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正从金姐的指缝间汩汩渗出,在米白色的羊绒地毯上蜿蜒成暗红色的溪流。张迟坐在尸体旁,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手刚刚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此刻还残留着金姐体内的余温,血腥味混着金姐身上昂贵的香水味,令人作呕。茶几上的红酒杯歪倒在地,猩红的酒液如同鲜血,在地板上肆意蔓延。
我这是怎么了……
张迟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过去几个月与金姐相处的画面,还有杨艺发现他背叛后那绝望的眼神。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之中。
两年前的那个夏夜,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和汗味。杨艺站在酒吧吧台前,熟练地擦拭着酒杯。她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坚韧。自从考上大学后,她就一直在这家酒吧勤工俭学。在这里,她遇见了张迟。
张迟是酒吧的音响师,总是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话不多,但每次调试音响时专注的神情让杨艺忍不住多看几眼。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聊起了各自的身世。同样出身贫寒的经历让他们迅速拉近了距离。从那以后,杨艺下班后,两人经常坐在酒吧角落的卡座上,分享彼此的梦想和烦恼。
张迟的出租屋位于酒吧不远的胡同里,是一间破旧的一室一厅。墙壁上的墙皮已经斑驳脱落,窗户的玻璃上布满了灰尘,但租金便宜,一个月只要
800
块。有时杨艺下班太晚,回学校不方便,就会在张迟这里过夜。两人虽然同处一室,但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关系。
杨艺负责家里的日常开销,买菜、买生活用品,还经常给张迟添置衣物。张迟则承担房租和水电费。在这个狭小的出租屋里,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度过了一段虽然清贫但温暖的时光。
两年半的时间转瞬即逝,杨艺顺利毕业,找到了一份建筑设计的工作。虽然工资不算高,但比起在酒吧兼职已经好了很多。她终于不用再日夜颠倒,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然而,张迟的情况却越来越糟。
毕业后,张迟一直没能找到理想的工作,渐渐开始消极怠工。白天偶尔出去面试,晚上就在家打游戏。有时实在没钱了,才会去酒吧兼职卖酒。杨艺劝过他很多次,希望他能振作起来,但每次都以争吵告终。
那天晚上,张迟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看到熟睡中的杨艺,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白皙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张迟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猛地扑到杨艺身上。
杨艺被惊醒,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拼命挣扎,大声呼喊。张迟被她的反应浇灭了欲火,心中满是挫败和愤怒。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和紧张。
就在这时,金姐出现在了张迟的生活中。金姐是个三十多岁的富婆,出手阔绰,第一次来酒吧就注意到了张迟。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张迟的喜欢,每次来都会点大量的酒,即使不喝也要买,就是为了让张迟多拿提成。
渐渐地,金姐来酒吧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带的朋友也越来越多。最多的一次,她竟然带了二十几个人来捧场。张迟对金姐充满了感激,每次都会热情地招待她。
那天晚上,金姐又喝得烂醉如泥。朋友们都走后,只剩下她一个人瘫在沙发上。张迟出于礼貌,主动提出送她回家。金姐住在一个高档小区的两室小公寓里,装修豪华,处处透着精致和奢华。
一进家门,金姐就紧紧抱住了张迟。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人干柴烈火,发生了关系。第二天醒来,金姐对张迟说：你可以继续工作,但以后不能再和其他女人有染。
张迟本想拒绝,但昨晚的激情让他难以忘怀。金姐不仅在床上风情万种,还承诺会给他更好的生活。想到自己和杨艺拮据的日子,还有杨艺对自己的拒绝,张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张迟开始频繁出入金姐的公寓。金姐出手大方,给他买名牌衣服、送昂贵的手表,还带他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张迟沉浸在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中,渐渐忘记了和杨艺的感情。
杨艺发现张迟的变化后,痛苦不已。她质问张迟,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张迟终于说出了实话,杨艺心如刀绞,含泪提出了分手。
