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拍卖场上,帝国铁血上将斯特维·艾尔一眼万年,掷下重金买下传闻中能魅惑人心的绝美蓝尾人鱼江浸月。
原以为是禁脔,是玩物,却不想上将大人竟是个外冷内热的纯情铁汉。
1
拍卖场里吵吵嚷嚷,金属的腥味混着各种信息素,让江浸月头晕。
他被关在一个透明的水箱里,像件货物,等着被人挑选。
他的鱼尾是漂亮的蓝,在营养液里轻轻晃动,吸引了不少目光。
但那些目光,贪婪,冰冷,让他害怕。
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那人很高,肩宽腿长,军帽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露了小半截下巴,线条硬朗。
他站定在水箱前,江浸月感觉那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是看货物,倒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东西。
这条人鱼,什么价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拍卖师赶紧凑过来,脸上堆着笑：艾尔上将,您看上他了这条是稀有的深海蓝尾人鱼,底价五百万星币。
斯特维·艾尔,帝国最年轻的上将。
江浸月在营养液里听过这个名字,代表着铁血,强大。
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我要了。
斯特维·艾尔没多看拍卖师,直接报出数字,六百万。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没人敢跟艾尔上将抢东西。
拍卖师一锤定音：成交！恭喜艾尔上将！
江浸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被这个上将买走了
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他蜷了蜷尾巴,水波荡漾。
那个叫斯特维·艾尔的男人,隔着透明壁,伸出手,指尖点了点他尾鳍的位置。
江浸月吓得一抖,那人是什么意思
2
水箱被搬离了拍卖场,江浸月透过透明壁,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喧嚣的地方。
他被装进一艘小型飞行器,速度很快,窗外的星点飞速倒退。
斯特维·艾尔就坐在他对面,摘了军帽,露出一张英俊但冷漠的脸。
他有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像宇宙深处的某种矿石。
江浸月不敢看他,缩在水箱角落,假装自己是一块布景。
飞行器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轻微嗡鸣。
他偷偷抬眼瞄了斯特维·艾尔一下,发现那人正看着他,眼神专注,不像在看一个宠物或者收藏品。
你叫什么名字
斯特维·艾尔突然问。
江浸月愣了愣,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拍卖场教的通用语小声回答：江浸月。
江浸月。
斯特维·艾尔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品味这两个字。
他没再说话,飞行器继续沉默地航行。
江浸月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个上将,不凶,但也绝对不好亲近。
他把自己买下来,到底想干什么
他听过一些贵族买人鱼回去,只是为了炫耀,或者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他不敢想。
飞行器降落在一处私人空港。
门一开,几个穿着同样制服的军人迎了上来,对斯特维·艾尔行礼。
他们看江浸月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江浸月更紧张了,尾巴不自觉地收紧。
斯特维·艾尔站起身,对其中一个副官模样的人说：把他安置到我的房间。
副官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立刻应道：是,上将。
上将的房间
江浸月的心跳得更快了。
那意味着什么
3
江浸月被安置在一个巨大的浴缸里,水是温的,还加了特制的营养盐。
比拍卖场那个小水箱舒服多了。
这里是斯特维·艾尔的私人住所,一间宽敞的套房,装修简约,透着军人的硬朗。
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些看不懂的仪器在角落闪着微光。
斯特维·艾尔没进来。
一个医疗机器人给江浸月做了全身检查,确认他身体状况良好,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同受到惊吓。
江浸月很配合,他知道反抗没有用。
机器人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
他小心地打量四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至少目前看来,这个上将没有虐待他的意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尾巴,鳞片光滑冰凉。
这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也是他被当成货物的原因。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
门开了,斯特维·艾尔走了进来。
他换下了军装,穿了一身深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随和。
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食物。
是人鱼特供的营养膏,还有几样看起来很新鲜的海藻类植物。
吃点东西。
斯特维·艾尔把托盘放在浴缸边。
江浸月看着他,没动。
他还是害怕。
