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新家
我叫林然,28岁,职业是软件开发。
因为公司搬迁,我租了套老破小的房子,在18楼。房子的租金比同小区都便宜了接近一半,让我一度怀疑房东是不是在搞慈善,看完房当时我立马就签了合同,虽然押三付一,但是在这么便宜的租金面前,我丝毫没有犹豫。
但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就有一丢丢后悔,小区是典型的老旧楼盘,八九十年代的风格,墙皮斑驳,楼道里一股油烟味夹杂着垃圾桶的酸臭。电梯门上贴满了小广告,从专业疏通下水道到风水大师驱邪,应有尽有,电梯每次都吱吱作响,楼道灯老一闪一闪,最重要的Wi-Fi信号老是断断续续,对我职业来说,极其的不友好,果然便宜没好货。
搬家那天,我忙到半夜才把行李收拾好,瘫在沙发上刷贴吧,顺手点开个问题：
你们搬新家后,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评论区清一色
别吓人,退退退
我家猫半夜盯着墙叫之类的回复。
我随手回了句：刚搬家,感觉窗户对面有点不对劲。
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句吐槽,后来成了我噩梦的起点。
凌晨一点,我洗完澡,准备拉窗帘睡觉。这房子最大的优点是视野好,18楼站在阳台,可以看到周边的各种夜景和霓虹灯。但缺点也很明显,对面就是另一栋楼,离得近得离谱,窗户对窗户,我甚至感觉能看清对面住户吃啥牌子的泡面。
我刚伸手拉窗帘,余光瞥到对面楼17楼的某个窗口,站着一个人影。模糊,暗淡,像个剪影,站在窗帘后面,一动不动。我愣了一下,心想：这么晚了,谁还站窗边发呆难道有瓜好奇心作祟,我盯着看了几秒,试图看清细节。那人影穿着长衣,轮廓瘦削,像是女的,头发披散,但脸完全看不清,像蒙了层雾。
我试着挥了挥手,想看看对面有啥反应——毕竟,谁半夜不睡觉盯着窗户,深井冰吧结果,人影没动,依然直勾勾地站着,像在看我。
我头皮一麻,赶紧拉上窗帘,绝对是个深井冰,
可拉上窗帘后,我还是觉得不对劲。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像有双眼睛透过窗帘,死死盯着我的后脑勺。我壮着胆子又拉开窗帘一角,偷瞄了一眼——人影还在,位置没变,姿势没变,像个静止的雕塑,我咽了口唾沫赶紧把窗帘拉得死死的。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脑子里全是那个人影。午休时,我联系物业,加到了小区业主群,打算旁敲侧击问问对面楼的情况。我小心措辞,发了条消息：大家好,我是新搬来的住户,请问对面楼17楼有人住吗昨晚看到个影子,挺好奇的。
消息发出去,群里安静了三分钟,然后炸了锅。
B栋17楼好几年没住人了吧,空置房。
新来的别乱说,半夜看影子,你咋不说见鬼了
哈哈,可能是窗帘的影子,风吹的吧。
我正想再问,群里突然跳出个ID叫阳光物业的人,语气急得像被踩了尾巴：17楼早就空了！别瞎讨论,什么神神鬼鬼影响小区房价！
我一愣,心想这物业反应也太大了吧不就问个问题,至于这么激动
下班后,我直奔物业办公室。办公室在小区一楼,门虚掩着,里面一股烟味夹杂着霉味,墙上挂着张泛黄的照片,写着阳光小区落成纪念。照片里一群人站在小区门口,角落有个中年男人,穿着物业制服,盯着镜头,表情阴沉。我瞟了眼,觉得有点眼熟。
推门进去,物业老王正坐在桌子后抽烟,前几天来交割水电费和物业费的时候见过一面,五十多岁,油光满面,眼神不停的在我身上打量。
他见我进来,扔了烟头,堆起笑：新来的有啥事啊水电还是停车位
我试探着问：哥,我想问下对面楼17楼,昨晚看到有人影,业主群说空置房,你知道啥情况吗
老王脸色一僵,笑得更假了：B栋17楼空了好几年,哪来的人影你看错了！年轻人,少熬夜,眼睛花了。他一边说,一边从把桌子上的账本,飞快合上,像是怕我看见啥。我眼尖,瞥到账本封面上写着B栋维修记录,字迹歪歪扭扭。
我没多问,寒暄两句就走了,但心里更疑惑了。啥维修记录不能给人看的老王的反应也太不自然了,像在掩饰什么。
