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结账。我捏着染血的橙子抬头。
便利店主青灰色的脸挤出笑小陈啊,今天怎么没帮王婶搬快递剁骨刀捅穿我喉咙时,血喷上价签。
您刀法退步了。喉管漏风的嘲笑中,银发少女盘踞在阳台嗅蔷薇新来的骨尾缠住我的腰,骷髅头咬在动脉上要不要当我的新玩具
对门张大爷颈后肉瘤裂开女人脸垃圾车来
过了
母亲挥着半截人腿娇嗔有你最爱的红烧肉
哦!
教堂彩窗炸裂时,司仪没下巴的嘴咧到耳根:新郎是否愿意成为新娘永恒的玩具
司仪说完后,自己就将新娘抱走了!
到了床上之后娘子,快吃吧~
白璃:唉
1
午夜便利店惊魂
漆黑的柏油路在脚下无限延伸,我握着超市塑料袋的手指微微发颤。
路灯将影子拉成扭曲的蜘蛛腿,身后便利店老板的呼吸声越来越近,带着生肉腐烂的腥气。
小陈啊,今天怎么没帮王婶搬快递
玻璃门在我面前轰然闭合,撞得鼻梁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我盯着倒映在玻璃上那张青灰色的脸——老板咧开的嘴角垂着半截舌头,手里剁骨刀正往下滴着粉红色脑浆。
噗嗤。
刀刃刺穿后颈的瞬间,我听见塑料袋里橙子滚落的声音。
这个月第三次了,他们总爱从颈椎下手。
您刀法退步了。我抬手按住从脖子里喷出来的血柱,看着老板错愕的表情在血雾里逐渐扭曲。
断裂的喉管发出漏气般的笑声,被剁成肉泥的手指正在沥青路上重新生长。
便利店暖光突然熄灭,橱窗里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
我弯腰捡起沾血的橙子时,二楼窗户突然推开,青梅竹马的林晓晓探出半截身子,乌黑长发缠着几只断手。
阿泽要不要吃夜宵
她捧着的瓷碗里浮着两颗眼珠,汤勺磕在碗沿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我刚熬了三个小时呢。
我数着地砖裂缝倒退着往家走,第十一块砖缝里果然渗出暗红液体。
对门张大爷正在修剪草坪,割草机绞肉声里混着婴儿啼哭,他脚边藤编篮子里躺着半具金毛犬的尸体。
今天垃圾车来过了。我晃了晃手里塑料袋,看着老人后颈鼓起的肉瘤突然裂开,露出半张女人哭嚎的脸。
当防盗门在背后关上的刹那,厨房传来菜刀剁案板的声响。
母亲围着碎花围裙转头微笑时,我看到她左手还握着半截人类小腿。
案板上血淋淋的肉块正在抽搐,冰箱冷藏室传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刺响。
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哦。她瞳孔缩成两道竖线,菜刀擦着我耳畔钉入门板。
父亲坐在餐桌前看报纸,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贴满人皮,他翻页时带起的风里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我坐在餐桌前切开第五块肉排时,叉子突然戳到硬物。
森白指骨从肌理间支棱出来,无名指上还套着今早被我扔进垃圾桶的订婚戒指。
不是说好要和晓晓结婚吗父亲报纸后面传出几十个人的重叠音,吊灯开始往下滴落黑色黏液。
当我被天花板上伸出的肠子倒吊起来时,挂在墙上的全家福突然开始渗血,相框里所有人的脖子都扭成麻花。
这次他们把我丢进了碎木机。
当我在后院蔷薇丛里重组身体时,月光正照在隔壁阳台上。
穿着白裙的少女赤足踩在栏杆,银发像月光织成的绸缎垂到地面。
她弯腰嗅着血色蔷薇的模样,让我忘记肺叶里还卡着木屑。
新来的她忽然转头,猩红瞳孔映出我挂着碎肉的下颌。
我这才发现她裙摆下藏着条骨刺嶙峋的尾巴,尖端还穿着个滴血的骷髅头。
整条街的窗户都在此刻砰砰作响,无数双腐烂的手扒在窗框上。
少女尾巴突然缠住我的腰,骷髅头咬住我手腕时,我闻到她身上栀子花混着铁锈的香气。
我是说——
她尾巴尖撩开我沾血的衬衫下摆,冰凉指尖按在正在愈合的伤口上要不要当我的新玩具
2
银发少女的契约
