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刚嫁给周春年的时候他二十五。
新婚之夜,他告诉我他刚离婚一年。
家族联姻。
未曾谋面。
我和他同样没有选择。
他说他会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照顾好我。
穿着那身新郎装去了隔壁书房睡。
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
将婚纱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柜里。
三年的时间里。
我只见过他三次。
2
母亲埋怨我的肚子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甚至带我去医院检查。
母亲拿着那张检查报告,问我周春年是不是有问题。
我告诉母亲,是我自己不想要孩子。
带着半边掌痕回到家,却不料看见突然回来的周春年。
甚至是恍惚了一下。
别脸匆匆进屋反锁上门。
只因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狼狈。
片刻,他敲响了我的门。
隔着门。
我问他什么事。
他说要和我一同回老宅去给爷爷庆生。
3
往年都是我一人回去。
所以我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
在梳妆镜前补妆掩盖好脸颊上的印记。
开门在他的注视下先一步出去。
和他坐着车回到老宅。
出来接客的三伯母看到周春年时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人呦了一声。
不仅是三伯母,其他亲戚见到周春年同样面露讶色。
周春年的爷爷很开心。
他最是疼爱他这个孙子。
所以餐桌上滔滔不绝的夸赞周春年的一切。
4
一个小辈小声嘟囔了一句。
不大不小,刚好让气氛沉了下来。
他不是去给他前妻守坟了吗,这是结束了
坐在那个小辈身边的二伯母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笑得比哭还难看地解释了一句。
这是周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在我和周春年结婚的那天晚上,周春年的前妻出车祸死了。
调查结果显示她喝了很多酒,自己撞上了桥上的石栏。
大家都以为我不知道,所有人都隐瞒着我。
更无人知道在周春年跪在墓碑前痛哭喊着陈纤时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那一天是酷暑。
风却刮的比寒冰还要冷到刺骨。
5
面对众人各异的视线,一声不吭地吃着碗里的菜。
因为路途遥远只能先在老宅的院子住一晚回去。
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胸口闷极了。
这时周春年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温水。
说了句谢谢将水杯握在手里,没再说话。
周春年在一侧的石凳上坐下,许久开口。
抱歉。
..没关系。
周春年撇头看向我。
几乎是同时将脸更往一侧别过躲开他的目光。
那天晚上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从今天开始我会履行那个约定。
良久,将水杯放在桌上起身。
你爱你的人,我没关系的。
6
睡下时听到身后的动静,片刻周春年躺上床从背后抱住了我。
指甲掐紧了掌心。
将落满泪的脸藏进被子里。
从这一天后,家里多了个人。
周春年回了他家的公司上班。
每次下班回来后都会拿着买好的小零食。
厨房也成了他的专属区域。
也是第一次知道他那双好看的手会炒得一锅好菜。
晚上睡觉会有他温暖的怀抱。
每天都会有他主动的早安午安晚安吻。
连日常的行程报备也会一件不落的告诉我。
人一旦习惯了被疼爱的感觉就会产生依赖。
慢慢地,我竟也真以为周春年在开始一点一点的爱着我。
7
与几个好友聚到很晚离开餐厅。
门口早已等待的周春年踩着清脆的皮鞋声走到我的身边。
好友故意调侃着问我这是谁。
不等我回答周春年便介绍说他是我的丈夫。
与好友们告别,周春年开车载着我回了家。
周春年下车给我开门。
握紧手里的提包,红着脸开口让他抱我回家。
心提到了嗓子眼。
太害怕被他拒绝。
直到鼻尖闻到他身上的香水。
在他的怀里像是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脖颈。
8
我从不喝酒。
却装作借着酒劲吻了他。
周春年知道我不喝酒。
抱着我在床上缠绵风月。
我仍记得那时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是我爱他的样子。
深夜口渴想要起床。
睡在一旁的周春年喃喃自语。
十指痛麻的连掀开被子的力气也没有。
耳边一遍一遍是他喊着纤纤。
指甲一下又一下重重掐着指腹。
我怕疼。
齿间咬压着唇瓣蹦出血珠却仍不肯松口。
9
我继续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接受着周春年对我的照顾。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
直到我拿到那张显示怀孕的B超单。
也未曾想过只是那一晚我就有了他的孩子。
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直到黑夜。
我将B超单撕毁扔进垃圾桶。