斯特维·艾尔也不催他,就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江浸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肚子也确实饿了。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拿起一支营养膏,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味道还不错,比在拍卖场吃的好多了。
斯特维·艾尔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眼神柔和了一些。
江浸月吃完一支营养膏,感觉有了些力气。
他抬头,正好对上斯特维·艾尔的目光。
那目光深沉,像要把他吸进去。
江浸月赶紧低下头。
这个上将,到底在想什么
4
接连几天,斯特维·艾尔都是这样。
按时给他送食物,偶尔会坐在浴缸边看他一会儿,但不怎么说话。
江浸月渐渐没有那么怕他了,但依旧保持着警惕。
他不知道这位上将的耐心能持续多久。
这天,斯特维·艾尔又来看他。
他带来一个防水的平板,打开后,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影像资料。
有浩瀚的星空,有奇特的星球,还有一些关于人鱼历史的记录片。
无聊的话,可以看看这些。
斯特维·艾尔把平板固定在浴缸边,江浸月伸手就能够到。
江浸月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这个上将会这么细心。
他试着点开一个星系介绍的短片,立刻被里面瑰丽的景象吸引了。
他以前只在贩卖他的那些人的口中听说过宇宙,从没想过宇宙是这个样子的。
斯特维·艾尔看他看得入神,嘴角似乎向上弯了弯,但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江浸月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有事
斯特维·艾尔停下脚步。
江浸月摇摇头,又点点头,指了指平板,小声说：谢谢。
这是他这几天除了回答名字外,第一次主动对斯特维·艾尔说话。
斯特维·艾尔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江浸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
这个上将,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玩物。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把自己买下来呢
他想不明白。
平板里的宇宙那样大,那样美,他忽然有种冲动,想亲眼去看看。
可他是一条人鱼,被困在这一方水池里。
他的未来,真的会有自由吗
5
江浸月开始沉迷于斯特维·艾尔给他的平板。
他看了很多关于宇宙的纪录片,也了解了一些人鱼在各个星球的处境。
有些星球对人鱼还算友好,有些则充满了危险。
他知道了人鱼的歌声拥有特殊的力量,但这种力量也给他们带来了灾祸。
斯特维·艾尔依旧每天来看他,停留的时间有时长,有时短。
他会问江浸月看了什么,偶尔会跟他讨论几句。
江浸月发现,这个上将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他只是不爱说话。
一天,斯特维·艾尔来的时候,带来一个消息。
明天,我要去一个边境星球执行任务,大概要去一个月。
他看着江浸月,语气平淡。
江浸月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要去那么久吗
那自己怎么办
虽然斯特维·艾尔在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些拘束,可真要离开他,他又觉得没着没落的。
你……
江浸月想问他走了自己会被怎么安排,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斯特维·艾尔看出了他的不安。
你待在这里,我会安排机器人照顾你的饮食。这里很安全。
江浸月点点头,心里却空落落的。
等我回来。
斯特维·艾尔突然说。
他的眼神很深,江浸月看不懂里面的情绪。
江浸月咬了咬嘴唇,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天,斯特维·艾尔果然离开了。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机器人会准时送来食物,也会清理浴缸,但江浸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抱着平板,看着那些星空图片,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叫做思念的情绪。
他思念的,是那个冷面但细心的上将吗
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他只希望,那一个月能快点过去。
上将的任务,会不会有危险
6
斯特维·艾尔离开的第一个星期,江浸月过得有些恍惚。
他每天除了看平板,就是在水里发呆。
机器人虽然照顾周到,但它们是冰冷的程序,不像斯特维·艾尔,会用那种特别的眼神看他。
他开始回忆斯特维·艾尔在时的点点滴滴。
他说话的语气,他看自己的眼神,他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一丁点儿温柔。
越想,心里就越乱。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盼斯特维·艾尔回来。
这天,他正在看一部关于古代地球海洋生物的纪录片,突然,房间的通讯器响了。
江浸月吓了一跳,机器人不会主动联系他,难道是……
他有些紧张地游到通讯器旁边,屏幕亮了起来,露出了斯特维·艾尔的脸。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背景似乎是在一艘星舰的舰桥上,各种指示灯在闪烁。
江浸月。