银发少女尾巴缠上来的刹那,整条街的腐尸突然集体噤声。
骷髅头咬住的腕骨发出咯咯轻响,我盯着她尾巴尖渗出的幽蓝毒液浸入血管,伤口愈合的速度竟比往常慢了半拍。
玩具要会流血才好玩呀。
她指尖戳着我正在再生的心脏位置,身后阳台突然爬满血色藤蔓,每片叶子都长着人脸我叫白璃,住在你脊椎第三节刺突里三百年了——哦,现在是你家阁楼。
她拽着我撞碎玻璃跃上屋顶时,我听见母亲在厨房发出非人的尖啸。
十七把菜刀破窗而出,却在触及白璃裙摆的瞬间熔成铁水。
父亲报纸里钻出的肠子缠住路灯,整条街道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尖牙。
抢食白璃尾巴横扫过处,骷髅头咬住扑来的腐尸脑袋猛地一甩。
我看着她用我当流星锤抡飞三只长舌鬼,终于在被砸进教堂彩窗前握住那截骨尾这是七天内第二十一次相亲,麻烦给个准话。
彩色玻璃碎片在月光下化作血雨,我们摔在摆满蜡烛的告解室。
白璃跨坐在我腰腹,尾巴卷来本泛黄的婚约书,纸页间夹着的头发突然缠住我手指。
她俯身时发梢垂落的冰晶冻住我半边脸颊,我看见她锁骨处浮现的咒文正吞噬四周光线。
签字还是喂蜘蛛她指尖划过之处,木制长椅突然裂开无数复眼。
我捏着钢笔戳穿掌心,看着血迹在契约书上晕开诡异图腾你们杀我五百七十四次都没用,现在换美人计了
整座教堂突然剧烈震颤,告解室墙壁渗出腥臭黏液。
白璃突然咬住我喉结轻笑,毒牙刺入的瞬间,我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
但这次再生格外缓慢,她舌尖卷走我耳后渗出的血珠时,祭坛上倒悬的耶稣像突然睁开十二只眼睛。
契约成立。她舔着唇上血迹打了个响指,我无名指上凭空出现枚骨戒。
窗外传来纸钱燃烧的噼啪声,街坊们扭曲的面孔挤满彩窗,便利店老板的剁骨刀在玻璃上刮出刺耳鸣叫。
母亲的头颅突然冲破地板,碎花围裙变成蠕动触手我儿要成亲了
她牙齿间还卡着半截人类指骨,却用沾满脑浆的手递来套染血西装。
父亲报纸里伸出百条手臂,捧着二十八个尖叫的人头当贺礼。
白璃拽着我撞破穹顶时,月光正照在教堂尖塔的铜钟上。
她骨翼割开云层的刹那,我看见整个小镇变成巨大的婚礼蛋糕——邮筒里伸出舌头舔舐糖霜,行道树挂着肠子彩带,广场喷泉涌出猩红香槟。
契约要生效了哦。她突然把我从千米高空扔下,我撞碎殡仪馆屋顶时,正好跌进盛满血水的棺材。
泡在里面的三十具尸体同时睁眼,腐烂的手掌抓着鸳鸯戏水的红绸被将我裹成茧蛹。
当我在窒息中第七次重生时,发现自己正站在铺满人皮的婚礼现场。
白璃换上了骨刺编织的婚纱,头纱是用神经脉络织就的薄纱,捧花里绽放的眼球直勾勾盯着我。
司仪台上的神父没有下巴,手中的圣经封皮还在抽搐。
新郎是否愿意成为新娘永恒的玩具神父裂开的喉管里钻出蜈蚣,婚戒托盘上摆着对还在跳动的心脏。
我低头看见西装内衬爬满尸斑,白璃尾尖刺入我后颈时,宾客席传来刀叉敲击头骨的催促声。
我愿…
誓言未落,教堂大门轰然炸裂。浑身是血的林晓晓拖着肠子冲进来,她怀里抱着的金毛犬尸体突然膨胀成三米高的腐肉怪物。
白璃的骨翼瞬间割裂十张长椅,我趁机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婚约书上——契约图腾突然活过来般开始扭曲。
3
血宴规则
喷在婚约书上的血珠突然炸成血雾,契约图腾扭曲成尖叫的人脸。
白璃的骨翼在空中滞了一瞬,婚纱上的骨刺突然倒卷着刺入自己胸口,她踉跄着撞翻摆满眼珠的蛋糕塔,银色长发沾满粘稠的脑浆。
你居然能改写规则她尾巴卷住我的腰拽到面前,骷髅头咬住我肩膀时,我听见自己锁骨裂开的脆响。
宾客席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林晓晓操控的腐肉怪物正把神父塞进自己裂开的腹腔,刀叉与骨头的碰撞声里混着血肉飞溅的闷响。
我抠出嵌在婚戒里的半颗臼齿按在契约书上,那张人皮突然剧烈抽搐着蜷缩成团。
整座教堂的地板开始融化,露出下方沸腾的血池,浸泡在里面的白骨正拼凑成新的规则碑文。
契约第三条…
我掰开白璃刺入肋骨的尾尖,沾血的手指划过她锁骨处的咒文当誓约者的血浸透契约,规则将重新书写。
