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左右我眼下无事,便陪着叶小姐抄经,你何时抄完,何时再上塌歇息。
说罢,孔嬷嬷还煞有其事地从殿外取来软榻,供谢梨初躺下歇息。
叶婉儿恨得牙痒痒,却只能屈辱地提起笔,奋笔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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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闹完了这一出,已至后半夜。
秋粟替主子将发髻卸下,孔嬷嬷去端热汤来净脸。
谢梨初坐在窗前,看着梳妆镜中的女子,回想着扈霓月的话,细细盘算着日子。
叶婉儿胆敢嫁祸给她,就说明,必须是有一个场合,她与叶婉儿都在。
可谢梨初回京时间短,又在谢夫人的刻意管控下,几乎不曾外出赴宴,除了宫中年宴与谢府花宴,应当就没有了。
宫中年宴,谅叶婉儿的才智也不敢随意下手。
那就只能是在三月前的谢府花宴上了,可日子早就过去了,又要如何寻得叶婉儿腹中胎儿的真父呢
秋粟将金钗、耳珰都卸下,接过孔嬷嬷手中的热巾,轻柔地替谢梨初擦拭,口中絮叨着:
娘娘可要注意些身子,少动些怒。
谢梨初闻言一笑,故意讥她一句,左右本宫火也发了,你再劝也来不及了。
秋粟擦脸的动作一顿,鼓腮怒瞪了自家主子,娘娘惯会欺负奴婢!
这火虽发过了,可身子还会记得,搞不齐待娘娘睡了,就重新翻旧账起来了。秋粟絮絮叨叨的模样,比孔嬷嬷还厉害。
谢梨初无奈听着,却瞬间捕捉到了什么,顿时站了起来,将秋粟吓了一跳。
她喃喃着,没错,且此事,绝非只有一人知道,还有旧账可翻......
秋粟纳闷,将谢梨初重新按坐了回去。
只见谢梨初拾过什么,垂首书写了起来,一会儿后便递给了秋粟。
吩咐道:一会儿你出去一趟,将此信交给宋世子。
娘娘,眼下已然......
她等不及!万不能再如前世那般重蹈覆辙,叶婉儿她要查,谢家她也要回去一探究竟。
谢梨初叹息一声,握上秋粟的手,你且去吧,就权当为了我心安。
正巧孔嬷嬷端着安神汤进来,见状安抚了秋粟一句,命她按照主子说的做便是。
秋粟纳闷‘哦’了声,将热巾递给孔嬷嬷后便退了出去。
宫门外。
挂着东宫徽记的马车停在外头,宋子徽沉思后开口。
秉礼,想必这几日上朝,你也发觉了吧
沈容槐把玩着手中一枚玉色棋子,是他与圣人对弈时,圣人赏下的,玉质通透润泽,是难得的好材料。
他今日一身紫金锦袍,矜贵地倚靠在一旁,闻宋子徽开口,只淡淡说道:沈琰一派,去往前线调取密信之人的暗线,立马就浮出水面了。
宋子徽挑眉,你识得此人
就在二人谈论时,宫道上有人提灯走来,只见那丫鬟出示了令牌,便打开宫门朝外走来。
沈容槐认出了那丫鬟,是谢梨初身边的秋粟,扯了扯唇。
此人,你也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