分手后,张迟彻底投入了金姐的怀抱。然而,好景不长。金姐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不允许张迟和任何女性接触,甚至查看他的手机,跟踪他的行踪。张迟开始感到压抑和窒息,想要摆脱金姐的控制。
金姐的故事是杨艺在灯具城暗访时拼凑出来的。十年前,白老板的灯具商城还只是个街边小店,原配妻子带着年幼的儿女在店里帮忙打包发货。那时的金姐是隔壁物流站的小妹,扎着清爽的马尾,总爱穿着廉价却干净的碎花裙。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勾搭上白老板的,只记得某天原配突然大闹商场,掀翻了柜台的水晶吊灯,碎玻璃碴溅在金姐脸上,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这场闹剧以原配分走一半财产远走他乡告终。白老板用剩下的钱盘下整栋楼,将商城扩建成如今的规模。金姐则住进了那套精致的小公寓,从物流小妹摇身一变成了老板娘。可岁月不饶人,曾经风姿卓绝的白老板因长期应酬,身材发福,头发稀疏,尤其是在床笫之事上力不从心。看着金姐炽热的眼神,他只能借酒消愁,转身投入其他年轻女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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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艺第一次见到金姐是在张迟常去的那家威士忌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金姐倚在卡座上,红色旗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她指尖夹着细长的香烟,烟雾缭绕间,眼角眉梢都是张扬的风情。当她看到杨艺时,涂着艳丽口红的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故意将一杯价值不菲的威士忌推到张迟面前：宝贝,尝尝这个
杨艺第一次看到张迟是那样的没有血性,就那么跪在金姐的脚边,喝了一口威士忌后又喂到了金姐的嘴里,而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样。死了心的杨艺,搬离了张迟那套破旧的小区,在公司旁边找了一个小房子,虽然条件也不怎么样,但这是她自己的家,是她心安
地方。
之后的时间里,张迟忙着赚钱,讨好金姐,杨艺忙着工作,晋升。很久没有交集。
那天深夜,张迟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雨刮器规律摆动,将玻璃上的雨水划开又聚拢,正如他此刻混乱的思绪。自从接手金姐的物流公司,他已经习惯了出入高档写字楼,开着崭新的宝马穿梭在城市霓虹中。可每当夜幕降临,心底总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空虚,驱使他鬼使神差地来到杨艺租住的小区。
透过雨幕,他看见杨艺单薄的身影从便利店走出,怀里抱着几包泡面。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积水的路面上破碎成无数个片段。曾经圆润的脸颊如今凹陷
与记忆中那个在酒吧里笑着擦拭酒杯的少女判若两人。张迟的喉头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
logo,金属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他,自己早已选择了另一条路。
此后的日子里,这种隐秘的守望成了张迟的日常。他会在午休时驱车绕远路,只为在杨艺公司楼下的路口等一个红绿灯；周末的清晨,他戴着棒球帽坐在咖啡店角落,看着杨艺抱着图纸匆匆走过。有次她被同事簇拥着庆祝项目完成,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的模样,让张迟差点冲动地摘下口罩。但最终,他只是默默将半杯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蔓延,如同他矛盾的心境。
金姐的察觉来得比他预想中更快。某个缠绵过后的深夜,她慵懒地倚在床头,猩红的指甲划过张迟胸口的疤痕
——
那是大学时为救杨艺,在工地意外留下的。宝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甜腻,最近总有人看见你往城西跑。
张迟浑身紧绷,却在转头看见金姐似笑非笑的眼神时,迅速换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这不是想给你拓展新业务吗城西那块物流需求旺盛。
金姐突然翻身跨坐在他腰间,香水味裹挟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果想正常谈恋爱,大可跟我说。
她指尖顺着他的喉结缓缓下滑,我可以给你笔钱单干,或者继续留在公司,但我们的关系,恐怕要到此为止了。
张迟凝视着那双含着笑意却冰冷的眼睛,想起金姐是如何动用关系帮他拿下竞标,想起她深夜陪他修改方案时递来的燕窝粥。欲望与恐惧交织成网,将他困在这奢靡的牢笼里。
宝宝又瞎想。
他翻身将金姐压在身下,滚烫的吻落在她锁骨处,那个糟老头子满足不了你,我难道还不够
黑暗中,金姐发出愉悦的轻笑,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窗外雷雨交加,仿佛预示着这场畸形关系终将走向毁灭。
随着时间推移,张迟在欲望与愧疚间越陷越深。白天,他是风光的物流公司总经理,周旋在政商名流之间；夜晚,他沉溺在金姐炽热的怀抱,用极致的欢愉麻痹良心的拷问。但每当夜深人静,杨艺的身影总会不期而至。他偷偷注册小号关注她的社交账号,看着她分享加班的疲惫、路边新开的花店,每一条动态都让他既心疼又不敢靠近。