她瞳孔里燃烧的幽火突然暗下去,我趁机扯断缠在颈间的神经头纱,那些断裂的神经末梢在地上扭动成小蛇。
林晓晓的尖啸突然刺破穹顶,她怀里的金毛犬腐尸炸成肉块,飞溅的碎骨在墙上拼出救救我的血字。
我这才发现她腐烂的腹腔里藏着半张完好的人脸——那是三个月前在便利店被绞肉机吞噬的实习女生。
白璃的骨翼突然斩断我左臂,断面生长的肉芽却被她尾巴上的骷髅头啃食。
她染血的指尖点在我心口,四周空气突然凝结成冰棱你以为撕毁契约就能活着出去
她身后浮现出三百张悬浮的婚约书,每张都钉着具干尸你可是第五百个猎物。
当冰棱刺穿我眼球时,我摸到了血池里浮起的规则碑文。
新生的手掌按在冰冷的石面上,碑文突然活过来般钻进血管。
整座教堂的彩窗轰然炸裂,暴雨般坠落的玻璃渣在空中凝成新的文字:
【婚礼守则第一条:新娘的眼泪会腐蚀誓言】
我捏碎正在再生的眼球,将混着玻璃碎片的血抹在白璃脸上。
她左眼突然流出银蓝色的血泪,身后悬浮的婚约书接连自燃。
林晓晓趁机扑过来咬住白璃的脚踝,她腐烂的胸腔里伸出无数血丝缠住我的手腕。
带我…离开…林晓晓腹腔里的人脸发出气音,我这才看清她脊椎上钉着七枚镇魂钉。
白璃的尾巴突然暴涨三倍,骨刺贯穿我胸膛时将我们三人串成血葫芦。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镇魂钉上——
轰!
当我在殡仪馆停尸柜重组身体时,冰柜门缝里塞进的婚礼请柬正在渗血。
烫金花纹里钻出无数透明蠕虫,请柬背面浮现出新的规则:
【午夜十二点前,带三斤新鲜人脑赴宴】
停尸柜突然被利爪撕开,便利店老板的剁骨刀抵在我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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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眶里爬出的蛆虫组成一行字:全镇都在等你开席
我扯断他垂落的舌头缠在手腕,从停尸床下摸出藏了半年的电锯。
告诉新娘…
我锯开老板的天灵盖,抓了把还在抽搐的脑浆塞进塑料袋聘礼要现杀现吃才新鲜。
4
青铜棺的秘密
电锯轰鸣声惊醒了整排停尸柜,金属抽屉接二连三弹开,泡得发白的尸体们齐刷刷坐起身。
我抓着滴血的塑料袋后退时,撞翻了盛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漂浮在里面的婴儿突然睁开全黑的眼睛,脐带像毒蛇般缠住我的脚踝。
哥哥要结婚了
婴儿咧开到耳根的嘴里探出蜈蚣口器,福尔马林液在地面蔓延成血字规则:【聘礼必须包含求婚者亲手猎杀的部分】
我扯断脐带塞进塑料袋,听见冷藏室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十三具穿着婚纱的干尸撞破铁门,她们脖颈都套着和我手上同款的骨戒。
为首的干尸举起腐烂的手,停尸房墙壁突然裂开无数嘴巴,吐出浸泡在黏液里的残肢断臂。
白璃吃掉过十二任新郎的脑垂体。
干尸们用脊椎骨敲击地面,拼出闪烁绿光的文字冰柜最下层有她蜕的皮。
当我掀开结霜的柜门时,冷冻的蛇皮突然缠住手腕。
鳞片缝隙里嵌满人类牙齿,每颗牙齿都在重复同一句话:午夜钟声响起时,把聘礼喂给司仪的第三张嘴
窗外的血月突然暴涨,殡仪馆走廊变成蠕动的食道,墙壁上的肉瘤挤出粘稠的消化液。
时间到——便利店老板的头颅从天花板垂下,蛆虫在他眼眶里拼成倒计时。
我抡起电锯劈开肉墙,踩着翻涌的胃酸冲进婚礼现场时,正撞见白璃用骨翼削掉林晓晓的半边身子。
宴会厅吊灯是用人筋编织的,每盏灯罩里都关着个惨叫的灵魂。
宾客席上坐满形态各异的食客,邮差正用长满吸盘的手剥开人类头骨,行道树把根系插进侍应生的脊椎吸食脑髓。
我甩出滴血的塑料袋,三斤脑浆准确落入司仪台的金碗——碗底突然裂开三张尖牙密布的嘴。
第一问!
中间那张嘴喷出腥臭的黏液,碗中脑浆凝聚成我母亲的脸聘礼是否出自真心
我抠下正在再生的眼球扔进碗里,脑浆瞬间沸腾成血雾。
母亲的脸扭曲着尖叫:他把老板的脑浆和停尸房的脐带混在一起!