晚上11点,我特意没拉窗帘,坐在沙发上盯着对面楼。心里总感觉毛毛的,17楼那扇窗黑漆漆的,始终没一点动静。我松了口气,心想可能是昨晚太紧张,脑补过度。正准备睡觉,手机闹钟突然响了——我忘了关凌晨2点的提醒。抬头一看,对面17楼窗帘后,那个熟悉的人影又出现了！
一样的轮廓,一样的姿势,站在窗前,像在看我。
我可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又想到那句一切的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我鼓足了勇气,试着开了灯,对着窗户挥手,甚至跳了两下,想看看人影有啥反应。没用,它还是不动,像个死物。我壮着胆子喊了句：喂！谁在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小区里回荡,窗外依然安静。
我心脏一紧,决定用手机拍下来,留个证据。结果更诡异了。手机镜头对准那扇窗,屏幕上却是一片漆黑,像是窗口被抹掉了一样。我揉了揉眼睛,确认对面明明有光,人影也还在,可照片里就是啥也没有。我试着开了闪光灯再拍,还是黑的！
我拉上窗帘,瘫在沙发上,脑子乱成一团。
第二章：夜探17楼
人影的事让我一夜没睡好,早上六点被楼下大妈的广场舞BGM吵醒,顶着黑眼圈爬起来刷牙。镜子里自己的脸像刚从丧尸片里跑出来,眼睛红得跟通宵加班三天似的,还好今天是周末。
我盯着镜子,脑子里全是昨晚那扇窗后的影子。不是我胆小,实在是那玩意儿太邪门——手机拍不到,挥手没反应,还偏偏凌晨两点准时上班。这要不是鬼,起码也得是个敬业的夜班NPC。
一想到退房要损失三个月的押金,我的心如刀绞。我决定吃完早饭,再去先摸摸底。我捋了一上午,学着自己看的那些推理小说慢慢推敲,结果还真被我想到了关键,既然是空房,那肯定没有人用水电费！等下去物业查水电费。
我翻出昨晚的业主群截图,少管闲事怎么看怎么刺眼。物业办公室九点开门,我打算再去套套话,顺便观察下老王到底藏了啥。
下楼时,我特意绕到对面楼,抬头看了眼17楼。那扇窗在白天看起来普普通通,窗帘破得像被猫挠过,玻璃上沾着灰尘,确实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可我越看越觉得不对,窗台上好像有块地方特别干净,像刚擦过。我眯着眼,努力回忆昨晚的人影位置,隐约觉得它就站在那个干净的角落。
小区里人来人往,大多是遛狗的大爷和推婴儿车的阿姨。我试着跟旁边的水果摊大妈搭话：阿姨,对面那栋楼17楼有人住吗大妈瞥了我一眼,嚼着槟榔：17楼没人住,空了好几年。你问这个干啥我笑了笑,说随便问问。大妈撇撇嘴,继续削菠萝,顺口说了句：不过那楼以前出过事,怪得很,你少打听。
我心头一跳,想追问,大妈却摆摆手：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她语气有点急,跟物业昨天在群里的反应如出一辙。我没再多问,谢了声,往物业办公室走去。
物业办公室还是那股烟味加霉味,老王不在,值班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戴着耳机刷短视频。我敲敲桌子：哥们儿,我想查下对面楼17楼的水电费。小伙子摘下耳机,一脸不耐烦：空房,没人交费,查啥查我递了包烟,陪着笑：就好奇,帮个忙呗。
他犹豫了下,翻开电脑,敲了几下,皱眉：怪了,17楼每月有10度电的记录,可能是线路漏电。我追问：能给我看下账单吗他瞪了我一眼：没账单！空房谁交费问老王去！说完又戴上耳机,低头刷视频。
10度电空房哪来的用电这事肯定有猫腻,离开办公室时,我又瞥了眼墙上的老照片,那个阴沉的中年男人——我现在敢肯定就是老王。照片里的阳台,隐约有块窗帘,怎么感觉跟昨晚人影站的位置一模一样。
整个白天,我都在留意对面楼的动静。傍晚,楼下麻将馆的喧嚣渐起,隔壁又在阳台骂狗,我坐在窗边啃泡面,盯着17楼的窗。白天看不出啥,天色一灰,我有感觉那扇窗后面有东西要出现。
我决定今晚亲自去17楼看看——不查清楚,我怕自己真要被这影子吓出神经衰弱。我心里有些笃定,八成和老王有关。
