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别碰我,你不配叫我名字
林夕悦脱掉高跟鞋,狠狠砸向墙面,声音砰的一声在空荡的机场VIP室内回荡。
站在她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微微一愣,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峻,眼眸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悦悦,听我解释,那天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解释我在你公司里拼命工作了五年,换来的就是看着你和那个贱人在办公室里搂搂抱抱林夕悦苦笑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不肯落下,威廉·詹姆斯,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华人员工好拿捏,吊着我胃口就能让我一直为你卖命
不是那样的,索菲亚她——
够了！林夕悦打断他的话,抓起行李箱拉杆,别再追着我了,收到辞职信了吗我已经回国了,祝你和你的索菲亚小姐百年好合。
威廉眼睛一暗,想要追上前去,却被一个不高不壮的中国男人拦住。
杰哥,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让她先冷静一下吧。程恺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说道,随即转向林夕悦,轻声道,悦姐,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送你回家。
林夕悦看着面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鼻尖一酸,但还是倔强地点了点头。她头也不回地跟着程恺走出了VIP休息室,留下威廉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
五年了,她终于回国了。林夕悦坐在程恺开的车里,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景象,只觉得心里百感交集。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还特意来接我林夕悦将窗户降下一条缝,让夏日的风轻轻吹进来。
程恺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递给她一瓶矿泉水,你妈告诉我的,说你回国的事情谁都没透露,就告诉了家里人。他顿了顿,偷瞄了一眼林夕悦的侧脸,不过我没想到你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个洋鬼子前老板。
靠,你就不能不提他吗林夕悦翻了个白眼,把矿泉水瓶盖拧开,灌了一大口,那个狗男人,当我不存在。
程恺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回来有什么安排准备在哪找工作
还没想好,林夕悦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先休息一阵子再说吧。五年没回家了,想先陪陪爸妈。
程恺点点头,我有朋友在星境集团做HR总监,要不要我帮你问问那边福利待遇很好。
林夕悦转过头,眼神带着调笑,怎么,程小开现在人脉这么广了上次通电话你还说自己在小公司打杂呢！
程恺耳根有些发红,眼神却不闪躲,那是半年前的事了,现在我自己创业做互联网金融,还算顺利。
哟,这么厉害啊,林夕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记得你大学时候成绩都是班里倒数,没想到现在这么有出息了！
去你的,程恺假装生气,你这是歧视学渣啊！不行,你这顿饭得请,给我道歉！
两人说笑间,车已经开到了林家小区。看着熟悉的小区大门,林夕悦突然有些恍惚——她真的回来了,告别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外企,那个让她魂牵梦萦却又无比失望的男人。
程恺把车停好,帮她拿下行李,目送她进入小区大门。就在林夕悦要转身时,他突然开口：夕悦。
嗯
欢迎回家。程恺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call我。
林夕悦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知道了,程大老板。
2
女儿,听说你前老板追到国内来了林母一边给林夕悦盛汤,一边八卦地问道。
林夕悦差点被呛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小看你妈的信息网,林母得意洋洋地说,小程昨天来家里,已经跟我们说了。那个外国人长得帅不帅啊是不是喜欢你啊
妈！林夕悦有些崩溃,别提那个狗男人了好吗我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林父放下报纸,看了女儿一眼,行了老婆子,别问了。夕悦既然不想说,肯定是有原因的。他转向林夕悦,你回来就好好休息,不急着找工作。
林夕悦感激地看了父亲一眼,正想说话,门铃突然响了。
林母起身去开门,不一会儿,程恺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阿姨好,夕悦在家吗
林夕悦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怎么又来了,但还是走到门口,看到程恺手里拿着一袋水果和一个纸袋。
给,程恺把纸袋递给她,你最爱吃的糯米糍,我特意排队买的。
林夕悦接过袋子,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考试完,程恺都会买这家店的糯米糍给她庆祝。一股暖流从心底涌上来,但她嘴上却不饶人,哟,程总这么忙还有时间排队啊
那当然,程恺笑着说,为了林大小姐,再忙也得亲自跑一趟。
林母在一旁看着两人打闹,脸上笑意更浓,小程啊,正好到饭点了,一起吃个午饭吧。
程恺也不客气,直接应下,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帮忙摆碗筷。林夕悦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有些恍惚——好像这五年的分离从未发生过,他们依旧是那对从小打打闹闹的发小。
饭桌上,林父问起程恺的公司情况,程恺谦虚地说还在起步阶段,但林夕悦从他眼中的自信看出,他的事业应该比他说的要好得多。
吃完饭,程恺主动提出带林夕悦去兜风,散散心。林夕悦本想拒绝,但被母亲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得跟着程恺出了门。
