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从睡梦中转醒,我解锁手机,密密麻麻的未读消息几乎要将屏幕撑爆。
因为我今天上午大闹了自己的订婚宴。
我对江耀川母亲的不满,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自与江耀川交往后,这位未来婆婆便像横亘在我们之间的绊脚石,处处作梗。
初次见面时,她便毫不掩饰地嘲讽:当初追我儿子的人多了去了,光我见过的就有好几个,家里资产上亿的也大有人在,真不知道我儿子抽什么风,怎么就看上你了
听到这话,我只是垂眸浅笑,弯腰环住江耀川母亲的脖颈,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小傻瓜,你以为我爱的是你儿子吗
这句话瞬间让她慌了阵脚,然而,消停了没一会儿,她又开始在背后向江耀川灌输我有精神病的荒谬言论。
起初,江耀川还会耐心地与母亲沟通,极力维护我、夸赞我的好,可渐渐地,面对母亲对我的刁难,他选择了沉默。
好几次,当他母亲故意为难我时,江耀川都默不作声,这口气,我实在难以咽下。
原本我已下定决心分手,可江耀川却突然跪地恳求,声称已与母亲谈妥,保证她不会再为难我,还说买了离父母家甚远的房子,婚后与父母不会有过多交集。
一时心软,我竟轻信了他的承诺。
订婚宴上,我弯腰恭敬地给未来婆婆递茶:妈,请喝茶。
她却当着众人的面,满脸嫌弃地说:叫阿姨。
那傲慢的态度,分明是想让我当众难堪,我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江耀川,他却低着头,一声不吭,活像个缩头乌龟。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再压抑自己……
此刻,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始翻看手机里的消息,有来自爸妈的,也有江耀川的。
点开家族群,父亲率先发来消息:
女儿干得漂亮!你放心,我和你妈永远是你的后盾!
堂姐,你在订婚宴那个扭曲爬行改天教教我啊,我想在我们公司也爬一个。
表妹,你抽了江耀川母亲那么多耳光,现在手还疼吗
不愧是我许家的丫头!就是还差点火候,我看江耀川他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连他爸一起教训!
我们知道你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们爱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母亲也跟着附和,字里行间满是关切与支持。
看着这些温暖的话语,我心中涌起阵阵暖意,随即拨通了视频通话,告诉大家我没事。
挂断电话后,我浑身充满了力量,爸妈说已经将彩礼分文不少地退还回去。
说来可笑,体谅他家经济条件一般,我只要了象征性的6万彩礼,即便如此,江耀川还跟我讨价还价了好几天。
他振振有词道:爱情怎能用金钱衡量我天天给你熬白粥的心意怎么算我每天在家门口等你下班的深情又怎么算
呵!爱情去他的爱情!几碗白粥就想糊弄我一辈子,谁信谁就是大傻子!
正准备约朋友去大快朵颐,江耀川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我按下接听键,只听他在电话那头咆哮:宋梦瑶,你疯了吗怎么敢打我妈打完就一走了之,你把我们家置于何地还有,你爸妈下午带了几个社会上的人来我家退彩礼,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像个被点燃的爆竹,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我不耐烦地挠了挠耳朵,厉声喝道:说够了吗傻逼!
不等他反应,便直接挂断电话,并将他拉黑。
随后,我起身换上一件性感的小吊带,精心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出门与朋友相聚在烧烤摊。
梦瑶,还得是你!这么勇,这种婆婆就该好好治治!别难过,姐妹再给你介绍更好的!格局打开,男人不过是调节荷尔蒙的存在!朋友们笑着调侃道。
我仰头灌下一杯酒,借口道:抽烟呛着了,尿急。
便起身前往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时,一只手突然拦住我的去路。
抬眼望去,眼前的男人獐头鼠目,眼神中透着猥琐的光。
他不怀好意地笑道:裙子穿这么短,是要给谁看
我毫不客气地回怼:给你爹看,咋滴,想认后妈了
他突然逼近,竟拉开裤子拉链:嘴还挺毒,要不要……
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摸了摸右脸:宝贝儿,啤酒肚上咋扎着跟根牙签啊要不要姐姐帮你拿掉
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小刀,皱眉喃喃道:第二十个……
男人脸色骤变,慌忙护住下身。
我继续说道:精神科的李医生说了,我杀人不犯法。
说罢,我歪着脖子,瞪大双眼天啊,好袖珍好精致呀!也不知道给我家狗子炖汤味道咋样
男人惊恐地大喊:神经病啊!
