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站在明亮广告公司总监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略显陈旧的西装领口,轻轻敲响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林总监冷淡的声音。
推门而入,周成看到林总监正低头审阅文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周成却感到后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总监,我是来询问关于高级客户经理职位的事。人力资源部说我的申请...
被驳回了。林总监终于抬起头,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冷笑,周成,这是你第三次申请了吧?我说过,这个职位需要更资深的经验。
周成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文件夹：可是我已经在公司工作三年,连续两年获得优秀员工,手上有三个长期合作的优质客户...
那又怎样?林总监打断他,今天她穿了一件贴身的深V领连衣裙,浓妆艳抹的脸上写满不耐烦,职场不是过家家,高级职位需要的是全方位的素质。你,还差得远。
周成注意到林总监的目光在他廉价的皮鞋上停留了一秒,那种熟悉的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他强忍着怒气：能具体告诉我哪些方面需要改进吗?
自己领悟吧。林总监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没事的话出去吧,我很忙。
走出办公室,周成听到身后传来林总监和另一位主管的说笑声：...真不明白这种乡下人哪来的自信申请高管职位...
茶水间里,周成机械地往杯子里倒着速溶咖啡。这时,市场部的两个同事走了进来,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他。
听说了吗?苏晴又和那个健身教练出去了。一个女同事压低声音说。
真的假的?她不是结婚了吗?另一个惊讶地问。
结婚怎么了?她老公不就是客户部那个周成嘛,整天加班到半夜的窝囊废。要我说,苏晴那么漂亮,嫁给他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小声点...不过我上次确实在威斯汀酒店看到他们...
杯子从周成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两个同事这才发现他的存在,脸色大变,匆匆离开了茶水间。
周成蹲下身,一片片捡起陶瓷碎片,手指被划破也浑然不觉。他不愿相信这些闲言碎语,苏晴是他大学同学,相爱五年,结婚三年,怎么可能...
下班后,周成鬼使神差地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苏晴工作的设计公司楼下。他躲在街对面的咖啡店里,看着写字楼出口。
六点四十分,苏晴出现了,但不是一个人。她亲密地挽着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男子,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向停车场。周成的心跳加速,悄悄跟了上去。
在阳光健身的霓虹招牌下,那个男人搂住苏晴的腰,两人在门口热吻。周成如遭雷击,手机掉在地上发出闷响。苏晴警觉地回头,周成迅速躲进阴影里。
夜色中,周成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头,脑海中不断闪回与苏晴的点点滴滴——大学校园里的初遇,她答应约会时灿烂的笑容,婚礼上含泪的誓言...一切都成了讽刺。
救...救命...微弱的呼救声打断了周成的思绪。他循声望去,路边一位白发老者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地倚靠在路灯杆上。
周成来不及多想,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老人：先生！您怎么了?
药...口袋里...老人艰难地指了指西装内袋。
周成迅速找出硝酸甘油片帮老人服下,同时拨打了120。救护车到来前,他一直握着老人的手,不断安慰：坚持住,医生马上就到。
当医护人员将老人抬上救护车时,周成悄悄退出了人群。老人虚弱地伸手想说什么,周成只是摇摇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他不知道,这位突发心脏病的老人,正是擎天集团的董事长赵天耀。
1 意外援手
一周后,明亮广告公司。
周成机械地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手指上的创可贴已经发黄。自从那天目睹妻子出轨,他就像行尸走肉般上班下班,对苏晴的异常行为视而不见,而苏晴似乎也乐得他不闻不问。
周成！前台有人找！同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成皱了皱眉,他不记得今天有客户预约。走到前台,他看到两位西装笔挺的男子站在那里,气场强大得让整个办公区都安静了几分。
周成先生?年长一些的男子上前一步,声音低沉有力,我是擎天集团董事长助理李文博,这位是我们的安保主管陈志明。
周成愣在原地,擎天集团?那个市值千亿的商业帝国?
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周成结结巴巴地问。
李文博微微一笑：不会错。上周三晚上,您在东华路救助了一位突发心脏病的老人,对吗?
周成脑海中闪过那个夜晚的画面,点了点头。
那位老人是我们擎天集团的董事长赵天耀先生。李文博的声音里带着敬意,赵董事长康复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们找到您。他希望能当面表达感谢。
周成感觉双腿发软,他随手帮助的路人,竟然是商界传奇赵天耀?
半小时后,周成坐在一辆豪华轿车的后排,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李文博坐在副驾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这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
赵董事长看了当晚所有的监控录像,李文博说,他很欣赏您不留名就离开的行为。
周成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尴尬地笑笑。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晴发来的消息：晚上我不回家吃饭,公司加班。周成冷笑一声,把手机塞回口袋。自从那天起,苏晴的加班越来越频繁。
擎天集团总部大楼高耸入云,周成跟着李文博穿过宽敞明亮的大堂,电梯直达顶层。当电梯门打开时,周成屏住了呼吸——整个楼层像是一座空中花园,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全景。
周先生！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向周成,终于见到你了！
尽管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照片,但亲眼见到赵天耀,周成还是被这位古稀老人身上的气场震慑住了。赵天耀握住周成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赵董事长,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任何人都会做的事。周成诚恳地说。
赵天耀摇摇头,拉着周成在会客区坐下：现在的社会,像你这样见义勇为的年轻人不多了。他亲自给周成倒了杯茶,我查过你的背景,明亮广告公司的客户经理,工作五年,业绩优秀但晋升受阻。
周成惊讶地抬头,不明白赵天耀为何调查自己。
别紧张,赵天耀笑了,我想给你提供一个机会——来做我的私人助理,年薪是你现在的三倍,外加年终分红。
茶水从周成手中的杯子溅出,烫红了他的手指。为什么是我?他脱口而出。
赵天耀的目光变得深邃：我活了七十岁,看人从没走眼过。商场如战场,我需要一个心地干净、关键时刻靠得住的人在身边。他顿了顿,而且,我的女儿赵菲即将接手公司,她需要得力的助手。
周成脑中一片空白。三倍年薪意味着他可以立刻还清房贷,可以给父母更好的生活,甚至可以...离开那个已经名存实亡的婚姻。
我需要...考虑一下,周成艰难地说,还要和家人商量。
当然,赵天耀爽快地点头,明天给我答复。
回家的地铁上,周成反复思考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推开家门时,他惊讶地发现苏晴竟然在家,餐桌上还摆着丰盛的晚餐。
回来啦?苏晴笑容甜美,仿佛过去几周的冷漠从未存在,我今天特意早点下班,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周成警惕地看着妻子：有什么事吗?
苏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更加灿烂：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她走过来想帮周成脱外套,却被周成侧身避开。
我今天见了擎天集团的赵天耀,周成直接说道,他邀请我去做他的私人助理。
苏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擎天集团?那个赵天耀?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天啊！你怎么不早说！她激动地抓住周成的手臂,年薪多少?什么时候上班?
周成冷冷地看着妻子判若两人的表现：我还没决定接受。
你疯了吗?苏晴尖叫,那可是擎天集团！你知道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吗?
周成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需要考虑清楚。这份工作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压力,而且...他看向苏晴,我们之间的问题不会因为一份工作就消失。
苏晴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什么意思?
东华路的阳光健身,周成平静地说出这个名字,上周三晚上,我去过那里。
苏晴的脸色刷地变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需要时间思考,周成转身走向书房,今晚我睡客房。
第二天清晨,周成顶着黑眼圈拨通了赵天耀的电话：赵董事长,我接受您的offer。
三天后,周成正式入职擎天集团。人事部为他准备了全新的西装、皮鞋和公文包,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站在电梯里,周成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乎认不出这个西装笔挺的精英人士。
电梯在38层停下,门开时,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一位身着米色高定套装的年轻女子快步走进电梯,她栗色的长发盘成精致的发髻,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女子看都没看周成一眼,径直按了顶层按钮。
周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慎踩到了女子的脚后跟。
啊！女子痛呼一声,转身怒视周成,你长眼睛了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成连忙道歉。
女子上下打量了周成一番,目光在他胸前的工牌上停留片刻,冷笑一声：新来的?哪个部门的?