你妈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上了车,程恺忍不住笑道。
林夕悦翻了个白眼,明显什么啊,别乱说。
撮合我们呗,程恺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笑道,从小到大,我每次去你家,你妈都暗示我长大要娶你。
去你的,林夕悦轻轻捶了他一下,少臭美了。
车子驶上了环城公路,窗外是整片整片的绿色和远处高耸的摩天大楼。林夕悦突然发现,这座城市在五年间变化巨大,曾经的荒地上建起了高楼,曾经的老街改造成了文创园。
想什么呢程恺见她出神,轻声问道。
在想这座城市变化好大,林夕悦叹了口气,有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程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向,把车开到了一个小山坡上。停好车,他带着林夕悦走到一个观景台,整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看,程恺指着远处,还记得那个地方吗我们高中时经常去的那家奶茶店,还在原地。
林夕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招牌,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他们生意做了这么久。
是啊,程恺点点头,虽然城市变了很多,但有些东西从来没变过。他转过头,直视林夕悦的眼睛,比如我们的友情。
林夕悦被他突如其来的深情搞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岔开话题,对了,你真的认识星境集团的HR总监
程恺笑了笑,也不介意她的转移话题,当然是真的。怎么,想去试试
嗯,林夕悦点点头,休息几天后就得开始找工作了,在国外积累的经验不能浪费。
行,我明天就帮你约一下,程恺拿出手机,她叫苏晓,人很nice,你们应该聊得来。
林夕悦看着程恺认真发信息的侧脸,突然觉得五年不见,眼前这个曾经嬉皮笑脸的男孩已经变成了一个可靠的男人。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气质也从当年的吊儿郎当变成了现在的温润如玉。
这变化,让她心里突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3
林夕悦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威廉在办公室里和索菲亚拥抱,而她站在门外,手中捧着刚刚加班完成的企划案,整个人如坠冰窟。
不！她猛地坐起身,额头上全是冷汗。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林夕悦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五点半。她知道自己无法再睡着了,便起床洗漱,换上运动装,准备出去跑步。
刚出小区大门,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程恺也穿着运动服,在做热身。
这么巧林夕悦走上前,有些惊讶。
程恺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笑着说：不巧,我每天这个点都来跑步。以前上学的时候,你不是经常拉着我晨跑吗这习惯一直保持着。
林夕悦突然有些感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高中时为了减肥,她天天早起跑步,程恺虽然嘴上抱怨,却从未缺席过一次。
走吧,老规矩,跑到河边那个亭子。程恺说着,已经开始慢跑。
林夕悦快步跟上,两人并肩跑着,晨风拂过脸颊,带走了梦魇的阴影。
昨晚做噩梦了程恺突然问道。
林夕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黑眼圈,程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以前你每次做噩梦第二天都会有黑眼圈。
林夕悦摸了摸眼睛下方,心里有些暖,是啊,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程恺没有追问详情,而是说：苏晓约你今天下午三点面试,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你要去吗
这么快林夕悦有些惊讶,好啊,正好试试水。
两人跑到河边亭子时,天已经大亮。林夕悦坐在亭子里休息,程恺去买了两瓶水回来,递给她一瓶。
对了,程恺坐在她旁边,你那个前老板,他还会再来找你吗
林夕悦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程恺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一会儿我送你回去。下午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开车送你去面试。
林夕悦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但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你那么忙,别老是为我浪费时间。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永远不会是浪费。程恺轻声说,眼神真挚。
林夕悦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低下头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回到家,林夕悦洗了个澡,开始准备面试。她翻出自己的简历,更新了一下信息,又挑选了一套得体的职业装。
当她打开衣柜时,一条灰蓝色的丝巾从里面掉了出来。林夕悦拿起丝巾,神情复杂——这是威廉送她的第一份礼物,说是衬她的眼睛。那时她刚进公司不久,被这份意外的关注惊喜得不知所措,从此埋下了情愫的种子。
真是傻。林夕悦自嘲地笑了笑,把丝巾扔进了垃圾桶。
下午,林夕悦提前半小时到达了星境集团。大厦高耸入云,全玻璃幕墙设计让阳光洒满了整个大堂。她在前台报了名,工作人员礼貌地将她带到了会议室。
林小姐,您好,我是苏晓。一个干练的职业女性走进来,伸出手,程恺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林夕悦与她握手,好奇地问：他都说了些什么
苏晓笑了笑,说你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女孩,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是我们不能错过的人才。
林夕悦有些不好意思,他太夸张了。