随后被裤子绊倒,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我作势要追:别跑啊,小牙签!
可等我追出去,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大概是昨晚喝得太多,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才发现早已过了上班时间。
我在床上一边扭曲爬行一边尖叫,匆忙收拾妥当后,慢吞吞地走进电梯。
没想到,电梯里有个熊孩子把所有楼层按钮都按了一遍,我死死盯着他,拼命克制住想要动手的冲动。
孩子妈妈却一脸骄傲地摸着他的头:我们家宝贝真聪明,一个按钮都没落下!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对着空气说道:李医生,我感觉我的‘精神病’要控制不住了,电梯里这小孩太讨厌了,我好想打人!
话音刚落,就见那女人拉着孩子躲到角落里,电梯门一开,也不管是不是他们要去的楼层,她抱起孩子便落荒而逃。
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自从得了精神病,整个人反而轻松自在多了。
地铁上,我正坐得安稳,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走了进来,出于好心,我起身让座。
她赶忙坐下,却笑着说:小姑娘长得不漂亮,心倒是挺善良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我学着她的语气回怼:老太太,您这舌头可真长啊!
她当即变了脸色:你怎么说话的一点素质都没有!一看就是外地来的穷打工的!
她话音刚落,我直接躺在地上,双手胡乱拍打,大声哭喊:哎呦,不想活了!现在的老太太怎么这么坏张口闭口都是钱,看不起我们年轻人!我好心让座,还被骂是穷打工的!我干脆吊死在你家门口得了,下辈子去你家当看门狗!
我哭得撕心裂肺,周围的乘客纷纷指责老太太。
她脸色发青,不敢再言语。
我抹了把眼泪,尝了尝,咸咸的。
到了公司,我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电脑,却毫无工作的兴致,随手撕开一包薯片,开了瓶牛奶。
隔壁桌那个讨人厌的同事探出头来:宋梦瑶,都这么大了还喝牛奶啊
我仰头咕咚一口喝完,回怼道:你都这么老了,咋还不去见阎王
他冷哼一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材,这么胖还吃零食!
我直接将薯片洒在他头上:那不吃了,留着给你当贡品!
他气得暴跳如雷,挥舞着小短胳膊大喊:宋梦瑶,你别逼我打女人!
我突然站起身,颤抖着跪在他面前,扭曲着身体、嘶吼着,然后像只怪物般爬到他跟前,狂扣他的肚脐眼: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打女人!我错了!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吃零食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僵在原地,手停在半空,一脸震惊。
下午,公司司机请假,老板让我送他去机场。我暗自咒骂,本来上班就心烦,还要充当司机。
老板在后座闭目养神,我一边开车,一边和新认识的游戏好友聊天。
对方发来一张游戏胜利的截图:终于赢了,你看我厉害吧
我瞬间来了兴致,单手回复:要不你帮我代打吧
正聊着,后座的老板打起了呼噜。
我一时兴起,直接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结果被对方拒绝,我撇了撇嘴,心想又是个欲擒故纵的家伙。
正准备拉黑删除,突然哐当一声,车子撞上了树。
老板猛地惊醒,摸着脖子,脸色煞白:怎么了怎么了
我没好气地埋怨:也不知道哪来的‘孙子’突然把书扔到前边了!
说着,恶狠狠地倒车后退。后座的老板紧紧抓住安全带,一脸委屈。
没想到,几天后我的工资竟然涨了。
难道是老板被撞得良心发现了
正沉浸在喜悦中,那个讨厌的同事又凑了过来:宋梦瑶,涨工资了呀!请大家喝个下午茶呗!
