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山血案
天山绝顶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将谢云飞玄色劲装的下摆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玉虚殿前新立的墓碑,掌中青筋暴起,师父临终前那句小心玄...至今仍在耳畔回响。墓碑上的天山派第三十六代掌门凌霄子几个字被薄雪覆盖,像极了三日前师父咽气时鬓角结霜的模样。
大师兄!三师弟跌跌撞撞奔来,袖口染着暗红血迹。他右臂缠着的绷带渗出腥气,显然是刚经历过恶战。谢云飞注意到师弟腰间佩剑只剩剑鞘,剑穗上沾着青黑色黏液。后山巡夜的弟子全都不见了,只在寒潭边找到这个。三师弟颤抖着递上半截断剑,剑身纹路如冰裂纹般诡谲,剑柄处赫然刻着华山派的松涛徽记。
谢云飞瞳孔骤缩。三日前华山掌门金不换遣弟子金旭送来鎏金拜帖,说要共商武林大会之事。当时那拜帖上的松脂香气犹在鼻端,此刻断剑却出现在天山禁地。他屈指轻弹剑身,一声龙吟夹杂着细微蜂鸣,这剑锋淬过赤火砂,华山派只有长老级人物才能...
话音未落,檐角传来破空之声。十二枚透骨钉挟着碧绿幽光直取面门,钉尾雕着栩栩如生的骷髅头!谢云飞旋身拔剑,剑光如银河倒卷,却见一道红影比他更快。
叮叮叮一串脆响,漫天银芒将毒钉尽数击落。红衣女子踏雪而来,腰间冰蚕丝绦缀着七枚寒玉铃铛,每一步都踏在积雪最薄处,竟连半分足迹都不曾留下。她双腕银镯刻满梵文,抬手时露出小臂内侧朱砂痣,形若展翅玄鸟。
雪山派上官丽红。女子抱拳行礼,目光扫过断剑时骤然变冷:这剑上淬的是苗疆五毒散。她指尖银针突然刺向三师弟咽喉,却在离皮肤半寸处急停,针尖挑出一只通体血红的蛊虫,腐心蛊,中者三日必化白骨,阁下还是速去药王殿求取龙涎香为妙。
三师弟脸色煞白踉跄退去。谢云飞正要道谢,山下突然传来九短一长的钟声。他心头剧震,那是天山派传承百年的警世钟,非灭门之祸不得擅敲。钟声穿过漫天飞雪,惊起寒鸦无数,在灰蒙蒙的天际划出凌乱轨迹。
得罪!谢云飞提气纵身,踏着飞檐直往藏经阁掠去。身后红影如霞,上官丽红的裙裾在风中翻卷如红莲,冰蚕丝带扫过屋脊积雪,竟在琉璃瓦上留下半寸深的刻痕。
藏经阁内檀香缭绕,却掩不住浓重的血腥气。谢云飞推开密室暗门时,铜锁上新鲜的划痕令他瞳孔收缩——昨夜子时他亲自检查过,这锁眼还嵌着天山派特制的寒玉芯。此刻门轴转动发出刺耳摩擦声,九具尸体呈北斗七星之阵倒悬梁上,每人咽喉处都插着玄铁令,令牌边缘凝结着暗紫色血痂。
追魂令...上官丽红的声音带着颤意,二十年前武林盟主独孤城失踪时,随身携带的九枚玄铁追魂令。她突然扯下腰间玉佩掷向东南角梁柱,玉碎声里传来机括转动之音,小心!这是七绝锁魂阵!
谢云飞剑锋横扫,剑气激得经卷纷飞。泛黄纸页间忽现血色纹路,竟与师父棺中那方染血锦帕的纹样如出一辙。他想起七日前师父闭关前夜,曾在密室用朱砂画出相似图案,当时烛火摇曳,师父的手指在图案中心反复描摹,口中喃喃着太虚二字。
谢公子当心!上官丽红突然厉喝。谢云飞只觉后颈生寒,反手一剑劈出,却斩在一团黑雾之中。雾气里传出金铁交鸣之声,三枚透骨钉贴着耳际飞过,钉入墙壁时炸开团团磷火。待雾气散去,地上赫然多出个紫檀木匣,匣盖缝隙渗出的暗红液体正与师父棺中血渍一模一样。
上官丽红指尖寒芒一闪,三枚冰魄针呈品字形钉住木匣机关。针尾蓝光流转,竟在木匣表面凝出薄霜。这是雪山派镇派绝学'九转玄冰诀'?谢云飞话音未落,剑尖已挑开匣盖。半幅泛黄羊皮地图飘然而出,边角处隐约可见太虚二字,图上山川走势竟与密室墙壁的血色纹路完美重合。
