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董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嗡嗡的议论声又起。
“秦董，王董的话糙理不糙啊！”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股东忍不住接茬，“秦苒那丫头这两年......大家不是没长眼睛，那业绩，翻着跟头往上涨呢！这冷不丁换人，还是换个......恕我直言，没怎么在公司露过面的启航少爷，这......这说不过去吧？”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是啊，秦董，启航侄儿年轻有为，我们都信。可这做生意，不是光靠年轻就行啊，经验呢？秦苒可是实打实拼出来的，咱们不能凭您一句话，就把功臣给......”他话没说完，就被秦父狠狠瞪了一眼，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功臣？”秦父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火药味，“别忘了，她姓秦！秦氏给她平台，她做出成绩是应该的！怎么，现在倒要挟起秦家来了？”
“你！”那股东气得脸通红，却碍于秦老爷子在场，不好发作。
秦老爷子拐杖又“笃”地一声，比刚才更响，像敲在每个人心上。“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他浑浊的眼睛扫过全场：“秦氏，是我秦家的秦氏！启航是我长孙，秦氏的未来，自然要交到他手上！谁有意见？”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但这次的安静，透着一股压抑和不满。
几个老股东互相交换着眼神，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这老家伙，真是老糊涂了！为了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孙子，连打下的江山都不顾了？
王董嘴角撇了撇，看向旁边几个同样是“元老”级别的人物。
王董瞥向旁边的李姓老伙计。
李董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另一个姓张的董事，慢条斯理端起面前的青瓷茶杯，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
视线落在窗外，心思早飞远了。
这秦氏，怕是变天了。
得早做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
秦老爷子对这些暗流涌动视若无睹，也或许是根本不在乎。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透着点沙哑，更显出强硬：“我手里这些股份，足够做这个决定。今天就是通知大家一声，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
这话一出，再没人敢吱声了。
反对？拿什么反对？人家攥着能拍板的股份，说一不二。
秦启航一直安静地站在祖父身后，听到这最终的定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嘴角难以抑制地，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他挺直了背脊，目光扫过那些或低头、或面色各异的股东，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呵，秦苒？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让位！他现在是秦氏的总裁了！
至于那些老家伙眼神里的复杂意味？他没看见，或者说，他不在乎。
一群老古董，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秦老爷子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又补了一句，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狠劲：“启航年轻，是需要大家帮衬。但谁要是跟他过不去，那就是跟我这个老头子过不去！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还能看着！”
这话说得重了。会议室里更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