我神秘一笑:我尿酸高,你要不要尝尝
也许是上次被我教训怕了,他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缩了回去。
晚上,妈妈打来电话,说姑姑家的小孩来家里玩时,撕碎了我的周边,姑姑不仅不赔偿,态度还极其嚣张。
当时我正拔腿毛,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放下镊子,抄起扫帚就要冲过去。
妈妈却淡定地说:别急,我今天去了你姑姑家,把那小孩的奥特曼玩具全摔烂了!
我忍不住赞叹:干得漂亮,老妈!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这有仇必报的性子,全是遗传您的!
说着,默默把扫帚放回原处。
周末的街道,连路边的花都显得格外娇艳。
下班路上,我走进一家咖啡店,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望着窗外车水马龙,不禁感叹:生活真是美好啊。
朋友发来消息:在哪呢
我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路过的店员小声嘀咕:没见过世面,喝个咖啡都要拍照。
我手一抖,咖啡洒在了地上。
我连忙喊住店员:抱歉,不小心洒了,麻烦打扫一下。
她黑着脸走过来,弯腰擦拭时,我站起身轻声说:有些人啊,怕是这辈子就只有扫地的命了。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脸涨得通红。
我耸了耸肩,微笑道:我拍照是为了记录生活,而你端咖啡,只是为了谋生。
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
这时,朋友的电话打了进来:还喝咖啡呢我这有几个‘双开门冰箱’帅哥,来不来
我吐槽道:靠谱吗别又是五五分、还得靠增高鞋垫撑场面的油腻男。
她信誓旦旦:这次绝对靠谱!我发位置给你,穿上你最辣的衣服来!
我仿佛都能听见她垂涎三尺的声音。
挂断电话,我低头看了看身上宽松的卫衣,转身朝本市最豪华的商场走去。
在商场里,我的手指抚过一件华丽的连衣裙,刚拿起来,旁边的店员便走过来,语气充满轻蔑:这件衣服可不便宜,你确定要试
我抬手在下巴处摩挲,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那就让我试试便宜的。
她吓得失声尖叫,眼神满是惊恐,她越挣扎,我越觉得有趣。
玩够了,我松开手,她跌坐在地上。
我拿起那件连衣裙,走进了试衣间。
酒吧里,音乐震耳欲聋,人头攒动,我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就看到阿暖正和人起冲突。
对方都要动手打人了,她还在挑衅:你们知不知道我姐妹是谁等她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我一脸懵,心想:我是谁看着对方人高马大的模样,我默默转身,准备溜走。
宋梦瑶!阿暖惊喜的叫声传来。
我硬着头皮转过身,挤出一个微笑。
她拉着我走到对方面前:欺负我我姐妹来了!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扫视一圈,周围人都在看热闹,估计没人会帮忙。
我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大家都是道上的,何必动手呢
阿暖扯了扯我的衣服:说什么呢宋梦瑶,直接上!盘他们!
我攥紧她的手,恨不得掐死她。
对方领头的人打量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道上的哪条道
我挺直腰板,义正言辞地说:我走的是社会主义道路,难道你们不是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对方。
他咬牙切齿道:我们也是!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双手抱拳,拉着阿暖迅速逃离现场。
宋梦瑶,你今天怎么回事战斗力直线下降啊!阿暖歪在卡座上抱怨。
我拿起一杯酒,眼神扫过舞池:你怕不是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她上下打量着我,声音突然变得暧昧:不过你今天穿得可太辣了,我要是男人,命根子都给你!
