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月影镇,宛如一颗被岁月遗落的黯淡星辰,静谧地镶嵌在群山的怀抱之中。镇东头那座废弃的老屋,犹如一道狰狞的伤口,在时光的侵蚀下愈发触目惊心,成为了小镇讳莫如深的隐痛。
形女的传说,似一缕阴魂不散的瘴气,在小镇的每个角落肆意弥漫,令人们谈之色变。孩子们在睡梦中被这名字惊出冷汗,大人们在提及它时,眼底深处也总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惶。
那形女没有脸,专门在夜里掳走不听话的孩子。
谁要是靠近那老屋,形女就会缠上他,让他一生厄运缠身。
我叫秦吕,是一名怀揣着新闻理想与热忱的记者.被主编派去一个偏远乡镇做民风民俗的调查。我在网上百度了,听闻月影镇的奇闻后,我毅然决然地踏上这片土地,一心渴望揭开那神秘的面纱。
在小镇边缘,我租下了一间简陋逼仄的小屋,房东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递钥匙时,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神游移不定地叮嘱我:离那老屋远点,邪乎得很。我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只当作是老人的迷信之言。
夜幕降临,我独自朝着老屋走去。月光被厚重的云层无情遮蔽,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在耳边如怨如慕地呼啸,似是冤魂在低声啜泣。当靠近老屋时,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声,如同一根尖锐的细针,穿透无边的黑暗,直直刺入我的心底,令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而迟缓……
第一章:神秘老屋
我伫立在老屋前,那股刺鼻的腐朽气息,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潮湿霉味,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缓缓伸手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嘎吱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久久回荡,像是老屋在发出绝望而悲恸的哀号。
屋内昏暗如墨,几缕微弱的月光,像破碎的残梦,艰难地穿过破碎的窗户,洒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形成一片片诡异而阴森的光斑。我打开手电筒,强光所及之处,墙壁上的涂鸦让我的心猛地一紧。那些涂鸦歪歪扭扭,大多是没有脸的人形,在光影的交错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正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墙壁的束缚,向我扑来。
我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黑暗中发出的警告。突然,脚踝被什么东西绊住,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低头看去,是个破旧的布娃娃。它的眼睛被抠掉,嘴角咧得很大,像是在无声地嘲笑。布娃娃身上刻着一些字,仔细辨认,竟是诅咒般的话语:靠近者,受罚。
我皱了皱眉,刚要把它踢开,又觉得有些不妥。继续往屋里走,在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纸张泛黄,边缘破损,像是被岁月无情地撕扯过。
轻轻翻开日记,上面的字迹模糊却透着阴森。今天,我又看到她了。那个形女,她就站在院子里,没有脸,却好像在盯着我看。我好害怕,可我又忍不住去看她。妈妈说,不能看,看了会被勾走魂儿。可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
日记的主人似乎是个孩子,从字里行间能感受到他对形女的恐惧与好奇。我继续往后翻,后面的内容愈发混乱,字迹潦草不堪,仿佛写日记的孩子当时正处于极度惊恐之中。
她来了,她来了!她没有脸,她要吃了我!救命啊!这是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还有黑色的污渍,像是泪水或鲜血。
我合上日记,心中的好奇与恐惧交织。形女,这个神秘的存在,究竟是孩子的幻想,还是真实的恐怖正当我沉思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猛烈的敲门声……
第二章:意外访客
我握紧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去。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小女孩。她大约七八岁的样子,眼睛大而明亮,此刻却充满了恐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像是在黑暗中拼命奔跑过。姐姐,救救我!她看到我后,大声哭喊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小女孩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别怕,怎么了我轻声安慰着她。
形女,形女来了!她追我!小女孩抽泣着说。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形女真的存在我抱紧小女孩,往门外看去,黑暗中除了呼啸的风,什么也没有。
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试图让小女孩镇定下来。没有看错,她真的来了!她没有脸,就像我画的那样!小女孩大声说道。
我带着小女孩回到屋内,让她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借着灯光,我仔细打量着她。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奇怪的项链,是用一些黑色的羽毛串成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我叫瑶瑶。小女孩低声说。
瑶瑶,你能跟姐姐说说,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又怎么看到形女的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
瑶瑶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和小伙伴们在玩捉迷藏,我躲到了这里。本来我觉得这里挺安全的,可是后来,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我害怕极了,想要跑出去,结果就看到了她,那个形女!