回到家我并没有告诉周春年怀孕的事情。
悄悄地隐瞒下肚子里的孩子。
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个孩子。
我只是害怕周春年对他前妻的爱。
会容不下这个孩子。
10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周春年还是知道了。
他竟没有我想过的那般严肃。
甚至跟我说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他的反应不是假的。
是真的欢喜。
万幸。
怀孕的期间他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比之前更加体贴呵护。
我发誓。
这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我问周春年想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他削着水果的刀子一顿,笑着说尊重我的想法。
我认真地想了想。
男孩叫周星辰,女孩叫周晚月。
11
小星辰出生了。
公公婆婆都说和周春年小时候一模一样。
笑着用指腹蹭了蹭小星辰的手,转头看到周春年在病房外面打电话。
心里莫名的慌了一下。
在两个月后,周春年消失了。
听说爷爷派人将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差一点就出家了。
那座寺庙是他和前妻经常去的地方。
他说要在那里用之后的时光守着她。
而现在我也才明白。
他之所以喜欢小星辰。
只是为了满足公公婆婆传香火的愿望而已。
12
我去老宅看望被关起来的他。
站在院里,他握紧我的手让我帮他逃走。
掌心的掐痕一个接一个。
我已经不再奢求他对我的感情。
只希望他能够看着尚在襁褓里的小星辰改变他的想法。
而回应我的。
是他初次展露的愤怒。
他埋怨是我拆散了他们。
逼死他的爱人。
让他与爱人阴阳两隔。
我都沉默地忍下了他的话。
直到他竟说出孽子。
扇过他脸的手疼得颤抖。
13
我对周春年失望透顶。
可小星辰不能没有父亲。
父母之间的恩怨怎么能够让孩子一并承受。
忍着这份恶心到吐的关系。
我没有和周春年离婚。
虽然小星辰没有父亲的陪伴,但周姜两家的人都对他疼护有加。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露音寺的壁画需要重新上色。
所以我将小星辰暂时交给了公公婆婆带。
无念大师亲自到门口来迎接。
在禅房收拾了一下便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不知不觉已晚上九点多。
让助手小萱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寺庙闲逛放松。
14
寺庙里有一棵百余年历史的老槐树。
说是许愿特别灵。
很多人慕名来此,将写有愿望的红绸扔到树枝上。
若红绸稳稳挂在枝头,则说明上天已经收到了祈愿。
心想事成。
十年前第一次跟导师来露音寺雕刻时也曾在这上面扔过一个。
当时红绸还不算多。
如今也不知道是淹埋在了哪里。
又或是掉在了哪里。
刚准备离开突然额头被什么砸到。
低头看到自己鞋前掉落了一根红绸。
拿着被红绸绑着的木牌。
上面写道。
吾妻陈纤,白头相守。
15
攥紧手里的木牌。
姜画师。
回过神。
无念大师走了过来。
无念大师。
姜画师似乎与这木牌有些渊源。
抿唇沉默片刻。
将手里的木牌交由无念大师。
这上面的名字,我听过许多次。
无念大师看了眼木牌,淡淡诉说。
这是一位姓周的施主替他的亡妻所挂,当时他的亡妻还并未离开他。
轻笑一声。
竟想不到周春年和他的前妻一直来的寺庙竟是露音寺。
说来也怪,这木牌曾被许多香客在树下捡到,露音寺百年来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无念大师收起木牌。
回忆起一些事情。
后来周施主的亡妻意外去世,几年前跑来寺庙想要剃发出家守着他的亡妻。
只是后来被家人带了回去,也不知周施主现在如何了。
16
说来也巧,姜画师十年前离开露音寺的那日,周施主也来了露音寺。
他站在姜画师所绘的壁画前许久,曾询问过您的名字。
因姜画师嘱托过不可透露身份,那位周施主只得遗憾离去。
后来周施主再来的时候,身边还跟随着他的亡妻。
无念大师顿了顿。
沉默了几刻。
贫僧本不该插手世俗之事,但有件事,贫僧一直心觉惴惴不安。
抬眸看向无念大师。
周施主的亡妻欺骗他,说万佛厅的壁画是她所绘制。
瞳孔骤然收缩。
树枝上的红绸随风簌簌摆动。
转身疾步离开。
无念大师开口。
姜画师要去往何处
攥紧双拳。
转身相告。
周春年,是我丈夫。
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无念大师似乎明白了什么。
姜画师,缘,不可强求。
17
无念大师双手合十,垂眸清正。
周施主天资聪颖,又怎会不知欺骗之事。
当蒙着谎言的石头内芯萌生枝芽,从裂缝中穿梭钻出缠绕,石头也不再是坚硬的东西。
这又何尝不是天命的另一种安排。
缘深缘浅,逃不过情之一字。
人一生要背负的东西众多,当枷锁上的荆棘条越缠越紧,身上的业债也随之加重。
选择从来不只是得到,同样的要经历失去。
这一切因果交由姜画师决断,贫僧只是希望姜画师可以仔细考量,莫要,后悔。
18
离开露音寺。
开车来了墓园。
站在写着亡妻陈纤的墓碑前。
直勾勾盯着那张黑白照片。
陈纤。
同我是一级的研究生。
专业相同。
只不过导师不一样。
我见过她一次。
最后不欢而散。
