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之苏醒了,却失忆了。
他以为自己是我养在家里的小三,因为我从不让他与外面接触。
楚楚,我们这样不好吧……他拽着自己内裤一脸羞涩。
我重重地打他手背,看他吃痛,给老娘放手！
洗个内裤,还给他脸红上了。
要不是看他手脚摔断了,老娘才不伺候！
1
在医院伺候了安言之半个月后,他终于苏醒了。
但是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清澈的眼神之中,透着那么点傻气。
安言之,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会摔傻了吧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嘴唇蠕动了几下,缓缓叫出了我的名字。
楚楚……
是我,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没摔傻,知道叫人。
但没等我高兴,他皱了皱眉头又开口道。
你在这里照顾我,你老公知道吗
我：老公
他扭过脸去,一脸落寞,我知道你结婚了,他对你好吗
你先关心你自己,别瞎打听。
我借口出去打水,去办公室找医生。
安言之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他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因为脑部的淤血没有散完导致他部分记忆混乱。
还有可能是因为心理上的原因。
前一种好办,只要淤血散了,那么记忆就能恢复。
后一种,有的需要一生来治愈。
但是失去那部分记忆,未必是坏事。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了蜷缩在被子里的安言之。
我拽了一下,没拽动。
看着他打着石膏的右手,和高高吊起的右脚,我叹了口气。
你闹什么脾气
过了一会儿,他才探出头,见我没走,似是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走了吗
我只是给你去打水了。
他眼睛落在床边的水壶,声音闷闷的,可你去了好久。
人失忆了,还会降智吗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医院,问我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我舀汤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口胡诌：你和我老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你打输了。
他脸上闪过一丝羞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输了。
张嘴。我将勺子里的汤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他耳朵尖肉眼可见红了,我可以自己来。
话音刚落,我的电话响了。
我将勺子塞进他的左手后,走到窗户边接电话。
没几分钟,身后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
我回过头,他僵着空着的左手一脸无辜。
没拿稳。
我挂了电话,重新舀了一碗汤,喂他喝。
我假装没看见他眼里得意的神色,没拆穿他。
在窗边的玻璃倒影里,我亲眼看见他故意打翻了汤碗。
2
失忆后的安言之很粘人,也幼稚了很多。
楚楚,你在这里照顾我,你老公不生气吗
然后呢你还想他过来再打一架我故意说道。
他似是想起自己打输的事情,恼羞成怒道：他,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护着他。
你还是离婚吧,他这么暴力,你会吃亏的。
他不打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结婚的
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垂下眼眸,我看过你的结婚照,在我出国的前一天。
是了,那是我自己做下的事情,没想到他忘了许多,却依然记得那件事。
我顿时紧张起来,那你还记得之后的事情吗
他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你结婚了,我出国了。
我松了一口气,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以后会好的。
在医院待了一周左右,我把安言之带回了家。
他刚进门就左看右看,好像在找什么。
楚楚,这是你和他的家吗
别找了,这是我自己的房子。我和他分居了。我敷衍道。
我推着轮椅将他安置在沙发上,把遥控器扔给他,我先去收拾房间,你看会儿电视。
一边收拾,我的思绪不自主的飘回三年前。
那时候安言之的母亲,找到我,说要拿钱让我离开他儿子。
老套的话术,无非是想证明我是个捞女。
我让她不必费劲心思,也不用拿着手机录音让安言之死心。
她如此看不上我,自然也不会给五百万的分手费,无非是想让我中圈套。
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想着离开安言之了,我给了她一张照片。
用电脑合成的结婚照,上面的新娘是我,而新郎查无此人。