董事长办公室,今天第一天上班。周成如实回答。
女子挑了挑眉,突然伸手夺过周成的手机。周成猝不及防,手机已经被解锁。
果然,女子冷笑着将手机屏幕转向周成,上面是一张模糊的电梯内自拍,你们这些男人,永远改不了偷拍的毛病。
周成涨红了脸：我只是在记录第一天上班！
借口。女子快速滑动手机相册,确认没有其他照片后才将手机扔回给周成,听着,菜鸟,在擎天集团,性骚扰是零容忍的。再有下次,我会让你立刻滚蛋。
电梯到达顶层,女子昂首阔步走了出去,留下周成站在原地,又惊又怒。
周成！你来了！赵天耀的声音从办公室传来,进来吧,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周成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走进办公室。宽敞的办公室里,刚才电梯里的女子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们。
菲菲,赵天耀亲切地叫道,来见见你的新搭档,周成。
女子缓缓转身,精致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我们已经见过了,在电梯里。
赵天耀疑惑地看向周成,周成尴尬地解释：我们...有点小误会。
周成,这是我的女儿赵菲,集团未来的CEO。赵天耀介绍道,菲菲,周成将协助你熟悉公司各项业务,为交接做准备。
赵菲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爸爸,我不需要保姆。
不是保姆,是助手。赵天耀的语气不容置疑,周成有丰富的客户服务经验,能弥补你在人际关系上的不足。
父女俩剑拔弩张地对视着,最终赵菲冷哼一声,抓起桌上的文件夹摔门而去。
别介意,赵天耀拍拍周成的肩膀,菲菲从小被我宠坏了,但她是个商业天才,22岁就从沃顿商学院毕业,在华尔街历练了两年。
周成点点头,心里却对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有了深刻认识。
你的主要工作是协助菲菲适应CEO的角色,赵天耀继续说,同时帮我监督几个重点项目的进展。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成,菲菲很优秀,但有时候太激进,需要有人拉住她。
周成突然明白了赵天耀选择自己的真正原因——他需要一个能在赵菲身边起到平衡作用的人。
我会尽力的。周成郑重承诺。
赵天耀满意地笑了：今天你先熟悉环境,明天有个重要会议,菲菲会需要你的协助。
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周成发现赵菲正靠在秘书处的桌子旁,似乎在等他。
我不知道你给我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赵菲冷冷地说,但我要警告你,别以为有董事长撑腰就能在擎天集团为所欲为。
周成直视她的眼睛：赵总监,我对您和您父亲只有尊重。至于电梯里的误会,我问心无愧。
赵菲眯起眼睛,似乎不习惯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某种奇特的电流在无声流动。
明天九点,董事会议室,别迟到。最终赵菲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周成看着赵菲离去的背影,心跳不知为何加速了。这位骄纵的大小姐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危险却又令人着迷。
回到新分配的办公室,周成坐在宽大的真皮椅上,思绪万千。短短几天,他的生活天翻地覆——婚姻濒临破裂,事业却意外起飞。而那个叫赵菲的女人,就像一团烈火,既让人想靠近,又害怕被灼伤。
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晴发来的消息：老公,晚上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
周成苦笑着关掉屏幕。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2 暗流涌动
周成站在擎天集团董事会议室外,手指不自觉地整理着领带结。这是他入职后的第一次高管会议,昨晚他几乎通宵准备赵菲需要的市场分析报告。
杵在门口当门神吗?熟悉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周成转身,赵菲一袭深蓝色套装,栗色长发今天散落在肩头,衬得肌肤如雪。她手里端着杯黑咖啡,红唇在杯沿留下浅浅的印记。
早,赵总监。周成侧身让路,报告我已经准备好了。
赵菲扫了眼他手中的文件夹,不置可否地推门而入。周成深吸一口气,跟了进去。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位高管,低声交谈的气氛在赵菲进入时瞬间凝固。周成注意到长桌尽头还空着两个位置——显然是留给赵菲和赵天耀的。
各位早上好。赵菲走到副位坐下,周成识趣地站在她身后,董事长今天临时有事,会议由我主持。她指了指身边的空位,周成,坐这里。
周成愣了一下,这个位置显然比他的职级应得的要重要得多。他刚坐下,会议室门再次打开,几位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
抱歉各位,路上堵车。为首的女子笑容明媚。
周成的背脊瞬间绷直。林总监——他昔日的上司,今天作为明亮广告的代表出席。当她的目光扫到周成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周...周成?林总监的嗓音拔高了八度。
林总监,好久不见。周成平静地点头,内心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意。三个月前,这个女人还在办公室里骂他是乡下废物。
赵菲敏锐地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异常：你们认识?
周成以前是我们公司的客户经理,林总监的笑容有些勉强,没想到跳槽到擎天集团了,真是...人往高处走啊。
周成现在是董事长的特别助理。赵菲的语气带着微妙的维护意味,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会议进行到一半,赵菲突然将周成的报告摔在桌上：这份市场分析是谁做的?数据来源模糊不清,结论也缺乏说服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成身上。林总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周成面不改色地拿起报告：赵总监,第三十七页有详细的数据来源和采样方法。至于结论部分,如果您翻到附录C,会发现我们对比了过去五年同期的市场反应...
我不想听借口,赵菲打断他,这份报告根本达不到擎天集团的标准。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周成能感觉到林总监看好戏的目光,其他高管也都屏息等待他的反应。
赵总监,周成的声音沉稳有力,或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看待这些数据。他站起身,走到投影仪前,迅速调出一组图表,如果按区域和消费群体细分,我们会发现...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周成脱稿演讲,将枯燥的数据转化为生动的市场洞察。他指出了三个被忽视的增长点,甚至当场提出了一个创新的营销方案。
...所以,与其跟随竞争对手打价格战,不如抓住这个差异化机会。周成总结道,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赵菲盯着他,眼神复杂。终于,她轻轻点头：思路不错。王总监,你们市场部按照这个方向重新规划一下。
会议结束后,周成正在整理文件,林总监凑了过来：周成,没想到你在这里混得不错啊。她的香水味浓得呛人,有空一起喝咖啡?聊聊...旧时光。
恐怕没时间。周成礼貌而疏远地回应。
林总监压低声音：别装清高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远处的赵菲,小心玩火自焚。赵家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
周成还没来得及回应,赵菲的声音插了进来：林总监,你们的提案我看过了,问题很多。建议你们团队重新做一版,下周直接向我汇报。她转向周成,周助理,跟我来。
走出会议室,赵菲突然停下脚步：你和那个女人有过节?
周成苦笑：她是我前上司,认为我这种'乡下人'不配晋升。
赵菲挑了挑眉,出人意料地说：你今天表现不错。虽然报告格式确实很烂,但内容...有见地。
这是赵菲第一次称赞他。周成惊讶地抬头,正好对上她琥珀色的眼睛。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面具背后真实的赵菲——聪明、敏锐,甚至有些孤独。
谢谢。周成真诚地说。
赵菲迅速恢复了冷漠表情：别得意。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父亲要求你陪我出席。七点,地下车库见。
当晚,周成回到冷清的公寓。苏晴又加班去了。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是私家侦探拍的照片,苏晴和那个健身教练进出酒店的铁证。三个月来,这样的照片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叠。
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晴发来的消息：今晚闺蜜生日,不回来了。
周成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到沙发上。他曾经考虑过摊牌,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在擎天集团站稳脚跟前,他需要维持表面平静。
第二天晚上,周成准时来到地下车库。赵菲的黑色奔驰已经等在那里。他刚拉开车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赵菲一袭露背黑裙,长发微卷披散,红唇如火,与平日办公室里的形象判若两人。
迟到了两分钟。赵菲看了眼腕表,上车。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周成不自觉地绷直了身体。赵菲的裙摆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肌肤在车内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看够了吗?赵菲冷冷地问。
周成急忙移开视线：抱歉。关于今晚的宴会,我需要特别注意什么?
少说话,多观察。赵菲递给他一份名单,标红的是潜在合作伙伴,标黄的是竞争对手,尤其是冯氏集团的人,一个字都别信。
周成认真研究着名单,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阳光健身俱乐部总裁助理,刘健。那个健身教练?他心跳加速,仔细查看照片,果然是他！苏晴的情人竟然是竞争对手的高管?
怎么了?赵菲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
没什么。周成强作镇定,只是没想到健身行业也参与这种商业晚宴。
赵菲嗤笑一声：阳光健身是冯氏集团的壳公司,专门用来挖我们墙脚的。那个刘健,表面是健身教练,实际上是商业间谍。
周成如遭雷击。苏晴的出轨对象竟然是...商业间谍?这一切是巧合还是...
到了。赵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记住,今晚你代表的是擎天集团。
宴会厅金碧辉煌,衣香鬓影。周成亦步亦趋地跟在赵菲身后,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路名流之间。她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低眉浅笑,与办公室里那个冷若冰霜的赵总监判若两人。
赵小姐！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久仰大名,我是冯氏集团的冯天佑。
赵菲的笑容瞬间冷却：冯总。
这位是...冯天佑的目光转向周成。
我的助理。赵菲简短地回答。
哦?就是那个从广告公司跳槽过来的?冯天佑意味深长地说,我听说赵董事长很器重你啊,年轻人。
周成心中一凛,对方显然调查过他。他礼貌地举杯：冯总过奖了,我只是做好分内事。
听说你太太是设计师?冯天佑突然问,好像和我们刘健很熟啊。
周成的指节因握杯过紧而发白。赵菲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优雅地插话：冯总对员工的私生活这么关心,难怪留不住人才。
冯天佑脸色一变,正要反驳,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菲菲！好久不见！
周成转头,看到一位穿着银色晚礼服的年轻女子热情地拥抱了赵菲。
李媛！赵菲难得露出真诚的笑容,什么时候回国的?
上周。名叫李媛的女子好奇地打量着周成,这位是?
周成,我的助理。赵菲介绍道,这是我大学室友李媛,现在在华尔街工作。
周成礼貌地握手。李媛眨眨眼：哇,菲菲终于有男助理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赵菲白了她一眼：别胡说。周成是爸爸选的。
哦～李媛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赵叔叔眼光一向很准。
冯天佑不知何时已经溜走了。周成松了口气,却又在人群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苏晴！她穿着性感的红色礼服,正挽着刘健的手臂,笑得花枝乱颤。
周成如坠冰窟。他知道苏晴大胆,但没想到她敢公然和情人出席这种场合！
周成?赵菲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脸色很差。
有点闷。周成勉强笑道,我去阳台透透气。
阳台上,冷风吹散了周成额头的汗水。他掏出手机,翻出私家侦探的最新消息：确认苏晴与刘健关系已持续8个月。刘健疑似通过苏晴获取您前公司的客户资料。
原来如此。苏晴不仅背叛了他,还可能是商业间谍的帮凶！
需要帮忙吗?赵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靠在门框上,月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周成迅速收起手机：只是些家事。
赵菲出人意料地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威士忌：冯天佑提到你妻子时,你的表情像是要杀人。
周成苦笑,抿了一口酒,火辣的感觉顺着喉咙烧到胃里：婚姻失败,职场常见剧情。
刘健是冯氏的眼线,赵菲突然说,如果你妻子和他有联系,最好小心点。
周成猛地抬头：你...知道?
察言观色是基本技能。赵菲望向远处,我五岁时就学会从父亲的表情判断股市涨跌了。
两人沉默地站在月光下,奇妙的默契在无言中流淌。
该回去了。赵菲最终打破沉默,待会儿有个拍卖环节,我需要你配合。
重新回到宴会厅,周成发现苏晴和刘健已经不见了。他强迫自己集中精力,跟上赵菲的节奏。
拍卖开始后,赵菲频频举牌,将几件艺术品价格抬得极高,却在最后一刻放弃,让冯天佑以离谱的价格买下一幅平庸的画作。周成很快明白了她的策略——她在消耗竞争对手的现金储备。
最后一件拍品,清代翡翠手镯一对。主持人宣布。
赵菲的眼睛亮了起来,周成注意到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起拍价八十万。
一百万。赵菲立刻举牌。
一百二十万。冯天佑挑衅地跟上。
价格很快飙升至三百万。赵菲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这是周成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想要某样东西。
三百五十万。冯天佑得意地喊道。
赵菲的手微微颤抖,就在她要再次举牌时,周成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让我来。
他站起身,声音洪亮：四百万,加上擎天集团新能源项目的优先合作权。
全场哗然。这个条件明显超出了普通拍卖的范畴。
冯天佑脸色铁青,他显然没料到这一招。主持人不知所措地看向主办方负责人,后者匆匆上台耳语几句。
擎天集团,四百万成交！主持人一锤定音。
离开宴会时,赵菲难得地没有批评周成擅自做主。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那对手镯?她问。
你看了它七次,摸手腕五次。周成如实回答,而且...它很像你母亲生前戴的那对,照片上看到的。
赵菲猛地刹住车,转头盯着周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调查我?