面试进行得很顺利,林夕悦的海外经验和流利的英语给苏晓留下了深刻印象。一个小时后,苏晓表示希望她能加入星境的国际业务部。
薪资和你在国外差不多,但工作强度会小一些。苏晓说,考虑一下吧,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林夕悦点点头,正要告辞,苏晓突然问：你和程恺是什么关系
发小,林夕悦有些意外,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苏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是发小吗我看他眼里的你可不止如此。
林夕悦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笑着告别。走出大厦,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林夕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夕悦的心猛地一跳,我在你公司楼下,我们需要谈谈。
林夕悦站在原地,看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车窗摇下,露出威廉那张英俊的脸。
4
你跟踪我林夕悦站在星境大厦前的喷泉旁,冷冷地看着威廉。
威廉西装笔挺,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英俊的脸上带着疲惫,不是跟踪,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林夕悦抱着胳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你也不再是我的老板。我们之间早就该结束了。
但我们之间根本就没开始过,威廉逼近一步,这才是问题所在,不是吗
林夕悦后退一步,避开他灼热的目光,那天在办公室,你和索菲亚——
索菲亚是我妹妹！威廉几乎是低吼出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她那天刚从法国飞过来看我,我们已经三年没见了,所以我们抱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林夕悦愣住了,脑中闪过无数次她看到威廉和索菲亚亲密互动的场景——确实,他们从来没有过越界的行为,只是她自己的嫉妒让她看到了不存在的暧昧。
就算...就算她是你妹妹,林夕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我们也不可能。你是DBG的大区总裁,我只是一个普通员工。
我不在乎这些,威廉握住她的手腕,我只在乎你。林夕悦,这五年来,你以为我没发现你的感情吗但公司规定高管不能和下属恋爱,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林夕悦抽回手,苦笑一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已经回国了,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可以调到中国来,威廉真诚地看着她,或者你可以回DBG,我给你升职,这样我们就不再是直属上下级了。
林夕悦沉默了。她曾经多么渴望听到这些话啊,那些日日夜夜加班到深夜,只为了多看他一眼的日子；那些假装不经意路过他办公室,只为了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时刻；那些偷偷记下他喜欢的咖啡口味,专门去买给他的心思......一切都像潮水一般涌来。
正当她不知如何回应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悦悦面试完了吗
林夕悦回头,看到程恺站在不远处,目光在她和威廉之间来回扫视。
程恺......林夕悦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程恺走上前,礼貌地朝威廉点点头,然后对林夕悦说：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顺便接你去吃晚饭庆祝一下。
威廉审视着程恺,用英语问道：And
you
are...
Her
good
friend,程恺流利地用英语回答,伸出手,Chen
Kai.
威廉握了握他的手,明显地加重了力道,William
James,
her...former
boss.
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林夕悦站在中间,感觉自己像是被夹在了两块磁铁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该走了,程恺转向林夕悦,轻声说,你答应过阿姨今天回家吃饭的,记得吗
林夕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对威廉说：我得走了。
威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恢复了冷静,我会在中国待一段时间。这是我的名片,有新号码,有时间的话,希望能再谈谈。
林夕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名片,塞进包里,跟着程恺离开了。
走到停车场,程恺才问：面试怎么样
还不错,林夕悦钻进副驾驶座,苏总监说考虑一下,但看起来希望很大。
程恺点点头,发动了车子,我还以为你会和你那个前老板一起走呢。
林夕悦侧头看他,怎么,怕我跟他走了
程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说实话,有点。毕竟他是你追了五年的男人。
林夕悦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了解你,程恺的声音很轻,从你去DBG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喜欢上他了。你的朋友圈,你的社交媒体,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林夕悦感到一阵心虚,你一直关注我的动态
当然,程恺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我答应过阿姨要照顾你的,记得吗
林夕悦心里一暖,但随即警觉,等等,我妈什么时候让你照顾我了
程恺笑而不答,将车开进了一家高档餐厅的停车场,先吃饭,吃完再告诉你。
餐厅是城里新开的一家法餐厅,装修典雅,灯光柔和。程恺显然是这里的常客,服务员恭敬地将他们带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不去我家吃饭了林夕悦有些疑惑。
刚才骗你的,程恺坦白,想把你从那个外国佬身边拉走。
林夕悦哭笑不得,你这人......