窗外忽有白影掠过,谢云飞追至回廊时,只见雪地上留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他俯身细看,发现每个脚印边缘都结着薄霜,霜花呈六角晶状,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踏雪无痕...他指尖抚过冰晶,寒意直透骨髓,逍遥派独门轻功留下的'玄冰印',至少要三十年功力才能凝气成霜。
上官丽红蹲身查看时,发间金步摇突然坠地。她捡起时动作微滞,谢云飞注意到她掌心有道陈年剑伤,疤痕走向竟与羊皮地图某处山脉轮廓惊人相似。上官姑娘可曾见过此图?他试探问道,却见对方猛地起身,红衣翻卷如血浪。
谢公子可知二十年前,九大门派为何突然封山十年?她指尖轻点地图某处,那里画着朵曼陀罗花,当年独孤城就是在终南山曼陀罗谷得到《太虚真经》残卷,三日后便离奇失踪。突然一阵阴风卷过,地图上的曼陀罗花竟渗出猩红汁液,渐渐显出八卦二字。
远处传来夜枭啼叫,谢云飞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那个未说完的字。当时老人枯槁的手指死死扣住他手腕,在床褥上划出的痕迹,分明是个卦字。
第二章 终南雪影
终南山北麓的松林里,金旭踩着半尺厚的积雪艰难前行。华山派特制的鹿皮靴早已被冰水浸透,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握紧腰间朝阳剑,剑柄缠着的金丝突然传来灼热——这是华山派独门示警之法,说明方圆百丈内有杀机。
咻!破空声自头顶传来。金旭侧身翻滚,三支乌木箭擦着耳际钉入雪地,箭尾系着的铜铃在风中发出诡异颤音。他瞳孔骤缩,这是塞外响尾箭,中土武林极少有人使用。
树梢积雪簌簌落下,七道黑影如秃鹫般俯冲而下。为首者使的竟是嵩山派开山斧,但招式间多了分阴狠,斧刃抹向咽喉时带起腥风,显然淬过剧毒。金旭剑出如虹,华山朝阳初现式化作七点寒星,却在触及斧身时被震得虎口发麻。
不对!他心头剧震,这内力浑厚得不似嵩山功法,倒像是...金旭突然嗅到淡淡檀香,猛然想起三日前在华山密室见过的记载——西域金刚门的龙象般若功!
念头电转间,左侧黑衣人双掌已至面门。金旭剑交左手,右手并指如剑,华山秘传紫霞剑气激射而出。黑衣人闷哼暴退,面巾飘落时露出靛蓝刺青——果然是西域武者!
铮!背后传来金铁交鸣之音。金旭回身格挡,却见一道白影飘然而至。来人折扇轻点,七枚透骨钉应声而落,扇面绘着的泼墨山水竟与谢云飞所得羊皮地图有七分相似。
逍遥派西门飘雪,见过金少侠。白衣公子收扇微笑,腰间玉佩刻着八卦纹样。他足尖在雪地上划出半圆,积雪突然如浪翻涌,将黑衣人尽数逼退三丈。诸位既然会使少林罗汉阵,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突然齐声怪笑,阵型突变。金旭只觉眼前一花,七人竟化作四十九道残影,分明是武当真武七截阵的路数!西门飘雪折扇骤展,三十六根扇骨激射而出,每根都精准穿过残影眉心。
残影消散时,雪地上只余七枚青铜令牌。金旭拾起细看,令牌背面刻着曼陀罗花纹,花蕊处沾着淡黄花粉。这是...他剑尖挑起些许花粉,日光下竟折射出七彩光晕,终南山特产的鬼面曼陀罗!
西门飘雪突然按住他手腕:少侠且看剑穗。金旭低头,发现自己的剑穗不知何时缠着几片枯叶,叶脉间沾着相同花粉。他猛然想起今晨在客栈更衣时,那个撞倒他的跛脚乞丐...
百里外的土地庙内,丐帮长老肖战正盯着梁上悬尸。尸体喉间伤口薄如蝉翼,四周皮肉凝结着冰晶,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幽蓝。玄冰真气...他撕开尸体衣襟,胸口赫然印着紫色掌印,长乐帮的摧心掌!
突然,破庙外传来马蹄声。肖战闪身藏入神龛,见华天都带着长乐帮众疾驰而至。月光照亮华天都手中之物——那正是半枚染血的玄铁令!