我皱起眉头,瑶瑶的描述和我之前听到的传言以及在老屋的发现似乎能对上。难道这个形女真的是从黑暗中诞生的怪物
瑶瑶,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害怕形女吗我继续问道。
瑶瑶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说:听大人们说,形女会把小孩子带走,带到一个很可怕的地方,让他们再也回不来。还有,要是谁看到了形女的脸,就会被诅咒,一辈子都倒霉。
我正想再问些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呼喊瑶瑶的名字。瑶瑶听到后,眼睛一亮,是爸爸妈妈!她兴奋地跑向门口。
我跟着瑶瑶来到门外,看到一群人举着火把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对夫妻,他们看到瑶瑶后,急忙跑过来,紧紧抱住她。
瑶瑶,你吓死妈妈了!瑶瑶的妈妈哭着说。
谢谢这位姑娘救了瑶瑶。瑶瑶的爸爸感激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没什么,瑶瑶只是受了点惊吓。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着:这姑娘胆子可真大,敢跑到这老屋里来。就是,这地方邪乎得很,听说经常闹鬼。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有些无奈。这时,瑶瑶拉了拉我的手,姐姐,你以后别再来这里了,形女真的很可怕。
我点点头,看着瑶瑶一家渐渐远去。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我再次看向老屋,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形女,这个神秘的存在,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第三章:善意初显
自从小女孩瑶瑶那件事后,我在小镇上的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人们一提到形女,就脸色大变,纷纷摇头,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但我并未气馁,反而决定换个方式融入小镇,试图从日常的相处中找到线索。
我在集市蹲守三天,才摸清了这里的生存法则。
王大娘的菜筐总比别人早空,不是因为她菜新鲜,是她算账时总算漏。我每天清晨帮她整理带露的青菜,用草绳捆成齐整的小把,再按市价多给两成钱。她布满裂口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往我兜里塞温热的煮鸡蛋,壳上还粘着鸡窝的稻草。
女娃别买了,婶子送你。她浑浊的眼睛笑成核桃缝,完全不知道我在市集另一头,刚买了赵瘸子三筐烂了半边的杏子——他老婆卧病,儿子辍学,全靠这点营生吊着。
真正打开突破口的是场暴雨。那天我冒雨冲进村医馆,李大叔的耕牛正口吐白沫抽搐。老兽医摸着牛鼻子直摇头,说要救得去三十里外镇里买血清。我攥着湿透的衣角拦在牛车前:用我的车!
那辆二手捷达是我攒了半年稿费买的,此刻正陷在泥坑里哼唧。七个壮汉喊着号子推车,李大叔举着马灯照亮车轮下的石板。泥浆溅上我的白衬衫,有人想替我挡雨,被我笑着推开。当牛舌终于舔到我掌心时,围观的婆娘突然抹起泪来:这丫头,咋跟当年楚老师一个脾性。
楚月。这是我第一次从村民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当晚我被邀去李大叔家喝姜汤。火塘边,他老婆用裂着口的粗瓷碗给我盛红薯粥,粥面上卧着两枚煎蛋——这是山里贵客的待遇。楚老师教俺们认秤星,她搅着炉膛里的柴火,火星在皱纹里明明灭灭,教女娃子写名字,给瘫在床上的老张头擦身子……
后来呢我握住她粗糙的手。
男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把碗重重搁在木桌上:喝你的粥!火星溅到他浑浊的眼球上,像某种浑浊的隐喻。
我开始主动招呼村民的生意,在集市上,我总是优先光顾他们的摊位,买一些并不急需的农产品。看到一位大娘卖的手工编织品十分精美,尽管我用不上,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下,还笑着夸赞她的手艺。大娘的脸上露出了质朴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感激。
镇上遇到娃娃们,跟他们熟悉之后,给他们买糖吃。每当看到孩子们那一张张纯真的笑脸,听着他们欢快的笑声,我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孩子们渐渐和我熟悉起来,会围着我叽叽喳喳地说话,给我讲小镇里一些有趣的小事。
我还想着宣传,帮着搞乡村振兴,发展旅游业呢。我拿出自己带来的宣传资料,给他们描绘着未来的美好蓝图,告诉他们可以利用小镇独特的自然风光和古朴的人文气息吸引游客。村民们听着,有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有的则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但形女的事一直萦绕心头