我白了她一眼:你留着自己玩吧。
这时才发现她声音沙哑,便问:嗓子怎么了
她咳了两声:可能刚才吵架太激动,有点痒。
我招手叫来服务员:来盘无骨鸡爪。
她疑惑地看着我:你平时不是不喜欢吃这个吗
我有节奏地晃动着身体,开口道:嗯,给你点的,你不是嗓子痒吗让它给你挠挠。
她轻轻拍打了一下我的屁股,嗔怪道:宋梦瑶,你正经点。
随后,她伸手指向东北方向,说道:那边保准你喜欢。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感叹:极品。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群帅哥,他们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眼神毫不避讳地朝我投来。
我勾了勾嘴角,很快,有人走了过来。
美女有男朋友吗那人问道。
我抬头,语气散漫地回应:你是想要一个答案,还是一个机会
机会他疑惑地问道。
我看着他完美的下颌线,撇了撇嘴说:机会是没有的。
为什么他皱起好看的眉头。
我挑眉笑道:会扭腰吗
他狐疑地看着我,或许是我那略显变态的目光太过直白,他低下头退了回去。
阿暖凑了过来,说道:这可都是南大的,你也太直接了,把人都吓着了。
我满脸鄙夷:就这明显就是参天大树挂小米辣。
她往后退了几步,嫌弃道:宋梦瑶,你怎么这么‘脏’
我没有回应,只是拿起酒杯晃了晃。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姐姐,我会扭。
我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白T和灰裤的人,皮肤白皙得仿佛轻轻一摸就会化掉。
装备不错。我站起身,内心跃跃欲试。
要和她回家吗阿暖问道。
他摇了摇头,目光炽热的看着我说道:姐姐,我叫纪伯达,想追你。
我看着他清澈又似乎有些懵懂的眼睛,心里犯起了嘀咕,他是真的单纯,还是在扮猪吃老虎
从那天要到我的联系方式后,纪伯达就开启了小狗乞怜模式,每天开着显眼的豪车在我公司楼下等我下班,各种奢侈礼物也是送个不停。
公司里有同事开始起哄,特意和我前后脚走出大楼,还对着我扭捏作态:宋梦瑶,这是你的新男友啊,好帅啊,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看向纪伯达,他的眼神却看向远处。
我冷笑一声:开个价吧,合适就给你。
同事回过神,笑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那个意思,再说,感情怎么能用来买卖呢
我冷哼一声:真是又当又立不能买卖
我站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那就擦擦你的口水,别跟个哈巴狗似的,知道的以为你在夸我男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当小三呢。
同事脸上顿时染上怒意:宋梦瑶,你得意什么,成天跟精神病似的,人家不过就是跟你玩玩,你等着,我迟早把他抢过来!
她不停地说着,我心里突然冒出想咬她的冲动,而这想法竟真的化作了行动!
我俯身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她惊愕了一秒后,大喊着往后退,纪伯达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挡住了她的退路,还伸手抓住了她想要拍打我的双手。
你们有病吗同事带着哭腔喊道。
我松了口,说道:有点姿色就心高气傲,在我面前撒野,你还嫩了点。
她有些害怕地看了我一眼,又泪眼汪汪地看向纪伯达:你看见了吧她有病,你和她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
纪伯达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快步走到我身边,拿出纸巾帮我擦嘴:太脏,下次别用嘴了,咱们直接拿棍子打,好不好
同事浑身颤抖,好像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乖巧地应了声:嗯。
随后,他一个公主抱把我带到了车上。
车子行驶到半路,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半躺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专注开车的纪伯达。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顺着手臂往上,挺立的喉结格外显眼。
这一刻,我的破坏欲达到了顶峰。
纪伯达,我们出去淋雨吧。我说道。
他转头看向我,眼里满是笑意:好。
雨下得很大,路上的行人都匆匆跑着,很多人躲在公交站牌下避雨。
纪伯达牵着我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我们踩着水洼,雨点溅起的水花就像一朵朵微型烟花,这种感觉畅快极了。
我们静静地并排躺在一条无人的马路上,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送我到家后,纪伯达转身准备离开,我看着他湿漉漉的衣服,拉住了他: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昏暗的路灯下,他的眼睛明亮得如同星辰。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冲进去的冲动,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我不是变态,我不能暴露本性。
然而,等他出来后,我之前的坚持瞬间土崩瓦解。
他伸手挡住了我的魔爪,眼角似乎还带着些水汽:姐姐,我是你的什么人
我的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在这种时候谈名分,还真有些奇怪。
我扯开嘴角说道:怎么,不是对象就不不可以吗
他的手顺着我的嘴唇往下,停在了我的肩膀处,温柔地说:不可以。
那晚,我躺在沙发上,最终也没能如愿,我在心里暗暗想着:我得不到的男人,通通都送给别人!