不,周成摇头,董事长办公室有你母亲的照片,我只是...善于观察。
赵菲沉默了很久,最终轻声说：今天是我母亲忌日。
回程的车厢里,两人都没再说话。但某种无形的隔阂似乎被打破了。当车停在周成公寓楼下时,赵菲突然开口：明天九点,我要见美国客户,你一起来。
周成点点头,知道这已经是对他今天表现的最大认可。他刚下车,就看到公寓门口站着苏晴,她脸色阴沉地瞪着这辆豪车。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两个女人的视线。周成深吸一口气,走向他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
3 真相初现
那是谁的车?苏晴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她堵在公寓门口,双臂交叉在胸前,指甲上的红色甲油在走廊灯光下像血一样刺眼。
周成掏出钥匙,绕过她直接开门：公司的。
苏晴跟进来,高跟鞋踩得地板咚咚响：少骗人！我看见了,里面是个女人！她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你居然敢背着我找女人?
周成冷笑一声,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比起你和刘健的事,我这算什么?
苏晴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你...你胡说什么?
周成径直走向书房,从抽屉里取出那个厚厚的信封,将照片一股脑倒在茶几上。几十张照片散落开来,清晰地记录着苏晴和刘健进出酒店、在车内拥吻的画面。
上周三威斯汀酒店,上周五车里,这周一...周成的声音出奇地平静,需要我继续吗?
苏晴踉跄后退,撞到了鞋柜。她的目光在照片和周成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出乎周成意料,她突然笑了起来。
好啊,既然你都知道了,苏晴拢了拢头发,表情从惊慌变成了傲慢,那我也没必要装了。没错,我和刘健在一起八个月了。
周成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为什么?
为什么?苏晴夸张地摊手,你看看你自己！五年了,还是个小职员,连辆车都买不起！刘健是总裁助理,年薪百万,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他是商业间谍,周成冷冷地说,而且利用你窃取公司机密。
苏晴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傲慢：那又怎样?至少他敢想敢做。不像你,一辈子当个窝囊废！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周成心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个女孩,早已变成了眼前这个势利冷漠的陌生人。
离婚吧。周成听见自己说。
苏晴哼了一声：正合我意。刘健已经帮我找好了律师。她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签了吧,房子归我,存款平分。
周成扫了眼离婚协议,突然笑了：你确定要这样?如果我向法院提交这些照片,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你不敢,苏晴轻蔑地说,你这种要面子的人,最怕家丑外扬。
周成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房子可以给你,但我名下的存款你一分也别想碰。还有,明天我就搬出去。
苏晴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一时语塞。周成已经转身进了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凌晨三点,周成拖着行李箱走出公寓楼。夜风很冷,但他感到一种奇怪的解脱。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来自赵菲的消息：明天美国客户改到十点,别迟到。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周成莫名安心。至少,他还有工作可以全身心投入。
擎天集团为高管提供的公寓位于市中心,比周成原来的家豪华得多。他躺在陌生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也许,这段婚姻早就死了,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第二天早晨,周成比平时早一小时到达办公室。他需要提前准备美国客户的资料,更想借工作忘记昨晚的一切。
你看起来像被卡车碾过。赵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今天穿了一身灰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周成勉强笑了笑：昨晚没睡好。
赵菲将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黑咖啡,不加糖。她顿了顿,私人生活不要影响工作。
周成感激地接过咖啡,惊讶她还记得自己的口味。赵菲已经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却又突然停下：对了,昨晚...你处理得很好。
这句难得的称赞让周成心头一暖。他打开电脑,开始全神贯注地工作。
接下来的两周,周成完全沉浸在擎天集团的新能源项目中。他主动加班,甚至周末也来公司。赵菲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但什么也没问,只是给他分配了更多重要任务。
周成惊讶地发现,自己很享受这种高压工作。在赵菲近乎苛刻的要求下,他的潜力被不断激发。更让他意外的是,赵菲虽然表面冷若冰霜,但专业能力确实惊人,他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
一个雨天的傍晚,周成正在整理季度报告,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
周成,是赵菲的声音,来我办公室一趟。
<div data-fanqie-type=pay_tag></div>
赵菲的办公室比周成的大一倍,落地窗外雨幕如织,城市灯光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她站在窗前,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坐。赵菲转身,脸上带着罕见的犹豫,有个私人问题想问你。
周成心跳突然加速：什么问题?
你...离婚了吗?
周成愣住了,没想到赵菲会问这个：你怎么知道?
人事部报告显示你更改了婚姻状态。赵菲迅速解释,仿佛在撇清关系,公司规定高管变动需要报备。
周成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落：是的,正在办手续。
赵菲点点头,突然换回公事公办的语气：明天冯氏集团有个酒会,邀请了我们。你陪我去。
好的。周成已经习惯了赵菲这种跳跃式的谈话方式。
还有,赵菲递给他一个文件夹,看看这个。
周成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标有机密的市场分析报告。他快速浏览后,惊讶地抬头：冯氏在收购我们的上游供应商?
嗯。赵菲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们想掐断我们的原材料供应。这份报告只有三个人看过,你是第四个。
周成感到一阵莫名的荣幸：需要我做什么?
明天酒会上,冯天佑肯定会炫耀这个。赵菲冷笑,我要你见机行事,给他点颜色看看。
周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突然意识到,赵菲这是在培养他成为心腹。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
第二天中午,周成正在餐厅吃饭,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一僵。
周成！真巧啊！
林总监穿着低胸连衣裙,不请自来地坐到他对面。她身上的香水味浓得让周成想打喷嚏。
林总监,周成冷淡地点头,有事吗?
别这么生分嘛～林总监娇嗔道,听说你现在是赵大小姐面前的红人了?她凑近,压低声音,我们公司最近在和擎天谈一个大项目,你能不能...透露点内部消息?
周成放下筷子：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总监意有所指地眨眼,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死板的人。再说了...她的手突然覆上周成的手背,我们可以互惠互利。
周成猛地抽回手：林总监,请自重。
林总监的脸色瞬间阴沉：装什么清高！你以为攀上赵家就飞上枝头了?她冷笑,等着瞧吧,赵菲出了名的难伺候,你迟早会被踢出来！
周成站起身：如果没有公事,我先走了。
离开餐厅后,周成的手机响了。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有新发现。刘健和林总监有秘密联系,可能与擎天集团有关。详情已发邮箱。
周成的心沉了下去。林总监突然接近他,恐怕不只是为了项目信息那么简单。他立刻给赵菲发了简讯：可能有内鬼在向冯氏泄露信息,建议加强内部安防。
赵菲的回复很快：知道了。晚上七点,公司车库见。
冯氏集团的酒会在城中最高的旋转餐厅举行。周成换上了新买的深蓝色西装,赵菲则一袭红裙,美得惊心动魄。电梯上升时,周成注意到赵菲的手指不停敲打着手包,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紧张?周成轻声问。
赵菲瞥了他一眼：冯天佑今天肯定会宣布收购消息,我们要做好准备。
相信我。周成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三个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赵菲怔了怔,嘴角微微上扬：别让我失望。
酒会开始后,冯天佑果然满面春风地宣布了收购三家原材料供应商的消息。场内掌声雷动,不少人向赵菲投来同情的目光。
赵小姐,冯天佑端着香槟走过来,一脸假惺惺的关切,真是不好意思,商场如战场啊。
赵菲优雅地微笑：冯总好手段。
哪里哪里,冯天佑故作谦虚,不过这次收购后,擎天的新能源项目恐怕要延期了吧?
周成突然插话：冯总可能不知道,擎天上周已经和加拿大Quartz公司签订了长期供应合同,价格比市价低15%。
冯天佑的笑容僵住了：不可能！Quartz只和战略合作伙伴签约！
没错,赵菲接过话茬,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我们恰好就是他们的战略伙伴。说起来,还要感谢冯总高价收购那些次级供应商,替我们省了不少筛选的功夫。
冯天佑的脸色由红转青,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更让他如芒在背。他恶狠狠地瞪了周成一眼,悻悻离去。
干得漂亮。赵菲轻声说,举起酒杯和周成轻轻相碰。
这一刻,周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不仅仅是因为挫败了冯天佑的锐气,更因为赵菲眼中的赞赏。
酒会结束后,赵菲意外地提议散步回公司。夜色中的城市霓虹闪烁,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一时无言。
你为什么帮我?赵菲突然问。
周成想了想：因为我是擎天的员工。
只是这样?赵菲停下脚步,直视他的眼睛,你知道,很多人想借我攀上我父亲。
周成坦然迎上她的目光：我不是那些人。
赵菲看了他很久,突然笑了：我知道。她继续往前走,下周董事会议,你来做新能源项目的汇报。
周成惊讶地停下脚步：那不是王总监的工作吗?