当天晚上,安言之就崩溃了,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见我不为所动,他下定决心出国,说不给我后悔的机会。
转天他就踏上了去法国的飞机,而我在人群中目送他。
出国继续完成他的梦想,在我看来是对他好。
但是我现在后悔了,知道他后来遭受了那样的折磨,我当初死也不会放手的。
此刻,我只希望他一辈子失忆。
3
晚上,我亲手给安言之这个病患做了一桌子菜。
都是他爱吃的。
他先是一脸惊喜,接着又不高兴的嘟囔。
这几年,你都是这样给他做饭吃吗
我忍着脾气没有揍他,吃不吃,不吃就滚下桌,要吃就闭嘴。
原来的安言之不会这么作。
他是天之骄子,身上有傲气、骨气,万万不会这般小家子气。
学的跟怨妇一样。
我其实气自己,若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出国,他还是人群中闪耀的那一个。
更气他被人那样伤害。
哐当
安言之没拿稳筷子。
我看向他刚拆掉石膏的右手,在医院的时候,不是能配合医生了吗
医生也没让我表演拿筷子。
他赌气一般,把头扭向一边,算了,不吃了,大不了饿一顿。
反正也没人心疼……
我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没办法,谁叫我理亏。
伺候他吃完了饭,安言之一脸餍足的模样。
在推他进浴室后,立马不淡定了。
楚楚,我可以自己来。
我挑了挑眉,你确定
在医院这段日子,我虽一直陪着他,但是还有个男护工给他擦洗身体。
但是回了家,这种事情不可避免。
在我的注视下,他很努力的想抬起右脚证明给我看,可惜除了憋出一脑门子汗,右腿纹丝不动。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别瞎折腾了。万一把左腿也摔了,你可是连嘘嘘都要我伺候了。
安言之瞬间涨红了脸,楚楚,你,你……
我什么我,你有什么我没见过。说着,我一把将他身上的短袖撸了下来。
在触碰到他裤腰的时候,他按住了我的手。
楚楚,我们这样不好吧。
我又不是要强了你,你扭捏什么。我的眼睛在他的上半身扫视了一圈,肌肉线条还不错,就是稍微瘦了一点点。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脸皮这么薄。
那时候,他天天缠着要,脱衣服速度那叫一个快。
每次被他折腾的,第二天都腰酸背痛。
想到这里,我重重拍他的手背,给老娘放开！
他吃痛,松开了手,扭过头不看我。
我脱掉他外面的短裤,再一口气扒了内裤。
调试好了水温,打开淋浴喷头,将安言之推到喷头下面。
这个是沐浴露,那个是洗发露,洗好叫我。
我飞快介绍完,逃也似地拿着脱下的衣服离开了浴室。
安言之是个名副其实的帅哥,身高1米83,宽肩窄臀,性感十足的帅哥。
当初我也迷恋过他的身体。
我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洛楚,他是个病人,别想些有的没得。
4
过了一个小时,安言之还没有开口叫我。
我有点不放心,敲敲门问他：你好了吗
里面没有声音,连水流声也没有。
安言之你好了吗
你不说话,我进来了！我突然有些不安。
我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只见安言之一只脚站立,另外一只脚勾着,欲拿毛巾架上的浴巾。
他的身材,一览无余。
见我进来,他吓了一跳,眼看马上就要失去平衡摔倒了。
我急忙冲过去扶住他,结果地上水太多,脚下一滑,直接滑跪到安言之面前。
反观安言之用手及时撑住了,没有摔倒。
我松了一口气,没摔就好。
但此时我俩的姿势,怎么看都很违和,相当暧昧。
他单只脚站着,我跪在他面前,一抬头,就能对上他的那啥。
安言之一只手,放在我的头顶摸了摸,楚楚,你要是想,我可以的。
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站起来怒骂他；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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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都断了,还尽想好事呢。
我以为你想帮我擦身体,你想哪里去了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拿起浴巾扔在他身上,不是让你好了叫我吗为什么不吭声
我没听见。他说地一脸坦荡。
我瞥了他一眼,快点擦！
这浴室不透风,闷得我心跳都有点快了。
他坐回了轮椅上,胡乱的擦着,还偷瞄着我。
有屁快放！我没好气的说。
我的脚擦不到。他又委屈上了。
我拿过小毛巾,给他擦去腿上的水渍。
将他推出浴室,我才想到一个问题。
我还没来得及准备他的换洗衣物。
安言之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拢了拢身上的浴巾,一脸严肃,楚楚,我是绝对不会穿你老公的衣服的。
宁愿光着,也不穿。
我翻了个白眼,你放心,我这里没有任何男人的衣服给你穿。
不过……
五分钟后,在我的强迫下,安言之不得已套上了我的卡通睡裙。
他扯着裙子的边缘,脸红地能滴血,楚楚,你这个太短了,只到我大腿。
我看着他露在外面的大长腿,肌肉线条分明,腿间的风光若隐若现。
明明想捉弄他的,怎么好像自己也没占到便宜呢。
5
1小时后,跑腿送来了我之前下单的东西。
我拿出一次性内裤,递给他,先穿这个吧,其他的衣服我洗完烘干再给你。
