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15、
我浑浑噩噩地返回画展大厅,迎面过来的是一脸怒气的泽维尔。
「江,这个画展不值得我来看。」
我没心思理会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的脑海里反复回响虞夏的话。
「一个星期前冉青诩他就是拿着这个戒指向我求婚被我拒绝了。」
「我不要的东西你当个宝似的戴在手上。」
她不要的东西......
我低下头怔怔地看着中指上的戒指。
视野很快模糊起来,我看不清它的样子了。
可能冉青诩他不知道。
我真的、真的很宝贝这枚戒指。
我也真的、真的很喜欢冉青诩,很想和他结婚。
16、
自从这两年盛诩科技发展起来,我就很少再过来找冉青诩。
他很忙,也有了自己的秘书不需要我帮他整理资料和文件了。
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因为找投资而在酒桌上喝得酩酊大醉拜托我送他回家。
我攥紧手心的戒指,麻木地走进盛诩科技的大厦。
大厅前台的工作人员已经不是那位熟悉、会甜甜喊我「歆桐姐」的圆脸小姑娘了。
「您没有预约。」
我被拦下来了。
我打电话给冉青诩,在第四次通话后才被接通。
「歆桐,怎么了」
「我在你公司的楼下,你下来一趟。」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等十分钟好吗我这里有个会议还没......」
「行。」我挂断了电话,坐在前台不远处的沙发上。
前台的两位小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八卦起来。
我听她们抱怨了许久的物价、房租。
突然其中一人话语一转。
「昨天来的那位是我们的老板娘吗她真好看,和老板也很般配。」
「是吧,她都挽着老板的手臂了。」
「老板娘是个画家诶,好有格调啊。」
「公司群里好像说我们下一季的新品外包装要有老板娘来设计诶。」
我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她们还在说话,谈论那个画家身份的「老板娘」。
我再也受不了了她们的谈话,起身逃到厕所里。
其实很多事在很早时就有预兆了。
冉青诩他从没有主动带着我在公众前露过面。
可如果是虞夏,他恨不得带着他高调地招摇过市。
我从没有如此的难受。
我的头像要裂开了一样,胃在翻腾,身体冒汗,眼前也一片模糊。
我跪倒在地,扒着马桶无力地干呕着。
我感觉自己站在一道悬崖上,崖下是暗不见光的深渊,而我摇摇欲坠。
17、
大厅的VIP电梯门打开,冉青诩从里面走出来。
他的目光直直看向我。
「歆桐,你怎么......」
我或许哭了,也或许没有。
那双幽黑温和的眼眸闪过了惊讶。
在冉青诩走近我的瞬间,我抡起手狠狠拍向他的脸。
巴掌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把你的垃圾拿走,我们分手！」
他捂着脸愕然地看着我。
我当着他的面张开手掌,任由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砸在光滑的地板上,带着脆响在地板上滚了又滚。
这一刻我十分清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18、
我把冉青诩的联系方式拉黑了。
不过当晚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对不起,歆桐。」
泪闸在看到这一条消息的瞬间被拧开。
我盯着那条信息泪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己。
19、
我向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我没告诉谢柠我和冉青诩分手了。
昨天冉青诩在这一季度的新品发布会上公布盛诩科技和网红画家虞夏合作的消息。
她这才意识我和冉青诩已经分开。
她冲到我的公寓。
「江歆桐,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是吧这么大的消息也不通知我。」
「那两个贱人光鲜亮丽地在发布会上眉来眼去,就你可怜兮兮地窝在家里当蘑菇。」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谢柠把我拽出公寓,让我打扮好看一点陪她去餐厅吃饭。
美曰其名用美食治愈自己。
我捏着勺子胡乱挖着面前的甜点。
谢柠去厕所补妆。
「虞夏,我没有爱过她。」
瓷勺撞在精致瓷碗上,划拉出一道刺耳的噪声。
背后座位的谈话声也骤然一静。
我一动不动,僵在原位子上。
我应该料到的,这个餐厅离他的住处不是很远。
在这里遇到他的可能性不会为零。
「哼,空口无凭,不爱她你们能在一起四年。」
那是虞夏的声音,她和我就隔了巴掌后的距离。
我就坐在离冉青诩不到两米的距离,听他轻描淡写地否认我们四年的感情。
「我们怎么说也认识了二十多年,她向我告白我不好拒绝她。」
