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破碎的时钟
2023年2月12日,寒风裹挟着细雨拍打着出租屋的玻璃窗,发出沙沙的声响。老式挂钟的指针缓缓向23:40靠近,林夏蜷缩在褪色的布艺沙发上,膝盖几乎要顶到下巴。茶几上的奶茶早已凉透,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滑落,在木质桌面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像极了此刻她心底不断蔓延的悲伤。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冷白色的光刺得她瞳孔微缩。聊天框里,陈默的消息静静躺在那里,黑色的字体在纯白背景上格外刺眼：我们还是分开吧,这样下去太累了。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毫无预兆地刺进她的心脏,让她瞬间无法呼吸。
林夏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状的红痕。她想要问为什么,想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变得如此沉重,想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无数的话语在脑海中翻涌,可当指尖触碰到键盘的那一刻,却又觉得所有的追问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沉默良久,她终于打出一个简单的好字,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泪水模糊了视线,林夏放下手机,将脸埋进臂弯里。咸涩的泪水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浸湿了袖口。窗外的夜色如墨,寂静得可怕,只有远处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存在过。曾经,这个时间是她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陈默总会准时打来电话,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温柔地说晚安,哪怕工作再忙,也会讲几个蹩脚的笑话逗她开心。而现在,房间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卧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床上还残留着陈默上次留宿时的气息,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合着他独有的雪松味,此刻却成了最残忍的折磨。林夏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过去。
记得第一次约会时,陈默紧张得手心冒汗,连点餐时都差点打翻水杯。他涨红着脸解释的样子,让林夏忍不住笑出了声。从那以后,他总会变着法子逗她开心,带她去新开的甜品店,陪她追无聊的偶像剧,在她生理期时冒着大雨送来红糖姜茶。
最难忘的是去年夏天的一个雨夜,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他们被困在街头。陈默毫不犹豫地脱下外套罩在她头上,自己却被雨水浇得湿透。看着他狼狈却又坚定的眼神,林夏第一次觉得,或许这个人就是她要携手一生的伴侣。还有那些躺在草坪上看星星的夜晚,他们并肩而卧,陈默指着天空,认真地给她讲解星座的故事,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畔,痒痒的,却暖到了心底。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片段都那么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如今,曾经的甜蜜都成了扎在心头的刺,越想心就越痛。林夏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泪水不停地打湿枕头。黑暗中,她数着墙上的裂缝,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在无尽的思念与痛苦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熬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只知道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她的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而心里的空洞,却怎么也填补不上了。
第二章
断联
2月13日清晨5:32,城市还笼罩在浓稠的夜色里,路灯在薄雾中晕染出朦胧的光斑。林夏睁着通红的眼睛,蜷缩在床头。窗帘缝隙漏进的微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睫毛上还凝结着昨夜未干的泪痕。手机屏幕亮起时,冷光刺得她下意识偏过头,却又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缓缓将手指覆上冰凉的屏幕。
解锁的瞬间,锁屏壁纸刺痛了她的双眼——那是去年秋天在银杏林拍的合照,陈默将金黄的落叶抛向空中,她笑着仰头去接,发丝间沾着细碎的叶子,而他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她身上。颤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许久,林夏深吸一口气,划开了相册。一张张照片如潮水般涌来：跨年时拥吻的剪影、他系着围裙笨拙炒菜的模样、海边牵手漫步留下的脚印……每一张都承载着炽热的爱意,此刻却成了扎向心脏的利刃。
该结束了。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还停留在昨天的分手消息。聊天记录里,陈默分享的笑话、关心的叮嘱、甜蜜的情话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最后却都停在了那个简短的分开吧。林夏的手指在删除键上停留了足足三分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终于闭上眼按下。随着删除聊天记录的提示框弹出,她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细微的碎裂声,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彻底消逝。
