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暮色如墨般晕染开来。天空被零星的星光撕开一道细缝,远处的街灯在风中摇曳着昏黄的光晕,仿佛在诉说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街道上安静得能听见树叶摩擦的声音,时不时有夜鸦掠过房檐,发出几声刺耳的叫声。
今晚可真冷。他拉紧夹克的领口,手指微微颤抖地摸索出口袋中的烟盒。火机擦出的火星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烟雾飘散在空中。
你这么晚还出来干嘛她站在路灯下,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中,语气淡淡却带着一丝温柔。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深深吸了一口烟,任由尼古丁的气味侵入肺部。睡不着,出来透口气。
她点了点头,目光随意落在地面上斑驳的树影上。你最近看起来很疲惫。
呵——他轻声苦笑了一下,工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微风轻轻拍打着他们的发梢,夜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其实……她的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踌躇用什么词语表达内心的纠结。我有些话一直想跟你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指尖捏紧了烟蒂,眉头微微皱起,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那就直说吧,不用这么铺垫。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勇气凝结在胸腔之中。我觉得我还是不太适合……
话音未落,一只猫突然从旁边的灌木丛窜出,打断了她的话。两人的视线追随着那灰白的影子,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啧啧,这家伙真会挑时候。他突然笑了笑,试图缓解已绷紧的气氛。
她也无奈地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或许天意如此吧。
他的手在口袋中紧紧攥成拳,指关节泛起了白。你觉得不适合是什么意思
她抿了抿嘴唇,似乎陷入了思绪的大海中,挣扎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路越走越远了吗有些东西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解决的。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只是暂时的！我可以——
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黑夜中无法驱散的阴霾。
一阵凉风吹过,带走了他最后的希望。夜晚的深沉压在他肩上,让他感到
时间：8:30
PM,
2025年12月15日,
城市街道
他的脚步停在原地,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手中的香烟早已熄灭,但他依然无意识地捻着烟头,指尖沾满了焦黑的灰烬。
你真的决定了他的嗓音沙哑,像是沙漠中干裂的风,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远处模糊的街角。那里有一盏坏掉的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仿佛一颗即将陨落的星辰。
嗯,决定好了,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像一块巨石砸在他的心头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但这种感觉已经在心里堆积了很久。
他猛然转身,眼中的情绪像是一锅沸腾的水,几乎要喷涌而出。堆积了很久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难道我们之间的一切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呼吸微微急促,胸口起伏着。不是不值一提……只是我们都在努力维持一种假象。可是你知道吗假装一切都很好的日子,真的太累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动摇或犹豫,可是那双眼睛里只有平静,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他已经看不到曾经的波澜,只剩下陌生的宁静。
所以你就这样放手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又夹杂着一丝绝望。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
她低下头,长发的阴影遮住了半边脸,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街道上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了,就连远处车辆的喧嚣也听不见了,只剩下两人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眉头深深地皱着,你知道这段时间我付出了多少吗每天加班,没日没夜地赶项目,就是想让我们过得更好些。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感觉到了一丝疼痛：我不怀疑你的付出,也真心感谢你。但感情这种事,有时候光是努力是不够的。
他的目光锁住她的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破绽：那你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
她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脸上看不出任何波动：没有用了……有些事情一旦变质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伸手想去抓她的手,但在半空中顿了顿,最后又收了回来：你说过的那些承诺呢我们的未来规划呢都是假的吗
眼泪滑过她的脸颊,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我没骗过你,那时候我也是真心实意的。但这段时间以来,无论做什么我都觉得还是不够踏实。
风声吹散了她的鼻音,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显得无比寂寥。
他凝视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如刀绞：别哭了……
她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水,对不起……我必须为自己活一次！
说完这句话后,每一秒对于两个人而言都无比漫长。
他站在原地,仿佛被钉在了那块冰冷的地面上,双腿沉重得难以移动。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从他们之间穿过,带来一丝刺骨的寒意。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为你自己活一次……他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像是被风撕裂的残片,散落在夜色中。
她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在路灯下闪着微弱的光。她的嘴角微微颤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解脱和遗憾。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孤独地延伸向远方。是啊,也许吧。他低声回应,语气中透出一股无力感。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风在耳边呼啸,像是无数无形的针尖扎在他们的皮肤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压得他们都喘不过气来。
以后……还会见面吗他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沙哑。