现在是你的了。赵菲头也不回地说,别搞砸了。
周成望着赵菲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她表达信任的方式——不煽情,不矫饰,却比任何华丽的言辞都更有分量。
回到公寓,周成打开私家侦探发来的详细报告。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报告显示,林总监和刘健定期会面,交换的不仅是关于周成的信息,还有擎天集团的内部动向。更令人不安的是,苏晴似乎也参与其中,她曾多次访问周成的电脑。
周成突然想起,就在他入职擎天前一周,苏晴不小心把水洒在了他的笔记本电脑上,坚持要拿去维修。而第二天,赵天耀的办公室电脑就遭遇了黑客攻击。
这一切,绝非巧合。
周成立即给赵菲发了邮件,详细说明了自己的发现。发完邮件,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三个月前,他还是个被妻子背叛、被上司欺压的小职员；如今,他站在商业帝国的核心,与最危险的对手周旋。
手机震动起来,是赵菲的回复：明天八点,董事长办公室。不要告诉任何人。
周成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即将卷入一场远比想象中更大的风暴。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害怕。相反,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决心。
这一次,他不会再被人踩在脚下。这一次,他要为自己——也为那个开始信任他的人——而战。
4 风暴前夕
周成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前,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敲下去。赵菲的邮件里明确说要八点,现在才七点四十五。正当他犹豫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站在门口能想出什么好主意?进来。赵菲的声音传来。她今天罕见地穿了平底鞋,素面朝天,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办公室内,赵天耀坐在沙发上,脸色比周成上次见到时苍白许多。李文博站在一旁,手里拿着药盒和水杯。
董事长。周成恭敬地问候。
赵天耀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周成啊,菲菲说你发现了些重要情况?
周成简要汇报了私家侦探的调查结果——刘健、林总监和苏晴之间的联系,以及可能的商业间谍行为。说到苏晴时,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但很快稳住。
果然如此。赵天耀长叹一声,最近公司机密频频外泄,我就怀疑有内鬼。
赵菲递给周成一个平板电脑：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份财务报告,显示擎天集团近一个月股价异常下跌,几个重要合作伙伴突然终止合约,原材料供应也出现短缺。
冯氏在全面围剿我们。赵菲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他们利用内鬼获取的信息,精准打击我们的弱点。
周成快速浏览着数据,突然注意到一个异常：等等,这三家终止合作的都是美国公司,而且都在加州?
没错,赵菲挑眉,怎么?
我在前公司负责过美国市场,周成指着屏幕,加州最近通过了新的环保法案,这些公司很可能是为了规避风险才临时撤资,未必是永久性的。
赵天耀和赵菲交换了一个眼神。
继续说。赵菲的目光锐利起来。
周成调出手机里的一个文件：我前同事刚发来的消息,加州环保局下周会宣布放宽过渡期限制。如果我们能撑过这周,这些公司很可能会回来。
赵菲一把抢过手机,快速浏览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爸,这可能是突破口！
赵天耀点点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李文博连忙递上药片。菲菲,这件事交给你全权处理。他艰难地说,医生建议我...暂时休养一段时间。
周成注意到赵菲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但她声音依然平稳：您放心休息,我能处理好。
离开董事长办公室,赵菲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进了电梯。周成紧跟在后,电梯门刚关上,赵菲就一拳砸在墙壁上。
混蛋！她咬牙切齿,偏偏在这种时候...
周成默默递上手帕。赵菲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湿了。她粗暴地擦了下眼睛：别误会,我只是生气。
我知道。周成轻声说。
赵菲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冷静的面具：通知所有部门主管,一小时后紧急会议。另外,我要加州环保局的内幕消息,越详细越好。
接下来的48小时,擎天集团进入了战时状态。赵菲几乎住在了办公室,周成也寸步不离。他们联系美国的分公司,彻夜分析数据,重新规划战略。
第二天深夜,周成端着两杯咖啡推开赵菲办公室的门,发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笔。电脑屏幕的光照在她疲惫的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周成轻手轻脚地放下咖啡,正准备离开,赵菲突然惊醒：几点了?
凌晨三点二十。周成递过咖啡,你应该回去休息。
没时间。赵菲灌了一大口咖啡,王总监的财务报告呢?
在这里。周成从文件夹中取出报告,已经用便签标出了重点部分。
赵菲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小睡的时候。周成坐到她对面,我有个想法,关于如何应对这次危机。
赵菲挑眉示意他继续。
周成打开笔记本电脑：冯氏之所以能逼我们到这一步,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我们的供应链信息。但如果我们临时调整产品结构,主打环保型而非经济型...
那现有的原材料就足够支撑。赵菲接上他的思路,眼睛亮了起来,而且正好迎合加州新政策！
两人相视一笑,那种默契让周成心头一暖。
不过生产线调整至少需要一周,赵菲皱眉,资金周转会有问题。
周成调出一份文件：我查过了,我们可以暂时抵押部分专利给银行,换取短期贷款。等加州那边恢复合作,资金回笼后再赎回。
赵菲惊讶地看着他：你连这个都想到了?
周成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学辅修过金融。
赵菲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周成,你是个天才！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周成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她的指尖下加速跳动。
赵菲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动作的亲密,迅速松开手,轻咳一声：把方案细化一下,明早...不,今早九点我要向董事会汇报。
黎明时分,周成完成了方案的最后修改。他伸了个懒腰,发现赵菲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际线。
过来看。她头也不回地说。
周成走到她身边。从这个角度,整座城市尽收眼底,晨曦为高楼镀上一层金边,美得令人屏息。
我小时候,赵菲轻声说,父亲经常带我来办公室看日出。他说,无论多难的事,看到太阳升起,就会有新的希望。
周成默默注视着她的侧脸。晨光中,赵菲看起来年轻而脆弱,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你父亲会好起来的。周成说。
赵菲转过头,直视他的眼睛：你知道吗,我母亲去世时,我都没哭。当时觉得,只要足够坚强,就没有什么能打倒我。她苦笑一下,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因为没有遇到真正在乎的事。
周成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笨拙地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谢谢。赵菲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为了这一切。
九点的董事会上,赵菲自信满满地展示了应对方案。周成注意到,她巧妙地将部分功劳归于其他高管,既团结了团队,又不露痕迹地引导讨论走向她想要的方向。
最后,赵菲环视全场,我要宣布一个决定。从今天起,周成将担任我的特别助理,直接参与所有重大决策。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这个职位意味着周成正式进入公司核心圈,权力仅次于几位副总裁。
会后,王副总裁拦住周成：年轻人,爬得太快容易摔得惨。
周成不卑不亢：我只是尽力做好分内工作。
是吗?王副总意味深长地笑了,全公司都知道赵大小姐的脾气,能待在她身边三个月的助理,你是第一个。
周成正想回应,手机突然响了。是私家侦探：紧急情况！刘健和林总监今晚在蓝鲸会所密会,可能涉及对擎天的新动作。
周成立即向赵菲汇报。赵菲沉思片刻：我们必须知道他们计划什么。你能想办法接近他们吗?
我可以试试。周成说,苏晴可能也在,我可以利用这层关系。
赵菲的眉头皱了起来：太危险了。如果他们已经怀疑你...
这是最快的方法。周成坚持道。
赵菲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点头：小心。有任何情况立刻联系我。
当晚,周成来到蓝鲸会所。这是一家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普通人根本进不去。幸好周成现在顶着擎天集团特别助理的头衔,顺利通过了门禁。
会所内灯光昏暗,爵士乐轻柔流淌。周成在角落的卡座里发现了刘健和林总监,令他意外的是,苏晴并不在场。
周成点了一杯威士忌,装作偶然遇见的样子走过去：林总监?这么巧。
林总监的表情瞬间凝固,刘健则警惕地眯起眼睛。
周成！林总监很快换上假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下班喝一杯。周成故作轻松地坐下,不介意我加入吧?
刘健冷笑一声：擎天集团的大红人,怎么有空搭理我们这些小人物?
商业归商业,私交归私交。周成举杯示意,说起来,苏晴还好吗?
她很好。刘健挑衅地说,正在帮我筹备新健身房的开业。
周成强忍怒火,继续套话：听说冯氏最近在健身产业有大动作?
林总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圈内人都知道。周成故意含糊其辞,不过健身产业竞争激烈,没点特色很难立足。
刘健果然上钩：我们马上就有'大特色'了。他得意地压低声音,下周你就知道了,冯氏要推出一个革命性的健康管理APP,整合...
刘健！林总监厉声打断,你喝多了。
周成装作没注意到他们的异常：听起来不错。来,为未来的合作干杯。
离开会所后,周成立即给赵菲打电话：冯氏计划推出一个健康管理APP,可能是他们下一步的主打产品。
健康管理APP?赵菲的声音透着疑惑,那不是我们的强项啊...
等等,周成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如果他们不只是做APP,而是想通过APP获取用户健康数据呢?我记得擎天正在开发的那个医疗大数据项目...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天啊！赵菲惊呼,你说得对！那个项目价值数十亿,如果数据被窃取...她的声音变得坚决,我马上通知技术部门加强防护。你先回公司。
回到擎天大厦,周成发现整层楼依然灯火通明。赵菲和技术团队正在紧急加固防火墙,修改核心代码。
你来得正好,赵菲招手让他过去,我们查到冯氏的技术团队明天会进行一次'压力测试',实际上就是黑客攻击。
周成看了看表：还有不到十二小时。
足够我们布置陷阱了。赵菲的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这次,我们要让冯天佑自食其果。
凌晨三点,技术团队终于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赵菲宣布大家可以休息几小时,自己却留在办公室继续工作。
周成买了宵夜回来,发现赵菲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脑还开着。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帮她盖上外套,却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文件夹。
响声惊醒了赵菲,她猛地坐起：几点了?
四点二十。周成递过食物,你应该回家睡一会儿。
赵菲摇摇头,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没时间。技术团队虽然布置了防御,但冯天佑肯定还有其他招数。
周成在她对面坐下：我刚才在想,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什么意思?
冯氏明天肯定会大肆宣传他们的APP,周成分析道,如果我们抢先一步发布类似产品...
赵菲眼睛一亮：打乱他们的节奏！但我们有现成的产品吗?
周成调出手机上的一个文件：市场部其实有个健康手环的提案,一直没被重视。如果能紧急启动,哪怕只是个概念发布...