晚上10点,小区安静下来,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我穿上黑T恤,戴上棒球帽,装成夜跑的路人,溜进对面楼。真是屋漏连夜雨,没想到b栋电梯坏了,我只好爬楼梯,17楼的楼道黑得像恐怖片片头,空气里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点消毒水的气味。我心想,空房用啥消毒水除非有人不想留下痕迹。
17楼的走廊空荡荡,尽头就是那间公寓,门牌号1703锈迹斑斑。我试着推门,锁得死死的,门缝里却透出一丝凉风,像里面开了窗。我蹲下,用手机手电筒照门底,地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重物拖拽留下的。划痕旁边,赫然躺着两三个烟头,红梅牌的——老王昨晚抽的就是这个。
我心跳加速,闻了闻空气,消毒水味更浓了,像是刚打扫过。我壮着胆子,看了一眼锁,我们大学寝室就是这种锁,大学四年我可没少开,随手就掏出钥匙扣上的小刀
,试着撬锁。这门锁老化得厉害,稍微一扭就开了。我推门进去,房间空荡荡,地板上满是灰尘,角落里堆着破烂窗帘,落地窗正对我的公寓。窗台上果然有一块干净得扎眼,像是刚擦过,旁边散落着几片碎玻璃,边缘锋利,像刚摔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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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窗台,蹲下检查,地上有更多划痕,密集得像有人反复拖拽东西。我用手机拍下照片。突然,窗外闪过一道光,像手电筒的光。我猛地回头,窗外黑漆漆的,只有我家18楼的灯亮着。我盯着自己的窗户,脑子里冒出个荒唐念头：那人影,会不会不是站在17楼,而是……在我窗前
我赶紧离开1703,锁好门,下楼时腿有点软。回到家,我一头扎进沙发,翻出手机,开始拼凑今晚的发现,找到烟头和怪味,物业有问题,以及划痕和碎玻璃
记录完,我检查门窗,确认都锁好,盯着对面窗。
凌晨2点,我躲在阳台窗帘后偷看,人影准时出现,依然是那个瘦削的轮廓,披头散发,站在窗帘后。我屏住呼吸,悄悄从阳台的窗帘后面蹑手蹑脚退了出来,这时才发现茶几上多了张揉皱的纸条,字迹歪斜,像用左手写的：别再看了。
我盯着纸条,背脊发凉。这纸条哪来的我家门锁没坏,窗户关得死死的。我是不是被盯上了
第三章：谁在门外
纸条的事让我彻底失眠了。那句别再看了像根刺,扎在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张揉皱的黄纸和歪斜的字迹。我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帘,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窗外是对面楼17楼,黑漆漆的,像张开的大嘴,等着吞点什么。这房子便宜得离谱,我现在算是明白为啥了——不是凶宅,就是个神经病院。
我赶紧把门从里面又反锁了两遍,感觉还是缺点什么,我又把桌子顶到了门口,做完这一切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凌晨三点,我强迫自己冷静,打开手机,把纸条翻来覆去拍了十几张照片。纸张泛黄,边角有水渍,字是用黑色圆珠笔写的,笔画断断续续,像写字的人手抖得厉害。
我把照片发到了一个同城论坛,标题是：兄弟们,搬家遇到了凶宅,家里多了张纸条,字迹像鬼画符,我是不是被盯上了求支招！
发完帖子,我没指望网友能给啥靠谱建议,纯粹是想缓解下心慌。果不其然,评论区秒炸：
假的吧
楼主,这纸条邪门,烧了它,快搬家！
我靠,凶宅都敢住,瑞思拜
那个小区啊求避雷
我赶紧回复他阳光小区！！！
早上七点,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一想到昨晚的纸条,瞬间没有了睡意。
我打开手机,发现新增了几条私信：驱鬼联系***,
