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那日,正是萧景渊与柳如烟大婚之时。
前夫君一身红袍,眉眼含情地望着身边的新娘,那般温柔我从未见过。
台下宾客纷纷道贺：世子与柳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不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哪里是那些政治联姻能比的。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三个月前,我还是他明媒正娶的世子妃。
如今却成了暴毙的前妻。
萧景渊举起酒杯,朗声道：多谢诸位见证,渊此生得如烟相伴,此生无憾。
柳如烟羞涩地低下头,那模样楚楚可怜。
我记得,就是这张脸,三年来在我面前装了三年的姐妹情深。
就是这双手,亲自在我的燕窝里下了慢性毒药。
就是这张嘴,在我弥留之际还在萧景渊耳边说：姐姐走得安详,想必也是为你们祝福的。
呵,祝福
我沈清辞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信了他们的鬼话。
台上的拜堂仪式还在继续,我却已经转身离开。
三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将真相查得一清二楚。
萧景渊的战功,有一半是用我沈家的兵马和粮草换来的。
柳如烟的清白名声,是踩着多少无辜女子的尸体堆砌的。
而我的死,不过是为了给他们的爱情扫清障碍。
既然他们这么想要天长地久,我便成全他们。
让他们在地狱里,永远相守。
2
重新睁眼时,我躺在自己的闺房里。
熟悉的雕花床榻,熟悉的百合香。
床边坐着一个眼眶红肿的丫鬟,正在为我换毛巾。
小姐,您终于醒了！春桃惊喜地叫道,您昏睡了整整三天,老爷和夫人都急坏了。
我看着她年轻的面庞,心中一震。
这是我十六岁时的贴身丫鬟春桃,早在两年前就因为意外去世了。
难道...我重生了
我急忙坐起身,跑到铜镜前。
镜中的女子十六岁模样,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正是我未嫁时的容貌。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春桃担忧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春桃,今日是何时
回小姐,今日是三月十五,再过三日就是您与世子爷的订亲大典了。
订亲大典...
我记起来了,正是在订亲大典后,我便深陷萧景渊编织的温情陷阱,一步步走向死亡。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春桃,去请父亲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是,小姐。
春桃刚走,房门便被人推开。
一个身着青衣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正是萧景渊。
他面带关切,快步走到我身边：辞儿,听说你昏倒了,我特地来看你。
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我险些又要相信他的情深。
可我永远不会忘记,就是这双眼睛,在我临死前看着我时的冷漠无情。
世子爷不必担心,我无事。我淡淡地说道。
萧景渊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疏离。
辞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我摇摇头：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我看着他,缓缓开口：世子爷,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
3
萧景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辞儿,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我神色平静,萧世子,你我的婚约本就是两家长辈之意,并非我们本心。既然如此,何必勉强
萧景渊急道：辞儿,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吗
心意
我在心中冷笑。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的这些甜言蜜语迷了心窍。
萧世子,你心中真正在意的人是谁,你自己清楚。我看着他,我不愿做任何人的替身。
萧景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在说什么替身我不明白。
柳如烟。我轻吐出这三个字,你的青梅竹马,你心中的白月光。
萧景渊脸色大变：你...你怎么会...
知道我冷笑,萧景渊,你以为你们做得很隐秘吗
实际上,上一世的我直到死前才知道真相。
但既然重生了,我自然要将计就计。
辞儿,你听我解释...