是因她偷走我的画以自己的名义放在了画展上。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给她留了最后的脸面离开。
也是在那场画展上,我第一次知道了周春年的名字。
19
画展的负责人跟旁边的人聊天。
指着其中一幅画说周家的孙子周春年十分喜欢。
那幅画是我觉得最差的一幅。
周春年竟然十分喜欢。
明明那幅画色彩是那样的阴暗。
那一天之后我记住了周春年的名字。
直到有一天母亲告诉我为我选了门好亲事。
递给我一张照片告诉我上面的人是周春年。
那张照片我保存了好久。
一直不敢把它拿出来。
我期待着婚礼的到来。
又在婚礼上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周春年。
他比照片上还要明亮耀眼。
20
如果不是陈纤。
我会和周春年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那本该属于我的爱。
被陈纤抢走了。
我这一生忍了很多事情。
到最后连周春年也让了出去。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谁。
却被夺走许多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天空乌云密布。
倾盆大雨落下。
冲刷着我身上的悲痛。
这就是我的人生。
一个糟透的人生。
21
回到家后发了三天烧。
足足休养了一个星期。
回老宅去接小星辰。
走进院子里竟发现周春年也在。
他陪着小星辰玩积木。
小星辰喊着妈妈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指着周春年说爸爸终于回来了。
我跟小星辰编过一个谎话。
我告诉他他的爸爸去了国外做生意,很忙才没有时间回来看我们。
看着小星辰因为周春年开心的样子。
终是不忍心去打破他的欢喜。
22
带着小星辰上车,周春年突然说要一起回去。
让小星辰乖乖在车里等着关上车门。
仰头看向周春年的眼睛。
家里没有你的位置。
周星辰也是我的儿子。
周星辰是周家的周,但不是你周春年的周。
难道你想让周星辰一直认为他的父亲是个只知道在外面工作冷血的父亲吗
没有你他一样过的很开心。
你还没有问过周星辰的想法。
我说了,他不需要你。
周春年垂眸盯着我。
眼里的我对他只有冷漠。
妈妈爸爸,你们怎么还不上车啊
小星辰乖,妈妈这就带你回家。
小星辰,爸爸也跟你回家好不好
好！
23
妈妈,你不喜欢爸爸吗
手里的积木一顿,片刻转头摸了摸他的脑袋。
只要小星辰开心,妈妈就开心。
可我想让妈妈真的开心。
妈妈当然是真的开心啊。
可妈妈的眼睛一点也不开心。
小星辰轻柔柔地抚摸我的眼睛。
心疼地吸着发红的鼻尖。
抱着他小小的身体。
努力忍着眼泪不想让他知道。
房间门打开,余光瞥见周春年站在门外。
咬唇硬生生将眼泪憋回。
去吧,爸爸给你做了好吃的。
妈妈也一起。
妈妈还有工作要忙,等忙完陪你玩。
那好吧..
24
纸巾捂住蹦出的呜咽声。
独自缩在床角小声抽泣。
在这糟糕透顶的人生里,小星辰是我唯一能够坚持下去的念想了。
在周春年为了离开周家绝食反抗的日日夜夜。
我无数次拿着刀片横在手腕上。
每次都是小星辰的笑声阻止了我。
身为母亲。
怎么能够狠心抛弃自己的儿子。
他没了父亲的守护。
不能再没了母亲。
我生命当中的星辰。
我不能丢了他。
25
夜晚哄着小星辰睡着。
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周春年正在厨房擦着水杯。
书房的东西我没动过,少什么明天你自己添置。
关门。
自此之后他搬回了家里住。
小星辰问为什么爸爸妈妈不睡在一起。
周春年告诉小星辰是他自己会忙到很晚怕打扰我休息。
我们住在一起共同照顾小星辰。
但彼此交流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甚至是小星辰不在,我和周春年互相默契地不言语一个字。
26
这一天同几个好友吃饭。
大家都有各自的烦恼,相约去买醉。
邀约我没拒绝。
进了家会所包厢。
才明白她们的意思。
摆摆手让男人离开。
余静靖是我的闺中好友。
我的事她都知道。
但无念大师告诉我的事情我没敢跟她说。
余静靖开了瓶酒倒了半杯递给我。
一醉解千愁。
片刻,拿过杯子倒满。
仰头喝下。
我不是不会喝酒。
是不喝。
27
喝到最后其他人都醉醺醺地耍着酒疯。
只有我和余静靖还清醒着。
站在阳台吹风。
余静靖抽了口指间的烟,垂下弹了弹烟灰。
爹么,再给小屁孩找一个就是。
我不想因为我和周春年的事情让小星辰的童年过得不开心。
那你就这么忍着,整天看着那个恶心的男人还不能吐
至少他现在对于小星辰来说,是个合格的父亲了。
你还信他你是忘了当初他是为什么让你生下孩子了
余静靖重重将烟头拄在围栏上,眉头蹙紧。
我只要小星辰开心就好。
余静靖吐了口脏话,灌了一整杯辛辣的酒。
28
手机铃声响来。
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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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年告诉我小星辰发高烧正在医院输液。
赶到医院的时候小星辰已经睡着了。
周春年拉着我的手臂走到病房外。
一身的烟酒味,你不知道小星辰还在生病吗。
我着急赶来哪有时间整理,他怎么样
医生说已经退烧了。
松了口气。
他怎么会发烧
最近有种新型流感,也许是他今天出去玩的时候不慎染上的。
透过床上的玻璃看向里面,担心地抿紧唇。
小星辰我在这里照顾着,你回去吧。
我..