变故发生在一个寻常的工作日。金姐突然出现在公司,当着所有员工的面将一份文件甩在张迟桌上。照片里,他在咖啡店偷拍杨艺的画面清晰可见,连他专注凝视的眼神都被捕捉得一清二楚。玩够了吗
金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逼近,艳丽的妆容下是藏不住的怒火,我给你钱,给你地位,就是让你养着外面的小野猫
张迟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抓住金姐的手腕：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未落,清脆的耳光声在办公室回荡。金姐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轻蔑：明天之前,要么断干净,要么滚出公司。
转身离开时,她的高跟鞋跟重重敲击地面,像是为这段关系敲响的丧钟。
那天深夜,张迟鬼使神差地来到杨艺楼下。他站在阴影里,看着熟悉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犹豫再三,他掏出手机,打下又删除无数条消息。最终,只发送了一句：最近还好吗
消息显示已读,但始终没有回复。正当他失落地准备离开时,窗户突然打开,杨艺探出头来。月光洒在她脸上,苍白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那双眼睛却冷得像冰。
张迟僵在原地,看着杨艺将手机举到窗前。屏幕蓝光映出他的脸,正是那张偷拍的照片。原来,她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别再来了。
杨艺的声音清晰地飘进他耳中,带着刺骨的寒意。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彻底隔绝了两人之间最后的一丝联系。
但是,往往很多事,不是按照你制定的剧情发展的,这天中午,阳光透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刺得杨艺睁不开眼。她正趴在桌上核对设计图,铅笔在图纸上沙沙作响。突然,一阵由远及近、尖锐得如同指甲刮擦黑板的高跟鞋声,让她握着笔的手猛地一抖。抬头的瞬间,金姐浓烈的香水味已经扑面而来,混着红酒的气息,熏得她胃里一阵翻腾。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头皮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金姐的手像铁钳般揪住她的马尾,艳丽的口红几乎要贴到她脸上,温热又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耳侧：小贱人,知不知道张迟是我的男人
杨艺的眼镜被扯得歪到一边,视野里只剩下金姐涂着闪粉的眼影和布满血丝的眼睛。
办公室瞬间炸开了锅。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椅子挪动的声响中,杨艺听见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昨天来送快递的姑娘吗没想到看着挺文静,居然当小三……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漫过来,将她淹没在无尽的难堪里。她拼命挣扎,后颈的皮肤被金姐的戒指刮出一道血痕,却换来更狠的力道。
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刺耳。杨艺的脸猛地偏向一侧,右耳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地疼。咸腥的血味在舌尖蔓延,她尝到了自己的恐惧。第二巴掌接踵而至,这次她的牙齿磕破了嘴唇,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金姐尖锐的声音穿透耳鸣在办公室回荡：勾引有妇之夫,还装什么清纯！
泪水不受控地涌出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杨艺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血痕。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让这个女人看笑话,可喉咙里泛起的哽咽却怎么也压不下去。那些关于她出身孤儿院、靠助学贷款上大学的流言,此刻又混着
小三
的骂名,在她脑海里疯狂盘旋。
就在她感觉天旋地转、快要支撑不住时,一个清瘦的身影挤开人群冲了过来。齐衡的西装蹭过同事的办公桌,带翻了桌上的马克杯,咖啡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的污渍。他涨红着脸挡在杨艺身前,胸口剧烈起伏：杨艺是我女朋友！张迟不过是纠缠不休的前男友,我们已经报警处理了！
金姐上下打量着齐衡,忽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眼角的细纹因扭曲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就凭你
她掏出手机,调出张迟在公寓楼下偷拍杨艺的照片,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杨艺脸上,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贱蹄子就是个勾引人的骚货！