宾客席爆发出贪婪的嘶吼,白璃的尾巴突然刺穿我的膝盖,将我拖到铺满人皮的礼台。
第二问!
左侧的嘴伸出蜥蜴般的舌头舔舐骨戒你是否自愿成为永恒的玩具
林晓晓残存的半张脸突然从地板浮出,她腐烂的手抓住我的脚踝:别答应…她们在找…容器…话音未落,白璃的骨翼已经将她切成碎块。
我掰断尾尖的骨刺插进司仪台,看着金碗里浮现出三百张痛苦的男人面孔。
我自愿——我故意拉长语调,趁白璃瞳孔收缩的瞬间,将藏在内袋的蛇皮塞进她婚纱领口。
她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啸,骨翼上的倒刺疯狂生长,整座宴会厅开始崩塌。
第三问!!
右侧的嘴喷出火焰,金碗里的脑浆化作灰烬你是否…
轰!
停尸房干尸们撞碎墙壁冲进来,她们撕咬着宾客的血肉,用脊椎骨在地上刻出新的规则:【新娘的旧皮可破永生契约】
白璃背后的婚纱突然裂开,露出正在蜕皮的蝴蝶骨,我趁机将冷冻的蛇皮按在她渗血的脊椎上——
整座小镇突然响起数百声婴儿啼哭,地面裂开无数缝隙。
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规则碑文从地底升起,我抓着白璃蜕下的半透明人皮,看到上面浮现出用神经脉络绘成的地图。
那些缠绕在建筑间的血丝,最终都指向教堂地下室某具青铜棺椁。
你居然找到我的蜕皮期…
白璃的尾巴突然软绵绵垂落,她银发间生出细小的蛇鳞杀了我,你也逃不出…
我捏碎正在再生的第三根肋骨,将骨渣撒向空中。
骨粉触及地图的瞬间,整张人皮燃烧成幽蓝火焰,映出二十七个被困在时间缝隙里的活人玩家。
他们正沿着我留下的血痕,抱着炸药包冲向教堂方向。
谁说我要逃
我扯过白璃正在蜕皮的翅膀裹住两人,在坍塌的宴会厅里坠向地底深渊契约第三条补充款——当新郎存活超过十二小时,新娘的所有权将发生转移。
5
时间迷宫
下坠时裹挟的腥风里混着陈年尸臭,白璃正在蜕皮的骨翼刮擦着青铜棺椁发出刺耳鸣叫。
七百具新娘尸骸突然同时仰头,她们空洞的眼窝里钻出荧光蜉蝣,在深渊里拼成不断重组的迷宫地图。
抓紧我第三根尾骨!
白璃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腐烂的婚纱堆里,她脊椎处新生的皮肤透明如蝉翼,能看见里面盘踞的黑色咒虫。
我扯住她即将脱落的鳞片,剧痛让她尾巴猛然蜷缩,我们撞碎三具悬棺跌进血泉涌动的洞穴。
黏稠的血水正在腐蚀我的再生组织,白璃却贪婪地吮吸着洞壁渗出的银蓝色液体。
她褪下的旧皮突然活过来般缠住我的腰,鳞片缝隙里浮现出用指甲刻的求救信号——那是二十年前第一批玩家的笔迹。
你果然吃过活人。我掰开她新生的獠牙,将半块镇魂钉塞进她舌根。
洞穴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七百具尸骸突然拼接成巨大的摆钟,钟摆竟是泡在血水里的初代新娘。
白璃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她尾椎处钻出半截青铜钥匙去…敲碎…她的天灵盖…
话音未落,她新生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咒文锁链。
当我游过血泉时,发现水底沉着三十七个不锈钢铭牌。
最新那块还沾着脑浆,刻着林晓晓2023.11.07
摆钟里的初代新娘突然睁眼,她腐烂的指尖划过血水,涟漪竟变成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
我看见二十年前的白璃还留着黑发,她在教堂地下室为某个男人戴上骨戒。
男人脖颈处蠕动的肉芽与我如出一辙,却在婚礼当天被钉死在规则碑文上。
碑文底部有道新增条款:【永生者需以爱人之血续命】
初代新娘的颅骨突然裂开,露出藏在脑浆里的青铜锁孔。
我将钥匙插进去的瞬间,整座深渊开始倒转,血泉变成倾盆暴雨。
白璃褪下的旧皮突然裹住我,鳞片间浮现出用血写的真相:
【规则第零条:爱上人类的新娘将沦为祭品】
摆钟齿轮突然卡住,初代新娘的尸骸炸成无数萤火虫。
白璃挣扎着游过来时,她正在脱落的脸皮下露出二十年前的容貌。
那些咒文锁链突然钻进我的血管,我听见自己心脏长出第二套循环系统。
契约…完成了…她染血的指尖点在我眉心,我们四周突然浮现二十七个血色漩涡。
