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航和林梦佳那两道煞风景的身影一消失，餐厅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秦苒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虾仁放进周宴安碗里，眉眼弯弯：“周大律师，刚才真是口才了得，我看秦启航那脸，都快成调色盘了，精彩！”
周宴安慢条斯理地吃下虾仁，抬眼看她，一本正经：“我说错了吗？他自己不争气，难道还要怪别人说实话？苒苒的股份在他手里，他要是经营不善，我当然要过问。”
“噗嗤。”秦苒乐了，“是是是，周大律师说得都对。不过，你刚才那句‘我们家苒苒’，叫得可真顺口。”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几分戏谑。
周宴安给她剥了个橘子，掰了一瓣递到她嘴边：“不顺口吗？还是你想听别的称呼？”
秦苒含-住橘瓣，甜滋滋的，摇摇头：“这个就很好，我很喜欢。”
她又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压低声音，尾音带着一丝狡黠：“以后多叫叫，我爱听。”
周宴安喉结微动，偏过头，在她脸颊上落下极轻的一吻，声音里含着笑意：“好，都依你。”
两人相视而笑，周遭的空气都甜了几分，先前那点不愉快，早已抛诸脑后。
另一边，秦启航一头冲出饭店，夜风扑面，非但没让他冷静，反而心头那股邪火烧得更旺。
林梦佳提着裙摆，脚下高跟鞋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追上他，气都喘不匀：“启航，你......你怎么就走了？等等我啊！”
秦启航猛地停住脚步，霍然转身，脸色铁青，胸口因为怒气而剧烈起伏。
林梦佳被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后面的话也咽了回去，声音都发虚：“我......我是为你好啊，我就是看不惯秦苒那副样子，想帮你出出气......”
“帮我出气？”秦启航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吐出这几个字，“你那是帮我出气？你那是把我的脸往地上踩！林梦佳，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吗！”
他一步步逼近，林梦佳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骇得连连后退。
“我......我没有......我只是......”林梦佳吓得舌头打结，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只是什么？只是想显摆你未来秦家女主人的身份？还是想替我把秦苒彻底踢出局？”秦启航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带着威压，“你是不是觉得我秦启航是个摆设，可以任由你指手画脚？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那些蠢话，我在秦苒和周宴安面前，成了个天大的笑柄！”
“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林梦佳的声音带着哭腔，但不敢发出任何哭声。
“没有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秦启航骤然提高音量，林梦佳浑身一颤，“你当自己是谁？秦氏的决策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指点江山？秦苒能不能回秦氏，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替我宣布了！”
他越说火气越盛，想到饭桌上秦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周宴安那轻描淡写的维护，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涌上心头。
“我......我只是好心......”她眼圈红了，声音带着哭腔。
“好心？”秦启航怒极反笑，“你的好心就是让我当众出丑？让秦苒和周宴安看我的笑话？啊？”
他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林梦佳的脖子，将她抵在路边的墙上。
“呃......”林梦佳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拼命去掰他的手，呼吸困难，脸憋得通红，“启......启航......我错了......放......放开我......”
秦启航眼神阴鸷，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松懈：“你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斗不过秦苒，所以才急着跳出来替我做主，是不是？”
“不......不是......我没有......”林梦佳眼泪夺眶而出，恐惧让她浑身发抖。
“我警告你，林梦佳，”秦启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安安分分地给我养好身体。”
“再敢自作主张给我添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说到做到！”
林梦佳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