杨艺感觉双腿发软,膝盖重重磕在桌角,钻心的疼痛却比不上心里的绝望。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是要冲破胸腔。齐衡稳稳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金女士,你这是诽谤。我们公司有监控,杨艺所有的行程都有记录。如果你继续闹事,我们只能报警了。
金姐冷哼一声,甩了甩烫着大波浪的头发,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临走前,她回头剜了杨艺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人群渐渐散去,办公室重新响起键盘声,却没人敢看杨艺一眼。她终于支撑不住,蹲在地上泣不成声。齐衡默默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蹲下来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接下来的日子,杨艺像是活在一场噩梦里。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充满戒备,就连平时关系不错的前台小妹,也开始刻意避开她。公司领导把她叫进办公室,语气里满是无奈：小杨,你最好能尽快澄清这件事,最近客户来谈项目,总有人问起……
每当夜幕降临,杨艺就蜷缩在出租屋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金姐的骂声、同事的议论、张迟冷漠的脸,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直到有一天,齐衡带着热腾腾的粥敲开她的门。他帮她整理杂乱的房间,陪她修改被咖啡弄脏的图纸,在她又一次偷偷抹眼泪时,轻轻递上纸巾。
齐衡,我……
我可能没办法立刻爱上你。
某天傍晚,杨艺站在天桥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轻声说,但我想试着接受你,试着重新相信爱情。
齐衡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没关系,我等你。
那一刻,杨艺突然觉得,或许黑暗的尽头,真的会有光
绝望与愤怒在张迟心底翻涌,他驱车直奔金姐公寓。推开门时,金姐正端着红酒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想通了
她的笑容刺得张迟双眼生疼。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他冲上前夺过酒杯摔在地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金姐不怒反笑,笑声里带着嘲讽：因为你永远都得在我手心里。
他们的恋情很快在公司传开。张迟是从同事的议论中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他正在办公室审批文件,听到几个下属在茶水间八卦：听说杨工交新男朋友了,两人天天一起吃饭,可甜了！
张迟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长长的墨痕。他想起上周在杨艺公司楼下,看见她靠在齐衡肩头笑靥如花的模样。嫉妒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让他坐立难安。深夜,他开车来到杨艺楼下,给她发了无数条消息,却只收到一句冷冰冰的
别再来找我。
愤怒和不甘彻底冲昏了张迟的理智。他在杨艺公司门口堵了她整整三天,终于在一个雨夜等到了她。杨艺看见他的瞬间,脸色变得煞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后悔了,艺艺。
张迟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离开金姐后,我才发现自己爱的一直是你！
杨艺拼命挣扎：放开我！你以为伤害我一次还不够吗
她突然想起被金姐羞辱的那天,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你知道金姐去我公司闹,让我多难堪吗她骂我是小三,当众打我耳光！要不是齐衡,我根本撑不过来！
张迟如遭雷击,松开了手。他从来不知道金姐会做出这种事。看着杨艺转身跑进雨幕的背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亲手毁掉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而如今,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争吵声越来越激烈,金姐尖利的嗓音划破寂静：你以为自己是谁没有我,你不过是个酒吧打工的穷光蛋！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张迟的怒火,他失控地掐住金姐的脖子。挣扎间,金姐摸到茶几上的开瓶器,狠狠刺向他的手臂。剧痛让张迟的理智彻底崩塌,他抄起一旁的水晶花瓶,重重砸向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张迟望着金姐逐渐失去生机的脸,终于清醒过来。他颤抖着掏出手机,相册里最新的照片是杨艺站在窗边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终于明白,自己在欲望的深渊里越陷越深,早已亲手毁掉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而这一切,都将随着警灯的闪烁,永远定格在这个血色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