她摇了摇头,长发随风轻轻摆动。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他苦笑了一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仿佛想要抹去那些无形的压力和痛苦。真是讽刺啊,曾经那么亲密的人,现在居然连是否再见都无法确定。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未知和变数。她的声音轻柔,却像一把钝刀割在他的心上。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火光在黑暗中亮起,映照出他苍白的脸庞。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恍惚。我记得你以前总是说讨厌烟草的味道。
时间久了,很多事情都会改变。她微微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视线。包括喜好,包括情感。
他将烟夹在指间,望着袅袅升起的烟气。有些人一些重要的事却永远不会改变。
你是说初心她抬起眼,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可是初心有时也会迷失在一片迷雾里。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如炬似要穿透她的内心。但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拨开这片迷雾吗
她侧过头,望向漆黑的城市深处,点点灯火宛如繁星坠落人间。有时候离开才是走出迷雾的方式。
他的手一颤,烟蒂掉在地上滚了几下熄灭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挽留,只希望你未来的日子能找到真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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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她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谢谢你的理解,我也祝你能够早日放下前行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所在。
此刻二人之间的距离虽近在咫尺却已然仿若隔世天涯陌路一般遥不可及！
她用大衣袖子擦拭着眼角不停溢出的泪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保重。
他看着她转身的背影,那张熟悉的脸庞渐渐消失在街角的黑暗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空虚。街道两旁的路灯依旧昏黄地洒下光影,地面上她的身影拖得很长,像一个遥远的梦境,逐渐淡出了视野。
他站在那儿,寒风钻进衣领,冻得脖子生疼,但他却没有动弹,仿佛一动就会打破这一刻的沉寂。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只打火机的金属表面,冰冷的触感传递到心底的某个角落,冰凉凉的,像是某种无能为力的哀伤。
等一下！他忍不住喊出声,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些许嘶哑。然而她的脚步并没有因此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最后完全消失在那片漆黑的尽头。
他愣在原地,手掌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肉里,手腕的青筋隐隐跳动。那一刻,他有种冲动想要追赶上去,拦住她,抓住她的肩膀,强硬地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终止符。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像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飞蛾,徒劳地扑扇着自己的翅膀。
香烟被他重新点了起来,浓烈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同时也掩盖了他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酸楚。他深吸一口,然后仰头看天,星星在夜空里闪动,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无助。
算了,算了。
夜风越来越冷,吹得他的外套猎猎作响。香烟燃尽的余烬顺着指尖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了一摊灰末。他的手掌因为长时间的紧握而僵直,指节微微发白,关节处的皮肤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关门,霓虹灯的招牌在黑暗中孤零零地闪烁着,像是这座城市的心跳,规律却冷漠。偶尔有汽车驶过,轮胎碾压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车灯扫过他站立的位置,照亮了他的侧脸,又迅速暗淡下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的脚步声已经彻底消失了,唯有风的呜咽还在耳边回响。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他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双脚却像是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
啪嗒一声,一滴水珠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愣了一瞬,以为是下雨了,抬手摸了摸脸,才发现是自己的泪水正沿着脸颊滑落。他有些窘迫地用手指用力抹去脸上的湿润,却发现越抹越多。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干燥得发痛。他想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四周空荡荡的,连一条长椅都没有。
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条未读消息。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同事催他明天早点到公司的通知。
时间：8:45
PM,
2025年12月15日（晚上）,
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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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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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下（{user}最新位置）
明天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呢。他低声自语,拇指在屏幕上划过,关掉了那条消息提醒。手机屏幕的光线熄灭,将他整个人又重新埋回了黑暗里。他站在原地,身子稍微佝偻了些,像是肩上扛着的不仅仅是一件厚重的外套,而是整夜的沉默和无言的重量。
街道尽头的风忽然转了个方向,夹杂着几片枯黄的落叶席卷过来,沙沙作响地蹭过地面。他眯了眯眼,觉得那风声听起来有点异样,像是谁在低声细语,又像是某处传来的呼唤,稍纵即逝。他微微侧过头,耳朵朝着那个方向,屏住呼吸,试图捕捉更多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只流浪狗从巷子拐角跑了出来,耷拉着脑袋,瘦骨嶙峋的身子摇晃着走近了几步,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尾巴稍稍动了动。
喂,你也一个人在这儿晃悠他朝那狗扬了扬下巴,声音不大,带着一丝苦笑。
那狗停下来,抬头望了他一眼,眼神黯淡无光,似乎并不对他感兴趣。它继续向前走去,慢慢地消失在对面的黑暗中。
他看着它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和这只狗竟有几分相似,都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走着失去了方向的路。手臂上的风渐渐冷得刺骨,他伸出手搓了搓裸露的手腕,试图通过这点小小的动作让自己暖和一些。
天上的云层聚集得更厚了些,月亮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夜空变得更加阴沉。