斯特维·艾尔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沙沙的杂音,却让江浸月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上将。
江浸月小声回应。
还好吗
斯特维·艾尔问,眼神专注地看着他。
嗯,我很好。
江浸月点点头,您那边顺利吗
他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斯特维·艾尔的嘴角似乎向上扬了一下：一切顺利。过几天就能处理完。
他顿了顿,你按时吃饭了吗
吃了。
江浸月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上将这是在关心他吗
他们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斯特维·艾尔没有说任务的具体内容,江浸月也没有问。
通讯快结束的时候,斯特维·艾尔说：营养液的配方我调整了一下,应该更适合你的体质,机器人会按新的配方给你添加。
江浸月心里一暖。
原来他不在,也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
谢谢您,上将。
等我回来。
斯特维·艾尔又说了这句话,然后切断了通讯。
江浸月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心里甜丝丝的。
他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他开始期待,上将回来的那一天。
上将调整了营养液,是不是说明他很在意自己
7
斯特维·艾尔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几天回来。
江浸月是在浴缸里睡着的时候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的。
他睁开眼,就看到斯特维·艾尔站在浴缸边,身上还带着星际航行的风尘,眼神里带着一丝血丝,但看着他的目光却很柔和。
上将！
江浸月有些惊喜,又有些不好意思,他睡着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我回来了。
斯特维·艾尔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俯下身,伸手探入水中,轻轻碰了碰江浸月的脸颊。
他的指尖有些凉,但江浸月却觉得那触感像羽毛一样,让他心尖发颤。
江浸月脸红了,往后缩了缩。
斯特维·艾尔收回手,直起身：饿不饿我带了些新到的海藻,给你尝尝。
江浸月点点头。
其实他不怎么饿,但他不想拒绝斯特维·艾尔的好意。
斯特维·艾尔转身去准备食物。
江浸月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这几天心里的空虚一下子被填满了。
上将回来了,真好。
斯特维·艾尔很快端来了食物。
是一些他从没见过的海藻品种,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他拿起一株,递到江浸月嘴边。
江浸月犹豫了一下,张开嘴,咬了一小口。
味道很特别,带着海洋的清新,又有一点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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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
斯特维·艾尔问。
江浸月用力点头：嗯,好吃！
斯特维·艾尔笑了,这次是很明显的笑容,像冰山融化了一角。
江浸月看呆了。
他从没见过上将这样笑。
原来上将笑起来这么好看。
斯特维·艾尔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移开目光。
江浸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得太久了,脸更红了。
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种变化,是因为什么呢
8
斯特维·艾尔回来之后,对江浸月的态度明显比以前更亲近了些。
他不再只是把食物放下就走,有时会陪江浸月说说话,给他讲一些军旅生涯中有趣的事,当然,都是些不涉及机密的内容。
江浸月听得津津有味,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上将越来越好奇了。
斯特维·艾尔开始允许江浸月离开浴缸,在房间里活动。
当然,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
他让人送来一个特制的悬浮轮椅,轮椅的座位部分是一个小型水箱,刚好能容纳江浸月的身体同鱼尾。
这样,江浸月就能在房间里自由移动了。
第一次坐上这个悬浮轮椅,江浸月很兴奋。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轮椅,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斯特维·艾尔就坐在一旁的书桌后处理公务,偶尔抬起头,看着江浸月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探索着他的房间,眼神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
江浸月滑到书桌旁,看着斯特维·艾尔在光屏上飞速处理文件。
那些复杂的符号同文字他一个也看不懂,但他觉得上将认真工作的样子很有魅力。
上将,您每天都要处理这么多事情吗
江浸月忍不住问。
斯特维·艾尔从文件中抬起头,揉了揉眉心：差不多。帝国的摊子太大了,总有处理不完的麻烦。
那您不是很辛苦
江浸月有些心疼。
斯特维·艾尔看着他,目光深邃：习惯了。不过,
他顿了顿,现在回来,看到你,觉得没那么累了。
江浸月的心猛地一跳。
上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自己能让他放松吗