QQ的删除过程更加漫长。她翻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从最初小心翼翼的问候,到后来深夜里的无话不谈,再到热恋时满屏的表情包和想你。陈默曾在QQ空间里写下：遇见她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还配上了他们戴着情侣手链的自拍。林夏咬着嘴唇,逐条删除动态,当最后一条说说消失时,她的眼泪再次决堤。窗外的风呼啸着掠过楼宇,像是在为这段感情呜咽。
抖音是最难以割舍的。收藏夹里全是陈默分享的搞笑视频,还有他们合拍的甜蜜片段——他搂着她的肩膀唱跑调的情歌,她对着镜头做鬼脸逗他笑。有一条点赞过万的视频里,陈默在游乐园的摩天轮上突然掏出戒指,虽然只是玩笑,却让她红了眼眶。林夏颤抖着删除了所有收藏,注销账号前,最后看了一眼他们的合拍合集,视频里的两人笑得那样灿烂,与此刻泪流满面的自己形成残酷的对比。
最后是王者荣耀。登录界面熟悉的音乐响起,林夏的心跳骤然加快。好友列表里,陈默的头像依然亮着,情侣标识旁的6级刺得她睁不开眼。那些并肩作战的夜晚突然在脑海中翻涌：他总是选最肉的英雄挡在她身前,语音里满是宠溺：宝贝别怕,有我在；胜利时两人欢呼雀跃的模样；还有他为了给她打专属印记,熬夜刷战力的坚持。林夏的手指在卸载按钮上悬停,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团棉花,呼吸都变得困难。当确认卸载的提示弹出时,她猛地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所有的回忆。
删掉所有联系方式后,林夏无力地靠在床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安静得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墙上的合照依然在微笑,小熊玩偶睁着无辜的眼睛,可那个会对着照片里的她笑、会抱着小熊逗她开心的人,却再也不会出现了。她摇摇晃晃地起身,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走到墙边,她盯着照片里两人紧握的手,突然伸手将相框倒扣,玻璃撞击墙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衣柜被拉开时,樟脑丸的气味扑面而来。林夏抓起小熊玩偶,将脸埋进柔软的绒毛里,试图寻找残留的温度。泪水浸湿了玩偶的耳朵,她颤抖着将它塞进衣柜最底层,又用力推上抽屉,仿佛这样就能把关于陈默的一切都封存起来。窗外,天色渐渐亮了,晨光透过窗帘洒在空荡荡的床上,而林夏蜷缩在床边,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
第三章
伤痛蔓延
2月14日,情人节。这个本该充满甜蜜的日子,对林夏来说却如噩梦一般。早上8:50,孤独和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她拿起桌上的尺子,在胳膊上轻轻划着。刺痛感让她短暂地忘记了心里的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晚上9:10,出门倒垃圾时,她的手不小心被门夹住。钻心的疼痛让她蹲在地上,泪水再次决堤。那一刻,她多么希望陈默能突然出现,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可是,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哭声。
第四章
失眠与新生
2月15日,林夏整夜未眠。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混乱不堪。突然,她想起窗台上的那盆小盆栽——那是她和陈默一起买的。起身去看时,惊喜地发现盆栽竟然发芽了。嫩绿的小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又充满生机。
那一刻,林夏的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也许,生命就是这样,即使经历了寒冬,依然会有新的希望破土而出。但这份短暂的喜悦很快被无尽的思念淹没,她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第五章
崩溃边缘
2月16日,又是一个无眠之夜。林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好,才会被抛弃。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回忆着和陈默相处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问题所在。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
2月17日,凌晨00:00,林夏发现陈默改了QQ密码。这个举动彻底击垮了她最后的防线。中午12:50,她开始喝酒。一瓶接着一瓶,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心里的痛。很快,她酒精过敏,被送往医院洗胃。
从医院出来后,她又来到中心广场。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继续喝酒。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直到晚上22:00,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第六章
思念如潮
2月18日凌晨5:19,老式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嗡嗡的轰鸣,混着远处未眠车辆的鸣笛声,将林夏从噩梦中生生拽醒。她猛地坐起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睡衣紧紧贴在皮肤上。梦里的画面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陈默穿着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浅蓝色衬衫,转身走进浓雾里,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没有回头。