专业找房,同城按摩。。。我忍不住骂了句,你娘的,真会做生意啊,但私信的最后一条迅速吸引了我的注意,深夜档案发来消息：别慌,查查你家门锁。
我眼前一亮,瞬间把他当成了我这几天压抑情绪都宣泄出口,也不管他会不会看,直接把这几天的遭遇都一股脑全都发了过去,没想到深夜档案居然秒回应该是物业搞的鬼,
果然,我就说物业有问题嘛！！我内心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不少,我接着回复果然物业有鬼,昨天我潜入17楼,还发现了烟头和怪味！
我特意没提划痕和碎玻璃,也不能啥都和陌生网友说。
我随便洗漱了一下,穿着拖鞋就出门了,直奔楼下五金店,找了个老师傅来帮忙看门锁。老师傅戴上老花镜,蹲在我家门口捣鼓半天,抬头说：小伙子,你这锁被人撬过,划痕是新的,估计就这两天的事。
我脑子嗡一声,纸条的事瞬间有了答案——有人进过我家！老师傅看我脸色不对,拍拍我肩膀：换把锁吧,这小区乱得很,物业那帮人不靠谱。我点点头,付了钱,脑子里全是昨晚的纸条。那句别再看了,不是警告,是威胁。
换好锁,我站在门口,盯着新锁的钥匙发呆。谁能进我家老王可他昨晚在物业办公室抽烟,没时间跑18楼。难道还有别人我想起17楼的烟头和划痕,心跳又快了几分,今天必须搞清楚这事。
小区有监控,装在每层楼道的角落,镜头老旧,估计像素比我初中的诺基亚还差。我找到物业办公室,老王不在,还是那个刷短视频的小伙子。我递了包烟,笑着问：哥们儿,能不能调18楼昨晚的监控我家进了贼。
小伙子撇撇嘴,懒洋洋地打开电脑,点了几下,脸色突然变了：怪了,昨晚的监控全黑,信号断了。我一愣：断了啥意思他挠挠头：可能是线路老化,经常这样。你问老王吧,他管这块。我追问老王在哪,小伙子说：昨晚12点后就没见他,估计回家了。
我走出物业办公室,脑子里一团乱麻。人影,纸条,偏偏是这个时候监控断线。这他妈也太巧了！
下午两点,小区安静得像睡着了,只有楼下麻将馆传来的哗啦声。我换上黑T恤,戴上口罩,装成送外卖的,溜进对面楼。这次我没爬楼梯,冒险坐了电梯,门一开,17楼的霉味扑鼻而来,夹杂着消毒水的气味,比昨晚更浓。我快步走到1703门口,门锁还是昨晚撬开的样子,划痕更深了,像有人又来过。
我推门进去,房间还是那副鬼样子：灰尘满地,破窗帘挂在窗边,落地窗对面是我家的灯光。窗台上的干净区域更显眼,碎玻璃散落一地。
这次我用手机一点一点拍摄着屋内的环境,当到窗台时,我注意到窗台角落刻着一行小字,浅得几乎看不见：别回头。我头皮一炸,猛地回头,房间空荡荡,只有风吹动窗帘的沙沙声。我咽了口唾沫,告诉自己别慌,可能是恶作剧。可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沉重,缓慢,像拖着什么东西。
我赶紧关上手手机,躲到窗帘后,心跳快得像打鼓。脚步声停在门口,门被推开。我屏住呼吸,透过窗帘缝隙,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门口,中年男人的轮廓,穿着物业制服,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是老王。
他没进屋,只站在门口,低声咒骂：妈的,然后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远。我等了五分钟,确认他走了,才从窗帘后出来,腿软得差点摔倒。我盯着窗台的别回头,脑子里全是昨晚的纸条和监控的黑屏。这不是巧合,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在警告我。
回到家,我锁好门,拉上窗帘,瘫在沙发上,脑子乱成一团。每条线索都像拼图,可拼不出全貌。我打开手机,
点开了与深夜档案的聊天框,我又去17楼了,我发现了刻字,我是不是捅了马蜂窝。。
