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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榆的葬礼在一个阴沉的上午举行。
天空飘着细雨。
墓碑上的照片里,她微笑着,眼神清澈。
乔母被人搀扶着,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像一具行走的骷髅。
她盯着墓碑,突然扑上去,手指死死扒着冰冷的石头。
小榆......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总说你......你回来啊......
乔父红着眼眶去拉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乔茵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毯子。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她抬头看向江贺。
发现他正盯着乔榆的照片出神,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情。
怒火瞬间烧穿了她的理智。
乔茵冷笑一声,声音尖锐得刺耳。
自从乔榆死了以后,她就变得无比暴躁,还时不时的生气。
装什么深情她活着的时候,你们谁正眼看过她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她。
乔茵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继续道。
她就是个懦弱又虚伪的废物,死了还要搞得全家不得安宁......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乔父的手还在颤抖,眼神却冷得吓人:闭嘴。
乔茵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打我为了一个死人打我!
乔母突然挣脱搀扶的人,踉跄着冲过来
你再敢说她一句......我就让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乔茵从未见过母亲这样的眼神,
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她。
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江贺按住她的肩膀,低声警告。
茵茵,够了。
她猛地推开他,歇斯底里地尖叫。
你们都疯了!为了一个死人疯了!她死了活该!活该!
全场哗然。
乔父一把拽过轮椅,推着她往外走,声音冰冷。
回家。别在这里丢人。
乔茵挣扎着。
腿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渗出了毯子。
她疼得脸色惨白,却还在笑。
从宠爱一身变得处处讨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们终于承认了......你们爱的从来都是她......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
葬礼结束后,乔母彻底垮了,被送进了医院。
乔父一夜之间白了头,每天麻木地往返于医院和家。
江贺站在乔榆的墓前,放下一束白菊。
他轻轻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低声道。
对不起。
远处,乔茵坐在车里,透过雨雾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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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
江贺站在乔榆的房门前,手指悬在空中微微发抖。
这扇门他已经三天没敢推开,每次经过都像避开一道流血的伤口。
他深吸一口气。
掌心抵住门板轻轻用力,吱呀一声。
门敞开了,乔榆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样。
他的喉咙发紧。
尽管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却还是强迫自己走了进去。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那只褪色的毛绒熊上。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在游乐场赢给她的。
乔榆当时抱着熊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以后它就是我们的见证人啦!
那些过去的回忆几乎是立马涌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