活人玩家们正从不同时间线坠落,他们携带的炸药包上绑着我曾在便利店留下的规则纸条。
深渊顶部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我抬头看见三个月前的自己正在超市挑选橙子。
白璃的尾巴突然刺穿时空裂隙,将过去那个懵懂的我拽进深渊——两个我对视的刹那,记忆如潮水倒灌。
现在你明白轮回的真相了
白璃用最后的力量将我推出血泉,她正在消散的身体里飞出无数发光咒虫去教堂地下室…毁掉我们的…
她的遗言被呼啸的齿轮碾碎,我攥着从她心脏位置抠出的翡翠吊坠跃出血泉。
地面上的小镇正在经历四季轮转,我看见十五个我在不同时空被绞杀又重生。
翡翠突然映出教堂地下室的倒影,那具青铜棺椁里躺着的,分明是正在蜕皮重生的白璃。
6
共生契约
翡翠吊坠接触青铜棺椁的瞬间,七百条时间线同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我看见十五个不同年龄的我正在教堂地下室互相残杀,他们的血渗入地缝,滋养着棺中白璃新生的骨翼。
第三十四次轮回要开始了。穿着染血婚纱的少女们从墙壁渗出,她们手腕都系着同样的翡翠吊坠。
当我伸手触碰棺椁时,指尖突然长出与白璃相同的蛇鳞,脊椎传来啃噬骨髓的剧痛。
地下室的煤气灯突然全部爆裂,黑暗里浮起密密麻麻的荧光文字:【共生契约已激活,杀死其他自己可延续存在】
最近的我正握着电锯劈来,刀刃上沾着林晓晓的碎肉——那是上周目被做成肉汤的惨剧。
你居然保留着记忆电锯我的瞳孔里盘旋着咒虫,锯刃卡在我肩胛骨时迸出火星。
我反手将翡翠吊坠塞进他嘴里,吊坠突然长出血管扎进他的喉管。
其他我同时发出惨叫,他们的皮肤正被无形的丝线缝合在一起。
青铜棺椁突然竖立,白璃的新生尾巴刺穿三个我的胸膛。
她褪到一半的蛇皮缠住我的腰,将我们拽进棺内沸腾的血水中。
无数记忆碎片在此刻涌入——二十年前她亲手剜出爱人的脑髓,十年前把我的残肢缝进玩偶,三个月前在便利店给我递过有毒的橙汁。
契约的真正规则是…
她在血水中与我十指相扣,我们的血管正在融合杀死所有自己,才能成为唯一的真实。
棺椁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二十七组玩家终于同时引爆炸药,时空裂缝像蛛网爬满地下室。
当我挣出血水时,翡翠吊坠正在吞噬其他我的存在。
每消失一个分身,白璃的蛇鳞就脱落一片,露出下面人类肌肤。
教堂地面突然塌陷,露出深埋地底的初代规则碑,那些被鲜血模糊的文字正在重新浮现:
【永生者需见证爱人杀死所有自己】
最后一个分身的电锯捅穿我的腹腔时,白璃突然咬断自己正在蜕皮的尾巴。
沾染她银血的电锯瞬间锈蚀,分身惨叫着融化成血泥。
她残缺的骨翼裹住我撞向规则碑,翡翠吊坠在撞击中裂开,露出里面两枚缠绕的蛇牙。
咬下去!她将蛇牙刺入我颈动脉,剧烈的毒素让我的再生能力首次停滞。
碑文突然活过来般爬上皮肤,我看见每个字都变成蠕动的咒虫。
地下室开始垂直下陷,我们坠入个由无数镜子组成的迷宫,每面镜子里都是不同时间线的婚礼现场。
白璃突然掰碎镜子割开手腕,她的血在镜面画出逃生路线图:跟着二十七个血手印走,遇到倒影就…
话音未落,某个镜中的我突然伸手将我们拽入镜内世界。
这里的时间流速快了十倍,便利店老板正在活剥玩家的头皮。
白璃的尾巴突然不受控地绞碎三个逃生者,她痛苦地蜷缩在我怀里:共生契约在强制我遵守杀戮规则…
当我背着她冲到迷宫核心时,整座小镇的居民正围着口青铜巨钟狂欢。
钟摆上是正在被肢解的初代白璃,她每被削下一片肉,现实中的白璃就脱落一块鳞片。
我扯下正在生长的左臂塞进钟摆齿轮,飞溅的骨渣竟让时间停滞了十秒。
用这个!林晓晓的残魂突然从血泊中浮现,她腐烂的手递来半截脊椎——那是从她自己身体抽出来的规则刻印。
我将脊椎插入巨钟裂缝,表盘突然逆转着疯狂旋转。
白璃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她蜕到一半的蛇皮彻底崩裂,人类模样的新娘从血污中新生。
翡翠吊坠在我们之间形成光链,七百条时间线开始收束融合。
那些被困在不同轮回的玩家如蜡像般融化,他们的记忆化作荧光汇入我的伤口。
现在,你是唯一的真实了。白璃颤抖的指尖点在我心口,我们脚下浮现出用神经脉络编织的出口。
但当我抱起她冲向光门时,整座小镇突然响起婴儿啼哭——那是二十年前被她堕掉的死胎,正从每块地砖缝隙里伸出青紫的小手。