第二天早晨,我满心不爽地刷着牙,心里那股愤怒就像是棺材板被掀开了一样,要是身边有个人,何至于起这么早
我越想越气,刷牙的劲儿都大了,感觉牙花子都快被我刷出血了。
纪伯达在一旁看着我,还笑着。
上班路上,我都没怎么搭理他。
晚上,我赌气没上他的车,没想到他在身后喊了声:小心肝。
我满心欢喜,回头就想亲他一口,结果,直接撞上了升起的车库门。
我气得不行,心里想着:真的忍不了,好想一拳把地球打爆!
纪伯达看着我发红的额头,想带我去医院看看,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坚持要先吃完小龙虾再去。他一脸担忧,却也拿我没办法。
吃饭前,我们遇到了纪伯达认识的人。
那人一开口,我就知道是个资深绿茶。
纪伯达哥哥,好久不见啊。那人娇声说道。
纪伯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转头对我说:这是我妈朋友的女儿,我和她不熟。
那女生直接坐了过来:我正好在这儿等朋友,一个人怪孤单的,纪伯达哥哥应该不介意我在你们这儿待一会儿吧
介意。纪伯达头都没抬,直接说道。
那女生脸色变了变,又转头看向我:这是你的女朋友我看不太像啊,我可不会像有些人只会素面朝天。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时,一只剥好的虾递到了我面前,纪伯达语气带着嘲讽:土鳖,一会儿我女朋友跳起来把你脸上的粉都弄花了,我可不负责。
我伸手推了推他:你怎么知道我想跳起来
吃完饭后,纪伯达不由分说地把我带到了医院。
医生看着我在车库门上撞出的包,说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我一脸无所谓:怎么,有好不了的风险吗
医生摇了摇头:不是,我要下班了。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喊道:以雷霆击碎黑暗!
医生看了看纪伯达,沉思道:可能得做个脑CT。
从医院出来后,我们刚到家门口的电梯,就看见了江耀川。
他胡子拉碴,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看到我先是露出惊喜的表情,但看到纪伯达时,眼神瞬间变得愤怒。
宋梦瑶,他是谁江耀川质问道。
我语气冷淡:你是谁
宋梦瑶,别闹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
好吵啊。我打断他的话。
纪伯达适时地递给我一副耳机,我拿在手里。
江耀川发疯似的走过来:你是不是早就和这个人在一起了,订婚宴上你故意胡闹的,对不对你就是想和我分手宋梦瑶,我那么爱你,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好吧,有人不识抬举。我刚准备动手,纪伯达上前一步挡在了我面前。
请你好好说话。纪伯达说道。
江耀川踮起脚尖,试图和纪伯达平视:我和宋梦瑶说话,你插什么嘴,你算个什么东西,毛都没长齐!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纪伯达摔倒在地,听那声音,应该是骨折了。
江耀川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喊道:我要告你!