第四章形女往事
要了解楚月,得从老槐树下的石磨说起。
那是二〇〇八年的暮春,扎麻花辫的姑娘背着帆布包站在磨盘旁,发梢沾着长途车扬起的尘土。她掏出块巧克力掰碎,递给围上来的野孩子,锡箔纸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我是来支教的老师,你们叫我小月姐姐好不好
没人记得她全名,只记得她总穿白衬衫,衣角永远沾着粉笔灰。她把教室漏风的窗纸换成了玻璃,用罐头瓶装了野菊摆在讲台上;教女孩们用凤仙花染指甲,给男孩编草蚂蚱;每天放学后,背着跛脚的冬子过河,直到他父亲从矿上寄回矫正器。
她教俺认了第一个字,‘娘’。王大娘摸着我笔记本上的字,沟壑里蓄满泪水,俺四十岁才会写自己名儿,楚老师握着俺的手写了整宿。
最轰动的是那年秋收。楚月带着初中生翻山越岭,从县农科所背回二十斤甜薯藤。她挽起裤腿在泥地里挖坑,裤脚沾着蚯蚓断成两截的尸体。当紫红色的薯块堆满晒谷场时,最先骂她瞎折腾的赵富贵,偷偷把自家红薯埋进了地窖。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场腥风血雨。村西头的周寡妇最先嚼舌根,说看见楚老师给男娃洗澡,白衬衫湿得能看见奶子。这话像沾了油的纸,在烟袋锅子间越传越脏。直到那个暴雨夜,楚月为救发烧的冬子,背着他跌进河谷,被冲下半里地。等村民找到她时,白衬衫碎成布条,后背划开半尺长的血口,怀里还死死护着没进水的课本。
周寡妇说她衣裳破得蹊跷,李大叔突然掐灭旱烟,火星子溅在我手背上,说、说俺们村的男娃子,都被她勾了魂……
火塘里的柴突然爆响,惊飞了梁上的燕子。
第五章:形女复仇
夜,如浓稠的墨汁般漆黑。形女的身影在小镇的街巷间若隐若现,她没有脸,身形飘忽,宛如一缕来自地狱的幽风。
老王家的孩子,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嘴里还说着胡话。老王和妻子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就在他们不知所措时,黑暗中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似有若无,却又清晰地钻进他们的耳朵里,让他们的脊背瞬间升起一股寒意。老王哆哆嗦嗦地拿起火把,想要去查看,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孩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老王的妻子吓得大哭起来。这时,他们仿佛听到一个阴森的声音在耳边说:这就是你们当年恶行的报应!老王夫妇惊恐地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同样的恐怖场景也在其他几户人家上演。老张的儿子,突然在睡梦中惊醒,眼神惊恐地指着墙角,大喊着形女来了。老张冲过去,却只看到一片虚无,可儿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抓住了心脏,呼吸困难,脸色苍白如纸。
还有老孙家,他家的牲畜莫名地全都躁动起来,撞破围栏,四处逃窜。老孙追出去,却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耳边不断回荡着形女的诅咒:你们都逃不掉,都要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小镇上人心惶惶,人们在恐惧中度过一个个漫长的夜晚。而形女,依旧在黑暗中徘徊,寻找着下一个复仇的对象。她的复仇,让小镇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与混乱之中,也让那些曾经参与迫害她的人,开始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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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形女复仇的展开,小镇上关于她的传言愈发恐怖。有人说看到形女在屋顶上飘荡,还有人说形女会在半夜透过窗户盯着人看。孩子们更是吓得不敢出门,大人们也都提心吊胆,夜晚再也不敢轻易外出。但也有一些人,在恐惧之余,开始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心中有了一丝不安和愧疚,只是他们依旧不敢直面那段黑暗的过去。
第六章:小镇暗流
我的调查像把钝刀,在小镇的脓疮上缓缓划开。
起初村民们争着往我屋里送酸豆角、干辣椒,李大叔甚至把外孙女的满月红鸡蛋塞给我。直到那天,我在废弃的村小旧址,发现半块带血的女式手表——表盘内侧刻着赠楚月
2008.9.10。
这是楚月的!我举着手表给围上来的婆娘看,王大娘却突然打翻了手里的腌菜坛子。褐色的汁液在青石板上蜿蜒,像极了楚月当年流的血。
变化是悄然发生的。卖米糕的张婶开始少找我零钱,孩子们看见我就尖叫着跑开,连最黏我的冬子,也在我递糖果时别过脸:妈妈说你是记者,会把鬼故事卖给城里的妖怪。