他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
他是不是,对上将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9
江浸月渐渐习惯了在斯特维·艾尔的房间里活动。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待在斯特维·艾尔身边,看他工作,或者听他讲一些外面的事情。
斯特维·艾尔似乎也很享受这种陪伴,他工作的时候,江浸月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不打扰他,只偶尔递上一杯营养液。
这天,斯特维·艾尔收到一份来自帝国研究院的邀请,请他出席一个关于新型能源的研讨会。
这种会议通常很枯燥,斯特维·艾尔本想拒绝,但看到邀请函上提到,会后有一个小型的展示会,会展示一些与海洋生态相关的研究成果。
他想到了江浸月。
江浸月,
斯特维·艾尔拿着邀请函,走到正在看星图的江浸月身边,明天有个关于海洋生态的展示会,你想不想去看看
江浸月惊喜地抬起头：我可以去吗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离开这个房间,去参加人类的活动。
当然可以。
斯特维·艾尔说,我会安排好一切。
江浸月高兴得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他用力点头：想去！谢谢您,上将！
斯特维·艾尔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发现,只要是能让江浸月高兴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并不坏。
第二天,斯特维·艾尔带着江浸月一同前往研究院。
江浸月依然坐在那个特制的悬浮轮椅里,外面罩上了一层深色的防窥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江浸月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走出那个房间,看到外面真实的世界。
街道,行人,各种奇形怪状的飞行器,都让他感到新奇。
上将,真的给了他一个新的世界。
这个认知,让江浸月心潮起伏。
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操控着悬浮板,与他并排前行的斯特维·艾尔,上将的侧脸在光影下显得格外坚毅。
他是不是,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10
研究院的展示会比江浸月想象的还要热闹。
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影像,奇特的海洋植物标本,还有一些模拟海洋环境的生态箱,都让他大开眼界。
斯特维·艾尔一直陪在他身边,耐心地给他讲解那些他看不懂的专业术语。
在一个展示深海发光生物的区域,江浸月看到了一种会发出幽蓝色光芒的小鱼,成群结队地游动,像夜空中的星星。
他看得入了迷。
喜欢吗
斯特维·艾尔在他耳边轻声问。
江浸月点点头：嗯,它们好漂亮。
斯特维·艾尔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对旁边的工作人员低声说了几句。
江浸月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展示会快结束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捧着一个小巧的生态瓶走了过来,里面装着几尾那种发光的小鱼。
艾尔上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工作人员恭敬地说。
斯特维·艾尔接过生态瓶,递给江浸月：送给你。
江浸月又惊又喜：这……这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
斯特维·艾尔说,喜欢就收下。
江浸月小心翼翼地接过生态瓶,看着里面游动的小鱼,心里甜滋滋的。
这是上将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他一定会好好养着它们。
回去的路上,江浸月一直抱着那个生态瓶,爱不释手。
谢谢您,上将。
他小声说。
斯特维·艾尔看着他满足的样子,嘴角也带着笑意：不用客气。
江浸月觉得,自己跟上将之间的距离,好像又近了一些。
他开始期待,以后能有更多这样的第一次。
可是,他是一条人鱼,上将是帝国位高权重的上将,他们之间,真的有未来吗
他心里有些没底。
这种不确定感,让他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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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去了研究院的展示会,江浸月的心情一直很好。
那几尾发光的小鱼被他养在悬浮轮椅的小水箱里,游动的时候,像几点流动的星光,给他的小世界增添了不少生机。
斯特维·艾尔似乎更忙了。
他经常一早就离开,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浓重的疲惫。
江浸月有些心疼,但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他回来的时候,给他准备好温热的营养液,或者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这天晚上,斯特维·艾尔回来得特别晚。
他进门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脸色也很差。
上将,您怎么了
江浸月担心地迎上去。
斯特维·艾尔摆摆手,声音沙哑：没事,老毛病犯了。
他说着,就往卧室走去。
江浸月跟在他后面,看到他额头上渗着冷汗,嘴唇也有些发白。
他知道上将说的老毛病,是以前在战场上受的旧伤,每到阴雨天或者精神力消耗过度的时候,就会发作,疼起来很要命。