然后一直在等深夜档案的回复,结果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我睡醒已经晚上11点了,这几天真是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时差都颠倒了。我起来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点。洗手间灯光昏黄,镜子里我的脸白的像纸。就在我低头搓脸时,镜子里闪过一抹黑影,像个人站在我身后。我猛地回头,身后啥也没有,只有浴室门半开着,风吹得门吱吱响。我盯着镜子,试着再看,黑影没了,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像针一样刺着后背。
我冲回客厅,抓起手机,想报警,但是报警说什么呢被恐吓被跟踪
总觉得证据不够。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尖叫,像是从楼下传来的。我拉开窗帘一看,小区保安老张站在草坪上,手电筒指着我家窗户,喊：上面有人！我低头看他,又抬头看对面17楼,那扇窗后,人影又出现了,比昨晚更清晰,像在笑。
第四章：窗外有人
保安老张的尖叫像把刀,插进我的脑子,搅得天翻地覆。我站在窗边,手抓着窗帘,掌心全是冷汗。对面17楼的人影还在,轮廓清晰得诡异,头微微歪着,像在咧嘴笑。我的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脑子里乱成一团：老张喊上面有人,是指我家还是17楼可我明明在18楼,身后没人啊！心跳快得像要炸开,我强迫自己深呼吸,告诉自己别慌。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林然,你是不是真撞邪了还是有人在玩我,像猫逗老鼠
我拉上窗帘,跌坐到沙发上,脑子里全是那句别回头和镜子里闪过的黑影。恐惧像潮水,淹得我喘不过气。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人影、纸条、刻字,桩桩件件像在推我往深渊里跳。可我又不甘心,这房子是我可是压了我三个月房租,才住了几天,凭啥让我被个影子吓得搬家不查清楚,我怕是连觉都睡不了。
我打开手机,下意识看了下深夜档案,他还没回复我,我点开他头像又给他发去消息,总希望他给点建议,保安半夜指着我家喊‘有人’,17楼人影还笑了,我是不是完了
没想到这次他又秒回：保安看到了什么问清楚。别信镜子,眼睛会骗人。
我赶紧他句句戳中要害,我没回复,抓起钥匙,准备下楼找老张。
小区夜里安静得瘆人,只有夜宵摊的油烟味飘在空气里,路灯一闪一闪,像在跟我玩捉迷藏。我裹紧外套,脑子里全是镜子里的黑影,像根刺扎在心口,走一步都觉得背后有眼睛盯着。保安亭在小区入口,老张缩在椅子里,手里攥着保温杯,脸色白得像见了鬼。
张叔,刚才咋回事你喊啥我尽量让语气轻松,可声音还是有点抖。老张抬头看我,眼神躲闪：没啥,可能是看错了。你家窗户……好像有人影晃。我追问：我家还是17楼他低头喝了口水,含糊道：17楼吧,空房,风吹的窗帘。你别多想,回去睡吧。
我盯着他,他眼神飘忽,手抖得水都洒了。我压住火气,递了根烟：张叔,实话实说,我昨晚在家发现怪纸条,门锁也被人撬了。你要不说,我可报警了。老张犹豫半天,压低声音：别乱问,17楼的事不干净。五年前那女的失踪后,物业就不让提。老王最近老半夜去那楼,鬼鬼祟祟的,反正你小心点。
我心跳漏了一拍。五年前的失踪案老王半夜去17楼这他妈不是巧合！我没再问了,谢了老张,脑子里全是失踪和老王两个词。回楼的路上,我感觉每盏路灯都在偷瞄我,风吹过树叶,像有人在低语：别回头。我攥紧拳头,告诉自己：林然,你是程序员,信科学,别自己吓自己。可心底的恐惧像毒,慢慢渗进骨头。
回到家,我锁好门,拉上窗帘,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老张的话。
我打开手机发现深夜档案又发了一条消息给我,是一个链接,我点开链接,里面几条模糊的新闻,五年前,一个年轻女住户在17楼失踪,警方没线索,案子就这么烂尾了。新闻照片里的17楼的窗帘和现在一模一样,旁边还有个年轻女性的照片,应该就是失踪女住户。
我大脑瞬间宕机了,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纸条,监控断线,……
