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航被吼得缩了缩脖子，囁嚅着：“知道了，爸。”
秦父挥挥手，像打发条狗：“滚回房去。”
秦启航脚步虚浮地上了楼，背影都透着丧气。
另一边，夜深了，四周静悄悄的。
秦母像做贼一样，溜到阳台角落，手指颤抖着拨通了秦苒的号码。
“苒苒。”电话刚通，那头就传来压抑的哭声，“你爷爷还有你爸他们、他们还是让秦启航......”话不成句。
秦苒拿着手机，靠在窗边，夜风吹起她的发丝。
她没说话，听筒里的呜咽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意外，一点也不。
秦家那群人，面子永远比里子重要。
也好，秦启航那个蠢货坐在那个位置上，只会把秦家带进更深的泥潭。
“妈，”她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淡，“那个地方不是人待的，出来吧，跟我走。”
“不行！不行啊苒苒！”秦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带着惊恐，“我走了，你爸那个人他会把气都撒在你身上的！我不能害了你啊！”
又是这套说辞。
秦苒捏紧了手机，指尖泛白。
这所谓的母爱，是保护，还是另一重枷锁？
电话挂断，空气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秦苒转过身，周宴安就站在不远处。
她没多说，只简略提了秦家的决定。
周宴安走过来，没说什么虚假的安慰，只是伸出手，轻轻将她圈入怀中。
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
“想做什么就去做，”他的声音低沉，贴着她的耳廓，“我陪你。”
秦苒在他怀里停顿了几秒，汲取着那份难得的暖意。
“谢谢。”她退开一步，抬起脸，“秦家欠我妈的，欠我的，这笔账，该清算了。”
周宴安看着她，没说话，只是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额角，一个无声的承诺。
“秦氏最近是不是想跟荣盛集团合作？”秦苒问，语气已恢复了冷静。
“嗯，秦启航之前一直在跟进，想拿下那个新能源项目。”周宴安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荣盛的林总......”秦苒嘴角勾起一抹冷弧，“这个人，可不怎么干净。我们抢先把荣盛的合作拿到手，就等于断了秦启航一条路。”
周宴安略一思索：“林荣生那只老狐狸，精明得很，胃口也大。”
“我知道，”秦苒道，“我已经让人把他以前那些‘不小心’留下的尾巴，都收集好了。必要的时候，够他喝一壶的。”
“有备而来。”周宴安低笑一声，“行，我来安排和林荣生见面，尽快把事情敲定。”
“嗯。”秦苒应了一声。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客厅的灯光却显得格外明亮。
有些账，总要算的。
有些人，也该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