夜幕愈发深沉,街道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远处的灯光在雾中扭曲变形,像是幽灵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这孤独的场景。他站在原地,脚下一动不动,手中的烟已经烧到了指尖,灼热的刺痛感让他惊醒,随手将烟蒂丢在地上,踩灭。
风吹过,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他抬头望向天空,黑压压的云层密不透风,连一丝星光都看不见。耳边只有风声,像是某种低沉的哀鸣,回荡在这空旷的街道上。
他的口袋里,手机的屏幕再次亮起,是一条新的消息提示。他瞥了一眼,依旧是工作上的琐事。往日这些催促总会让他心烦意乱,此刻却意外地毫无波澜。他只是默默地将手机放回口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无踪。
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落叶,一片片旋转着、飞舞着,最终散落在街道的各个角落。他忽然注意到地上有一张被风吹得翻飞的纸片,像是被人遗落的一封信笺。纸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落在了他的脚边。
他蹲下身,捡起那张纸,借着微弱的路灯光,勉强辨认出上面潦草的字迹。那是一段简短的诗句,字迹凌乱,像是匆忙写下的：夜色无心,风却有情,你我终究不过是路过。
他怔怔地看着那句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夜色如墨,沉重的天空中乌云密布,几缕微弱的月光透过缝隙洒在街道上,映出他孤独的影子。风划过脸庞,带着冰冷的气息,像是无形的刀锋割在皮肤上。他站在路灯下,手中捏着那张写着诗句的纸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的边缘已被揉皱。
路过……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声吞噬。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渐行渐远,仿佛从未出现过。
你真就这么走了他低声质问,语气中夹杂着不甘与愤怒,但却没有人回应。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混合着风声,像是某种嘲弄的笑声。
他猛地将纸片揉成一团,狠狠甩在地上,纸团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停在不远处的污水坑里,慢慢浸湿下沉。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胸口积压的郁结全部宣泄出来。
你他妈就这么狠心！他冲着空荡荡的街道大喊,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却没有激起一丝涟漪。路灯的光芒在风中摇曳,映在他的脸上,苍白得吓人。
风越刮越大,掀起了他的衣角,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衫。冷风钻进衣服,冻得他浑身发抖。可他顾不上这些,全身上下都被一种莫名的悲痛所侵袭,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我真傻……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眶里有什么东西热乎乎的,快要溢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那冷冽的空气却像刀刃一样刺入肺腑,带来阵阵疼痛。他抬起头,迎着风,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街道尽头的灯光像一串串迷离的星火,明明灭灭,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声的告别。
走吧……一切都结束了。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卷走,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
他迈开步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实感。道路两旁的行道树在风中摇曳,枝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孤单地铺展在地面上,伴随着他的脚步,一前一后地晃动。
不远处,一家便利店的门自动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洒在门口的台阶上,几个年轻人笑着走出来,手里拎着塑料袋,满脸轻松自在。他从那些人身边走过,闻到食品散发的香气,胃部突然抽搐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一整晚都没吃过东西。
吃点东西吧,或许会好受些。他心里想着,走进便利店,门铃声清脆响起。
冰柜前,他拿起一瓶矿泉水,塑料瓶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回了神。付钱的时候,店员微笑着问他要不要加热便当,他愣了愣,摇摇头。
不用了,就这样吧。
走出店门,冷风立刻包裹住他。他拧开瓶盖,大口喝了几口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冲淡了一点胸口的闷痛。
街道依旧空寂,风声中隐约传来远处火车轰鸣的回响。他靠在便利店的玻璃窗上,手中的水瓶微微颤动。指尖的温度早已被寒意侵蚀,麻木的感觉从手心蔓延到全身。他低头看着瓶中剩余的水,水面倒映出他疲惫的面容,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无处安放的苦楚。
总得有个尽头吧。他对着水瓶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站直了身子,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瓶放进路边的垃圾桶。瓶子落入桶底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
经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时,他停下了脚步。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店内零散的食客,有的低头看手机,有的安静地吃着汉堡,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自己的心事。他犹豫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柜台后的服务员抬眼看了看他,机械地问道：请问需要点什么
他盯着菜单上的图片,脑子里却一片空白。随便选了一个套餐,他端着盘子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食物的热气在眼前升腾,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叉子戳进薯条里,他机械地将食物送入口中,味蕾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尝不出任何味道。隔壁桌的情侣低声私语,笑声不时传来,刺得他耳膜生疼。他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他匆匆吞咽下最后一口,端起托盘离开了座位。走到门口时,外面的风扑面而来,混杂着深夜的湿冷气息,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穿透。他将手插进口袋,指尖触碰到了一枚硬币,那是刚才找零时落下的。他下意识地捏紧了那枚硬币,像是握着某种可以让他在这个寒冷的夜晚稳住的东西。
街道上没有行人,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发出沉闷的引擎声。远处的红绿灯在不停地变换颜色,似乎在指引着那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而他只是一颗漂浮在夜色中的尘埃,无人注意,也无人在乎。