安言之指了指自己的腿。
知道了。
我将他的右腿抬起,套进去,再让他将左脚伸进来,剩下的自己穿,明天带你去医院做复健。
他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是不是我好了,你就要离开我,回到他身边
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
我有些烦躁,不是和你说了,我和他已经分居了,你也不要再提了。
不能离婚吗安言之又问。
离,这就离。我敷衍道。
离了就好,我不想当小三。
我回头,安言之定定地盯着我。
楚楚,我没开玩笑,我正视我的心,我还爱着你。
这次我不想走了,我想留在你身边。
我慌乱地将他推到房间里,今天你也累了,早点睡觉吧。
楚楚,我好歹是为你打架断的腿,你能不能温柔点安言之拽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我本来就不是温柔的人,你爱找谁找谁去。
留下这句话,我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不是不爱他,而是感到心里有罪,我不配爱他。
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我靠着墙壁哭到颤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因为我的原因,安言之出了国,在那个陌生的国度被恶魔囚禁了三年。
我一直以为他在学校深造,为了不影响他,强迫自己不去联系他。
甚至错过了他的求救电话。
如果那时候我愿意听他讲完,或许他能更早的获得救助。
而我的挂断,将他推向了深渊。
我自以为是的爱,愚蠢的可笑。
所以,我不配爱他。
6
与安言之的相遇,是在那个夏天。
我租在安厦公寓,他住在我的隔壁。
那天晚上楼下起火了,外面响起了警报声。
我拿湿毛巾捂着口鼻,朝安全出口跑,慌乱之间和安言之撞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安言之伸出手,将我拉了起来。
没事。我看着这个身高腿长的帅哥,乱了芳心。
到了楼梯口,我才发现楼下的火势太大,浓浓的黑烟已经冒了上来。
想从楼梯下去都不可能了。
没办法,我只得返回去。
跟我来。安言之向我发出邀请。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我只能跟着他走。
他带我进了他家的阳台,从上面往下看去,火灾刚好发生在我们楼下一层,几乎每个窗口都冒着火星子和黑烟。
火势凶猛,还有向上蔓延的趋势,火警的声音由远及近,消防车应该快到了。
我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消防车好像在附近了。
安言之没说话,在屋里翻找着什么。
直到我看见他手里的攀岩绳。
这里是十五楼,你这个根本不够长的。而且消防车快来了。我劝说他不要做傻事,等着营救更安全。
安言之让我看大厦入口处,我一看,怒火中起。
入口的地方被多辆违章停放的小汽车堵的水泄不通,消防车短时间内根本进不来。
我们不需要爬到底楼,只需要爬到下面两层就可以了。
安言之很镇静,让我也没那么害怕了。
我琢磨着他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他看出了我的犹豫,我先下去,你照着我做就好了,我在下面的阳台接应你。
说着,他立马背对着阳台,顺着绳子,脚踩着墙壁滑了下去。
很快,就安全落在了下两层的阳台上,他示意我下来。
我看了看下面楼层的高度,说不出的紧张,但是再不下去,怕是没机会了。
我咬着牙,学着他的刚才的动作,一步一缓往下退。
就在即将摸到平台上的时候,我却脚下一滑,只能用力抓着绳子荡在半空。
手被绳子磨的生疼,但是我知道不能放手,不然就嗝屁了。
这时候,安言之朝我伸出了手,不要怕,你朝我这边荡过来,我会接住你的。
我闭着眼睛,放手一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知道我得救了,但心从此沦陷了。
很快,我和安言之开始谈起了恋爱。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但变故也很快,我们的恋爱遭到了他妈妈的强烈反对。
安言之让我别管,他会处理好一切的。
我们在一起两年,期间他与家里产生了很多矛盾全都因我而起。
与此同时,我意外得知他为了我,拒绝了去国外深造的机会。
于是,我痛定思痛,决定放开他的手,捏造了我与他人即将结婚的假象。
结果兜兜转转,安言之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7
为了安言之,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将这三年没有休的假都请了。
没想到,我的上司会到我家来找我。
洛楚,听说你请了长假。我刚好在附近办事,想着过来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看需不需要帮忙。齐寒一脸真诚。
我只能将人请进来,也没什么大事,很久没休息了,刚好家里多了个病患。
安言之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楚楚,是谁啊
我下意识地挡在齐寒面前,他是我上司,刚好在附近,过来坐坐。
安言之的目光太赤裸,还带着攻击性,实在有些不礼貌。
你好,我是洛楚的同事的齐寒,冒昧打扰了。齐寒友好地朝安言之伸出手。