黑暗中,林夏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光晕里,她看见枕头上洇开的大片水渍,才惊觉自己又在睡梦中哭湿了枕头。喉咙像被一团浸了盐水的棉花堵住,呼吸都带着刺痛。她下意识地往床的另一侧伸手,那里本该有个温暖的怀抱,会在她颤抖时轻轻搂住她,用带着困意却温柔的声音说：别怕,我在呢。可如今,只有冰凉的床单。
再也没有人会哄我睡觉了。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呢喃,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床头的小熊玩偶歪着脑袋,那是陈默在抓娃娃机前奋战半小时才为她赢来的,此刻却像是在无声地嘲笑她的孤独。
时针指向6:05,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林夏机械地解锁,相册自动弹出的照片让她呼吸一滞——去年跨年夜,陈默把她裹在羽绒服里,两人对着镜头比耶,照片上还带着夜晚烟花的残影。她慌忙划开界面,手指鬼使神差地停在收藏的语音文件夹上。
宝贝,今天加班要晚一点,你先睡别等我。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街角那家你最爱的栗子蛋糕！等夏天到了,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好不好陈默的声音从手机里流淌出来,带着熟悉的尾音上扬,仿佛他就坐在身边。林夏蜷缩在床头,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手机屏幕上。那些曾经让她嘴角上扬的甜蜜誓言,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针,一下又一下扎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7:43,林夏盯着手机壁纸——那是他们在迪士尼拍的合照,陈默戴着米妮发箍,把她搂在怀里笑得灿烂。她突然烦躁地退出相册,颤抖着手指重新下载了王者荣耀。登录界面的音乐响起时,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游戏好友列表里,陈默的头像依然亮着,情侣标识却已经消失不见。
匹配成功的提示音响起,进入游戏后,队友列表里赫然显示着一对情侣ID。游戏里,女生娇嗔着让男友保护,男生毫不犹豫地冲进敌方阵营。看着屏幕里那对默契配合的身影,林夏的视线渐渐模糊。曾经,陈默也会在她被敌方围攻时,操纵着英雄跨越半个地图来救她,语音里满是焦急：别怕,我来了！而现在,她只能操纵着角色机械地补兵,听着耳麦里陌生情侣的嬉笑,感觉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中午12:00,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死寂。林夏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打开门,小姑、大姑和二姑拎着大包小包涌了进来,尖锐的声音瞬间填满整个房间。
你看看你,大白天还睡懒觉！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收拾收拾屋子。你表弟这次考试又退步了,你也不帮忙辅导辅导！七嘴八舌的指责和唠叨像潮水般涌来。林夏缩在沙发角落,看着表弟因为作业没写完被二姑骂得嚎啕大哭,茶几上散落的零食包装袋被大姑嫌弃地扫到地上。
我出去一下。林夏抓起外套夺门而出,身后还传来大姑的抱怨：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她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大口呼吸着带着霉味的空气,终于忍不住捂住脸抽泣起来。
下午16:24,郭杨的消息适时弹出：出来走走街道上寒风呼啸,卷着枯黄的落叶打在行人腿上。林夏裹紧外套,机械地跟着郭杨往前走。路过奶茶店时,她想起和陈默每次逛街必买的双拼奶茶,他总会把珍珠最多的那杯递给她。
小心！郭杨的惊呼传来时,林夏已经一脚踩空。手机啪地摔在青石板路上,她蹲下身捡起手机,屏幕完好无损,边角却磕出了一道细小的裂痕。连手机都比我坚强。她自嘲地笑了笑,笑声里带着哭腔。郭杨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把围巾解下来给她围上。
夜幕降临,霓虹灯次第亮起。林夏回到家,从冰箱最底层摸出半打啤酒。酒精入喉的灼烧感让她短暂地清醒,又迅速陷入更深的混沌。胃里翻江倒海,她趴在马桶边干呕,泪水混着胃液滴落在瓷砖上。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她盯着通讯录里陈默的名字,手指悬在拨打键上颤抖了无数次。
20:57,游戏好友申请提示音突然响起。林夏红着眼睛点开,是陈默的游戏邀请。她咬着嘴唇,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手指不受控制地按下接受。游戏加载界面,她疯狂在对话框输入又删除：最近好吗你为什么又加我最终只发送了一个简单的
游戏里,陈默的声音从耳麦传来,还是记忆中的温和：下把叫上我兄弟一起玩。林夏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多希望这只是陈默的朋友用他的账号,这样她就能假装一切都没变,假装他们还是并肩作战的情侣。然而游戏结束的瞬间,好友列表里陈默的头像再次消失,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抓起酒瓶仰头灌下,苦涩的液体呛得她剧烈咳嗽,泪水却怎么也停不下来。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在地板上,将她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而她,只能在这无尽的思念与痛苦中,独自等待黎明的到来。
第七章
生日祝福
2月20日清晨,闹钟在六点准时响起,林夏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缓缓起身。镜子里的她面容憔悴,眼下挂着青黑的眼圈,嘴唇也因多日的食欲不振而干裂起皮。但今天不同,她要去做一件早就计划好的事——给陈默过生日。