最致命的是那个雨夜。我从镇东头的孤寡老人家回来,发现出租屋的窗玻璃全被砸烂,床上摆着只血淋淋的鸡头,旁边用鸡血写着再查剁手。房东老头站在阴影里,吧嗒着旱烟:姑娘,有些事啊,就像老屋里的霉斑,揭了墙就塌了。
我攥着那块带血的手表后退,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是我给孩子们买的糖果,被踩得黏在泥里,像摊褪了色的脓疮。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细微的变化开始在小镇中悄然浮现。我在集市上,原本热情的村民们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闪躲。我去买东西时,他们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冷淡。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几个村民在角落里窃窃私语。那个记者到处打听形女的事,不会是想把咱们的事传出去吧要是真传出去,咱们小镇可就没脸了,以后还怎么过日子。我听到这些话,心中一惊,才明白他们是害怕我揭露当年的真相。
我试图向他们解释,我只是想让小镇摆脱形女的阴影,通过宣传小镇的美好来发展旅游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但他们却并不相信我,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从那以后,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
我这才发现,曾经看似和善老实的村民,在面对可能被揭露的真相时,变得如此冷漠和自私。他们宁愿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也不愿意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而我对形女的调查,也因为他们的抵制而更加艰难。
第七章:恐怖之夜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独自坐在租住的小屋里,整理着这些天收集到的线索。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有人在咬牙切齿地诅咒。
我心中一紧,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缝隙向外看去。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那身影没有脸,身形飘忽,正是形女。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门口。
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瑶瑶站在门口,眼神空洞,直直地盯着我。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姐姐,你不是想知道形女的真相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阴森,和之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判若两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你……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形女啊,哈哈哈哈!瑶瑶疯狂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我退后几步,惊恐地看着她。瑶瑶站了起来,慢慢向我走来,
当年,我被那些人冤枉,被活活烧死,我的冤屈谁来伸张我回来了,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我瞪大了眼睛,瑶瑶突然向我扑来,我侧身一闪,她扑了个空。我趁机跑到门口,想要开门逃出去,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你今天走不了了。瑶瑶冷冷地说。
我转过身,看着瑶瑶,心中绝望到了极点。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呼喊。瑶瑶听到后,脸色一变,他们怎么来了!
紧接着,门被撞开了,瑶瑶的父母和一些村民冲了进来。他们看到瑶瑶的样子,都惊呆了。
瑶瑶,你怎么了瑶瑶的妈妈哭着喊道。
瑶瑶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你们都该死!
说完,瑶瑶突然冲向瑶瑶的妈妈,我来不及多想,急忙冲过去,一把抱住瑶瑶。瑶瑶在我怀里拼命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村民们看着这一幕,都不知所措。这时,一个老人站了出来,快,用黑狗血泼她!