第三章 逍遥迷踪
终南山腹地的雪雾中,谢云飞以剑为杖,在冰岩上刻下第七道剑痕。身后上官丽红的寒玉铃铛突然齐响,他猛然回头,见三丈外的雪坡竟凭空消失,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两仪反转阵。上官丽红指尖银针射向洞顶钟乳石,针尾系着的红绳在黑暗中划出血线,这阵法需以活人气血为引,方才我们走过的七处雪坡,怕是埋着七具刚死不过三日的尸首。
谢云飞剑尖挑起洞壁苔藓,青紫色菌丝间竟嵌着碎骨。他忽然想起师父书房那本《奇门遁甲拾遗》,其中记载终南古墓的七星锁魂阵,正需七名不同时辰出生的武者精血浇灌。
喀嗒一声机括响动,上官丽红腕间银镯突然指向东南。谢云飞顺势劈开藤蔓,石门上八卦阵图赫然在目——乾位嵌着半枚玄铁令,坤位却是空槽。
谢公子请看。上官丽红褪下左手翡翠扳指,戒面纹路竟与坤位凹槽严丝合缝。当扳指嵌入瞬间,石门轰然中开,十八尊铜人持戟而立,关节处泛着幽蓝磷光。
唐门傀儡术!谢云飞扯住上官丽红急退,方才立足处已钉满透骨钉。铜人眼中红光暴涨,战戟舞出漫天寒星,竟暗合少林伏魔棍法的精要。他反手使出天山飞雪连天式,剑气如瀑却只在铜人胸前留下浅痕。
上官丽红突然解下冰蚕丝绦抛向穹顶:攻其膻中三寸!丝绦缠住铜人脖颈的刹那,谢云飞剑走偏锋,精准刺入铜人胸甲缝隙。齿轮崩裂声里,铜人轰然倒地,腹腔滚出颗夜明珠,珠内封着只血蝉。
苗疆血魄蛊...上官丽红银针封住珠上气孔,看来二十年前独孤盟主失踪时,五毒教也牵扯其中。
与此同时,终南山脚的破庙内,金旭正经历着此生最凶险的幻境。他看见师父金不换持剑刺来,剑锋却化作曼陀罗藤蔓缠住咽喉。丹田真气逆冲之际,忽闻清越箫声破空,音律暗合九宫八卦之变。
金兄,得罪了。西门飘雪并指如风,连点他任脉七大要穴。玉箫抵住膻中穴时,箫孔飘出淡紫烟雾,金旭呕出大口黑血,血中蠕动着米粒大小的蛊虫。
清心普善咒?金旭喘息着看向玉箫上刻的《洛神赋》,逍遥派竟通晓失传百年的《广陵散》...
西门飘雪突然挥箫击向供桌,香炉炸裂时露出暗格。半幅羊皮地图与谢云飞所得残片拼合,终南山水脉竟组成先天八卦图。原来如此!他折扇点向地图某处,古墓真正的入口在死门位!
百里外的长乐帮分舵,肖战正倒悬梁上。他屏息听着下方对话,华天都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那老乞丐发现冰尸了?另一人答道:已按副帮主吩咐,在药王谷水源下了千日醉。
肖战瞳孔骤缩。怀中那枚从冰尸身上取得的玉扣突然发烫,扣上纹路与二十年前失踪的丐帮前长老信物一般无二。他正要细听,忽觉颈后生风,判官笔的寒芒已刺破衣领!
肖长老好雅兴。华天都双笔交错封住退路,笔锋游走间竟带着雪山剑法的凛冽。肖战双钩绞住笔杆,却见对方左手变掌为爪,指尖泛着摧心掌特有的青黑。
钩笔相撞迸出火星,肖战突然变招,使出打狗棒法中天下无狗的化形。钢钩如灵蛇缠腕,华天都判官笔脱手飞出,却在空中回旋疾射。肖战仰身避过,笔锋擦面时嗅到淡淡曼陀罗香。
华副帮主这招'回风舞柳',倒是深得江南霹雳堂真传。肖战双钩扣住华天都肩井穴,却触到坚硬异物。华天都突然狞笑,肩头爆出毒蒺藜,肖战急退时左臂已中三枚。
肖长老可知...华天都撕开衣襟,胸口赫然印着八卦掌痕,这二十年的活死人,可不止独孤城一个...
第四章 血染八卦
古墓深处的磷火忽明忽暗,谢云飞的剑锋挑起独孤城遗骸上的蛛网。那具盘坐石台的尸骨通体如玉,左手指骨深深嵌入石壁,划出半部《太虚心经》。当上官丽红的火折子照亮经文时,石室内突然响起机括转动声。
退!谢云飞揽住上官丽红腰身疾退三丈。独孤城的骸骨轰然崩散,三百六十块碎骨如暴雨梨花针激射而出,每块骨片都刻着蝇头小楷。上官丽红旋身甩出冰蚕丝绦,丝绦穿透骨片间隙缠住石台,竟牵动穹顶落下九盏青铜灯。
七星伴月阵...她望着灯盏方位脸色骤变,这是药王谷失传的续命灯阵!话音未落,最中央的青铜灯突然喷出紫烟。谢云飞挥袖驱散烟雾,却见上官丽红颈间浮现蛛网状血痕。
石台缓缓升起,露出水晶棺椁。棺中男子面容如生,腰间玉佩刻着八卦二字,手中握着的正是另外半部《太虚心经》。谢云飞正要取经,棺盖突然炸裂,男子双目暴睁,袖中射出七枚透骨钉!
小心腐尸毒!上官丽红掷出寒玉铃铛击落暗器,自己却踉跄跪地。她掌心黑气已蔓延至肘部,正是苗疆十大奇毒之一的阎王笑。
三十里外的药王谷内,周红伟正将银针插入金旭百会穴。她袖中金线忽地绷直,线尾系着的玉铃铛发出刺耳鸣响。终南阴气冲霄...她割破指尖将血滴入药炉,有人触动了九阴尸傀。
药炉炸开的瞬间,西门飘雪折扇轻挥,将毒烟尽数收入扇面。周门主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倒是与家师所述不同。他瞥见扇骨浮现的黑纹,莫非谷中水源...