太棒了！赵菲立刻拨通电话,李总监吗?我是赵菲。立刻召集市场部和产品部的人,七点开会...不,就现在！
太阳再次升起时,擎天集团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完整的反击方案。上午九点,就在冯氏集团高调宣布新APP的同时,擎天发布了健康生态圈计划,不仅包括智能手环,还有与多家医院的战略合作。
媒体一片哗然,冯氏的发布会瞬间黯然失色。更妙的是,当冯氏的技术团队试图攻击擎天系统时,反而落入了预设的陷阱,暴露了自己的IP地址。
当天下午,擎天集团股价止跌回升。赵菲站在交易大厅,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升的数字,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们成功了。她对周成说,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欣慰。
周成点点头：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赵菲摇摇头：还有最后一件事。
在随后的董事会上,赵天耀通过视频连线正式宣布,由于健康原因,他将暂时卸任CEO一职,由赵菲接任。
我相信,在菲菲的带领下,擎天集团会迎来新的辉煌。赵天耀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充满骄傲。
全场掌声雷动。周成站在角落,看着赵菲挺直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知道,从今天起,一切都将不同。
会议结束后,赵菲叫住周成：今晚八点,来我家一趟。父亲想见你。
周成惊讶地眨眨眼：你家?
嗯。赵菲难得地显得有些局促,算是...私人感谢。别迟到。
望着赵菲离去的背影,周成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这是第一次,赵菲邀请他进入她的私人空间。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有一件事他很确定——他的人生,正在向着从未想象过的方向前进。
5 暗夜交锋
周成站在赵家别墅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特意换上的深灰色西装,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礼物——一瓶赵菲常喝的进口矿泉水,冰镇的。八月的夜晚闷热难耐,他担心水已经不凉了。
门突然开了,管家微笑着站在门口：周先生,请进,赵小姐正在等您。
赵家别墅内部比周成想象的更简约典雅,没有夸张的金色装饰,而是以原木和石材为主,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透着低调的奢华。
周成！赵天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色比上次见面好了许多,过来坐。
周成恭敬地问候,递上准备好的保健品：董事长,听说您喜欢这个牌子的灵芝粉。
有心了。赵天耀笑着接过,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别拘束,今天是家宴,不是公事。
家宴?周成心里一紧。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赵菲的身影。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赵天耀解释道：菲菲在厨房监督最后几道菜。她坚持要亲自安排今晚的菜单。
正说着,赵菲从侧门走了进来。周成的呼吸瞬间停滞——她没像往常一样盘发,栗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脚上穿着家居拖鞋,整个人柔和得不可思议。
你来了。赵菲冲他点点头,语气比在公司时温和许多,父亲坚持要请你来家里吃饭,说是感谢你这段时间的辛苦。
赵天耀哈哈大笑：菲菲,别把我说的这么官方。周成啊,我是真心感谢你。这次危机,要不是你,擎天不会这么顺利度过。
周成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谦虚地笑笑：是赵总...是赵菲领导有方。
行了,别商业互吹了。赵菲翻了个白眼,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周成心头一跳,吃饭吧,菜要凉了。
餐厅里,长桌上只摆了三个人的餐具。周成注意到自己的位置被安排在赵天耀右手边,对面就是赵菲。管家端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很多都是周成从未见过的。
尝尝这个,赵菲用公筷给周成夹了一块鱼肉,父亲特意请来的杭州师傅的拿手菜。
鱼肉入口即化,鲜美异常。周成由衷赞叹：太好吃了！
赵菲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满足。这顿饭吃得意外地轻松愉快。赵天耀讲了许多赵菲小时候的趣事,赵菲则红着脸抗议,完全不像办公室里那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饭后,赵天耀以服药为由先回房休息,留下周成和赵菲在露台上喝茶。
八月的夜空繁星点点,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另一片星河。赵菲靠在栏杆上,夜风吹动她的长发,发丝间若隐若现的侧脸线条让周成看得入迷。
谢谢你。赵菲突然开口。
周成回过神来：为什么谢我?
为了这一切。赵菲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如果不是你,父亲不会这么放心把公司交给我。
月光下,赵菲的眼睛像两泓清澈的泉水,周成能看见自己的倒影。他的心跳加速,一股冲动涌上喉头,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些藏在心底的话。
这是我应该做的。最终,周成只是这样回答。
赵菲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对了,明天开始你就是正式的特助了,薪资调整HR会通知你。她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口吻。
谢谢信任。周成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今天刘健和林总监...
我不想谈工作。赵菲打断他,语气罕见地带着疲惫,今晚...就当是朋友聚会,好吗?
朋友。这个词在周成心里激起一阵涟漪。他鼓起勇气,问了一个一直好奇的问题：为什么选择我?我是说,当初董事长为什么会选中我?
赵菲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投向远方：父亲说,他看人从不走眼。那天心脏病发作,很多人从他身边走过,只有你停下了。她转回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说你身上有种特质...和我母亲很像。
周成惊讶地眨眨眼：你母亲?
她去世十年了。赵菲的声音轻了下来,她是个...很纯粹的人,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那种。她苦笑一下,父亲总说我继承了母亲的固执,却没有她的温柔。
周成不知该如何回应。赵菲突然拿起酒杯：不说这些了。来,干杯,为了...新开始。
两人的杯子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周成注意到赵菲今晚喝得比平时多,脸颊已经泛起淡淡的红晕。
你该少喝点。周成轻声提醒。
怕我酒后乱性?赵菲突然冒出一句,然后自己先愣住了,慌忙补充,开玩笑的。
空气瞬间变得暧昧而紧张。周成感到一股热流从脖颈窜上耳根。他假装咳嗽掩饰尴尬：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我让司机送你。赵菲也迅速恢复了常态。
走到门口时,赵菲突然叫住他：周成,明天...在公司,我们还是正常上下级关系。
周成理解地点头：当然。
父亲不喜欢办公室恋情。赵菲低声说,像是解释,又像是提醒自己,他认为那会影响判断。
周成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让他既欣喜又忐忑：我明白。
离开赵家别墅,周成坐在车里,脑海中不断回放今晚的每一个细节。赵菲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像电影镜头一样在他眼前闪回。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什么吗?还是仅仅陈述一个事实?
第二天一早,周成比平时更早到达办公室。他需要时间整理思绪,准备好面对正常上下级关系的赵菲。
然而,当赵菲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室时,周成发现自己的准备全是徒劳。她恢复了往日的装扮——严谨的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妆容精致而冷淡。但周成现在知道了,那栗色长发散落下来是什么样子,那红唇在不涂口红时是多么自然的粉色。
早。赵菲头也不抬地走过他的办公桌,九点有个会议,资料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周成递上文件夹,已经按您的要求修改过三次。
赵菲接过文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周成的手背,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回手。赵菲迅速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关得比平时响了一些。
会议上,赵菲宣布了几项人事调整,其中包括周成正式升任董事长特别助理的决定。几位高管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王副总更是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满。
周助理虽然资历尚浅,赵菲的声音冷峻而坚定,但在这次危机中表现出色。我相信他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
会议结束后,周成被几位同事围住祝贺。人群中,他注意到王副总正低声对财务总监说着什么,眼神不时瞟向自己,充满算计。
午餐时间,周成独自在公司附近的小餐馆吃饭。刚点完餐,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周成,是我。苏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甜得发腻,我们能谈谈吗?
周成的胃部一阵绞痛：有什么事?
我...我想你了。苏晴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哽咽,我和刘健分手了,他根本不是真心对我...
周成冷笑一声：所以?
我们能见面吗?就今晚,老地方。苏晴急切地说,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关于...关于刘健和冯氏集团的秘密。
周成犹豫了。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但职业敏感让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个获取情报的机会：好吧,七点,玫瑰咖啡厅。
挂断电话,周成发现自己的餐点已经凉了,食欲全无。他正准备离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到了对面——李媛,赵菲的大学室友,现在在华尔街工作的那位。
介意我拼个桌吗?李媛笑着问,虽然餐厅里空位很多。
周成摇摇头：请便。
听说你升职了?恭喜。李媛点了一杯咖啡,菲菲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
周成的心跳突然加速：她...说了什么?
李媛意味深长地笑了：她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聪明、可靠,而且...她故意拖长音调,长得不赖。
周成的耳根发热：赵总过奖了。
得了吧,李媛翻了个白眼,菲菲是我见过最挑剔的人,能让她这么评价的,你是第一个。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不过你要小心,赵叔叔很传统的,他不喜欢女儿和下属走得太近。
周成正想反驳,李媛已经站起身：咖啡我请了。对了,她留下一张名片,如果哪天你想跳槽华尔街,记得找我。
下午回到办公室,周成发现赵菲正在他桌前等他。
去哪了?她语气不善,我找了你半小时。
午餐,然后去买了些办公用品。周成没提李媛的事,有事?
赵菲递给他一份文件：冯氏的新动向,你看看。她顿了顿,今晚有空吗?我想讨论一下应对策略。
周成的心一沉：今晚...我约了人。
谁?赵菲的问题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不妥,我是说,重要吗?
苏晴。周成决定实话实说,她说有关于冯氏和刘健的信息要告诉我。
赵菲的眉头皱了起来：小心点,可能是陷阱。
我会的。周成点点头,有任何发现立刻向你汇报。
赵菲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周成...
嗯?
没什么。赵菲最终摇摇头,注意安全。
玫瑰咖啡厅是周成和苏晴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故地重游,周成心中只有讽刺。苏晴已经等在角落的位置,穿着他们初遇时那件白色连衣裙,头发也扎成了当年的马尾。
周成！苏晴看到他,立刻站起来,眼中闪着泪光,你来了...
周成冷淡地坐下：说吧,什么信息?
苏晴的嘴唇颤抖着：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不恨你,周成平静地说,我只是不在乎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中苏晴。她的眼泪真的流了下来：我知道错了...刘健他利用我,他根本不爱我...
周成默默听着苏晴的忏悔,内心毫无波动。当苏晴说到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时,他甚至笑了出来。
不可能了,苏晴。周成直视她的眼睛,我们早就结束了。
苏晴的表情从哀求变成了怨恨：是因为那个女人吗?赵家的大小姐?
周成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与赵菲无关。
哈！苏晴尖笑一声,全公司都知道你们的事！你以为攀上高枝就了不起了?
周成站起身：如果没有正事,我先走了。
等等！苏晴急忙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刘健让我偷看你的电脑,说是要找擎天的商业机密。这里面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周成警惕地接过文件夹,快速浏览内容。里面是几份冯氏集团的内部文件,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通过刘健和苏晴获取擎天的信息,甚至计划在赵菲的车上动手脚。
周成的手开始发抖：这些...你确定是真的?