就在这个时候深夜档案又发来了消息,,答案在窗台上。。
我一连给深夜档案发去了数条消息,：,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可是深夜档案一条也没回复。
我咬咬牙,决定再去17楼,这次得把窗台翻个底朝天,只要找到一点点线索我就报警。
打定主意,我又换上了黑T恤,戴上棒球帽出门了。
当我溜到1703门口,才发现门锁已经被换了新的,我的小刀根本没用。我蹲在门口,脑子里全是那句别回头。我告诉自己：林然,冷静,这不是鬼,是人干的。可汗从额头滑下来,滴在地板上,我才发现自己抖得像筛子。
我立马转身下了楼,我路过物业的时候,发现门没关,而且里面居然没有人。
我想到了老王那本维修记录,我用衣服把脸遮住,溜进物业办公室,桌上堆满杂物：账本、烟灰缸、一堆过期物业通知。我开始翻找起来,各个抽屉都被我搜了一遍但还是没找到17楼维修记录。
结果在一本书里,我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中间站着老王和另外几个男的,最边上是一个长头发的年轻女性,匆匆看了一眼,只感觉有些眼熟。
还是没找到那本维修记录,这时外面楼道传来了脚步声,我只能赶紧跑出物业。
回到家,我锁好门,检查窗户,瘫在了沙发上。
第五章：1708号柜
楼道的灯一闪一灭,推开房门,房间冷的像冰窖。我感觉房间开始扭曲,墙壁渗出了黑水,站在镜子前,我脸白的像纸,眼睛凹陷,镜子里又闪过那抹黑影,更清晰了,是个女人的轮廓,披头散发,站在我身后,帮……我……。
我手一抖,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成了蜘蛛网,心脏像被攥住,喘不过气。
紧接着人影还在,但头歪得更厉害,像在低语：你逃不了。,瞬间房间开始旋转,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我挤压,像要把我吞噬。
我猛的睁开眼,汗水湿透了衣服,胸口不停的在起伏,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原来是梦。
我摸索了一下手机,时间是凌晨三点,房间静的吓人。深夜档案没有给我任何回复,我又给深夜档案发了一条消息,17楼锁被换了,我进不去。
就在我盯着天花板,想起了那张照片,片刻他回复了
地下储物间,1708号柜
我立马给深夜档案发了三个问号,可这次深夜档再也没有回复我了。
我接着问你谁啊,你怎么知道
依旧没有任何回复,你娘的,玩你娘的神秘,我已经忍不住在心里了起来。
我不停翻看着和他的聊天记录,每次发一大堆,而他的回复总是寥寥无几,我算是懂了,这货只回他感兴趣的话。
我反复的看着他每一次的回复,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在引导我,脑海里忍不住浮现他那句1708号柜,,那究竟是什么
当再次看到他发那条链接时,我又点了进去。
这次我仔细的连每个标点符号都读了一遍,呼吸都变得小声了。短发女人,17楼阳台,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收缩了起来,身体竟然有些微微颤抖,这个女人
,是,是她！这不就是老张他们合照的女人嘛！
只不过照片里是长发,怪不得我刚刚觉得眼熟！
现在我笃定了这个深夜档案,绝对知道更多。他到底是谁
我咽了口唾沫,站了起来,缓缓伸手把窗帘拉开了,外面空无一物,17楼哪个人影不见了。
我盯着玻璃,只有我自己的倒影。这些天种种不停的在我脑子里出现,深夜档案那句话像针扎进脑子,储物间我攥紧拳头,得搞清楚才行。哪个1708号柜我得去看看。
凌晨四点,小区像死了一样静。我裹紧外套,溜进了负一楼的地下储物间,通道阴冷潮湿,一股霉味。门没有锁,一推就开,门摩擦地面发出了嘎吱的声音,不停的在储物间回荡。
我手电光晃过堆满的破烂家具,椅子断腿到处都是,墙角有些阴影幢幢,像有东西在爬。我心跳如鼓,柜子,柜子,终于在墙边找到了深夜档案说的锁柜,铁箱锈迹斑斑,锁头冰冷。
撬锁时,箱子吱吱作响,像是女人在哭泣,听的我汗毛倒立,老感觉四周角落躲着人,吓得我差点扔了撬棍,
