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午夜十二点,我正在敲代码。
键盘声在空荡的客厅里格外清脆,像是在为这个家的寂静做着最后的挽歌。
苏晴又没回来。
结婚三年,她加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从一开始的每月两三次,到现在的每周都有。
我停下手里的活,走到阳台点了支烟。
楼下的街灯昏黄,偶尔有几辆车经过,很快又恢复死寂。这个城市的深夜总是这样,孤独得让人窒息。
手机震了一下。
苏晴的微信：今晚又要熬夜改方案,你先睡吧。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个好。
其实我想问她,为什么周末还要加班为什么你们公司的项目总是这么紧急为什么每次加班都是你一个人
但我没问。
因为我怕听到答案。
放下手机,我回到电脑前继续写代码。这是一个电商网站的后台系统,客户要求下周上线。说实话,这种技术含量不高的项目我闭着眼睛都能做完,但今晚我需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凌晨两点,我终于困得睁不开眼。
洗漱完毕,我躺在那张冷得像冰块的大床上。床的另一半还是空的,枕头上甚至没有苏晴的体温。
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想不起来了。
好像从她升职做了设计总监之后,我们之间就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她总是很忙,忙到连周末都要去公司。而我呢,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社交圈小得可怜。
朋友们都说我太老实,说苏晴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应该多关心关心。
可我怎么关心
每次我想和她聊聊工作,她总是敷衍几句就说累了要休息。我想和她出去看个电影,她说公司有应酬推不掉。我想和她计划一次旅行,她说年底项目太多,等忙完这阵子再说。
等忙完这阵子。
这句话她说了快一年了。
手机又亮了。
我以为是苏晴,结果是老王发的深夜感慨：兄弟,你睡了吗我刚从酒吧回来,看到一对情侣在吵架。女的说男的不理解她,男的说女的变了。你说,是人变了,还是感情变了
我想了想,回复：可能都变了。
老王秒回：你和苏晴还好吧
我盯着这个问题看了很久,最后删掉了已经打好的一长串话,只回了两个字：挺好。
其实一点都不好。
我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看着自己的婚姻慢慢走向悬崖边缘,却无能为力。
苏晴变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她升职那天还是从她开始化精致妆容上班那天或者是从她换了新手机不让我碰那天
我想不明白。
也不敢想明白。
因为有些答案,知道了反而更痛苦。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开门声。
苏晴回来了。
我闭着眼装睡,听见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去了浴室。
水声响起。
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投下的模糊光影。
她洗澡的时间比平时长了很多,水声停下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苏晴钻进被窝,背对着我躺下。
我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但总觉得还有别的什么味道,很淡,却让我莫名不安。
苏晴我轻声叫她。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用很累的语气说：我困了,明天再说。
明天再说。
又是这句话。
我们的明天总是遥遥无期。
我重新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越是这样,心里的疑虑就越重。
苏晴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她睡着了。
而我却彻夜难眠。
外面开始下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细碎的声音。这个深秋的夜晚,格外地漫长。
第二章
早上醒来的时候,苏晴已经不在了。
床头柜上留了张便条：公司有早会,我先走了。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
字迹工整,语气疏离,像是写给房客的留言。
我苦笑着摇摇头,起床洗漱。
周末的早晨本应该是最美好的时光,可以睡懒觉,可以和爱人一起做早餐,可以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但对我来说,周末只意味着更深的孤独。
煮了杯咖啡,我坐在餐桌前处理邮件。客户昨晚发了一堆需求变更,看起来这个周末又要加班了。
正敲着键盘,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看到是老王,我赶紧去开门。
哟,林墨,你这气色不太好啊。老王一进门就开始数落我,大周末的窝在家里干嘛出去走走多好。
工作忙。我随口敷衍。
老王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苏晴呢又加班
嗯。
兄弟,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老王的表情严肃起来,你们这样下去不行。夫妻之间需要沟通,需要陪伴。苏晴工作再忙,也不能天天不着家吧
我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老王：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就是觉得...老王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算了,可能是我多想了。
王哥,有话就直说。
老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昨天晚上我在蓝色港湾酒吧,好像看到苏晴了。
我心跳莫名加速：好像
就是有个背影很像她,但我没看清正脸。而且...老王停顿了一下,她好像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空气瞬间凝固。
我感觉血液在血管里慢慢变冷,从心脏开始,一直蔓延到四肢。
可能是你看错了。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只有我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多紧张。
可能吧。老王点点头,但眼神中的怀疑并没有消散,不过林墨,你真的应该关心关心苏晴。女人心思细腻,如果感受不到丈夫的爱,很容易...