千真万确。苏晴咬着嘴唇,我...我害怕了,所以才想告诉你。
周成立即给赵菲发了简讯,附上关键文件的照片：紧急情况,可能涉及人身安全。
不到五分钟,赵菲回复：立刻回公司,我已通知安保部门。
周成收起文件,对苏晴说：谢谢你提供这些。但我必须警告你,参与商业间谍活动是违法的。
苏晴的脸色变了：你不会告发我吧?我是为了帮你才...
我会考虑。周成冷冷地说,现在,我建议你离刘健远点。
回到公司,赵菲和安保主管已经在会议室等候。周成详细汇报了情况,包括苏晴突然悔过的可疑行为。
太巧了,赵菲眉头紧锁,就在你升职的当天,前妻突然回头,还带来这么重要的信息...
安保主管陈志明点点头：可能是陷阱,想引我们做出过度反应。
但也不能完全忽视。周成指着文件上关于车辆动手脚的部分,您的车确实需要全面检查。
赵菲最终决定：加强安保,但不打草惊蛇。周成,你继续和苏晴保持联系,看她还有什么目的。
会议结束后,已是深夜。整层楼只剩下周成和赵菲两人。
我送你回家吧。周成提议,这么晚了...
赵菲摇摇头：我让司机来了。她犹豫了一下,你今晚...住哪里?
自从离婚后,周成一直住在公司提供的公寓：就在对面的员工宿舍。
我那里有多余的房间,赵菲突然说,如果你担心安全的话...
周成的心跳加速：这...不合适吧?
赵菲的脸红了：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文件提到了针对我的阴谋,你作为我的助理也可能有危险。
最终,周成还是婉拒了。但那一晚,他躺在宿舍床上,脑海中全是赵菲邀请他时闪烁的眼神和泛红的脸颊。
第二天,公司里开始流传奇怪的谣言。茶水间里,周成无意中听到几个同事的窃窃私语：
...听说是靠那方面能力上位的...
...赵大小姐从不对男助理这么宽容...
...说不定早就...
周成默默退开,没有当场揭穿。但下午的部门会议上,当王副总阴阳怪气地说我们这些靠实力的人就是比不过某些靠关系的时,赵菲猛地拍案而起。
王副总,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周成的每一次晋升都是我亲自批准的,基于他的能力和贡献。如果你有异议,可以直接向我提出,而不是在背后散布谣言。
会议室鸦雀无声。王副总脸色铁青,最终低头道歉。
会后,赵菲把周成叫到办公室：别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周成苦笑：难免的。我从一个小职员直接跳到特助,确实惹人眼红。
你知道我为什么看重你吗?赵菲突然问。
周成摇摇头。
因为你从不讨好我。赵菲的眼中带着笑意,其他人要么怕我,要么想巴结我。只有你...把我当普通人。
周成的心像被什么击中了。他想说因为我爱你,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谢谢你的信任。
赵菲似乎期待他说更多,见他沉默,略显失望地转向电脑：明天董事会议,你来做季度汇报准备吧。
周成知道,这是赵菲表达信任的另一种方式。走出办公室,他既甜蜜又痛苦地意识到：他爱上了自己的老板,而这段感情,注定充满阻碍。
6 绝地反击
周一早晨,周成刚走进擎天大厦,就感觉到异样的氛围。前台小姐神色慌张,保安们交头接耳,电梯里的高管们看到他进来立刻停止了交谈。
怎么回事?周成低声问同乘电梯的市场部同事。
对方递过手机,屏幕上是一条财经新闻：《冯氏集团发起敌意收购,擎天股价暴跌15%》。更令人震惊的是副标题：《消息人士爆料赵菲大学期间涉学术不端,领导力遭质疑》。
周成的血液瞬间冻结。他冲出电梯直奔赵菲办公室,却被秘书拦下：赵总在紧急董事会,她留言让你立刻调查新闻来源。
办公室内,周成迅速调出冯氏的收购要约细节。条款苛刻得近乎羞辱,但最令人不安的是时机——正好在赵天耀住院、赵菲刚接任CEO之际。这绝非巧合。
电脑提示音响起,私家侦探发来加密邮件：确认林总监与冯氏多次秘密会面。另,苏晴上周曾出入冯氏大楼,附照片。
照片上,苏晴与一位冯氏高管热络交谈,手里拿着一个U盘。周成的心沉到谷底。尽管已经离婚,看到前妻参与针对自己现任公司的阴谋,仍像挨了一记闷拳。
电话突然响起,是技术部主管：周助理,我们发现有人从内部系统下载了大量敏感数据,登录凭证显示是...是你的账号。
周成的手指在键盘上停滞：什么时间?
上周五深夜。
上周五他明明在宿舍。周成猛然想起,那天苏晴突然来访,说是有东西落在以前的公寓。她用了洗手间,而他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客厅...
查一下数据访问的IP地址。周成咬牙道。
几分钟后,结果确认了他的猜测——IP属于城东一家网吧,而那里正是刘健常去的地方。
董事会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高管们面色凝重地走出。赵菲最后一个出来,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她看到周成,微微点头示意他跟上。
一进办公室,赵菲就瘫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他们要卖掉公司。
谁?周成递给她一杯水。
董事会大部分人。赵菲的声音嘶哑,冯氏开价比当前股价高出30%,加上那些该死的谣言...她猛地将杯子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溅,他们根本不在乎公司的未来！
周成从未见过赵菲如此失控。他小心翼翼地问：什么谣言?
赵菲深吸一口气：大学时我确实有过一次学术争议。小组作业中有人抄袭,连累全组。事情早就澄清了,但现在被翻出来扭曲成我学术不端...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冯天佑这个卑鄙小人！
周成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会找到证据反击的。
赵菲的手在他掌心中微微发抖：父亲刚做完手术,我不能告诉他...她的声音哽咽了,周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刻,赵菲不再是那个叱咤商场的女强人,而只是一个担心父亲、害怕失败的普通女孩。周成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揪住,一股冲动驱使他将赵菲拉入怀中。
你会挺过去的,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保证。
赵菲僵了一瞬,随后整个人软在他怀里,额头抵在他肩上。周成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衬衫,温热而潮湿。
不知过了多久,赵菲轻轻推开他,擦了擦眼角：抱歉,我失态了。
没关系。周成的手还停留在她背上,恋恋不舍。
赵菲迅速恢复了冷静,站起身整理衣服：现在不是情绪化的时候。你有什么发现?
周成汇报了内部数据被盗和苏晴可能参与的事。赵菲的眼中重新燃起战斗的火花：所以冯氏的收购是基于我们的内部数据?这已经构成商业间谍罪了。
但我们需要确凿证据。周成皱眉,林总监很狡猾,不会留下把柄。
那就从薄弱环节突破。赵菲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苏晴。
周成的心一沉。尽管苏晴背叛了他,但要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周成,赵菲的声音柔和下来,如果你不方便...
不,周成摇头,公司利益高于个人感情。我会处理。
赵菲凝视他片刻,轻轻点头：谢谢。
接下来的48小时如同战场。周成和技术团队通宵工作,追踪数据泄露的路径；赵菲则一家家拜访董事会成员,试图争取支持。
第二天下午,周成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老地方见,有重要证据。苏。
周成将短信给安保主管看后,决定赴约,但暗中安排了人手监控。
玫瑰咖啡厅比平时冷清。苏晴坐在角落,这次没有精心打扮,眼睛红肿像是哭过。看到周成,她急切地挥手。
你终于来了！苏晴抓住他的手,刘健那个混蛋想甩了我,还威胁我...
周成抽回手：说重点。
苏晴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这是刘健的备用机,里面有他和林总监、冯天佑的聊天记录。他们计划不仅要收购擎天,还要彻底毁掉赵菲的名誉。她咬着嘴唇,我...我不想再参与了。
周成快速浏览手机内容,心跳加速——这确实是铁证！冯天佑甚至在聊天中明确提到要利用那个设计师前妻来接近周成。
为什么改变主意?周成锐利地盯着苏晴。
苏晴的眼泪掉下来：因为我发现他们从没把我当人看...刘健甚至在聊天里叫我'那个蠢女人'...她哽咽着,周成,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周成收起手机：这要由法律决定。但你的配合会对你有帮助。
离开咖啡厅,周成立即联系了赵菲,却得知她去了医院——赵天耀病情突然恶化。
医院走廊似乎没有尽头。周成跑得肺部灼痛,终于在重症监护室外看到了赵菲。她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双手紧握,肩膀佝偻着,像个迷路的孩子。
赵菲...周成气喘吁吁地停下。
赵菲抬头,眼中的脆弱一闪而过,随即被坚毅取代：拿到证据了?
周成点点头,递过手机：足以证明冯氏非法获取商业机密和诽谤。
赵菲快速浏览内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太好了。她站起身,突然摇晃了一下。
周成连忙扶住她：你多久没睡了?
赵菲摇摇头：不重要。父亲暂时稳定了,我们回公司吧,明天就是董事会表决...
你需要休息。周成坚决地说,至少几个小时。
没时间了！赵菲突然提高音量,引得护士站的人纷纷侧目。她压低声音,如果明天董事会接受收购要约,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就...
周成握住她的肩膀：听着,我们会阻止这一切。但你如果倒下了,就真的没人能保护擎天了。
赵菲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最终,她妥协了：好吧,两小时。去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走。
周成没想到开房间会如此字面化。酒店前台暧昧的眼神让他耳根发热,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套房内,赵菲直接进了浴室。水声响起后,周成坐在客厅沙发上,继续分析刘健手机中的数据。突然,一条被删除后又恢复的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林已安排人在董事会上发难,关键票在王。
周成倒吸一口冷气。原来王副总也是内鬼！难怪他一直针对赵菲...