冷静,冷静,深呼一口气,我咬紧牙,手抖得像筛糠,汗水滑进眼眶,烧得生疼。
突然,我听到了储物间窗外有声音传来。像是老张的声音。
我缓缓走到墙角,把耳朵贴在墙边,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哪个18楼的小子仿佛知道点什么,是不是在查你
另一个声音他要是敢多嘴,跟姓夏那丫头一样……
紧接着另外一个声音立马呵斥的把他打断了
闭着你他妈的臭嘴,
都安静点吧
还话没说完,但是他们声音越发的低沉,我几乎听不到了。
我屏住呼吸,心跳震得胸口疼,我蹲在墙角一直等到确定他们离开。
我又走到柜子旁边,重新握起了手里的铁锹,我咬牙一用力,锁咔嗒开了。
借着手机的灯光,我看到了里面躺着个铁盒,锈迹斑斑。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2012,字迹娟秀,像女人的笔迹。
我翻开笔记本,心跳快得像要炸了。里面是日记,记录着一个叫夏晓雯的女生的生活。我翻了前面几页,全是日常琐事,
2012.3.15
工作真是让人讨厌,比工作更让人讨厌的是同事
2012.3.20
这群老男人怎么可以那么恶心！！
我粗略的翻了几页,赶紧把日记塞进兜里,得先回去。
我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储物间,当刚我走出负一楼时,一个手电筒灯直接打到了我的脸上,谁,
我用手遮灯光,原来是物业的保安,是个年轻人,我从来没见过,
我17楼的,
年轻保安语气有些质疑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啥,
我深呼吸了两口气,故作镇定我的猫不见了,我在找,手里捏紧了笔记本。
年轻保安越走越近,语气缓和了很多,有些质疑猫不见了,找到了吗
没有,刚刚还听见声音,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说完我也不看他,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
直到我冲进了门,悬着的心才放下,赶紧把房间反锁,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腿都有些软了,我拿出那本日记,仔细的看了起来。
里面内容大部分都是加班、买菜、还有偶尔和同事吵架,但是越完后我能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慌乱,
2012.6.7：老王问我有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我好怕,他是不是知道我发现了
又是老王,
我接着往后翻,但是有很多页被撕掉了,
2012.7.10：半夜有人影站在窗外,对着我笑。我吓得报警,但警察说没人。
最后一页,只剩半句,日期也没有：他一直在看我……
我盯着日记,手抖得像筛子。夏晓雯就是失踪的那个女人人影他也遇到过那老王为什么跟踪她
还有最后一句,他一直在看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拿出手机,直接给深夜档案发了信息：日记我拿到了,你到底是谁,
为啥知道这些
我瘫在沙发上,盯着日记本,满脑子都是近期发生的事情,夏晓雯的死肯定和老王有关系,老王一定不会放过我我得报警,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咔嗒一声,
房间突遇停电,跳闸了,我仿佛被漆黑吞噬。
紧接着门口传来短短续续的低语,好像有脚步声。我蹑手蹑脚的贴近猫眼,外面手电光晃动,模糊人影攒动,我看不清是谁。
我心跳如擂鼓,瞬间额头都是汗。这肯定是老王的人,他们知道我拿到证据了
我想到了夏晓雯的死,被他们抓到了肯定就完了。
来不及多想了,我抓起日记本,推开窗户,立马爬到了阳台,18楼的阳台外沿,可以通向楼道口,我站在阳台根本不敢往下看,内心一个劲的狂跳,我只能告诉自己冷静一点,然后慢慢贴着墙缓缓挪步,最后我终于跳进楼道。