我打断他：不必解释。萧世子,你若真的爱我,就成全我的心意,解除这桩婚约。
萧景渊沉默良久,最终开口：辞儿,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心意。
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萧景渊,这一世,我要你亲手毁掉你最珍视的一切。
正如你上一世对我做的那样。
4
萧景渊走后不久,父亲沈云海匆匆赶来。
辞儿,你身体可好些了他关切地问道。
我点点头：父亲,女儿想与您商议一件事。
什么事
女儿想解除与萧家的婚约。
沈云海大惊：辞儿,你这是为何萧家小子对你不好吗
我摇摇头：父亲,女儿只是觉得,这桩婚事并不合适。
胡闹！沈云海皱眉,婚约岂能说解除就解除这会让我们沈家成为京城的笑柄。
我早就料到父亲会这样说。
上一世,沈家为了这桩婚约,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但最终换来的,只是萧景渊的背叛和我的惨死。
父亲,如果女儿告诉您,萧景渊心中另有他人,您还会坚持这桩婚约吗
沈云海愣住了：你说什么
柳如烟,萧景渊的青梅竹马。他们私下往来密切,感情深厚。
沈云海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你可有证据
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这是萧景渊写给柳如烟的信,您看看便知。
这封信是我上一世死前从萧景渊书房找到的。
重生后,我便让暗中培养的心腹去偷出来。
沈云海接过信笺,越看脸色越难看。
信中萧景渊对柳如烟的思念和爱意,溢于言表。
更关键的是,信中还提到了萧景渊对这桩婚约的不满,以及对我的轻视。
这个混账东西！沈云海怒道,竟敢如此羞辱我沈家！
我趁热打铁：父亲,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还要维持这桩婚约
沈云海思考良久,最终点头：好,此事我会处理。但辞儿,你要明白,解除婚约容易,但要让萧家付出代价才行。
我点头：女儿明白。
这一世,我要让萧景渊和柳如烟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5
三日后,原本应该举行的订亲大典取消了。
沈云海以萧景渊品行不端为由,正式向萧家提出解除婚约。
萧家自然不肯,双方闹得沸沸扬扬。
我则安心待在府中,看着这场好戏。
小姐,外面都在传您的闲话。春桃担忧地说,说您是因为善妒才解除婚约的。
我不以为意：随他们说去。
上一世我在意名声,处处谨慎,最终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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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门外传来通报声：小姐,柳姑娘来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她进来。
很快,一个身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正是柳如烟。
她容貌清丽,气质温柔,确实是个美人。
但我却只觉得恶心。
清辞姐姐。柳如烟盈盈一拜,听说姐姐身体不适,如烟特来探望。
我冷冷地看着她：有心了。
柳如烟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冷淡,继续说道：清辞姐姐,外面都在传您与景渊哥哥解除婚约的事,这...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淡淡地说。
柳如烟惊讶地捂住嘴：为什么景渊哥哥对姐姐那么好...
好我冷笑,柳姑娘觉得,一个心中另有他人的男子,会对妻子好吗
柳如烟脸色微变：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柳如烟,我们之间就不必演戏了。
姐姐,我...我不明白...
不明白我冷冷地看着她,那你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我拿出一样东西,正是上一世柳如烟送给我的那只毒镯子。
这一世,我自然不会再上当。
6
看到那只镯子,柳如烟脸色瞬间苍白。
这...这是...
这是你上次送给我的镯子。我把玩着镯子,你说这是祖传之物,让我贴身佩戴,能保平安。
柳如烟强作镇定：是...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冷笑：问题这镯子里的水银,足以让人慢性中毒而死。柳如烟,你觉得这算什么问题
柳如烟脸色大变,连连摆手：不是的,清辞姐姐,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害你
误会我走近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保平安的镯子里会有毒
柳如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被人调包了...
被人调包我嗤笑,柳如烟,你的演技还是这么拙劣。
柳如烟见狡辩不过,索性撕破脸皮：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装了。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阴狠：沈清辞,你以为你很聪明吗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下去。
景渊哥哥心里只有我一个,你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柳如烟恶毒地说,沈家的兵权,沈家的财富,这些才是景渊哥哥要的。至于你这个人,不过是个累赘。
所以你就想毒死我
不然呢柳如烟冷笑,只要你死了,景渊哥哥就能娶我,沈家的一切也都是我们的。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么,你觉得现在怎么办
柳如烟愣了一下：什么
我拍拍手,房门立刻被推开。
几个官差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京兆尹。
柳如烟,你刚才的话,本官都听到了。京兆尹严肃地说,谋害侯府嫡女,罪不可恕。
柳如烟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柳如烟,这就是你的下场。
7
柳如烟被抓走后,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柳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族,但柳如烟的名声一向很好,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
如今却因为谋害沈家嫡女被抓,实在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萧景渊听到消息后,立刻赶到沈府。
辞儿,如烟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急切地问道。
我冷冷地看着他：误会萧景渊,你到现在还在为她开脱
我不是为她开脱,只是觉得...如烟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我冷笑,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给我毒镯子
萧景渊语塞。
良久,他才说道：也许...也许是有人陷害她。
我摇摇头：萧景渊,你真是让我失望。
辞儿...