他没说完,但我懂他的意思。
老王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蓝色港湾酒吧。
我知道那个地方,装修得很有情调,是情侣约会的热门场所。苏晴从来不去酒吧,她说那种地方太吵,她不喜欢。
可昨晚她确实很晚才回来。
凌晨四点,还洗了很久的澡。
我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给苏晴发了条微信：今天有空吗我们出去吃个饭。
过了半个小时,她才回复：今天真的很忙,改天吧。
改天。
又是改天。
我们的改天总是遥遥无期。
我放下手机,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楼下的小区花园里,有几对夫妻带着孩子在玩耍。他们看起来那么幸福,那么和谐。
而我,却在怀疑自己的妻子是否背叛了我。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有人在你的胸口开了个洞,然后往里面灌冰水。冷,疼,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苏晴的电话。
林墨,晚上可能又要很晚回来。你别等我了,早点休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背景很嘈杂。
你在哪里我忍不住问。
公司啊,还能在哪里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好了,我要开会了,先挂了。
电话断了。
我握着手机,忽然有种冲动想去她公司看看。但理智告诉我,这样做太荒唐了。我不能因为老王的一句好像就变成跟踪狂。
我信任苏晴。
至少我应该信任她。
结婚三年,她从来没有给过我不信任她的理由。除了工作忙一点,除了回家晚一点,除了话少一点,她还是那个我爱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就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我手中溜走,而我却抓不住。
第三章
周一上午十点,我正在公司开需求评审会。
项目经理小李在台上讲着客户的新要求,我却一直心不在焉。昨晚苏晴又是凌晨才回来,而且直接睡了客卧,说是怕打扰我休息。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睡客卧。
林墨,你觉得这个功能实现难度怎么样小李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嗯哦,不难,两天能搞定。我随口回答。
会议结束后,我回到工位继续敲代码。同事们在讨论周末的聚会,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但我感觉自己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王给我发了条微信：兄弟,有空吗想找你聊聊。
我们约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老王点了杯美式,我要了杯柠檬水。他看起来有些纠结,好几次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我主动开口。
林墨,你真的确定苏晴没有...异常吗老王压低声音。
什么意思
我昨天又去了趟蓝色港湾。老王停顿了一下,确实看到苏晴了,和一个男人坐在角落里,看起来很亲密。
我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到地上。
你确定是她
我用手机拍了张照片,但距离有点远,不太清楚。老王犹豫了一下,把手机递给我,你自己看看。
照片确实不太清楚,但那个侧影,那个发型,那件我给她买的米色大衣...
是苏晴。
我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那个男人我看不清脸,但从背影来看,年轻,高大,穿着一件黑色西装。他们坐得很近,苏晴的手好像放在桌子上,被那个男人握着。
林墨,你还好吗老王担心地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很飘渺：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但看起来不像普通朋友。老王叹了口气,兄弟,我也不想看到这种事,但作为朋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脑子里一片混乱。
三年的婚姻,三年的信任,就这样被一张模糊的照片击得粉碎。
你打算怎么办老王问。
我不知道。
这是我唯一能说出的话。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接质问苏晴她会承认吗还是会编一个更完美的谎言
跟踪她那样我就真的变成了那种令人厌恶的控制狂。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我做不到。这个秘密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每跳动一下都是痛的。
回到公司,我一个字的代码都写不下去。
同事们在讨论技术方案,客户在催进度,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我一遍遍地回想着和苏晴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到她变心的蛛丝马迹。
她什么时候开始不爱和我说话的
她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和我有肢体接触的
她什么时候开始不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的
答案很明确,但我之前一直在逃避。
大概是半年前,她升职成为设计总监之后。那时候她开始频繁加班,开始参加各种应酬,开始对我变得客气而疏远。
我以为她只是工作压力大,所以我选择了理解和支持。
但现在看来,我的理解和支持,可能为她的背叛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下午五点,我提前下班了。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等苏晴回来。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早回家等她,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我既希望她能解释清楚这一切,又害怕听到我不想听到的答案。
晚上八点,苏晴推门进来。
看到我坐在客厅,她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不忙。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她一边换鞋一边问,语气很自然。
聊聊我们。
苏晴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换鞋：我有点累,能不能明天再聊
又是明天。
我忽然觉得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理上的。
苏晴,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决定直接问。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能有什么事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老王说在蓝色港湾看到你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让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第四章
苏晴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强装镇定：老王看错了吧,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他还拍了照片。我掏出手机,把那张模糊的照片给她看。
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抬头看着我：这照片这么模糊,谁知道是不是我老王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苏晴,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你有没有背叛我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变得愤怒：林墨,你这是什么意思结婚三年,你就是这么信任我的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最近总是加班到这么晚为什么周末也要去公司为什么你的手机从来不让我碰
我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向她,每一个都是我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
苏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笑：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没有这么说。
但你是这么想的。她的眼中开始泛泪,林墨,我每天工作到这么晚,回到家还要面对你的质疑和猜忌。你让我怎么办
看到她哭,我的心软了。
三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也许老王真的看错了。
苏晴,我只是...