洗漱时,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脸颊,林夏忽然想起去年陈默生日的场景。那时她早早请了假,在家里忙活了一整天,做了一桌陈默爱吃的菜,还亲手烤了一个草莓奶油蛋糕。陈默下班回来时,看到满桌的惊喜,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说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朋友。可如今,那些甜蜜的回忆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每想一次,心就痛一次。
强忍着酸涩的情绪,林夏开始精心打扮自己。她特意换上了陈默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连衣裙,对着镜子仔细地化了淡妆。口红涂到一半时,手突然颤抖起来,鲜艳的红色在嘴唇上晕染开,显得格外狼狈。她放下口红,深吸几口气,重新拿起纸巾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重新涂抹。
出门前,林夏打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那里放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条精心挑选的领带。当时她想,陈默在公司工作,总需要一些体面的配饰。买下这条领带时,她满心欢喜地想象着陈默系上它的样子,还暗自期待着他会露出怎样惊喜的表情。现在,这份礼物却成了她告别过去的象征。
她又拿出一张精致的卡片,握着笔的手悬在半空许久,才终于落下。生日快乐,希望你一切都好。短短几个字,她写得格外认真,每一笔都像是在告别一段曾经无比珍视的感情。写完后,她将卡片轻轻放进礼盒,手指在盒盖上停留了很久,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些什么。
林夏抱着礼盒,站在陈默公司楼下的花坛边。早春的风还带着寒意,吹得她裙摆轻轻飘动。她看着公司大楼进进出出的人群,心里既紧张又忐忑。要不要发条消息告诉他万一他不愿意见她怎么办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不断交织,让她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
犹豫了将近半个小时,林夏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大楼。她在前台登记时,声音不自觉地发颤。等待的过程中,她不停地在走廊里踱步,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把礼盒的包装纸都浸湿了一小块。
当陈默出现在走廊尽头时,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只是眼神里少了往日的温柔。两人对视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林夏强装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把礼盒递过去,手指有些发凉。
陈默愣了一下,伸手接过礼盒,轻声说了句谢谢。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和一个普通朋友说话。
那……我先走了。林夏转身的那一刻,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她快步走出大楼,生怕陈默看到她的狼狈。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她用围巾捂住脸,任由泪水打湿围巾。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回到家,林夏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她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处处都是和陈默的回忆。茶几上还放着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票根,书架上摆着陈默送她的那本诗集,甚至连沙发上的抱枕,都是两人一起挑选的款式。
林夏咬了咬嘴唇,站起身开始收拾。她把所有和陈默有关的东西都找了出来,一件件地放进纸箱。每拿起一样东西,就会想起一段往事,泪水也不停地流。但这一次,她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她知道,只有彻底断了念想,才能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当最后一件物品被放进纸箱,林夏用力合上箱盖,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她把纸箱拖到衣柜深处,上了一把锁,仿佛这样就能把过去的一切都锁在里面。做完这些,她靠在衣柜上,大口地喘着气,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窗外,阳光不知何时洒满了整个房间。林夏走到窗台前,看着那盆已经长出几片嫩叶的盆栽。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生机,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与希望。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叶片,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这一刻,林夏忽然明白了什么。就像这盆经历寒冬后依然努力生长的植物一样,她也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生活总要继续,即使过程会很艰难,即使前方充满未知,但只要心怀希望,就一定能等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残留的泪水,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微笑。虽然这个笑容还有些僵硬,但却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也许,放下过去,勇敢地迎接未来,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救赎。林夏知道,属于她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