斯特维·艾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江浸月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
他记得以前族里的老人说过,人鱼的歌声有治愈的效果,尤其是对精神力方面的创伤。
他从来没有在人前唱过歌,他怕自己的力量会带来麻烦。
但是现在,看着斯特维·艾尔痛苦的样子,他犹豫了。
如果他的歌声真的能帮到上将。
江浸月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他轻轻地靠近床边,试探着,发出了一段不成调的吟唱。
那歌声很轻,很柔,像山谷里的清泉,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他看到斯特维·艾尔紧皱的眉头,似乎渐渐舒展开了。
这真的有用
12
江浸月的歌声在房间里回荡。
那不是什么华丽的曲调,更像是一种发自灵魂的低语,带着纯净的力量,缓缓注入斯特维·艾尔的精神海。
他能感觉到,原本像一团乱麻的精神力,在歌声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下来,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也在慢慢减轻。
斯特维·艾尔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江浸月坐在他的床边,神情专注而紧张,嘴里哼着他从未听过的旋律。
月色透过舷窗洒进来,照在江浸月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那一刻,斯特维·艾尔觉得,眼前的人鱼,美得不像凡间生物。
江浸月见他醒来,歌声戛然而止,有些不安地看着他：上将,您好点了吗
斯特维·艾尔撑着身体坐起来,感觉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确实缓解了很多。
他看着江浸月,眼神复杂：你的歌声
江浸月低下头,小声说：我们人鱼的歌声,对精神力有一定的安抚作用,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就试了一下。
有用。
斯特维·艾尔的声音有些干涩,很有用。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江浸月放在床沿的手。
江浸月的手有些凉,微微颤抖着。
谢谢你,浸月。
斯特维·艾尔低声说。
这是他第一次叫江浸月的名字,而不是姓氏。
江浸月的心猛地一颤,一股暖流从两人相握的手传遍全身。
他抬起头,对上斯特维·艾尔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似乎有一些他看不懂,但让他心跳加速的情绪。
不……不用谢。
江浸月有些结巴。
斯特维·艾尔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旧伤的疼痛缓解了,但另一种陌生的悸动,却在两人心底悄然滋生。
江浸月能感觉到上将手心的温度,那温度烫得他想缩回手,又舍不得。
上将这样握着他的手,是什么意思呢
13
自从那天晚上江浸月用歌声为斯特维·艾尔缓解了旧伤的疼痛,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步。
斯特维·艾尔不再刻意避讳身体的接触,偶尔会揉揉江浸月的头发,或者在他看书的时候,从身后轻轻环住他。
这些亲昵的举动,让江浸月脸红心跳,但也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斯特维·艾尔的旧伤,在那次之后,又发作过几次。
每次,江浸月都会为他唱歌。
他的歌声成了斯特维·艾尔专属的良药。
而斯特维·艾尔也发现,听着江浸月的歌声,不仅身体上的痛苦能得到缓解,连日积月累的精神疲惫也会消散不少。
他开始依赖江浸月的陪伴,依赖他的歌声。
这天,斯特维·艾尔处理完公务,看到江浸月又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星空发呆。
他知道,江浸月向往自由,向往更广阔的世界。
浸月,
斯特维·艾尔走到他身边,过几天是帝国成立纪念日,会有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你想去看吗
江浸月眼睛一亮：阅兵仪式我也可以去吗
那一定是帝国最盛大的庆典了,他只在新闻影像里见过。
当然。
斯特维·艾尔说,我已经申请了特别通行许可。
他顿了顿,补充道,到时候,我会亲自驾驶机甲,参加飞行编队表演。
江浸月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上将要亲自驾驶机甲
那一定很危险。
会有危险吗
他有些担心地问。
斯特维·艾尔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对我来说,就像日常训练一样简单。我想让你看看,我在天空中的样子。
江浸月看着斯特维·艾尔自信的笑容,心跳不由得加速。
他想看,他想看上将在天空中翱翔的英姿。
但是,那种大型场合,会不会有人认出他是人鱼
会不会给上将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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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纪念日的阅兵仪式盛大而庄严。
江浸月坐在斯特维·艾尔安排的贵宾席上,位置极好,视野开阔。
他依旧坐在那个特制的悬浮轮椅里,外面有防窥护罩,不用担心被人窥探。
他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
阅兵开始了。
整齐划一的方阵,气势磅礴的战舰,看得江浸月眼花缭乱。
最让他期待的,还是机甲飞行表演。
他知道,斯特维·艾尔就在其中。
很快,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列列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机甲从天际呼啸而来,在空中做出各种高难度的飞行动作,引来阵阵欢呼。