程恺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来,为你的新工作干一杯。
还没确定呢,林夕悦笑道,但还是拿起酒杯,轻轻与他碰杯。
酒过三巡,林夕悦感到一丝微醺,话也多了起来。她不知怎么就说起了在DBG的日子,那些为了引起威廉注意而做的傻事,那些暗恋的酸甜苦辣。
程恺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眼神温柔。当林夕悦说到看见威廉和索菲亚拥抱的场景时,程恺突然打断她：所以,你喜欢了他五年,却从来没有表白过
林夕悦愣住了,我...我不敢。万一他拒绝了,我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那现在呢程恺直视她的眼睛,他已经告诉你了,他也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办
林夕悦垂下眼睛,轻声说：我不知道。五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死心了,但见到他......
你还爱他,程恺平静地说,不是问句。
林夕悦抬起头,看到程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程恺,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关系,程恺笑了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林夕悦的心突然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填满——程恺总是这样,无条件地支持她,关心她,从来不求回报。她以为这只是发小之间的情谊,但此刻,她突然不那么确定了。
吃完饭,我们去兜风吧,程恺提议,就像高中毕业那晚一样。
林夕悦点点头,回忆起那个夏夜,他们开着偷来的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狂奔,喊着青春不死的口号。那时的他们,无忧无虑,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而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肩负着各自的责任和梦想。但有些东西,似乎从未改变过。
5
林夕悦接到星境集团的录用通知时,正在和父母一起吃早餐。
我被录用了！她兴奋地放下手机,告诉父母。
林母立刻放下筷子,笑着拍手,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真不错！
林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什么时候入职
下周一,林夕悦喝了一口豆浆,这两天得去买几套新衣服了。
刚说完,手机又响了起来。林夕悦拿起一看,脸色微变——是威廉的信息。
恭喜你找到新工作。能和我共进午餐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林夕悦犹豫了一下,回复了一个OK。放下手机,她发现父母都在看着她。
前老板林母敏锐地问。
林夕悦点点头,他约我午餐。
林母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别委屈了自己。
林夕悦感激地笑了笑,我知道,妈。
吃完早餐,林夕悦换了一身休闲装,准备出门采购。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程恺靠在他那辆黑色SUV旁等她。
你怎么来了林夕悦有些惊讶。
程恺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带你去买衣服啊,庆祝你找到新工作。
林夕悦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被录用了
苏晓告诉我的,程恺理直气壮地说,怎么样,想不想让我这个时尚达人给你当参谋
林夕悦忍不住笑出声,你时尚达人我记得高中时你穿过一个月不换的T恤。
人是会成长的,好吗程恺装作受伤的样子,不信你看。他张开双臂,让林夕悦看他身上的着装——深蓝色的休闲西装,搭配白色T恤和浅色休闲裤,确实时尚又得体。
行吧,勉强让你当参谋。林夕悦笑着说,上了他的车。
商场里,程恺出人意料地眼光不错,每次林夕悦拿起一件衣服,他都能精准地指出适不适合她。几个小时后,林夕悦已经买好了入职需要的全部衣物。
饿了吧程恺看了看表,已经快一点了,去吃饭
林夕悦突然想起威廉的约定,有些尴尬地说：呃,其实...我已经和人约好了。
程恺愣了一下,随即恍然,你那个前老板
林夕悦点点头,有些不安地看着程恺,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程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没关系,我送你过去。在哪里见面
林夕悦告诉他地址,是城里一家高档法国餐厅。程恺二话不说,帮她拎着购物袋,向停车场走去。
车上,气氛有些沉默。林夕悦忍不住问：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程恺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你有你的选择权。
可是......你帮我找工作,陪我逛街,现在还要送我去见别的男人......不是别的男人,程恺打断她,是你喜欢了五年的人。他顿了顿,我理解,真的。如果我喜欢了一个人五年,突然有机会弄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会想去见她的。
林夕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内疚。
到了,程恺停下车,对她笑了笑,好好聊,有需要随时call我。
林夕悦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突然倾身过去,在程恺脸颊上轻轻一吻,谢谢你,一直以来都是。
程恺明显愣住了,随即脸上泛起红晕,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林夕悦下了车,走进餐厅。威廉已经在里面等了,看到她进来,立刻站起身。他今天没穿西装,而是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你来了,威廉看起来很高兴,为她拉开椅子,我点了你喜欢的沙拉和牛排。