千日醉混了曼陀罗花粉。周红伟突然扯开金旭衣襟,心口处赫然有个八卦掌印,杨修平的八卦游龙掌,劲力却带着长乐帮的摧心劲。
肖战撞开竹门时,左臂伤口已溃烂见骨。他抛出的玉扣正落在药案上,与周红伟的银针盒撞出清脆声响。二十年前,药王谷送出的续命丹...周红伟指尖颤抖着抚过玉扣内侧刻痕,原来我师父是被八卦门所害!
此刻终南山巅,杨修平的白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脚下踏着先天八卦位,身后八百弟子结成的乾坤无极阵已封住所有下山通路。当谢云飞背着昏迷的上官丽红冲出古墓时,漫天箭雨突然转向,全部射向阵眼处的青铜鼎。
谢贤侄可知,凌霄子为何至死不敢说出'玄'字?杨修平剑指划过长空,云层中竟显出血色卦象,因为天山派祖师,正是独孤城的同谋!
上官丽红突然在谢云飞背上抽搐,袖中滑出半块龟甲。杨修平见状大笑:上官姑娘果然带着雪山派的河洛龟甲!二十年前独孤城就是凭此物...话音戛然而止,他胸口透出半截扇骨。
西门飘雪踏着凌虚步现身阵中,折扇已缺了七根扇骨:杨门主可知,真正的河洛龟甲需以逍遥派心法催动?他掌心浮现的龟甲纹路,竟与上官丽红那块完美契合。
药王谷方向突然升起紫色狼烟,周红伟的声音穿透云霄:华天都身上的八卦掌痕,是逆练《太虚心经》所致!肖战双钩锁住华天都咽喉跃上山崖,扯开的衣襟下,华天都心口八卦印正渗出黑血。
杨修平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先天八卦图。所有弟子长剑脱手,化作剑阵袭向谢云飞。上官丽红在此时苏醒,用尽最后力气将河洛龟甲按进谢云飞掌心:天山...寒玉棺...
谢云飞只觉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二十年前的雪夜,凌霄子与独孤城在寒玉棺前对掌,棺中躺着个与上官丽红容貌相似的女子。当剑阵及身的瞬间,他本能地使出石壁上的《太虚心经》,却发现所谓武学至理,竟是一句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第五章 寒玉惊魂
天山派冰窖深处,谢云飞掌中夜明珠照亮寒玉棺上的霜花。棺内女子面容与上官丽红有七分相似,眉间朱砂痣却泛着诡异的青紫。当他把河洛龟甲放入棺椁凹槽时,整座冰窖突然震动,七十二根冰锥自穹顶坠下!
坎位三步!上官丽红虚弱的声音从石阶传来。谢云飞踏着九宫步闪避,冰锥擦身而过时,他看见冰壁映出扭曲人影——华山掌门金不换持剑而立,剑锋竟指着棺中女子心口。
谢贤侄好手段。金不换剑穗无风自动,曼陀罗花粉簌簌而落,可惜这寒玉棺的'玄冰魄',今日当归华山所有。他突然剑刺棺底,冰层裂开处涌出黑水,水中浮着具戴青铜面具的尸首。
谢云飞剑出如龙,天山雪落无声式直取金不换咽喉。却见对方袖中飞出一串佛珠,颗颗刻着少林梵文。铛的一声,佛珠震偏剑锋,谢云飞虎口迸血——这分明是少林方丈的降魔珠!
黑水突然沸腾,面具尸首暴起发难。谢云飞回身格挡,尸首指甲竟在剑身留下五道凹痕。铜尸!他猛然想起古墓中独孤城的遗言,以少林金刚不坏功炼制的毒尸...
金不换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佛珠上。铜尸双目赤红,招式突变,使出武当太极云手!谢云飞被逼至冰壁死角,怀中《太虚心经》残页飘落,正被铜尸抓在手中。
见自己...残页上的字迹突然流转金光,谢云飞福至心灵,弃剑合掌。铜尸利爪触及他眉心刹那,冰窖内响起暮鼓晨钟之音——竟是少林狮子吼混着天山冰心诀!
铜尸动作骤停,面具崩裂露出真容。谢云飞瞳孔剧震:师父?!
三百里外的药王谷密室,金旭手中的火把照亮墙壁画像。九幅人像唯独缺了天山派凌霄子,而本该属于长乐帮主的位置,画的竟是年轻时的华天都!周红伟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二十年前在此结盟的,是九大门派最杰出的九位弟子。
她掀开地砖,露出具水晶棺。棺中女子手握银针,胸口插着半截判官笔——与刺伤肖战的兵器一模一样。这才是真正的药王谷主,周红伟扯开衣袖,臂上疤痕形如八卦,当年杨修平为夺《太虚心经》,将我们师徒困在此处整整七年。
金旭剑尖挑起棺中女子衣襟,内衬绣着行小字:赠爱徒红伟——凌霄子绝笔。
终南山断崖边,肖战的打狗棒已断成三截。华天都判官笔点在他眉心,笔锋却不住颤抖。为何不用双钩?华天都嘶吼着,眼中流出血泪。肖战突然握住笔杆,任其穿透掌心,另一手扯开华天都衣襟——心脏位置嵌着块八卦铜镜!