江浸月努力在众多机甲中寻找着斯特维·艾尔的身影。
他记得上将说过,他的机甲是特制的暗红色,代号战神。
看,那个就是上将的机甲！
坐在江浸月身旁负责护卫他的一名年轻军官小声提醒他。
江浸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台暗红色的机甲如同一道闪电,在编队中格外显眼,做出一个漂亮的翻转,引来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江浸月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那就是上将的机甲,那就是在天空中翱翔的上将。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那是骄傲,也是担忧。
飞行表演结束,斯特维·艾尔的机甲稳稳地降落在主席台前。
机甲的驾驶舱打开,斯特维·艾尔穿着特制的飞行服,从里面一跃而下,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他似乎朝江浸月所在的贵宾席方向望了一眼,虽然隔着很远,江浸月却觉得,上将一定看到了他。
阅兵结束后,斯特维·艾尔没有立刻回来,他还有很多后续的事务要处理。
江浸月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脑海里全是上将驾驶机甲的英姿。
他觉得,自己对上将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依赖同感激了。
那是一种更深,更热烈的情感。
他想,这大概就是爱吧。
可是,他能爱上将吗
上将又会爱他这条人鱼吗
15
阅兵仪式过后几天,斯特维·艾尔都非常忙碌。
江浸月虽然能感觉到上将对自己的不同,但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层窗户纸,谁也没有主动捅破。
江浸月心里有些患得患失。
这天,斯特维·艾尔的副官,一个名叫凯文的年轻人,突然来找江浸月。
凯文是少数几个知道江浸月存在,并且能进入斯特维·艾尔私人住所的人。
江先生,
凯文的神色有些凝重,有件事,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江浸月心里一紧：出什么事了是上将他……
上将没事。
凯文赶紧说,是关于您的。最近军部有些风言风语,说上将私藏了一条稀有人鱼,还对他宠爱有加。这件事,已经传到了一些对上将有敌意的人耳朵里。
江浸月的心沉了下去。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会给上将带来麻烦。
那些人想怎么样
江浸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凯文叹了口气：人鱼在帝国虽然不是违禁品,但上将的身份特殊。如果被人抓住把柄,攻击他沉迷美色,玩物丧志,甚至用您来要挟他,后果不堪设想。
江浸月明白了。
他是斯特维·艾尔的软肋。
那我该怎么办
江浸月六神无主。
他不想连累斯特维·艾尔。
凯文看着他,眼神复杂：江先生,我知道您对上将很重要,但是,为了上将的未来,也许您暂时离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
江浸月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才刚刚确定自己的心意,就要离开他吗
可是,如果留下会害了他。
他该怎么选
16
凯文的话像一块巨石压在江浸月心头。
他知道凯文说的是对的。
他是斯特维·艾尔的弱点,如果那些政敌真的拿他来攻击上将,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能那么自私。
晚上,斯特维·艾尔回来的时候,江浸月强装镇定,像平时一样迎接他。
今天怎么了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斯特维·艾尔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江浸月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啊,可能是今天天气不太好,有点闷。
斯特维·艾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吃饭的时候,江浸月没什么胃口。
他几次想开口,把凯文的话告诉斯特维·艾尔,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需要自己离开。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怕看到斯特维·艾尔为难的表情,更怕听到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夜深了,斯特维·艾尔已经睡下。
江浸月躺在自己的小水箱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看着天花板,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他不想离开上将,一点都不想。
可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成为上将的负累,他就心如刀割。
他悄悄地从床上起来,坐着悬浮轮椅,来到斯特维·艾尔的床边。
他静静地看着斯特维·艾尔熟睡的脸庞,英俊,沉静。
他伸出手,想碰碰他的脸,但又怕惊醒他,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上将,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如果我的存在会伤害你,那我愿意离开。
他下定了决心。
等天亮了,他就向凯文提出,让他安排自己离开。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