你走吧。我转过身,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萧景渊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最终,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但我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萧景渊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萧家老太君就登门拜访了。
清辞啊,老婆子听说了如烟的事。萧老太君拉着我的手,这孩子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但你们都是好孩子,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我恭敬地行礼：老太君,不是清辞不肯原谅,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
唉,老婆子明白。萧老太君叹气,但渊儿为了这事,三天没吃饭了。清辞啊,你就看在老婆子的面子上,饶了如烟一次吧
我心中冷笑。
上一世,萧老太君也是这样,表面慈祥,实际上偏心得很。
老太君,此事已经惊动了京兆尹,不是清辞能做主的。
萧老太君脸色一沉：清辞,你当真不肯通融
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萧老太君见我态度坚决,只好悻悻离去。
8
柳如烟的案子很快就有了结果。
人证物证俱全,她被判流放三千里。
萧景渊得知消息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再次找到我：辞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如烟是无辜的。
无辜我冷笑,萧景渊,她亲口承认想要我的命,你还说她无辜
她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我摇摇头：萧景渊,你真是无可救药。
辞儿,我求你了,救救如烟吧。萧景渊竟然跪了下来,只要你肯救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看着他跪在我面前的样子,我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上一世,我为了他,跪过多少次
而他呢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如今,终于轮到他跪我了。
萧景渊,你起来吧。我淡淡地说,柳如烟的罪名已定,我改变不了什么。
你能的,你是沈家嫡女,只要你开口...
我说了,我改变不了。我打断他,除非...
萧景渊急道：除非什么
我看着他,缓缓开口：除非你用萧家的兵权来换。
萧景渊脸色大变：辞儿,你...你怎么能...
怎么能什么我冷笑,萧景渊,这就是你对柳如烟的爱连兵权都不愿意放弃
萧景渊沉默良久,最终摇头：兵权关系到萧家的根基,我不能...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转身准备离开。
辞儿,等等！萧景渊叫住我,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考虑萧景渊,爱情还需要考虑吗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萧景渊,让你也尝尝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滋味吧。
9
三日后,萧景渊给出了答案。
他选择了兵权,放弃了柳如烟。
柳如烟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在牢中撞墙自尽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院子里喂鱼。
小姐,柳如烟死了。春桃小心翼翼地禀报。
我手中的鱼食停了一下,随即继续撒着：知道了。
春桃有些惊讶：小姐,您...不高兴吗
高兴
我确实应该高兴的。
柳如烟死了,我上一世的仇人之一得到了报应。
但不知为何,我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也许是因为,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她的死。
我想要萧景渊亲手毁掉他珍视的一切,就像上一世他对我做的那样。
小姐春桃担忧地叫道。
我回过神来：无事。你下去吧。
春桃退下后,我独自站在池塘边,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
上一世,我就像这些鱼一样,被困在萧景渊编织的牢笼里,直到死去都没有看清真相。
这一世,我要做的不仅是报仇,更是要彻底摧毁萧家。
让萧景渊失去一切,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他一身黑衣,面容俊美,但眼神冷漠如冰。
沈姑娘。男子拱手道,在下顾言卿,前来拜见。
顾言卿
我想起来了,这是我暗中培养的暗卫头领。
上一世,他也曾经保护过我,但最终还是没能救我一命。
何事我淡淡地问。
属下查到,萧家最近有异动。顾言卿低声道,萧景渊似乎在暗中调兵。
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萧景渊这是想要报复我吗
10
详细说说。我示意顾言卿坐下。
萧家在边境的军队,最近频繁调动。表面上是为了防备外敌,实际上却在向京城方向集结。顾言卿分析道,属下怀疑,萧景渊想要谋反。
谋反
我冷笑一声。
上一世,萧景渊确实有过谋反的想法,但最终还是因为时机不成熟而作罢。
没想到这一世,因为柳如烟的死,他竟然提前行动了。
萧家的实力如何我问道。
萧家控制着三分之一的边军,实力不容小觑。但如果真的谋反,胜算不大。顾言卿说道,毕竟朝中还有沈家等忠臣。
我点点头：密切监视萧家的动向,一有异动立刻汇报。
是。
顾言卿退下后,我陷入了沉思。
萧景渊想要谋反,这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
只要我将消息透露给朝廷,萧家就会被扣上谋反的罪名。
到时候,不仅萧景渊要死,整个萧家都会被牵连。
但我不能操之过急。
要让萧景渊真正动手,这样才能人赃并获。
想到这里,我叫来春桃：去请父亲过来,我有要事商议。
沈云海很快就到了。
辞儿,何事这么急
父亲,女儿得到消息,萧家可能要谋反。
沈云海大惊：什么你可有证据
我将顾言卿汇报的情况告诉了父亲。
沈云海听后脸色阴沉：这个萧景渊,竟敢有如此野心！
父亲,此事您看如何处理
沈云海思考良久：此事关系重大,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行。否则光凭猜测,很难说服皇上。
我点点头：女儿明白。
辞儿,你要小心。沈云海担忧地说,萧景渊如果真的要谋反,说不定会对你下手。
我淡淡一笑：父亲放心,女儿会保护好自己的。
11
接下来的几天,我暗中布置,等待着萧景渊的动作。
果然,不出我所料,萧景渊派人来找我了。
来的是萧家的管家萧福。
沈小姐,我家老爷想见您。萧福恭敬地说道。
萧世子找我有何事我明知故问。
这...小的不知,老爷只说让您务必前往。
我考虑了一下：好,我随你去。
但在出门前,我暗中给顾言卿使了个眼色。
顾言卿心领神会,悄悄跟在后面。
萧府比以前更加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武装护卫。
看来萧景渊确实在准备什么大事。
萧福将我带到书房,萧景渊正在里面等候。
看到我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辞儿,你来了。