果然如此...肖战咳出血沫,杨修平用八卦镜锁住你心脉,让你成了活死人。他突然暴起,断棒刺入铜镜缝隙。华天都凄厉惨叫,周身毛孔渗出黑血,皮肤下似有无数蛊虫蠕动。
药王谷方向突然升起金色烟花,西门飘雪踏着逍遥游身法掠至。他手中折扇展开,竟是完整的《太虚心经》拓本:肖长老请看,这经文的真正奥秘是...
话音未落,华天都突然自爆。血肉横飞中,肖战瞥见碎肉里闪着银光的钥匙——与谢云飞在古墓所见的水晶棺锁孔完全契合。
天山冰窖内,谢云飞正与凌霄子铜尸对掌。黑水漫至腰间时,他忽然想起棺中女子眉间朱砂——那分明是雪山派赤炎蛊的印记!金不换的狂笑戛然而止,上官丽红不知何时已站在寒玉棺旁,手中冰魄针尽数刺入自己心口。
以命换命...她惨笑着捏碎河洛龟甲,这才是开启寒玉棺的正确方式。龟甲碎片割破手掌,血滴入棺的瞬间,整座天山突然地动山摇。凌霄子的铜尸轰然跪地,口中吐出枚青铜钥匙。
金不换目眦欲裂:原来寒玉棺里锁着的是...一道剑光贯穿他咽喉,西门飘雪收扇轻笑:是武林浩劫的源头。他身后,周红伟正将银针刺入上官丽红百会穴:赤炎蛊混着玄冰魄,这姑娘怕是活不过三日。
肖战踉跄闯入,手中钥匙突然飞向寒玉棺。棺盖开启的刹那,所有人都看见棺底刻着的血字——那竟是二十年前九大派掌门的联名手书!
第六章 绝命蛊
苗疆十万大山的毒瘴中,谢云飞的剑锋已斩断七条赤练蛇。腰间竹筒里的雪山冰蟾发出哀鸣,这是他深入毒沼的第三日,上官丽红的青丝已白了大半。
谢公子何苦执着。瘴气深处传来苍老女声,九具悬棺应声而落。棺盖移开处,五毒教主蓝凤凰手持人骨杖现身,杖头嵌着的血玉正与寒玉棺底血字同源,赤炎蛊入髓,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谢云飞剑指悬棺上的图腾,那九头蛇纹与独孤城遗骸上的刺青如出一辙:教主可知二十年前,五毒教圣物'万蛊鼎'为何流落中原?
蓝凤凰人骨杖顿地,毒沼突然翻涌。三条铁线蜈蚣破土而出,谢云飞踏着悬棺腾挪,剑尖挑起腐叶下的青铜残片——正是古墓中见过的曼陀罗花纹!蓝凤凰瞳孔骤缩:你竟识得噬心蛊纹!
剑光忽转,谢云飞使出天山雪漫千山式。剑气激得毒瘴四散,露出崖壁上古祭坛。坛上铜鼎缺了只耳,鼎身刻满与《太虚心经》相似的符文。蓝凤凰突然凄厉长啸,万千毒虫如黑潮涌向祭坛。
此鼎本该镇压苗疆气运!谢云飞掷出雪山冰蟾,冰蟾跃入鼎中瞬间,毒虫尽数僵死。他剑锋划过掌心,鲜血滴入鼎内:二十年前九大派带走的不止心经,还有你们五毒教的镇教之宝吧?
蓝凤凰人骨杖突然炸裂,露出柄乌木剑。剑身缠绕的银蛇吐信,竟发出人语:小子可知,寒玉棺中的女子,原是我教圣女?
千里外的华山思过崖,金旭正用紫霞剑气灼烤石壁。青烟升起处,隐现密密麻麻的苗文。他想起三日前在药王谷密室所见——华天都年轻时画像的衣襟内,绣着同样的毒虫纹样。
原来如此...金旭以剑为笔,将苗文拓在袖袍上。最后一笔落下时,石壁轰然坍塌,露出具水晶棺。棺中女子颈悬银锁,锁上刻着天都二字!
药王谷禁地内,西门飘雪折扇划过丹炉八卦图。周红伟的金线缠住炉耳,线尾银针突然自行颤动。乾三连,坤六断...她指尖掠过炉身铭文,这丹炉要逍遥派心法才能开启。
西门飘雪突然并指如剑,在虚空画出河洛龟甲纹。丹炉应声而开,炉底竟蜷缩着具幼童尸骨,怀中紧抱的玉瓶上刻着千日醉解药。周红伟突然呕出口黑血,血中蠕动的蛊虫与肖战所中一模一样。
我们都被骗了...她扯开衣领,心口八卦掌痕泛着青光,杨修平早将蛊毒种在九大派弟子体内!