「那照你这么说她要是不要脸地过来找你复合你也不好拒绝她喽」
他的语气很坚定,「我会拒绝她。」
「虞夏,我会拒绝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的手一抖,手上的瓷勺在地板上砸出一声脆响。
「吃饭就不能安静地吃嘛,好没公德心啊。」
背后虞夏嘟囔着抱怨出声。
20、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的位子前。
冉青诩的瞳孔瞬间紧缩,同时脸色跟着苍白起来。
我盯着他,「所以你从没爱过我是吗」
冉青诩望向我,下一秒避开我的目光,「歆桐,我......」
「江歆桐,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啪！」
我猝不及防被虞夏打了一个巴掌。
她扯着嗓子在当着全餐厅人的面满是恶意地开口。
「青诩他都和你分手了,你还死皮赖脸地跟踪我们。」
我被她打得往一侧踉跄了两步。
一旁位置上的冉青诩下意识起身想扶住我,但被虞夏拉住。
我摔倒在地面,一连几日的虚弱让我几乎不能凭借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桐桐！」
谢柠从远处跑过来扶起我。
「虞夏你才是不要脸的那个,抢了桐桐的男朋友还敢倒打一耙。」
我虚弱扶住谢柠的肩膀,垂下眼不再看冉青诩,「柠柠,别跟她吵。」
身体的无力感达到一个峰值。
「帮我报警。」
晕过去的前一秒,我朝虞夏嘴角微扬笑了笑。
21、
虞夏在公众场合打了我一巴掌,导致我晕过去。
我清醒过来就立马赶往派出所,没别的就是表达一下我拒不调解的想法。
如果我拒不调解,虞夏将会被拘留三天。
「拘留就拘留,让我向你道歉做梦去吧！」
虞夏昂着头,同样一副拒不道歉的高傲样。
站在一旁的冉青诩不得已看向我,「歆桐,虞夏她只是冲动误会了你,她不是......」
我冷漠地看着他,「冲动误会」
「她打的不是你,所以你可以脸不疼地站到我面前说这是误会。」
「冉青诩,你能不能摸着你良心问自己虞夏她是不是故意打我的。」
我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不动,「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什么」他拧了一下眉。
我看着他道,「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脑海里划过那枚戒指,划过那天他在雪中向我求婚的场景。
「我对你好了二十多年,即便你不喜欢我也不应该这样作践我。」
「就为了一个将你视做炫耀资本的垃圾,你不是白眼狼那谁是白眼狼呢」
派出所大厅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脸色衬得愈发惨白。
22、
「真是大快人心。」
谢柠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哈哈大笑。
我和谢柠吃饭的餐厅在本地很是出名,过来吃饭的人很多。
有好事者拍下了虞夏打我的画面上传到网上。
因为不久前冉青诩和虞夏刚在盛诩科技的新品发布会上露面公布合作消息。
为此网上认出他俩身份的人也不少。
谢柠给视频点了一个赞,「冉青诩他公司的公关这会要忙疯了吧。」
视频的点赞量挺高的。
我平静看完那条视频。
视频里给我和虞夏他俩的脸都打了码,但评论区有当事人将他俩的身份揭露出来了。
这视频现在热度那么高背后大概率有盛诩科技的对手动了手脚。
新品发布会才过不到一个星期,他们就闹出这样的丑闻,冉青诩正会应该忙得焦头烂额了。
我打开手机,看到冉青诩给我打了三十二次电话。
他又换了一个号码来骚扰我。
看来他也没那么忙。
从昨天虞夏被拘留开始,冉青诩就一直打电话给我试图劝我同意和解。
谢柠挨过来,看清我手机的内容。
她撇嘴笑了笑,「啧,原来他一个大总裁也不能把自己的小三儿从派出所捞出来啊。」
我盯着那条号码后的「32」,只觉讽刺。
两年前我去Y市出差,恰好Y市发生了地震。
冉青诩第二天才从新闻里知道Y市发生地震。
我那会因为从楼梯上摔下来把腿摔折了在医院折腾了一晚。
第二天打开手机发现他给我打了十六个电话。
后来因为看到新闻说Y市本次地震无人员伤亡就没再打给我了。
可笑我当时为了这十五次来电感动了好几天。
「等等。」
谢柠突然蹦起身。
我吓一跳,「怎么了」
她欣喜对我晃了晃她的手机,「冉青诩他打给我了,桐桐我帮你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别理......」
生怕我会影响她发挥,谢柠已经拿着手机溜到阳台那边了。
23、
我没关注谢柠怎么骂冉青诩。
与其被冉青诩扰得心烦意乱还不如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请假的这几天我积了很多工作。
我刚登上工作群,萧澜的消息就铺天盖地地压过来。
【总部那帮人是吃了枪子吗这几天一直抓着我们业务的小漏洞来发难。】
【特别是那个泽维尔,会上那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样子,气死我了。】