浴室门开了,赵菲穿着浴袍走出来,湿发披在肩上。周成急忙移开视线,假装专注于手机。
发现什么了?赵菲在他身边坐下,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萦绕在周成鼻尖。
周成将发现告诉她,两人紧锣密鼓地制定对策。不知不觉中,赵菲的头靠在了周成肩上,呼吸渐渐平稳——她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周成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些。睡梦中的赵菲卸下了所有防备,长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嘴角微微下垂,显得异常脆弱。
周成轻轻拂开她额前的湿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帮她守住擎天,守住她父亲的心血。
两小时后,赵菲准时醒来,看到周成仍在电脑前工作,桌上放着热腾腾的咖啡和三明治。
你一直没睡?她揉着眼睛坐起来。
我不累。周成递过咖啡,有个好消息,技术部恢复了部分被删除的数据,证明林总监窃取信息后卖给了冯氏。
赵菲的眼睛亮了起来：这足够起诉他们了！
还有更好的。周成调出一段录音,刘健偷偷录下了冯天佑指示他抹黑你的谈话。
录音中,冯天佑粗鄙的声音清晰可闻：...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那个小丫头身败名裂,就像她父亲当年对我父亲做的那样...
赵菲猛地按下暂停键：什么?他父亲?
周成摇摇头：后面没再提。但听起来像是世仇。
赵菲陷入沉思：父亲从未提起过...她突然站起身,走吧,决战时刻到了。
董事会上,火药味十足。王副总率先发难：鉴于近期公司股价波动和领导层信誉危机,我提议接受冯氏收购要约。
几位董事随即附和。赵菲冷静地等他们说完,才缓缓起身：在表决前,我想请大家看些东西。
她示意周成播放准备好的资料。屏幕上,冯天佑与林总监密会的照片、窃取数据的证据、抹黑赵菲的录音一一呈现。董事们的表情从怀疑变为震惊。
冯氏的收购是基于非法获取的商业机密,赵菲的声音铿锵有力,而所谓的'信誉危机',完全是他们精心策划的诽谤。
王副总脸色铁青：这...这些证据可信吗?
已经过法务部门鉴定。赵菲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我更想知道,王副总为何如此积极推动收购?难道因为冯氏承诺收购后保留你的职位,并给予...5%的股权激励?
王副总面如死灰：你...你怎么知道?
商业间谍可不只他们才有。赵菲冷笑。周成知道,这其实是他的功劳——他通过刘健手机中的一个模糊提及,大胆猜测并诈出了真相。
表决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除王副总弃权外,全票反对收购。赵菲保住了公司,但战争才刚刚开始。
会后,赵菲将周成叫到办公室,关上门,突然紧紧抱住了他。
谢谢你。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前,没有你,我今天就输了。
周成的心跳如擂鼓,双手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这是我应该做的。
赵菲抬头看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周成能数清她的每一根睫毛,能闻到她唇上淡淡的薄荷味。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的唇上...
赵总！秘书的敲门声打破了魔咒,媒体发布会的记者都到齐了。
赵菲迅速退开,整理了一下衣服：我马上去。她对周成说,一起来?
周成点点头,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发布会现场,刚才那一刻的亲密仿佛从未发生。
但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周成知道,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爱赵菲,不仅仅是作为上司,而是作为一个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
而当他看到赵菲在闪光灯下自信从容地反击所有质疑时,他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骄傲和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阻碍,他都会站在她身边,直到最后。
7 危机中的告白
媒体发布会后,擎天集团的股价止跌回升,但危机远未结束。周成坐在办公桌前,反复检查着刘健手机中恢复的数据,试图找出更多对抗冯氏的武器。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赵菲大步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看看这个！
周成拿起文件,是冯氏集团最新发布的声明,否认所有指控,并反咬擎天集团诽谤。他们怎么敢?我们有确凿证据！
证据不够。赵菲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法务部说,仅凭这些很难在法庭上定罪。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证明冯天佑亲自指使了这一切。
周成思索片刻：林总监那里肯定还有更多东西。如果能进入她的办公室...
太危险了。赵菲猛地转身,如果被抓到,不仅是你,整个擎天都会陷入更被动的局面。
值得冒险。周成站起身,与赵菲对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窜动。过去几天共同战斗的经历,那个未完成的拥抱,以及发布会上默契配合的每一个瞬间,都在这一刻汇聚成某种难以言表的情感。
为什么?赵菲突然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要为我冒这么大风险?
周成的心跳如擂鼓,血液冲上耳膜。他知道,此刻如果说谎,就永远没机会说真话了。
因为我爱你。三个字脱口而出,简单而直接,不是因为你是赵家大小姐,不是因为你是CEO,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赵菲的眼睛瞪大了,嘴唇微微颤抖。周成能看出她在挣扎,在父亲告诫和真实情感之间摇摆。
我...我也...赵菲的声音哽咽了。
周成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不需要现在回答。公司的事更重要。他强迫自己后退,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再...
赵菲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两人的呼吸交融,近到周成能看清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就在双唇即将相触的刹那,办公室电话刺耳地响起。
赵菲如梦初醒般松开手,转身接起电话：什么事?...好的,我马上来。她挂断电话,背对着周成整理情绪,法务部有紧急情况。
周成点点头,尽管她看不见：我去准备潜入林总监办公室的计划。
赵菲转身,已经恢复了CEO的冷静自持：小心。如果被发现...
我不会连累公司。周成保证道。
赵菲深深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周成长舒一口气,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他没想到告白的时刻会这样突然到来,更没想到赵菲几乎给出了回应。但现在不是沉醉的时候——他有一个危险的计划要执行。
通过私家侦探,周成了解到林总监每周三晚上都会参加瑜伽课,通常两小时不在办公室。今天正好是周三。
下午五点,周成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开公司,实则驱车前往明亮广告所在的大厦。他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背着普通的电脑包,看起来就像加班的普通职员。
大厦保安正在换班,周成趁机混了进去。乘电梯上楼时,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明亮广告的前台已经下班,只有零星几个加班员工还在工位上。周成低头快步走过开放办公区,直奔林总监的办公室。
门锁着,但这难不倒周成。在擎天集团这几个月,他从技术部学了不少小技巧。用一张特制卡片和发卡,不到三十秒,锁就开了。
林总监的办公室比想象中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周成迅速戴上手套,开始检查文件柜。大多是普通客户资料,没什么价值。他转向电脑,但需要密码。
该死。周成低声咒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突然,一个上锁的小抽屉引起了他的注意。锁很简易,几下就撬开了。里面是一个U盘和一本黑色记事本。周成快速翻阅记事本,心跳骤然加速——上面详细记录了林总监与冯氏接触的每一次会面,甚至包括金额！
五万...十万...二十万...周成用手机拍下关键页面,然后插入U盘查看内容。屏幕上跳出几个加密文件夹,其中一个命名为ZQ——擎天的缩写。
就在周成准备拷贝文件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和高跟鞋的咔哒声。他浑身一僵——林总监回来了！
周成迅速拔出U盘放回原处,关上抽屉,闪身躲到办公室角落的植物后面。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我说了明天交,急什么?林总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似乎在打电话,...行行行,我现在就发给你。
周成屏住呼吸,看着林总监走到电脑前坐下。她输入密码时,周成敏锐地记下了按键顺序：M-A-Y-0-9-1-2——可能是谁的生日。
林总监开始敲击键盘,时不时对着电话抱怨几句。周成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现在被发现,不仅前功尽弃,还会给擎天带来更大麻烦。
突然,林总监的手机响了。什么?现在?...好吧,我马上下来。她挂断电话,嘟囔着烦死了,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周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等脚步声远去,他立刻冲到电脑前,输入刚才看到的密码。成功登入！他迅速找到与冯氏相关的邮件和文件,用随身携带的小型设备全部拷贝。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却像一辈子那么长。
离开前,周成注意到墙上的一张照片——林总监和苏晴在某个派对上勾肩搭背,看起来十分亲密。照片日期是在他和苏晴离婚前。原来两人的勾结早就开始了...
安全回到车上,周成才允许自己大口喘息。他检查了拷贝的资料,内容比想象的更有价值——不仅有林总监泄露商业机密的证据,还有她指使苏晴接近周成的聊天记录,甚至包括冯天佑亲自下达指令的录音片段。
周成立即给赵菲发了一条加密消息：得手了,有重大发现。
赵菲的回复很快：太好了。我这边也有突破,见面详谈。
回到公司,周成发现赵菲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他看到赵菲正在整理一堆文件,脸上带着罕见的兴奋。
你绝对猜不到我今天见了谁。赵菲抬头,眼睛闪闪发亮。
周成皱眉：别告诉我你单独见了冯天佑?
正是。赵菲得意地笑了,我约他在高尔夫俱乐部'偶遇',假装示弱,套出了不少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录音笔,包括他承认雇佣林总监的事实。
周成又惊又怒：太危险了！如果他发现你在录音...
所以我穿了这件外套。赵菲指了指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领口别着一个精致的胸针,录音设备在里面。他根本想不到。
周成想说她不该冒这种险,但看着她骄傲的表情,又忍住了。相反,他拿出自己获取的证据：看看这个。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仔细研究所有材料。随着阅读的深入,一个更大的阴谋逐渐浮出水面——冯氏不仅想收购擎天,还计划在交易完成后,逐步拆解这个商业帝国,作为对赵天耀的报复。
报复?为什么?周成不解地问。
赵菲摇摇头：父亲从未提起过与冯氏的恩怨。但这段录音里,冯天佑明确说要'让赵家付出代价'。
周成突然想到什么,调出电脑上一个文件：林总监的笔记中提到一个代号'翡翠'的项目,似乎与二十多年前的一起商业事故有关...
翡翠...赵菲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那是我母亲最喜欢的东西。
两人沉默地对视,都意识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赵菲最终说,明天我会去医院看父亲,试着问清楚这段历史。
周成点点头,继续翻看文件。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苏晴。在一份聊天记录中,林总监向冯氏汇报：已通过苏获取周电脑权限,正在下载目标文件。
周成的手微微发抖。尽管早知道苏晴参与了阴谋,但亲眼看到证据还是让他心如刀绞。他们毕竟有过五年婚姻...
你还好吗?赵菲轻声问。
周成勉强笑笑：没事。只是...有点讽刺。她为了钱背叛我,现在又可能因为同样的原因坐牢。
赵菲犹豫了一下,伸手覆上他的手：如果你不想这些证据被公开...
不。周成坚定地摇头,她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赵菲凝视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
关于今天早上...赵菲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不稳。
周成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不必现在回答。
我需要说清楚。赵菲深吸一口气,我对你...确实有感觉。但父亲一直告诫我,不要与下属发展私人关系。他认为那会影响判断,最终伤害公司和双方。
周成点点头,强忍失落：我理解。
但我不想失去你。赵菲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无论是作为同事,还是...