林夕悦坐下,惊讶于他记得自己的口味,谢谢。你说有重要的事
威廉深吸一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推给她,DBG中国区总裁的职位,我向总部推荐了你。
林夕悦震惊地瞪大眼睛,什么
你在DBG工作了五年,熟悉公司的运作,又有本地人的优势,威廉认真地说,更重要的是,你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我已经和总部沟通过了,他们很欣赏你之前的工作,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林夕悦拿起信封,手有些发抖,这......这太突然了。
还有,威廉又拿出一份文件,如果你接受这个职位,我会调去欧洲区。这样,公司政策就不会阻碍我们了。
林夕悦抬起头,对上威廉真挚的目光,你是说......
是的,威廉握住她的手,我爱你,林夕悦。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再有任何借口和障碍。
林夕悦感到一阵眩晕,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五年来的暗恋,突然之间有了结果,而且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不仅威廉也爱她,还给了她一个事业上的巨大机会。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林夕悦最终说道,这关系到我的整个职业生涯和......感情生活。
威廉点点头,我理解。但请记住,这个机会不会一直存在。总部给我的时间是一周,如果你不接受,他们会考虑其他候选人。
林夕悦沉默地点头,心中百感交集。
午餐在沉默中结束,威廉送她到餐厅门口,轻轻吻了她的脸颊,我在希尔顿酒店,随时欢迎你的答复。
林夕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恍惚。她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程恺的电话。
程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能来接我吗
十分钟后,程恺的车停在了餐厅门口。林夕悦上车后,两人都没有说话。程恺静静地开着车,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要我做DBG中国区总裁,林夕悦突然开口,还说他会调去欧洲,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程恺的手猛地握紧方向盘,但声音依然平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林夕悦看向窗外,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一切,但现在得到了,我却感到害怕。
程恺将车开到一个僻静的湖边停下,转向她,你在害怕什么
林夕悦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是怕自己不够格,也许是怕...这一切太完美了,反而像是一场梦。
程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林夕悦,你知道我一直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但这一次,我想说......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请你仔细考虑清楚。五年的暗恋,让你把他想象成了完美的白马王子。现实中的他,真的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吗
林夕悦惊讶地看着程恺,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样子。
而且,程恺继续说道,星境给你的offer也很好,你不需要为了一段感情而放弃自己刚刚开始的新生活。
林夕悦沉默了。程恺说的有道理,但她的心被过去的情感和未来的可能性撕扯着,痛苦不已。
带我去喝酒吧,她最终说道,我需要暂时忘掉这一切。
程恺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好,我知道一个地方。
6
深夜的酒吧里,林夕悦已经喝了不少,脸颊泛着醉人的红晕。程恺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灌下烈酒,眉头紧锁。
你到底在烦恼什么程恺终于忍不住问,是威廉的提议不够好,还是你对他有了疑虑
林夕悦晃了晃酒杯,目光迷离,我不知道...我好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了。
程恺叹了口气,伸手拿走了她面前的酒杯,够了,再喝你要醉了。
我已经醉了,林夕悦咯咯笑起来,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程恺无奈地看着她,我送你回家。
林夕悦摇摇头,突然抓住了程恺的手,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接受威廉的提议吗
程恺的表情凝固了,良久,才低声说：我不能替你做决定,悦悦。这是你的人生,你的选择。
又来这套,林夕悦不满地撇嘴,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吗
程恺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她的眼睛,我的真实想法是,我希望你留下来,不要去DBG,不要和威廉在一起。他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因为我喜欢你,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你。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影响你的选择。
林夕悦怔住了,酒醒了大半,你...什么时候......