【那天去参观画展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他回来就一副生气的样子,还说什么玷污了他心目中的完美画家。】
【那个画家的画展很差吗,把他惹成这样......】
我看着萧澜一连串的消息出神。
画展那天泽维尔生气的原因我是知道的。
他后来强烈要求提前回酒店,回去的路上他都在气急败坏地骂。
指尖在消息框里敲出泽维尔生气的原因。
我点击发生。
两秒后,萧澜的消息就弹出来。
【啊啊啊啊他有病吧,那关我们什么事啊,真是莫名其妙。】
24、
我正忙安抚着萧澜。
谢柠突然黑着一张脸从阳台走进来。
我不免皱眉,「怎么了,你没骂他还是他还嘴骂你了」
若是这样我肯定要打回去把冉青诩骂一顿。
「我骂了。」
谢柠的脸色并没有见好,甚至气红了眼。
「那怎么气成这样。」
谢柠气得在沙发上砸了几拳,「我就没见过他那么不要脸的人。」
我心底莫名起了一丝丝不详的预感。
「柠柠,他说了什么」
谢柠的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嗓音气得在发颤。
「他只说他一个月前帮阿姨找的心脑血管专家到海城了。」
「如果你愿意调解的话,明天专家就能去到医院给阿姨检查。」
谢柠的转述就像一道雷直直劈进我脑子里。
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连带着表情也一片空白。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用妈妈来威胁我。
恍惚了好久,我朝着一脸担心的谢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赶在谢柠出声前,我摇了摇头,「我没事,他既然不舍得虞夏在拘留所待三天,那我就如他所愿。」
只是三天。
25、
从派出所出来,我径直前往医院。
医院里的消毒水还是那么浓。
和冉青诩不同,我爸爸车祸去世后我由我妈一个人拉扯长大。
我走进病房时,冉青诩就坐在病床旁剥着手里的橘子。
「妈。」我视线略过他把带来的餐盒放在桌子上。
「桐桐,你最近工作很忙吗都瘦了。」
回答完妈妈的关心,我坐在床边,抬眼看着冉青诩。
「专家呢」
冉青诩看了眼腕上的表,「他十点就过来。」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前些天青诩不是向你求婚了吗。」
不等我回答,冉青诩倒先一脸委屈。
「妈,这你得问歆桐了。我最近惹她不开心了,她都不乐意搭理我了。」
我倏地握紧拳头,脸转向他在妈妈看不到的角落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冉青诩对上我的眼神时神情惊愕。
「怎么回事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有什么矛盾可以慢慢说,彼此理解。」
「我跟你爸就是这么过了这么多年的......」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立刻把我们已经分开的事告诉妈妈。
26、
专家在十点如约而至。
检查的时候我和冉青诩被要求待在检查室外。
「啪！」
门合闭两秒后,我转身回头打向冉青诩的脸。
他的眼神在懵圈两秒后恢复平常。
「歆桐。」他擦去嘴角的血迹,随后朝我笑了笑。
他或许以为我只是在生气他的威胁。
我轻声开口,「我好后悔以前爱过你。」
他脸上的云淡风轻瞬间凝固住。
那双我曾经怎么也看不腻的眼眸里掺杂里几分不可置信,还有几分惶恐。
我后退几步,和他隔出一段距离。
我声音不由冷硬起来。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之后会和妈说清楚的这件事,你以后来看望她不需要再提起我。」
「行了,你该走了。之后的事我可以处理。」
就在我以为冉青诩会就此离开,他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惶恐且茫然地抓住我的手。
「你什么意思」
「就像你说的,你不爱我,我现在也不爱你了,我们结束了。」
冉青诩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他张了张嘴,「为什么」
「为什么」我看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我妈这些年对你有多好你看不见吗」
「你十二岁起身体就长得特别快,每年夏天我妈都会给你织冬天的毛衣。」
「你知道这二十多年来,她为你煮了多少顿饭。」
「你同我一样也喊她「妈妈」,可你就为了心疼虞夏在拘留所里住三天,用她的生命健康来威胁我。」
我听见自己牙齿相互磨咬的声音,「冉青诩,你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冉青诩呆住了,好半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匆匆解释。