苗疆祭坛上,蓝凤凰的乌木剑已抵住谢云飞咽喉。剑身银蛇突然暴起,毒牙距他眼球不过寸许。圣女当年带走的不止万蛊鼎,她枯瘦的手指抚过祭坛裂纹,还有你们中原武林的命脉!
谢云飞怀中突然掉出寒玉棺钥匙,钥匙插入祭坛凹槽的刹那,整座山体剧烈震动。九具悬棺升起,棺底露出九大门派失传的绝学石刻!蓝凤凰狂笑戛然而止——最末具悬棺内,上官丽红衣袂飘飘,眉间朱砂红得滴血。
移魂大法...谢云飞剑锋颤抖,你们竟将圣女魂魄封在上官姑娘体内!
上官丽红突然睁眼,双瞳赤红如焰。她指尖轻点,五毒教众突然自相残杀,血水汇入祭坛沟槽,渐渐显出完整的《太虚心经》。见众生...她声音忽男忽女,当年独孤城不敢写全的最后一句,原是'见生死'!
药王谷方向升起血色狼烟,西门飘雪手中玉瓶突然炸裂。解药混着幼童骨灰飘散风中,周红伟惨笑着举起火把:原来所谓解药,要以纯阳童男心血炼制...她纵身跃入丹炉,炉内顿时传出梵音。
华山思过崖的水晶棺突然开启,金旭被震飞三丈。棺中女子缓缓坐起,手中银锁直指北方——正是天山寒玉棺所在!金旭袖袍上的苗文突然燃烧,在空中凝成句话:子时三刻,九星连珠。
苗疆祭坛开始崩塌,谢云飞抱住昏迷的上官丽红急退。蓝凤凰在乱石中狂笑:寒玉棺开,万蛊复苏!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话音未落,人骨杖贯穿她胸口,上官丽红不知何时已挣脱怀抱,眼中赤芒大盛。
谢大哥...她突然恢复清明,将乌木剑刺入自己丹田,快用雪山冰魄封住祭坛!谢云飞来不及阻止,只见她七窍流出金血,血滴在祭坛刻出最后一句心经:见生死者,方证太虚。
第七章 九星劫
子时三刻,天山之巅的星辉凝成实质。谢云飞以剑引动北斗星光,寒玉棺底的冰晶竟浮现出浑天仪纹路。九道星芒射入棺中,上官丽红眉间朱砂突然化作火凤冲天而起,夜空中的北斗九星竟多出两颗隐曜。
九星连珠原是十一曜!西门飘雪踏着星位疾驰而来,折扇展开时显露天罡地煞图,紫微垣移位,这是百年难遇的荧惑守心之象!
寒玉棺突然竖立,棺底露出青铜星盘。谢云飞按《太虚心经》所载转动星枢,星盘裂缝中渗出黑水——竟是苗疆祭坛下的同源毒沼!金旭的惊呼自山腰传来,他手中银锁与星盘某处纹路完美契合。
咔嚓锁扣开启,星盘轰然炸裂。漫天星辉里浮现九道虚影,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九大派掌门!凌霄子的虚影突然开口:痴儿,还不明白么?寒玉棺本是...
山体突然剧烈震动,药王谷方向升起血色光柱。西门飘雪折扇脱手,在空中化作七十二道卦象:糟了!周姑娘的涅槃火引动了蛊王!
药王谷丹炉废墟中,周红伟的焦尸突然立起。她心口八卦镜碎裂处,钻出只通体透明的玉蝉。玉蝉振翅瞬间,方圆百里的剑器齐鸣,华山派祠堂供奉的历代掌门佩剑尽数出鞘!
金旭手中朝阳剑突然反噬,剑柄生出肉须缠住手腕。他紫霞真气逆行冲穴,却见剑身浮现苗疆祭文:以剑为蛊,原来如此...他咬破舌尖喷出血箭,血珠在空中凝成五毒教图腾。
金兄接印!西门飘雪凌空抛来河洛龟甲。金旭脚踏天罡步,龟甲纹路与血图腾重合的刹那,朝阳剑发出龙吟,剑脊裂开处掉出卷羊皮——竟是初代华山掌门与五毒教主的血盟书!
天山绝顶,谢云飞正与凌霄子虚影对剑。每一式都激起星火,冰崖上刻满《太虚心经》的完整口诀。师父可知...谢云飞突然变招为苗疆祭坛所见剑式,这心经最后一式'太虚归元',实为五毒教镇魂舞!
虚影长剑应声而断,寒玉棺中射出九道锁链缠住谢云飞。棺椁化作熔炉,上官丽红的声音自虚空传来:谢大哥,唯有身负九派绝学者可重封万蛊鼎...
西门飘雪突然闯入阵眼,逍遥派身法踏出九宫八卦:谢兄看好了!他竟同时施展少林罗汉拳、武当梯云纵、峨眉刺穴手...九派绝学融会贯通,每招都引动星位变化。
金旭持血盟书跃上星盘:初代掌门为破蒙古铁骑,借五毒蛊术创出紫霞神功!盟书在星光下显影,记载着骇人秘密——华山剑法本源竟是苗疆御蛊术!