很久了,程恺苦笑,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林夕悦回想起这些年程恺对她的好——高中时为她打架,大学时开车接送她,工作后依然关心她的一举一动。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发小之间的深厚友情,却从未想过,他的心里藏着这样的感情。
为什么不早说林夕悦轻声问。
程恺摇摇头,说了有什么用你心里只有威廉。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也不想让你为难。
林夕悦突然感到一阵心痛,为程恺长久以来的沉默,也为自己的迟钝和无知。
我......她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夕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林小姐,您好,一个礼貌的女声传来,我是希尔顿酒店的前台。您认识威廉·詹姆斯先生吗他在我们酒店晕倒了,现在已经送医了。他的手机里只有您的联系方式......
林夕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送到哪家医院了
挂断电话,她立刻站起身,威廉出事了,在中心医院。我得去看看。
程恺二话不说,拿起外套,我送你去。
医院的走廊上,林夕悦焦急地等待医生的消息。程恺站在她身边,默默陪伴。
家属一个医生走出来,问道。
林夕悦赶紧上前,我是他朋友。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医生推了推眼镜,只是过度疲劳加上轻微脱水,休息一晚就好了。
林夕悦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我可以去看他吗
医生点点头,可以,但不要太久,病人需要休息。
林夕悦转向程恺,你......
去吧,程恺微笑着说,我在这里等你。
林夕悦感激地点点头,走进了病房。
威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憔悴不堪。见到林夕悦进来,他勉强笑了笑,抱歉,让你担心了。
林夕悦在床边坐下,发生什么事了
威廉叹了口气,这几天太忙了,时差还没倒过来,就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情......他握住林夕悦的手,看到你来,我很高兴。
林夕悦没有抽回手,但也没有回握,你应该好好休息。
威廉点点头,目光中充满期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关于...我们的事。
林夕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我需要更多时间,威廉。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威廉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我理解。但请记住,我是认真的,林夕悦。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需要什么代价。
林夕悦点点头,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出病房,她看到程恺靠在走廊的墙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他没事吧程恺问道。
林夕悦摇摇头,只是太累了。她顿了顿,程恺,我......
不用说了,程恺打断她,我知道你现在很乱。我送你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
林夕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跟着他走出了医院。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林夕悦靠在车窗上,看着夜色中的城市,心中充满了迷茫。
她曾经爱过威廉,为他付出了五年的时间和感情。现在他也爱她,愿意为她改变工作和生活。这本该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但为什么,她的心里却充满了犹豫和不安
她偷偷瞥了一眼专注开车的程恺,他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毅。今晚他的告白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她心中的涟漪。
这些年来,她一直把程恺当作最亲密的朋友,从未想过他会对她有不同的感情。现在回想起来,他的每一次关心,每一次支持,每一次陪伴,是不是都带着更深的含义
林夕悦突然感到一阵心痛,为自己的迟钝,也为程恺长久以来的沉默付出。
到了,程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车已经停在了她家楼下。
林夕悦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转向程恺,谢谢你今天陪我。
程恺微笑着点点头,不客气,这是朋友该做的。
朋友......林夕悦轻声重复这个词,心中一阵悸动。
她突然倾身向前,在程恺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迅速退开,晚安,程恺。
不等他回应,她就打开车门,快步走进了小区。
程恺坐在车里,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手指轻轻触碰自己的嘴唇,眼中满是震惊和喜悦。
林夕悦回到家,靠在门上,心跳如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只是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必须这样做。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短信。她以为是程恺,急忙拿出来看,却发现是威廉。
谢谢你今晚来医院。我想清楚了一件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但请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晚安,我的爱。
林夕悦看着这条信息,心中更加混乱了。她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条路——是追随曾经的梦想,还是接受眼前的真实