「不是这样的,歆桐。即便你不同意,我也会安排那位专家来给妈检查的。」
「是吗」我讽刺一笑。
「就如同我了解你,冉青诩你也了解我。」
「你明清楚妈妈对我多么重要,可你还是用她来威胁我。」
冉青诩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27、
冉青诩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检查室的门也开了,检查结果出来了。
是心肌梗死。
不过好消息是只要经过保守治疗后,妈妈的病情就能得到有效控制。
我缓缓松了一口气,眼泪随之从眼角滑落下来。
28、
虞夏从拘留所出来那天,接受了几个小报记者的采访。
「我承认我当时很冲动。不过这也是事出有因。」
视频里的镜头晃了一下又稳住。
在拘留所待了三天,虞夏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很多。
不过在镜头前她还是那么高傲自大。
「五年前因为那个女人的插足我和青诩分手了。」
「五年之后,我和青诩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没想到她又一次插足在我们之间,阴魂不散地在我们约会时跟踪我们......」
五分钟的采访视频很快过去了。
这段采访视频发出去后没多久就被撤下了。
不过它还是被不少人保存下来,重新传到了网上。
因为被人肉出身份信息和工作地址,萧澜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让我处理好网上的事。
食指下意识在桌面敲了两下,我垂下脸看向电脑刚收到的一封全意文邮件回信。
手机振动起来,我接通了电话。
冉青诩：「你还好吗我已经让虞夏发了澄清声明。」
「她接受采访时并没有提前和我沟通,我不知道她会这样说你。」
我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是吗不过没关系了。」
「我为虞夏和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29、
总部那位代表泽维尔那天气急败坏地从虞夏的画展出来,是因为他发现虞夏的作品抄袭了他最崇拜的一位意大利画家——Mf。
我并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我八岁那年父亲车祸死亡,之后我在学校一直是被霸凌的对象。
但我从没有一次是忍着的,每一次我都狠狠打了回去。
就在我把戒指扔回给冉青诩后,我就联系泽维尔和他一起写信给画家Mf告知这件事。
画家Mf属于小众画家,在国际上知名度不是太高,但在意大利的知名度还是挺高的。
最重要的是他和虞夏同是佛罗伦萨美院的毕业生。
而虞夏画展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画都能明显看出上面有抄袭Mf的痕迹。
这些都是证据,很早就随邮件分别发给Mf和佛罗伦萨美院那边了。
就在今天,我收到了Mf和佛罗伦萨美院的回信。
虞夏抄袭的事已经定锤了,这件事佛罗伦萨美院在官网发出通告,决定开除虞夏的学籍。
Mf也在国外的社交平台上贴上虞夏的作品和他早年的作品做对比,并对此指责一通。
鼠标箭头移动。
我把那两张回信和佛罗伦萨美院开除虞夏学籍的那份通告等一并发给了几位认识的记者,委托他们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发到网上。
新闻的热度升得比我想象的快。
第二天我醒过来时【画家虞夏抄袭】和【盛诩科技总裁出轨抄袭画家】已经上了热搜。
评论区里的评论已经过万。
【真是丢人丢到国外了。】
【美术圈的败类。】
【盛诩科技总裁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吗,竟然选了一个小偷来设计下一代产品的包装,不想买了。】
【反转来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第一次看到小三倒打一耙说原配插足他们感情。】
【一个出轨,一个抄袭,这两人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
30、
手机里冉青诩来电的未接次数已经过百了。
我逐条看过评论区里的评论,心情愉悦起来后主动打过冉青诩。
他迅速接通了。
「歆桐,这是你做的」
我弯了弯嘴角,「冉青诩,敢做就要敢当。」
「我祝你和虞夏百年好合,永远锁死。」
说完我就挂断电话,把手机卡拔出来掰断扔进垃圾桶里。
经此一事,盛诩科技的股价肯定会下降。
新品发布会没过多久,作为总裁的冉青诩丑闻一个接一个,产品销量和在公司的话语权肯定会降一大截。
这些年随着盛诩科技的发展,它的竞争对手也是越来越多,趁你病要你命的事在商场上可不少见。
31、
虞夏狼狈不堪来到我公寓门口堵我时,我正准备好出国相关的资料。
我升职了,要前往总部任职。
总部在S国,刚好S国对心脑血管疾病领域的研究更先进一些,我就想带妈妈一起去S国。
