柏涵杀人在前,又与朝中官员勾结。
天子临政初期,正不知如何下手处理这些蠹虫,这一账本刚好就是递上的刀,助天子肃清了朝野内外。
赵柏涵因所犯罪过甚大,被以庶民的身份处以极刑。最终,没等走下行刑台就断了气。
永安侯府被剥夺了侯府称号,府中众人原地解散。
张氏一连受到打击,最终一夜白发,自戕离世。
此间事了,恢复了自由身的花匠为自己连尸首都没能留下的女儿立了衣冠冢。
又找到沈府门前,跪倒在我面前,「若非沈小姐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知小女去世的真相。这一拜,沈小姐受得起。」
我颤抖着扶起了他,若非是他冒着被杀的风险敲响登闻鼓,我们又怎么会扳倒赵柏涵这个畜生呢！
当初我重生而来,就知道自己重活一世是一定要扳倒赵柏涵的。
沈卿卿下帖,邀我入府,我明知她和赵柏涵不怀好意,可我不得不入。
趁如厕之时,我找到了后院的花匠,告诉了他自己女儿去世真相。
怕他不信,我又告知了他上一世我们所探查出赵柏涵埋放账本的地方。
其实这一切,我都是在赌。
赌花匠对女儿的爱足够撑着他敲响登闻鼓,赌这份爱助他撑过三十军棍,也赌,上天是站在正义这一方！
好在,这一切都按照我所预想的发生了。
沈卿卿被自己的恶毒所害,沈心怡被负心之人活活打死,赵柏涵则被千刀万剐,死在了刑台上。
而枯井中女子个个被超度,有了安息之日。晓芙逃脱入侯府的厄运,找到了自己的良人。
我也拥有了全新的人生。
我们虽于皇权之下,可蝼蚁也想有一番自己的天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