7
镜像世界
青紫色的小手抓住脚踝的刹那,白璃的腹部突然隆起成夸张的弧度。
她蜕皮新生的肌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妊娠纹,每条纹路都是扭曲的规则文字。
我抱着她撞进便利店仓库时,货架上的人头罐头突然集体爆裂,脑浆在地上汇成血色箭头指向冷库。
它在吞吃我的本源…白璃撕开腹部皮肤,露出里面蠕动的肉卵。
卵膜上嵌着二十年前的订婚戒指,戒指内侧刻着我们从未有过的结婚日期。
冷库铁门突然被撞出凸痕,上百个死胎正在用脐带抽打金属门,它们额头上都长着与我相似的胎记。
货架缝隙渗出黑色羊水,淹没脚踝的液体里漂浮着记忆碎片——二十年前的白璃在教堂地下室吞下戒指,从此每个轮回都会孕育规则化身。
我扯断正在生长的肋骨插进肉卵,卵内传来尖锐的啼哭,便利店所有玻璃制品应声炸裂。
用…用这个…白璃抠下自己正在晶化的眼球,瞳孔里封印着初代规则碑的投影。
我将眼球按在肉卵表面,卵膜突然透明化,露出里面双头连体的婴儿。
它们共用的心脏上缠绕着翡翠吊坠的残片,吊坠缝隙里渗出银蓝色毒液。
冷库门轰然倒塌,死胎军团潮水般涌来。我撕开肉卵拽出婴儿,它们的脐带突然刺穿我的胸腔与血管相连。
便利店地面开始坍塌,我们坠入个由子宫软组织构成的迷宫,肉壁上挂满不同年代的结婚照——每张照片里的新郎都是我。
吃掉…否则…白璃突然咬住我的手腕,她的牙齿正在快速脱落。
双头婴儿其中一个脑袋突然裂开,露出藏在头骨里的青铜钥匙,另一个脑袋却发出便利店老板的声音:乖儿子,该给爸爸送终了。
迷宫的乳腺管道里涌出酸液,我抱着婴儿撞进条输卵管。
粘稠的管壁上钉着七具干尸,他们手腕上都系着林晓晓同款的镇魂链。
最年轻的干尸突然抬手,指骨指向婴儿后颈——那里有块正在搏动的翡翠斑痕。
这是…我的…白璃突然抢过婴儿,撕下那块皮肤吞入腹中。
她的子宫迷宫开始剧烈收缩,我们被挤进个装满福尔马林的腔室。
浸泡在液体里的,是二十年前被她吃掉的初恋男友尸体,他无名指上戴着与肉卵里相同的戒指。
双头婴儿突然融合成正常胎儿模样,它睁开全黑的眼睛指向尸体。
翡翠斑痕在它后颈亮起,尸体手中的戒指突然飞起,稳稳套在我左手无名指上。
整个子宫迷宫响起数百声锁扣开启的脆响,白璃突然发出解脱般的叹息。
规则最终条…
她染血的手指在我胸口画出血契当被吞噬者自愿归还本源…
胎儿突然炸成血雾,翡翠吊坠的毒液逆流进我的血管。
便利店的地砖缝隙开始疯长彼岸花,那些死胎抓着花茎爬回地底。
我们摔回现实世界时,小镇正在月光下崩塌。
白璃的银发彻底变回黑色,她小腹上残留的妊娠纹组成逃生路线图。
教堂尖塔轰然倒下,露出地下室里正在溶解的青铜棺椁。
便利店老板的头滚到脚边,他最后用蛆虫拼出一行字:快走,它要醒了
这才是真正的出口…白璃扯断自己两根肋骨插进地面,裂缝中升起用神经脉络编织的拱门。
当我抱起她冲向光门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二十年前的戒指在月光下膨胀成肉山,无数张人脸在表面浮现,每张都是曾被吞噬的新郎。
抓紧!白璃突然将我推进光门,自己却被触手缠住腰肢。
在穿越的瞬间,我扯下她一缕黑发,发丝间缠着枚生锈的铃铛。
现实世界的阳光刺痛双眼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她最后的呼喊:别忘记…
摊开手掌,那枚染血的铃铛内侧刻着微型规则碑文。
当阳光将影子投在地面时,我的影子里分明蜷缩着个银发少女的轮廓。
8
记忆深处的真相
铃铛在午夜十二点自动响起时,我的影子突然站了起来。
月光从三十七层高楼外斜射进来,银发少女轮廓的阴影正用手臂缠绕我的脖颈,冰冷的触感真实得令人战栗。
老公该交电费了。影子白璃的指尖划过墙壁,老式公寓的配电箱突然渗出黑血。
我盯着电表上疯狂跳动的数字,每个数字都由微型骷髅头组成,闸刀开关分明是半截人类脊椎骨。
当我握住脊椎骨的瞬间,整栋楼的灯光同时爆闪。
走廊传来熟悉的剁骨声,电子猫眼屏幕里赫然是便利店老板腐烂的脸新店开张,来领你的员工手册啊。
他递来的手册封面用人皮缝制,第一页规则正在渗血:【每日需上缴500克新鲜血肉】
影子白璃突然钻进我的身体,左手不受控地撕开腹部。
正在再生的肠子被她操控着塞进塑料袋,我咬牙将燃烧的烟头按在太阳穴,剧痛暂时夺回身体控制权要血肉自己去屠宰场!