只要上将能够平安无事,他就满足了。
只是,心里为什么这么痛呢
仿佛有一部分从身体里被剥离了。
17
第二天一早,江浸月就联系了凯文,告诉了他自己的决定。
凯文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会安排好的,江先生,委屈您了。
江浸月摇摇头：不委屈。只要能帮到上将就好。
斯特维·艾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几天看江浸月的眼神总是带着探究。
江浸月努力表现得跟平时一样,但心里却在默默地倒数着离开的日子。
凯文说,三天后会有一艘伪装成货运飞船的舰艇,可以悄悄把他送走。
目的地是一个偏远但环境宜人,对人鱼友好的移民星球。
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江浸月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他开始贪婪地看着斯特维·艾尔的一举一动,想把他所有的样子都刻在脑海里。
他会偷偷地多看他几眼,在他工作的时候,把营养液调配得更用心一些。
他想,这大概是他最后能为上将做的事情了。
这天晚上,斯特维·艾尔回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处理公务,而是径直走到江浸月面前。
浸月,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浸月的心一紧,强笑道：没……没有啊,上将为什么这么问
斯特维·艾尔的目光像要穿透他的内心：凯文这几天行踪有些诡秘,我查了一下他的通讯记录,他似乎在安排一艘前往偏远星域的飞船。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看着江浸月,是你要走,对不对
江浸月再也伪装不下去了,眼泪夺眶而出。
他点点头,声音哽咽：上将,对不起,我不想连累您。
斯特维·艾尔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伸出手,把江浸月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江浸月的水箱轮椅有些碍事,但他顾不上了。
他只知道,他不能让这个人鱼离开他。
傻瓜。
斯特维·艾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谁说你会连累我没有你,我才会真的有麻烦。
江浸月愣住了,上将这话是什么意思
18
那些流言蜚语,我早就知道了。
斯特维·艾尔抱着江浸月,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声音闷闷的,我之所以没有立刻处理,就是在等那些跳梁小丑自己跳出来。至于你,
他顿了顿,捧起江浸月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我的软肋,你是我的铠甲。
江浸月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斯特维·艾尔替他擦去眼泪,继续说：我的精神力因为旧伤一直不稳定,是你用歌声治愈了我。有你在,我才能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力量,应对一切挑战。如果说以前,我只是觉得你需要我保护,那么现在,是我更需要你。
可是他们说,您会因为我受到攻击。
江浸月还是担心。
那些鼠辈,不足为惧。
斯特维·艾尔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霸气,帝国的上将,如果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护不住,那还算什么上将
心爱的人。
江浸月的心跳漏了一拍。
上将说,心爱的人
他是在说自己吗
斯特维·艾尔看着他呆愣的样子,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那是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江浸月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温热的触感同上将身上好闻的气息。
一吻结束,斯特维·艾尔的额头抵着江浸月的额头,声音沙哑：所以,不准再说离开的话。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待在我身边。
江浸月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用力点点头,眼泪又流了出来,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嗯,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
他紧紧地回抱住斯特维·艾尔。
原来,上将也是喜欢他的。
原来,他不是负担,而是上将的力量。
可是,那些针对上将的阴谋怎么办
他们真的能轻易化解吗
19
斯特维·艾尔并没有食言。
在公开场合,他依旧是那个杀伐果断、不苟言笑的帝国上将。
但在私下里,他对江浸月的宠溺却有增无减。
他开始着手调查那些散布谣言、意图对他不利的势力。
帝国的权力斗争向来残酷,他必须主动出击。
江浸月则安心地待在斯特维·艾尔为他打造的这个安全港湾里。
他不再胡思乱想,每天用自己的歌声帮助斯特维·艾尔调理精神力,让他能以更好的状态去应对那些挑战。
他也开始学习一些星际通用知识,努力让自己能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能离斯特维·艾尔更近一些。
这天,斯特维·艾尔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很亮。
都解决了。
他对江浸月说。
江浸月知道他说的是那些政敌。
真的吗他们不会再找麻烦了
斯特维·艾尔点点头：我找到了一些他们贪赃枉法、意图叛国的证据,已经提交给军事法庭了。他们自身难保,没空再来烦我们了。