很快,有人拿来了黑狗血,朝着瑶瑶泼去。瑶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一会儿,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周围的人,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妈妈,我怎么了瑶瑶哭着扑进妈妈的怀里。
瑶瑶的妈妈紧紧抱住她,没事了,宝贝,没事了。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第八章:人性之恶
事情似乎暂时平息了,瑶瑶恢复了正常,可她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却毫无记忆。村民们对我的态度却并没有因为我帮助控制住瑶瑶而好转,反而更加冷漠。
我在整理线索时发现,当年那个被烧死的支教老师,其实是被人陷害的。她的美貌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而她的善良又让那些贪婪的人感到不安。于是,他们编造了谎言,将她推上了绝路。
我决定把这个真相公之于众,
当我把写好的报道拿给一些村民看时,他们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姑娘,你这是要干啥把这事儿翻出来,不是要惹麻烦吗一个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说。
就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再提呢一个老太太也附和道。我看着他们,心中有些不解,可是这是真相啊,那个女子是被冤枉的,你们不应该让她一直背负着骂名。而且我来是想帮大家搞乡村振兴,让日子过得更好,把真相说出来,才能让小镇更好地发展啊。哎呀,都过去了,再提也没啥意义。而且,要是传出去,我们小镇的名声可就坏了。一个年轻人说道。
我看着他们,突然明白了。他们不是不知道真相,而是害怕真相。他们害怕承担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害怕被外界指责。他们宁愿让那个无辜的女子继续被误解,也不愿意面对自己内心的罪恶。
第九章:真相的重压
我看着这些村民,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怯懦与自私。曾经那些和善的面容下,隐藏的竟是如此丑陋的灵魂。我感到一阵心寒,原来我一心想要帮助的人们,竟是如此的忘本。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那个女孩,她只是想帮助大家,却被你们害得那么惨!我忍不住大声质问。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提也不能让她活过来。一个村民不耐烦地说。
对,我们也是没办法,那时候大家都穷,脑子也糊涂。另一个村民随声附和。
他们轻描淡写的态度让我愤怒不已,你们这是在逃避责任!她被你们污蔑,被你们烧死,你们却在这里说没办法
然而,我的愤怒并没有唤起他们的良知,他们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抵触。
从那之后,我在小镇的处境愈发艰难。我的小屋被人故意破坏,生活用品也常常不翼而飞。孩子们不再靠近我,大人们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我成了小镇的异类,被彻底孤立了起来。
但我更加坚定了要揭露真相的决心。我四处收集证据,寻找当年可能知道真相的人。终于,我找到了一个曾经参与过那件事的老人,一个老会计临终前尿了床,却死死攥着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皮肉:他们把她绑在老槐树上……周桂花往她身上泼脏水,说她偷汉子……
周桂花,那个总在集市上卖艾草的驼背老妇,此刻正坐在祠堂里剥毛豆。她浑浊的眼珠转向我,嘴角扯出冷笑:咋,大学生还想给破鞋翻案
毛豆颗颗落进竹筛,像极了十四年前砸向楚月的鹅卵石。我翻开笔记本,上面记着三十七个名字——参与过那场暴行的,从村支书到普通村民。你们用‘形女’的传说掩盖杀人真相,我的声音盖过祠堂外的蝉鸣,甚至……
啪!
竹筛子掀翻在我脚边,青豆滚进砖缝里,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周桂花突然凑近,嘴里喷出隔夜的酸气:小蹄子,你以为当年为啥没人救她她教娃子读‘男女平等’,教女人别给男人洗脚——这不是要挖咱们的根
我退到墙根,触到身后斑驳的标语:女子无才便是德。墨迹新得能蹭脏手指,显然刚刷上去不久。院外传来嬉闹声,几个女孩正跳皮筋,唱的却是:形女来,没脸面,勾走汉子挖心眼……
周桂花擦着手站起来,围裙上沾着新鲜的草汁:姑娘,老槐树夜里风声大,别乱跑。她经过我时,袖口滑下道疤痕——月牙形,像被指甲抓出来的。他已经病入膏肓,也许是良心的谴责,也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决定向我说出一切。
那个女娃,真是个好姑娘啊。老会计的声音虚弱而颤抖,她来我们这儿,教孩子们读书,还带着大家想办法挣钱。可就是因为她太出众了,有些人就眼红,起了坏心思。
老会计缓缓讲述着当年的事,那些细节让我听得毛骨悚然。原来,当年那些有势力的男人,在那个恶毒女人的怂恿下,不仅侵犯了支教老师,还在她反抗时,残忍地将她杀害,最后还编造谎言,让她背负上了不洁的骂名。
我老了,也不想带着这个秘密入土。老会计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我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老会计的家,手中握着这些珍贵的证据,我知道,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第十章:恩将仇报
我将收集到的证据整理好,准备离开小镇,去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然而,我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些心虚的村民看在眼里。
当我背着行囊,准备踏上离开的路时,一群村民突然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让我感到一阵恐惧。
你不能走,不能把我们的事说出去!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
对,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们不会放过你!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我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们别乱来,我只是....只是出去采风......