我脑袋一转,又上前踢了他一脚,把他鞋里的增高鞋垫都踹飞了出去:既然他要告,那就让他告得狠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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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诗句。
有知识的人大概都是这样吧,什么十年生死两茫茫,喜羊羊与灰太狼。
我甚至感觉能听见隔壁客房纪伯达的呼吸声。
算了,不忍了!我下床,像猫一样轻手轻脚地走进隔壁卧室。
小夜灯亮着,他柔和的侧脸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眼前,我掀开被子,却有些失望,他穿这么多不热吗我把手探了过去。
姐姐在干什么头顶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半眯着眼,胡乱地说着:baby,今晚打老虎,跳起爱的恰恰舞,香槟喷的像瀑布……
他低沉地笑了一声,长臂一伸,把我揽入怀中:装梦游可不是个好办法。
好吧,被识破了。我睁开眼直视着她。
听说看帅哥能延年益寿,所以我来看看。
他的手抚上我的脖子:其实还有一种办法能让姐姐更长寿,姐姐要不要试试
我看着他发红的耳尖,手伸进了她的睡衣:试试。
他突然一个转身把我抱了起来:姐姐,等一下。
然后他走进了浴室。我咧嘴笑着,以为好事将近。
结果,他端了一盆热水出来,弯腰把我的双脚放进盆里:泡脚可以缓解疲劳、改善睡眠,还能延年益寿。
他抬起头认真说道。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没了生气,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他,是不是不行
阿暖约我出去喝酒,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宋梦瑶魂不守舍的,被人勾了魂了阿暖问道。
我有气无力地说:需要点阳气。
她一脸坏笑地凑近我:纪伯达不行吗
嗯。我双手扶额,怎么都不行。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变态。
我刚要详细说说,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娇柔的姐姐好。
我转头一看,这不就是那天的绿茶女孩吗
我没什么心思搭理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却自来熟地坐到了我和阿暖旁边:姐姐今天这身打扮有些土啊。
我脸上堆起笑容:是吗那这点‘土’够埋了你吗,妹妹
她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姐姐,你不知道吧,我和纪伯达哥哥早就定下了娃娃亲。
话音刚落,阿暖一下子窜到她身边:真可怜,你不知道纪伯达不行吗
你胡说什么!她生气地说道。
我转过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手还摸上了她的腿:妹妹,我早就知道了,其实你喜欢的不是纪伯达吧,你的目标是我,对不对想玩欲擒故纵
好吧,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承认你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还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她拼命想要挣脱我的束缚,我舔了舔嘴唇,凑近她。
神经病啊!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我,然后落荒而逃。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脸可惜地笑了。
阿暖在我面前挥了挥手:还入戏了。
纪伯达给了我一张黑卡,还是百夫长黑卡。
我知道他有钱,但没想到他这么有钱。
我眼睛放光,问道:你这么有钱吗
他低头,眼神带着诱惑:姐姐,做我女朋友,我的就是你的。
这不好吧话虽这么说,可我的脑袋却在疯狂点头。
不行也没关系,有钱就行了。
我本以为我和纪伯达不过是见色起意,没想到我们竟是同病相怜,而且在这条病友的路上越走越远。
朋友聚会上,有人起哄,说我以后至少要给纪伯达生一男一女,凑个好字。
纪伯达当场黑了脸:你咋不去吊死,凑个‘屌’字。
从那以后,朋友聚会上我再也没见过那个人。
因为纪伯达长得帅,我们出去吃饭总会遇到大胆的女生来要她的联系方式,每次她都会故意做出奇怪的样子,不是口眼歪斜,就是在地上扭曲爬行。
有一次,一个女生问她借手上的小皮筋,她直接掐着嗓子说:啊,不好意思,姐妹,这是我结扎用的,借不了。
我们就这样一起度过了春夏秋冬,他还带我去见了他的家人。
他妈妈激动地抱住我:真是个好孩子!
他爸爸更是老泪纵横。
我一下子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和纪伯达订婚的前一晚,江耀川找到了我,还递给我一张他的结婚请帖。
我接过请帖,语气哀伤地说:终于要离开我了吗
他眼底闪过一丝欣喜:怎么,后悔了你要是现在回到我身边,我可以考虑不结这个婚。
我忍不住笑出声:没有,我只是想让你磕个头再走。
他气得不行。
我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我录下来了,再过来骚扰我,我就发给新娘。
订婚后的纪伯达有些不一样了,尤其是看我的眼神,以前是温柔爱意满满,现在多了些侵略性。
终于,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深夜,他一脸委屈地说:害怕。
然后跑到了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