他的脚步渐渐放慢,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虚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停下脚步,靠在一根电线杆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却是她那决绝的背影。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也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只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像是站在一座悬崖边上,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也许这就是结局了吧。他睁开眼睛,目光游离在昏暗的街道上,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的释然。
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解锁屏幕后打开了社交软件。首页上刷出来的是一些朋友更新的日常生活,有人晒着美食,有人分享旅行照片,每个人都看起来那么充实快乐。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输入了她的名字,点击进入她的主页。相册里的最后一张照片还是几天前的,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笑靥如花。
他凝视着那张照片,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日的温度。照片中的她笑得那么灿烂,像是所有烦恼都与她无关。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不得不移开视线。
还在想着她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他猛然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他走来,那人的脸庞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李明。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有些惊讶,声音里带着一丝错愕。
李明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刚从咖啡馆出来,就看见你在路边发呆。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八成是失恋了吧。
他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算是吧,没想到被你撞见了。
李明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他一支。来一根聊聊天,兴许能好受点。
他接过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有些恍惚。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她离开。
李明吐出一口烟,目光投向远处的黑暗。感情这种事,谁说得清呢有时候两个人走散了,不是谁的错,只是缘分尽了。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可我总觉得,还有机会挽留。
李明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理解,如果真的很在乎,就去试试。
风裹挟着夜的寒意,席卷着街道,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无力地落下。他站在原地,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只剩下一截烟蒂在指尖微微发烫。女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融入夜色,她的背影也越来越模糊,像一团即将消散的雾。
等下！他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声音撕裂了夜空的沉寂,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发丝在风中肆意飞扬,像是无数条纤细的黑色绳索,缠绕在他心上。
能不能……再聊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她缓缓转过身,路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看不清她的表情。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的声音平静,却掩不住其中透出的疲惫。
他上前几步,想要靠近她,却又不敢太近,怕再次推开她。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做错了很多事,也让你失望了。但我真的不想就这样结束。
她低下头,脚尖轻轻踢着地面的一片落叶,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逃避。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说几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头。
我知道,他咬了咬牙,声音低沉,我只是想知道,我还有机会吗
夜色如墨,浓稠得像是化不开的愁绪。街道两旁的灯光微弱地闪烁着,仿佛随时会被夜风吞噬。他站在便利店的玻璃门外,手中捏着一罐刚买的咖啡,冰冷的铝罐贴在手心,寒气渗进皮肤,直达骨髓。
她的背影早已消失在街角,但他的目光仍停留在那个方向,久久无法收回。心中的空洞如同一口深井,沉沉地下坠,将他整个人拖入无边的黑暗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咖啡,苦笑了一下,拉开易拉罐的拉环,泡沫瞬间溢出,沾湿了他的指尖。他仰头灌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刺激着他的神经。冰凉的口感让他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但心底的那份沉重却丝毫没有减轻。
风依旧在耳边呼啸,吹得他的头发凌乱不堪,额前的碎发遮挡了部分视线。他抬手理了理头发,发现指尖已经开始僵硬,寒冷已经渗透进了每一个毛孔。
他转身走向街道的另一端,脚步沉重得像是在拖着铅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泞中,抬脚时需要费尽力气,落地时却感觉不到脚下的坚实。路面上的积水在灯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像是破碎的镜面,映出他模糊的身影。
叮铃——身后便利店的自动门再次打开,一阵风夹带着店内的暖气扑向他的后背。他回头瞥了一眼,只见一对年轻的情侣笑着走出来,女孩依偎在男孩的肩头,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的目光在情侣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迅速移开,仿佛那道幸福的微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握紧手中的咖啡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剩余的咖啡在里面晃动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苦涩气味。
街道依旧空旷,风继续吹拂,带着凛冬的寒意。他的步伐不再沉重,反而显得有些仓促,仿佛想要逃离这片冰冷的街区,远离那个曾经与他并肩而行的人留下的残影。
转过下一个路口,他看到了一家酒吧,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闪烁着暧昧的紫光。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推开了沉重的木门。酒吧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烟草混合的味道,角落里放着慵懒的爵士乐,琴弦的震颤仿佛在诉说着每一个顾客的心事。
他径直走到吧台前,坐到一张高脚凳上。酒保放下擦拭干净的酒杯,抬头看了他一眼,平淡地问：需要点什么
威士忌,他简短地回答,声音低沉而沙哑。
酒保点点头,熟练地倒入琥珀色的液体,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他将酒杯推到他的面前,柔和地说：来吧,第一杯算我的。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苦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滑过喉咙,灼烧着他的食道,带来短暂的麻痹感。谢谢,他说,声音中包含着一丝感激和更多的痛苦。
酒保没有多问,只是在等待着他是否还需要更多。