你是想让自己身上的味道让小星辰沾上生病吗。
周春年的话无法反驳。
29
回家洗澡换了身衣服又回了医院。
悄悄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小星辰还在睡着。
周春年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摸了摸小星辰的额头。
确实退烧了。
睡得真香。
应该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替小星辰盖了盖被子。
撇头看到周春年只穿了一件衬衣。
沉默过后将他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他身上。
30
第二天是在小星辰喊着妈妈的声音里醒的。
拿开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起身走到小星辰身边坐下。
小家伙黏人的缩进我的怀里。
妈妈,你昨晚怎么那么晚还没有回家,我和爸爸等了你好久。
轻吻他的发顶。
是妈妈不好,让小星辰等了那么久,妈妈知道错了。
妈妈肯定是和阿姨们玩的太开心了所以回来的有点晚,我不怪妈妈。
我们小星辰真是妈妈的小天使,妈妈爱你。
我也爱你妈妈。
轻轻拍着他的背。
周春年拿着两个保温食盒走了进来。
爸爸！
周春年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弯腰揉了揉小星辰的脑袋。
我们小星辰真棒,这么厉害的病毒坏蛋都被打跑了。
爸爸说过男子汉要勇敢,爸爸,我现在算不算真正的男子汉
嗯,比爸爸还勇敢的男子汉。
太棒了！以后我要变成更厉害的男子汉,然后保护妈妈和爸爸！
好,以后妈妈和爸爸就由小星辰守护。
周春年和小星辰拉钩。
做约定。
31
过了一个多星期小星辰恢复了健康。
我和周春年将他接回了家。
很快到了小星辰上小学的年纪。
小星辰十分聪明。
以至于后面跳级上学。
才十岁的年纪就读完了高二的课程。
家里的长辈给他安排了国内最好的学校读书。
我知道小星辰很喜欢音乐。
所以向公公婆婆争取了一年让小星辰自己安排。
小星辰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组建了个乐队。
首次演出便名声大噪。
本以为小星辰会选择继续发展。
却没想到一年的时间结束他就退出了乐队。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以后作的歌只想给我一个人听。
32
小星辰上学后时间就空余了很多。
自己在市中心开了家咖啡厅。
平常不作画的空闲就开门迎客。
倒也修心。
这天余静靖来咖啡厅找我。
说在别墅办了个派对。
问我去不去。
想着小星辰晚上去爷爷奶奶那里吃饭。
也就答应了。
除了其他几个好友还有不少的新人。
我不喜玩闹。
和余静靖坐在沙发上聊天喝酒。
突然头顶一暗。
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就蹲了个男孩。
33
男孩刚从泳池出来。
微卷的褐色头发还湿着。
优美的肌肉线条上还淌着水珠。
他仰头盯着我。
乖乖地叫了我声姐姐。
转头看向余静靖。
她倒是笑得一脸吃瓜样子。
李韫韵的弟弟李璨,刚从国外回来。
点了点头。
李璨将手搭在我的膝盖上。
仰了仰头。
姐姐,我们去玩吧。
不了,你..哎！
李璨拉住我的手带着我走到泳池前。
自己先跳进水里。
伸手示意我一起进去玩。
34
不了,你们玩吧。
脚腕猛地被他抓住。
垂头看向他。
李璨的头枕在另一只手背上。
委屈巴巴的像只小狗在求主人疼爱。
姐姐,一起玩嘛。
你放开。
姐姐,姐姐。
..行。
好耶。
李璨开心地眼睛里冒星星。
握住我的手扶着我进了泳池。
35
姐姐,要不要我们比赛,谁先游到那个椅子那就可以向对方索取一个愿望怎么样
我站这待会儿就行。
姐姐,就陪我玩嘛。
干嘛非要让我陪你玩。
李璨歪头凑近到脸前。
挺拔的鼻梁有意无意地蹭过我的鼻尖。
因为我想要姐姐送我一个愿望。
别脸推开他的肩。
看了看那个椅子。
到那就行了
嗯。
行。
那我们开始了。
李璨钻进泳池向着那里游过去。
轻笑一声。
慢慢向台阶走过去。
36
刚踩上台阶就被拽着转了个身。
李璨的湿发被梳到脑后,还有几缕垂落在额前。
他笑着。
说姐姐怎么骗人呢。
算你赢了,想要什么。
我想要。
李璨的呼吸喷洒在脸前。
烧红的脸颊滚烫。
咽了咽喉。
听着他那诱人的低音钻进耳里。
姐姐吻我。
惊诧还未讲出。
唇被吻堵住。
37
你..唔..松开..