你好,安言之。安言之浅握了一下,敌意不减。
我背对着齐寒,瞪了他一眼,暗示他别乱说话。
但是安言之假装没看见。
齐先生,别客气,坐啊。
楚楚,客人都来半天了,你怎么不给人倒杯水
没事,洛楚你不用忙。齐寒急忙站起来摆手说不用。
是我疏忽了,你先坐。我转身去厨房端了一杯水。
我平时不喝茶叶,委屈你喝白开水了。或者,给你弄杯咖啡我平时忙着工作,也不清楚齐寒的习惯。
没事,喝水就好。齐寒端着杯子抿了一口。
一时间无话,场面有些尴尬。
齐寒虽说是我的上司,但是我与他私交并不多,像今天这样子上门慰问我还是第一次。
小组里其他人都喊他冷面公子,除了分派任务,一般也没别的话。
更别说参加小组内的聚会什么的。
我们家洛楚在公司里,承蒙齐先生照顾了。安言之摆出十足的主人姿态。
我伸手在他背后捅了一下。
洛楚很能干,是她帮了我许多。之前没听过她聊个人生活,我一直以为她是单身。没想到,已经有安先生了。齐寒试探地说。
安言之笑了一下,我们家洛楚不喜欢在外面说家事。
不承认,也不否认。
齐总,你应该多参加我们的聚会。大家都希望和你私下多接触接触,你平时看着太高冷了。我难得说句实话。
话落,齐寒略带深意看着我,你觉得我高冷你也想和我私下多接触吗
这话问的,实在过于暧昧,我感受到了另一道灼热的目光。
集体活动有助于小组的凝聚力,更有助于工作。我打哈哈,企图蒙混过去。
楚楚,我肩膀酸,你过来帮我按按。安言之目光灼灼。
我略感无语,这人似乎吃醋了。
接下来,安言之不是口渴,就是腿疼,使唤我使唤地很心安理得。
我家洛楚就是心疼我受伤,这段时间辛苦她了。
齐寒也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告辞。
齐先生慢走。
送走齐寒后,安言之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楚楚,你到底还招了多少桃花他不知道你结婚了吗
嗯,我隐婚。
妈的,那个混蛋连婚礼都不给你办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8
安言之越说越激动。
真不知道你当初看上他什么,宁愿离开我也要嫁给他。
算我有眼无珠,鱼目换珍珠。你差不多得了,骂我你很开心
一个不存在的假想敌,我不忍戳穿他。
安言之拉住我的手,轻声道：楚楚,我不是骂你。我是心疼你,你值得更好的。
约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吧。
嗯。我的眼眶有点热,转过身,不让他看见。
转天,我带安言之去医院复健。
手基本好的差不多了,腿还是用不上劲,要多加力量训练。
安言之很配合,即便再疼,也不吭声,努力的做项目。
我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最新消息,瞥了一眼安言之,悄悄退出房间。
喂,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言之了,以前是我懦弱,但是现在我可以保护他。
你的出现,只会加重他的痛苦。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过的很开心。
我会照顾好他,希望你履行诺言,不要出现。
我刚挂了电话,就看见房内安言之一脸着急,似乎在找我。
怎么了累了就休息一下。
你刚才去哪里了
接了个电话,你好了
嗯,医生说我今天表现不错。可以奖励一个大鸡腿。
安言之眼睛很亮,额前汗湿的碎发贴在皮肤上,多了几分少年的稚气。
可以,先带你回去洗个澡,然后我给你做大鸡腿吃。
不能直接在外面吃吗
呃,下次吧。
我有私心,不想安言之和外面太多接触。
午饭过后,我躺在床上小憩,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又看见安言之一身血躺在那里,呼吸微弱。
我大声喊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看着那些人走近他,拿着铁棍一下一下朝他身上打。
我心疼地要疯掉,怕他就这么死了。
我从抽泣中醒来,脸上冰冰凉凉的,都是泪水。
9
三年前,安言之去了法国,结果根本没去学校报到。
半路上,就被人掳走了。
一群人,以安言之母亲为要挟,将他带到了一个洗钱的地下钱庄。
安言之母亲的公司与这个地下钱庄有巨大的经济纠葛。
对方将安言之当作质子,并且看中了他的计算机能力,威胁他参与洗钱的操作。
他不配合,就会挨打。
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下手没个轻重。
安言之第一通求救电话打给了我,但是我却挂断了,他被人发现遭受了狠狠的毒打。
钱美玲知道这一切,但是她不肯放弃公司,也认为只要安言之配合,他们不会伤害他。
于是,她劝说安言之好好配合。
被亲生母亲被刺的伤害,让安言之身心受到了双重折磨。
直到国际警方破获了这个地下钱庄,安言之才获救。
钱美玲被警察带走,请求我去法国照顾安言之,我才知道这一切。
我马不停蹄赶到法国,在警察那边了解到了更多的真相,也终于见到了伤痕累累的安言之。
第一次体会到心痛到窒息的滋味。
在脱离生命危险后,我将安言之转移到了国内的医院接受治疗。
终于等来了他的苏醒。
我去监狱见了钱美玲,告诉她安言之失忆的消息,并让她承诺以后出狱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也不要试图去联系他。
她不配。
医院的那通电话,是她从监狱打出来的,我很生气。
明明已经警告过她了。