萧世子找我何事我冷淡地问道。
萧景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辞儿,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冷笑,萧景渊,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萧景渊走近我,如烟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你我。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恶心。
柳如烟刚死几天,他就想着重新开始
萧景渊,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我知道你恨我,但辞儿,我们本来就是天作之合。萧景渊说道,而且,我马上就要成就大业了。到时候,你就是皇后。
皇后
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萧景渊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什么大业我装作不知道。
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辞儿,实不相瞒,我准备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我震惊地看着他,你...你要谋反
不是谋反,是正义之举！萧景渊激动地说,当今皇上昏庸无能,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这样做,是为了天下苍生！
我心中冷笑。
为了天下苍生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罢了。
12
萧景渊,你疯了吗我惊恐地后退,谋反可是灭族大罪！
不会的。萧景渊自信地说,我已经准备了三年,胜券在握。
三年我故作震惊,你早就有这个想法
不错。萧景渊点头,我与你订亲,也是为了得到沈家的支持。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阵冷意。
果然,上一世的我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
所以,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我问道。
萧景渊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辞儿,爱情算什么权势才是永恒的。等我当了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但我可以保证,你永远是我的皇后。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悲哀。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上一世那个傻傻的沈清辞。
她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付出了一切,最终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萧景渊,如果我不同意呢我问道。
萧景渊脸色一沉：辞儿,你应该知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我不能让你离开。
你要囚禁我
不是囚禁,是保护。萧景渊说道,等我成功后,你就明白我的苦心了。
我冷笑一声：萧景渊,你真以为你能成功
当然。萧景渊得意地说,三日后就是皇上的生辰,届时文武百官都会进宫祝寿。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到时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心中一震。
原来萧景渊打算在皇上生辰宴上动手！
这样一来,他确实有很大的成功几率。
但我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萧景渊,你想过后果吗我试图拖延时间,就算你成功了,朝中大臣会服你吗
他们不服也得服。萧景渊冷笑,到时候谁敢反对,就杀谁。
包括我父亲
萧景渊沉默了一下：如果沈大人识时务,我自然不会为难他。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萧景渊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很快,萧福慌张地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官兵包围了府邸！
13
萧景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怎么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会被发现
我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因为,是我告发的。
什么萧景渊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辞儿,你...
萧景渊,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容易被骗吗我嘲讽地说,从你派人调兵开始,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你...你早就知道
不仅知道,我还都告诉了父亲。我淡淡地说,现在,皇上已经下旨,萧家谋反罪名成立,全族抄斩。
萧景渊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死灰。
为什么辞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我冷笑,萧景渊,你害死了柳如烟,现在又想要谋反,我为什么不能阻止你
可是...可是我爱你...
爱我我嗤笑,萧景渊,你刚才不是说爱情算什么吗权势才是永恒的。
萧景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禁军统领带着一队士兵走了进来。
萧景渊,你已经被包围了,束手就擒吧！
萧景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外的士兵,最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认罪。
就这样,曾经风光无限的萧家,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萧景渊被押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
而我,终于报了上一世的仇。
站在萧府门前,看着这座曾经让我绝望的地方,我心中五味杂陈。
报仇的快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
也许是因为,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
上一世的沈清辞,用生命换来的教训,让这一世的我轻松获得了胜利。
小姐,我们回府吧。顾言卿在身后提醒道。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从今以后,我沈清辞的人生,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