李璨被推开。
吻肿的唇被咬破。
从里面吐出急促的呼吸。
踩上台阶擦着唇疾步离去。
却在房间外被李璨追上。
放手！
姐姐不是答应过我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你让开。
李璨将我困于墙壁上。
不管身上的水珠如何流过。
眸子只盯着我。
我说让开！
李璨猛地凑近。
像是一头盯上猎物的野兽。
38
对峙了几秒钟。
突然他像泄了力。
气势软了下来。
长睫毛盖住双眼情绪。
委屈巴巴。
姐姐就会骗人,明明答应好许我愿望的。
..我是有丈夫的人,至于你的愿望,换一个吧。
那我就做姐姐的情人,只要姐姐疼我。
你才多大就不学好,再说,我比你大很多的。
所以姐姐会疼人。
李璨握住我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摩擦。
请姐姐用力地疼我。
39
有那么一瞬间。
我的理智破碎了。
许久。
我抽回手。
等你分清喜欢和爱的区别,你就会明白你现在的想法会是多么轻易简单。
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没有再追上来。
回到家。
躺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脑海里是李璨那双受伤的眸子。
破碎的无法缝合。
40
小星辰从房间里出来。
倒了杯热水坐在身边递给我。
接过水揉了揉他的脑袋。
怎么还没睡
妈妈还没回来。
宠溺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突然眼神一滞。
小星辰和周春年长得越来越像了。
甚至有些小动作都如出一辙。
看着他就好像在看十岁大的周春年。
指尖缠绕着他的头发。
许久。
对小星辰笑了笑。
小星辰,如果有一天妈妈和爸爸分开了,你会不开心吗
41
小星辰对我的提问没有多少的情绪波澜。
他握住我的手。
很认真。
我只希望妈妈快乐。
眼眶逐渐湿润。
他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
坚定地让我选择自己。
不想让小星辰看到流泪的样子。
让他乖乖去睡觉。
关门的一瞬间止不住地落泪。
拿着纸巾捂着眼睛。
咬唇堵着声音。
沙发一压。
余光瞥到周春年坐到了身边。
42
深呼吸控制好情绪。
将皱起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长久的沉寂。
起身绕过他回了卧室。
第二天刚到咖啡厅正要开门,突然李璨的声音响起。
..来喝咖啡
不是,我是想在姐姐的咖啡厅打工。
打工
我最近闯祸信用卡被停了,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姐姐可以收留我吗
李璨拉着我的衣角央求我。
我知道他在说谎。
还是没戳穿他。
让他做第一个咖啡厅的正式员工。
43
因为李璨的外表,咖啡厅的女性客人骤然上升。
他也很会交际。
惹得一群小女孩成了忠实粉丝。
生意火爆也忙不过来就想再招一个。
李璨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都可以搞定。
值得一提。
他效率确实很高。
本来下午就可以关门的咖啡厅硬是开到了晚上九点多。
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
肩膀突然一紧。
姐姐别动,我帮你揉揉。
不用了。
姐姐现在可是我的金主,我当然要侍奉好了。
什么金主,是老板。
是,老板姐姐。
划过一声轻笑。
任由他揉着。
44
关门后准备骑车回家。
李璨握住车把手弯腰看着我。
姐姐,能不能送我回家啊
你没开车吗
车被没收了,打车来的钱还是吃早饭的。
瞧着他委屈的小模样。
把头盔递给他。
李璨开心地戴上坐到后面。
抱着我的腰靠在我的肩上。
松开。
这样安全嘛,我怕掉下去。
我车技很稳。
可这样比较保险嘛,姐姐姐姐。
行行行,随你。
嗯！
李璨蹭了蹭。
两个头盔发出擦擦的声响。
45
李璨的公寓住的不远。
离咖啡厅十几分钟的距离。
李璨将头盔递给我。
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回家吧。
姐姐。
又怎么了
姐姐明天来接我可以吗
吃完早饭晚一点来也没关系。
那,那以后姐姐都送我回家好不好,我怕一个人。
快上去吧。
李璨垂下眸。
而后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熊玩偶串在我的钥匙链上。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第一个玩偶,姐姐不许摘下来。
想说些什么。
瞥见他手指上的创可贴。
还是收下了。
46
这一天后李璨总会变着花样送我一些小玩件。
不仅是咖啡厅内穿插着他的新奇摆件。
书房的收藏柜里也有不少他的杰作。
后来我才得知。
他是在国外念的雕塑专业。
在国外有不小的名气。
不少国外的粉丝在看到消息后慕名而来喝咖啡。
倒成了他粉丝见面会的绝佳地址。
而这其中也引来了一些记者。
送李璨回家的照片被登上新闻。
第一时间被母亲叫回了家。
母亲年龄大了。
手劲也小了。
脸颊只是微微红肿带着几道指甲划痕。
当烟灰缸即将扔到我的脸上时。
赶来的周春年将我护在怀里砸到了他的后背上。
47
还是被他看到了。
这副狼狈的样子。
母亲替我向周春年道歉。
希望他不要跟我离婚。
周春年告诉母亲我是他的妻子,他相信我。
也不希望母亲再伤害我。
或许在以前我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可现在。
我对周春年已经设了一道坚硬的防线。
他如此做。
只不过是为了维护周家的脸面。