药王谷废墟中,玉蝉已长成丈许高的水晶蛊王。肖战以打狗棒法布下天罗地网,却见蛊王复眼中映出杨修平的身影:原来你才是蛊王宿主!他双钩绞碎复眼,流出的竟是八卦门弟子的脑髓。
天山星阵内,谢云飞九窍溢血。当最后一式太虚归元使出时,寒玉棺突然倒转,将他与上官丽红封入棺中。九大派虚影齐声长叹,化作星光没入棺椁。西门飘雪折扇落地,扇面显出血字:甲子轮回,万蛊归宗。
黎明破晓时,寒玉棺沉入毒沼。金旭手中的朝阳剑寸寸碎裂,剑芯掉出块龟甲,刻着初代掌门的忏悔录。西门飘雪拾起沾染蛊血的逍遥扇,忽然仰天大笑:原来所谓《太虚心经》,竟是赎罪书!
肖战踉跄而来,手中提着杨修平的头颅。头颅双眼突然睁开,口吐蓝凤凰的声音:寒玉棺开,九星移位,下一个甲子...话未说完,药王谷方向传来惊天巨响,水晶蛊王已展翅遮天。
第八章 万蛊朝宗
终南山巅的云雾被蛊王双翅撕裂,水晶般的躯壳折射出七彩毒瘴。金旭以血盟书为引,在断崖刻下初代九大掌门的生辰八字。当最后一笔落下时,华山思过崖突然炸开,九道虚影持剑破空而至,正是百年前的开派祖师!
列阵!武当祖师虚影剑指北斗,其余八人各踏星位。金旭的朝阳剑突然脱手,剑身燃起紫火,在空中划出九曜封魔的古篆。蛊王复眼中映出剑阵轨迹,竟提前振翅攻向摇光星位——那里正是少林祖师的虚影所在!
孽畜休狂!肖战率丐帮弟子从山腰杀出,三百六十五根打狗棒结成天罡地煞阵。竹棒敲击地面的声浪凝成音墙,蛊王翅尖毒鳞被震落大片。一名八袋弟子突然跃起,以身为饵扑向蛊王口器,怀中火药炸开时嘶声大喊:帮主!替俺娘上柱香!
西门飘雪在逍遥禁地中疾书,狼毫蘸着心头血,在石壁刻下《太虚心经》全文。当最后一字写成,石壁轰然坍塌,露出具青铜棺椁。棺盖移开瞬间,他瞳孔骤缩——棺中竟躺着与上官丽红容貌相同的女子,手中握着的正是五毒教圣物万蛊鼎!
原来逍遥祖师与圣女...他指尖触到棺内刻文,竟是夫妻!万蛊鼎突然吸噬其内力,鼎身浮现蝌蚪文。西门飘雪强运逍遥心法,鼎中升起道青烟,凝成行小字:以情为引,以血为媒。
天山毒沼深处,寒玉棺突然浮出水面。棺内谢云飞七窍生烟,怀中上官丽红的心跳竟与蛊王翅振同频。谢大哥...杀了我...她突然咬破舌尖,金血渗入谢云飞经脉,我死蛊王方衰...
金旭的剑阵已到生死关头。华山祖师虚影突然剑式突变,使出苗疆御蛊术,其余八派祖师竟随之变招!蛊王被九道截然不同的剑气贯穿,却发出刺耳尖笑:尔等武学皆出同源,如何杀我?
肖战双钩插入蛊王复眼,钩身突然浮现丐帮密文:打狗棒法原是克制蛊虫之术!他福至心灵,脚踏禹步,三百弟子齐声唱起莲花落。声波激得蛊王甲壳龟裂,露出心脏位置的水晶八卦镜。
西门飘雪怀抱万蛊鼎凌空而至,鼎中升起逍遥祖师与圣女的合葬骨灰。蛊王突然哀鸣,八卦镜中映出蓝凤凰面容:原来我才是蛊王宿主...镜面炸裂时,杨修平的头颅从蛊王体内飞出,口中吐出五毒教圣火。
金旭抓住时机,九曜剑阵化作流光没入蛊王心脏。各派弟子佩剑同时飞向阵眼,在空中拼成浑天仪形状。寒玉棺中的谢云飞突然睁眼,怀中上官丽红化作金粉飘散,他长啸一声破棺而出,指尖剑气竟带《太虚心经》全文!