电梯井突然传来婴儿啼哭,钢索变成纠缠的脐带。
我被拖进地下三层时,撞见了正在搬运尸体的林晓晓——她腐烂的身体被缝合在快递员制服里,腹腔塞满同城快件,每个包裹都在渗出脑浆。
你的…特殊快递…
她递来的纸箱用神经束捆扎,寄件人地址栏印着阳光精神病院负十八层
影子白璃突然在背后浮现,她撕开包裹的动作让我后颈皮肉开裂,箱子里滚出二十七个翡翠铃铛,每个都拴着截人类指骨。
公寓管理员此刻踹开安全门,他手里的探照灯照出我双重交叠的影子违反居民守则第三条!
灯光聚焦处,我的主影子正在溶解,露出里面蜷缩的银发少女实体。
白璃的尾巴猛然刺穿管理员眼球,抢过探照灯砸向地面——
玻璃罩破碎的刹那,整栋楼陷入绝对黑暗。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分裂成两个频率,白璃实体化的手掌正贴在我后背生长。
她的獠牙抵住我颈椎低语:快找个光源,我们的共生状态不能…
消防应急灯突然亮起绿色幽光,我看见所有物品都生出第二重影子。
冰箱的影子里爬出绞肉机,沙发的影子变成停尸柜,而窗外月亮的影子里,赫然悬浮着那座本该崩塌的诡异小镇。
欢迎来到镜像世界。
便利店老板从冰箱影子钻出半截身子,他的剁骨刀这次裹着现实世界的阳光这里的规矩很简单——每天帮我们诱捕一个活人。
白璃的尾巴突然绞碎吊灯,她在爆裂的火花中拽着我跃出窗户。
坠落时无数窗户里伸出苍白的手臂,我看到不同时间线的自己正在各个房间被屠杀。
地面沥青突然软化,我们在坠地瞬间沉入影子维度。
这里的小镇比原来更加扭曲,教堂尖塔是用人腿骨堆砌的,行道树上挂满跳动的心脏。
白璃的实体在这里愈发清晰,她银发间缠绕的咒文正在吞噬我的再生细胞要破除共生,得找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
整条街道的窗户突然炸裂,二十七个翡翠铃铛从四面八方飞来。
它们在空中碰撞出诡异的安魂曲,我的皮肤开始浮现婚礼契约的烫金纹路。
便利店地下室传来绞肉机的轰鸣,我闻到自己血肉被加工的香气——那是上周目被做成汉堡的我正在出货。
去钟表店!白璃的尾巴突然被铃铛锁链缠住,她撕下自己正在实体化的左臂砸向追兵。
我们撞进布满蛛网的橱窗,陈列柜里的骷髅突然抬手拧动发条——所有钟表指针开始逆跳,我的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初遇她的那个雨夜。
落地钟内部传来抓挠声,我掀开钟摆盖板的瞬间,冷冻的蛇尾迎面劈来。
这个时空的白璃还保持着完全诡异形态,她正把某个我按在齿轮间碾磨又来个送死的
两个白璃对视的刹那,整间店铺的时间流速骤停。
影子白璃突然化作黑雾钻进过去自己的七寸,我看见现在的她瞳孔里浮现出本该被遗忘的温柔。
齿轮间的我趁机挣脱,举起万年历砸向落地钟的核心。
不要!两个时空的白璃同时尖叫,钟表零件炸裂的瞬间,我们被抛进时间乱流。
无数记忆碎片中,我看到二十年前的她偷偷修改规则碑文,用永生咒文替换了原本的杀戮条款。
当我们在精神病院仓库重组身体时,白璃正用尾巴缠着输液架给我输血——她的银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翡翠铃铛在吸收我的本源,下次月圆前必须…
地下十八层的铁门突然洞开,穿拘束衣的院长举着电锯微笑。
他掀开头盖骨露出里面跳动的翡翠,三百条神经束正连接着墙上的人体标本好女儿,该回家继续做实验了。
白璃突然剧烈抽搐,她脊椎处伸出无数导管扎进我的血管。
院长手中的电锯变成婚礼蛋糕刀,他切下自己左脑递过来尝尝爸爸的新配方