为了小星辰。
48
回家的车里。
沉寂的气氛。
沉默不语。
一言不发。
谁也没有蹦半个字。
手机被李璨的电话打爆。
直接关机。
扔进包里。
别墅前不少记者蹲守。
只能去了其他的公寓先住一段时间。
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敷脸。
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冰袋里的冰化成了水。
身上盖着条毛毯。
49
将冰袋放到桌上。
听到卧室里有声响。
在门外听到周春年正在打着电话解决新闻的事情。
直到门被从里面打开。
周春年愣了一下。
擦过我的身侧走进厨房。
沉默许久走到台子前。
盯着他的后背说了句对不起。
周春年切菜的声音顿了一下。
又连续上。
冰箱里只有些青菜,等晚上我再去买些食材。
50
张了张嘴还是没再说什么。
重新坐回沙发。
半晌拿出手机开机。
看了看电话和信息。
先回了小星辰的电话。
小星辰很担心我。
我让他放心先在老宅那里住一段时间。
等事情过去后再接他回来。
又回了余静靖的电话。
约好风头过去再见面。
还有其他关心我的好友也一一回了消息。
只是李璨。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
李璨的电话又打来了。
51
沉默片刻,还是接了。
姐姐你在哪！
我,我没事。
对不起姐姐,新闻我想办法处理,现在我来找你好吗。
我没事,你最近也在家呆几天吧,咖啡厅那边我先关了,等事情过去再说吧。
姐姐,让我去找你好不好姐姐..
周春年拿过我的手机直接关机。
垂眸盯着我。
眼底暗波涌动。
吃饭了。
..哦。
跟着周春年在餐桌前坐下。
默默地吃着菜。
52
晚上洗完澡出来正好看见在书桌前处理文件的周春年。
金丝眼镜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额前碎发贴着他温润的眼眸。
挽起的衬衣袖口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修长的手指夹着文件。
手背上的青筋纹路清晰可见。
捏紧身上的睡裙。
心口起伏不平。
公寓只有这一间卧室。
旁边的书房没有床。
所以这段时间我们都要同榻而眠。
可已经有多久。
我也记不清是多久。
一个人睡了。
53
先钻进被子里躺下。
静音刷着视频。
只听椅子被拉开,周春年放下鼻上的金丝眼镜。
起身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
咽了咽喉。
不久。
周春年出来了。
软床一压。
上床的声音。
台灯关掉。
默默关掉手机放在矮柜上。
关掉了自己这边的台灯。
54
可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敢翻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抬头拿着手机悄悄看了眼时间。
一点十分。
将手机放回却不料没放稳掉在地上。
发出一声巨响。
怎么了
随着台灯打开。
周春年坐了起来。
没回头看他。
趴在床边捡手机。
手臂够不着准备起来。
这时周春年从后面贴着我的背一压。
捡起手机放到了矮柜上。
55
周春年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垂眸看着我。
躲开他的视线咬着唇。
周春年将手指抵着我的唇齿。
喉结涌了一下。
别咬了。
眉头稍稍弓起。
缓缓张开唇。
周春年的呼吸声沉了沉。
指尖顺着我的唇一路滑向脖颈。
惹得一声娇俏的音飞出我的唇。
慌张地看向周春年。
发现他的眼神十分不纯。
56
推开他仓皇离开卧室。
在厨房猛灌了自己好几杯水。
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窝。
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和体温。
许久。
返回卧室。
周春年已经睡了。
轻手轻脚从另一边躺到床上。
贴在床边将自己缩成一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春年已经不在身边了。
洗漱完到客厅。
餐桌上是他做好的饭菜。
桌上还有张字条。
晚上出席宴会,礼服在衣柜里。
57
这场宴会无关紧要。
但需要这场宴会来打破那条新闻。
击碎离婚的传闻。
挽着周春年的手臂参加宴会。
他在记者面前维护我的声誉。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好的。
同周春年在和其他人交谈时突然瞥到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
借口去洗手间离开宴会厅。
追到走廊时猛地被人拽住手臂。
跟着李璨走到了无人的角落区。
58
你怎么来了
李璨眼里的光一瞬间的熄灭。
..我担心姐姐。
那些记者还没走,你快回去吧,不要让他们再拍到了什么乱写。
姐姐是不要我了吗
说什么..你快走吧。
转身又被他从背后抱住。
慌张地环顾四周推搡。
你放开我。
姐姐别不要我好不好,我没有姐姐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什么胡言乱语,你快放开我。
抓着他的手腕想要睁开。
掌心突然一粘。
摊开看竟是红色的血。
李璨的手腕缠着绷带。
却被我捏出了血花。
59
怎么弄的
父亲不让我见你,可没有姐姐我会活不下去。
蹙眉拿出丝巾包住他的手腕。
姐姐,别丢开我好不好,姐姐,我疼。
疼就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再不走我给你姐打电话带你回去。
姐姐..