见生死者...谢云飞踏着蛊王脊背疾驰,剑气刻满其甲壳,方知太虚即我!蛊王轰然倒地,万蛊鼎将漫天毒瘴尽数吸入。各派祖师虚影对着谢云飞齐齐躬身,化作星光重归山岳。
西门飘雪打开逍遥祖师留下的锦盒,盒中两缕纠缠的青丝突然自燃,灰烬显出段遗训:武学本无正邪,人心方分善恶。他转身望去,幸存的江湖儿女正在掩埋同袍,血水渗入终南山土,来年或许会开出新的曼陀罗。
肖战拄着半截打狗棒,在蛊王残骸中找到半块玉佩——与他娘亲临终前交给他的信物完全契合。金旭的朝阳剑彻底碎裂,剑柄中掉出张泛黄婚书,上书华天都 周红伟五个小楷。
寒玉棺沉没处升起座新坟,谢云飞以指刻碑:爱妻上官氏丽红之墓。当最后一笔落下,坟头突然生出一株赤色曼陀罗,花蕊中蜷缩着只冰蝉,振翅时洒落霜雪万千。
第九章 太虚归真
十年后的终南山脚,茶肆旗幡在春风中猎猎作响。说书人醒木一拍,惊起梁间燕雀:话说那万蛊之战后,谢大侠一剑封了寒玉棺,自此遁迹江湖...茶客们伸颈倾听时,角落里的灰衣人轻抚腰间木剑,剑柄缠着的红绸已褪成淡粉。
山巅云雾深处,西门飘雪白衣如旧,指尖剑气在绝壁上刻下《太虚心经》全文。石屑纷飞间,逍遥派天地同寿四字渐渐成型。身后捧着茶盘的少年突然惊呼:师父!这‘见众生’三字的笔画,怎与山下茶肆的幌子一般无二?
丐帮总舵的杏黄旗下,肖战正教弟子辨认玉佩纹路。当年蛊王残骸中所得的半块玉佩,此刻与西域商队带来的古玉完美契合。这曼陀罗花蕊中的小字...他摩挲着玉上刻痕,原是苗文‘轮回’之意。
华山落雁峰上,金旭望着新立的无字碑出神。碑下埋着朝阳剑残片与婚书拓本,山风掠过时,松涛声里似有女子轻笑。他忽然并指如剑,在碑上刻下大道同归四字,剑气激得紫霞漫天。
茶馆秘闻
说书人从怀中掏出半片龟甲:列位可知,当年寒玉棺沉没处,如今生出片赤色花海?龟甲在阳光下显出蝌蚪文,前排的镖师突然拔刀:这纹路...与俺总镖头背上的刺青...
灰衣人袖中木剑轻颤,剑气无声震偏刀锋。说书人浑然不觉,继续道:有采药人说,月圆之夜能见谢大侠在花海中舞剑,剑式竟含九大门派精要...
逍遥遗刻
少年弟子指着石壁惊呼:师父!这‘太虚即我’的‘我’字,笔画怎会自行游移?西门飘雪折扇轻点,游移的笔画突然凝成女子侧影:此乃逍遥派‘留影剑意’,你师祖当年...话音戛然而止,扇面泼墨山水间,不知何时多了道红衣残影。
玉佩玄机
西域商人盯着肖战手中玉佩,突然跪地叩拜:此乃我族圣女信物!他扯开衣襟,心口刺青与玉佩纹路呼应:圣女临终有言,三十年后持玉人将现于...
轰隆雷声打断话语,肖战望向阴云密布的天际,当年蛊王陨落处正泛着诡谲紫光。
赤花幻境
谢云飞踏着花海露水而来,木剑挑起的水珠在半空凝成上官丽红的面容。十年间,他每日在此演练融合九派绝学的新剑法,赤色曼陀罗竟随剑气开谢。今日该创第九十九式了...他剑锋忽转,寒玉棺中所得的冰蝉振翅而起,霜痕在空中绘出《太虚心经》末章。
紫霞惊变
金旭手中茶盏突然炸裂,华山秘洞传来隆隆巨响。当他冲入洞中,见初代掌门佩剑正自石台升起,剑身浮现血色卦象:不好!这是九曜连珠的预警...
万剑朝宗
西门飘雪手中折扇脱手飞出,逍遥崖上各派剑器齐鸣。刻满武学精要的石壁渗出鲜血,字迹竟重组为五毒教祭文。原来如此...他割破掌心按向石壁,所谓正邪之分,不过是...
血染石壁的刹那,终南山各处遗迹同时发光。谢云飞的木剑、金旭的无字碑、肖战的玉佩、西门飘雪的折扇,皆射出光柱直抵云霄。
大道同归
光柱交汇处,上官丽红的虚影含笑而立。她指尖轻点,各派武学典籍从藏书阁飞入光柱,在空中熔成金色洪流。谢云飞木剑指天,洪流化作细雨洒落江湖——
赤色曼陀罗瞬间开遍九州,花瓣上的露珠映出万千剑式。稚童以树枝比划,竟使出逍遥派身法;老农锄地,暗合打狗棒精要。西门飘雪望着掌心渐淡的剑茧,突然仰天长笑:武学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终
十年又十年,茶肆说书人已成白发老叟。今日他收起醒木,从怀中掏出片冰蝉翼:列位,新故事该开场了...台下青衫少年握紧木剑,剑穗红绸鲜艳如血。
远处青山隐隐,有人见谢云飞踏花而去,身后跟着只通体雪白的玉蟾。江湖夜雨十年灯,唯终南石刻上的《太虚心经》日渐模糊,最终只剩八字真言——
见自己 见天地 见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