脑组织表面浮现出我见过无数次的规则碑文,只是这次文末多了行小字:【所有痛苦都源于爱】
9
永生者的救赎
院长手中的脑组织突然长出血管扎进天花板,培养液里的三千具实验体同时睁眼。
白璃的尾巴不受控地绞碎两个培养舱,她银发间渗出的黑血在地上画出求救信号——那是七岁时的笔迹。
爸爸的乖女儿不该有感情。院长按动胸口的翡翠,白璃突然僵直着跪下。
我扯断连接我们的血管,却发现血液正在倒流进她的脊椎你给她装了控制阀
实验体们撞破玻璃舱的声响震耳欲聋,他们腐烂的皮肤下露出相同的翡翠芯片。
白璃突然用最后的力量咬穿我手腕,毒液让我的再生暂时停滞快…去B17记忆池…
她吐出的门禁卡沾着黑血,卡面照片竟是穿着病号服的幼年白璃。
穿过暴动的实验体群时,我的肋骨卡住了电梯门。
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字不断爆出血花,最终停在根本不存在的B17层。
门开时涌出的寒风里带着福尔马林味,无数记忆胶片悬挂在虚空,每帧都是白璃被篡改的童年。
哥哥来玩捉迷藏呀~穿着染血白裙的小女孩突然抓住裤脚,她怀里的玩具熊缝着人眼珠。
当我跟着她跑过记忆回廊时,看见十五岁的白璃正被钉在手术台上,院长用脊椎钻在她头骨刻下初版规则。
小女孩突然炸成肉块,飞溅的骨渣在墙面拼出逃生图。
我按图索骥找到藏在记忆夹缝的保险柜,输入密码时才发现锁盘是白璃的乳牙——缺失的那颗正嵌在我之前被撕掉的肋骨里。
你居然找到这里!院长的半张脸从天花板渗出,他手里的电锯变成巨型注射器。
我拔出乳牙插进锁孔,柜门弹开的瞬间,无数萤火虫般的记忆光点涌出。
它们汇聚成七岁白璃的模样,小姑娘正把偷藏的订婚戒指埋进花盆。
现实中的精神病院突然地动山摇,院长发出非人咆哮你怎么敢唤醒这个!
我抱起记忆光球撞向通风管道,身后追来的实验体正在互相吞噬。
管道尽头的手术室里,成年白璃被钉在规则碑文上,她脖颈处的控制阀闪烁着翡翠幽光。
把记忆…放回…她每说一个字就有铁钉从眼眶刺入。
我将光球按进她胸口时,整块规则碑文突然剥落,露出下面被掩盖的原始条款:【女儿有权选择自己的新郎】
院长破墙而入的刹那,白璃的银发突然暴涨成武器。
发丝刺穿三千实验体的翡翠芯片,她在漫天血雨中扯断控制阀这份婚约,我亲自签的!被解放的实验体们调转枪头,将院长钉在他自制的刑具床上。
你以为赢了院长撕开胸腔,露出里面跳动的人造心脏——那竟是初代规则碑的微缩版。
白璃的尾巴突然刺穿我的手掌,沾着血按在心脏表面用永生者的血改写最后条款!
当我的血浸透碑文时,所有翡翠铃铛同时炸裂。
精神病院开始垂直坍塌,我们坠入记忆池最底层的纯白空间。
这里飘浮着二十年前的那枚订婚戒指,戒圈内侧的刻痕正在发光——是白璃幼年用指甲刻的救命
这才是真正的出口…她将戒指套上我手指时,银发彻底褪成黑色。
纯白空间突然裂开道缝隙,现实世界的阳光如利剑刺入。
院长在身后发出最后嘶吼,他的身体正被反噬的规则搅成肉泥。
跃出裂缝的瞬间,我听见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
马路对面便利店的玻璃橱窗上,倒映着穿白裙的普通女孩——她假装没看见自己裙摆下晃动的银色尾尖,正踮脚够着货架顶端的橙子。
老婆,尾巴露出来了。我隔着货架轻笑,看她惊慌失措按着裙摆。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双交叠的影子里,隐约有翡翠光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