李璨抱着我不撒手。
因为他的伤我又不能用力。
而在这时李璨突然被谁拽着扔到一边。
眼前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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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年站在我面前。
盯着李璨。
她是我的妻子。
李璨眼神暗了暗。
你根本就不爱姐姐,你心里装的一直都是你死去的前妻而已,别把姐姐当成别人的替身。
咬唇掐着指腹。
我从来没有把她当作是别人,也绝对不会把她当作是谁的替代品。
周春年的语气十分认真。
你想要追求她那就拿出你的实力来跟我竞争,而不是只会给她带来麻烦什么都做不了。
李璨握紧双拳。
盯着周春年眼冒怒火却无法反驳。
右年,送李少爷回家。
周春年的秘书走到李璨身边直接一掌敲晕了李璨。
扛在肩上离开了。
61
周春年用手指撬开我的唇齿。
蹙着双眉。
不是让你别咬了吗。
推开他的手别过脸。
带着几丝倔强。
周春年将外套脱下盖在我的身上。
握着我的手回了公寓。
礼服后面是李璨的血。
周春年走过来直接拿走扔进了垃圾桶。
下一刻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
62
坐在床上看书。
周春年背对着我。
一点动静也没有。
就连翻文件的声音也没有。
轻轻合上书放在一边。
犹豫不决地叫了声周春年。
他沉沉地嗯了一声。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半晌。
下床走到他的身边。
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将双手背在身后。
李璨的事..
周春年猛地合上文件的封面。
摘下眼镜放下。
63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会出现在那里的。
周春年沉默了半晌。
开口。
真要道歉
嗯。
好。
周春年转过椅子,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怀里。
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吻上我的唇。
带着隐忍的怒意。
克制地吻着。
唇齿间急促的呼吸足以感受到他的情绪。
他的舌尖揉擦着我唇上的咬痕。
疼得我嘶了一声。
64
周春年松开我。
睫毛升起露出动人的眼眸。
疼了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轻轻捏住我的下巴。
眼底翻涌的波涛是无尽的黑。
一个只会跟女人装可怜的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什么
周春年的手掌擦过我的脖停在后颈。
近在咫尺的眼眸露着侵略与占有。
你若喜欢男人哭,我会是你更好的选择。
是错愕。
不明白。
大掌在腰间摩擦。
吻如雨点般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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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软在他怀里。
手指紧紧抓着他的领口。
周春年温热的呼吸挠着我的肌肤。
耳尖早已被他挑逗地红透。
我的理智一点一点被他蚕食。
强撑着去看清他的眼睛。
眼里是我。
满是柔情。
是周春年自己的感情。
当他的睫毛蹭着我的脸。
最后的理智泯灭。
在他的耳边悄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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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第一次不同。
周春年的动作带着侵略性。
又有些惩罚的意味。
每次都是被挑拨的欲罢不能。
在极致的快感达到最高时突然停下。
这时周春年会趴在我的耳畔。
用这勾人的嗓音。
让我亲口说我想要他。
咬牙就是不说。
周春年有的是方式让我升起要把他吃进腹中的欲望。
将火焰烧的越来越旺。
引导着我坠入沉沦海水。
渴求他的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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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晃了晃沉重的脑袋。
下床去浴室洗漱。
盯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吻痕。
闭眼蹙眉懊悔。
不该没控制住的。
将毛巾扔到架子上。
去客厅没发现周春年的身影。
倒是隔壁的书房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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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书房门一看。
周春年正将收藏柜里李璨送给我的那些小玩意儿扔到垃圾桶里。
他瞥了我一眼。
手指一松。
那个陶瓷娃娃坠进垃圾桶。
碎了。
住手。
走过去蹲下捡着垃圾桶里的东西。
有很多都坏了。
头顶传来周春年的声音。
你非要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放在家里吗
69
沉默片刻。
边收拾着。
边回答他。