我宁愿安言之一辈子失忆,不记得就不会受伤难过。
但是有些人偏偏要来招惹他。
他外公身体不行了,想见他最后一面。
老人的愿望无可厚非,应当去的。
可恶的是那些看笑话的假亲戚。
我害怕他们会说些什么来伤害他。
安言之的腿好很多了,已经不需要坐轮椅,借助拐杖能行走。
我想陪着他一起去,但是安言之拒绝了我。
楚楚,我没事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家里那些人,你不用勉强自己。
我去去就回来,你放心吧。
目送安言之上车后,我还是开车偷偷跟在了后面。
到了地方之后,我在车里等着。
期间,我给他发了信息,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除了刚进去的时候,他回过我信息,后来再也没回过了。
我开始不安起来,距离他进去已经三个小时了。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安言之突然出现了,他径直走向了我,敲了敲车窗。
楚楚,就知道你迫不及待想见我。
见他神色轻松,我也就放心了。
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又摔了,要我伺候你吃喝拉撒。
嘴硬。
安言之康复地很刻苦,很快,就连轮椅也不需要了。
我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房子即将困不住他了。
10
这天,他终于提出来了。
楚楚,我想出去找工作了,我总不能一直吃白食。
我是个男人,要赚钱养家,养你。
而我正在苦恼怎么打消他这个念头。
由于缺失的三年,他找工作之路并不顺利。
因为不是应届生,又没有工作经验,大公司最不缺牛马。
所以安言之四处碰壁,投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
楚楚,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打开了一瓶啤酒,有点借酒消愁的意味。
我陪他开了一瓶,什么叫没用,如果找工作困难就叫没用,那世界上那么多人都不要活了
你安言之是什么人,怎么能被这小小困境难住
楚楚,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
那一晚,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模糊中,我感觉我和他的嘴唇贴在了一起,他的手环上了我的腰,我攀上了他的肩膀。
他将我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我听见他问我,可以吗
回答他的是我更激烈的吻。
他欺身上来,将我压在下面……
醒来的时候,安言之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看。
我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安言之掀开被子也钻了进来,强迫我和他面对面。
楚楚,我又被你吃干抹净了,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原本我只想照顾好他,但是现在情况似乎失控了。
我认为自己没资格再去爱他,但是感情这个事情不是用理智能控制的。
我默认了与安言之的关系,我俩又睡在了一张床上。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仍然很介意。
你什么时候去离婚
已经离了,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
他很高兴,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楚楚,我找到工作了。我设计的程序,有家公司很感兴趣。
价格出的也不错,我有能力养你。
而且他们说,我可以在家办公。
如果以后有了孩子,我也能照顾。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矫情。
都听你的。
人活着本来就很苦了,为什么要在能甜蜜的时候,硬找苦吃呢。
11番外
安言之。
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了洛楚,心里高兴极了。
我似乎丢失了一些记忆,但是都不重要了。
洛楚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性格,模样也没变。
唯一让我失落的是,她结婚了,她有了老公。
我很嫉妒。
不过他们似乎感情不是很好,我又有了机会。
养伤期间,我开始不断做噩梦。
梦里的一切真实又可怕,我开始意识到那不是梦。
而是我那段遗失的记忆。
我没有告诉洛楚我想起来了。
因为我发现她很介意这件事,甚至为了隐瞒,不惜撒谎自己结婚了。
我也就装着不知道,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
我一直没去看那个女人,那件事确实给了我很大的打击。
她应该受到惩罚。
洛楚治愈了我,我和她的未来还长。
洛楚生日这天,我策划了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本该在三年前就完成的事情。
我在月下抱着她,无比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