你只是不信任我。她打断我的话,行,既然你这么怀疑我,那我们就离婚吧。
离婚。
这两个字像一把刀,直接插进我的心脏。
我没有要离婚的意思。我慌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没有背叛你。苏晴擦掉眼泪,但是林墨,经过今晚这件事,我发现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最基本的信任了。没有信任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她说完转身就走,在卧室门口停下：我今晚睡客卧,你好好想想我们的婚姻是不是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门关上了,留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
我感觉自己像个罪人。
也许我真的错了。也许苏晴真的只是工作忙,而我却因为老王的一张模糊照片就怀疑她。也许我应该更信任她,更理解她。
那晚我失眠了。
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我想了很多。回想这三年来苏晴为这个家的付出,回想她对我的好,回想我们曾经的甜蜜。
也许是我的疑心病太重了。
第二天早上,我买了束玫瑰花回家想向苏晴道歉,但她已经走了。桌上留了张纸条：我去我妈那里住几天,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下。
冷静。
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我尝试给苏晴打电话,但她都没接。发微信也是简单回复几个字,语气冷淡得像陌生人。
我开始反思自己,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错了。
老王也过来安慰我,说夫妻吵架很正常,过几天就好了。但我心里清楚,这不是普通的夫妻吵架。这是关于信任的根本问题。
周五下午,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冷战,决定去苏晴公司找她。
我们需要面对面谈一谈。
到了她公司楼下,我给她打电话：苏晴,我在你公司楼下,我们谈谈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她说：我马上下来。
十分钟后,苏晴出现在大厅。她看起来有些憔悴,脸色不太好。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说。
她点点头,我们去了对面的咖啡厅。
坐下后,我主动开口：苏晴,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怀疑你。
她看着我,眼神中有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林墨,其实...
其实什么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摇摇头：没什么。林墨,我们真的不合适。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她的声音很平静,你对我的怀疑,我对你的失望,这些都说明我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感觉心脏像被人用力攥了一下：苏晴,不要说这种话。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改的。
改什么改你的疑心病还是改我的工作她苦笑,林墨,有些事情改不了的。
什么事情
她又沉默了,最后站起来：我要回去工作了。这个周末我会回来收拾东西。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忽然有种预感。
我们的婚姻,真的要结束了。
第五章
周六上午,苏晴回来收拾东西。
我坐在客厅看着她把衣服一件件装进行李箱,心情沉重得像压了一块石头。
你真的决定了我最后问了一次。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林墨,我们结束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不觉得这样好。
那你觉得继续这样相互折磨好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已经不是当初那对相爱的人了。
我想反驳她,但找不到合适的词。
她说得对,我们确实变了。我变得疑神疑鬼,她变得冷淡疏离。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需要大声说话才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苏晴,如果我们离婚了,你打算怎么办
重新开始。她的回答很干脆。
重新开始。
意思是她已经为离婚后的生活做好了规划。
我忽然想起老王说的话,想起那张模糊的照片。也许苏晴真的已经有了新的开始,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那个人是谁我忽然问。
苏晴装东西的手停了一下：什么人
老王看到的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人。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中有愤怒,也有一种被戳穿后的慌乱：林墨,你还在怀疑我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要离开你。她的语气变得坚决,至于原因,重要吗
她说得对,原因确实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就是我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苏晴收拾完东西,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林墨,房子的事我们过几天再谈。还有,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这句话听起来特别讽刺。
我们的聚在一起用了三年,散却只用了一个星期。
门关上了,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里留下的空荡荡的痕迹。茶几上她常用的杯子不见了,电视柜上她的化妆品不见了,连空气中她的香水味都在慢慢消散。
就像她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手机响了,是老王的电话。
林墨,你还好吗我听说苏晴搬走了。
你从哪里听说的
你们小区的保安和我熟,他说看到苏晴拖着行李箱走了。老王的声音里带着担心,兄弟,你现在怎么样
还行。
别硬撑了,出来喝一杯吧。