这些小物件身上都存在着制作它的人当时的心意,即使不接受也没必要毁坏它们。
周春年收紧拳。
铁着脸一脚踢飞了地上刚拿出来的小物件。
沉默起身去拿滚到书桌下的那个雪人娃娃。
你要是捡起来就别后悔。
片刻。
握着雪人娃娃起身。
周春年疾步过来一把将我抱到桌上。
握紧我的肩。
怒意显而易见。
亦如当初他埋怨我拆散了他和陈纤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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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你是真对那小子动了心
蹙眉推开他下去。
走到垃圾桶前的时候身后传来周春年的笑声。
昨晚你在我身下说要我的时候我帮你接了个电话。
手里的雪人娃娃掉落。
听着你我快乐的声音,你觉得他还会接受你吗。
咬紧牙。
转身走过去给了他一巴掌。
周春年,你真是疯了。
周春年转过脸。
右颊微微红肿。
可他却冷笑着。
像在嘲笑着我的羞耻。
71
在那之后我们又陷入了彼此互不交涉的冷漠模式。
新闻的风波过去。
我们搬回别墅。
也接回了小星辰。
与余静靖相约在酒馆见面。
我们相对而坐。
跟她讲了这些天的事情。
余静靖完整地抽完了三根烟。
轻笑一声。
这老男人还真够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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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前期跟那贱人纠缠不清,后期又借孩子为由缠上你,还不准别的男人跟他抢。
余静靖露出几分狠戾。
指尖碾着烟头戳在桌子上。
骂了句脏话。
别跟我说你又对他心柔软了,姜姜,你要知道你不需要再忍什么了。
转着手里的酒杯。
许久。
饮下。
我会跟他谈离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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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一天将小星辰送到他爷爷奶奶那里。
晚上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周春年。
大约过了八点。
周春年回来了。
我叫住了他。
说有事要跟他谈。
周春年坐下。
扯了扯领带。
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
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离婚吧。
周春年紧盯着封面的四个大字。
眉再未松开过。
74
我不同意。
这件事情我不会对外公开,等以后你想宣布的时候再公布,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退让了。
周春年盯向我。
你母亲也绝不会同意。
攥紧双手。
沉默片刻。
我母亲那边不需要你担心,你只管签字就可以。
周春年直勾勾地盯着我。
半晌。
他起身站在我的面前。
高大的身影将我罩住。
我说,我不同意。
75
你放开我！周春年！
周春年将我的手腕死死按在床上。
压着我的双腿将我困着。
这辈子你休想跟我拿到离婚证。
周春年,你放过我吧。
一滴清泪滑出眼角。
晕在床单上。
我没有在跟他嘶吼。
几乎是恳求。
周春年的瞳孔颤了颤。
蹙起的眉下是同样破碎的眼眸。
76
我爱你。
不要再说了。
我爱你。
别说了。
我爱你
我说不要再说了！
姜玉纤,我爱你。
77
一滴泪落进我的眼中。
灼烧的我颤了颤睫毛。
余泪抚过左眼尾的红痣。
你可是在埋怨我爱过其他的女人又或是一次一次不顾你的感受抛弃了你
周春年的唇微微颤抖着。
胸口起伏不平。
极力忍着巨大的情绪。
泪如雨水滴落。
一点一点灼烧着我的肌肤。
又引得他艰难地呼吸着。
我对陈纤有亏欠,在巨大痛苦中又遇见了你,可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却离我越来越远。
我只是想尽我所能的留住你,即使你已经对我失望透顶,至少我也有正当身份去守护你。
你不原谅我我不辩驳,现在你喜欢别的男人我也不再逼你离开他。
只要你别离开我的身边。
姜玉纤。
周春年将脸埋进床单。
泣不成声。
声音透着脆弱。
求你了。
78
盯着天花板。
压着胸口的涌动。
许久。
许久。
79
周春年,给我三年时间,我想一个人去外面好好想一想。
周春年环紧我的身体。
钻进我的颈窝重重呼吸。
记着我身上的气味。
嵌进记忆里。
埋进心里。
80
三年后。
周春年收到了一封书信。
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周春年。
再也不见。
81
同年墓园多了两块墓碑。
一块上面写着。
爱妻,姜玉纤。
旁边是一行小字。
隔壁周春年最爱的纤纤。
82
几年后。
法国某家蛋糕店门口。
一位女士手提着一份草莓蛋糕蹙眉看着腕上的手表。
清风吹过她两侧的长发。
露出左眼尾的一颗红痣。
这时一位男士快跑而来。
来不及喘息掀开自己身上的风衣将女士裹进怀里。
将急促的呼吸喷洒到女士的高领毛衣上。
女士责怪着男士为什么来晚了。
男士也不顾自己还未平稳的呼吸亲吻着女士的眉眼轻哄。
女士掐了一把男士的腰。
赌气大步流星离开。
男士追上去握住女士的手。
在陆陆续续擦过的行人间。
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相拥相吻。
83
这次先饶过你了。
嗯,那我们回家吧,小星辰和小晚月还在等着我们。
（全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