我刚走下车准备开门,从车镜看到虞夏从背后冲过来想撞我。
我微微侧身避开她,她脚步来不及急刹狼狈摔在了地面上。
我看着她禁不住嗤笑一声。
虞夏狠狠瞪着我,从地上爬起来站定。
她看我的眼神如同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冉青诩和我分手了,我现在名声也没有了,江歆桐你现在得意了吧。」
「当然。」我心情通畅地点点头。
「我现在很得意。」
我看着她仇恨的眼神,百思不得其解,「虞夏,是我让你抄袭的吗是我让你和冉青诩在一起的吗」
「这一切不就是你应得的吗」
「你现在名声尽毁、人人喊打,冉青诩公司大权旁落,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啊,闭嘴,贱人！」
虞夏尖叫起来,状若癫狂地试图扑向我。
我照着她的肚子就是一脚。
她倒在地上痛得缩成了一个虾米。
我冷冷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失败的小丑。
32、
一个星期后,海城机场。
冉青诩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在安检入口前拦住了我。
他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单膝跪在我的面前。
「歆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戒指。
不是上次那个,是新的,戒指上的钻石更大更璀璨。
我的视线从钻戒移到他的眼眸。
他满眼期待地看着我,「我才发现,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歆桐,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的情绪没有一丝波动,「我不要垃圾。」
「你现在这样惺惺作态是做给谁看」
「你其实也挺贱的,别人喜欢你的时候你不珍惜,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就要跪舔。」
冉青诩脸上的期待开裂。
「你哪来的脸敢在我面前说重新开始的」
他嘴角微微抽搐,眼神陌生地看着我,「歆桐,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刻薄了。」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
我耐心告罄,打断他的话。
「冉青诩,你多大了人还这样自欺欺人。你哪来的脸以为我会永远爱你,永远等你」
「我以前瞎了眼一直没看清你的真面目,现在我看清了,你让我恶心。」
「滚。」
冉青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却仍坚持拦在我面前不肯起身离开。
他张了张嘴,眼神哀求地望着我,「歆桐......」
我沉默了一瞬。
「你知道嘛,虞夏以前有一句话说的对。你是垃圾,你的钻戒也是垃圾。」
我说完干脆转身,朝另一个安检口走去。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不会为不值得的人停留。
33、
再一次听到冉青诩和虞夏的消息是在第三年的圣诞。
我刚泡完温泉,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花纷飞。
谢柠兴奋地打电话告诉我冉青诩进医院了,是被虞夏刺伤的。
虞夏抄袭一事曝光后被美术圈封杀后,一直靠家里养着。
一年前她家的公司破产,虞夏可怜巴巴找上冉青诩求复合。
这两人的性格本就不适合在一起,虞夏闹腾的性子很快磨灭掉冉青诩对她仅剩的一些感情。
这一年来冉青诩提出数次分手,偏偏虞夏咬死了他不放,两人一直纠缠不休。
唯一让我没预料到是虞夏被盛诩科技最大的竞争对手诱骗,竟然偷了冉青诩放在家里的机密文件,转手卖了出去。
从公司总裁绯闻事件好不容易走出来的盛诩科技又因此伤筋动骨。
冉青诩和虞夏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争吵过程中她拿起水果刀捅了冉青诩。
虞夏因为偷盗公司商业机密加蓄意伤人被判了五年的刑期。
现在冉青诩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而盛诩的第二股东已经趁此机会联合其他股东夺走了他的位子。
「这对渣男贱女的报应终于来了。」
我和谢柠隔着一个电话一齐乐出声。
笑到最后,谢柠问我,「桐桐,你开心吗」
我微微一怔,抬眼望向不远处还在温泉汤里泡着的妈妈,又扭头望着透明窗子外自由纷飞的雪花。
我的心中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
「嗯,我很开心。」
在没有冉青诩的日子里我过的很自由很开心。
以后的每一天我也会这样地活着,自由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