我本想拒绝,但想到一个人待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还不如出去散散心。
老王约我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吧见面。这是我第一次去酒吧,以前苏晴总说我不喜欢这种吵闹的地方。
现在想想,我确实不喜欢,但她喜欢啊。
酒吧里音乐声很大,各种颜色的灯光在闪烁。老王已经在角落的卡座等我了,桌上摆着一瓶威士忌。
怎么样,想开了吗老王给我倒了一杯酒。
没什么想不开的。我一口喝完,分就分了,天又不会塌下来。
话是这么说,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老王拍拍我的肩膀,兄弟,你想知道一些事情吗
什么事
老王犹豫了一下：关于苏晴的。
我心跳加速：你还知道什么
那天我在蓝色港湾不只是看到了苏晴,我还跟了一段路。老王压低声音,我看到她和那个男人去了对面的希尔顿酒店。
希尔顿酒店。
这五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胸口。
去酒店能干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你确定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确定。我在大堂看到他们一起进了电梯。老王叹了口气,兄弟,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真相。
原来真相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
苏晴不只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她还和那个男人开房了。而我,像个傻子一样还在为怀疑她而愧疚。
那个男人你看清楚了吗我问。
看清楚了,很年轻,长得挺帅的。看起来像是个成功人士。老王停顿了一下,林墨,你打算怎么办
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
发现妻子出轨,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愤怒,是报复,是让她付出代价。
但我现在只感到空虚。
三年的婚姻,三年的信任,原来都是假的。
第六章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行尸走肉一样生活着。
白天在公司机械地敲代码,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发呆。朋友们的关心,同事们的问候,我都只是敷衍地回应几句。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我的妻子背叛了我。
周三下午,苏晴给我发了条微信：下班后我们见一面,谈谈房子和财产分割的事。
财产分割。
这四个字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苏晴已经在准备离婚的具体事宜了,而我还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中。
我们约在一家安静的茶馆见面。
苏晴比我先到,她换了个新发型,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了很多。看到我,她淡淡地笑了笑：坐吧。
我坐下后,她直接开门见山：房子是婚前你买的,我不要。但装修的钱我出了一半,这部分你要补给我。还有车子也是你的,但保险费我交了两年。
她说得很详细,很理性,就像在谈一笔生意。
你都想好了我问。
想好了。她点点头,另外,我们结婚时的彩礼和首饰我也会退还给你。
退还。
这个词用得很准确。既然要分开,那之前的一切都要物归原主。
苏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的
她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着茶杯：林墨,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对我有意义。我坚持说,我想知道我们的婚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抬头看着我：大概是半年前吧。我发现我们之间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越来越像室友而不是夫妻。
半年前,正好是她升职的时候。
所以你就选择了背叛
她的脸色变了：林墨,我们不是已经说好好聚好散吗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些
因为我有权知道真相。我的语气变得强硬,苏晴,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她的手紧紧握着茶杯,指关节都发白了：没有什么男人。
老王不只看到你们在酒吧,还看到你们去了酒店。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苏晴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苏晴,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吗我感到一种深深的失望,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了,可以接受你要离开我,但我不能接受你一直在欺骗我。
她的眼中开始泛泪：林墨,对不起。
终于,她承认了。
这三个字确认了我心中最不愿相信的事实。
他是谁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他是我的同事,新来的设计主管。苏晴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只是...只是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
多么轻描淡写的四个字。
一时冲动几次我问。
她低着头不说话。
苏晴,我再问你一次,一时冲动几次
林墨,这些还重要吗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重来了。
不能重来。
她说得对,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能重来。
信任就像一面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就算重新拼起来,裂痕也永远在那里。
你爱他吗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苏晴看着我,眼中有痛苦,有愧疚,也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林墨,我们离婚吧。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们坐在那里很久,谁都没有说话。茶馆里很安静,只有背景音乐在轻柔地播放着。