楼道里的灯泡闪烁,我刚跑两步,身后脚步声炸响,有人喊：在这里！手电光随着扫来。
我慌不择路,摔倒在纸箱堆,膝盖瞬间擦出血来,
我用手擦了一下,分不清是汗还是血水。我爬起身,冲下楼,三步并作一步,腿软得像踩云。
我终于跑到了一楼,我直接冲出了小区,小区对面是夜市,摊位灯光刺眼。
原本我最讨厌晚上这边闹哄哄的,现在觉得格外的安心。
我冲进了夜市,一条狭小的通道,里面摆满了各种桌椅板凳,我撞翻了一张小桌子,各种餐具哗啦散落,老板骂声震天你干什么呢！走路不长眼啊。我能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我,我来不及解释,钻进了人群。
老王的咒骂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就是手电光扫过摊位,离我不到两米,越来越近了,我咬紧牙,完蛋了。就在这时,我瞥见一个模糊人影,裹着黑衣,站在巷子尽头,朝我招手。我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跟上去,人影拐进一条狭窄巷子。
巷子阴森,垃圾堆积,墙壁渗水,感觉是个垃圾场,紧接着人影消失,只剩我喘息的回音。
我躲在这个角落,拿出手机,拨110,我此时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像砂纸,我把日记,和17楼人影,以及有人追我的事情都说了,最后我想到了深夜档案说的,真相在17楼阳台,我补充了一句17楼阳台有证据！。
说完后,我瘫坐地上,攥紧了手机,也顾不得地上的积水和四周的臭味,夜市的喧嚣像隔着水,离我很远。
第六章：你以为结束了吗
警察局里,桌上文件堆得像山,张警官给我递了一杯水,自己也端着杯水,笑着说：没想到这个五年前的案子居然给你破了,我们抓了物业那个老王,他一开始嘴巴紧的不行,直到我们带他去了17楼阳台他全交代
这老小子,我们一到17楼就发现不对劲,那消毒水的味道太大了
张警官酩了口水,接着说：17楼阳台埋着夏晓雯的尸体,他最初为了掩盖尸体的腐臭,每天都去17楼喷消毒水,没想到时间一长还成了他的习惯,
我松了口气,果然是老王,对了,张警官我每天凌晨看到那个人影是什么会不会是鬼啊,
张警官哈哈的笑了笑,一个小把戏,有人在你楼下的楼道放了投影仪,那个人影是假的
是谁搞的鬼
这个我们也查了,比对过指纹,不是物业那群人,可能是有人恶作剧
恶作剧,居然是假的,我有些愣住了,
那其他人抓到了吗,
这次轮到张警官有些愕然：其他人杀人犯只有老王啊
我心头一紧
昨晚追我的好像有很多人
张警官放下了水杯,思索了起来
可能当时你太紧张了
然后张警官又拍拍我肩：也有可能是帮凶,不过既然你说了,我们就接着查,你先回去,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脑子仿佛看见了老王那恶毒的眼神,还有巷子里那个人影,好像夏晓雯的轮廓。
我又想起了在储物间听到老张那句18楼的小子,老张他也脱不了干系。
我走出警局,阳光正好,我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我不想在住在哪个鬼地方了,我跟着搬到市中心新公寓,租金贵得肉疼,但房间明亮,窗外车水马龙,夜市喧嚣隔着玻璃,像另一个世界。
我买了瓶啤酒,瘫在沙发上,盯着新漆的墙,怪声和黑影没了,噩梦终于结束了。深夜档案一直没有回复我,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反正都过去了,管他爱谁谁。老王都招了,老张接下来肯定跑不掉。
我拉上窗帘,一觉睡到了天亮,这种感觉真好。
搬家第三天,我下班回来,门缝里被塞了一张照片,
我拿出照片,手不自然的抖了起来。照片赫然是我在物业看到那张,夏晓雯和老王他们的合照,这次我看得清楚,照片里的人,除了老王我都没见过。咦,
他们的身后好像有横幅,拆迁队合照。我翻过照片,发现背后还有有一行字,字迹歪斜：你以为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