那你背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我见瞒不住,轻轻放下东西,想趁他们不注意冲出去,
快,抓住她一个女人尖叫着。
他们一步步向我逼近,我退无可退。突然,那个曾经出主意的恶毒女人站了出来,她的眼神中透着狠厉,说道:这有啥。老办法。办了她。怀个娃。她要是敢倔,就让她跟那个女人一样。
听到她的话,我感到一阵恶寒,原来他们根本没有丝毫悔改之意。随后,那个女人起身,慢慢朝着我走来。她的脚步沉稳,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黑暗中的勾当。他们将我关了起来。
今夜,好似跟08年那晚一样的黑,没有月亮
我还在为这些人的可恶行径而气愤,我实在想不到人心可以至此。就在我走向门口,想试探着逃跑时,开门的瞬间,几个男人从暗处窜出,紧跟在一个女人身后……
他们冲进屋子,我试图反抗,却被他们轻易地制服。他们将我捆绑起来,眼神中透着贪婪和凶狠。
你们不能这样,这是违法的!我愤怒地喊道。
在这里,我们就是法!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
他们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拼命挣扎,心中充满了绝望。难道我真的要重蹈那个支教老师的覆辙吗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原来,我在离开小镇前,已经将部分证据和我的遭遇发送给了我的同事,让他们在我失去联系时报警。
听到警笛声,有些村民们慌了起来。那个带头的男人,叫人死死摁住我。怕什么我们自己镇上的事,我管我自己的媳妇,谁管得了众人也很快反应过来。
他们没料到的是,我的同事早就将形女的来龙去脉告知,包括证据我也都通过镇上的邮局快递出去了。警察冲了进来,将他们全部制服。
我看着这些曾经恩将仇报的村民被警察带走,心中满是惊魂未定。月影镇的秘密终于被揭开,本以为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也将受到应有的惩罚。而那个可怜的形女,她的冤屈或许也能在这一刻得到一丝慰藉。
经过这件事,月影镇也将迎来新的开始,只是那一段黑暗的历史,将永远成为小镇无法抹去的伤疤。
三个月后,我在省医院的走廊里遇见瑶瑶。
她脖子上戴着新的银锁,妈妈说,以后再也不会有妖怪来了。她晃着李大叔买的糖葫芦,糖渣掉在崭新的连衣裙上。我想开口,却看见李大叔冲我拼命摇头,他腕间戴着周桂花送的玉镯,镯子里刻着细小的辟邪二字。
最终因为证据不足,加上事情过去太久,镇子上的人也都异口同声,最后那些人关了两天就都放了出来。
月影镇又恢复了平静,王大娘的菜筐依旧早空,只是这次她算错账时,再也没人多给两成钱;赵富贵的儿子开始学他爸喝酒,醉了就打老婆,说女人就得听话;周桂花成了村里的仙姑,每天在祠堂里给人算形女方位,赚的钱都塞进了孙子的学费里。
只有老井台的青苔下,偶尔能发现撕碎的纸片,上面用铅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娘。有人看见过一个穿白衬衫的影子蹲在井边,把碎纸一片片拼起来,像在拼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
至于形女的传说,非但没消失,反而更鲜活了。孩子们跳皮筋时唱:形女脚,白衬衫,抱着娃娃找儿男,找到男娃啃心肝——唱到最后一句,总要捂着嘴笑,因为没人知道心肝是什么,只觉得这词和祠堂里的供品一样,带着咸腥的甜。
尾声:未寄出的信
我终究没能写出那篇完整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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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又梦见月影镇。老槐树在梦里发了新芽,新芽上挂着串白色纸花,每朵花里都睡着个婴儿。楚月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站在树下冲我笑,她的手腕上没有疤痕,干净,明亮,就像她本该拥有的未来.....
有人在我身后轻轻推了一把,我跌向那片槐树叶的阴影。落地前的瞬间,听见周桂花的笑声从祠堂传来,混着新塑的观音像开光时的鞭炮声。浓烟里,楚月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变成了老井水面的一轮残月,捞起来时,碎成了满手的星光。
又是一年春节,月影镇的上空烟花一簇簇的炸开,火光下是欢快,起舞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