他顿了顿,看着江浸月,眼神温柔,以后,不会再有人因为你的事情来打扰我们了。
江浸月松了一口气,由衷地为斯特维·艾尔感到高兴。
他知道,为了解决这些麻烦,上将一定付出了很多。
浸月,
斯特维·艾尔突然单膝跪在了江浸月的悬浮轮椅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精巧的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颗幽蓝色的宝石,像极了江浸月尾巴的颜色。
这是用我在一颗无人星上找到的稀有矿石打磨的,我给它取名叫‘深海之心’。
斯特维·艾尔的眼神专注而深情,江浸月,我知道人鱼没有婚姻的概念,但我想用我们人类的方式,向你许下一生的承诺。你愿意,成为我唯一的伴侣吗
江浸月捂住了嘴,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
他从没想过,高高在上的帝国上将,会用这样的方式向他求婚。
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愿意！我愿意！
斯特维·艾尔笑了,执起江浸月的手,将那枚深海之心轻轻地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他低头,虔诚地吻了吻江浸月戴着戒指的手指。
幸福,就这样紧紧抓在手中了吗
20
斯特维·艾尔同江浸月的生活,在解决了那些外部的纷扰之后,变得平静而甜蜜。
斯特维·艾尔兑现了他的承诺,给了江浸月所有他能给的自由同尊重。
他会带着江浸月去参加一些私密的聚会,向他最亲近的朋友介绍江浸月,不是作为宠物或者收藏品,而是作为他珍爱的伴侣。
江浸月也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
他不再仅仅是待在房间里的人鱼,他开始学习更多的东西,甚至在斯特维·艾尔的帮助下,参与到了一些海洋生态保护的公益项目中,用他自己的方式为这个世界贡献力量。
他的人鱼身份,不再是束缚他的枷锁,反而成了他独特的优势。
这天,是他们相识一周年的纪念日。
斯特维·艾尔特意空出了一整天的时间,没有安排任何工作。
他带着江浸月来到一颗拥有广阔海洋的度假星球。
这颗星球不对外开放,是艾尔家族的私产。
他们乘坐着小型潜水艇,在五光十色的珊瑚礁中穿梭,看奇特的鱼群从身边游过。
江浸月在水里如鱼得水,他的鱼尾在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引得斯特维·艾尔目不转睛。
这里喜欢吗
斯特维·艾尔问。
江浸月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喜欢！太美了！
斯特维·艾尔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以后,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家……
江浸月心里暖洋洋的。
他曾经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被拍卖的货物,没有未来,没有归宿。
可现在,他有了家,有了爱人。
潜水艇慢慢上浮,停在了一片宁静的海湾。
斯特维·艾尔抱着江浸月,从潜水艇里出来,踏上了柔软的沙滩。
浸月,
斯特维·艾尔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江浸月也回望着他,眼里闪烁着星光：遇见您,也是我最幸运的事。
两人相视而笑,斯特维·艾尔低头,吻住了他的爱人。
斯特维·艾尔最近添了个新毛病,开完军事会议,总是不自觉地多看几眼屏幕上那些复杂的星图数据。
以前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就是任务、责任、冰冷的坐标。
现在不一样了,他会下意识地找,哪个星域的水系资源最丰富,哪个星球的海洋环境最接近传说中远古地球的模样。
上将,您在看什么03X星域的防御部署图已经发送到您的终端了。
副官凯文在一旁提醒。
斯特维·艾尔回过神,轻咳一声,关掉面前的星图：没什么,随便看看。
心里却在盘算,下次休假,带浸月去哪个新发现的海洋星球转转好呢
得找个绝对安全,风景又好的地方。
浸月喜欢那些会发光的小鱼,还得留意一下有没有类似的生物群落。
凯文看着自家上将那副思春期的样子,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从江先生出现后,上将大人是越来越不务正业了。
不过,看到上将眼底那化不开的温柔,凯文又觉得,这样的不务正业,似乎也挺好。
至少,上将的精神力稳定多了,脾气也好多了,整个舰队的低气压都少了不少。
嗯,江先生果然是帝国的瑰宝,不,是上将的瑰宝。
傍晚,斯特维·艾尔回到家,江浸月正坐在特制的悬浮椅上,摆弄着一盆新培育出来的水生植物,幽蓝的鱼尾在身后轻轻晃动。
回来了
江浸月抬头,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
嗯,
斯特维·艾尔走过去,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盒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盒子里是几颗亮晶晶的,像是凝固了水珠的透明石头。
这是什么好漂亮。
江浸月好奇地问。
邻近星系的特产,叫‘水母之泪’,据说在暗处会发出微光。
斯特维·艾尔打开盒子,将石头放在江浸月的手心,给你当小玩意儿。
江浸月把石头举到眼前细看,果然,随着光线变暗,石头内部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像是有生命一般。
他开心地笑起来,凑过去在上将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上将,我很喜欢。
斯特维·艾尔的耳根微微发红,但表情依旧镇定：喜欢就好。
心里却在想,下次再搜罗点什么新奇的小东西回来,看他开心的样子,比打赢一场星际战役还有成就感。
看来,这个毛病是改不掉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