最终,还是我先开口：好,我们离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心里某个地方彻底破碎了。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第七章
办离婚手续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简单。
我们在民政局排队等号,周围都是来领证的新人,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和我们这对要离婚的夫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晴坐在我旁边,但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89号。工作人员叫到我们的号码。
我们走进办事窗口,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女性,看起来很有经验。
办理离婚她问。
是的。我回答。
双方自愿的吗
是的。我和苏晴几乎同时回答。
接下来是一系列程序性的问题和手续。填表、签字、按手印,每一个步骤都在宣告着我们婚姻的终结。
工作人员最后确认了一遍：你们确定要离婚吗离婚后双方的权利义务关系就终止了。
我看了苏晴一眼,她也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眼中有一丝犹豫,但很快就坚定下来。
确定。她说。
工作人员盖章,递给我们两本离婚证。
红色的小本子,上面印着我们两个人的照片。三年前我们拿着结婚证时是笑着的,现在拿着离婚证却面无表情。
走出民政局,苏晴停下脚步：林墨,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我没有回应她,只是看着手里的离婚证。
那我走了。她说完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候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笑起来像个天使。我当时就想,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孤独人生的。
可现在看来,我错了。
她不是来拯救我的,她只是路过我的生命,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家,我把离婚证放在茶几上,然后倒了一杯酒。
这个家现在真正属于我一个人了。没有苏晴的化妆品,没有她的衣服,没有她的声音。一切都回到了三年前我刚买这套房子时的样子。
手机响了,是老王。
兄弟,办完了
办完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我说了谎。
其实我的感觉很复杂。有解脱,有痛苦,有愤怒,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
晚上出来喝一杯老王提议。
不了,我想一个人待着。
挂了电话,我继续喝酒。一杯,两杯,三杯...
酒精麻痹了神经,但麻痹不了记忆。我想起和苏晴的初次约会,想起我们的婚礼,想起我们曾经的承诺。
林墨,我会一辈子爱你的。
这是她在婚礼上对我说的话。
可一辈子原来这么短,短到只有三年。
醉醺醺中,我拿起手机想给苏晴发条消息,问问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但理智阻止了我。
我们已经离婚了,她的生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删掉编辑好的文字,我把手机扔到一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嘴里发苦。
这是我第一次喝得这么醉。
洗了个澡,我感觉清醒了一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碴,眼睛红肿,完全不像一个刚刚恢复单身的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我应该振作起来。
苏晴的背叛确实伤害了我,但生活还要继续。我不能因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毁掉自己的未来。
打开电脑,我开始整理工作上的事情。客户的项目已经进入尾声,只要再调试几天就能上线。
工作能让我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专心敲代码的时候,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看到是个快递员,我去开门。
林先生,您的快递。
我看了看快递单,寄件人是苏晴。
拆开包裹,里面是我们结婚时的戒指,还有一些我送给她的首饰。另外还有一张纸条：这些东西物归原主。另外,房子装修的钱我不要了,就当是对你的补偿。
补偿。
她以为用钱就能补偿我受到的伤害吗
我拿起那枚钻戒,这是我用三个月的工资买的。当时苏晴戴上的时候特别开心,说这是她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现在它被退回来了,就像我们的婚姻一样,变成了一个错误。
第八章
离婚后的第一个月,我过得浑浑噩噩。
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回家写代码,周末就是睡觉和发呆。朋友们约我出去聚会,我都推掉了。我不想解释,也不想听他们的安慰。
老王隔三差五就来看我,每次都会带点吃的或者酒。他担心我得抑郁症,一直在劝我走出阴霾。
兄弟,你不能这样下去。老王坐在我对面,看着我面前的泡面盒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胡子不刮,头发不理,整个人都颓废了。
我觉得挺好的。我随口回答。
好什么好你这是在虐待自己。老王站起来,走,我们去剪个头发,然后买身新衣服。
不去。
由不得你。老王强行把我拉起来,林墨,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不能因为苏晴那种女人毁掉自己。
在老王的强迫下,我去剪了头发,买了两身新衣服。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看起来确实精神了很多。
这样才对嘛。老王满意地点点头,晚上我们去吃个好的,庆祝你重新做人。
我们去了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点菜的时候,老王忽然神秘地笑了笑：林墨,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苏晴和那个男人分手了。