话未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两人迅速分开,赵菲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请进。
秘书探头进来：赵总,抱歉打扰,但王副总坚持要见您,说有紧急情况。
赵菲皱眉：让他进来吧。
王副总匆匆走进来,脸色异常凝重：赵总,刚收到消息,冯氏已经收购了市场上近10%的流通股,加上那些动摇的董事会成员手中的股份,他们距离控股只差一步了！
赵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下午。王副总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们趁着股价低迷大举买入。更糟的是...他犹豫了一下,有传言说赵董事长的病情恶化了,投资者开始恐慌性抛售。
周成和赵菲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明显是冯氏散布的谣言。
我知道了。赵菲的声音异常冷静,通知所有高管,明早七点紧急会议。
王副总离开后,赵菲立刻拿起外套：我必须去医院确认父亲的情况。
我陪你去。周成站起身。
不,你留在这里继续整理证据。赵菲的语气不容反驳,另外...她犹豫了一下,我让安保部在你公寓楼下安排了人手。冯氏现在狗急跳墙,可能会对你不利。
周成心头一暖：你也小心。
赵菲点点头,快步离开。周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今天的告白虽然没有得到明确回应,但至少赵菲承认了对他的感觉。而现在,他们必须先把感情放在一边,专注于拯救公司。
周成重新投入工作,将证据分门别类,准备明天的会议。凌晨两点,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赵菲发来的消息：父亲没事,谣言而已。明早见。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周成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回复：好的,注意休息。
发送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消息显示已读,但赵菲没有回复。周成并不意外——他们之间有太多未说出口的话,太多悬而未决的情感。但现在,公司的存亡才是首要任务。
周成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深的,但他相信,只要和赵菲并肩作战,就一定能迎来曙光。
8 笑傲都市的传奇
清晨六点四十五分,周成站在擎天集团董事会议室外的走廊上,反复检查手中的文件。一夜未眠使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但精神却异常清醒。今天将决定擎天集团的命运,也可能决定他和赵菲的未来。
电梯门打开,赵菲快步走出。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妆容精致却掩饰不住眼下的青黑。
父亲暂时稳定了。她直奔主题,声音低沉而坚定,冯氏昨晚又收购了3%的股份,现在只差8%就能控股。
周成递给她一杯咖啡：我整理了所有证据,足够证明冯氏通过非法手段获取商业机密并操纵股价。
赵菲快速翻阅文件,突然停在一页上：这是...林总监的银行流水?
私家侦探搞到的。周成点头,过去半年,她收到了冯氏旗下空壳公司的五笔大额转账,总计两百万。
赵菲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太好了。董事会成员到齐了吗?
除了王副总,都到了。周成压低声音,我按你的指示,提前给几位关键董事送了'资料'。
赵菲嘴角微扬：那我们走吧,演出要开始了。
推开董事会议室的门,二十几位董事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周成注意到,大多数人面前都放着一个文件夹——正是他昨晚熬夜准备的证据摘要。
各位早上好。赵菲走到主位,声音沉稳有力,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人已经决定支持冯氏的收购要约。但在表决前,请看看你们面前的文件。
董事们低头翻阅文件,会议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周成站在赵菲身后,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变化——从敷衍到惊讶,再到愤怒。
这...这些证据可靠吗?一位年长的董事推了推眼镜。
绝对可靠。赵菲斩钉截铁地说,冯天佑不仅窃取商业机密,还散布关于我和我父亲的谣言,操纵股价。这已经不仅仅是商业竞争,而是犯罪。
另一位董事皱眉：但冯氏的出价比当前股价高出35%,从股东利益角度...
真的吗?赵菲冷笑一声,示意周成操作投影仪,请看屏幕。
周成按下遥控器,屏幕上显示出冯氏集团近三年的财务数据。赵菲指着几个关键数字：冯氏负债率已达75%,这次收购资金大部分来自短期借贷。他们计划在收购后立即出售擎天的核心资产还债,这将使公司价值缩水至少一半。
董事们交头接耳,气氛明显转变。就在这时,会议室门被猛地推开,王副总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抱歉迟到！我刚从医院回来,赵董事长的病情...
我父亲很好。赵菲冷冷打断他,王副总,或者说,冯氏安插在我们董事会的内鬼,你的戏该收场了。
王副总脸色大变：你...你胡说什么?
周成上前一步,播放了一段录音。王副总的声音清晰可闻：...冯总放心,我会确保董事会通过收购案...是的,5%的股权激励我已经收到了...
会议室一片哗然。王副总面如死灰,踉跄后退：这是栽赃！
栽赃?赵菲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支票复印件,那这张来自冯氏子公司、金额五百万的支票也是栽赃?
局势急转直下。几位原本支持收购的董事纷纷倒戈,谴责王副总的背叛行为。最终,董事会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了拒绝收购并起诉冯氏的决议。
会议结束后,赵菲将周成叫到办公室,关上门,突然双腿一软。周成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你没事吧?
只是...太紧张了。赵菲勉强笑了笑,我们赢了,对吗?
大获全胜。周成轻轻将她扶到沙发上,蹲下身与她平视,但战争还没结束。十点的媒体发布会准备好了吗?
赵菲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需要你站在我身边。
周成有些意外：你确定?我只是...
我确定。赵菲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没有你,我早就输了。
媒体发布会现场人头攒动,闪光灯此起彼伏。赵菲站在台上,从容不迫地回应每一个尖锐问题,展示冯氏违法行为的证据。周成站在一旁,时刻准备递上她需要的资料。
赵总,一位记者举手提问,有传言说您与冯氏的恩怨源于上一代,能否透露更多细节?
赵菲的表情微微一僵：这个问题...
与本次发布会无关。周成迅速插话,今天的主题是冯氏集团的违法行为和擎天集团的维权行动。
赵菲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继续回答其他问题。发布会接近尾声时,她突然话锋一转：在结束前,我想特别感谢一个人。
周成疑惑地看向她,这不在预定流程里。
周成,我的特别助理。赵菲向他伸出手,示意他上前,如果没有他的勇气和智慧,擎天集团可能已经不复存在。
周成不知所措地走到她身边,闪光灯瞬间密集起来。
因此,赵菲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荣幸地宣布,董事会已一致通过任命周成为擎天集团副总裁,即刻生效。
周成震惊地转头看她,赵菲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记者们立刻炸开了锅：周先生,作为从普通员工一跃成为副总裁的人,您有什么感想?有传言称您与赵总关系特殊,是否属实?
周成正不知如何回应,赵菲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最后一个问题我来回答。她直视镜头,声音没有丝毫颤抖,是的,周成不仅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全场寂静了两秒,随后爆发出更大的骚动。周成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赵菲的手在他掌心微微颤抖,却坚定有力。
发布会在一片混乱中结束。回到办公室,周成关上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刚才...
赵菲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我知道这很冲动,但...
周成上前一步,轻轻扳过她的肩膀,发现她竟然在笑,眼角还带着泪光。
我不在乎了。赵菲抬头看他,不在乎父亲的告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这几个月,是你一直站在我身边,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我力量。她深吸一口气,我不需要完美的合伙人,我只需要你。
周成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他捧起赵菲的脸,终于吻上了那思念已久的唇。赵菲的回应热烈而急切,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仿佛害怕他会消失。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赵菲的脸颊泛着红晕：这算是接受我的表白了吗,副总裁先生?
我想是的,CEO女士。周成笑着轻吻她的额头,不过我们可能要准备应对媒体风暴了。
让他们写去吧。赵菲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比起冯氏的恶意收购,这点花边新闻算什么?
一年后,擎天集团总部顶楼。
周成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一年时间改变了很多——冯氏集团因商业犯罪被重罚,冯天佑锒铛入狱；林总监和刘健也因商业间谍罪被判刑；苏晴因配合调查获得轻判,目前在一家小设计公司工作。
擎天集团在赵菲的领导下蒸蒸日上,市值翻了一番。赵天耀康复后选择退休,周成则从特别助理一路升任副总裁,成为赵菲最得力的搭档。
看什么呢?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赵菲的脸贴在他背上。
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周成转身将她搂入怀中,当时你可把我当变态了。
赵菲噗嗤一笑：谁让你在电梯里偷拍我?
那是自拍！周成无奈地摇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那个误会,董事长可能不会注意到我。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赵菲靠在他胸前,对了,慈善基金的筹备会快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周成点点头。这是他们共同的心愿——成立一个帮助普通职场人士的慈善基金,纪念他们特殊的相遇,也回馈社会。
会议室里,基金会的首批受助者已经等候多时。有刚毕业的大学生,有失业的中年人,还有像曾经的周成一样被上司欺压的小职员。
大家好。赵菲站在前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是亲切的领导者,今天我和周成想分享我们的故事...
活动结束后,一位年轻女孩鼓起勇气问：赵总,周总,你们是怎么做到在职场和爱情中都取得成功的?
赵菲看了周成一眼,笑着回答：首先,找到那个能让你做真实自己的人。其次...她握住周成的手,永远不要因为身份、地位或者别人的眼光而放弃真爱。
夕阳西下,周成和赵菲手牵手走出大厦。曾经的屈辱、背叛、危机都已过去,留下的是一段从误会开始却以真爱延续的传奇。
对了,赵菲突然停下脚步,父亲邀请我们周末去吃饭。他说...是时候讨论婚礼的事了。
周成眨了眨眼：我们还没求婚呢。
现在求也不迟。赵菲狡黠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周成,愿意娶我吗?
周成呆立原地,随即大笑出声,引来路人侧目。他单膝跪地,接过赵菲手中的戒指盒,取出里面的钻戒戴在自己手上,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丝绒盒子。
赵菲,这才是我准备的求婚戒指。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简约大方的钻戒,愿意嫁给我吗?
赵菲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笑出了眼泪：你这个混蛋...当然愿意！
在路人的掌声和祝福中,周成为她戴上戒指,两人相拥而吻。从被欺压的小职员到集团副总裁,从误会到相爱,这段笑傲都市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