7
清晨,林夕悦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发现是神情焦急的母亲。
出什么事了,妈
林母拉着她进了客厅,压低声音说：你爸刚才接到了程恺父亲的电话,说程恺要出国了,今天下午的飞机！
林夕悦愣住了,什么他要去哪里
听说是去美国,有个重要的合作项目,可能要半年到一年,林母紧紧盯着女儿的反应,你知道这事吗
林夕悦摇摇头,心中一片混乱。昨晚她吻了程恺后就逃回了家,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现在他突然决定出国,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地址,程恺家的地址,林夕悦急切地问。
林母叹了口气,还是老房子,你们小时候住的那个小区,7栋302。
林夕悦二话不说,迅速换好衣服,抓起钥匙就往外冲。
你要去找他林母在身后喊道。
嗯！林夕悦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跑出了家门。
程恺家在老城区,与林家只有两站地铁的距离。林夕悦顾不上打车,直接跑向最近的地铁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
二十分钟后,林夕悦气喘吁吁地站在程恺家门前,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程恺的母亲,看到林夕悦,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夕悦快进来！
林夕悦走进屋内,看到客厅里满是行李箱,程恺正在整理文件,见她进来,明显怔住了。
夕悦你怎么来了
林夕悦望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晚那个吻,今天这个突然的出国计划,所有的事情都乱成一团。
恺妈,我能和程恺单独谈谈吗她转向程恺的母亲,轻声问道。
程母了然地点点头,你们聊,我去厨房准备点心。说完,就tactfully退出了客厅。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你真的要走林夕悦最终打破了沉默。
程恺点点头,继续整理文件,避开她的目光,嗯,有个重要的项目,我必须亲自去谈。
为什么这么突然林夕悦追问,昨天你还在陪我,今天就要出国了
程恺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她,不是突然决定的,这个计划已经定了两周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你。
林夕悦皱眉,两周那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程恺叹了口气,我原本打算等你工作稳定了再去的。但昨晚......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林夕悦明白他指的是那个吻。
所以你是在逃避林夕悦上前一步,因为我吻了你,所以你决定提前离开
程恺苦笑,不是逃避,夕悦。我只是觉得我们都需要一些空间来思考。你刚回国,还在考虑威廉的提议,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感到更加困扰。
可是......林夕悦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走呢
程恺的目光变得复杂,为什么因为你需要一个备胎,还是因为你真的关心我
林夕悦被他直白的问题刺痛了,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我只知道,想到你要离开,我就感到害怕。
程恺走近她,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林夕悦,我喜欢你,这一点你已经知道了。但我不想成为你的将就之选,更不想让你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会后悔的决定。
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去见威廉吧,彻底解决你们之间的事情。如果等我回来,你依然想见我,我会在这里等你。
林夕悦感到一阵心痛,为程恺的成熟和体贴,也为自己的犹豫不决。她知道他是对的,她需要先解决自己的心结,才能真正面对未来。
好,她最终点头,我答应你,等你回来,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程恺微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相信你会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离开程恺家,林夕悦心事重重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小公园。她坐在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思绪万千。
手机响了,是威廉。
你好,威廉,她接起电话。
早安,林夕悦,威廉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恢复了精神,我想邀请你今晚共进晚餐,如果你有空的话。
林夕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好的,我有时间。
太好了,威廉听起来很高兴,我在酒店等你,七点可以吗
可以,林夕悦说,威廉......
嗯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我知道。我会等你的。
挂断电话,林夕悦深吸一口气。是时候做出决定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两个深爱她的男人。
晚上七点,林夕悦准时到达了希尔顿酒店的餐厅。威廉已经在那里等她,看起来恢复了往日的英俊潇洒。
你看起来好多了,林夕悦说。
威廉微笑,休息了一天,感觉好多了。他为她拉开椅子,谢谢你来。
服务员送上了酒水和前菜,威廉举杯,为我们的重逢。
林夕悦浅尝了一口红酒,然后直截了当地说：威廉,关于你的提议......
等等,威廉打断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她面前,在你做决定之前,我想给你这个。
林夕悦惊讶地看着那个明显是戒指盒的小盒子,这是......