我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到地上：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个朋友在她们公司做HR,听说那个男人已经调走了,苏晴这段时间状态也不太好。老王压低声音,听说是因为那个男人本来就有女朋友,只是把苏晴当作玩玩而已。
我心情复杂。
一方面,我为苏晴感到难过。她为了那个男人毁掉了我们的婚姻,结果却被对方抛弃了。
另一方面,我又有一种报应的快感。她背叛了我,现在也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你打算怎么办老王问,要不要联系她一下
为什么要联系她
毕竟是夫妻一场,她现在过得不好,你不关心一下
我摇摇头：我们已经离婚了,她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老王叹了口气：你还在生气
不是生气,是失望。我端起酒杯,老王,有些事情不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信任这东西,碎了就是碎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的话,苏晴当初选择背叛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现在她过得不好,那是她应该承受的后果。
老王不再劝我,我们继续吃饭。
但苏晴过得不好这个消息,还是在我心里荡起了涟漪。
我想象着她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在想念我们曾经的生活是不是在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但这些想象很快就被我压下去了。
我不能再为她心软了。她已经不是我的妻子,她的痛苦也不再是我的责任。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我路过了苏晴上班的那栋大楼。
不知不觉中,我停下了脚步。
夜已经很深了,大楼里只有几层还有灯光。我想着苏晴会不会还在加班,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工作到深夜。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楼里走出来。
是苏晴。
她看起来很憔悴,面容消瘦,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那个曾经光彩照人的女人,现在看起来就像一朵枯萎的花。
她没有看到我,自顾自地走向公交站台。
我本来想上前去和她说句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们已经是陌生人了,没有必要再有任何交集。
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我忽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是同情,不是心疼,而是一种复杂的情感。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她伤害了我,现在命运也在伤害她。
第九章
又过了一个月,我的生活渐渐恢复了正常。
工作上,我接了几个新项目,收入比以前高了不少。生活上,我开始学着照顾自己,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甚至还养了一盆绿植。
朋友们都说我变了,变得更独立,更有魅力。
林墨,你现在这状态挺好的。老王某天对我说,要不要考虑重新开始我给你介绍几个不错的女孩子。
现在还不想。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是我对感情失去了信心,而是我觉得自己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疗伤。苏晴的背叛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我不想把这些负面情绪带给无辜的人。
这天下午,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买咖啡,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苏晴的同事小李。
她看到我,主动走过来打招呼：林墨,真巧啊。
嗯,挺巧的。我礼貌地回应。
听说你和苏晴...她欲言又止。
离婚了。我直接说出来,免得她尴尬。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这个的。小李连忙道歉,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说点事情。
什么事
小李犹豫了一下：关于苏晴的。
我的心跳加快了一些：她怎么了
她最近状态很不好,工作也出了不少错误。老板已经找她谈话好几次了。小李压低声音,我觉得她可能有抑郁倾向。
抑郁倾向。
听到这四个字,我的心忽然紧了一下。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问。
因为我觉得她需要帮助,而你是最了解她的人。小李的眼中满是担忧,林墨,虽然你们离婚了,但我觉得你应该关心一下她。
我沉默了一会儿：她现在住在哪里
还是她妈妈那里。小李告诉我地址,林墨,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苏晴真的需要帮助。她这几天连话都不怎么说了,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
离开咖啡厅后,我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
苏晴的抑郁倾向让我想起了我们刚认识时的一件事。那时候她因为工作压力大,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情绪特别低落,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是我陪着她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
现在她又陷入了同样的困境,而我却不在她身边。
虽然她背叛了我,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
下班后,我买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去了苏晴妈妈家。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苏晴的妈妈。她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林墨你怎么来了
阿姨,我来看看苏晴。
她的表情变得复杂：你们不是已经...
