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的火气比她还大,手指几乎戳到桌上的文件:“你疯了!这些股份是秦家的!”
“我怎么就不能了?”秦母的嗓门也拔高了,积压多年的委屈和火气一股脑儿往上冲,“我把我的股份给我女儿,我女儿秦苒,她身上流着秦家的血,怎么就不能了?你倒是给我指出来,哪条王法规定我不行?”
秦启航扯着嘴角,不阴不阳地插了一句:“妈,爸的意思是,股份是秦家的产业,自然要给对公司有贡献、有继承权的人。比如我,一直在公司里忙前忙后,兢兢业业。”
秦母嗤笑一声,矛头直指秦启航:“秦启航,这里轮得到你说话?我女儿秦苒,是秦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她怎么就没继承权了?难道就因为她不像某些白眼狼,一天到晚只知道琢磨怎么算计自家人?”
她这辈子没这么说过重话,此刻却掷地有声。
秦父被妻子堵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才强词夺理:“她......她现在又不在秦氏上班!拿这些股份有什么用?当摆设吗?”
“哼!”秦母寸步不让,“她在不在公司,她都是我秦家的女儿!只要她是我生的,是秦家的骨肉,她就有资格继承!这是我的东西,我爱给谁给谁,你管得着吗你?”
刘律师清了清嗓子,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开口,语气尽量平和:“秦董,秦夫人,根据相关法律,秦夫人确实有权处置其个人名下的合法财产,包括股权的赠与。”
秦启航一看律师都这么说了,赶紧又拱火:“爸,您瞧瞧她,简直油盐不进!这股份要是真给了秦苒,那不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便宜外人了吗?”
一直没出声的秦苒,这时放下了手中的笔,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冷意:“爸,妈的股份,她想给谁,那是她的自由。”
“你们这么闹哄哄地闯进来,不合适吧?刘律师的办公室,可不是给你们吵架用的菜市场。”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刘律师低头翻了翻手里的另一份文件,然后抬头,不急不缓地问秦母和秦苒:“秦夫人,秦苒小姐,关于秦老夫人的那份遗嘱里,赠予秦苒小姐的股份,今天要不要一并办了?”
这话一出,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秦父,脸色“唰”地就变了,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声音都打着颤:“什、什么遗嘱?什么赠予?”
他猛地转向刘律师,话语里满是戒备和恼怒。
刘律师依旧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声音平稳,不带任何私人情绪:“秦董,这份文件,是秦老夫人生前,由本律所协助订立并公证的有效遗嘱。”
他顿了顿,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遗嘱中明确规定,秦老夫人个人名下的秦氏集团股份,将在其孙女,秦苒小姐,婚后,作为嫁妆,全数自动转至秦苒小姐个人名下。”
“结婚之后......自动转给她?”秦父嘴唇哆嗦着,几乎是把那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铁青,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猛地拔高了声音,近乎咆哮:“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那些股份,怎么能给她!”
刘律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双眼平静无波,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秦董,我必须再次强调。这份遗嘱,是在秦老夫人神志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自主订立,并由我们律所全程见证,完成了具备最高法律效力的公证程序。”
他语气一转,透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冰冷,“因此,遗嘱的执行,完全依照秦老夫人本人的最终意愿。”
“任何人的反对,都无法撼动其法律地位和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