打开看看,威廉鼓励道。
林夕悦犹豫了一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林夕悦,威廉真挚地看着她,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想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我爱你,想和你共度余生。无论你是否接受DBG的职位,我都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心意。
林夕悦看着那枚戒指,心中百感交集。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场景——威廉向她表白,甚至求婚。但此刻,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威廉,她轻声说,合上戒指盒,推回给他,我不能接受这个。
威廉的脸色变得苍白,为什么是我太急了吗
林夕悦摇摇头,不是因为你太急,而是因为......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林夕悦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多年的枷锁终于被打开,她可以自由呼吸了。
这五年,我一直以为自己深爱着你,但现在我明白了,我爱的只是一个幻想,一个我自己创造出来的完美形象。她诚实地说,当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你也爱我时,我却发现自己的心早已不在那里了。
威廉沉默了很久,最终苦笑一声,是因为那个中国男孩吗那天在公司门口的那个。
林夕悦没有否认,程恺一直在我身边,从小到大。但我直到最近才意识到他对我的感情,也才意识到......他对我有多重要。
威廉点点头,将戒指盒收回口袋,我理解了。他苦笑道,看来我来得太晚了。
对不起,威廉,林夕悦真诚地说,你是个很好的人,我相信你会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伴侣。
至于DBG的职位......
那仍然是你的,如果你想要的话,威廉说,我不会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公司的决定。你确实是最适合这个职位的人。
林夕悦摇摇头,谢谢你的信任,但我已经接受了星境的offer。我想在这里开始一段全新的旅程。
威廉举起酒杯,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么,祝你好运,林夕悦。希望你找到真正的幸福。
林夕悦也举杯,谢谢,你也是。
离开酒店,林夕悦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她站在繁华的街头,仰望星空,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决心。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程恺的号码。
喂程恺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背景音嘈杂,想必是在机场。
是我,林夕悦说,你还没登机吧
还没,程恺回答,怎么了
林夕悦深吸一口气,程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爱你,她轻声但坚定地说,一直都是,只是我自己没有意识到。我会等你回来,然后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程恺略带哽咽的声音,好,我很快就回来。等我。
林夕悦挂断电话,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知道,无论程恺去多久,她都会等他回来。因为有些人,值得你用一生去等待。
8
半年后,林夕悦站在机场接机大厅,紧张地盯着出口。她已经在星境工作了五个多月,表现出色,刚刚被提拔为国际业务部的副总监。
这半年里,她和程恺一直保持着联系,虽然相隔万里,但通过视频、电话和信息,他们的感情反而比之前更加深厚。程恺在美国的项目进展顺利,比预计的时间提前完成,今天终于要回国了。
航班已降落......广播里传来提示,林夕悦的心跳加速。
人流涌动中,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程恺比出国前瘦了一些,皮肤也黑了,但眼神依旧温暖明亮。
他一眼就看到了林夕悦,露出灿烂的笑容,加快脚步走向她。
林夕悦再也忍不住,奔向前去,扑进他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
程恺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有人微笑,有人鼓掌,但他们都不在意,仿佛这个拥抱就是整个世界。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程恺松开她,牵起她的手,神秘地说。
林夕悦好奇地看着他,去哪里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程恺摇摇头,不用,不远。
他们开车来到了郊外的一片山坡上,正是半年前他们曾经来过的那个观景台。现在是傍晚时分,夕阳将整个城市染成了金色,景色比白天更加壮观。
记得这里吗程恺问。
林夕悦点点头,当然记得,你带我来这里,告诉我虽然城市变了,但有些东西从未改变。
程恺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单膝跪地,林夕悦,这半年来,我走遍美国各个城市,见过许多风景,但我始终惦记的只有你。我想用余生的每一天陪在你身边,无论顺境还是逆境。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夕悦早已泪流满面,她扑向程恺,紧紧抱住他,我愿意,当然愿意！
程恺为她戴上戒指,然后深情地吻住了她的唇。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一刻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
对了,林夕悦突然想起什么,有件事我一直没问你。
什么事程恺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那天,我问你我妈什么时候让你照顾我的,你没回答。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程恺笑了笑,其实...阿姨从来没有让我照顾你。
林夕悦惊讶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程恺注视着她的眼睛,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起,我就想照顾你,保护你,陪伴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嘱托,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林夕悦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再次拥抱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无论你在哪里,做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程恺轻声说,这是我的承诺,从现在起,直到永远。
林夕悦抬起头,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心中满是幸福和感激。她终于明白,有时候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追逐,而是平平淡淡的陪伴；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是触手可及的温暖。
而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和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