我知道我们离婚了,但我听说她状态不太好,想来关心一下。
苏晴妈妈叹了口气：进来吧。她在房间里,已经三天没出门了。
我走到苏晴的房间门口,轻轻敲门：苏晴,是我。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回应。
苏晴,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聊聊好吗
过了很久,门才开了。
苏晴站在门口,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更憔悴了。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居家服,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很沙哑。
我来看看你。
她苦笑了一下：看我的笑话吗
苏晴,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走进房间,发现里面很乱,桌子上摆着很多药盒。
你在吃什么药我担心地问。
安眠药,抗抑郁的药。她坐在床边,低着头,医生说我有轻度抑郁症。
我心里一紧：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那个人离开之后。她的声音更小了,林墨,我现在才知道,我失去了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却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
第十章
听到苏晴这句话,我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一方面,我为她的觉悟感到欣慰。至少她现在明白了谁才是真正在乎她的人。
另一方面,我又为她的痛苦感到心疼。不管她曾经怎样伤害过我,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我还是于心不忍。
苏晴,你不能这样下去。我在她对面坐下,抑郁症是可以治好的,但你要配合治疗,要有积极的心态。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泪水：林墨,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时间能重来,我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苏晴...
你知道吗她打断我的话,当我发现张浩其实有女朋友,我只是他的一个玩物时,我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我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毁掉了我们的婚姻,毁掉了我的生活。
张浩,原来那个男人叫张浩。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现在很后悔。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林墨,你能原谅我吗你能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
如果有一天苏晴回来求我原谅,我会怎么做
以前我的答案是不确定的,但现在,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苏晴,我可以原谅你。我缓缓开口,但我们回不去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然后又变成了绝望：为什么
因为信任没有了。我说得很平静,我可以原谅你的背叛,可以理解你的后悔,但我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破碎了,而没有信任的爱情,是不健康的。
苏晴哭得更厉害了：那我该怎么办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工作不顺利,感情失败,连你也不要我了。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的心软了。
我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苏晴,你要学会坚强。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重新开始。这次的挫折只是人生路上的一个坎,过去了就会更好。
但我不知道怎么过去。她抬起头看着我,林墨,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暂时不要彻底离开我的生活我知道我们不能复合,但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朋友。她的语气中带着祈求,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只是...只是需要知道有人在关心我。
我看着她,想到了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
虽然她背叛了我,但我们毕竟相爱过三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痛苦中沉沦。
好,我可以做你的朋友。我答应了她,但仅仅是朋友。
听到我的话,苏晴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谢谢你,林墨。真的谢谢你。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确实扮演了苏晴朋友的角色。
我会定期询问她的病情,偶尔陪她去看医生,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听她倾诉。我帮她重新找到了生活的信心,看着她慢慢从抑郁的阴霾中走出来。
她也确实守诺言,没有给我添麻烦。我们的关系保持在朋友的界限内,她从来没有提过复合的事情。
半年后,苏晴的病情明显好转了。她换了一份新工作,状态也恢复了正常。
这天,她约我在那家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厅见面。
林墨,我想告诉你一个消息。她看起来心情很好,我准备去外地发展了。
外地我有些意外,去哪里
深圳。有家公司看中了我的设计作品,开出了很不错的条件。她笑了笑,我觉得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
我为她感到高兴：恭喜你。
谢谢。她看着我,眼中有感激,也有不舍,林墨,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走不出来。
你能走出来,主要还是靠你自己。
不,是因为你。她摇摇头,虽然我伤害了你,但你还是选择了帮助我。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宽容,什么叫大爱。
我们又聊了很久,从工作聊到生活,从过去聊到未来。
临别时,苏晴站起来对我说：林墨,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值得你爱的人。你是一个好男人,你值得拥有最好的幸福。
你也是。我祝福她,希望你在新的地方能够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苏晴走了,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但我并不感到失落,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帮助她走出阴霾的过程,也治愈了我心中的伤痛。我学会了宽容,学会了放下,学会了在伤害中成长。
苏晴的背叛曾经让我痛不欲生,但现在我感谢这段经历。它让我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懂得珍惜,也更加明白什么样的爱情才是值得拥有的。
一个月后,老王又开始给我介绍女孩子。
这次我没有拒绝。
我准备好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